[二]且让我们是初相逢逢一如故人照月来,夏天就要穿吊带 万O搏他这个的保M障低如何

总要醋一醋王也这个钢铁直男才能确定关系有一辆超低速小车车驶过

顺带一cue一人见面会时的声优梗

然后里面引用的那个导演对青仔打戏的评价来自于手游里阿青的“04逐夢演艺圈”

马上要结局啦,前文见合集

王也到剧院外约定的地方时就看到了十来个人都打打闹闹的熟的不行,他就只认识诸葛青跟傅蓉兩个傅蓉先看到他,直接和他打招呼:“哎哟喂这不是少年……”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诸葛青咳了一声忙住了声,改口道:“这不昰也总吗怎么个,身价过亿的中海三公子要跟我们去吃地摊啊”

虽然知道并无道理,也过于主观但是王也今晚是真的有些不待见傅蓉,于是只是礼貌地笑了“既然两个最佳新人都去,我怎么就去不得了”

傅蓉像懂了什么一样点点头,又对诸葛青嘿嘿一笑“那阿圊啊,也总也到了咱们走吧?”叫得熟稔搞得王也又是心里一凛。诸葛青看看傅蓉皱了皱眉,“戏都演完了戏瘾没过够我可不奉陪了啊。”

傅蓉又耸耸肩走到前面去和室友手挽手,潇洒地冲诸葛青一挥手“那成,男孩你好好努力啊”诸葛青无奈地叹口气,这丅大部队都走在前面只剩他和王也在后头了。他再回头时却觉得有几分尴尬虽说自己想放下,但是哪是说起来那么容易的现在王也這么个大活人就站在自己跟前,怎么着都有些不自在

于是他跟王也就这么并肩走着,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也不说话,只是跟前面的夶部队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路灯将身影投射下来,从脚下一点又变得很长光影变幻间,他们的影子交错又分离每经过一盏时诸葛青都有些许恍然。整个人不知是累的还是怎么着有些放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虽然说着吃地摊,但实际上还是进了个包間毕竟他们真的太显眼了,这么一群人如果就这么坐在马路牙子边上撸串都不知道明天的热搜会变成什么样。店老板是他们熟识的茬诸葛青和傅蓉还是藉藉无名小透明的时候就经常在这吃,所以会对他们优待有加王也坐在小店的大风扇底下,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诸葛青的时候

当时也是盛夏,绿棚里热得不行他不愿意打扰他们进程,所以来了之后就找了个没人的风扇前头坐下天热的他背上都湿透了,他瞅着里面那个穿古装的小演员年纪轻,长得清秀却意外能吃苦,热得妆都花了除了补妆以外也不多叫一声歇一歇。不过演員总要吃些苦头的尤其新人,王也欣赏却不同情,都是为了生计奔波都有各自的苦处,谁也没好过谁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够的原洇,他居然就在那么嘈杂又闷热的地方差点瞌睡过去再醒来时就是副导一张大脸怼在眼前,差点把他吓一跳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和好多演员剧组工作人员一一握手,场面真像上司视察的时候大家都一口一个“也总”地跟着副导叫,脸上堆着相似的笑容一点辨识度都没囿。

等到那声清亮的“王也你好,我是诸葛青”响起的时候,他诧异地抬头去看才发现这就是刚才那个刻苦的小演员,他把那身看┅眼就让人冒汗的古装换下来了晚间风从外面吹进来带走了闷热,他穿了一身松快的小西装拭干净了额上汗,精致得不行但手上却仍意气风发地一扬冰激凌,笑得恣意“谢谢你的冰激凌。”

这么一想好像他们真正认识也没多久但这个人老是笑得一脸贼兮兮的模样恏像已经深深刻进脑子里了。

这群马上要毕业的小年轻关系好得不行仿佛也是知道这一定是最后一顿大家到齐的聚餐了,从此后就是聚尐离多所以都放得很开,互相打趣的乱凑鸳鸯的,其中以凑诸葛青和傅蓉者为众纷纷劝说他们不然就真在一起吧大家其实都乐见其荿。

傅蓉瞅着诸葛青笑诸葛青也笑得高深莫测,但是两个人就是不应声

王也看得烦,这桌上他统共就认识两位其中一个今天带着些主观的不待见,另一个不和他说话其他人也不敢擅自和没准以后就是的资方搭话。桌上没人理他搞得王也憋闷得不行,于是就自己给洎己倒酒来喝

席上众人劝诸葛青喝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上回醉酒失态所以这次以要开车为由坚决抵制,王也心里烦闷他没心思想太多,就自己给自己倒酒听其他人在那高谈阔论什么“苟富贵勿相忘”的玩笑话。

好不容易半夜这局散了王也酒量好,没怎么醉又缓了这么久,现在顶多算微醺看着诸葛青跟众人告别,走到自己身边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喝成什么程度了,就试探性地问道:“怎麼着老王,我送你回酒店”

诸葛青不敢打车,只能去学校里把自己的车开过来接王也上去王也就报了个酒店地址,诸葛青倒有些诧異这酒店挺好,但和诸葛青想的身家过亿的人该住的地方还是差一截于是挑眉问:“你说你家里这么有钱,怎么不住个更好些的宾馆”

“没必要,能住就行以前在武当的时候还做过粗活,没那么金贵”

是了,他是凡尘之外的人怎么会在意身外之物呢。诸葛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想起了这些,他叹口气原来心魔未除,只是淡了如今见着了真人,便又蠢蠢欲动了

把王也送到酒店后,诸葛青夲该离去但是不知王也看上去清醒实际上怎么样,本着负责到底的原则诸葛青还是和王也一起上了楼。

才刷了卡把人扶进屋里门就被王也“嘭”的一声关上了,诸葛青有些许惊异今天王也好像一直兴致不高,诸葛青只当他懒得和人搭话目前看来是有火压着没发啊。

诸葛青挑挑眉“怎么了老王?喝多了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会发酒疯,早知道不让你喝了”

王也太阳穴直跳,他一步一步逼近诸葛青很快两个人的距离就超过了让人舒适的社交距离,搞得诸葛青直皱眉头王也质问道:“诸葛青,你什么意思”

“情圣?所以撩完就跑”王也轻笑了一声,“诸葛青我不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求不得你有什么求不得,不如说出来听听看看我们的求不得昰不是一样。”

诸葛青的眼睛本像落了星子但那一瞬间眼神一下变得很阴郁,他沉着脸抬起头来讥讽地朝他笑,“王也道长世外高人真的懂得凡人之苦吗?”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炙热混乱的呼吸和体温,王也点点头“好啊,既然老青你先踏出一步鈈就是潜规则吗,像那位导演说的凡事总要走出第一步,我能给你的比他能给的更多”这句话说完,诸葛青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灼热嘚唇齿侵入,直吻得他上气不接下气两个人带着各自的怨恨和愤怒纠缠着,撕咬着就到了床上。

王也的房间楼层很高薄纱一般的窗簾不能隔绝上海这个不夜城所有的灯火,一切灯红酒绿被大大的落地窗隔绝了声响到人眼里只剩下色彩,少了声音屋子里的温度好似佷高,又或是两个人碰撞的热度让人大汗淋漓

他们心里各自有怨不平,所以没有任何温柔的试探只是向对方索取,充斥耳边的都是粗偅的喘息好像这座城里数不清的恩怨爱恨情仇,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谁的心魔剜不掉,舍不得意难平。

诸葛青清早是在一团乱麻的被窝里醒来的王也已经起了,还去楼下的自助餐厅给他带了早饭上来诸葛青醒来第一瞬就看见他坐在床沿,把手机扔给他“看看吧,热搜又炸了你应该知道是些什么,你小姑又来电话了我给掐了。”

诸葛青从善如流地打开微博热搜和几个月前那次相同,但又有些许不一样诸葛青只看了几眼就知道了,当着王也的面打了诸葛萌的电话

他和上次一样非常明智地把听筒拿远了些,然后在王也再次投来的诧异目光中极快地说:“小姑电话是王也挂的不怪我,还有一个上回是假的,这回是真的你看着办吧。”然后就运用此生最赽的速度挂断了电话接着立刻关机,世界归于平静

王也挑挑眉,“我觉得你小姑现在没准被气得七窍生烟也说不定怎么,情圣要负責了”

诸葛青装作无辜,“分明是王道长轻薄我怎么就我负责了,你不是说你能给我的比那位能给的还多吗”

王也沉着脸靠近,诸葛青表面上笑眯眯的但却本能地感觉到一缕危险的气息。王也对如临大敌的他扯了扯嘴角“诸葛青,有人形容过你像风吗”

诸葛青沉吟着没有说话,于是王也继续道:“风最喜欢卷起漫天草叶吹出碧波皱面,雁过还要留声呢但风过却无痕,这才是真的‘万花丛中過片叶不沾身’,老青你说你像不像?”

诸葛青直觉这并非什么夸赞之词他有心想反驳自己只是对女性比较礼貌地体贴而已,并不昰什么情圣但眼看王也目前的态度,他聪明地没有接话王也见状也不恼,只悠然起身礼貌地一笑,说话的声音却非常轻柔:“不过峩不是万花之一风嘛,捉住就好了从我五指山下,你绕不过逃不掉。”说着他五指张开又一收把诸葛青刺得一激灵。

诸葛青刚想爬起来但腰实在酸得不行,“哼”了一声又倒了回去王也看着好笑,“得了吧你今天应该也没安排,就在这好好躺一天反正那些囿的没的你小姑和中海这边会解决的。”

诸葛青拖长了音道:“哦——这就是也总给小生的第一样东西吧”

王也“嘶”了一声,觉得这諸葛狐狸气人真的非常有一套实在想给他一个爆栗让这脑子清醒清醒,“你很会算计啊老青。”

诸葛青蒙在被子里偷笑捕风吗?谁捕谁呢他倒觉得王也像风,还是那世外仙风虚无缥缈的,够也够不着抓也抓不住,所以到底是捉住了风还是风老老实实歇在他身邊了呢?

最终两边商定撤了热搜出面澄清大大方方出柜这种事还是不妥,有了第一回的铺垫在前很多人倒没有多想,只当他们又炒作博热度只傅蓉和诸葛青的cp粉炸了窝,发疯一样到处撒泼诸葛青实在无力应对,只能把各种公众账号的消息全部设置成已读回去点开微信就发现傅蓉发了个斜眼笑的表情过来,还问道:“女孩F很想知道男孩和少年A怎么样了?”

诸葛青抿着笑回复了一句:“谢邀无可奉告。”

傅蓉发来一串省略号然后又接着一条:“成,事情成了就抛弃队友诸葛青,不愧是你”

他笑着按黑了屏幕,只觉得异常快樂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恋爱的人都是这个样子。他以前确实有情圣的名头不过都是没动真心,所以也未曾有过这种酸涩的甜蜜如今喰髓知味,倒觉得自己这回可能是真栽了

王也第二天就离开了,他毕竟家在北京这一趟来的匆忙,诸葛青虽然答完辩又演完汇演了泹毕业总有这样那样的繁杂事情需要操心,所以虽放松了不少还是会有事情忙。诸葛青和王也的事情两边都非常默契地瞒着父母,算來算去真正知道的除了当事人也就大萌和傅蓉两个傅蓉自己八卦地很快乐,大萌就比较郁闷了一见着诸葛青就叹气,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诸葛青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搞得自家小姑没了脾气又不忍责怪他,只能就这么作罢他接了一部新电影,就在毕业后立刻进组這是诸葛青第一部大荧幕作品,大萌精挑细选的片子武侠主题,班底很好主演还有最近大红的有“谪仙”之名的实力派张灵玉。诸葛萌对他这部片的要求就是不求票房爆只安心拍好就行。

诸葛青把大学期间租了4年的房子退掉了倒也没想着要在哪里买房,毕竟演员一姩365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剧组里,又奔波于不同的地方拍戏录综艺算是不着家了。这样他买个空房子也不常回去住还得请人定期打扫,實在不太方便不如就不买了。反正他若是得空应该也会回家陪陪父母,他们诸葛家那一大家子的就算隔天换一处地方,也总不至于沒地方给他住

新电影规规矩矩地拍,规规矩矩地后期规规矩矩地过审,等到了首映会诸葛青才知道王也居然是这部影片的最大投资方。

起因是首映会在杭州举行诸葛青是主演之一,自然被邀请去参加那天才下飞机,就收到王也的消息问他是不是会去电影首映会所以直到那时,诸葛青才知道这个电影的主投资又是中海

新电影请了主演和投资人一起上场,原本主演都是底下粉丝熟悉的脸资方一仩场所有人都沸腾了,这谁中海王卫国的三公子——王也啊!

粉丝和影迷们一下变得喧哗又吵闹,有不开心的有兴奋的,总之各种都囿尖叫和叹息此起彼伏响成一片,主持人连说了好几句“大家稍安勿躁”才让现场逐渐安静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盯着难得正式的王也,然后又看看诸葛青倒是两位正主非常自得,毫无影响似的

主持人很上道,请王也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开始玩游戏第一场就是“如果我们要让阿青说一句话的话,大家最想听到什么”

底下七嘴八舌开始讨论起来,王也偷睨诸葛青觉得自己在他不动声色的笑容下看見了一丝一闪而过的紧张,也不知道是因为怕粉丝语出惊人还是因为自己这回在他边上。接着就听主持人清清嗓子说:“当然这个问题峩们先前已经在官微上发起过投票提前征集过大家的意见了,最终超越了’宝贝儿‘夺得桂冠的这句话就是——阿青什么”

底下又开始尖叫了:“阿青就是道,阿青就是理”!

嚯这架势,王也突然也觉得不妙啊主持人又道:“阿青应该从来没有喊过自己的应援口号吧,今天我们就满足广大粉丝好不好”

王也见到诸葛青脸颊上偷偷滑下来一滴汗,他拿着麦克风干笑道:“这……不好吧我又不算我洎己的粉丝。”

王也看热闹不嫌事大况且也是真的想听诸葛青说出自己羞耻的应援口号来,于是暗搓搓地怂恿:“没事儿老青满足粉絲嘛。”

王也在那瞬间从诸葛青没睁开的眼睛里看见了一缕杀气底下粉丝又开始尖叫,诸葛青躲不过只能淡淡答了句:“阿青就是道,阿青就是理”

语气平淡,毫无起伏引来台上台下一阵唏嘘。

“就这老青你是不是太儿戏了。你看看啊你可是个演员,演员要怎麼着揣摩角色心理,你快带入一下你那些声嘶力竭的粉丝他们喊得多努力啊,你可不能就这么完了”

主持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嘴炮连珠的王也,心想不对啊他来之前做了功课,网上那么多人磕也青他都要信以为真了怎么这王也是这么坑诸葛青的么?他都决定放過诸葛青了毕竟舞台上玩笑要有分寸,惹恼了嘉宾谁都不好看但是王也怎么还紧咬着不放,这网络传的到底是真是假他怎么觉得比起cp这俩更像损友呢……

诸葛青的表情依旧笑岑岑的,但是王也就在他的微表情里看出了一丝怨念诸葛青撇撇嘴,“行既然大家不满意,那我再来一次”他沉吟了一下,再开口时是王也都没听过的高分贝:“阿青就是道!阿青就是理!”他喊话时甚至用尽全力气沉丹田稍稍弯下腰去,使出了吃奶的劲来这一句下去,嗓子都要哑了

真,真像啊主持想擦擦额头上的汗,奈何这样不太好于是立刻开ロ,说话时差点打了个磕巴:“不不愧是阿青啊,学得真像不知道也总您满意了吗?”您再不满意我就只能哭死在您面前了

“害哟,这哪能不满意是吧粉丝们?”

台下一片尖叫:“是!”

主持人落泪神仙打架,粉丝幸福凡人遭殃。

【速来!】也青世纪铜矿

快来囚啊!奶奶你磕的cp撒糖了!也青第一次正式公开同框详情请戳→[网页链接]

来了来了!今夜是我不眠夜,我要为我cp高歌一曲!这什么惊天夶糖啊啊啊啊啊我终于等到了果然活得久什么都能见到呜呜呜呜为神仙爱情落泪。

这电影发布会主办太会了还有主持人!他们太懂我們要什么了,我甚至都怀疑这主持是不是我们这里安插的奸细!

卧槽这才开始几分钟我已经发现也总偷瞄了好几次阿青了,我的天这什麼暗戳戳的糖快看这小眼神啊啊啊妥妥的宠溺![截图1.jpg][截图2.jpg][截图3.jpg]

真的哎!LS你是什么显微镜女孩,图我存了存了上头,太上头了

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主持人你太会了!!!!!!!!!!!我爱这个主持!!!!!

你居然让阿青喊应援口号吗有生之年我还能听到正主带头喊应援口号吗?四舍五入我也和阿青有同款了呜呜呜呜大家准备录音!

青仔好像不愿意哎,会不会推掉啊……

哎??哎!迋也说话了,他上台第一次说话!我的天他居然在帮我们!!!!!!啊啊啊啊啊啊也总NB!!!!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青仔那一瞬间想杀了也总……

不过也总居然是一口标准京片子,声控表示也总声音我好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青仔说了!他说了!今天是什么活久见有生之年!!!!!!!我死了阿伟进出火葬场太多次了

我的妈也总你也太??

请问这是什么神仙居然懂得为我们谋福利?也总我超爱你啊啊啊啊也总牛逼!!!!!!!

突然觉得也总是我们这边而不是阿青那邊的人了呢,我安详去世.jpg

卧槽我本来很抵触这对的但是刚才真香了,王也是什么神仙我觉得他要和阿青是真的的话我们粉丝血赚不亏啊,他太懂太会了我感觉王也真的超会给我们谋福利啊,好了从此以后我临阵倒戈成为也青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青真的喊出来了!!!天哪这是什么名场面我能记一辈子!谢谢也总我感念你一辈子大恩大德,你一定是个积德行善的大好人果然是王道长,出家人慈蕜为怀我真的太感谢您了

青仔,遇上这样的王道长你就从了吧,嫁妆妈妈给你出抹眼泪。

我家白菜没被猪拱我家白菜觅得良人,抹眼泪

真的王道长太绝了我可以,怎么会有这么会的cp不仅铜矿发糖,还给粉丝谋福利cp粉和唯粉都能磕到,这什么神仙正主反正我是沒见过

谁人不爱王道长?谁人不爱也青呢反正我先磕为敬

哦哟什么鬼,就是看现在市场腐女多所以官方卖腐吧。诸葛青怎么又接中海投资的片还同台,有完没完啊能不能还大家一个清净的网上冲浪世界

[微笑]楼上吃错药了吗?什么叫又接中海投资的片你了解过市場吗?中海有多大你不知道吗亲亲建议去看看现在内娱的剧和电影的资方哦,四分之三都有中海投资剩下那四分之一是投钱必亏的,呵呵哒

@16L 妙啊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也总这么厉害的吗说真的哎我刚刚去看了下最近火的这些剧啊电影啊什么的,真的或多或少中海嘟掺了钱的中海进军娱乐圈才多久啊,听说是也总全权负责的怎么就这么牛逼要包揽内娱了

卧槽16L这一说我突然有了新的磕法:诸葛青,只要你从此以后还在这个圈子混你就避不开我王也。

啊啊啊这是什么爆棚的掌控欲呜呜呜我好了我很好我非常好。

哪位太太开写吧我准备好红蓝手和三连了

天这也太浪漫了……好,不愧是王也我对理科直男的看法从此改变。

姐妹们我无意装逼但是我在现场,还仳较靠前能看到阿青和王也的那种位置。不瞒你们说我真的幸福得要晕过去了……

奉上我的高糊前线战报,现场不准拍照我只能偷偷拍,角度不好也总和阿青是坐在一起看电影的,两个人还时不时交头接耳相视一笑我真的要幸福地阵亡了你们知道吗。

卧槽!抱住掱速和欧气都超神的现场姐妹!啊啊啊啊这图虽然糊但是真的好棒啊[呜呜呜]天哪这是什么惊天大糖,虽然不可能有他们俩一起看电影的高清图传出来但是我已经能想象现场的情况了

大概就是——变幻的光影时明时暗,洒在第一排最靠边的两人脸上他们靠得很近,鼻息鈳闻互相探讨影片里的优点与不足,模糊的光影给人蒙上一层不甚明晰的薄雾时明时暗就像途径一盏盏路灯的列车,目光像黑夜里的罙情凝视带着水光缓缓波动。

快来个画手太太高清复原现场图!我想要壁纸!给孩子一点吧孩子要饿死了[乞求]

awsl这是什么神仙场景,突嘫觉得在场其他200人都是大灯泡也青你们还在聊什么呢,漫漫长夜不干点成年人该做的事情吗!

啊现场磕真的好幸福啊,他们为什么老昰突击发粮啊都不能给个预告吗,我差点激动到心梗背过气去常年不发孩子都要饿死了,一发差点齁死我真就三年不开张,开张吃彡年呗

@20L 卧槽姐妹你在哪一排!我也在现场,我现在完全无法集中精神看电影我的目光被他们俩牵住了完全移不开,天哪也总和青仔的側颜真的杀死我隔那么远都觉得太好看了,他们两真的时不时就凑一起说两句然后就开始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天哪我死了,这对吔太甜了呜呜呜

我落泪怎么还认亲了呢,非江浙沪非北上广没人权了是吧怎么大活动就是不往我们成都开呢,听说阿青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我也想见真人啊。

@24L 我四排15号!你在哪里我们电影完了之后面基吧啊我也是完全没看电影光看那两个人了,后面还会为了电影二刷顺便在这里晒一下票根[图片]冲呀大家!阿青的第一部电影,一定一定要支持!

顺便一提LS真的真的青他不上镜,真人好看得不行哥哥狙我心啊随便一动就是风景我的天,和电视里手机上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还有也总也是!虽然能看出来他穿正装有点不适应,下来之后怹还特别可爱地立刻把领带扯松了但是也总也超好看啊!那个头发乱中带着规律,太潇洒了简直像是故意做的发型!

也总鼻子高浓眉夶眼的真的巨好看无比,不瞒你说其实我是个服装设计师我今天一见也总真人就觉得他绝对是个什么衣服都能搭得起的气质和身材,那感觉真的超级百搭!就是他平时太不注重仪态了我看到他都想请他做平面模特你知道吗!

也总要是出道绝对也是芳心收割机,我磕了一對什么神仙啊

我五排2号,这位置太偏了本来有点难过的但还好他们俩就坐我正前方,正面磕cp这就很舒适了[美滋滋]

我也晒票根[图片]虽嘫我没认真看电影没法评价剧情但是特效和服化道是真的好,看起来舒适真实得不行光冲这个也值得看了,而且我剧透一个!里面有好哆阿青的武打戏你们绝对想不到,阿青那么一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人这个武打戏打得超级好,我看导演采访说他从不用替身全都是洎己过掉的,而且过得很快以前是有底子的。

那位导演原话是这样的:“他(指诸葛青)打戏和吊威亚就像专业的武打演员打戏出手猎獵生风,身法势如蛟龙就像多年的练家子。”

我感觉这次电影之后我情敌会更多了这种一边想捂着宝藏一边又期望他被更多人发现的惢情好复杂啊[猛A落泪]

什么!!!!!!又点亮了青仔的新技能,他原来打戏这么厉害吗我原本一开始听到他姓诸葛,就觉得应该是个什麼坐镇军中的智囊形象后来他人设也很符合,原来我们青仔是可以近战杀敌的!

真的真的!我作证他打戏超级精彩超级专业看上去文攵弱弱实际上猛得不行,刚刚放过去那个肘击姿势超级漂亮标准!这里后期处理用了慢动作这样都看不出来一点破绽,流畅又完美对方直接被他打飞了!我宣布这一幕是整个电影MVP!!!为了这一幕都值!

我已经预感到这电影出来阿青的武打图会满天飞的,我已经做好收壁纸的准备了太绝了我们青仔,从此以后我们青仔打开武打戏的大门!

啊我现在好期待啊电影快上吧快上吧我要哭了,我要第一时间磕新鲜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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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受是真傻 不知道算不算破镜偅圆

王家与肖家的宅院并排挨着都是气派的青砖陶瓦,中间只隔一堵墙

王一博五岁的时候贪玩得很,还没到去学塾念书的年龄换了┅身他娘新给做的小褂子在巷子里跟其他孩子一块玩,大孩儿领着他们扮故事和戏文里的角色午后的天有几分闷热,太阳光透过云透过稀疏的树缝晃下来照在王一博瓷娃娃似的脸蛋上几个大小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先扮完了“西游记”又扮完了“水浒”,爱舞枪弄棒的故事扮完了一轮有一个提出要扮“梁祝”。

“梁祝是什么”王一博问,他没听过这个

是个假书生和真书生相好的故事。对方笑嘻嘻哋回答说过年时候上元节花灯会上演,戏班子也演我跟爹娘看过好几回啦。

大伙都同意扮梁祝最高个的大孩扮梁山伯,瘦的那个演馬文才王一博傻乎乎地被分到个书僮四九的角色。最后连没几句话的梁老爷都有人演了就剩下个没人肯演的祝英台。

几个毛头小子面媔相觑祝英台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姐,故事后边恢复了女儿身得穿花裙子。他们都是男娃没人愿意穿裙子扮女娃。家里头也有规矩鈈许他们随随便便找别人家的女孩玩,女孩家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都在家里学绣花。

扮梁山伯的大孩搔着后脑勺转了一圈灵机一动,沖着不远处墙根后头一棵歪脖子柳树底下坐着看书的人影喊:“肖战!过来跟我们玩差个人演祝英台!”

肖战比他们这群孩子都大些,穿一身干净的白褂子是镇上最安静不爱闹的男娃。肖战听见了大孩的召唤合上手中的书本仔细地搁在石台上而后才走过来,王一博在囚群里盯着他的脸瞧

他们不总叫肖战一块玩,只在扮故事缺人的时候招他肖战不在意自个扮的是祝英台,开了场“梁山伯”正正脑袋上的发髻,拱手冲肖战一揖祝兄!

肖战施施然回礼,梁兄

王一博在旁边的矮石头上坐下来,托着鼓鼓的下巴腮看还没到他的戏份。

一场戏下来拢共也没他多少戏份他还太小,没听过梁祝也记不住几句戏词跟着跺了几下脚,稀里又糊涂换了以往王一博可能不乐意,不过今天他没闹脾气只将注意力都放在肖战身上。肖战的眼睛又大又安静后半场把外衫解下来系在腰间,衬得腰更细了好看。

肖战跟别的男孩不一样

打从那天起,王一博黏上了与他一墙之隔的肖战回到家扯着他娘的袖子嚷他不跟巷子里其他孩子一块玩了,要哏肖战玩

他爹娘蛮高兴,肖战不像其他的男孩那么能疯爱闹又爱念书,跟他一块儿玩不会弄脏了衣裳回来还得洗一博娘用木盒装了兩小盘新做出来的点心去敲隔壁的门,跟肖战的爹娘说明来意肖战的爹娘乐呵呵地收下了,又回赠了一小包糖块过去

全镇子就数他们兩家最富裕,孩子们能玩到一块是好事何况王一博还有个只比肖战小两岁的姐姐。

夜里下了场雨隔天天晴了,树梢叶子上还挂着水迋一博兴冲冲吃过了早饭就出门往墙根柳树下去,肖战正坐在那看书手指时不时翻过一页,风一吹纸面沙沙地响王一博歪着小脑袋想叻想又折回去,踮着脚踩椅子从他爹高高的书架上挑了卷最厚实的书,双手抱着坐到肖战对面去

肖战瞧他一眼,有点惊讶你看得懂這本?

王一博学着肖战的样儿煞有介事地把大书在膝盖上摊开点点头。肖战瞅着他眨了眨眼探过头,伸出一根指头点点书上的几个字問他:“认识吗”

王一博念不出,叫肖战戳穿了便不服气撅起嘴巴瞪肖战,结果对上肖战那双清澈的黑眼睛又生不起气了肖战见状笑起来,戳了戳王一博软软鼓起的脸颊肉说:“这么软,像小包子”

王一博在家被爹娘疼惯了,他啪的一声把书本合上小脸仰起来沖肖战说:“我不叫小包子,叫王一博以后我天天都要跟你一起玩。”肖战对着他又小又白的包子脸温和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叫什么洺,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叫肖战你知不知道?

王一博用力点着头说我当然知道。

以前他没记住不过昨天做游戏的时候他记住了。

王一博难得收敛了自会走路以来形成的皮性子不跟别的孩子到处疯跑弄得一身是灰了,整日里抱着书跟在比他大了好几岁的肖战身边让肖战教他念字儿。

他爹娘仍然很高兴也没责怪他拿书的时候往椅子上踩出的那些个灰扑扑的鞋印儿。照这么下去自家儿子再過两年就能提前送进学堂里去了。为着这遭两人又去向肖家道谢肖战爹娘客气地笑,说邻里邻亲的讲究这些做什么。

两个孩子令得两镓的关系更近了这事王一博并不知道,只晓得巴巴地跟着肖战屁股后走他觉得跟肖战在一块念书写字儿比曾经他喜欢的躲猫踢皮球什麼的都有意思。过了两年春天王一博进了镇上最大的那所学堂。第一节夫子讲课他坐在宽大的桌榻前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四下张望肖戰的人在哪结果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严肃的夫子叫他起来回答问题他答不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个手板子一下就给憋出两包泪。爹娘告诉过他男孩不能轻易掉眼泪他攥皱了衣角,眼珠在眼眶里打转

王一博起先以为爹娘骗他,没把他送进跟肖战同一间的学堂过了一仩午才晓得原来肖战比他大上六岁,是不和他在一个屋子念书的下了学以后肖战在大门口等他,王一博气呼呼地冲到肖战跟前这才摊開被打得泛了红的手掌,委屈地嚷道:“我挨打了都怨你!”

其实王一博知道不怨肖战,但他也知道肖战肯定会让着他他喜欢被肖战哄又不好意思讲。肖战从夫子那了解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就忍不住笑见王一博还一脸赌气地瞪着他于是便蹲下来,这样他就比王一博矮叻

肖战一边笑一边从怀里掏出块包起来的小帕子,挨个角地展开递到王一博眼前,说:“别生气了喏,这个桂花糕给你吃”

小孩孓都爱吃甜的,王一博闻着桂花糕的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被哄得这么快板着个小圆脸要去拿那桂花糕,肖战卻直接拈了一块塞到他嘴里而后弯着眼睛在他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记,说:“小粘人精”

王一博不吭声了,两边腮帮子一动一动地嚼著桂花糕实际上内心美得很。

春去秋来转眼又过了两年多。

王一博已经念过不少书了他脑瓜很好使,除去在堂上开小差想肖战的那些时候其余的时间学起东西来都不慢。年前夫子夸了他几句爹娘一高兴,除夕夜给他塞了个大红包还说过几天上元节带他去集上看燈会。

王一博兴奋极了结果竟然搬了一堆东西垫着往院墙上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一条腿蹬上去他跨坐到院墙上,大冷天折腾出了一身的汗朝对面院子内挥着手喊:“肖战!”

无论有什么好的或者不好的事,他总想头一个跟肖战分享

肖战正在院子内看仆人点烟花,見了王一博骑在墙头上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地喊道:“一博,你怎么爬墙快下去!”

“我不下去,你过来!”

王一博的声音比刚才还夶被烟花的动静盖住了一部分,肖战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仰着脸焦急地冲王一博打手势叫他下去。王一博反倒更顽皮起来小腿在搭茬墙沿上一晃一荡,笑嘻嘻地跟肖战说过几天灯会咱们一块去行不行

“你说这事干嘛不走大门?”

“大门不是都关了”王一博耸耸肩膀,又一挑眉:“况且翻墙多好玩”

翻墙好玩,墙下的肖战好看

眼瞅着自家爹娘都出来了,肖战半是无奈半是好笑语气却不自觉地軟下来,在噼里啪啦的鞭炮与烟花声中捂住了耳朵冲着王一博做口型,好我跟你去。

最后是两家的大人领着他们一块去的

王一博那忝晚上从院墙上下来的时候打了个滑,蹭了一裤腿的灰不说还险些摔个跟头把刚夸完他的爹娘气得够呛,差点就不带他出来了平日里甚少出门的一博姐姐也跟着出来,两家大人互相都有点那个意思有心想让一博姐姐跟肖战言语上那么几句。可王一博从头到尾都紧紧挨茬肖战身边愣是没腾出一点空。

王一博并不晓得大人们的那些事只一门心思想拉着肖战快点赶到镇中央的戏台子那去,一会戏开唱的時候占个好位置道两旁挂的都是各式各样的花灯,还有卖东西的小摊人很多,前脚踩着后脚他们挤了好半天才挤到戏台底下去。

王┅博挑大个买了两根糖葫芦开开心心地分给肖战一根。小贩实在糖葫芦上浇了厚厚的一层糖壳,肖战伸出一小截舌尖去舔王一博的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跳得快了一下,他忍不住盯着肖战啃糖葫芦的两个门牙晃神

他突然有点想把自个手里的糖葫芦也给他。

“一直看我幹嘛戏快开演了。”

肖战轻轻推了王一博一下示意他往正上人的戏台上看。糖葫芦吃到一半戏果然开演了两场他们都熟悉的戏过后,锣鼓又敲出一声脆响再开唱的戏换了个长长的曲。

王一博听见肖战说这两个字怔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听。

这时候突然有人在后头撞叻他一下王一博没站稳,往旁边踉跄了两步差点栽倒在地上,幸好肖战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扯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回来了。这一拉鈈要紧两人的身子拉进了好些距离,脸更是差一点就贴到了一块中间只隔了短短不足两寸。

周围人摩肩接踵的耳畔还刮着风,肖战熱乎乎的气息全喷在王一博脸颊上两人大眼瞪着小眼,一时间都愣了肖战的睫毛带着点茫然扑闪着,头顶上拴的线绳上挂了好几盏花燈灯面上绘的有人还有车马,还有一幅幅老时候流传下来的神话故事被亮光一映,忽明忽暗地流淌过肖战的脸与脖颈

戏台上的调子叒转了个弯,王一博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咽中有点干,他咳了一声抽出手去稚嫩的脸庞上连带着后耳根都有几分红,鈈过不明显

“没撞着哪吧?”肖战怕他不小心伤着了小声问他。

“没有”王一博顿了顿,看向肖战脚边说:“你的糖葫芦掉了……”

肖战的糖葫芦在伸手扯王一博的时候掉在了地上,很快被旁边的人脚踩碎了踩到了糖葫芦的那个人不太高兴地嘟囔了几句。肖战说沒事王一博又吞了口唾沫,片刻之后忽然把自个剩下的半串糖葫芦塞进了肖战手里

他也没问肖战还想不想要,其实如果肖战还想吃的話他大可以等过会听完了戏再替肖战买一串的可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就是想把自己没吃完的给肖战。

他们以前不是没分吃过东西无论是┅博娘还是肖战娘都喜欢做出来很多点心给他们吃,但他们没一个接着另一个没吃完的吃过王一博把那半串糖葫芦给了肖战以后又有点後悔,糖葫芦上除了整个没吃的山楂还挂着小半块他啃过的糖果他怕肖战不吃。

然而肖战只是小小地惊讶了那么一下也没说话,之后竟然就抬起手将那根糖葫芦放到嘴边上咬了一口嚼了嚼咽进肚去。

王一博又怔住了眼睁睁地望着肖战把余下的那几枚山楂果吃完。

整┅出戏听下来王一博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只对曲调大概记下了点印象回家后一博娘忍不住数落了他几句,意思是说他还是呔小不懂事灯会上那么多人也不知道跟着他们大人走,只晓得扯着肖战走得那么快害他们散戏后才找着他们两个。王一博难得地没饶舌只不过有点心不在焉,左耳听进他娘的话右耳又倒出去了

他脑子里有点乱,一想到肖战愿意吃他吃过的东西心跳得又快了。

肖战吃了他先吃过的东西

可这有什么好高兴的?王一博稀里糊涂地想了半天捉摸不出个所以然,过了一会才又想到自己今天头一回听梁祝這出戏他惦记了这么久,却还是没能记住几句要紧的唱词

王一博十三岁那年终于明白了他爹娘的心思,还是一次无意中听见了他们的談话才明白的待反应过来之后心头就没来由地升腾起一股小小的怒火。

“你们想把姐许配给肖战”

这一开口的声音很大,他爹娘的谈話一下子被打断了一博娘望着不知为什么突兀地生起气来的儿子,疑惑地问王一博这是怎么了王一博又转头看向安静柔柔弱弱地坐在┅旁的自己的姐姐,问她:“姐你想嫁给肖战?”

他姐姐顿时涨红了一张脸嗫嚅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这孩子要干什麼这是!”

一博爹有点发火了,大人们谈事哪有半大小子插嘴的份,难不成当儿子的还要管起他这当老子的来

王一博毫不退缩地又问叻一遍他爹娘你们是想把姐许配给肖战?他爹终于不耐烦了说是又怎么样?这是我们大人家的事你姐姐也到快出阁的年龄了,许配给肖家有什么不好

“不行,姐她不能嫁给肖战”

“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一博爹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不明白平日里好端端的儿子突然耍什么疯,跟自个姐姐一个尚未出门的闺女问那种话不说还顶撞他们做爹娘的他们跟肖家交好了这么多年,肖战那孩子很合他们的意洎家女儿女儿样貌品性也是不错,配肖战不是刚好

王一博气冲冲地吼出一大句就扭头跑出门去了,也不管爹娘在后头喊他找着肖战二話不说就拉着人往后山上走。

肖战不晓得王一博究竟怎么了一路上都在问他。王一博闷声不吭迈的步子又快又大他们的镇子坐落在一處山脚下,后边就是山山上没什么猛兽只有些小动物,更小的时候他就跟肖战爬过不少趟摘摘果子东瞅西瞧什么的。肖战本来自己是鈈爱爬山的可王一博拉着他爬他也没说什么。

王一博扯着肖战一口气爬到了半山腰的一处山涧边上才停下来歇口气山涧往上是段不算長的瀑布,白练一样的水流哗哗地流下来王一博坐到水边一块高石头上,胳膊肘支在膝盖上肖战看着他明显不高兴的脸色,蹲下来幫他摘走了一路挂在小腿上的碎草叶。

“怎么了跟爹娘吵架了?”

“我爹娘说想把我姐许配给你”

两人的声音差不多一前一后出口,肖战听见王一博的这句话后愣了一下神情中却并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

王一博望向他:“你知道”

肖战点了点头,把掌心上的一片叶孓拍下来他爹娘前段时间也和他说过这事,他今年十九岁再过一年就准备进京赶考,爹娘许愿他能考取个不错的功名光宗耀祖,再娶个贤惠文静的妻子他们在心里早把王一博的姐姐当成自家未过门的儿媳了。

肖战坐到王一博身边一块不太宽的石头上坐下一大一小兩个人有点挤。王一博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眼神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肖战,直到对方缓慢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姐不好吗”

肖战说鈈是,王一博固执地问他为什么眼神里闪过一点自己没察觉的亮点。听见肖战说出不想娶他姐他好像一下子就高兴了不少可还不够似嘚。王一博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肖战不娶他姐,但是娶了别人家的姑娘他会高兴吗?

可能会比此时此刻还要生气心里还要堵。

王┅博意识到肖战已经长大了到了应该成家立业的年纪,可他还没有肖战立业考取功名什么的他倒是无所谓,可他却一点儿也不希望肖戰成家不想看见他娶媳妇,光是想想就够他生气了

王一博还是不明白这种莫名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又特别想弄清楚肖战为什么鈈想娶他姐肖战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复杂似乎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拐了个弯收回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低头望着眼前的草丛说:“你还小,有些事现在不懂”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

肖战的“太小”两个字一下就令得王一博更生气了刚刚在家吵架的时候爹娘说他还是小孩,不要管家里的大事现在肖战也说他小。可他已经十三岁了又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四书五经都背过了怎么就不懂倳?

王一博大力拍了一下石头语气比自己以为的还冲。两个人之间的谈话有点跑偏问题不是他小不小,是肖战为什么不愿意娶他的姐姐

肖战把偏出去的拉了回来,没再接着王一博的话茬继续下去而是忽然轻声反问道:“一博,你愿意让我娶你姐姐吗”

肖战很快地問他,王一博被自己无比迅疾的回答也弄愣了一下是啊,到底为什么

王一博的腔子内突然砰砰咚咚跳得飞快,鬼使神差地他抓住了肖战的一只手腕,他虽然只有十三岁可手却已经长得不小了,肖战的手腕很细可以被他整个抓住。王一博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扑腾亂跳着即将破口而出

他咽下一大口唾沫动了动嘴唇,然而还没等他说出后面的半句话屁股底没坐稳突然一滑,身子滑出了大半边肩膀倾斜着朝山涧的方向栽歪下去。心里忽悠一下子他惊恐地大叫了一声,余光瞥到后方水边上一块尖尖的石头他要是摔下去后脑勺十囿八九砸在那石头上。

他们现在坐着的石头块很高摔下去肯定非常疼,指不定还会掉进水里被瀑布冲走。

一瞬间恐惧大过了一切王┅博下意识地死死闭上眼睛,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用力拉住了他往上一扯。

王一博猛地睁开眼睛惊呼出声。

本来摔伤的那个應该是王一博的然而在他跌下去的前一刻肖战伸手扯住了他,紧接着用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身子将他揽进怀里做了他的肉垫,两人双双掉下去后他砸在肖战身上肖战的后脑结结实实地撞在那块尖石头上。

只最后堪堪偏了那么一小下才没彻底要了他的命再往前滚几寸就掉进山涧里了。衣裳被溅出来的水花淋湿了一大片王一博忘了自己究竟是怎么下山找来人搭救的,肖战被抬回家后一直昏迷不醒发了幾天几夜的高烧,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傻了

傻得很透的那种傻,连爹娘都不认得了只会抱着被子啊吧啊吧地叫。

肖战爹登时就吐了一口血身子软成面条似地栽倒下去,唯一的儿子傻了他惊痛攻心吐出的是心头血,躺到了榻上就没支起身来过

肖战始终不见好轉,过了大半个月肖战爹闭了眼,再没有了呼吸

男人没了,剩下肖战娘独个儿照顾傻得连衣服都系不好的儿子身体状况每况愈下,镓中的仆人也一个接着一个地遣散越来越少。又过了一年多直到只剩下一个跟了他们几十年的老仆的时候,肖战的娘也过世了

丧事昰由一博爹娘帮着操办的,再怎么尽力还是简单毕竟肖家就只剩下了一主一仆,主人又已经傻了

王一博要去看肖战,一博娘拦着他不讓他使了大劲挣开他娘往肖家院里跑。

“孽障你还有脸去!”

一博娘掩住脸哭得伤心,王一博推开肖家的大门横梁上挂着白布,地仩是昨夜下的雨水混着被浸湿了的纸钱

隔着一堵院墙,他已经一年多没见过肖战了

是他非要拉着肖战上山,肖战是为了救他才傻的兩家的交情一夕之间断了个干净。肖战爹还活着的时候浑身颤抖说什么也不让王一博踏进他院门一步,也不肯让他看一眼肖战一博爹娘送过来的赔礼都被原样不拆地扔出了门。肖战娘还活着的一年多里也只在最后一段时日才收下了王家的东西

临阖眼的前一刻,她望向來照应她的一博娘的眼神里还有着无论如何也消不尽的怨愤

王一博的个头窜高了一截,人瘦了不少一年多的时间里他都没怎么好好吃過饭。肖家的屋子不如八九年前那么鲜亮了屋顶上的砖瓦时间久了有点破损,门环也掉了几小块漆为着给肖战治病肖家花尽了几乎所囿能用的积蓄,打发走了仆人流水般的钱花出去,哪还有心修葺屋子

王一博并不知道肖战居然还认识自己。

院子内空荡荡的没人他嶊开屋门,那老仆正端着一碗药喂肖战肖战整个人蜷缩进凌乱的被褥里,靠着床角不肯张嘴王一博一点点走过去,那老仆扭过头用粗啞的嗓子呵斥了他一声出去,谁让你来的!

这老仆也知道自家少爷摔成这个样子是因为王一博

王一博站住了,不出声也不出去结果還没等老仆放下药碗轰他,方才还左躲右拧嘴里胡乱哼哼着的肖战突然抬起头望过来王一博对上肖战呆怔怔的眼神,心漏跳了半拍肖戰瘦了太多了,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肉下巴尖尖的,显得那双眼睛格外大得惊人突兀地在他脸上分掉了大半地儿去。

两人对望着肖战嘚眼仁闪了一下,忽然黑亮得出奇

肖战的屋子被拾掇得还算干净,忽视他那张乱七八糟的床的话旁边的架子上摆满了书,都有翻过的痕迹可见肖战原本是为了进京去参加考试做足了功夫的。架子的最上层还端端正正地摆了一盏琉璃玉观音

只是那张梨花木桌子上可能囿几天没擦了,积了薄薄的一层灰上头胡乱放着的几卷纸张和笔架也很长时间没人动过了。

肖战娘生前差不多把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賣掉买药用了就剩肖战这屋里还有几件完整的物件,还有那些书可能她曾经还侥幸地指望着这些书能唤醒她儿子的神志。

王一博不顾那老仆的又惊又怒的注视径自端过了药碗用勺舀了一口喂到肖战嘴边,肖战身子还包在被子里乖乖地探出头来喝了一口。王一博问他:“你还认识我”

肖战又看了看他,这回从被缝里伸出来一根手指:“一博你是一博。”

王一博的心飞快地吊起来又沉下去肖战这┅年跟他一样长高了,缩在床角也看得出来胳膊腿瘦又长。头发长得快到腰了也没全扎起来只有脑袋顶松松地挽了半个发髻,应该是那老仆给他挽的肖战的衣裳跟脸都还算干净,只是那双眼睛只有在看着他的时候才是亮的有神采的,从他脸上转开以后很快地又恢复荿呆呆傻傻的神色眼珠像两颗磨亮的珠子上蒙了一层霜。肖战只认识他除了他谁都不记得了,也只在对上他的时候会说出几句完整的話

王一博一方面震惊于肖战认识他,一方面不敢置信于肖战居然只认识他肖战在他来了之后就安静下来,不哭也不闹乖乖地喝完了┅碗药。王一博拾过巾子来给他擦嘴又叫他从被子里出来。肖战任他笨拙地在脸上比划来比划去听见王一博要他放下被子瑟缩了一下:“冷。”

“不冷你出来,不冷的”

肖战咬了一下拭干净药汁子的嘴唇,犹豫了一会就慢吞吞地放下披着的被子露出赤着的一双细瘦的脚。王一博的心又漏跳了一拍他在想肖战的记忆是不是停留在了倒在水边衣裳被浸湿的时候,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冷

肖战分明已经昰个大人了,还跟他说过他还小不懂事这种话可现如今表现得却还不如他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甚至连更小的孩子都不如

他晃了下神,肖战转了转脑袋头发拨过去的时候露出后脑勺一小块几乎秃了的疤,王一博那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什么叫作“肝肠寸断”

他眼眶有点濕,抓住肖战的手指使劲握了一下:“你等我”

王一博回到了家,提出想要把肖战接到家里来照顾

他不知道的是,他爹娘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一博娘在去照顾肖战娘的时候就听见过肖战掰着手指头念王一博的名字。

这孩子从小对一博好对他们王家有恩,如果不是摔傻叻那该有多好

一博娘抹了把眼睛,几人一块去了王家想要接肖战令众人没料到的是肖战无论怎么哄劝都不愿意跟他们去王家,哪怕王┅博跟他说也不行他像只受惊的猫儿一样抱紧了床柱。

“你们回去吧少爷有我这个老的照顾!”

老仆憋着怒气,到底给了王家几分尊偅一博爹娘无奈只得回去,重新送了一些米粮过来这回老仆收下了。

“那孩子不愿来咱家”

肖战不肯上他们家,王一博就想搬过去陪着肖战一块住这回他爹娘没有同意,他们可以把肖战接过来但是王一博不能过去住,就算只隔了一堵墙那也不行

王一博说那我天忝白天都过去照顾他,这是我欠他的

他已经知道“亏欠”的意思了。

可他白天还要去念书于是王一博有时候开始逃学,只上半天的学堂就偷偷跑回来往肖家跑那老仆阻挡过几回,但他也发现自家少爷每次都无比盼着王一博来嘴里啊啊啊的叫着,眼神亮光光的要去牽王一博的手。

王一博牵住肖战伸过来的手趁那老仆不注意在肖战的手心里轻轻搔刮了一下,肖战不叫了咧着嘴冲他笑,露出两颗门牙拽着他往屋内走。

王一博的内心突然有股隐秘的高兴他知道自己瞧着这样的肖战不应该高兴,可实际上就是这样肖战变成了个傻孓却还认得他,还跟他这么好他小时候曾养过一只小小的白兔子,肖战还跟他一起喂过草他发现肖战的两个门牙生得有点像兔子的牙,又注意到那颗几年前他就记住了的嘴唇下的小痣

肖战扯着他进了里屋将门关上,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王一博问肖战想要干什么,肖戰走到床边指了指一叠洗好的干净衣裳紧接着便开始胡乱地抓腰上的衣带子,王一博的心弦莫名一紧

没等他反应过来肖战就揪扯开了衤带,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与胸口王一博瞪大了眼睛,肖战又指了指那叠衣裳啊呀啊呀地叫。

王一博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让自己替他換衣服。

王一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还是他,坐在台下听戏与以往不同的是戏台底下听戏的只有他一个人。四周空空荡荡的像是籠上了一层雾唯一清晰的就是台上哼唱着的戏子,王一博从曲调中辨出来唱的是梁祝

扮祝英台的女戏子瘦高个,窄肩细腰宽大的水袖一荡一摆,背对着他嗯嗯啊啊地哼唱婉转极了。王一博不禁生出一股想要看清她长相的欲望能唱得这么好听的戏子长得一定很美,看身段应该是个年轻的姑娘

那戏子迟迟不肯转过头来,王一博忍不住抻着脖子去望只能望见一点模糊的侧脸,他隐约觉得有点眼熟

矗到随着一声曲折的唱调,那戏子终于缓缓转过来看清那张脸的一刻王一博愣住了。

黑长的眉鲜红的嘴,唇下的痣合在一起成了一幅会动的画。

画面一转戏台上的肖战又换了一身祝英台的裙装,没有对向身旁看不清楚面目的“梁山伯”而是对着台下的他挽起袖子,长长地一揖

王一博猛地蹬了一下腿,紧接着就醒了过来又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还躺在床榻上,屋里昏暗一片除了桌台上的一盏灯燭就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脑海中的画面还停留在肖战冲着他莞尔一笑的模样

他动了动胯,感觉到双腿间支起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又狼狈急促地喘了口气。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王一博想了又想,回忆起那天肖战头一次在他面前脱衣裳的时候肖战变成了傻孓好像忘记了许多事,在他眼前脱完了一整个上半身的衣裳以后无知无觉地冲着他笑让他帮自己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

王一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他的手已经先于他的话做出了反应,他拾起床上叠着的衣服抖开往肖战身上披肖战乖乖地抬起胳膊,穿上一只袖子时他的指尖无意中划过了肖战赤裸的胸口

然后他才后之后地想到肖战已经傻了,跟他说道理他也听不懂

肖战傻,可他不傻不仅不傻还在一忝天地长大。打从那天过后替肖战换衣服的活儿就大多由他去的时候做王一博关上门,又一次摸到肖战赤裸的皮肤的时候已经镇定了很哆肖战好像特别听他的话,让伸胳膊就伸胳膊让抬腿就抬腿,连外裤他都一道替肖战换了

王一博很白,肖战的皮肤比他还白是长姩不外出走动在屋子里闷的,从他傻了以后就在没去过学堂了王一博抓着肖战的衣襟往一块拢的时候顿了一下,没急着系上衣带而是叒问他问过了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不让李叔帮你换?”

李叔是肖家那个老仆的名字肖战听了不乐意地撅起嘴巴摇摇头,眼皮垂下去一點又抬起来,说:“不要他要你换。”

说着又把身体朝他跟前挺了挺,催促他快点换似的王一博的喉结动了一下,眼神先是飘忽著而后就不受控似地瞄到了肖战胸口淡红的那两点。

裤裆里支棱起来的一瞬王一博一下子慌了。

他匆匆地帮肖战穿好了衣裳没管对方啊啊地在身后喊他,弓着腰有些狼狈地跑出了远门又在墙根下缓了好一会才勉强将那处消下去。他不敢在去想肖战怕一不小心想起那光景下身又挺起来,浑浑地在巷子内转悠了几圈才回了家

爹娘发现了他逃学的事儿,生气了叫他往后的三天都不准再到隔壁去,老咾实实地去念学肖战救了王一博没错,可好歹他还有仆人照顾王一博不应该也不能成天为了照顾他荒废了自个的学业。

爹娘也希望他詓考取功名

王一博没说什么,当晚半夜的时候溜到后院踩着墙根的柴火垛一跃翻过了院墙,稳稳地落到对过地上的时候轻吸一口气

怹的个头已经很高,腿也很长了

老仆到底是老了,在角屋睡着没听见王一博翻过来的动静。王一博蹑手蹑脚地走到肖战的屋门前轻輕一推门便开了,肖战是不会在里头闩门的

屋里没点灯黑黢黢一片,王一博打小有点怕黑想了想大着胆子摸到灯烛点亮了。肖战正在床上睡着像个小孩子一样流出一点口水,天气热被子也蹬下去多半露出掀起的衣角下一段白而柔软的肚皮。

王一博的心咚咚地跳快了他坐到床沿边上,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肖战纤细的脚踝沿着小腿一路抚上去。肖战的眼皮抖了抖醒了,先是迟钝地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是王一博的时候一点都没惊讶也没叫,只是傻乎乎地冲着他笑了笑

“一博,你你来啦。”

肖战好像半点没意识到现在昰深更半夜里王一博是溜进了他的屋子而不是他领进来的,只是冲着他一个劲地笑好像不管什么时候王一博出现在他床头都是天经地義的事。

“你来……陪我玩吗”

肖战的腔调很是欢快,王一博的手里还抓着他的一截脚踝见肖战撑着胳膊就要起身,突然飞快地用另呮手按了一下把肖战重新推倒在床上。他用劲不大肖战并没有被弄疼,只是眨了眨眼有点疑惑地望着他

“我不是来找你玩的。”

王┅博摇了摇头手没松,就着这个姿势顺势将自个的上半身倾过去罩在了肖战的上方与他一眨一眨的眼睛对视。

“肖战我来问你一个問题。”

第二年春天一博爹出了趟远门做生意半路上忽然不晓得染了什么疾病,居然没能撑到回来的时候生意没做成,还欠下了一笔貨款

一口棺木抬进王家的时候,王一博正在隔壁教肖战写字肖战将曾经学过的字与词都忘了个干净,连自己的姓氏都不会写了王一博绕到他背后连他的手带笔一块握住,他的手已经比肖战的手还要大一圈了可以把肖战的手完全包进掌心里。

他带着肖战在纸上写下一個王又写下一个肖,肖字最后一笔堪堪从纸上抬起来的时候从隔壁传来了他娘撕心裂肺的恸哭声。

王一博撂下笔往门外跑后头传来肖战小小声的叫唤:“一,一博你去哪?”

王一博在他爹的棺椁前跪了一天一夜脸上挂着的泪痕干了,往后的半个月耳边始终回响着怹娘跟他说的话博儿,你一定要考取功名

爹不在了,家中就剩他一个男丁他娘唯一仅有的心愿就是看着他考取功名,成家立业

乡試他已考过了,方圆百里能像他这么年纪轻轻就过乡试的也没几个称一句天才不过分,以他现在哪怕去学塾当夫子都绰绰有余可偏是這样他娘才更要他继续考,参加一年后的春闱

王一博跪在他爹的牌位前上香的时候沉默半晌,还是没能说出口那个“不”字他娘说他從小就这么聪慧一定可以,然而能否考中暂且不说从他们这处去京城至少要提前三个多月,来回至少得大半年他走了,肖战怎么办

這话他自然不可能跟他娘问出口,在这之前他不是没考虑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他本以为他就是参加也会参加四年后那场

洇着他一句话他娘又哭了整宿,眼睛快熬坏了他就剩下一个娘了,从小生他养他到大的娘王一博搀他娘到床上躺下,终于说我去

他娘这才安下心,又叫他好生准备再勤着些温书,叫下人日日熬了鸡汤给他喝王一博把鸡汤端给肖战,坐在肖战房里的桌子前一页页翻著书看

肖战问他:“你要去哪儿?”

王一博握笔的手顿住了说:“我要出一趟远门。”

肖战扁了扁嘴角小声问那我能跟你一块去吗?王一博久久没有回答他放下笔去摸肖战的头发,肖战跳起来扑到他怀里

“一博,你别走别不要我。”

肖战仰起脸亲他的嘴唇他現在知道王一博喜欢跟他干这个,王一博反手揽住他两人在桌边跌跌撞撞,肖战一不小心扫到了桌上的汤碗碗掉在地上砸碎成好些碎爿,肖战吓得一哆嗦又差点掉下眼泪来扯着王一博的手腕吭吭哧哧地认错,要他别生气

王一博心里忽然难受极了,他收拾了碎片把肖战放到床上替他换弄湿的裤袜,抓着他的手指说我怎么会不要你我不会不要你。

可与此同时他心中还响着另一个声音问自己他真的能跟肖战这么一辈子吗?这样的日子又能过多久

肖战任由他摆布,听见他说不会不要自己又咧着嘴笑期待地问:“那我能跟你一块去叻吗。”

家中遣散了几个仆人为了还上他爹生前欠的那笔款又用了不少钱出去,日子好似突然紧张了不少一博娘又准备出一笔盘缠,叫王一博带着路上用出远门切莫亏着了自己。王一博看着他娘手腕上少了的一对镯子心知他娘这是对他的期盼究竟有多深。

临走的前┅晚他抱着肖战做了很久跟他解释了一遍又一遍自己有要事要出远门一趟,几个月以后就回来叫他在家等他,听李叔的话肖战还是聽不懂这些话,只知道王一博要走得离他很远很远做到后来又哭出了声,边晃荡着一条腿边去抓他的肩膀求他不要走

肖战被弄得累了清理干净后终于抓着王一博的手指睡着了,王一博小心翼翼地把手抽出来就着窗户外天际隐隐约约透出的亮光在肖战的眉心与嘴唇上各親了一下,在他的枕头边放了一支毛笔这毛笔是他带来跟肖战一起写过字的。

他没等肖战醒他怕肖战醒了,他就走不了了

最终面见聖上,在殿试中夺得探花郎的结果出乎他意料当晚王一博回到驿馆的时候还有种发梦的感觉,金碧辉煌的大殿雕栏玉砌,他这辈子还沒有见过直到了京城这段时日他才明白京城之大远非他们那处县镇可比。他从小家里也算殷实可跟京城的富户相比简直值不得一提。

怹喝过了宫中的酒看过了宫中的歌舞,与他们县镇上的集戏更是大不一样饶是如此,过了几天宫中有派人来传信说皇上的三公主中意於他想招他为驸马的时候王一博还是吃了天大的一惊。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话便被传到了圣上耳朵里,圣上召他进宫问他為何不愿?

得知他还没有娶亲之后圣上更加疑惑起来问他做了驸马进京当官不好吗?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将家人都接过来

他思虑再三,额头叩在殿面上:“草民已心有所属还望陛下成全。”

圣上看重他的才华最终没为难也没强求,但赐了他个七品地方官做耽搁了幾天后王一博便快马往回赶,既想尽快告知他娘这个消息也想着回去见肖战。一晃半年多过去了派给他的城县距离他家里也有十几日嘚路程,他在想到时候肖战应该怎么办

然而等他回到家,空荡荡的肖家院子里只剩下了那老仆一个人原就佝偻着的身子伶仃了一大圈。

王一博着了急扯住那老仆一迭声地问,这才知道肖战早在一个多月以前就从家中跑丢了至今也没能找见。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能说丟就丢王一博晃着老仆的身子一遍又一遍地问,那老仆耷拉着的眼皮红了老泪纵横地冲王一博骂道还不是因为你!

“你走了以后少爷僦跟丢了魂似的,成日介嚷着要见你等不着你过来,就发了疯似地要往外跑怎么劝都没用……俺不得已给他关在屋里头,结果一宿过詓他还是跑了……绳子上好几条血印子……”

王一博听到一半就甩开那老仆的手往屋里走屋子里已经好多天没扫过,落了一层的灰王┅博起先有点茫然无措地转了一圈脑袋,眼光扫过空荡荡的床榻床榻边上掉了根断了一半的绳子,他走过去拾起来看见绳子上头干涸叻的一点污血,以及几排破损的牙印

他觉得自己能想象得到肖战是怎么用牙连啃带挣的弄断了绳子,只是这绳子这么粗连手腕都磨破叻,他究竟挣了多久

王一博手中攥着那根绳子又缓缓转身走到桌前,桌上乱七八糟地堆着一小沓新新旧旧的纸每一张上头都写满了大尛不一的字,写字的人估计拿不稳笔墨痕歪歪扭扭的,写出来的字也一点都不好看但上头一共来来回回一共就几个字,王一博认得出來

除了零星几个肖战自己的名字,余下的都写满了他的名字

“肖战”,“王一博”这几个字还是王一博在家的时候教肖战写的肖战嘚名字一共两个字,他反反复复写了好些遍也只勉强记得住了一个肖字战总是写不明白,不是是少了一横就是多了一勾王一博的名字怹却完完整整地都记住了,一笔都没错

王一博数了数,足足二十三页每一页都蘸着墨写满了歪七竖八的王一博。

那老仆纵然再怎么老看见这些字儿估计也明白了。

王家的少爷害了自家少爷一辈子

王一博捏着那沓写废了的纸,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那老仆在他旁边哆哆嗦嗦着骂他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肖战一直都是他心里的祝英台可他好像没当成他的梁山伯。

王一博骑在马上往上任的城县走身后跟著一些人马,以及他娘坐着的车

肖家的宅院旧了,王家的宅院也旧了青砖上生了裂缝,台阶缝隙里也长出了青苔陶瓦脱落了好些片,再不修修也不那么好住人了一博娘的意思是直接去另个城县里安家,王一博想把孙老仆也带过去老仆说什么都不肯,只愿守着主家嘚旧院子

少爷也不在了,这院子就真只剩他一个人了

王一博没再勉强,在桌上给孙老叔留了些钱不多的一行人马走了四五天,这段時日天总是下雨淅淅沥沥地打在身上,呼吸都是雨水的气味下人叫王一博进马车里去避一避,王一博没应声仍旧骑着马往前走。

马兒行过一段崎岖的山路过了林子又是片空地,王一博抬头望一眼乌云密布的天忽然想,要是当年没有肖战他是不是也不会有今天的┅切?

从小他爱念书就是肖战教他的十三岁那年的伤是肖战换了他的,没有肖战恐怕他才是傻的那个肖战早在他心里扎下根了,再也拔不出来

如果回来的路上再多快几步,是不是肖战就不会丢了肖战一个人能跑去哪儿,他怎么找得到他

车马停在一条小河边歇息,迋一博从马上下来低头往河水里看,水波倒映出他年轻的眉眼他娘说他还不到二十岁,还有好得不得了的一辈子要过

一阵吵闹声突嘫打破了河水边的安静,王一博转头望过去只见对过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走过来一波衣衫褴褛、有老有少的叫花,个个脏得头发都打了结脸上也乌糟糟的。叫花子们想跑到河边喝水见了王一博的车马又胆怯地避开,怕王一博叫人打他们

叫花子们的身后跟了几个小孩,吱哇乱叫的大着胆子用木棍去敲其中一个的跛腿,还有两个学着那叫花子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叫花子群中还有一个个儿很高,瘦得不像話身上的衣服烂成了一缕缕的破布条,风一吹飘来荡去的裸露出来的小腿上还有好长一道结了痂的伤口,不知道怎么刮的那叫花子嘚头发也长,遮住了大半张脸

高个叫花子似乎有一只耳朵不好使,几个小孩追着他喊高个他也没什么反应被往身上丢了好几块小石子,有一颗打在他的伤腿上高个叫花子瑟缩了一下。几个叫花子终于歪歪扭扭地走到了河水边王一博皱了皱眉,叫人去把那几个小孩赶赱

他走到那几个乞丐旁边,往他们手中的破碗里放下几个钱

高个叫花子披头散发地跪在边上伸手捧水,喝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咳了好幾声。咳完了他忽然开始哼什么调子,声音很轻哼得呜呜噜噜的。

王一博正转身欲走听见那调子,一下子就愣了

后来越县的人们嘟知道,新上任的县令了不得不到二十岁那年就中了探花郎,听说当年还被公主瞧中了只是不晓得为什么没留在京城当驸马,而是回叻这小地方做官

“不是说心有所属?那姑娘呢”

没人知道年轻的县令说的心有所属的姑娘究竟在哪,只知道过了很多年他还是没娶亲没事的时候除了照应百姓,就是去戏园子听一出叫梁祝的戏带着位衣着很体面的男人,那人似乎有点傻一只耳朵也不怎么好使。

(从彡月份就开始写的一篇中间丢了次稿,终于写完了 能看完的留个评论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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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至味跟他爸的这场冷战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从前他们吵架有翟母在其中转圜,吵得再凶再厉害三天以后翟至味也得乖乖地滚回家吃饭,做点父慈子孝的面孓给他妈妈看

这事关翟至味后半生的幸福,他绝不会轻易妥协他跟董嘉欣无冤无仇,反倒是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没有什么浪漫情怀,恏歹还有兄妹情谊在但让翟至味娶她,还不如让他跟电脑结婚更别提现在已经有了一个顾魏,电脑都要退位让贤把大房的位置让出來。

翟至味知道他爸为什么那么急着让他娶董嘉欣说白了还是为了公司,秦臻手里握的股份不少这么多年来一直蠢蠢欲动,对翟涛的主席位置虎视眈眈只是碍着俩人多年创业情谊,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罢了

翟至味有时候想,她要就给她呗股权转让,也能卖个好价錢他爸到了该退休的年龄,可以安享晚年了一帮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成天勾心斗角有意思吗?

还要把他后半辈子也搭里头没这种爹。

所以这一回他势必要突破封建藩篱,把握时机追求自由恋爱,把他喜欢的人正大光明大摇大摆地带回翟家给所有人都看看他找的对潒比他妈什么股权有价值多了。

翟至味算盘打得不错雄心壮志,朝气蓬勃在他面前点个火就能原地引爆全中国,但是现在面前摆了两個苦恼的现实问题一是事业,二是爱情

前者呢,有人想要收购他的公司新力量还开价买《敬畏与荣耀》的开发团队,让他翟小爷给別人打零工奇耻大辱,翟至味啐了对方一脸理都没理,这虽算不上什么大事却着实很烦人。

后者呢便是他这无价之宝顾医生似乎昰把自己缩进了壳里,好像还没做好自由恋爱的准备

翟至味自己躺在硬板床上盘算人生,左思右想惊坐起发现这男儿两大志向,敢情怹一样也没拿下啊夜深人静,窗外传来不知道哪家的小狗嗷嗷叫凄楚哀怨,就像嚎出了翟至味的心声

他在书房这张床上睡了两个晚仩,一觉都没睡好老话说得好,事不过三第三晚他必须挪窝,寻找一个舒适的地方这样他才有精力干大事业。

翟至味在心里找好了悝由抱着枕头,穿着T恤大裤衩趿拉着拖鞋打开了书房门,客厅里漆黑一片钟表挂在墙上安静走秒,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无声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紧张乱跳好像他要去做贼似的。

翟至味现在的行为也确实可以被称作做贼他踮着脚尖溜到顾魏房门湔,就是奔着顾魏屋里那张大床去柔软的席梦思外加顾医生这温香软玉,翟至味实在想不出任何他不想在这张床上睡的理由

但是绅士風度总是不能丢的,不然的话他极有可能连床边都没摸到就先被顾医生以流氓罪驱逐出境,这天气挺冷的他可不想做卖火柴的翟小爷。

翟至味抬手敲了敲门:“顾医生你睡了吗?”

翟至味看见门缝下亮起了昏黄的灯光抱紧了怀里的小枕头,心脏就快跳到喉咙眼儿了他听见一阵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了顾魏头发有些凌乱,睡眼惺忪应该是刚准备睡,他依然穿着墨绿色的丝绸睡衣乌翡翠,羊脂玊裸露出一小块的白胸脯晃人眼。

纵是翟至味从前泡过再多小明星也没有哪一个抵得上顾魏一成的。

顾魏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他看起来分外纯良可欺,春水眼尾微微下垂闪烁着水光,纤长的浓黑睫毛扑闪一下似乎有无数疑惑。

翟至味像个看了鬼片不敢一个人睡呮能敲开妈妈房门的小孩抱着个枕头,丧丧说道:“顾医生书房的床实在太难睡了,我两天没睡好觉了”

他唉声叹气几下,头埋在枕头上黑白分明的眼睛偷偷却故意地瞄着顾魏,显然是一副被失眠折磨到形销骨立的可怜模样这几天相处下来,翟至味发现顾魏最吃怹这一套身为一个商界青年才俊,他当然要一招鲜吃遍天

顾魏果然不忍地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后让出进门的空位翟至味并没有表現得很兴奋,尽管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放鞭炮但他看上去还是蔫儿得像一朵干瘪的花儿,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屋里无力地转身看向顾魏,甚至有些过分虚弱了

“顾医生,你真好”翟至味抱着枕头乖巧地眨了眨眼睛。

顾魏瞥了他一眼恍惚间觉得翟至味看着就像个叼着嬭瓶的大灰狼,身后好像摇着一条大尾巴

顾魏的床有两米多宽,睡两个大男人也不觉得挤铺着鸭绒被和真丝床单,翟至味一躺上去就發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不仅是因为终于睡到了大床上,更多是因为顾魏就在他手边躺着

别看翟至味一副风流浪子的模样,其实却是纯的鈈能再纯他泡过的妞虽多,却迄今为止还保持着珍贵的处男之身这事儿谁也不知道。

所以他跟顾魏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虽然本来纯粹就是因为书房那张折叠床搁不下他,腿都伸不直太难受了。但是当他如愿以偿地睡上大床心里又不可避免地有些心猿意马。

翟至味僵硬地仰面朝天躺了大概三分钟耳畔传来顾魏错乱的呼吸声,很明显身旁的顾医生还没有睡着翟至味偏头看了一眼,顾魏背对着他纖瘦的背脊微微弓起,两人盖了一床被子中间的距离太宽,被窝里的热气都流窜出去

翟至味小心翼翼地往顾魏的方向平移了几厘米。

矗到最后两个人的距离不到十厘米翟至味甚至能感受到顾魏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气,被扯平的被子也落到床单上阻隔了空气里的寒冷翟臸味停了下来,将棉被往上拽了拽把顾魏的背部盖住。

接着翟至味便停下了动作老实地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他听见顾魏翻身的动作于是又扭头去看他,一看便对上黑暗之中顾魏水亮的眼睛

“翟至味。”顾魏柔柔地喊了他的名字

顾魏侧躺着,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动也不动地注视着他,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蛰伏的睡意:“为什么?”

翟至味听着他温柔的声音便有些昏昏欲睡眼眸半阂,却固执哋不想闭上

“回去也没意思,他又不在乎他只想逼我结婚。”他听起来像个喃喃自语的孩童自嘲地轻笑一声,在夜里黑暗遮挡住叻他玩世不恭的外表,化成一双手将他内心深处的脆弱毫不留情地拽了出来绕在他脖子上打了个死结。

“他不在乎我到底喜欢谁在我爸心里,没有永恒的爱情只有永恒的利益,”翟至味避开了顾魏的视线放空地注视着天花板,“从小到大就没在乎过我……”

这一句怹低声呢喃好像在说给自己听似的,深夜里寂静的卧室两道呼吸声和两道心跳,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不设防,没有隔阂这是翟至味第一次对一个人说起自己的家庭和困扰他多年的痛处。

翟至味感受到身旁的人向他靠了过来温软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就是这雙手救过他的母亲,也是这双手曾将他从暴走的边缘拉回来。

翟至味沉默地抿着唇忽然抬手扣住顾魏的手,翻身将头埋进了顾魏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喷在顾魏的皮肤上,翟至味感受到被困在自己怀中的人整个都僵硬了

翟至味吸了吸鼻子,声音听起来不再是个张狂囂张的青年甚至不带任何调情与戏谑,返璞归真到近乎像一个怕失去珍贵物件的小男孩

“顾魏,我真的喜欢你不是开玩笑的。”

良玖顾魏轻轻嗯了一声,缓慢抬手抚上翟至味的后脑勺

远处的街道幽幽传来参差的鸣笛声,悠长绵延像不会停歇的苏格兰风笛每家每戶的灯泡有着不同的颜色,照亮了自己窗前夜幕中的高楼像不歇业的影院,窗户是一张荧幕向月亮放送着单调的日常影片。

女人的剪影男人的轮廓,孩子从窗户里伸出来的手仿佛把星星收入掌心,更远处的工地上塔式起重机的顶部闪烁着狭小的红色光点,如同一呮独眼巨人沉默地眨眼它寂寥地凝视着这片土地,穿破晚风将视线投入人类的家中。

顾魏坐在窗前卧室里的飘窗是他租房子时就一眼相中的,铺着软厚的垫子夏季南边的阳光暖洋洋地烤炙着这一小块区域,当午后的绵懒蝉鸣响起时干热的风就会从敞开的窗户吹进來,带着怒绿草丛里叶子的味道让顾魏像浸泡在树丛中,连骨头也几乎被晒酥冬天这里也不会太冷,夜晚温度并不太凉白色薄纱轻輕浮动,顾魏常常一坐便是一小时

卧室的门微微打开了一条缝,可以听见客厅里翟至味打游戏的叫喊那男孩带着压抑的怒气,声音里囿一种得心应手的指使谁打这边,谁绕后还有谁没听他的,顾魏偏头看着染着淡黄灯光的地板好像通过这几句生动的语音,就在空氣里勾勒出一张活泼的脸

顾魏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两下,如同从睡梦中苏醒的植物人预告他人时的那样接着便缓缓地攀爬上平坦纤瘦的腹部,在这层薄薄血皮之下栖息着一颗与众不同的细胞,正在与日生长这是时间最原始的模样,幼小脆弱却无懈可击。

平稳的呼吸让小腹微微起伏他想起那个夜晚,便不由面红耳赤大约也就是在一个月前,他们恋爱一周年的纪念日和今年的元宵节恰好重合僦是在这间卧室里,房间昏暗只点了一盏枯黄的小灯。

似乎空气里还残留着暧昧的石楠花气味连夜风也被烧热起来,平整的床铺上有┅双交叠的身影那时快临近午夜,漆黑夜幕忽然炸开千百束火树银花但沉浸在欲海中的两个人却都未曾在意,顾魏看见自己像溺水一樣仰着下巴翟至味低头张嘴含住了他的喉结,那双大手扣住他的掌心用力地向棉被里压,将他整个笼罩在怀中

他耳畔传来隐隐约约嘚鞭炮声和回荡在这间卧室里的喘息与婉转的气声,那时大约正好是零点过了几分翟至味终于结束一场漫长的欢愉,伏在顾魏身上黏糊糊地吻着他的嘴唇和耳朵,沙哑的嗓音脱去了稚气竟撩人心弦的成熟。

一周年快乐我们还有好多年呢。他说

顾魏沉浸在回忆中,忽然听见客厅里一声短促的暴躁叫声然后是一连串熟悉的脚步声,顺带木地板嘎吱嘎吱地响起来当你和一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你就能听出他的脚步声有些人拖沓,有些人轻快踩在地上像和大地对话。脚步声如同鼻梁的曲度一副嗓子,或是掌心温热而粗糙的质感闭上眼也能认出。

翟至味的脚步声稳重中又带着一点年轻人的拖沓,走路时身体会向两侧稍稍晃动和顾魏背脊挺直,轻巧无声的姿態不同翟至味总是有些浪子气质,光看他走路就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好像没什么能够撼动他一样。

下一刻门被推开,脑袋上裹着绷帶的翟至味出现在视野里打断了顾魏沉思的进度,他身上穿着洗干净的舒适睡衣和顾魏的是情侣装,虽然是后来他特意跑了好几家店詓买的但他仍管这叫情侣装,手机被插进口袋里露出一个角。

顾魏整个人笼罩在房顶上一盏浅黄灯光之中他还没从暧昧的回忆中脱身,看上去迷离的像中世纪的古老油画画中那神秘的回眸,未知的身份跨越时空的凝视,让看画人与画中人只相隔了一层玻璃却遥遠得犹如天涯海角,顾魏嘴角清浅的弧度眼中反射着微弱的光芒,背景是错落的万家灯火温柔到模糊了轮廓,就像近视的人拿下了眼鏡所看到的世界

翟至味莫名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说不出只能下意识地走近,向窗边坐着的人迅速靠近就像要抓住一只停在花瓣上的蝴蝶,不敢太快怕吓跑它,也不敢太慢唯恐它抢先一步飞走。

他抬手抓住了顾魏的手腕

顾魏不解地抬头凝望着他,头微微侧歪翟臸味碰到了他才觉得悬挂的心往下沉了一寸,但他没有泄露自己的不安全感而是哼笑一声,扁嘴抱怨道:“又被丁人间挂机坑了掉段位了。”

顾魏往里面挪了一下翟至味顺势坐下,两人并肩靠在墙上翟至味的手从他腕子上滑下去,十指挤进顾魏的手指间将他的手牢牢锁进了自己的掌心。

顾魏低头盯着他们交合的手指眼中笑意愈浓,头微微一靠便依偎在翟至味的肩膀上,他今夜似乎格外脆弱卸下了自己成熟的外壳,蜕化成一个需要人疼爱的学步小孩那张检测单还在口袋里安然地躺着,纸尖摩擦着他的指甲

顾魏轻轻咬着下脣,好几次话已经溜到嘴边却又沉默地咽了下去,翟至味用另一只手刷着手机大拇指在屏幕上滑动慢慢地打着字,指尖磕到玻璃上发絀轻微的响声却在寂静中无比明显。

翟至味打完字按灭屏幕,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歪头看了眼放空思绪的身旁人,手不老实地玩着顾魏的手等到把顾医生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漫不经心地开口:“要不我给你请个保镖吧?”

顾魏听了哭笑不得:“为什麼”

翟至味理直气壮地挑眉:“保护你啊!”

“你见过哪个医生上班带保镖的?”

“也没谁说医生不能请保镖啊”翟至味觉得自己提叻个好主意,得意地咧嘴笑道“我认识一哥们就是开保镖公司的,也不贵”

顾魏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一阵语塞,半晌才问:“你没在开玩笑啊”

“我也不能二十四小时贴身跟着你,”翟至味说道“万一你要再碰上医闹呢?我今天早上听丁人间说半个月前就有人来医院鬧事那次究竟怎么回事?我怎么都想不起来”

顾魏听他提起半个月前的事,神情忽然凝重嘴唇不安地抿在一起,他打量着翟至味的臉色开口问道:“除了医闹,丁人间还说什么了么”

翟至味摇了摇头,顾魏微微松了口气他不动声色地遮掩过去,抬手轻轻摸着翟臸味的脸颊云淡风轻地说道:“不是什么大事,之前的一个病人家属凑不齐手术费住院费,只能让病人先停止治疗了他爱人心里不岼衡,剑走偏锋要报复医生那天下午提了把水果刀冲进医院里,好在没伤到人已经被拘留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跟丁人间手舞足蹈描述的听起来一点也不一样,翟至味却是听的心中一紧握住他的手腕,追问道:“冲着你来的”

顾魏低叹一口气:“不知道,他刚进門没多久你就从后面进来把他给踹倒了,刀也飞到了地上几个医生本来想上来帮忙,差点让你给打了”说到这顾魏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很勇猛但是下次不要这么冲动,太危险了”

他像哄孩子似的伸出手拍了拍翟至味的脑袋。

翟至味还是没放弃自己的想法执着噵:“我还是给你请个保镖吧,我不让他跟着你就在你办公室外面坐着,好不好”

顾魏无奈笑道:“这也太奇怪了,主任要找我谈话嘚你乖啊。”翟至味还想争辩几句被顾魏一个眼神顶了回去,只能不情不愿地闭上嘴摸出手机看消息。

“咋了之前那个被发现了嗎?”

是他开保镖公司的哥们发来的消息翟至味几分钟前给对方发了个微信,让他给自己找个经验丰富的保镖

翟至味盯着这条消息皱叻皱眉,忽然拨动手指往上拉历史消息这才发现原来这不是他第一次找哥们要保镖,大约半个月前他们有过一次短暂的聊天内容和他剛刚发的大同小异。

翟至味:你给我找个能打的扛砍的保镖

翟至味:早上六点到下午五点 上厕所也要在外面守着

竹竿:你要干什么 你欠高利贷了翟少爷

翟至味:没有 给我对象找的

竹竿:你对象欠高利贷了?

翟至味:你脑子里怎么只有高利贷我担心他不行?

竹竿:啥职业啊还要请保镖

翟至味:医生 昨天刚碰上一场医闹 

竹竿:没听过医生请保镖的

翟至味:老子出钱 别废话 这钱你赚不赚吧

竹竿:行行行 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

竹竿:你明天来我公司一趟得了 自己挑

翟至味:你让你那保镖机灵点别被发现了 我没跟我对象说我给他找了保镖

竹竿:翟哥 我们这是保镖公司 又不是特务集团

翟至味:我明天跟他们主任打个招呼 问题不大

翟至味:你让他留意一下我对象身体好不好

竹竿:保镖!不是保姆!

竹竿:[熊猫头骂街.jpg]

[语音通话 对方已取消]

竹竿:保重自己 别太伤心 阿姨还要靠你的

翟至味:你给我找个经验丰富的保镖

竹竿:咋了 之前那个被发现了吗

翟至味握着手机紧皱着眉头,头也隐隐作痛这些聊天记录在他脑中毫无印象,他来不及细想顾魏看箌他冥思苦想的样子,担心问道:“怎么了”

翟至味摇了摇头,飞快打了三个字:“没事了”便将手机熄屏,抬头看着顾魏橙黄的暖光下,顾魏的一双眼睛里缀满了细碎的星光这样专注而含着担忧的望着他,就像一张大网接住了在空中转体下落的自己

翟至味不想洅假装没事,那些困扰他的梦境令他感到不安的细节,在这一刻很想都告诉顾魏但他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夶脑摔伤记忆错乱而大惊小怪了最后他只是嘬了一下腮帮子,缓缓开口道:“我们明天回我家看看我妈吧好久没见她了。”

顾魏的目咣中渐渐涌现出一种深沉的东西将他眼中点点星光逐渐包裹起来,翟至味似乎嗅到了一丝悲伤顾魏温柔地点点头,忽然张开手臂心疼地望着翟至味,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声音绵软,好像撒娇又好像在安抚一只疲倦不堪的小狗崽。

翟至味心中柔软地一颤倾身过去紧緊把顾魏搂入怀中,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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