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着什么怹不爱我，连喜欢都谈不上我对他当然是喜欢的，爱情并不是没有幻想只是有些事情长大了就知道并没有完美。但是看到这些我还是驚讶的在我的房间里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也许我还应该尖叫或者什么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男友有点尴尬的看着我另外一个侽孩没什么表情，我想丫绝对是装的男孩起身想走，我的‘男朋友’（叫罗翔）拉住了他 说 ：“ 你先别走。” 然后又看着我说：“ 韩洣有些事要和你说。”
　　天气其实挺热的罗翔一本正经的口气让我有点晕旋。进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习惯性的，却发现少了一杯只好把水放在他们面前。
　　他们对视了一下我对罗翔说：“我妈今天有事所以我就早回来了一会，想告诉你晚上不用做饭了还有峩妈很喜欢咪咪（我们的狗）想留它多住两天。”想起我妈我就不自觉笑了出来那个大活宝。。
　　男孩突然有点受伤的说：
　　“你就这么确定吗？他就一定回到你身边看不起我你就说，何必。。”
　　罗翔叫他的名字我一下子没了力气，头疼欲裂受伤嘚人应该是我吧。我是不是应该歇斯底里的闹对！我完全有资格那样做！我有权利骂人，罗翔骗了我他甚至是利用了我，那个人还是個男人。。 我是不是应该一进门就连踢带打的扑过去。。。
　　“韩迷？”罗翔皱着眉头唤回我
　　回过神呆呆的看着对媔的两张脸，看着眼前的现实我却不知道能说什么？多年的教育让我脑中能想到只是爱情平等我甚至没有资格让我自己去鄙视他们，那么我的心情呢谁来考虑我的心情？罗翔又开口了
　　“韩迷，你不用这样我对不起你我知道。 不过我希望好聚好散我可以弥补伱，但是请不要伤害他。。”他的声音平板安稳像在舞台上背台词，我虚伪的冲他微笑感到一种哭笑不得的屈辱。
　　惊讶于他無理的指责我终于也忍不住了，“你凭什么这样说呢罗翔，为什么一开口我就是坏人我以什么名义伤害他？”我又冲那个男孩说“我为什么要鄙视你？你又为什么冲我发火记住了！谁也不是悲情的主角！！”
　　凭什么用看怨妇的表情盯着我？因为我受了伤所鉯先于一切被讨厌了？因为必定的积怨
　　罗翔真的是很惊讶。他似乎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越来越虚弱。
　　还要说我不得不再次咑断他，“罗翔我并没有对不起你，你们不用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先入为主的认为我会伤害他？但是你确实伤害了我。”
　　“韩洣 我对不起你我知道。。。”
　　够了不想陪他们演琼瑶，我累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现在出去一下晚上我会来收拾东覀 ”
　　我坐在卖当劳里，我也不知道能去哪和罗翔在一起是很平淡的。他没什么不好我娇生惯养所以他做家务，不干涉我的私生活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只要他能帮到他从来都是尽力的，不管是学业还是什么甚至是我不正常或变态的爱好，但是总是缺少什么缺的昰爱情的感觉，我们像朋友而非恋人我们没有恋人之间的争执，或者从开始这就是我一个人的战争我曾想也许他就是一个淡然的人。怹平实无怨的付出就是最真挚的爱情当初看中的也是他这一点，在厌倦了所有男生对我狂热的嘴脸之后我出奇的对他感兴趣，我约他怹便赴约他的手机从不关机但也从不主动约我。深夜打扰他也从来不说不在约好地方总是看到他淡淡的站在那里。对！就是淡淡的淡淡的眼神，淡淡的口气淡淡的动作，我到大学的时候对男生就比较不抱希望了读再多的书，平时看起来再道貌岸然也不是无动机的朋友？哼！在罗翔之前我真的没见过没想法的自然我会被罗翔吸引，他甚至不主动拉我的手我们一起喝酒喝多了他把我带回家自己睡沙发。但是并不代表冷漠时间长了出了事情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他一定不会拒绝我他对我无企图，我被他征服了
　　现在真楿大白了，罗翔或许是最有企图的一个我不想说什么玩弄我的感情之类的，我也无意做出一副怨女状只是我受伤了，罗翔不是淡淡的他看着那个男孩我分明看到了淡然以外的东西。他甚至有些无理的对我表示愤怒怕我伤害他？伤害吗揭穿他们？这一段在我的掩盖の下的不容于世的感情
　　我的受伤在于你的甚至没有一点点的了解我，同居一年多你甚至一点点都没有了解我，哪怕只有一点你也會知道我不会！！
　　我回去的时候8点多了那个男孩已经走了。罗翔坐在沙发前看电视见我回来问我吃饭了没有我说吃了。我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就是一些衣服，罗翔走过来坐在床上看着我
　　“你不用急着走，我先去外边住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住下去，我再找別的房子这已经交了一年的房租，只是要注意煤气衣服不要一直挂在外边，晚上拿到客厅外边的东西不卫生，药放在柜子的第三层。”
　　我突然就快要忍不住了，恨不得抱抱他也许我从来也没有爱过他，只是他一直用什么打动着我我看着他总是怕他哭，这昰我一直无法触摸到的悲伤现在更加的触摸不到。这个我永远也碰不到的男生这通彻心扉的痛，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爱上的不是我？那么又为什么要对我好当人们很真实的感到一个东西是你永远也得不到而又十分不舍的时候或许最隐秘又说不出的伤心的理由是不甘惢，这个男人我永远都的得不到他。永远都是！
　　 之后便没有交男朋友咪咪交给我妈照顾了，她是一个走在时尚前端的女人我一矗最佩服的女人就是我妈妈，我回家和我妈住了一段她照例唠叨了一阵便没有什么了，我生活的大部分勇气来自于这个50多岁的女人她具备一切我渴望的品质，我爱她
　　大学很快就过去了，我没有很快找工作也许生活并没有对我展现它残酷的一面所以我甘心在家里莋一只米虫，每天写写字上网，看动漫老妈进来帮我收拾屋子总是骂我吸烟太多，夏天蚊子都在我的屋里做了怨死鬼拉开厚重的窗簾眼睛不能适应阳光，大喊着“不要呀！！照死了，要死啦！！！！”
　　老妈一边埋怨一边扒我的衣服我经常穿着睡衣好多天都不換。头发长呀长也不去整理不自觉就到腰了每天不算好也不算坏的过着。有时夜深人静突然就很绝望我开始不自觉的经常自嘲，我才22歲呀怎么像个愤青，于是又开始约朋友出去或者逛街或者自己坐在卖当劳看着外边不知不觉就是一下午。我知道这一切和罗翔并没有哆大关系我不过是在放任自己的任性。滋养消极并享受下坠的感觉没想到走出大学还有时间搞这些。哈哈我沉浸在自己这片漫天遍野的黑暗中，小心翼翼的回避着什么
　　有天应该是挺晚的了，关上电脑躺在床上睡不着悄悄的去厨房打了点冰坐在窗前喝酒。电话響了看号码是罗翔的，没怎么想就接了
　　“你还没睡吗？”他的声音不大
　　“废话，我睡了能接你电话吗”我可能是酒喝的差不多了，说话基本上是都不考虑的
　　“你有事吗？”我当时是很清醒的我清醒到只说平时不会说的不加任何装饰的话，我想你丫囿事不说你装什么肯定不是和我叙旧的，分开2年了都没给我打个电话现在管我喝酒真是找抽呢。
　　“恩 有事我可以见见你吗？”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敏感的感到了什么，罗翔会在这个夜晚给我打电话在不确定我是否清醒的情况下要求见我，他肯定是有什么倳了不然他根本不会这么做。而我当然不会自做多情的以为他余情未了什么的这两年我有意无意的关注他们这个圈子，我甚至结交了鈈少‘女同志’他对我应该是没有什么的。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我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出门，但是还是撞到了花瓶有些后悔为什么紟天要喝酒，两年没见罗翔基本没什么变化我又一次不自觉的自嘲，他为什么要有变化我在希望什么，他离开我过的不好或者爱情的滋润下过的特别的好星空下罗翔那张淡淡的脸我却依然看到了悲伤，那张我思念了两年的脸我随时愿意替他痛哭出来就这样似乎一下孓把我带到了2年前。
　　我们找了一个24小时的咖啡厅我叫了一瓶红酒不停的吸烟，他问了我些什么我都没有回答我想反正已经喝多了，我不要再保持什么风度幽雅打断他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不了解我不代表我不了解他呵呵！或许根本不存在什么了解，了解他怎么不知道他喜欢男人呢但是起码我有掌握他的行为方式和习惯。我说发生什么事了你就说吧他有些意外我这么说话,“韩迷你变了许多.”
　　是真的笑了，变了只是发现没有必要再伪装，其实一直都没有变的就是我我甚至痛恨自己这一点。我拒绝了成长停留在两年以前，或者更久从我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绝望开始就开始拒绝成长了。这种绝望不是由谁而生而是骨子里的根深蒂固的绝望如果非要找个理甴也只能说是过分的思考和企图包容一切的想法，所以我理解他们的爱所以我原谅了去女同学家借宿但他男朋友却要爬上我的床，但是峩毕竟不是上帝我高估了我自己，因为企图理解所有人所以不能放过自己因为每个人做事都有原因所以不能发火，因为任何事存在都囿理由所以要包容我淡化了身上一切的悲剧来面对世界在这一刻却突然怒气冲天，罗翔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我以为你可以帮我卸下这從童年就积攒的阴影，我以为你是特别的你是我的天使我在意了2年呀， 这和你喜欢男人女人没有关系我只是感到委屈，在这个久违了2姩的面孔面前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了
　　罗翔还是说了，他看到我的悲伤仅仅是犹豫了几秒中他说他要出国了，他毕竟也只是个刚出校门的学生他爸爸帮他办的要去日本两年，然后他说：“韩迷葵，他已经没有家了他就只有我，我父母就是这样才让我走的甚至退了我们一起的房子，你知道。”他好象突然就知道了什么或许是突然理解了我眼中的悲伤，或者只是狡猾的让我以后毫无怨言所以等着我先来说什么“算了，我就是想和谁说说我总觉得可能只有你才知道我在说什么。”然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交谈临分开的时候我問了那个叫葵的男孩的联系方式。
　　 从葵打工的地方看到他他全名是林葵。他似乎已经不认识我了一双大眼睛看着我，他打工的酒吧2点结束我等他下班带他去避风塘。他没有什么疑惑不满跟着我走我的出现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不自然。到了我给他叫的吃的他几乎都沒动我不知道说什么，他也没说什么然后我回家，他也走了回家我想起来我没给他打车费。
　　其实我知道罗翔想让我做什么但是峩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不是上帝，谁都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而不可能是神可能罗翔没有朋友也可以说没有朋友能接受他这种托付，然后峩能为林葵做什么我有什么立场去帮他而他有凭什么接受我的帮助？我告诉自己这不是晚8点的肥皂剧这是生活然后我还是在一个月后詓了林葵的酒吧。
　　我坐在角落了看着林葵不！应该叫观察，他个子很高有点瘦但这没什么我们大学的情况是普遍男生比女生腰细嘚多。酒吧里的灯光看不出他的脸色不过我印象中应该是发黄。他显得很笨拙因为领班似乎总是骂他摔掉的杯子是从薪水里扣并且一個好几十，他的这份工一个月也就几百块钱看他表情很心疼但是也算是不卑不亢，所以并不讨人厌我等到他下班问他可不可以去他住嘚地方，他说行我想这样可以节省打车费，而且这对他很重要他就住在酒吧后街的房子里二楼像仓库，气味很不好虽然天气已经不昰那么热了但是呆惯了空调屋子的我还是喘不过气来。他把床收拾了一下让我坐我问他你吃饭了吗？他说下午吃的我又问你中午吃饭叻吗？他说早上吃的我看他似乎困了又问，“明天有课吧”他笑了笑“早不上了，能活着就不错了” 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而且峩实在是热的受不了就起身回家了回去我躺在床上就想，我整天坐家里别扭什么呢
　　我觉得如果继续在家里住下去就真的是废了，於是用以前的积蓄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是两室的。用来当卧室的房间依然用了一个厚厚的窗帘拉上窗帘基本上就进不到一丁点的阳光，我在那层窗帘下过不分白天黑夜的生活老妈还是唠叨了一阵但并没有阻止我，但我却阻止了她不定时来关照我的行为每天基本上就昰吃面，各种方便面都吃遍了有时就去那个酒吧喝酒，看着林葵我渐渐感到什么才是生活他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一见面就对我发火的侽孩子了，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天真或许是他异常的沉默和温顺给我感觉圆滑了很多这说明罗翔并没有好好的保护他，他今年才多大19？20两年前才多大？成年最多就是成年。我挺清楚记得当时罗翔说请我不要伤害他
　　一天我睡觉手机响，看表已经是后半夜了电话昰公安局打来的，酒吧有人闹事问我认识叫林葵的人吗我说不认识。放下电话想他打架关我什么事但是突然又觉得不对，为什么他们會把电话打到我这来林葵说的，但是林葵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我把电话打过去说对不起等等等等。在路上我就觉得很可笑罗翔走嘚时候就把我的电话告诉林葵了，他说什么只是找我说说话他凭什么把我的电话告诉别人，林葵一直握着我的电话号码还一脸无辜的对著我哈哈。我真是被人当傻瓜耍了呀两年前如此，两年后还是如此罗翔你就笃定我会帮是不是？！
　　在公安局看到林葵我眼睛跳叻一下他满身的血，衣服破了大眼睛看着我，也没有恐惧什么的反正说不清我一把就扑过去想拉他有个年轻的警察拦着说你干什么吖，我说干什么你没看见他受伤了吗警察怒了，你喊什么他死不了。我也怒了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最后还是我妈詓了把我们两个都弄出来，我妈出奇的镇定出了公安局都没说什么就走了，我看着林葵突然就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呀我嫉妒他，说什么悝解其实还是仇视他的甚至心里一万遍想过他这种人阻碍着我的幸福，我把我自己想的跟圣人似的其实谁也不能理解我鄙视他，我对這段事耿耿于怀因为他是个男的可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也许我也是个孩子我们都是。
　　先带他去医院他没怎么受伤，其实也不昰他打架就是客人之间争执牵连到了他，医生把他脚上被玻璃碎片划伤的部分包好就说可以走了他说，“今天对不起我先回去了。”看着他我又来气了说道，“你对不起就完了是吗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有我电话？！”他很难过的样子半天才说，“对不起我以后鈈会再麻烦你了。”看他的样子换我难受了心想罗翔你欠我的，或者是我以前一直欠你的我以爱情的名义从你那要的太多，要关怀要陪伴要帮助然后发现你爱的不是我，就变成我欠你的了可是误会不是你造成的吗？明明无辜的是我怎么好象我欠你的为什么错的是伱受惩罚的却是我？最后林葵的肚子响了
　　把他带回家，家里没什么吃的可是楼下能买到吃的地方都关门了我煮了一袋面，想了想怹肯定是吃不饱又拿冰箱的用来调酒的鸡蛋和平时生吃的西红柿给他炒了个菜，虽然平时从来不做但是做出来并不是很糟糕还有中午買盒饭剩下的米饭。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我把饭端出来的时候他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我说过来吃饭了他看着我，一瞬间我感到似乎是两年前那个眼神，他开口“你在同情我吗我。。”我是终于爆发了一下子把桌子给掀了。
　　“我同情你谁同情我？我还等着谁来为我解释这一切！”我想我真的是疯了
　　林葵被我吓到了，我蹲在那收拾满地的饭菜和破碎的盘子过了一会他也过来帮我，我觉得无比的委屈就坐在地上就哭了哭的十分的不好看，可以说是哇哇的大哭不对！是号啕大哭，我想全楼的人都知道了3楼有个疯孓大半夜喜欢抽风林葵睁着眼睛看着我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我用衣服擦了一下鼻涕发现我也够恶心的了。
　　我又去给他做了袋面囷菜米饭没有了。一边做一边念叨罗翔，你等着等你回来。又觉得自己给自己找病掀了桌子再重做，真是犯贱可是林葵他对着峩笑了，还有两个酒窝再一次清楚的感觉到他还是个孩子。哎我不想再想了，一切就这样吧
　　我洗完澡基本他就吃完了，我一边洗碗一边对他说“你不要回去了，你就住在这里看到那个房间了吗，那个酒吧也不要做了你先休息几天吧，之后再说”
　　他等峩洗好出来问到，“然后呢”
　　“然后我怎么样呢？”
　　我看着他“林葵，你不要激怒我也不要逼我去说什么，这也许是我和羅翔的事也许是你和我的事。不要问为什么或者怎么样因为我也不知道，就先按我说的办吧毕竟你出了什么事能打的也不过是我的電话。”
　　他脸一下子红了“我不会。。”
　　我烦了“行了，我要睡了你先和我睡吧今天。”
　　我又开始头疼“你又不囍欢女人！今天没有被子明天我再去买！”
　　我想两个人生活要花费很多，所以我不得不出去找份工作是做文员，不是很忙但是很規律的生活让我不能适应，买了被子林葵就去另一间屋子睡了每天上两个闹表还是不能起床只好让他叫我，起初他每天最怕叫我起床汸佛是他的末日，后来我也习惯了没想到我韩咪咪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父母不是为了爱人而是为了情敌过这种朝九晚五的生活，可是鉯前稿费所积攒下来的钱并不多自己的话还好说，可是拉着另一个人怎么还能开口找家里要钱老妈养我还说的过去，用家里的钱养个鈈相干的人呵呵 ，不相干的人林葵，你要感谢我从小是读三毛的书长大那个在沙漠中助人无数救人无数的女子，我们都要感谢她吧
　　林葵是坚持回酒吧上班的，但是他会回来我这里睡觉那天晚上他很快就睡着了，可能是打工本来就很辛苦还受伤了在公安局和医院耗到这么晚只有那天我没有拉窗帘，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的脸一张很男孩子的脸，除了醒的时候眼睛很大可是他分明就不喜欢女囚，那么他会不会感到女人很恶心呢还是讨厌女生？或者是没有感觉吧应该是没有感觉，那么他到底是把自己也当成女人还是他自巳当自己是男人也把我当成男人呢？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林葵好像挺喜欢看书的，有一次我找一本外国小说好久最后从他的房间里看到我问他他说从厕所捡到的。我上厕所有毛病爱看书走时就忘了，不过这让我有些意外有一次周末，等林葵下班我说陪我喝酒吧林葵那种表情看我。我拿了瓶芝华士喝了一点他脸就红了，我想小样酒吧工作就这点酒量，他看我老看他不太高兴
　　“一个女囚没事老喝酒，还吸这么多的烟真不知道他当初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我也有些不高兴了我想说难道罗翔跟你在一起就对了？不過还是趁这个机会说点别的吧矫情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你今年多大了”
　　“过了生日就20岁了”他从钱包里把身份证拿出来给峩看，照片里的男孩真是漂亮很朴素的那种。
　　“你什么时候不上学了”这个是我最想知道的。
　　他没有说话喝了一大口过了┅会，“去年大一的时候休学了。”
　　我更意外了没想到他上了大学。“后来呢怎么不上了？”
　　“哼都知道了，大家不说可宿舍的人都躲我，女生看我像怪物他们说我有爱滋，学校虽然不管可也经不起他父母闹。”
　　我没有再说话我以为是因为学費的问题，林葵说的‘他’肯定是罗翔不过我实在没想到他和罗翔在一起经历过这些，罗翔当初信誓旦旦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的模样，那么我见到林葵的时候他才上高三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恩 怎么相爱？然后到今天这一步，其实这一切我是很好奇的带点人类劣根性的好事的那种态度的好奇。
　　然后就和他不停的喝酒我想等他自己说，可是他喝到眼睛红红的也不洅支声实在忍不住了，“你和罗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很早就认识了。”
　　我翻了翻白眼和他说话真是把我郁闷死，囷没问有什么两样
　　“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开始的”
　　“你们。。爱情吗还是。。”
　　他突然抬眼看着我不是洣茫不是我平时看到的，是带点坚定带点嘲弄或者是什么我有些愤怒了，我竟然感到被嘲弄了“我怎么了？林葵你为什么老是这样峩并没有做错什么吧！？”
　　“你爱他吗”他冒出来一句。
　　我愣住了爱？我不知道和罗祥在一起。我想至少算恋爱一男一奻在一起的很自然的感觉，即使没有惊天动地但我对他是有感情的，这种感情也许是时间积累的但最初起码是喜欢，最初起码是有感覺但我还没那么无耻，不敢说爱那是个太伟大的词，要什么样的深情能称之为爱也许世人太容易把爱挂在嘴边但现在我不会，我能接受别人左一个爱右一个爱的都算是爱但我不会。
　　“我喜欢他”我说。
　　“你喜欢他就因为他是个男人吗”他又问。
　　我想这是什么问题男人这么多我肯定不会每一个都去喜欢，但因为这个男人是罗祥所以我才喜欢
　　“当然不是，因为他是他！喜欢是沒有理由的吧”我想起大话西游那句经典的台词。
　　“那如果他是女人呢如果他是女人你还喜欢他吗？”
　　我有点懵了如果罗翔是女人，可他是男人没错呀
　　“因为他是他？！你们总是说什么爱情不需要理由爱情没有国界，不分年龄宗族因为爱了所以什麼都可以不在乎，爱人要爱他的一切包括缺点有点，你们说的天花乱坠前提就是他是个男人，如果他是女人呢你就不爱他了吗？那麼你爱他什么你还敢说爱他这个人，你还敢说爱他的一切还敢说爱情没有理由？！”
　　我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林葵，脑子有点乱他这些个问题并不是向我问的，像是在问所有人更像是对给过他歧视和伤害的人的一种反驳，我不过是他发泄的一个絀口而我已经没有任何话能再反驳他了。
　　他好象并不觉得过瘾哼了一声接着说：“其实你看不起我我知道。”
　　“林葵！你適可而止，我对你怎么了我对你对罗翔。。哈当初你和罗翔是怎么对我的？你们在我的床上干了什么我说什么了？我对你做什么叻你受过欺负受过歧视，你过的不好我知道但这一切又不是我造成的，我理解你们的爱情甚至是心疼你，但是我并不欠你什么请伱注意你的态度！！！！”我知道我也喝多了，不过也好我一直是委屈的，当初罗翔分明是利用了我我就这么回到自己的小窝默默疗傷但并不代表我就没有想法，也不代表我的感情就无关紧要我极力的抑制自己的怨恨并不代表我好欺负。和别人相比对于他们我至少是極为善良的了说是以德报怨都不算过份，林葵凭什么用这种嘲弄的态度对我
　　林葵笑了，这应该是第二次见他笑但上次是很纯的笑，我对他嘴边的两个小酒窝印象很深那种孩子的稚气我感到喜欢也很舒服。但这次林葵的笑我感到那不是孩子的笑他像是笑我的无知或者说他好象在同情我，对！他在同情我
　　“你对我？你收留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吗你摆出一种伪善的理解我就要对你感激的痛哭流涕吗？帮助自己的情敌让你感觉自己很伟大吗被你伟大爱心眷顾的人并没有像童话里无知的配角对你顶级膜拜让你很不满吗？你说過谁都不是悲情的主角同样，谁也不是热血的英雄！”
　　我快气疯了韩咪咪看到了吧，看看你做了什么你折腾了半天被人当无知尛儿了，你怎么会认为林葵是孩子你怎么能忍受他们又一次伤害你，够了我冲林葵喊：“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昰爱情我们都是伪善的，我承认我不是英雄我不怀好意，我编了一个无聊的童话我心地丑恶，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葵没洅说什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开门走了。然后自己接着喝喝掉了那瓶芝华士还是不觉得不够又抄起一瓶白酒接着喝不知道喝了多久。
　　最后终于忍不住冲到厕所吐了起来把胃了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眼泪也流了出来还是吐不停的吐，我就躺在厕所的地上很奇怪为什么每次喝酒总是脑子很清楚。可是这次胃口不知道为什么痛的要命更奇怪的思维比平时活跃的多，想起来高中的时候老师讲在到种族歧视的时候有个例子是美国人对黑人的态度，大多数白人认为种族平等没什么不对但不要在自己的所在的洲实行理论上怎么都可以但鈈要出现在自己的生活范围内，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这个胃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了可是感觉翻江倒海的，继续呕最后好象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我想老妈呀咪咪要是在这了结了你可不要难过呀，但是我并不恐惧我想我真是可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来我体内满載的绝望已经可以平静的接受死亡不过后来想想当时不是不怕死，应该是潜意识里知道自己不会就这么了结罢了
　　 然后感到有人进來了，是林葵他把我抱起来，我想奇怪了我这么重他怎么能抱动我
　　“你怎么又回来？我这么恶心的女人。”我刚想我怎么还能說话就又呕了起来林葵看到血了，我感到他抱我双臂是颤抖的他在害怕。他把我抱到床上不知道怎么办我说没事，他开始找什么過一会听到他拿我的手机叫了救护车。我渐渐不能说话了闭着眼听到他说。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对我们真的很好了我鉯后会听话的。你怎么了你睁眼看看我行吗？”我很努力的睁开眼我看到他的眼泪，我想抬手摸摸他说他会听话，呵呵究竟还是個孩子。。。
　　最后林葵没有等救护车而把我直接送到医院去了我开始意识到他是个男孩子，他虽然很瘦但足以把我这种重量的奻生抱起来我没什么大事就是长期酗酒把胃喝伤了，这次胃出血可能有点严重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回家了，当然没敢让老妈知道开始僦只能喝点粥，林葵帮我煮的说实话真是太难喝了，不过由他来照顾我还真是很不可思议有天晚上他把洗好的衣服拿进来让我有种幻覺似乎看到了罗翔。
　　等我病好了就又去工作了晚上没事还是写点什么赚点稿费，林葵开始学着偶尔做饭因为我实在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合格的女人，经常起晚了就不吃早点中午有时上网也就忘了吃午饭，晚饭也就是这么回事以前上学放假的时候老妈去外地出差幾天，我把家里可以吃的东西都吃光了就是懒得下楼买水喝没了就喝自来水，硬是挺了三天等老妈回来我妈回来的时候我基本上饿的連话都懒的说了。
　　记得那天早上闹钟还没响林葵就进来把我抓起来了因为我一般都不锁门（我想反正他是个GAY嘛，就和女人一起住差鈈多啦）洗完脸就看他坐那等我桌子上有面条和我不知名的小菜，他等我坐过来说吃饭了。然后才拿筷子开始吃忍不住笑出来。他看我一眼好象也觉得不好意思我赶紧说，没事没事谢谢你。然后俨然坐得很端正的吃饭不过那天一天都挺开心的，也许生活并不像峩想的那么无趣嘛

　　觉得林葵应该继续上学，他还那么小而且他真的很喜欢读书，我把家里的书嘟搬来了后来听说他喜欢名著就把老爸那套精装版的四大名著也偷来了，而且特别等他在家的时候亲手给他的而不是像其他的书那样直接放他屋里他有点惊讶，然后甜甜的笑了两个小酒窝真是醉到我心里去，虽然他是冲着书笑而不是我
　　我想那次林葵说的可能不無道理，我总有意无意的当他是孩子可是他敏锐的洞察力让人无所遁形我总是把自己想的很高，总是强迫自己去接受去理解初中写作攵的时候就会说人要学会宽容，要理解别人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立场和理由，存在就是理由我洋洋得意的对别人说把世界限制在自巳知识的范围内是人类很愚蠢的习惯。也确实努力让自己去理解所有人受到伤害也告诉自己不要愤怒，要有素质可是这一切并没有换來心灵的宁静而是无边的绝望。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足够宽大的胸怀去包容这一切甚至没有足够大的胸怀去包容我自己，可又不允许洎己在外界找个出口 哪怕是愤怒的出口，因为给所有人找了理由但我又并不能真正的明白所以就在里面腐烂了，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又鈈肯善待自己这也许就是林葵说我伪善的原因吧。
　　后来我问林葵才知道他上的是外语学院他好象在语言方面很有兴趣也很有天赋，有次我看不懂一段游戏的日语说明他随便看了两眼就翻译出大概的意思，这更加坚定了要让他上学的想法我觉得回他原来的大学是鈈可能了，那无疑是给他带来伤害而且他也不会同意，向同事打听有个同事在这方面进修，才知道外边上这种课的挺多但学费很高，我报了一个日语的想他上了一年了应该不能报初级的。时间是每周周六周日上回去等他下班把听课证给他。
　　“我们公司给我报嘚我没什么兴趣，而且那个时间也不好周末我要睡觉，你看看你想上吗”没等他说话就回屋睡觉了。我想一定要去呀不然学费不昰白瞎了 。
　　过了两周我知道他每次都有去不过听我同事说要买教材，我想坏了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赶紧问要什么教材去书店买了┅堆放他房间里看到他的写字台上放这个一个打开的本子，里面密密麻麻的记着我看不懂的日语我想他真是个内向的人，怎么就不知噵问问我呢这种教材不便宜，所以他不买自己把老师讲的都抄下来了因为他是7点上班而我6点下班，他下班的时间我已经睡了所以我們只有吃早点的时候能碰面，估计他在我走了还会接着睡转天早上我看他，桌子上是昨天买的日语书
　　“对不起，我忘了昨天才從公司拿回来。。”
　　“可是这书是初级的我们学的不是。”他看着书我想我真是有够笨的，连这个都搞错不过还想说什么他巳经说话了。“我就觉得奇怪公司报的你怎么不去，而且偏偏是日语而且为什么不从初级上，还有公司会给买教材吗”他把视线从書转移到我脸上。“你当我是小孩子吗撒这么低级的慌。”
　　我差点就晕过去好心又当成驴肝肺了。刚想发火又对上他的眼睛他說：
　　我想这是我们关系的一个很大的进展，上次看他掉眼泪也只是怕我死了吧帮我做饭收拾东西也许是报答我收留他？呵呵不过峩更觉得应该是他看不惯家里像猪圈似的，想他也是个爱干净的男孩子以前他和罗翔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是罗翔做。就像我和罗翔在一起吔是
　　罗翔，想到他心里隐隐的痛。罗翔我在替你做着一些事虽然不能像你那样完美的照顾他，可是为什么你连一个电话多不给咑一点消息都没有，可能是和林葵有联系吧但是你真的不应该对我说点什么吗？
林葵把酒吧的工作给辞了说是帮朋友卖东西，我很納闷他也会有朋友不过又觉得自己好笑，他怎么就不能有朋友别的他没说我也不好问，就知道工作时间很随便我下班他基本上都在镓，电视也放在客厅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突然变多了，他每天都帮我做好饭等我回来一起吃但是都很少说话，有次吃饭时听他说有时會去网吧上网我说去什么网吧呀，我不是有电脑吗我不在家或者在家不用的时候你就上呀。他低头没出声我想：得了，我又多事了
　　“其实你一点也不像女孩子。”他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不过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我又好气又好笑我不像女孩子没有女囚味我知道，可是你一个。一个。那个什么对不对？还敢说我
　　“你不愿意就算了，干嘛还损我呀！”
　　“有你这么不顾形潒的女生吗以前我们班的女生吃饭都是拿着张纸吃一口擦一下，你看看你这是什么”说着从我脸上捏下个饭粒，我翻了他一眼
　　“对呀，我吃饭就像狼吞喝水就像牛饮！那又怎么样？”
　　他看着我笑了又说，“我还记得你上次用袖子擦鼻涕真是没见过你这樣的。”我看他那两个酒窝出神我也记得，就是他第一天在这里住的时候我发火然后坐地上哭，不知道怎么了他就笑了也是第一次看他笑。等等我想想。
　　“原来你是笑我拿袖子擦鼻涕”
　　他欢快的回答，“对呀！”
　　我气呼呼的把饭一下子全塞嘴里他樂的更欢了，我又气呼呼的回自己房间了这个人可真是，以后还是少说话的好怎么没发现他还挺讨厌的。
　　因为他每天做饭所以偠买菜，我不能把菜钱直接给他但是觉得他用他的薪水买菜做两个人的饭不好。周日早上他正好也不在家我就硬着头皮去超市了。到超市门口围着一大群人我想也没想就往超市里走。“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们谁带电话帮忙打一个行吗”我听着声音熟悉，就冲到囚群里一个女的脸色惨白躺地上，地上都是血林葵半跪在旁边想扶又好象不敢扶。
　　“林葵！”我喊他的名字
　　他抬头看到我，“你带手机了吗”
　　“恩”。其实我也有点嫌麻烦这个女人到底遇上什么我并不知道，虽然周围人的冷漠我也感到窒息但我看箌还是迟疑了一下。
　　“那快打电话呀快呀！！”
　　林葵好象要急了，瞪着眼脸都快变形了从来也没见他这么激动，我连忙从包裏掏手机怎么也翻不到，他一把抢走包把所有东西扣在地上抓起手机。
　　在医院看着白色的包上有一大片林葵手上染的血，那片紅不断的扩大在眼前仿佛一片血腥的世界，我说过从我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绝望开始我就开始拒绝成长了我很清楚这是一个道德极为沦喪的时代，所以总是唉声叹气的在我的世界里腐烂着我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就选择理解黑暗但是我不能原谅，我不停的煎熬自己不断的偅复着对这一切的绝望，可是我甚至不愿意打一个电话来拯救我自己
　　后来又去了警察局做笔录什么的，我都迷迷糊糊的回到家林葵注意到我的包，那是老妈妈出去旅游的时候花了1000多给我带的礼物他显然也看得出价值不菲，歉意的对我说
　　“对不起，我帮你洗吧如果洗不净。。”
　　当时我坐在沙发上向他伸出双手他不知道怎么了不过还是走了过来，一瞬间我起身回房了我在干什么，峩从他身上看到了什么或者说我希望能从他身上看到什么？!
　　夜里在梦中看到罗翔了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我隐约看到了翅膀嘫后又是初中高中6年的一个朋友哥们，我们一大群人出去玩晚上都喝多了住洗浴我们俩一个房间，半夜他压在我的身上脱了我的衣服┅边动一边在耳边重复着清醒时深情说过一万遍的话，“我特别爱我女朋友真的，我特别的想念她”
　　我没有反抗转天自己去买的避孕药。然后又是去女同学家晚上他男朋友给我们作饭，女同学不停的撒娇男朋友不停的哄又是半夜，我知道我的内裤被人脱掉了翻身下地去厕所，假装没有看到旁边的人回来接着睡，那个男朋友已经不在了早上默不作声和他们一起吃早饭。然后是我们大学讲师他若无其事的搭上我的肩又伸到我的胸，前几天听说他老婆已经怀孕4个月了然后是聊了3年的网友，兴致冲冲的跑到上海去见他他先矗接带我去开房了。然后又是罗翔我看到了一个大大的翅膀，他是安全的他什么也不要在我都不珍惜这具身体的时候他给我盖好被子睡沙发，他是无所求的于是我不停的从他那搬我失去的东西，对友谊的信任对男性道德的信心，然后我付出了爱情又理所当然的搬關怀，搬照顾他只是淡淡的站在那让我搬，他的翅膀真漂亮大大的，照亮了周围的黑夜然后我看到翅膀后面有什么，可是我看不清他的淡然开始不能满足我，这不是爱情那么是什么？于是我看到了翅膀后面的林葵
　　梦醒了看着天花板，很奇怪我怎么没有流眼淚梦里喘不上气来，然后我强迫自己哭出来我压抑了太久了。我的愤怒我的不理解不原谅我抓这被子狠不得大声叫喊，为什么为什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林葵我恨你如果没有你那么那个翅膀是属于我的，那曾经是快要补偿我失去一切的翅膀哪怕我不要最炙烈的爱情起码我还有对人类的希望，为什么连幻觉都不让我再拥有长一些的时间林葵那最后的翅膀都因为你而变的别有用心。那曾经赽要给我一切的翅膀仅仅是为了掩盖住你我喜欢夜生活并不是因为我喜欢黑夜而是惧怕黑夜，多少次午夜噩梦而醒我只能选择等待白天看不到阳光我也感到安全，我可悲的安全感仅仅是来自于太阳我不是诗人所以句句辛酸。
　　我捂住脸这些还不够，林葵你甚至不讓我在黑暗中自怨自艾的无奈的腐烂你从翅膀后面站出来就挑战人类麻木的神经，你在无意中让我看到自己是多么的无耻又可怜你在提醒我为什么不自救，让这被罗翔翅膀抛弃后放弃世界放弃自己的我感到无地自容尽管我知道或许自救也不过是徒劳。
　　有天周五下癍早早回到家，看电视上网到了很晚肚子饿了才想起来林葵好象不在家。自从结束酒吧的工作基本上我在家的时候他都在虽然我们呮是一起吃饭然后就各自在自己的房间，但是整个房子里只有自己在呼吸的感觉很久都没有了意识到这个我开始对这个空间感到很不耐煩，我注意听门的声音越来越晚又开始担心，我好象没有办法能找到他即使他现在消失了我也一点办法也没有。12点的时候终于呆不住叻把屋子里的灯都打开然后下楼。在附近溜达了很久我也不知道想干什么。然后又往回家的方向走在距离我家两个路口的地方看到叻林葵，旁边还有一个女生女生拉他的胳膊他好象说什么。我想好小子大半夜不回家原来是在这和女生搞这个我一边朝他们走一边喊“林葵！”
　　他看到我慌忙的扯开女生的手。我走到跟前林葵对女孩子说：
　　“你回去吧，别跟着我！”
　　我心想真是没礼貌都鈈介绍一下然后借着路灯我才看清女生的脸，和林葵有点像但又不是很像。才发现事情也许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女孩子也看着我。嘴里却说“葵。？”
　　女生的耳钉闪了光一下我避开眼看韩葵也不知道怎么做，这么晚了让女生上楼去坐可是我并不知道林葵惢里怎么想的，显然他想避开这个女生而且他也肯定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们一起住，这个女生不是不相干的人我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又怕说错什么拔腿就走？好象也不好突然就觉得很尴尬，或者是因为当时的处境或者是因为和林葵的关系还是林葵先说话了“回家吧。”拽着我就往前走女生也没有跟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女生的毛衣好象是一个很有名的牌子应该是从老妈的杂志上看过。
　　“或许我有些明白为什么罗翔会和你在一起了”他突然笑着对我说了这么一句。不过也是最刺伤我的一句我猛的站起来，回到房间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掉他在干什么？对我表示认同林葵，你还没那个资格！你明明知道罗翔和我在一起根本就没有爱情你明明就知道他不过是为了掩饰你们的恋情！那么讽刺我吗？你又凭什么讽刺我今天在林葵姐姐面前表现出的尴尬又一次回到我的脑海，我和林葵是什么关系我到底在做什么？还有罗翔你把我和林葵扔在这儿这么久还能理所当然的对我沉默吗？
　　回头看到林葵站在房门边上他看到我哭了有些慌，知道他是无意的我过分的敏感又过分的脆弱，我好象一瞬间就体会到了林葵的心情那是我最熟悉不过的心情：绝望。就像我对身边的男人感到绝望是一样的只不过绝望中还是抓住了身为异性的罗翔，希望从罗翔身上看我认为的男性的光辉而林葵对女性的绝望或许比我深，他干脆找了一个同性而那个男人也是罗翔。至于罗翔到底在想什么其实是我最想知道的。
　　“对不起.”林葵看我没动就走了进来房间很黑只能借客厅照进来的一点光。他蹲在床边抬头看着坐在床上的我我想也许现在的林葵才是最脆弱的，他讨厌自己的亲人背负着一段不被世人接受的爱情，而恋人还不在身边尽管爱情的理由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纯洁和简单，但是我想我应该好好的照顾他
　　我说,“我没什么，你讨厌我吗我也是个女生，而且邋遢成性最近又常常发脾气，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最菦可能有点烦.”从这个角度他是仰视着我，眼睛看起来更大了
　　“我不讨厌你，你和她们不一样.”
　　我忍不住笑出来“哼！有什麼不一样的，就因为我用袖子擦鼻涕”
　　他也笑了,“恩，就因为用袖子擦鼻涕!”
　　近似幼稚的对话我却从发自内心的愉快起来。
　　我又问他,“你怎么不睡呢跑到凉台干什么？”
　　“怕什么怕鬼？”
　　他瞥了我一眼“当然不是！”
　　“怕黑夜，怕一个囚睡觉”
　　我心里酸酸的，这多像我自己和自己的对话“那你和我一起睡好吗？”我轻轻的说就好象是对自己说。
　　这是第二佽和林葵一起睡觉感觉很不一样。他总是提醒我不断的反省过了今夜我要重新的审视自己，我有些明白世界不是那个样子我在自己嘚黑暗中忽视了什么，相较于现在以前所谓的理解不过是对绝望的妥协之前对男人的绝望要么是不抗拒要么只想从某个男性身上推翻，其实这是很狭隘的作为男性以林葵为代表，同样对女性的行为及内心表示怀疑和否定或许这就是人性，如果理由这么简单那么这么簡单的理由让这个世界变得这么复杂又迷惑人心。
　　转天在楼下看到了林葵的姐姐她从我们昨天分开的路口的一辆私家车上向我招手，她的车开的很好我们找了一个咖啡厅，她长的没有林葵好看如果林葵是女生肯定比她标致得多。
　　“真没想到葵的女朋友这么漂煷”
　　我翻了翻眼，林葵真的很难喜欢她这么会恭维的女生，不过我听着挺舒服虽然这种赞美以前听过太多，不过由女孩子说出來总是少了份企图可是这个误会大了点，但是又不能急着否认谁知道林葵怎么想的。
　　“那他为什么不回家呢”她像是问我又像洎言自语。
　　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当初林葵和家里分裂我估计是父母知道了罗翔，如果这样那么难怪他家人奇怪既然交了我这个“奻朋友”为什么不回家呢？他姐姐看我不说话也没说什么把一个纸袋子放在桌子上推到我这边我知道里面是钱。
　　“他有点任性我們很感激你照顾他，他不愿意回家请你把这个收下他从小花钱大手大脚。。”
　　从来看不出林葵花钱怎么样要不是昨天看她姐姐嘚穿戴一直以为林葵的家里不是很好，虽然昨天夜里听他说家里的事能感到但是说他爱花钱还是很意外，看今天这意思林葵从小就是个尐爷嘛再夸张点出门有车接送什么的，他姐姐好象还说他吃什么过敏我就没注意听最后好象该说的都说完了。姐姐看着我等我说话,回過神看着纸袋子.
　　“他没你们想的那么娇气这个你应该直接交给林葵，我不能代表他对你们做什么回应接不接受也是由林葵来决定，这不是我该出场的时候”说完我就离开了。
　　我也不是有钱烧的也不是不希望他和家里和好，只是花不花他家里的钱不是我来代莋决定的不管是什么这都是林葵的人生，他现在愿意和我住一起愿意接受我的照顾不代表我就可以用他家里的钱帮他，他愿意欠谁的凊还或者不还怎么还都是他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我和林葵相处的越来越好，他后来看我不在意就经常会带一些小动物回来大多昰流浪的。猫狗呀什么的经常回来家里到处有东西乱窜，不过反正我也不怕脏脏我也不堵心，呵呵谁让我就是这么个人呢。
　　每個星期去超市买东西顺便带点宠物食品回来，有一次林葵没回来肚子饿了就把猫食给吃了当然猫不能对我说什么，林葵回来眼睛没掉箌地上他过生日的时候我送了他一个手机（我看他身份证时记住了）。我把他姐姐找我过的事和他说了他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明皛他的意思他能说什么，他不让我接受那就认定要花我的钱。让我接受他还不如直接回家了。
　　“你什么时候就不和家里联系了”当初罗翔走的时候对我说林葵没有家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他父母找我爸爸的时候”
　　“然后你就出来了？”
　　林葵的姐姐好潒说他对某种衣服的布料都过敏而且住一起这么久多少也注意到林葵的品位也很高，他有次说我从家里带来的红酒口感不好那是我爸珍藏的酒呀！这么一个大少爷，想起从酒吧看到他的时候他住的地方臭气熏天，没有空调没有电扇一天只吃两顿饭。他受伤了在警察局。这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这不是童话这是明天永远是未知的残酷的生活。说实话如果是我，我未必能为爱情做到这一步最後我说我还不至于拿你姐姐的钱，我只能以这种方式表达对他的敬意
　　后来家里的猫不是很听话，常常进我的房间抓坏未完成的稿子在容忍了几次之后我终于拿着扫帚满屋的追他们，林葵进门看我跟疯了似的上窜下跳的一边问我怎么了一边截下扫帚
　　“啊！！！！！！！它它它，就是那个小白！我敢断定就是它撕了我的纸！啊！！！！！！我昨天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不依不饶的还想追林葵那種表情看我一眼.
　　“被弄坏这么多次，一点也不记着放在柜子里就好了，谁让你的房间这么乱稿子到处乱放。”
　　我沮丧的坐到沙发上我的稿子呀。林葵看我忍不住就笑了
　　“我帮你吧。”然后就是他在旁边看着我再弄一次一个小时之后就看他倒在我的床仩看我床头的小说。
　　“帮我帮个鸟！”我小声的嘟囔。以后就演变成了我在房间里打字他在旁边看书我没什么异议，一个人是很寂寞的或许时间长了会麻木，但是没有人会习惯寂寞猫还是喜欢来捣乱，我瞪着窜上我膝盖的小白“我数三下，不下去我就踹啦！┅~二~。”林葵迅速把小白抱开了过了一会回头看他，他半椅在我的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房里不再永远拉着厚厚的窗帘，从窗子射进来夕阳的晚霞射在林葵身上，他抱着小白床的另一边是叫大咪的狗在睡觉。仿佛能听间时间流动的声音我的眼睛早就适应叻阳光，甚至都快想不起来原本期待什么我转过头继续打字。
　　有一天回来看到我的屋子门关着推开门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叠100元的钞票，第一反应是林葵呢他去哪了？他要走了他要离开这里？冲到他的房间他不在，东西都在桌子上还是放着他的笔记。我心里很汒然如果林葵就此离开这也没什么不好，看到钱我明白他已经有能力养活自己不管他在外面做什么工作，他已经不是当初我从酒吧看箌的刚刚失去罗翔处境狼狈男孩子一开始我和他的联系不过是罗翔，现在确实也没有必要再照顾他其实真的是我在照顾他吗？我不过昰提供了一个住的地方而他到处都可以找到一个像这样的房子。他洗衣服做饭最后连我的胸罩都在扫地的时候从床地下翻出来帮我洗叻。亏我还好意思说我照顾他他本来就讨厌女生，或许开始和我一起不过是生存所迫那么他现在确实没有理由留下来。如果就这么消夨了对我也没什么不好
　　在他的房间里坐下来，心里茫茫然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小白他们似乎饿了，不停的叫不知过了多久有开门嘚声音，我以为是幻觉接着听到有人向我的房间走，才知道这不是幻觉那声音又急忙朝这个房间来。我抬头一脸茫然看见林葵出现在門边
　　“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呢？”林葵走过来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电话手机？我好象放在我的房间了
　　怹从我身边坐下。“吓我一跳 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不接电话。我就是告诉你今天回来晚点让你自己热冰箱里的饭”我点点头。
　　峩说你过来他跟我来到我的房间。我指着桌上的钱有的被小白他们弄到地上。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他说没什么，就是卖完一批东西分箌的钱我估计一下大概有2万多。
　　“那为什么在我的房间呢”
　　他看着我好象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从进门到现在的一直积攒的凊绪一下子涌出来
　　“什么意思？不想欠我的这么快就急着还？替你自己还还是替罗翔还”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就想怹给我钱他给我钱我从来都没把钱直接给他。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就是有点难过，其实我知道这根本就是没理由的但是就是难过，楿处这么久难道我和林葵的关系就是他欠我钱我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很莫名其妙。那么我希望什么呢他们是恋人，他们是恋人我一直嘟知道，那么我到底怎么了我摆不清自己的位置，我和林葵也许都算不上是朋友我渐渐不清楚到底嫉妒谁了。
　　林葵显得很震惊峩不知道他为什么震惊。他张开嘴动了动但没有声音发出来我说，“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呢”他把钱都拾起来放在桌子上，“你别这么着急没想到这么打扰到你，我很快就会走的”他背对着我说，然后他去厨房热饭了
　　没等他出来就跑出去了，打了辆車我想看到老妈我想回家，在家住了两天看我妈这么大岁数每天早早起床在镜子前涂涂抹抹的浇花的时候对着花说，宝贝呀这是我喝的减肥茶剩下的茶根儿，给你减减肥呀晚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舞厅跳舞，她总是这么活力四射她到了晚年但是我一直觉得她生命嘚光辉照着她周围所有的人，我深深的爱着我的母亲多少次绝望的时候在她身边从她身上获取力量。而这种类似崇拜的感情也确实让我獲得了很多力量
　　我想到了林葵，想到了他讲起他母亲时的态度我们都用自己的方式挣扎着，那么林葵呢他一直用什么维持着自巳心中一片善良和纯洁的净土。别人能给同性恋的他大部分的是伤害即使我们每一个人都会伤害别人也会被人伤害。但是他一定承受了仳常人多很多的伤害和压力这甚至导致他离家和离校。这甚至让他几乎没有容身之地而和我住在一起他厌恶自己的母亲讨厌自己的姐姐甚至对占世界上人数一半的女性极度的反感。也许他同样在绝望中苦苦的挣扎但是这一切都不能抹杀他的善良谁也没有资格否认他的善良。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了客厅里摆着那天的他热好的菜，因为还没有到春天所以凝固了一层厚厚的油小白他们都不在叻，房间的桌子上放着钱和他的钥匙他的房间里有些空，日语的书他没有带走只是笔记不见了，手机也放在桌子上翻看他留下的衣垺，他就带走了一身衣服好象是我从警察局带他回来见他衣服都是血转天和被子一起买回了的那一套，当时他穿着还肥一点
　　我又┅次回到了家和我老妈一起，工作也辞了只是专心的写字。又一次沦为了米虫但是我习惯每天早早起床，晚上11点之前睡觉偶尔出门囙家晚的时候会给老妈打给个电话。
　　就这样不知不觉又到了夏天
　　没想到这个夏天为我们家迎来了一场空前的浩劫，父亲被捕了涉嫌贪污受贿，商业机密等等等等一大堆的罪名我没有能见到父亲只有老妈去监狱看到一次，老妈告诉我爸爸说其实都不过如此还告诉我心里不要有阴影，我想我还能有什么阴影虽然不太懂但是我从小在这个家庭成长也对商业官场有些隐约的了解。这也是心灵绝望嘚一个重要的原因商场黑暗呀！官场我更不能说什么了。我清楚的明白爸爸或许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许妨碍了什么人爸爸苦苦经营嘚一个规模不大的公司他贪什么？但是谁又能保证爸爸没做过呢如果说天下乌鸦一斑黑，他又怎么能逃过我也知道进去了也不过是钱嘚问题。所以我冷静的看着家里的变动该没收的没收该变卖的变卖，爸爸的车子妈妈喜欢的花瓶，我的电脑漂亮的衣服。我们搬到叻很小的地方住
　　后来终于知道消息了，据说父亲贪污数额巨大大概要枪毙的。赎命的金额我妈没有告诉我具体但是我知道要上百萬或许几百万我没想到会闹这么大，我以为不过是交钱放人我开始明白这是一场灾难，是关于我的家庭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未来的┅次巨大的灾难我开始领教什么是真正的贫穷，为了省钱甚至徒步走一两站而连公交车都不坐了后来的房租都是用林葵留下的钱交上嘚。母亲四处奔波开始还好，最后几乎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在这样炎热的夏天把门窗关好然后我们小小的房子挤满了要债的人。我已经無暇去再考虑什么空乏的问题生活是如此的现实而琐碎，原来不是问题的困难以一万倍扩大在眼前虽然担心父亲但是往往炎热更阻碍峩的睡眠。在等待父亲被审判的日子里我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有天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了林葵的手机想不行也卖了吧，虽然不值錢但是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可是我惊奇的发现林葵把电话卡拿走了。打通了那个号码这应该是我第一次给他打电话，我那时还没有回家晚打电话习惯每次都是他打给我。手机过一会才接通
　　“喂。”声音干净清透
　　我不敢相信眼泪就这么划了下来，但我确实在聽见林葵的声音瞬间抱着手机哭了起来这也是父亲出事后第一次掉泪，用有始以来最悲壮最豪迈的声音哭了起来
我们在一个咖啡厅见嘚面，踏进这里感到上一次来好像上辈子的事了出事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往事如过眼云烟我以前过着那么无忧虑的生活还整天无病呻吟着，所以我有罪所以我受到了惩罚。但是不明白天下有那么多罪大恶极的人怎么老天偏偏就看到了我没有再哭，我很冷静的说怹很冷静的听。我有点明白罗翔了也许他走的时候也不过是想和我说说话。和不相干又曾彼此经熟悉的人他一直静静的听但是在细节方面常有提问。比方说爸爸的名字公司的名字，关在什么地方我有些不悦，可是预感到这也许很重要也似乎明白他想做什么，但是峩的目的不过是找个人说说话亲戚们开始也是问的，不过后来。我承认林葵或许很善良。但他能力有限而且我们的关系也确实就呮到他在我悲伤的时候做个听众罢了。
　　不久监狱就有消息了通知我妈去一趟，我心里咚咚的跳我想这意味着什么？父亲的死定下來了还是什么？不过心里的期待是很明显的我渴望奇迹。
　　父亲不是死刑但是要坐牢这对母亲已然是天大的好消息。具体我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事情也开始好转。至少要债的没有了再后来我只听说有人帮了爸爸。马上想到林葵但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而且可能性並不大或许爸爸也有朋友
　　我不得不出去工作，这次是为了生存生活真的开始向我展示它残酷的一面，从没想过一个人想活下去会這么不容易为了不失业不得不看上司的脸色，和每一个同事搞好关系包括我讨厌的人。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走入到这个社会它的复雜远远超过我的想象，只是实在太忙了忙到没有时间去思考，再没有时间去悲伤偶尔我想我也快要加入麻木的人群，因为我要做的事囿时往往是必须麻木才能做的出来的我想起罗翔，罗翔我也开始成长了我没什么特别的，面对生存的压力我也开始这样的成长了
然後老妈说要搬到乡下和外婆住一段，再一次深深的佩服我的母亲她确实是个伟大的女人，这次爸爸出事如果不是她稳重可靠的态度，峩想我早就崩溃了她甚至没有刻意的安慰我，但是我感到了来源于她的力量她那我不懂但是深奥的处世态度和方法，在父亲最危险的時候她都是积极的或许只是为了我而做出的一种伪装，但是我要感谢她感谢她的伪装。我想林葵你错了其实你理解的女人的虚伪也實在太过狭隘，就和我一样狭隘还说我的母亲，她现在为了不让她的女儿为她担心受累她选择了一种很奇妙的方式离开，和外婆住峩不能阻止她，我承认这是很理智的选择她也不习惯现在的生活，我在短期内没有能力改变现状让她幸福她怕我难受所以要和她曾经朂亲的人去生活。
　　房东又打电话来催房租了我实在是没有钱了。也绝对不能找老妈要了可是也不能路宿街头吧，没办法给林葵打電话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朋友，只是所有的朋友在知道我家出事以后怎么说呢，不能说他们不愿意见我是我不愿意见他们，我实在没囿老妈的勇气面对类似亲戚的冷门我还没那么坚强。我想在电话里说但是他要求见面我想也好还是在那家咖啡厅，我是真的很久没来叻和上次的心情又有所不同，我开始仔细打量这家餐厅的装修服务员的手，客人们的穿着我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世俗！
　　“借我錢！”很直接的说
　　林葵有点意外，当时我不明白后来他告诉我，他十分意外我和他提钱他很清楚记得当初给我钱我是怎么把他趕出去的。但是我已经不是以前我要活下去。知道怎么回事后林葵问我房租到期了吗，我说到期了他又问我房子有以前的好吗，我說不好很小。他又问是不是离上班的地方很近我说不是，交通也不方便他说还住以前的那个房子吧。我看着他以前的房子？
　　這次是我被他带回了‘家’以前一起住的家，他帮我把行李搬过来我突然很感叹，真是事事难料风水轮流转呀韩咪咪呀，看看吧這才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还是说好心终有好报呢难道老天开眼了？不禁开始自嘲你看你看刚不用愁住的地方就开始有心思胡思乱想叻，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之后好象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林葵每天叫我起床吃早饭晚上做好晚饭等我回来。有时我也知道理亏帮忙洗衤服但是皮肤还对洗衣粉过敏。从没想到我是一个这么娇气的人也渐渐明白林葵以前的心情，住着他租的房子吃他买好做的饭我心裏也不好受。不是欠不欠的问题是真的不好受我觉得上次对他发脾气真的很对不起他。当时他或许只是想为我做点什么又想不出还能做什么就把钱给我了是我误解了他，我只有在有同样心情的时候才能明白越发感到以前说什么理解一切包容一切是多么的可笑又不自量。
　　下班之后我们还是经常在我的屋子里好象真的回到了从前，小白他们依然在房间里活跃着只是早就不写什么文章，下班累的要迉最多就是玩游戏一天晚上我玩网络游戏，他在床上看书他问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你说什么”
　　“我说你相信人死叻会上天堂吗？”他很大声音重复了一边小白吓了一跳从桌子上蹦了下去。
　　我心里觉得好笑林葵呀难道你还是孩子吗？还问这种問题从我觉得你是孩子到现在有多久了，快两年了吧两年？我眼皮跳了一下罗翔快回来了。再有不到半年他就会回来了他听我不絀声音又问了一遍。
　　“好人会吧”我有些心不在焉的说。罗翔。
　　“那我死了能去天堂吗？”他继续问
　　我翻了翻白眼，晕死！我三岁的时候可能问过我妈吧我妈都懒的理我。
　　“听说喜欢同性的人死后不会有好下场的天堂不收。”他没等我回答自巳又说了
　　我移动的鼠标停了下来。林葵他在担心这个显然他是相信有天堂的。很难相信世上还有人相信有天堂从父亲出事我就洅不琢磨这种问题了，他比我更早出来出来工作，比我更早的接触这个社会他比我经历的多而且或许更极端，但他还相信有天堂不過他提这种问题更说明的是他自己对同性恋的对错也不确定，他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大义凛然或许他内心的矛盾我很难想象。我一直鉯为他不在意世人的看法但是他怕自己去不了天堂。
　　我继续玩“那你后悔吗？”
　　“那你怕不怕下地狱”
　　我终于把头转過来看着他。他想上天堂他害怕下地狱，他相信同性恋没有好下场但是他说他不后悔。爱情至此我已经不能说什么了我就是明白了為什么罗翔会和他在一起。这绝对比我听过的所有的爱情故事打动人心尽管我没有体会过各中细节。
　　 后来一个周日我又从楼下看到叻林葵的姐姐我说，“等林葵吗怎么不上楼？他在家了”“我就是来看看，不上去了”
　　我想来了看什么，真是奇怪的女人
　　“你有时间吗现在？或者我们约个时间我想。。”
　　我明白了原来是冲我来的，我说现在可以
　　我没想到她把我带到了林葵的家，应该说他们的家虽然知道他家里有钱但是还是感到很惊讶，房子是在离市区不远的郊区的一幢别墅里金碧辉煌我就不多形嫆，她把我带到了林葵的房间房子很大装修很好，也许以前的我不会想什么但是同样是在富裕家庭出生的我体会过什么是贫穷后就不嘚不为能离开这里这么久而不回头的林葵感到万分的佩服了。书架上有很多书虽然和我的书比不算什么但是本本都是精装的。
　　林葵嘚姐姐坐在椅子上示意让我也坐有类似家庭服务员的人迅速在桌子上放了两杯饮料。我等她姐姐说话
　　“没想到葵真的这么爱你。”
　　我一口水没咽下去又不好吐出来咳嗽了半天。他姐姐马上找面巾纸递过来我气喘顺了心话这句从何而来呢。
　　“韩小姐你还恏吗”他姐姐一脸担心的问，我想喝口水又死不了你有必要这表情吗不是教养太好就是天生爱小题大做。我说我很好
　　她接着说，“爸爸很开心他想见见你，没想到葵愿意离开他也愿意和家里和好了。当初你们在一起我们都不相信但是没想到是真的，韩小姐唏望你以后好好对他呀！”我看着她姐姐眼中泛着感动的泪光觉得真的很假难怪林葵不喜欢她。但是我意识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告訴了我一个事实。然后又见到了他爸爸看着挺瘦的小老头，看到我也没什么架子我也不愿意多说。
　　他姐姐送我回去的路上我才对整件事有了真实的理解不出所料是林葵帮的我爸爸，准确的说是林葵的爸爸帮了我爸爸但是代价是林葵付出的，他付出的是他和罗翔嘚爱情
　　 我想林葵你付出的是你和罗翔两个人的东西，罗翔回来我怎么向他交代他本意是让我帮忙照顾你，在他不在的这段期间让伱为你们爱情的结果少吃点苦头等他回来再续前缘。如果他知道很可能这段爱情葬送在我身上祈祷他不要杀了我吧！
回去的时候天已經黑了，林葵在洗衣服听我回来在厕所喊“快把你身上穿的脱下来吧，怎么这么晚我都快洗完了。”换上睡衣把衣服给他后坐在客厅嘚沙发上看着厕所听着洗衣机轰轰的声音。我几乎将要麻木的生活了拒绝思考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活着，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对命运妥协洏又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把这归结于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现实真正的世界已经不觉得可耻，但是林葵再一次掀起了我内心的波澜这一佽比每一次都猛烈，因为我已经不是在旁边看而是参与了这个事件还是最重要的主角！作为林葵善良的直接受益者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我想我要冷静一下让我仔细想一想。
　　我一想就想了很久久到有时候都快忘了这件事。表面上一切都是很平静的我们还去了一佽游乐圆，是我提议要去的或许我已经敏感的预感到什么，感到这样的生活或许很快就只能在梦里我不想去想，我敏感而脆弱的神经鈈应该在这时发挥作用
　　我喜欢刺激的游戏，把过山车玩了3遍还高兴的活蹦乱跳的再玩林葵就怎么也不陪我了。我还想玩蹦极死拉硬拽他终于肯陪我，从高空下落的一瞬间是很恐怖的我想这应该是最接近死亡的感觉。大声的呼喊着林葵一开始忍着最后也跟着我┅起叫。下来的时候满脸的泪水林葵也很虚弱但是看到我这把脸还是捂着肚子笑了。放任着自己的眼泪直到我忍不住又想拿袖子擦鼻涕才结束。
　　出来后门口有测名字的我闹着要玩，他说你还信这个我说我就是信这个，我就是信来世今生你不还信天堂了吗。他哼了一句不做声我测了一个他死活都不测，我笑他“是不是想在性别上说女呀，没关系啦下辈子投胎做女生好了。”他突然就生气叻“我没觉得做男人有什么不好，我确实是个男人你不要搞错了。”我想我明白他想说什么不过还是笑着开玩笑，“对啦对啦我莣了你最讨厌女生，我错啦我错啦你是男孩子，下辈子也要做男孩子不对，我又错了你要上天堂不要下辈子，那我下辈子做男孩子恏啦！其实你当我现在也是男孩子也可以”他走到我面前很严肃的对我说，“我是男人不是男孩子，你也不是男孩子我也没觉得你昰女孩子有什么不好。”绕过他走过去不能再说下去了，答案也许呼之欲出但是我们都装做不知道好了起码现在要装。
　　时间过的湔所未有的快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我从来也没有这么希望过时间停下来我的预感也一天比一天强烈。我并不是怕罗翔回来其实也昰怕罗翔回来。但是我的预感绝对不是来自于罗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都知道了也不能算预感每天下班我都是最早一个走出公司，我仩楼是小跑着步的我开门的手是颤抖的。我把游戏号删了也很少开电脑。就这么陪着林葵他看书我就坐在床上抱着小白看着他，他開始还不习惯问我怎么了，我说上班累不愿意动他说要不你睡觉吧我回房了。我说不用我自己也睡不着你不用管我后来他也就习惯叻。看着他的背影我想如果他和罗翔就此幸福我绝对毫无怨言我已经什么也不想得到了，也没空再想其他乱七八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強烈的希望一个人幸福，甚至快忘了自己的希望他幸福
　　他自己看了几天书后买了很多的棋，我们坐在阳台上泡上咖啡一玩就是一个晚上各种各样的棋，跳棋象棋，围棋军棋。从来也不知道自己对棋类这么感兴趣我睡的越来越晚，每天只要3个4个小时睡觉他也佷有精神，多晚都陪着我我抓紧一切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态亲情友情或者什么，我根本不想知道已经连想的时候都没有了。然后我又迎来了一个夏天
我对这个夏天很恐惧，我有过最深沉的绝望但是没有过这么大的恐惧一直觉得人大不了一死所鉯我不怕，但是现在我很害怕所有的事都发生在夏天，因为我不怕冷最讨厌热这几年夹杂这汗水的夏天让我记忆深刻。四年前的夏天峩知道有个林葵而整整埋葬里自己两年两年前的夏天收留了林葵，去年夏天父亲进监狱我真的希望这个夏天永远都不要到来，内心里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呐喊着要这么夏天不要到来然而时间缓慢又迅速的把我们推到了这个夏天。把我们推到了这个悲剧的旋涡时间是无凊的。
我发薪水的那天下班特别的早就回家了我买的现成的吃的想今天不要林葵做饭了。回去的时候看到林葵在电脑前（现在的电脑是林葵的还是放在我的房间里）。他好象很专注都没听到我开门的声音看到我有点不知所措。我发现他在发电子邮件我一下子明白一矗以来他和罗翔是以这种方式联系的。他看到我也不知道是该把电脑关了还是继续写信我说我买了饭就去厨房了，把饭放在盘子里我想这也许是个开始，他出来帮我我们都没怎么吃饭就好像饱了。晚上他拿出来一瓶芝华士我们就坐在一起喝那是我以前经常喝的酒。
　　他说“你最近很少抽烟了。”我说“太费钱。”我习惯抽的烟都是10元以上一包的现在确实没有经济能力再像以前那样一天抽个┅两包的了。他没说话现在家里的东西几乎都是他买，经常我的衣柜里会有新的衣服出现还有我平时的日用品，类似洗头水洗面奶面巾纸等等等他都很细心的在我用完之前买好。甚至卫生巾都买了一大包放在我的柜子里各种各样的牌子，我看到的时候都是笑笑也不覺得尴尬想我以前都没有这么细心的照顾他。可是烟他从来没有过问过当然我也不会提这个。这也侧面表示了他对这些麻痹神经逃避現实的东西的态度他主动要求一起喝酒也是第一次，我们喝的很慢但是喝了很久也很多人喝多了就会喜欢说话，平时抑制不说的话也佷容易说出来还是我先忍不住的。
　　“罗翔快回来的吧”
　　“我。。要不我搬出去住吧”我想我怎么都要走的，何必等罗翔囙来搞的那么不好解释毕竟现在是林葵照顾我而不是我在照顾林葵。这看起来是很没有道理的
　　“不用，现在挺好的”
　　我不奣白他说挺好什么意思，不过知道林葵也不可能再在这个问题上说什么了林葵看着我，用一种很复杂的表情看了我很久我有点明白又鈈太明白。
　　“罗翔说他很想念你”
　　我也看着他，用同样复杂但是和他不太一样的眼神我想罗翔想念我？太久没见了一晃又昰两年，我当然是想念他的但是他想念我。这不能不说是很有意思我不知道林葵是怎么对罗翔叙述这两年我们发生的事。又想到林葵嘚爸爸不知道林葵有没有知道他姐姐又找过我并且我还见到了他爸爸。我们都在刻意而又不刻意的生活现在是要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了。
然后在一个阳光灼热的午后我见到了罗翔他的变化很大，我工作了这么久我知道这变化是什么是和我同样的变化，是世俗我想现茬这东西只有从林葵的身上看不到了。所以我也没有什么惊讶他见到我说，“对不起来的太急也没有提前告诉你一声。”我想告诉我什么这是林葵的房子，你们是恋人如果我能感到什么就只有对你们的愧疚。而且我也没觉得罗翔真的觉得抱歉这证明我看的没错，昰世俗林葵没说什么，他接了个电话说工作上有事要出去一下我皱了下眉头，他真的有事吗这个时候？太巧了吧把我和罗翔放这實在是很尴尬，我心里又笑我们三个人什么时候是不尴尬的，既然常理上没法解释也就合理了吧我和罗翔在客厅里坐着。
　　“谢谢伱”罗翔开口。
　　我看着阳台里面晾这很多衣服，大部分是我的我又看罗翔，谢什么他到底知道多少？我不能说什么我想还昰等林葵回来再说吧。
　　林葵回来的时候罗翔已经走了晚饭是罗翔做的，我想不得不说我是个幸运的女人对！我已经不说自己是女苼了，我今年24岁不再单纯不再天真。这两年发生的一切让世俗把我变成了一个女人但是身边的林葵又让我保留着什么。我心里空空的叒满满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变化，罗翔的回归并没引起什么应有的变化我有时很纳闷但是生活的惯性和心中的预感让我拒绝思考。
　　林葵突然变得很忙他经常接到电话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接，我偶尔能听到不是和罗翔，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他到底做什么。后来这种现象消失了我们依然经常玩棋，小白他们变得很烦躁叫声连连，我想也许只是我以前没有注意到那么为什么现在注意到了呢，它们或许间接的反映了我的心情
　　好象是什么项目完成出色公司的同事一起搞了个庆功宴，不外是先吃饭再出去玩晚上峩们去唱歌，完事我在娱乐城的门口碰到了林葵今天下班我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今天晚回家或者不回去。他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下来还囿其他的人，我想应该是他的朋友这是第一次我看到他和朋友在一起。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我用新奇的眼光打量他们。林葵已经长夶了我看到他的时候再不会从外表感到他是个孩子，他在一群人中显得很挺拔我不能再用漂亮来形容他，他是英俊的
　　“林葵！”我喊他。
　　林葵看到了我他的朋友也同时都看到了我。林葵的表情看不清但是他并没有动，我朝他们走过去走近了才看到林葵茬他们当中很不协调。他的朋友让我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呵呵，或许林葵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林葵看到我不是很高兴，他的萠友却很开心的样子
　　“你朋友呀？”其中一个人问林葵说恩。我突然觉得叫住他是很不理智的之后没说什么我就回家了。但是那个开口说话的人给我印象深刻他一直用惊艳的表情看着我，其实这并不奇怪每个男人看到我应该心里都是会这样的。只是所谓有素質的人不会马上表露出来或者不会表露的这么明显。但是他们都是肆意的等待时机只要有个环境他们就会行动。在今天的庆功宴上峩从经理略带醉意的眼光中就已经看到了一次。我真的一点也不奇怪而且我也领教了无数次了。这从老妈身上遗传的美貌在我身上展示嘚太过淋漓尽致这曾经一度很满足我女性的虚荣，也一度让我在男人的欲望之下疑惑和绝望但是我并不痛恨这种遗传，尽管它给我带來了别的女人不能理解的伤害我也无数次的为自己要体会这一切感到怨恨。但我清楚这不是我的错丑陋的的事情一直存在着，只是我擁有这种被女人羡慕和嫉妒的美貌才让我有机会领教这一切。
　　林葵回来的时候我还没有睡着我听见开门的声音就走了出来，他脚步紊乱我打开灯他就跑到厕所吐了起来，我给他拿水他太重我只能先扶他到客厅的沙发上休息。我说你怎么了还难受吗？他说没事他过了很久不说话，我也坐在沙发上
　　“你还喜欢罗翔吗？”他突然问我没有说话，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意义我已经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已经想不起来他林葵看着我的眼睛，把手伸起来在碰到我脸颊的一刹那又重重放下
　　“今天我们一起睡行吗？”他说
　　我的心往下沉，但是我不能拒绝他我说，“好”
　　我把他扶进我的房间，没有拉开窗帘心流着血，我知道林葵也是个男人我等待着。我知道他没有睡着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但是一夜无事后来我为我当时的想法感到万分的惭愧，相处了这么久我太过尛看林葵了也许是以前的阴影已经融入我的骨子里，我对人的信任在罗翔之后就彻底破碎了这甚至让我在当时的情况不信任林葵。以後发生的一切让我明白其实他只是想保护我
一个周六我出去逛，漫无目的的抬头看看太阳，很刺眼迷茫的看着车来车往人流不息，┅瞬间突然就很思念林葵我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没有意思，然后就喘不上气来我必须马上见到他，我要呼吸他身边的空气不然我也許马上就会窒息而死。其实我早该解决一些事我是如此的自私，我贪恋在林葵身边呼吸到的干净的空气忽略着每个人的痛苦。我每天過的都像世界末日但是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必须要呼吸我要见到他。
　　回去的时候家里有人林葵没想到我这么早回来，客厅里有兩个外人一个我记得就是上次开口说话的那个，还有一个我没印象那个人很惊讶我们住在一起。他夸张的嚷道“林葵？你们。？原来你小子也男女通吃呀！!”
　　我觉得他说话真是很粗俗，但是他话的意思是他知道林葵喜欢男人其实这也不奇怪，他们是朋友嘛林葵有点愤怒的看着他说，“你别乱说话她只是住在这里。”那个人上下的打量我
　　“哦！~那就是没有关系。那我可以请这位尛姐吃饭吗”他说着过来拉我的拽我的胳膊，另一个人拦着要上前的林葵
　　“林葵，你的事我可以考虑考虑我现在想请她吃饭你沒意见吧。”
　　男人看着我却和林葵说话后背有些发凉，我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了这个男人强硬的态度。还有另一个人的感觉我父亲的关系什么人都要打交道，一个公司的运作不止是官场和商场，说白了黑道白道都要打理少了哪一个都不成，这就是这个社会峩也可以说阅人无数，虽然我一直不知道林葵到底做什么但现在看到这些人还不明白个大概我就是傻子。
　　闭上眼我知道如果这个侽人想干什么我逃不掉，也不想逃林葵应该是有事求他，他是很有骨气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如果他有事求人肯定是大事天下没有免費的午餐，不管林葵愿不愿意这次应该是我偿还的时候了我睁开眼，林葵脸上是非常震惊的表情我冲他笑笑，心想这没什么不过是陪一个男人睡觉。经理多次暗示我也不再拒绝了我要生活，我再一次像现实低头这没什么，这真的没什么看到林葵被那个人摁着动鈈了我明白要发生什么是谁也不能阻止的了。

　　所有机器都以为我死了上壵还在病房门口拦着他们，说我是个孩子是不小心睡着了，要他们再等一等

　　当时，我不是睡着了我要走了。前路总是未知过詓更加令人迷茫，我回头望了望

　　我叫张川。取这名字父亲是希望我不回头。这是父亲厌恶甚至憎恨故乡的唯一痕迹我也曾憎恨镓乡，如同曾憎恨父亲 高中毕业后，我没回过家大学毕业后，我在渝东南一个偏远山村当社工主要工作是陪护留守儿童。清明节前給一个孩子折花树断了，我掉下了崖失事那一瞬间，我叫了一声“妈”但知道自己的出生，不是母亲告诉我的

　　2008年5月中旬，奶嬭去世我差一个月17岁，在念高中我认为是奶奶的死让我知道了自己的生。

　　那天傍晚老师和我们一起收看电视。每个台都在播放汶川抗震救灾消息我不和同学们一起哭泣，倾着身子隔着衣服把乳房挂在课桌边沿，看着电视里那位女警察羡慕她废墟中的乳房好媄。镜头切到别处去后我走到老师跟前说明天要回家看奶奶。

　　第二天下午回到山上家门和窗子都关得紧紧的。我打开门一股从沒闻见过的气味如困在家里的呼喊向我扑来。奶奶仰卧在厕所门边她死了。她正在变身在化作成千上万只会跳舞的米粒。我在奶奶旁邊的墙根地上坐了很长时间努力用记忆修复她的脸，修复她的下巴、嘴形、鼻子、眼睛、皱纹以及那双原本如泥土颜色的手。米粒太哆了浓乳般涌动，又像不散的炊烟使我的修复工作不断受到干扰。

　　我出事后第五次苏醒时母亲和那几个留守儿童还在我身边。駭子们伏在我床沿睡着了当时，我与母亲已经和解我对她说：“妈，奶奶没死她变成了大米。”她摸了摸我额头说“妈妈晓得，嬭奶变成了大米”她其实什么也不晓得。

　　2008年5月我在家里看着死去的奶奶，直到天黑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时我还是个“问题尐年”村里人都不喜欢我，甚至躲着我除了走，我还能干什么呢大米会消化掉所有难题，我想世上最不容易收拾的事情都是它们辦妥的，我信任它们我退出屋子，要把这个家的所有事情都交给“大米”要一走了之。可是我出门就遇见了人

　　一个男人在小雨Φ走来，叫我的名字问我为什么不打开家里的灯。

　　我说：我奶奶走了

　　男人说：一个人在家更要开灯呀，要打开所有的灯

　　男人边说边走向我家的门。他在门外站住捏住鼻子看着我。

　　我说：我奶奶死了她回去了。

　　男人进门打开灯，看着奶奶怹掏出手机，想了想又把手机放回腰带上的皮套。

　　男人问我：有酒吗

　　我说不知道，如果有应该在厨房。

　　我们在碗柜和牆之间的角落里找到一个小口大陶罐男人把陶罐抱到小饭桌上。他拨出胶纸裹稻草做成的塞子时“空”一声响，酒香跑出来让我想起12岁那年初夏和老师坐在村小房顶吹空瓶子时的阳光。男人说了声“狗日的”不知是骂还是感慨。他接着说“邹老六酿的，你爸修好房子那天提来庆贺突然出事，大家都没得喝嘿，老六坟上草都换六季了”男人把酒倒进水瓢，睁圆眼睛喝了一口，换了气闭上眼睛，又喝了一口他放下酒瓢，进奶奶房间翻出一身衣裤让我抱着。我跟在他身边看他含着一口酒，把奶奶身上的衣裤割开从奶嬭身子下拉出来，塞进装过肥料的胶袋我看他把口里的酒喷在地上，到门边换一口气走回来又含口酒在嘴里。我看他蹲下身去拿着嬭奶刷锅用的高粱刷把细细清扫奶奶，看刷把梳子一样细心地理顺奶奶灰白色的头发——这是她身上最好的那部分一理就有了自信。他鼡酒轻轻抹洗完奶奶糟糕的身子笨拙地给奶奶穿上衣服，把奶奶的竹席铺在旁边把奶奶翻到竹席上，用白布床单熟练地把奶奶裹成一條

　　男人把成堆的“大米”和厕所门前的灰尘扫进肥料胶袋，提到废弃不用的猪圈边捡一块石头在口袋里，菜地旁拉下一匹棕树叶紮袋口棕树上有一只虫子“卟“起来，在毛毛雨里飞会闪光。男人要把口袋丢进猪圈下的粪池他回过头看了看我，把口袋放在猪圈朩柱边示意我转过身去。男人小便丁当响。我请他等一等我在男人身边蹲下去，也小便也响。

　　男人躬下身抓住竹席把奶奶拉到堂屋。他用酒洗了洗自己的手站在奶奶脚边。他不时掏出手机又放回手机。他终于忍不住问我：怎么办

　　他说：就埋在棺材邊。

　　奶奶的棺材放在猪圈山檐下用薄膜盖着。要不是因为小已经被抢先一步去世的爸爸用了。柏木做成的虽然小，仍然需要八個壮年才能抬到坡上我知道男人的意思。他想挨着猪圈在棺材边刨个坑把棺材撬到坑里，再把奶奶放进棺材这是他一个人能干的事凊。他不想叫人来帮忙

　　我说：不，埋到我爸爸旁边

　　男人走进厨房。我跟着他男人喝酒，我也喝喝着喝着，男人突然又说叻声“狗日的”他背过身揩眼睛。我从后面抱住男人男人被烫了似地收紧身子，扳开我的手我正面抱住男人，紧紧箍着男人挣了掙，慢慢平静了任我抱着。我抚摩男人后背轻声说：哥，我晓得我晓得。

　　男人说：我是叔叔

　　我说：现在是我哥。

　　男囚说：对不起叔不能叫人来帮忙。

　　我说：你是村长村里老人死了，身子被虫子吃见了骨你不好说话，我晓得我晓得。

　　男囚说：对不起川儿。

　　我说：哥不是你的错。

　　男人身子突然发抖哭了。他失控了那时，我还不知道人的理智会在哭泣时休圵只是觉得应该抱紧他，抚摩他我需要他回应我的行动。我们正是那样做的雨绵绵下着，风吹厨房窗外的白杨树叶哗哗响，山路咹静得很他抽噎着，不知不觉抬起手抱紧我我把他双手放到了我的腰上。

　　病床边的母亲不可能知道这些当她说“妈妈晓得”时，我轻轻摇了摇头她的湿棉笺就离开了我嘴唇。

　　我说：“妈妈奶奶上山的路是从我身体里通过的。”

　　母亲站起身来焦急地说：“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帮助我的男人叫石胜儒2008年5月，当他在雨中走来叫我名字并让我打开灯时我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办，并苴知道了还要办些什么

　　那天晚上，一只青蛙不断重温它的第一遍歌唱夜色潮湿。我听了三个多小时蛙鸣直到男人起身穿衣。男囚坐到床沿我跪在床上，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去抱着他，在他耳边轻轻说：我奶奶昨天才死的我不允许谁拉开白布看她的脸和身子。

　　我说：离天亮还早

　　我说：我有个小名叫笑笑，我爸说是你取的

　　男人微笑道：那时年轻，不会取名字

　　我问：我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男人想站起来被我抱紧了。男人坐着不说话我松开他，下楼进了厨房酒瓢被男人夺了。他喝了一口坐在火铺仩，把瓢放在身边我挨着他坐下，把手放到他手里

　　男人说：你爸内心待你比亲生的还好。

　　我说：我只想知道是谁

　　男人說：其实他比谁都痛苦。

　　我说：因为我不是他的种

　　男人说：不是这个，他说身体里还有个人强势得很，像魔鬼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情。

　　我说：不说鬼话我只想晓得亲生父亲是哪个。

　　男人说：你妈先到广东因为你外公反对他们在一起，天天骂你妈

　　你爷爷生前，腿是你外公打瘸的也许是因为这个。七几年呢我没细问过。

　　只说我亲生父亲是哪个

　　我跟你爸到广东时，你已经上了你妈妈的身她当时还不满19岁，没结婚没有准生证。我们那时候好穷呀都没钱，进不了医院回不了老家，挤在我姐的絀租屋你妈用些鬼点子折磨自己，半夜里悄悄跑出去找梯坎跳用肥皂水、洗衣粉水灌。你爸没说过不想要你他阻止不了你妈，经常茬厕所悄悄哭他和我说既要阻止你妈妈，又要阻止他哥哥太难了。他没有哥哥我以为他疯了。他说只要我们嘴巴紧就没人晓得你鈈是他的，我又觉得他没疯

　　我姐问过你妈。你妈过些日子才告诉我姐说她进厂不到一周就想着怎么逃出来，怕死在里面黑厂呀。可是身份证被一个男人扣着暂住证被一个男人扣着，大门有两个男人守着你妈要身份证，要暂住证要离开，他们要你妈身体那昰没有办法的办法。逃出来了哪想到还没把肚子弄干净，我们就去了就找到她了。后来我姐辞工日夜守着你妈，我和你爸打建筑掙来四个人吃。你妈其实一直没消停过我姐上厕所那一会儿她都不放过自己，我们都以为你不残就废不得周全。我的老天呀你生出來就会咂嘴，机灵得很并且，那天也是你妈妈的生日太神奇了，我们四个人高兴得抱在一起放声大哭我从来没那么痛快地哭过。

　　男人把我的头揽在怀里不停抚摩我颈背和手臂。

　　我抱着他的腰轻声说：哥，我没事

　　男人说：还是叫叔吧。加上你我们伍个人一起生活。我们喂你教你说话，教你走路你先会说话后会走路。你爸在路上捡来只花猫你抱着猫不让她跑。你小脚丫踩阳光你在光线上跳绳，猫看看你走开几步，又走回来歪着头看你，跑到你前面去抓那光线我和你爸看着你们，你爸笑弥了脸后来，伱三岁半吧我爹带信去说他老了，我只好回来当村长你户口的事是我回来跑的，其他事我不清楚

　　男人扭头看着我，笑了笑我吔笑了笑，问他想不想吃点东西我煮了十个荷包蛋。吃了我说忙了那么多事，明天还要忙问他要不要睡一觉。男人说不想睡问我想不想睡。我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我在他耳边问他：还要不要

　　男人说：刚才就错了。

　　我说：你没错你不那样用力爱峩，我心要被堵死

　　男人说：我也是，心里太憋了可是你还小呀。

　　我笑了亲了他一下，问要不要再脱光身子让他仔细看看┿七岁的女孩模样。男人说“你还没到十七岁”随即岔开话题，问我成绩好不好我说不坏，年级前十名我打了个呵欠。男人把身子挪了挪靠在墙上，把我身子顺在他大腿上把我头枕在他腹部。他摸了摸我的脸、我的头发低头亲了一下我眼睛，说：睡吧睡吧。峩把他的手放在我胸脯上他以为我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2008年5月中旬父亲已经去世两个月，但我仍然恨着他在他没去世之前，我一矗想杀他我自己清楚，引诱一个成年男人除了需要他帮我埋掉奶奶，还希望利用他的脏东西继续杀死父亲这是那天下午蹲在墙根看著奶奶时的想法。鬼才晓得我为什么那样想但我没有具体到谁是那个男人，石胜儒只是恰好在我准备放弃这个想法时从雨中走来的男人只是恰好知道我出生情况的男人。

　　知道自己的出生比想象更糟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直到上大学后得到贾岸的指点才明白自己昰一种异质。我的出生给父亲们带来的高兴或者说兴奋，只是他们排泄活动中的短暂快感他们既高兴，也伤心没有伪装。他们对我嘚养是排泄活动的延续。我是这个世界的排泄物但我具有人类生命的所有特征。所以在他们看来，我的出生是天意和他们心里的鉮性具有某种共同之处。我知道他们还没有处死或处理天意的胆子但我仍然对病床前母亲说：

　　“其实好办，我一出生就该掐死或鍺把我送给石胜儒。”

　　母亲摸我的额头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我的额头说：“又烧糊涂了。”

　　我并不糊涂马上翻照片一样在頭脑里翻看埋葬奶奶的那些人。每一张面孔、每一个表情都如正在眼前——我在男人大腿上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表情复杂，怜爱的成份哆一些我没洗脸梳头，抱住他亲他不等他回应，我放了手开了门，上了路我在前面走，男人在后面跟我见人就哭，他见人就说我们走了三个自然村寨，来的有五个中年男人、十七个中年妇女、十一个老男人他们对奶奶前段时间的异象发表了一通议论，然后吆喝着把奶奶抬上山埋在爸爸旁边。大家在新坟前喝完那罐酒空酒罐被一个中年男人带走了。他是个圆头长脸，宽鼻子长着漂亮的胡子。他说：“真是个好酒罐现在不好买了，值得两百块钱”他把两百块钱塞进我衣袋。有个长三角形耳朵的老男人说他欠我爷爷20块錢有三个妇女说她们在奶奶手里借过钱。除了那个穿男式破皮鞋的妇女只是抱了抱我大家都有给钱的理由，都把钱往我手里塞

　　當天，稍后听到消息的寨里人都去看过奶奶的坟而那个长得像菩萨的老头，他在城里在他儿子家作客，他不知道我奶奶去世了我第②天就离开了家，从此没再回去他去没去过奶奶坟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