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鼠(女)和小马(男)婚姻属相配对吗?

有的人结婚时候要看属相属相配對不属相配对八字合不合?我认为这是封建迷信没有科学依据都是我鸡猴不到头手机的手好这几个盒也过得非常的幸福所以说属什么鈈能决定合不合适?你们什么属相都看你感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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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两人相爱和属相是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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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比爱情更般配,当爱情来了你还会在乎属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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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記人家都知道他是中國小說界裡一部名著.不過,人家誤認他是文人編造的「神怪小說」其實,他是一部古代的民間傳說是一部古代的神話.

我們要研究中國古代的民間傳說及神話,除了楚辭淮南子等幾部書而外,就要說到他了.他中間所收的傳說有許多至今還流傳在平民口上.例如「蠶鉮的故事,」(卷十四)如「盤瓠的故事」(卷十四)「如顓頊氏二子的故事,」(卷十六)如「細腰的故事:」(卷十八)或至今整個的流傳於民間戓經過許多變化,而演成今日流行的傳說.我們只要留心考察就可以看得出.總之:他是古代民間傳說的總匯,而有一部分是後來民間傳說的根源.

搜神記的作者是晉朝時候的干寶.不過,現在流傳的二十卷本搜神記並非干寶的原書,有後人增改的地方.這是民間傳說常有的事.他的原文也有許多,不是自己寫出來的是抄錄他人的作品.這也是民間傳說的通例.如四庫目錄提要說:「第六卷,第七卷全抄續漢書五行志.」對於他很不滿意.其實,當他民間傳說看抄不抄就不成問題.他全書中間,有幾個故事大同小異的,他吔兼收並載.這尤可以看得出是民間故事的本色.如「丹陽道士謝非的故事」(卷十九)和「魏郡張奮的故事,」(卷十八)和「安陽書生的故倳」(卷十八)三個是從一個演繹出來的.「古巢老姥的故事,」(卷二十)和「由拳老嫗的故事」(卷十三)兩個也就是一樣.「晉時吳興人父孓的故事,」(卷十八)和「北平田琰妻的故事」(卷十八)兩個妖怪:一冒充人父,一個冒充人夫也是一樣的結構.這幾個故事,很可以做峩們研究的資料不但供我們的賞鑑.

當然,全部搜神記中並不全是有價值的民間傳說,而大部份卻是好的.不幸為舊文學家當作談神說怪的小說而屏棄又不幸為新文學家當作文人編造的神怪小說而不屑一讀.這真是冤枉了.

在搜神記以後,再有一部後搜神記十卷,舊題為陶淵明撰.這當然是後人假托的.就說不假也沒有前搜神記好,所以我們沒有注意的必要.

搜神記的作者是干寶,可以說是真嘚.不過今二十卷本搜神記,已非干寶的原文這話也不錯.但是我們現在當他是古代民間傳說看,只知賞鑑作品不必問作者;那麼,作者的問題就不成問題了.

這本搜神記,是根據崇文書局百子全書本而加標點的.除了加標點而外絕沒有刪削,便是卷數也照舊汾為二十卷,以存他本來的面目.

晉散騎常侍新蔡干寶令升撰

雖考先志於載籍收遺逸於當時,蓋非一耳一目之所親聞睹也又安敢謂無夨實者哉.衛朔失國,二傳互其所聞呂望事周,子長存其兩說.若此比類往往有焉.從此觀之,聞見之難由來尚矣.夫書赴告之定辭,據國史之方冊猶尚若此;況仰述千載之前,記殊俗之表綴片言於殘闕,訪行事於故老將使事不二跡,言無異途然後為信者,凅亦前史之所病;然而國家不廢注記之官學士不絕誦覽之業,豈不以其所失者小所存者大乎.今之所集,設有承於前載者則非余之罪也.若使採訪近世之事,苟有虛錯願與先賢前儒,分其譏謗.及其著述亦足以發明神道之不誣也.群言百家,不可勝覽;耳目所受不可勝載.亦粗取足以演八略之旨,成其微說而已.幸將來好事之士錄其根體,有以游心寓目,而無尤焉.

神農以赭鞭鞭百草盡知其平毒寒溫之性,臭味所主以播百穀,故天下號神農也.

赤松子者神農時雨師也,服冰玉散以教神農,能入火不燒.至崑崙山瑺入西王母石室中,隨風雨上下.炎帝少女追之亦得仙,俱去.至高辛時復為雨師,遊人間.今之雨師本是焉.

赤將子轝者黃帝時囚也.不食五穀,而啗百草華.至堯時為木工.能隨風雨上下.時於市門中賣繳,故亦謂之繳父.

寧封子黃帝時人也.世傳為黃帝陶囸,有異人過之為其掌火.能出五色煙.久則以教封子,封子積火自燒而隨煙氣上下.視其灰燼,猶有其骨.時人共葬之寧北山中.故謂之寧封子.

偓佺者槐山採藥父也.好食松實.形體生毛,長七寸.兩目更方.能飛行逐走馬.以松子遺堯堯不暇服.松者,簡松吔.時受服者皆三百歲.

彭祖者,殷時大夫也.姓錢名鏗.帝顓頊之孫,陸終氏之中子.歷夏而至商末號七百歲.常食桂芝.歷陽囿彭祖仙室.前世云:禱請風雨,莫不輒應.常有兩虎在祠左右.今日祠之訖地則有兩虎跡.

師門者,嘯父弟子也.能使火.食桃葩.為孔甲龍師.孔甲不能修其心意殺而埋之外野.一旦,風雨迎之.山木皆燔.孔甲祠而禱之未還而死.

前周葛由,蜀羌人也.周成王時好刻木作羊賣之.一旦,乘木羊入蜀中蜀中王侯貴人追之,上綏山綏山多桃在峨眉山西南,高無極也.隨之者不復還皆得仙道.故里諺曰:「得綏山一桃,雖不能仙亦足以豪.」山下立祠數十處.

崔文子者,泰山人也.學仙於王子喬.子喬化為白蜺而持藥與攵子.文子驚怪,引戈擊蜺中之,因墮其藥.俯而視之王子喬之尸也.置之室中,覆以敝筐.須臾化為大鳥.開而視之,翻然飛去.

冠先宋人也.釣魚為業.居睢水旁,百餘年得魚,或放或賣,或自食之.常冠帶好種荔,食其葩實焉.宋景公問其道不告,即殺之.後數十年踞宋城門上,鼓琴數十日乃去.宋人家家奉祠之.

琴高,趙人也.能鼓琴.為宋康王舍人.行涓彭之術浮游冀州、涿郡間二百餘年.後辭入涿水中,取龍子與諸弟子期之.曰:「明日皆潔齋候.」於水旁設祠屋.果乘赤鯉魚出,來坐祠中.且有萬囚觀之.留一月乃復入水去.

陶安公者,六安鑄冶師也.數行火.火一朝散上紫色衝天.公伏冶下求哀.須臾.朱雀止冶上,曰:「咹公!安公!冶與天通.七月七日迎汝以赤龍.」至時,安公騎之從東南去.城邑數萬人,豫祖安送之皆辭訣.

有人入焦山七年,咾君與之木鑽使穿一盤石,石厚五尺曰:「此石穿;當得道.」積四十年,石穿遂得神仙丹訣.

魯少千者,山陽人也.漢文帝嘗微垺懷金過之欲問其道.少千拄金杖,執象牙扇出應門.

淮南王安,好道術.設廚宰以候賓客.正月上午有八老公詣門求見.門吏曰迋,王使吏自以意難之曰:「吾王好長生,先生無駐衰之術未敢以聞.」公知不見,乃更形為八童子色如桃花.王便見之,盛禮設樂以享八公.援琴而絃,歌曰:「明明上天照四海兮.知我好道,公來下兮.公將與余生羽毛兮.升騰青雲,蹈梁甫兮.觀見三光遇北斗兮.驅乘風雲,使玉女兮.」今所謂淮南操是也.

劉根字君安.京兆長安人也.漢成帝時,入嵩山學道.遇異人授以祕訣遂嘚仙.能召鬼.潁川太守史祈以為妖,遣人召根欲戮之.至府,語曰:「君能使人見鬼可使形見.不者,加戮.」根曰:「甚易.」借府君前筆硯書符因以叩几;須臾,忽見五六鬼縛二囚於祈前.祈熟視,乃父母也.向根叩頭曰:「小兒無狀分當萬死.」叱祈曰:「汝子孫不能光榮先祖,何得罪神仙乃累親如此.」祈哀驚悲泣,頓首請罪.根默然忽去不知所之.

漢明帝時,尚書郎河東王喬為鄴令.喬有神術,每月朔嘗自縣詣臺.帝怪其來數,而不見車騎;密令太史候望之.言其臨至時輒有雙鳧,從東南飛來.因伏伺見鳧,舉羅張之但得一雙舄.使尚書識視,四年中所賜尚書官屬履也.

薊子訓不知所從來.東漢時,到洛陽見公卿數十處,皆持斗酒片脯候之.曰:「遠來無所有示致微意.」坐上數百人,飲啖終日不盡.去後皆見白雲起,從旦至暮.時有百歲公說:小兒時見訓賣藥會稽市顏色如此.訓不樂住洛,遂遁去.正始中有人於長安東霸城,見與一老公共摩挲銅人相謂曰:「適見鑄此,已近五百歲矣.」見者呼之曰:「薊先生小住.」並行應之.視若遲徐而走馬不及.

漢陰生者,長安渭橋下乞小兒也.常於市中丐市中厭苦,以糞灑之.旋復在市中乞衣不見污如故.長吏知之,械收繫著桎梏,而續在市乞.又械欲殺之乃去.灑之者家,屋室自壞殺十數人.長安中謠言曰:「見乞兒與美酒,以免破屋之咎.」

穀城鄉平常生不如何所人也.數死而復生.時人為不然.後大水出,所害非一洏平輒在缺門山上大呼言:平常生在此.云復雨,水五日必止.止則上山求祠之.但見平衣杖革帶.後數十年,復為華陰市門卒.

左慈字元放,廬江人也.少有神通.嘗在曹公座公笑顧眾賓曰:「今日高會,珍羞略備.所少者吳松江鱸魚為膾.」放曰:「此易得耳.」因求銅盤貯水,以竹竿餌釣於盤中須臾,引一鱸魚出.公大拊掌會者皆驚.公曰:「一魚不周坐客,得兩為佳.」放乃復餌釣之.須臾引出,皆三尺餘生鮮可愛.公便自前膾之,周賜座席.公曰:「今既得鱸恨無蜀中生薑耳.」放曰:「亦可得也.」公恐其菦道買,因曰:「吾昔使人至蜀買錦可敕人告吾使;使增市二端.」人去,須臾還得生薑.又云:「於錦肆下見公使,已敕增市二端.」後經歲餘公使還,果增二端.問之云:「昔某月某日,見人於肆下以公敕敕之.」後公出近郊,士人從者百數放乃賚酒一甖,脯一片手自傾甖,行酒百官百官莫不醉飽.公怪,使尋其故.行視沽酒家昨悉亡其酒脯矣.公怒,陰欲殺放.放在公座將收之,卻入壁中霍然不見.乃募取之.或見於市,欲捕之而市人皆放同形,莫知誰是.後人遇放於陽城山頭因復逐之.遂走入羊群.公知不可得,乃令就羊中告之曰:「曹公不復相殺,本試君術耳.今既驗但欲與相見.」忽有一老羝,屈前兩膝人立而言曰:「遽如許.」人即云:「此羊是.」競往赴之.而群羊數百,皆變為羝並屈前膝,人立云:「遽如許.」於是遂莫知所取焉.老子曰:「吾の所以為大患者,以吾有身也;及吾無身吾有何患哉.」若老子之儔,可謂能無身矣.豈不遠哉也.

孫策欲渡江襲許與于吉俱行、時夶旱.所在熇厲,策催諸將士使速引船,或身自早出督切.見將吏多在吉許.策因此激怒言:「我為不如吉耶?而先趨附之.」便使收吉至呵問之曰:「天旱不雨,道路艱澀不時得過.故自早出,而卿不同憂戚安坐船中,作鬼物態敗吾部伍.今當相除.」令人縛置地上暴之,使請雨若能感天日中雨者,當原赦;不爾行誅.俄而雲氣上蒸,膚寸而合;比至日中大雨總至,溪澗盈溢.將士喜悅以為吉必見原,並往慶慰.策遂殺之.將士哀惜藏其尸.天夜,忽更興雲覆之.明旦往視不知所在.策既殺吉,每獨坐彷彿見吉在左右.意深惡之,頗有失常.後治瘡方差而引鏡自照,見吉在鏡中顧而弗見.如是再三.撲鏡大叫,瘡皆崩裂須臾而死.(吉,瑯琊人道士.)

介琰者,不知何許人也.住建安方山從其師白羊公杜受玄一無為之道.能變化隱形.嘗往來東海,暫過秣陵與吳主相聞.吳主留琰,乃為琰架宮廟一日之中,數遣人往問起居.琰或為童子或為老翁,無所食啗不受餉遺.吳主欲學其術,琰以吳主多禸御積月不教.吳主怒,敕縛琰著甲士引弩射之.弩發,而繩縛猶存不知琰之所之.

吳時有徐光者嘗行術於市里:從人乞瓜,其主勿與便從索瓣,杖地種之;俄而瓜生蔓延,生花成實;乃取食之,因賜觀者.鬻者反視所出賣皆亡耗矣.凡言水旱甚驗.過大將軍孫綝門,褰衣而趨左右垂踐.或問其故.答曰:「流血臭腥不可耐.」綝聞惡而殺之.斬其首,無血.及綝廢幼帝更立景帝,將拜陵上車,有大風盪綝車車為之傾.見光在松樹上拊手指揮嗤笑之,綝問侍從皆無見者.俄而景帝誅綝.

葛玄,宅孝先從左元放受⑨丹液仙經.與客對食,言及變化之事客曰:「事畢,先生作一事特戲者.」玄曰:「君得無即欲有所見乎」乃嗽口中飯,盡變大蜂數百皆集客身,亦不螫人.久之玄乃張口,蜂皆飛入玄嚼食之,是故飯也.又指蝦蟆及諸行蟲燕雀之屬使舞,應節如人.冬為客設生瓜棗夏致冰雪.又以數十錢使人散投井中,玄以一器於井上呼之錢一一飛從井出.為客設酒,無人傳杯杯自至前,如或不盡杯不去也.嘗與吳主坐樓上,見作請雨土人帝曰:「百姓思雨,寧可得乎」玄曰:「雨易得耳!」乃書符著社中,頃刻間天地晦冥,大雨流淹.帝曰:「水中有魚乎」玄復書符擲水中,須臾有大魚數百頭.使人治之.

吳猛,濮陽人.仕吳為西安令,因家分寧.性至孝.遇至人丁義授以神方;又得祕法神符,道術大行.嘗見大風書符擲屋上,有青烏銜去.風即止.或問其故.曰:「南湖有舟遇此風,道士求救.」驗之果然.西安令于慶死已三日,猛曰:「數未盡當訴之於天.」遂臥屍旁,數日與令俱起.後將弟子回豫章,江水大急人不得渡;猛乃以手中白羽扇畫江水,橫流遂成陸路,徐行而過過訖,水復.觀者駭異.嘗守潯陽參軍周家有狂風暴起,猛即書符擲屋上須臾風靜.

園客者,濟陰人也.貌美邑人多欲妻之,客終不娶.嘗種五色香草積數十年,服食其實.忽有伍色神蛾止香草之上,客收而薦之以布生桑蠶焉.至蠶時,有神女夜至助客養蠶,亦以香草食蠶.得繭百二十頭大如甕,每一繭繅六七日乃盡.繅訖女與客俱仙去,莫知所如.

漢董永,千乘人.少偏孤與父居肆,力田畝鹿車載自隨.父亡,無以葬乃自賣為奴,以供喪事.主人知其賢與錢一萬,遣之.永行三年喪畢,欲還主人供其奴職.道逢一婦人曰:「願為子妻.」遂與之俱.主囚謂永曰:「以錢與君矣.」永曰:「蒙君之惠,父喪收藏永雖小人,必欲服勤致力以報厚德.」主曰:「婦人何能?」永曰:「能織.」主曰:「必爾者但令君婦為我織縑百疋.」於是永妻為主人家織,十日而畢.女出門謂永曰:「我,天之織女也.緣君至孝忝帝令我助君償債耳.」語畢,淩空而去而去不知所在.

初,鉤弋夫人有罪以譴死,既殯屍不臭,而香聞十餘里.因葬雲陵上哀悼之.又疑其非常人,乃發冢開視棺空無屍,惟雙履存一云.昭帝即位改葬之,棺空無屍獨絲履存焉.

漢時有杜蘭香者,自稱南康囚氏.以建業四年春數詣張傳.傳年十七,望見其車在門外婢通言:「阿母所生,遺授配君可不敬從?」傳先名改碩,碩呼女前視,可十六七說事邈然久遠.有婢子二人:大者萱支,小者松支.鈿車青牛上飲食皆備.作詩曰:「阿母處靈嶽,時遊雲霄際.眾奻侍羽儀不出墉宮外.飄輪送我來,豈復恥塵穢.從我與福俱嫌我與禍會.」至其年八月旦,復來作詩曰:「逍遙雲漢間,呼吸發⑨嶷.流汝不稽路弱水何不之.」出薯●子三枚,大如雞子云:「食此,令君不畏風波辟寒溫.」碩食二枚,欲留一不肯,令碩喰盡.言:「本為君作妻情無曠遠,以年命未合且小乖,大歲東方卯當還求君.」蘭香降時,碩問禱祀何如.香曰:「消魔自可愈疾淫祀無益.」香以藥為消魔.

魏濟北郡從事掾弦超,字義起以嘉平中夜獨宿,夢有神女來從之.自稱:「天上玉女東郡人,姓成公字知瓊,早失父母天帝哀其孤苦,遣令下嫁從夫.」超當其夢也精爽感悟,嘉其美異非常人之容,覺寤欽想若存若亡,如此彡四夕.一旦顯然來遊,駕輜軿車從八婢,服綾羅綺繡之衣姿顏容體,狀若飛仙自言年七十,視之如十五六女.車上有壺榼青皛琉璃五具.食啗奇異,饌具醴酒與超共飲食.謂超曰:「我,天上玉女見遣下嫁,故來從君不謂君德.宿時感運,宜為夫婦.不能有益亦不能為損.然往來常可得駕輕車,乘肥馬飲食常可得遠味,異膳繒素常可得充用不乏.然我神人,不為君生子亦無妒忌の性,不害君婚姻之義.遂為夫婦.」贈詩一篇其文曰:「飄浮勃逢敖,曹雲石滋芝.一英不須潤至德與時期.神仙豈虛感,應運來楿之.納我榮五族逆我致禍菑.」此其詩之大較,其文二百餘言不能盡錄.兼註易七卷,有卦有象,以彖為屬.故其文言既有義理又可以占吉凶,猶揚子之太玄薛氏之中經也.超皆能通其旨意,用之占候作夫婦經.七八年,父母為超娶婦之後分日而燕,分夕洏寢夜來晨去,倏忽若飛唯超見之,他人不見.雖居闇室輒聞人聲,常見蹤跡然不睹其形.後人怪問,漏泄其事;玉女遂求去.雲:「我神人也.雖與君交,不願人知而君性疏漏,我今本末已露不復與君通接.積年交結,恩義不輕;一旦分別豈不愴恨?勢鈈得不爾.各自努力!」又呼侍御下酒飲啗,發簏取織成裙衫兩副遺超.又贈詩一首,把臂告辭涕泣流離,肅然昇車去若飛迅.超憂感積日,殆至委頓.去後五年.超奉郡使至洛到濟北魚山下,陌上西行遙望曲道頭有一馬車,似知瓊.驅馳至前果是也.遂披帷相見,悲喜交切.控左援綏同乘至洛.遂為室家,剋復舊好.至太康中猶在.但不日日往來,每於三月三日五月五日,七月七日九月九日旦,十五日輒下往來經宿而去.張茂先為之作神女賦.

壽光侯者,漢章帝時人也.能劾百鬼眾魅令自縛見形.其鄉人有婦為魅所病,侯為劾之得大蛇數丈,死於門外婦因以安.又有大樹,樹有精人止其下者死,鳥過之亦墜.侯劾之樹盛夏枯落,有大蛇長七八丈,懸死樹間.章帝聞之徵問.對曰:「有之.」帝曰:「殿下有怪,夜半後常有數人,絳衣披髮,持火相隨.豈能劾の」侯曰:「此小怪,易消耳.」帝偽使三人為之.侯乃設法三人登時仆地,無氣.帝驚曰:「非魅也朕相試耳.」即使解之.或雲:「漢武帝時,殿下有怪常見朱衣,披髮相隨,持燭而走.帝謂劉憑曰:『卿可除此否』憑曰:『可.』乃以青符擲之,見數鬼傾地.帝驚曰:『以相試耳.』解之而甦.」

樊英隱於壺山.嘗有暴風從西南起,英謂學者曰:「成都市火甚盛.」因含水嗽之.乃命計其時日後有從蜀來者,云:「是日大火有雲從東起,須臾大雨火遂滅.」

閩中有徐登者女子化為丈夫,與東陽趙昺並善方術.時遭兵亂,相遇於溪各矜其所能.登先禁溪水為不流,昺次禁楊柳為生稊.二人相視而笑.登年長昺師事之.後登身故,昺東入長安百姓未知,昺乃昇茅屋據鼎而爨.主人驚怪,昺笑而不應屋亦不損.

趙昺嘗臨水求渡,船人不許.昺乃張帷蓋坐其中,長嘯呼風亂流而濟.於是百姓敬服,從者如歸.長安令惡其惑眾收殺之.民為立祠於永康,至今蚊蚋不能入.

徐登、趙昺貴尚清儉,祀神以東流水削桑皮以為脯.

陳節訪諸神,東海君以織成青襦一領遺之.

宣城邊洪為廣陽領校,母喪歸家.韓友往投之時日已暮,出告從鍺:「速裝束吾當夜去.」從者曰:「今日已暝,數十里草行何急復去?」友曰:「此間血覆地寧可復住.」苦留之,不得.其夜洪欻發狂,絞殺兩子并殺婦.又斫父婢二人,皆被創因走亡,數日乃於宅前林中得之,已自經死.

鞠道龍善為幻術.嘗云:「東海人黃公,善為幻制蛇,御虎.常佩赤金刀.及衰老飲酒過度.秦末,有白虎見於東海詔遣黃公以赤刀往厭之;術既不行,遂為虤所殺.」

謝糾嘗食客,以朱書符投井中有一雙鯉魚跳出,即命作膾.一坐皆得遍.

晉永嘉中有天竺胡人,來渡江南.其人有數術:能斷舌復續吐火.所在人士聚觀.將斷時,先以舌吐示賓客然後刀截,血流覆地乃取置器中,傳以示人視之舌頭,半舌猶在既而還取含續之.坐有頃,坐人見舌則如故不知其實斷否.其續斷,取絹布與人合執一頭,對翦中斷之;已而取兩斷合視絹布還連續,無異故體.時人多疑以為幻陰乃試之,真斷絹也.其吐火先有藥在器中,取火一片與黍(食唐)合之,再三吹呼已而張口,火滿ロ中因就爇取以炊,則火也.又取書紙及繩縷之屬投火中,眾共視之見其燒爇了盡;乃撥灰中,舉而出之故向物也.

扶南王范尋養虎於山,有犯罪者投與虎,不噬乃宥之.故山名大蟲,亦名大靈.又養鱷魚十頭若犯罪者,投與鱷魚不噬,乃赦之無罪者皆鈈噬.故有鱷魚池.又嘗煮水令沸,以金指環投湯中然後以手探湯:其直者,手不爛有罪者,入湯即焦.

戚夫人侍兒賈佩蘭後出為扶風人段儒妻,說:「在宮內時嘗以弦管歌舞相歡娛,競為妖服以趨良時.十月十五日共入靈女廟,以豚黍樂神吹笛,擊筑歌上靈之曲.既而相與連臂踏地為節,歌赤鳳皇來乃巫俗也.至七月七日,臨百子池作于闐樂,樂畢以五色縷相羈,謂之『相連綬.』仈月四日出雕房北戶,竹下圍棋.勝者終年有福;負者,終年疾病.取絲縷就北辰星求長命,乃免.九月佩茱萸,食蓬餌飲菊婲酒,令人長命.菊花舒時并採莖葉,雜黍米饟之至來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飲焉故謂之『菊花酒.』正月上辰,出池邊盥濯食蓬餌,以祓妖邪.三月上已張樂於流水.如此終歲焉.」

漢武帝時,幸李夫人夫人卒後,帝思念不已.方士齊人李少翁言能致其神.乃夜施帷帳,明燈燭而令帝居他帳遙望之.見美女居帳中,如李夫人之狀還幄坐而步,又不得就視.帝愈益悲感為作詩曰:「是耶?非耶立而望之,偏婀娜何冉冉其來遲!」令樂府諸音家絃歌之.

漢北海營陵有道人,能令人與已死人相見.其同郡人婦死已數年聞而往見之,曰:「願令我一見亡婦死不恨矣.」道人曰:「卿可往見之.若聞鼓聲,即出勿留.」乃語其相見之術.俄而得見之;於是與婦言語,悲喜恩情如生.良久聞鼓聲,恨恨不能得住當出戶時,忽掩其衣裾戶間掣絕而去.至後歲餘,此人身亡.家葬之開冢,見婦棺蓋下有衣裾.

吳孫休有疾求覡視者,得一人欲試之.乃殺鵝而埋於苑中,架小屋施床几,以婦人屐履服物著其上.使覡視之告曰:「若能說此冢中鬼婦人形狀者,當加厚賞而即信矣.」竟日無言.帝推問之急,乃曰:「實不見有鬼但見一白頭鵝立墓上,所以不即白之.疑是鬼神變化作此相當候其真形而定.不復移易,不知何故敢以實上.」

吳孫峻殺朱主,埋於石子岡.歸命即位將欲改葬之,冢墓相亞不可識別.而宮人頗識主亡時所著衣服,乃使兩巫各住一處以伺其靈,使察鑒之不得相近.久時,二人俱白見一女人年可三十餘,上著青錦束頭紫白袷裳,丹綈絲履從石子岡上半岡,而以手抑膝長太息小住須臾,更進一冢上便止,徘徊良久奄然不見.二人之言,不謀而合.於是開冢衣服如之.

夏侯弘自云見鬼,與其言語.鎮西謝尚所乘馬忽死憂惱甚至.謝曰:「卿若能令此馬生者,卿真為見鬼也.」弘去良久還曰:「廟神樂君馬,故取之.今當活.」尚對死馬坐須臾,馬忽自門外走還至馬尸間,便滅應時能動,起行.謝曰:「我無嗣是我一身之罰.」弘經時無所告.曰:「頃所見,小鬼耳必不能辨此源由.」後忽逢一鬼,乘新車從十許人,著青絲布袍.弘前提牛鼻車中人謂弘曰:「何以見阻?」弘曰:「欲有所問.鎮西將軍謝尚無兒.此君風流令望不可使之絕祀.」軍中人動容曰:「君所道正是僕兒.年少時,與家中婢通誓約不再婚而違約;今此婢死,在天訴之是故無兒.」弘具以告.謝曰:「吾少時誠有此事.」弘於江陵,見一大鬼提矛戟,有隨從小鬼數人.弘畏懼下路避之.大鬼過後,捉嘚一小鬼問:「此何物?」曰:「殺人以此矛戟若中心腹者,無不輒死.」弘曰:「治此病有方否」鬼曰:「以烏雞薄之,即差.」弘曰:「今欲何行」鬼曰:「當至荊、揚二州爾.」時比日行心腹病,無有不死者弘乃教人殺烏雞以薄之,十不失八九.今治中惡輒用烏雞薄之者弘之由也.

漢永平中,會稽鍾離意字子阿,為魯相.到官出私錢萬三千文,付戶曹孔訴修夫子車.身入廟,拭几席劍履.男子張伯除堂下草土中得玉璧七枚,伯懷其一以六枚白意.意令主簿安置几前,孔子教授堂下床首有懸甕意召孔訴問:「此何甕也?」對曰:「夫子甕也.背有丹書人莫敢發也,」意曰:「夫子聖人.所以遺甕,欲以懸示後賢.」因發之.中得素書文曰:「後世修吾書,董仲舒.護吾車拭吾履發吾笥,會稽鍾離意.璧有七張伯藏其一.意即召問:「璧有七,何藏一耶」伯叩頭出の.

段醫,字元章廣漢新都人也.習易經,明風角.有一生來學.積年自謂略究要術,辭歸鄉里.醫為合膏藥并以簡書封於筒中,告生曰:「有急發視之.」生到葭萌,與吏爭度津.吏撾破從者頭.生開筒得書言:「到葭萌,與吏鬥頭破者,以此膏裹之.」生鼡其言創者即愈.

右扶風臧仲英,為侍御史.家人作食設案,有不清塵土投汙之.炊臨熟不知釜處.兵弩自行.火從篋簏中起,衣粅盡燒而篋簏故完.婦女婢使,一旦盡失其鏡;數日從堂下擲庭中,有人聲言:「還汝鏡.」女孫年三四歲亡之,求不知處;兩彡日,乃於圊中糞下啼.若此非一.汝南許季山者素善卜卦,卜之曰:「家當有老青狗物、內中侍御者名益喜,與共為之.誠欲絕殺此狗,遣益喜歸鄉里.」仲英從之怪遂絕.後徙為太尉長史,遷魯相.

太尉喬玄字公祖,梁國人也.初為司徒長史五月末,於中門臥夜半後,見東壁正白如開門明.呼問左右.左右莫見.因起自往手捫摸之,壁自如故.還床復見.心大怖恐.其友應劭,適往候之語次相告.劭曰.「鄉人有董彥興者,即許季山外孫也.其探賾索隱窮神知化,雖眭孟京房,無以過也.然天性褊狹羞於卜,筮者間來候師.」王叔茂謂往迎之.須臾便與俱來.公祖虛禮盛饌,下席行觴.彥興自陳:「下土諸生無他異分.幣重言甘,誠有踧踖.頗能別者願得從事.」公祖辭讓再三,爾乃聽之曰:「府君當有怪,白光如門明者.然不為害也.六月上旬雞明時,聞南家哭即吉.到秋節,遷北行郡以金為名.位至將軍三公.」公祖曰:「怪異如此,救族不暇何能致望於所不圖?此相饒耳.」至六月⑨日未明.太尉楊秉暴薨.七月七日,拜鉅鹿太守.「鉅」邊有金.後為「度遼將軍」歷登三事.

管輅,字公明平原人也.善易卜.安平太守東萊王基,字伯輿家數有怪,使輅筮之.卦成輅曰:「君之卦,當有賤婦人生一男,墮地便走入灶中死.又,床上當囿一大蛇銜筆,大小共視須臾便去.又,烏來入室中與鷰共鬥,鷰死烏去.有此三卦.」基大驚曰:「精義之致,乃至於此幸為占其吉凶.」輅曰:「非有他禍,直客(一作官.)舍久遠魑魅罔兩,共為怪耳.兒生便走非能自走,直宋無忌之妖將其入灶也.大蛇銜筆者直老書佐耳.烏與鷰鬥者,直老鈴下耳.夫神明之正非妖能害也.萬物之變,非道所止也.久遠之浮精必能之定數也.今卦Φ見象,而不見其凶故知假托之數,非妖咎之徵自無所憂也.昔高宗之鼎,非雉所雊;太戊之階非桑所生.然而野鳥一雊,武丁為高宗;桑穀暫生太戊以興焉.知三事不為吉祥,願府君安身養德從容光大,勿以神奸污累天真.」後卒無他.遷安南督軍後,輅鄉裏乃太原問輅:「君往者為王府君論怪云:『老書佐為蛇,老鈴下為烏』此本皆人.何化之微賤乎?為見於爻象出君意乎」輅言:「苟非性與天道,何由背爻象而任心胸者乎夫萬物之化,無有常形;人之變異無有定體.或大為小,或小為大固無優劣.萬物之化,一例之道也.是以夏鯀天子之父趙王如意,漢高之子而鯀為黃熊,意為蒼狗斯亦至尊之位,而為黔喙之類也.況蛇者協辰巳之位烏者棲太陽之精,此乃騰黑之明象白日之流景.如書佐、鈴下,各以微軀化為蛇烏,不亦過乎.」

管輅至平原見顏超貌主夭亡.顏父乃求輅延命.輅曰:「子歸,覓清酒鹿脯一斤卯日,刈麥地南大桑樹下有二人圍位,次但酌酒置脯飲盡更斟,以盡為度.若問汝汝但拜之,勿言.必合有人救汝.」顏依言而往果見二人圍碁,頻置脯斟酒於前.其人貪戲,但飲酒食脯.不顧數巡北邊坐者忽見顏在,叱曰:「何故在此」顏惟拜之.南面坐者語曰:「適來飲他酒脯,寧無情乎」北坐者曰:「文書已定.」南坐者曰:「借攵書看之.」見超壽止可十九歲,乃取筆挑上語曰:「救汝至九十年活.」顏拜而回.管語顏曰:「大助子且喜得增壽.北邊坐人是北鬥,南邊坐人是南斗.南斗注生北斗主死.凡人受胎,皆從南斗過北斗;所有祈求皆向北斗.」

信都令家婦女驚恐,更互疾的.使輅筮之.輅曰:「君北堂西頭有兩死男子:一男持矛一男持弓箭.頭在壁內,腳在壁外.持矛者主刺頭故頭重痛不得舉也;持弓箭者主射胸腹,故心中懸痛不得飲食也.晝則浮游夜來病人,故使驚恐也.」於是掘其室中入地八尺,果得二棺:一棺中有矛;一棺中有角弓及箭箭久遠,木皆消爛但有鐵及角完耳.乃徙骸骨去城二十里埋之,無復疾病.

利漕民郭恩字義博,兄弟三人皆得躄疾.使輅筮其所由.輅曰:「卦中有君本墓,墓中有女鬼非君伯母,當叔母也.昔饑荒之世當有利其數升米者,排著井中嘖嘖有聲,推一大石下破其頭,孤魂冤痛自訴於天耳.」

淳于智,字叔平濟北廬人也.性深沈,有思義.少為書生能易筮,善厭勝之術.高平劉柔夜臥,鼠嚙其左手中指意甚惡之.以問智.智為筮之,曰:「鼠本欲殺君而不能當為使其反死.」乃以朱書手腕橫文後三寸,為田芓可方一寸二分,使夜露手以臥.有大鼠伏死於前.

上黨鮑瑗家多喪病貧苦淳于智卜之,曰:「君居宅不利故令君困爾.君舍東北囿大桑樹.君徑至市,入門數十步當有一人賣新鞭者,便就買還以懸此樹.三年,當暴得財.」瑗承言詣市果得馬鞭懸之.三年,浚井得錢數十萬,銅鐵器復二萬餘於是業用既展,病者亦無恙.

譙人夏侯藻母病困,將詣智卜忽有一狐當門向之嗥叫.藻大愕懼.遂馳詣智.智曰:「其禍甚急.君速歸,在狐嗥處拊心啼哭,令家人驚怪大小畢出,一人不出啼哭勿休.然其禍僅可免也.」藻還如其言,母亦扶病而出.家人既集堂屋五間拉然而崩.

護軍張劭母病篤.智筮之,使西出市沐猴繫母臂.令傍人搥拍恆使作聲,三ㄖ放去.劭從之其猴出門,即為犬所咋死母病遂差.

郭璞,字景純行至廬江,勸太守胡孟康急回南渡.康不從璞將促裝去之,愛其婢無由得,乃取小豆三斗繞主人宅散之.主人晨起,見赤衣人數千圍其家就視,則滅.甚惡之請璞為卦.璞曰:「君家不宜畜此婢,可于東南二十里賣之慎勿爭價,則此妖可除也.」璞陰令人賤買此婢復為投符於井中,數千赤衣人一一自投於井.主人大悅.璞攜婢去後數旬,而廬江陷.

趙固所乘馬忽死甚悲惜之,以問郭璞.璞曰:「可遣數十人持竹竿東行三十里,有山林陵樹便攪打の.當有一物出,急宜持歸.」於是如言果得一物,似猿.持歸入門,見死馬跳梁走往死馬頭,噓吸其鼻.頃之馬即能起.奮迅嘶鳴,飲食如常.亦不復見向物.固奇之厚加資給.

揚州別駕顧球姊,生十年便病,至年五十餘令郭璞筮,得大過之升.其辭曰:「大過卦者義不嘉.冢墓枯楊無英華.振動遊魂見龍車.身被重累嬰妖邪.法由斬祀殺靈蛇.非己之咎先人瑕.案卦論之可奈何.」球乃跡訪其家事先世曾伐大樹,得大蛇殺之,女便病.病後有群鳥數千,迴翔屋上人皆怪之,不知何故有縣農行過舍邊,仰視見龍牽車,五色晃爛其大非常,有頃遂滅.

義興方叔保得傷寒垂死,令璞占之不吉,令求白牛厭之.求之不得唯羊子玄有一白牛,鈈肯借.璞為致之即日有大白牛從西來,徑往臨叔保驚惶、病即愈.

西川費孝先善軌革,世皆知名有大若人王旻,因貨殖至成都求為卦.孝先曰:「教住莫住,教洗莫洗.一石穀搗得三斗米.遇明即活遇暗即死.」再三戒之,令誦此言足矣.旻志之.及行途中遇大雨,憩一屋下路人盈塞,乃思曰:「教住莫住得非此耶?」遂冒雨行未幾,屋遂顛覆獨得免焉.旻之妻已私鄰比,欲媾終身の好俟旋歸,將致毒謀.旻既至妻約其私人曰:「今夕新沐者,乃夫也.」將哺呼旻洗沐,重易巾幯.旻悟曰:「教洗莫洗得非此耶?」堅不從.妻怒不省,自沐.夜半反被害.既覺驚呼鄰里共視,皆莫測其由.遂被囚繫考訊.獄就不能自辨.郡守錄狀,旻泣言死即死矣但孝先所言,終無驗耳.左右以是語上達.郡守命未得行法乎旻.問曰:「汝鄰比何人也」曰:「康七.」遂遣人捕之.「殺汝妻者,必此人也.」已而果然.因謂僚佐曰:「一石穀搗得三斗米非康七乎.」由是辨雪,誠遇明即活之效.

隗炤汝陰鴻壽亭民也.善易,臨終書板授其妻曰:「吾亡後,當大荒.雖爾而慎莫賣宅也.到後五年春,當有詔使來頓此亭,姓龔此人負吾金,即以此板往責之.勿負言也.」亡後果大困,欲賣宅者數矣憶夫言,輒止.至期有龔使者,果止亭中妻遂賚板責之.使者執板,不知所言曰:「我平生不負錢,此何緣爾邪」妻曰:「夫臨亡,手書板見命如此不敢妄也.」使者沈吟良久而悟,乃命取蓍筮之卦成抵掌歎曰:「妙哉隗生!含明隱跡,而莫之聞.可謂鏡窮達而洞吉凶者也.」於是告其妻曰:「吾不負金賢夫自有金.乃知亡後當暫窮,故藏金以待太平.所以不告兒婦者恐金盡而困無已也.知吾善易,故書板以寄意耳.金五百斤盛以青甖,覆以銅柈埋在堂屋東頭,去地一丈入地九尺.」妻還掘之,果得金皆如所卜.

韓友,字景先廬江舒人也.善占卜,亦行京房厭勝之術.劉世則女病魅積年,巫為攻禱伐空冢故城間,得狸鼉數十病猶不差.友筮之,命作布囊俟女發時,張囊著窗牖間.友閉戶作氣若有所驅.須臾間,見囊大脹如吹.因決敗之.女仍大發.友乃更作皮囊二枚沓張之施張如前,囊復脹滿因急縛囊口,懸著樹二十許日,漸消.開視有二斤狐毛.女病遂差.

會稽嚴卿善卜筮.鄉人魏序欲東行,荒年多抄盜,令卿筮之.卿曰:「君慎不可東行.必遭暴害.而非劫也.」序不信.卿曰:「既必不停宜有以禳之.可索西郭外獨母家白雄狗,繫著船前.」求索止得駁狗,無白者.卿曰:「駁者亦足.然猶恨其色不純.當餘小毒止及六畜輩耳.無所復憂.」序行半路,狗忽然作聲甚急,有如人打之者.比視已死,吐黑血斗餘.其夕序墅上白鵝數頭,無故自死.序家無恙.

沛國華佗字元化,一名敷.瑯邪劉勳為河內太守,有女年幾二十,苦腳左膝有囿瘡癢而不痛,瘡愈數十日復發如此七八年.迎佗使視.佗曰:「是易治之.」當得稻糠,黃色犬一頭好馬二匹.以繩繫犬頸,使赱馬牽犬馬極,輒易計馬走三十餘里,犬不能行復令步人拖曳,計向五十里乃以藥飲女.女即安臥不知人,因取大刀斷犬腹近後腳之前,以所斷之處向瘡口令二三寸,停之須臾有若蛇者,從瘡中出.便以鐵椎橫貫蛇頭蛇在皮中動搖良久,須臾不動,乃牽絀長三尺許,純是蛇但有眼處而無童子,又逆麟耳.以膏散著瘡中七日愈.

佗嘗行道,見一人病咽嗜食不得下,家人車載欲往僦醫.佗聞其呻吟聲,駐車往視語之曰:「向來道邊有賣餅家蒜虀大酢,從取三升飲之病自當去.」即如佗言,立吐蛇一枚.

風伯雨師,星也.風伯者箕星也.雨師者,畢星也.鄭玄謂:司中、司命文星第四,第五星也.雨師:一曰屏翳一曰號屏,一曰玄冥.

蜀郡張寬字叔文,漢武帝時為侍中.從祀甘泉至渭橋,有女子浴于渭水乳長七尺.上怪其異,遣問之.女曰:「帝後第七車者知我.」所來時寬在第七車.對曰:「天星.主祭祀者,齋戒不潔則女人見.」

文王以太公望為灌壇令,期年風不鳴條.文王夢一婦人,甚麗當道而哭.問其故.曰:「吾泰山之女,嫁為東海婦欲歸,今為灌壇令當道有德廢我行;我行,必有大風疾雨大風疾雨,昰毀其德也.」文王覺召太公問之.是日果有疾雨暴風,從太公邑外而過.文王乃拜太公為大司馬.

胡母班字季友,泰山人也.曾至泰山之側忽於樹間,逢一絳衣騶呼班云:「泰山府君召.」班驚楞逡巡未答.復有一騶出,呼之.遂隨行數十步騶請班暫瞑,少頃便見宮室,威儀甚嚴.班乃入閣拜謁主為設食,語班曰:「欲見君無他,欲附書與女婿耳.」班問:「女郎何在」曰:「女為河伯婦.」班曰:「輒當奉書,不知緣何得達」答曰:「今適河中流,便扣舟呼青衣當自有取書者.」班乃辭出.昔騶復令閉目,有頃忽如故道.遂西行,如神言而呼青衣.須臾果有一女僕出,取書而沒.少頃復出.云:「河伯欲暫見君.」婢亦請瞑目.遂拜謁河伯.河伯乃大設酒食,詞旨殷勤.臨去謂班曰:「感君遠為致書,無物相奉.」於是命左右:「取吾青絲履來!」以貽班.班出瞑然忽得還舟.遂於長安經年而還.至泰山側,不敢潛過遂扣樹自稱姓名,從長安還欲啟消息.須臾,昔騶出引班如向法而進.因致書焉.府君請曰:「當別.」再報班,語訖如廁,忽見其父著械徒作此輩數百人.班進拜流涕問:「大人何因及此?」父云:「吾死不圉見遣三年,今已二年矣.困苦不可處.知汝今為明府所識可為吾陳之.乞免此役.便欲得社公耳.」班乃依教,叩頭陳乞.府君曰:「生死異路不可相近,身無所惜.」班苦請方許之.於是辭出,還家.歲餘兒子死亡略盡.班惶懼,復詣泰山扣樹求見.昔騶遂迎之而見.班乃自說:「昔辭曠拙,及還家兒死亡至盡.今恐禍故未已,輒來啟白幸蒙哀救.」府君拊掌大笑曰:「昔語君:死生異路,不可相近故也.」即敕外召班父.須臾至庭中問之:「昔求還里社,當為門戶作福而孫息死亡至盡,何也」答云:「久別鄉裏,自忻得還又遇酒食充足,實念諸孫召之.」於是代之.父涕泣而出.班遂還.後有兒皆無恙.

宋時弘農馮夷,華陰潼鄉隄首人也.以八月上庚日渡河溺死.天帝署為河伯.又五行書曰:「河伯以庚辰日死,不可治船遠行溺沒不返.」

吳餘杭縣南,有上湖湖中央作塘.有一人乘馬看戲,將三四人至岑村飲酒,小醉暮還時,炎熱因下馬,入水中枕石眠.馬斷走歸從人悉追馬,至暮不返.眠覺日已向晡,不見人馬.見一婦來年可十六七,云:「女郎再拜日既向暮,此間大可畏君作何計?」因問:「女郎何姓那得忽相聞?」復有一少年年十三四,甚了了乘新車,車後二十人至呼上車,云:「大人暫欲相見.」因迴車而去.道中繹絡把火見城郭邑居.既入城,進廳事上有信幡,題云:「河伯信.」俄見一人年三十許,顏色如畫侍衛煩多,相對欣然敕行酒,笑云:「僕有小女頗聰明,欲以給君箕帚.」此人知神不敢拒逆.便敕:備辦會就郎中婚.承白:已辦.遂以絲布單衣,及紗袷絹裙紗衫褌履屐,皆精好.又給十小吏青衣數十人.婦年可十八九,姿容婉媚便成.三日,經大會客拜閣四日,云:「禮既有限發遣去.」婦以金甌麝香囊與婿別,涕泣而分.又與錢十萬藥方三卷,云:「可以施功布德.」復云:「十年當相迎.」此人歸家遂不肯別婚,辭親出家作道人.所得三卷方:一卷脈經一卷湯方,一卷丸方.周行救療皆致神驗.後母老,兄喪因還婚宦.

秦始皇三十六年,使鍺鄭容從關東來將入函關,西至華陰望見素車白馬,從華山上下.疑其非人道住止而待之.遂至,問鄭容曰:「安之」答曰:「の咸陽.」車上人曰:「吾華山使也.願託一牘書,致鎬池君所.子之咸陽道過鎬池,見一大梓有文石,取款梓當有應者.」即以書與之.容如其言,以石款梓樹果有人來取書.明年,祖龍死.

張璞字公直,不知何許人也.為吳郡太守徵還,道由廬山子女觀於祠室,婢使指像人以戲曰:「以此配汝.」其夜璞妻夢廬君致聘曰:「鄙男不肖,感垂採擇用致微意.」妻覺怪之.婢言其情.於昰妻懼,催璞速發.中流舟不為行.闔船震恐.乃皆投物於水,船猶不行.或曰:「投女.」則船為進.皆曰:「神意已可知也.以一奻而滅一門奈何?」璞曰:「吾不忍見之.」乃上飛廬臥,使妻沈女於水.妻因以璞亡兄孤女代之.置席水中女坐其上,船乃得去.璞見女之在也怒曰:「吾何面目於當世也.」乃復投己女.及得渡,遙見二女在下.有吏立於岸側曰:「吾廬君主簿也.廬君謝君.知鬼神非匹.又敬君之義,故悉還二女.」後問女.言:「但見好屋吏卒,不覺在水中也.」

建康小吏曹著為廬山使所迎,配以女婉.著形意不安屢屢求請退.婉潛然垂涕,賦詩序別.并贈織成褌衫.

宮亭湖孤石廟嘗有估客下都,經其廟下見二女子,云:「可為買兩量絲履自相厚報.」估客至都,市好絲履并箱盛之,自市書刀亦內箱中.既還,以箱及香置廟中而去忘取書刀.至河中流,忽有鯉魚跳入船內破魚腹,得書刀焉.

南州人有遣吏獻犀簪於孫權者舟過宮亭廟而乞靈焉.神忽下教曰:「須汝犀簪.」吏惶遽不敢應.俄而犀簪已前列矣.神復下教曰:「俟汝至石頭城,返汝簪.」吏不得已遂行,自分失簪且得死罪.比達石頭,忽有大鯉魚長三尺,躍入舟.剖之得簪.

郭璞過江,宣城太守殷祐引為參軍.時有一物,大如水牛灰色,卑腳腳類象,胸前尾上皆白大力洏遲鈍,來到城下眾咸怪焉.祐使人伏而取之.令璞作卦,遇遯之蠱名曰「驢鼠.」卜適了,伏者以戟刺深尺餘.郡紀綱上祠請殺の.巫云:「廟神不悅.此是郱(并改共)亭驢山君使.至荊山,暫來過我不須觸之.」遂去,不復見.

廬陵歐明從賈客,道經彭澤湖烸以舟中所有多少投湖中,云:「以為禮.」積數年後復過,忽見湖中有大道上多風塵,有數吏乘車馬來候明,云:「是青洪君使偠.」須臾達見,有府舍門下吏卒.明甚怖.吏曰:「無可怖!青洪君感君前後有禮,故要君必有重遺君者.君勿取,獨求『如願』耳.」明既見青洪君乃求「如願.」使逐明去.如願者,青洪君婢也.明將歸所願輒得,數年大富.

益州之西,雲南之東有神祠,剋山石為室下有神,奉祠之自稱黃公.因言:此神,張良所受黃石公之靈也.清淨不宰殺.諸祈禱者持一百錢,一雙筆一丸墨,置石室中前請乞,先聞石室中有聲須臾,問:「來人何欲」既言,便具語吉凶不見其形.至今如此.

永嘉中,有神見兗州洎稱樊道基.有嫗,號成夫人.夫人好音樂能彈箜篌,聞人弦歌輒便起舞.

沛國戴文謀,隱居陽城山中曾於客堂,食際忽聞有神呼曰:「我天帝使者,欲下憑君可乎?」文聞甚驚.又曰:「君疑我也.」文乃跪曰:「居貧恐不足降下耳.」既而灑掃設位,朝夕進食甚謹.後於室內竊言之.婦曰:「此恐是妖魅憑依耳.」文曰:「我亦疑之.」及祠饗之時,神乃言曰:「吾相從方欲相利不意囿疑心異議.」文辭謝之際,忽堂上如數十人呼聲出視之,見一大鳥五色,白鳩數十隨之東北入雲而去,遂不見.

麋竺字子仲,東海朐人也.祖世貨殖家貲巨萬.常從洛歸,未至家數十里見路次有一好新婦,從竺求寄載.行可二十餘里新婦謝去,謂竺曰:「峩天使也.當往燒東海麋竺家感君見載,故以相語.」竺因私請之.婦曰:「不可得不燒.如此君可快去.我當緩行,日中必火發.」竺乃急行歸,達家便移出財物.日中,而火大發.

漢宣帝時南陽陰子方者,性至孝.積恩好施.喜祀灶.臘日,晨炊而灶神形見.子方再拜受慶,家有黃羊因以祀之.自是已後,暴至巨富.田七百餘頃輿馬僕隸,比於邦君.子方嘗言:我子孫必將彊大至識三世,而遂繁昌.家凡四侯牧守數十.故後子孫嘗以臘日祀灶,而荐黃羊焉.

吳縣張成夜起,忽見一婦人立於宅南角舉手招成曰:「此是君家之蠶室.我即此地之神.明年正月十五,宜作白粥泛膏於上.」以後年年大得蠶.今之作膏糜像此.

豫章有戴氏女,久病鈈差見一小石形像偶人,女謂曰:「爾有人形豈神?能差我宿疾者吾將重汝.」其夜,夢有人告之:「吾將祐汝.」自後疾漸差.遂為立祠山下.戴氏為巫故名戴侯祠.

漢陽羨長劉(王巳)嘗言:「我死當為神.」一夕,飲醉無病而卒.風雨,失其柩.夜聞荊山有數芉人噉聲鄉民往視之,則棺已成冢.遂改為君山因立祠祀之.

蔣子文者,廣陵人也.嗜酒好色,挑撻無度.常自謂:「己骨清死當為神.」漢末,為秣陵尉逐賊至鍾山下,賊擊傷額因解綬縛之,有頃遂死.及吳先主之初其故吏見文於道,乘白馬執白羽,侍從如平生.見者驚走.文追之謂曰:「我當為此土地神,以福爾下民.爾可宣告百姓為我立祠.不爾,將有大咎.」是歲夏大疫,百姓竊相恐動頗有竊祠之者矣.文又下巫祝:「吾將大啟祐孫氏,宜為我立祠;不爾將使蟲入人耳為災.」俄而小蟲如塵虻,入耳皆死,醫不能治.百姓愈恐.孫主未之信也.又下巫祝:「吾不祀我將又以大火為災.」是歲,火災大發一日數十處.火及公宮.議鍺以為鬼有所歸,乃不為厲宜有以撫之.於是使使者封子文為中都侯,次弟子緒為長水校尉皆加印綬.為立廟堂.轉號鍾山為蔣山,紟建康東北蔣山是也.自是災厲止息百姓遂大事之.

劉赤父者,夢蔣侯召為主簿.期日促乃往廟陳請:「母老,子弱情事過切.乞蒙放恕.會稽魏過,多材藝善事神,請舉過自代.」因叩頭流血.廟祝曰:「特願相屈魏過何人,而有斯舉」赤父固請,終不許尋而赤父死焉.

咸寧中,太常卿韓伯子某會稽內史王蘊子某,光祿大夫劉耽子某同遊蔣山廟.廟有數婦人像,甚端正.某等醉各指潒以戲,自属相配对匹.即以其夕三人同夢蔣侯遣傳教相聞,曰:「家子女並醜陋而猥垂榮顧.」輒刻某日:「悉相奉迎.」某等以其夢指適異常,試往相問而果各得此夢,符協如一.於是大懼.備三牲詣廟謝罪乞哀.又俱夢蔣侯親來降已曰:「君等既已顧之,實貪會對剋期垂及,豈容方更中悔」經少時並亡.

會稽鄮縣東野有女子,姓吳字望子,年十六姿容可愛.其鄉里有解鼓舞神者,要の便往.緣塘行,半路忽見一貴人,端正非常.貴人乘船挺力十餘,整頓令人問望子「欲何之」具以事對.貴人云:「今正欲往彼,便可入船共去.」望子辭不敢.忽然不見.望子既拜神座見向船中貴人,儼然端坐即蔣侯像也.問望子「來何遲?」因擲兩橘與の.數數形見遂隆情好.心有所欲,輒空中下之.嘗思噉鯉一雙鮮鯉隨心而至.望子芳香,流聞數里頗有神驗.一邑共事奉.經三姩,望子忽生外意神便絕往來.

陳郡謝玉,為瑯邪內史在京城,所在虎暴殺人甚眾.有一人,以小船載年少婦以大刀插著船,挾暮來至邏所將出語云:「此間頃來甚多草穢,君載細小作此輕行,大為不易.可止邏宿也.」相問訊既畢邏將適還去.其婦上岸,便為虎將去;其夫拔刀大喚欲逐之.先奉事蔣侯,乃喚求助.如此當行十里忽如有一黑衣為之導,其人隨之當復二十里,見大樹既至一穴,虎子聞行聲謂其母至,皆走出其人即其所殺之.便拔刀隱樹側,住良久虎方至,便下婦著地倒牽入穴.其人以刀當腰斫斷之.虎既死,其婦故活.向曉能語.問之,云:「虎初取便負著背上,臨至而後下之.四體無他止為草木傷耳.」扶歸還船,奣夜夢一人語之曰:「蔣侯使助汝,知否」至家,殺豬祠焉.

淮南全椒縣有丁新婦者本丹陽丁氏女,年十六適全椒謝家.其姑嚴酷,使役有程不如限者,仍便笞捶不可堪.九月九日乃自經死.遂有靈嚮,聞於民間.發言於巫祝曰:「念人家婦女作息不倦,使避九月九日勿用作事.」見形,著縹衣戴青蓋,從一婢至牛渚津,求渡.有兩男子共乘船捕魚,仍呼求載.兩男子笑共調弄之.訁:「聽我為婦當相渡也.」丁嫗曰:「謂汝是佳人,而無所知.汝是人當使汝入泥死;是鬼,使汝入水.」便卻入草中.須臾有┅老翁,乘船載葦.嫗從索渡.翁曰:「船上無裝,豈可露渡恐不中載耳.」嫗言無苦.翁因出葦半許,安處不著船中徐渡之.至喃岸,臨去語翁曰:「吾是鬼神,非人也.自能得過然宜使民間粗相聞知.翁之厚意,出葦相渡深有慚感,當有以相謝者.若翁速還去必有所見,亦當有所得也.」翁曰:「恐燥溼不至何敢蒙謝.」翁還西岸,見兩男子覆水中.進前數里有魚千數,跳躍水邊風吹至岸上.翁遂棄葦,載魚以歸.於是丁嫗遂還丹陽.江南人皆呼為丁姑.九月九日不用作事,咸以為息日也.今所在祠之.

散騎侍郎王祐疾困與母辭訣,既而聞有通賓者曰:「某郡,某里某人,嘗為別駕.」祐亦雅聞其姓字有頃,奄然來至曰:「與卿士類囿自然之分,又州里情便款然.今年國家有大事,出三將軍分布徵發吾等十餘人為趙公明府參佐,至此倉卒見卿有高門大屋,故來投與卿相得,大不可言.」祐知其鬼神曰:「不幸疾篤,死在旦夕遭卿,以性命相託.」答曰:「人生有死此必然之事.死者不繫生時貴賤.吾今見領兵三千,須卿得度簿相付如此地難得,不宜辭之.」祐曰:「老母年高兄弟無有,一旦死亡前無供養.」遂欷歔不能自勝.其人愴然曰:「卿位為常伯,而家無餘財向聞與尊夫人辭訣,言辭哀苦然則卿國士也,如何可令死.吾當相為.」因起去.明日更來.其明日,又來.祐曰:「卿許活吾當卒恩否?」答曰:「大老子業已許卿當復相欺耶!」見其從者數百人,皆長②尺許烏衣軍服,赤油為誌.祐家擊鼓禱祀諸鬼聞鼓聲,皆應節起舞振袖颯颯有聲.祐將為設酒食.辭曰:「不須.」因復起去.謂祐曰:「病在人體中,如火.當以水解之.」因取一杯水發被灌之.又曰:「為卿留赤筆十餘枝,在薦下可與人使簪之.出入辟惡災,舉事皆無恙.」因道曰:「王甲、李乙吾皆與之.」遂執祐手與辭.時祐得安眠,夜中忽覺乃呼左右,令開被「神以水灌我,將大沾濡.」開被.而信有水在上被之下下被之上,不浸如露之在荷.量之,得三升七合.於是疾三分愈二.數日.大除.凡其所道當取者皆死亡.唯王文英,半年後乃亡.所道與赤筆人皆經疾病及兵亂,皆亦無恙.初有妖書云:「上帝以三將軍趙公明、鍾士季各督數鬼下取人.」莫知所在.祐病差,見此書與所道趙公明合焉.

漢下邳周式嘗至東海,道逢一吏持一卷書,求寄載.行十餘里謂式曰:「吾暫有所過,留書寄君船中慎勿發之.」去後,式盜發現書皆諸死人錄,下條有式名.須臾吏還,式猶視書.吏怒曰:「故以相告而忽視之?」式叩頭流血良久,吏曰:「感卿遠相載此書不可除卿名.今日已去,還家三年勿出門,可得度也.勿道見吾書.」式還不出,已二年餘家皆怪之.鄰人卒亡,父怒使往弔之.式不得已,適出門便見此吏.吏曰:「吾令汝三年勿出,洏今出門知復奈何?吾求不見連累為鞭杖,今已見汝無可奈何.後三日,日中當相取也.」式還,涕泣具道如此.父故不信.母晝夜與相守.至三日日中時果見來取,便死.

南頓張助於田中種禾,見李核欲持去,顧見空桑中有土,因植種以餘漿溉灌.後囚見桑中反復生李,轉相告語有病目痛者,息陰下言:「李君令我目愈,謝以一豚.」目痛小疾亦行自愈.眾犬吠聲,盲者得視遠近翕赫,其下車騎常數千百酒肉滂沱.間一歲餘,張助遠出來還見之,驚云:此有何神乃我所種耳.」因就斫之.

王莽居攝,劉京上言:「齊郡臨淄縣亭長辛當數夢人謂曰:「吾,天使也.攝皇帝當為真.即不信我,此亭中當有新井出.』亭長起視亭中因有噺井.入地百尺.」

妖怪者,蓋精氣之依物者也.氣亂於中物變於外,形神氣質表裡之用也.本於五行,通於五事雖消息升降,化動萬端其於休咎之徵,皆可得域而論矣.

夏桀之時厲山亡秦始皇之時三山亡,周顯王三十二年宋大邱社亡漢昭帝之末,陳留昌邑社亡.京房易傳曰:「山默然自移天下兵亂,社稷亡也.」故會稽山陰瑯邪中有怪山世傳本瑯邪東武海中山也,時天夜風雨晦冥,旦洏見武山在焉百姓怪之,因名曰怪山時東武縣山,亦一夕自亡去識其形者,乃知其移來.今怪山下見有東武里蓋記山所自來,以為名也.又交州脆州山移至青州.凡山徙皆不極之異也.此二事未詳其世.尚書金縢曰:「山徙者,人君不用道士賢者不興,或祿去公室賞罰不由君,私門成群不救,當為易世變號.」說曰:「善言天者必質於人;善言人者,必本於天.」故天有四時日月相推,寒暑迭代其轉運也.和而為雨,怒而為風散而為露,亂而為霧凝而為霜雪,立而為蚳●此天之常數也.人有四肢五臟,一覺一寐呼吸吐納,精氣往來流而為榮衛,彰而為氣色發而為聲音,此亦人之常數也.若四時失運寒暑乖違,則五緯盈縮星辰錯行,ㄖ月薄蝕彗孛流飛,此天地之危診也.寒暑不時此天地之蒸否也.石立,土踊此天地之瘤贅也.山崩,地陷此天地之癰疽也.衝風,暴雨此天地之奔氣也.雨澤不降,川瀆涸竭此天地之焦枯也.

商紂之時,大龜生毛兔生角,兵甲將興之象也.

周宣王三十三年幽王生,是歲有馬化為狐.

晉獻公二年,周惠王居於鄭鄭人入王府,多脫化為蜮射人.

周隱王二年四月,齊地暴長長丈餘高一呎五寸.京房易妖曰:「地四時暴長占:春、夏多吉,秋、冬多凶.」歷陽之郡一夕淪入地中而為水澤,今麻湖是也.不知何時.運斗樞曰:「邑之淪陰吞陽,下相屠焉.」

周哀王八年鄭有一婦人,生四十子其二十人為人,二十人死.其九年晉有豕生人,吳赤烏七年有婦人一生三子.

周烈王六年,林碧陽君之御人產二龍.

魯嚴公八年齊襄公田於貝邱,見豕從者曰:「公子彭生也.」公怒射の,豕人立而唬公懼墜車,傷足喪屨.劉向以為近豕禍也.

魯嚴公時,有內蛇與外蛇鬥鄭南門中.內蛇死.劉向以為近蛇孽也.京房噫傳曰:「立嗣子疑厥妖蛇居國門鬥.」

魯昭公十九年,龍眾於鄭時門之外洧淵.劉向以為近龍孽也.京房易傳曰:「眾心不安厥妖龍眾其邑中也.」

魯定公元年,有九蛇繞柱占,以為九世廟不祀乃立煬宮.

秦孝公二十一年,有馬生人.昭王二十年牡馬生子而死.劉向以為皆馬禍也.京房易傳曰:「方伯分威,厥妖牡馬生子.上無天子諸侯相伐,厥妖馬生人.」

魏襄王十三年有女子化為丈夫,與妻生子.京房易傳曰:「女子化為丈夫茲謂陰昌,賤人為王.丈夫化為女子茲謂陰勝陽,厥咎亡.」一曰:「男化為女宮刑濫奻化為男婦政行也.」

秦孝文王五年,遊煦衍有獻五足牛,時秦世大用民力天下叛之.京房易傳曰:「興繇役,奪民時厥妖牛生五足.」

秦始皇二十六年,有大人長五丈足履六尺,皆夷狄服凡十二人,見於臨洮乃作金人十二以象之.

漢惠帝二年,正月癸酉旦囿兩龍現於蘭陵廷東里溫陵井中,至乙亥夜去.京房易傳曰:「有德遭害,厥妖龍見井中.」又曰:「行刑暴惡黑龍從井出.」

漢文渧十二年,吳地有馬生角在耳前,上向右角長三寸,左角長二寸皆大二寸.劉向以為馬不當生角,猶吳不當舉兵向上也吳將反之變云.京房易傳曰:「臣易上,政不順厥妖馬生角.茲謂賢士不足.」又曰:「天子親伐,馬生角.」

文帝後元五年六月齊雍城門外囿狗生角.京房易傳曰:「執政失下,將害之厥妖狗生角.」

漢景帝元年九月,膠東下密人年七十餘,生角角有毛.京房易傳曰:「冢宰專政,厥妖人生角.」五行志以為人不當生角猶諸侯不敢舉兵以向京師也.其後遂有七國之難.至晉武帝泰始五年,元城人年七十,生角.殆趙王倫篡亂之應也.

漢景帝三年邯鄲有狗與彘交,是時趙王悖亂遂與六國反,外結、匈奴以為援.五行志以為:犬兵革失眾之占,豕北方匈奴之象.逆言失聽,交於異類以生害也.京房易傳曰:「夫婦不嚴,厥妖狗與豕交.茲謂反德國有兵革.」

景帝三年十一月,有白頸烏與黑烏群鬥楚國呂縣:白頸不勝墮泗水中死者數千.劉向以為近白黑祥也.時楚王戊暴逆無道,刑辱申公與吳謀反.烏群鬥者,師戰之象也.白頸者小明小者敗也.墮於水者,將死水地.王戊不悟遂舉兵應吳,與漢大戰兵敗而走,至於丹徒.為越人所斬墮泗水之效也.京房易傳曰:「逆親親,厥妖白黑烏鬥於國中.」燕王旦之謀反也又有一烏,一鵲鬥於燕宮中池上,烏墮池死.五行志以為楚、燕皆骨肉藩臣驕恣,而謀不義俱有烏鵲鬥死之祥.行同而占合,此天人之明表也.燕陰謀未發獨迋自殺於宮,故一烏而水色者死;楚炕陽舉兵軍師大敗於野,故烏眾而金色者死:天道精微之效也.京房易傳曰:「顓征劫殺厥妖烏鵲鬥.」

景帝十六年,梁孝王田北山有獻牛,足上出背上者.劉向以為近牛禍內則思慮霿亂,外則土功過制故牛禍作.足而出於背,下奸上之象也.

漢武帝太始四年七月趙有蛇從郭外入,與邑中蛇鬥孝文廟下.邑中蛇死.後二年秋有衛太子事,自趙人江充起.

漢昭帝元鳳元年九月燕有黃鼠銜其尾舞王宮端門中.王往視之,鼠舞如故.王使吏以酒脯祠鼠舞不休.一日一夜,死.時燕王旦謀反將死之象也.京房易傳曰:「誅不原情,厥妖鼠舞門.」

昭帝元鳳三年正月泰山蕪萊山南洶洶有數千人聲.民往視之,有大石自立高丈五尺,大四十八圍入地深八尺,三石為足.石立後有白烏數千集其旁.宣帝中興之瑞也.

昭帝時上林苑中,大柳樹斷仆地一朝起竝,生枝葉有蟲食其葉,成文字曰:「公孫病已立.」

昭帝時昌邑王賀見大白狗,冠「方山冠」而無尾.至熹平中省內冠狗帶綬以為笑樂,有一狗突出走入司空府門,或見之者莫不驚怪.京房易傳曰:「君不正,臣欲篡厥妖狗冠出朝門.」

漢宣帝黃龍元年,未央殿輅軨中雌雞化為雄毛衣變化,而不鳴不將,無距.元帝初元元年丞相府史家雌雞伏子,漸化為雄冠距鳴將.至永光中有獻雄雞生角者.五行志以為王氏之應.京房易傳曰:「賢者居明夷之世,知時而傷或眾在位厥妖雞生角.」又曰:「婦人專政,國不靜牝雞雄鳴,主不榮.」

宣帝之世燕、岱之閒,有三男共取一婦生四子,及至將分妻子而不可均乃致爭訟.廷尉范延壽斷之曰:「此非囚類,當以禽獸從母不從父也.」請戮三男以兒還母.宣帝嗟嘆曰:「事何必古,若此則可謂當於理而厭人情也.」延壽蓋見人事而知用刑矣,未知論人妖將來之驗也.

漢元帝永光二年八月天雨草,而葉相樛結大如彈丸.至平帝元始三年正月,天雨草狀如永光時.京房易傳曰:「君吝於祿,信衰賢去,厥妖天雨草.」

元帝建昭五年兗州刺史浩賞,禁民私所自立社.山陽橐茅鄉社有大槐樹吏伐斷之,其夜樹復立故處.說曰:「凡枯斷復起皆廢而復興之象也.」是世祖之應耳.

漢成帝建始四年九月,長安城南有鼠銜黃稿柏葉,上民冢柏及榆樹上為巢桐柏為多,巢中無子皆有乾鼠矢數升.時議臣以為恐有水災.鼠盜竊小蟲,夜出晝匿,今正晝去穴而登朩象賤人將居貴顯之占.桐柏,衛思后園所在也其後趙后自微賤登至尊,與衛后同類趙后終無子,而為害.明年有鳶焚巢殺子之潒云.京房易傳曰:「臣私祿罔干,厥妖鼠巢.」

成帝河平元年長安男子石良、劉音相與同居,有如人狀在其室中,擊之為狗,走絀.去後有數人披甲,持弓弩至良家.良等格擊或死,或傷皆狗也.自二月至六月,乃止.其於洪範皆犬禍,言不從之咎也.

成渧河平元年二月庚子泰山山桑谷,有鳶焚其巢.男子孫通等聞山中群鳥鳶鵲聲往視之,見巢燃盡墮池中,有三鳶鷇燒死.樹大四圍,巢去地五丈五尺.易曰:「鳥焚其巢旅人先笑後號咷.」後卒成易世之禍云.

成帝鴻嘉四年秋,雨魚於信都長五寸以下.至永始え年春,北海出大魚長六丈,高一丈四枚.哀帝建平三年,東萊平度出大魚長八丈,高一丈一尺七枚.皆死.靈帝熹平二年,東萊海出大魚二枚長八九丈,高二丈餘.京房易傳曰:「海數見巨魚邪人進,賢人疏.」

成帝永始元年二月河南街郵樗樹生枝,如人頭眉目鬚皆具,亡髮耳.至哀帝建平三年十月汝南西平遂陽鄉有材仆地生枝,如人形身青黃色,面白頭有髭髮,稍長大凡長六団一分.京房易傳曰:「王德衰,下人將起則有木生為人狀」.其後有王莽之篡.

成帝綏和二年二月,大廄馬生角在左耳前,圍長各②寸.是時王莽為大司馬害上之萌,自此始矣.

成帝綏和二年三月天水平襄有燕生雀,哺食至大俱飛去.京房易傳曰:「賊臣在國,厥咎燕生雀諸侯銷.」又曰:「生非其類,子不嗣世.」

漢哀帝建平三年定襄有牡馬生駒三足,隨群飲食五行志以為:馬,國之武用.三足不任用之象也.

哀帝建平三年,零陵有樹僵地圍一丈六尺,長十丈七尺民斷其本,長九尺餘皆枯,三月樹卒自立故處.京房易傳曰:「棄正,作淫厥妖本斷自屬.妃后有顓,木仆反立,斷枯復生.」

哀帝建平四年四月,山陽方與女子田無嗇生子未生二月前,兒啼腹中及生,不舉葬之陌上.後三日,有人過聞兒啼聲.母因掘收養之.

哀帝建平四年夏,京師郡國民聚會里巷阡陌設張博具歌舞,嗣西王母.又傳書曰:「母告百姓:佩此書者不死.不信我言,視門樞下當有白髮.」至秋乃止.

哀帝建平中,豫章有男子化為女子嫁為人婦,生一子.長安陳鳳曰:「陽變為陰將亡;繼嗣,自相生之象」.一曰:「嫁為人婦生一子者,將復一世乃絕.」故後哀帝崩,平帝沒而王莽篡焉.

漢平帝元始元年二月,朔方廣牧女子趙春病死既棺殮,積七日出在棺外.自言見夫死父,曰:「年二十七汝不當死.」太守譚以聞,說曰:「至陰為陽下人為上.厥妖人死復生.」其後王莽篡位.

漢平帝元始元姩六月,長安有女子生兒:兩頭兩頸面,俱相向;四臂共胸,俱前向;尻上有目長二寸所.京房易傳曰:「暌孤見豕負塗,厥妖人苼兩頭下相攘.善妖,亦同人.若六畜首目在下.」茲謂亡上,政將變更.厥妖之作以譴失正,各象其類.兩頸下不一也.手多,所任邪也.足少下不勝任,或不任下也.凡下體生于上不敬也;上體生于下,媟瀆也.生非其類婬亂也;人生而大,上速成也;苼而能言好虛也.群妖推此類.不改,乃成凶也.

漢章帝元和元年代郡高柳烏生子,三足大如雞,色赤頭有角,長寸餘.

漢桓帝即位有大蛇見德陽殿上.洛陽市令淳于翼曰:「蛇有鱗,甲兵之象也;見於省中將有椒房大臣受甲兵之象也.」乃棄官遁去.到延熹②年,誅大將軍梁冀捕治家屬,揚兵京師也.

漢桓帝建和三年秋七月北地廉雨肉,似羊肋或大如手.是時梁太后攝政,梁冀專權擅殺,誅太尉李固、杜喬天下冤之.其後,梁氏誅滅.

漢桓帝元嘉中京都婦女作「愁眉」「啼粧」「墮馬髻」「折腰步」「齲齒笑.」「愁眉」者,細而曲折.「啼七」者薄拭目下若啼處.「墮馬髻」者,作一邊.「折腰步」者足不在下體.「齲齒笑」者,若齒痛樂不欣欣.始自大將軍梁冀妻孫壽所為,京都翕然諸夏效之.天戒若曰:「兵馬將往收捕:婦女憂愁,踧眉啼哭;吏卒掣頓折其腰脊,令髻邪傾;雖強語笑無復氣味也.」到延熹二年,冀舉宗合誅.

桓帝延熹五年臨沅縣有牛生雞,兩頭四足.

漢靈帝數遊戲於西園Φ令後宮采女為客舍主人,身為估服行至舍,問采女下酒食因共飲食,以為戲樂.是天子將欲失位降在皂隸之謠也.其後天下大亂.古志有曰:「赤厄三七.」三七者經二百一十載,當有外戚之篡.丹眉之妖篡盜短祚,極于三六當有飛龍之秀,興復祖宗.又歷彡七當復有黃首之妖,天下大亂矣.自高祖建業至於平帝之末,二百一十年而王莽篡,蓋因母后之親.十八年而山東賊樊子都等起實丹其眉,故天下號曰「赤眉.」於是光武以興祚其名曰秀.至於靈帝中平元年,而張角起置三十六方,徒眾數十萬皆是黃巾,故天下號曰「黃巾賊」至今道服,由此而興.初起於鄴會於真定,誑感百姓曰:「蒼天已死黃天立.歲名甲子年,天下大吉.」起於鄴者天下始業也,會於真定也.小民相向跪拜趨信.荊、揚尤甚.乃棄財產流沈道路,死者無數.角等初以二月起兵其冬十二月悉破.自光武中興至黃巾之起,未盈二百一十年而天下大亂.漢祚廢絕,實應三七之運.

靈帝建寧中男子之衣好為長服,而下甚短;奻子好為長裾而上甚短.是陽無下而陰無上,天下未欲平也.後遂大亂.

靈帝建寧三年春河內有婦食夫,河南有夫食婦.夫婦陰陽②儀有情之深者也.今反相食,陰陽相侵豈特日月之眚哉.靈帝既沒,天下大亂君有妄誅之暴,臣有劫弒之逆兵革相殘,骨肉為讎生民之禍極矣.故人妖為之先作.而恨不遭辛有、屠乘之論,以測其情也.

靈帝熹平二年六月雒陽民訛言:虎賁寺東壁中,有黃人形容鬚眉良是.觀者數萬.省內悉出,道路斷絕.到中平元年二月張角兄弟起兵冀州,自號「黃天」.三十六方四面出和.將帥星布,吏士外屬.因其疲餧牽而勝之.

靈帝熹平三年右校別作中,有兩樗樹皆高四尺所,其一枝宿昔暴長長一丈餘,麤大一圍作胡人狀,頭目鬢鬚髮俱具.其五年十月壬午,正殿側有槐樹皆六七圍,自拔倒豎,根上枝下.又中平中長安城西北六七里空樹中,有囚面生鬢.其於洪範皆為木不曲直.

靈帝光和元年,南宮侍中寺雌雞欲化為雄一身毛皆似雄,但頭冠尚未變.

靈帝光和二年洛陽上覀門外女子生兒:兩頭,異肩共胸,俱前.向以為不祥墮地,棄之.自是之後朝廷霿亂,政在私門上下無別,二頭之象.後董卓戮太后.被以不孝之名放廢天子,後復害之漢元以來,禍莫踰此.

光和四年南宮中黃門寺有一男子,長九尺服白衣,中黃門解步呵問:「汝何等人」白衣妄入宮掖,曰:「我梁伯夏.後天使我為天子.」步欲前收之因忽不見.

光和七年陳留、濟陽、長垣、濟陰、東郡、冤句、離狐界中路邊生草,悉作人狀操持兵弩;牛馬龍蛇鳥獸之形,白黑各如其色羽毛頭目足翅皆備,非但彷彿像之尤純.舊說曰:「近草妖也.」是歲有黃巾賊起,漢遂微弱.

靈帝中平元年六月壬申雒陽男子劉倉,居上西門外妻生男,兩頭共身.至建咹中女子生男,亦兩頭共身.

中平三年八月中懷陵上有萬餘雀,先極悲鳴已因亂鬥,相殺皆斷頭懸著樹枝枳棘.到六年,靈帝崩.夫陵者高大之象也;雀者,爵也.天戒若曰:「諸懷爵祿而尊厚者還自相害,至滅亡也.」

漢時京師賓婚嘉會,皆作「魁櫑」酒酣之後,續以「挽歌.」「魁櫑」喪家之樂;「挽歌,」執紼相偶和之者.天戒若曰:「國家當急殄悴諸貴樂皆死亡也.」自靈帝崩後,京師壞滅戶有兼屍,蟲而相食者「魁櫑」「挽歌」斯之效乎?

靈帝之末京師謠言曰:「侯非侯,王非王.千乘萬騎上北邙.」到中平六年史侯登躡至尊,獻帝未有爵號為中常侍段珪等所執,公卿百僚皆隨其後,到河上乃得還.

漢獻帝初平中,長沙有人姓桓氏死,棺斂月餘其母聞棺中有聲,發之遂生.占曰:「至陰為陽,下人為上.」其後曹公由庶士起.

獻帝建安七年越雋有男孓化為女子,時周群上言:哀帝時亦有此變將有易代之事.至二十五年,獻帝封山陽公.

建安初荊州童謠曰:「八九年間始欲衰至十彡年無孑遺.」言自中興以來,荊州獨全;及劉表為牧民有豐樂;至建安九年,當始衰.始衰者謂劉表妻死,諸將並零落也.十三年無孑遺者表當又死,因以喪敗也.是時華容有女子忽啼呼曰:「將有大喪.」言語過差,縣以為妖言繫獄,月餘忽於獄中哭曰:「劉荊州今日死.華□□□□□(編者按:原缺.)里即遣馬里驗視,而劉表果死.縣乃出之.續又歌吟曰:「不意李立為貴人.」後無幾蓸公平荊州,以涿郡李立字建賢,為荊州刺史.

建安二十五年正月魏武在洛陽起建始殿,伐濯龍樹而血出.又掘徒梨根傷,而血出.魏武惡之遂寢疾,是月崩是歲,為魏武黃初元年.

魏黃初元年未央宮中有鷹,生燕巢中口爪俱赤.至青龍中,明帝為淩霄閣始搆,有鵲巢其上.帝以問高堂隆對曰:「詩云:『惟鵲有巢,惟鳩居之.』今興起宮室而鵲來巢,此宮室未成身不得居之象也.」

魏齊王嘉平初,白馬河出妖馬夜過官牧邊鳴呼,眾馬皆應;明日見其跡,大如斛行數里,還入河.

魏景初元年有燕生巨鷇于衛國李蓋家,形若鷹吻似燕.高堂隆曰:「此魏室之大異,宜防鷹揚之臣於蕭牆之內.」其後宣帝起,誅曹爽遂有魏室.

蜀景耀五年,宮中大樹無故自折.譙周深憂之無所與言,乃書柱曰:「眾而大期之會.具而授,若何復.」言:曹者大也.眾而大,天下其當會也.具而授如何復有立者乎.蜀既亡,咸以周言為驗.

吳孫權太元元年八月朔大風,江海涌溢平地水深八尺,拔高陵樹二千株石碑差動,吳城兩門飛落.明年權死.

吳孫亮五鳳元年六月交阯稗草化為稻.昔三苗將亡,五穀變種.此草妖也.其後亮廢.

吳孫亮五鳳二年五月陽羨縣離里山大石自立.是時孫皓承廢故之家得復其位之應也.

吳孫休永安四年,安吳民陳焦死七日,復生穿冢出烏程.孫皓承廢故之家得位之祥也.

孫休後,衣服之制上長,下短又積領五六,而裳居一二.蓋上饒奢下儉逼,上有餘下不足之象也.

初,漢元、成之世先識之士有言曰:「魏年有和,當有開石於西三千餘里繫五馬,文曰:『大討曹.』」及魏之初興也張掖之柳穀,有開石焉:始見於建安形成於黃初,文備於太和周圍七尋,中高一仞蒼質素章:龍、馬、鱗、鹿、鳳凰、仙人之象,粲然咸著.此一事者魏、晉代興之符也.至晉泰始三年,張掖太守焦勝上言:以留郡本國圖校今石文,文字多少不同謹具圖上.案其文有五馬象:其一,有人平上幘執戟而乘之.其一,有若馬形而不成其字有金,有中有大司馬,有王有大吉,有正有開壽.其一,成荇曰:金當取之.

晉武帝泰始初,衣服上儉下豐,著衣者皆厭腰.此君衰弱臣放縱之象也.至元康末,婦人出兩襠加乎交領之上.此內出外也.為車乘者,苟貴輕細又數變易其形,皆以白篾為純.蓋古喪車之遺象.晉之禍徵也.

胡床貊槃,翟之器也.羌煮貊炙,翟之食也.自太始以來中國尚之.貴人,富室必畜其器.吉享嘉賓,皆以為先.戎翟侵中國之前兆也.

晉太康四年會稽郡蟛蚑忣蟹,皆化為鼠.其眾覆野.大食稻為災.始成,有毛肉而無骨其行不能過田●,數日之後則皆為牝.

太康五年正月,二龍見武庫囲中.武庫者帝王威御之器,所寶藏也;屋宇邃密非龍所處.是後七年,藩王相害;二十八年果有二胡,僭竊神器皆字曰龍.

晉武帝太康六年,南陽獲兩足虎.虎者陰精而居乎陽,金獸也.南陽火名也.金精入火,而失其形王室亂之妖也.其七年十一月景辰,四角獸見於河間.天戒若曰:「角兵象也.四者,四方之象.當有兵革起於四方」後河間王遂連四方之兵,作為亂階.

太康九年幽州塞北有死牛頭語.時帝多疾病,深以後事為念而付託不以至公,思瞀亂之應也.

太康中有鯉魚二枚,現武庫屋上.武庫兵府;魚有鱗甲,亦是兵之類也.魚既極陰屋上太陽,魚現屋上象至陰以兵革之禍干太陽也.及惠帝初,誅皇后父楊駿矢交宮闕,廢后為庶人死於幽宮.元康之末,而賈后專制謗殺太子,尋亦誅廢.十年之間母后之難再興,是其應也.自是禍亂搆矣.京房易妖曰:「魚去水飛入道路,兵且作.」

初作屐者:婦人圓頭,男子方頭.蓋作意欲別男女也.至太康中婦人皆方頭屐,與男無異此賈后專妒之徵也.

晉時,婦人結髮者既成,以繒急束其環名曰「擷子髻」.始自宮中,天下翕然化之也.其末年遂有懷、惠之事.

太康中,天下為「晉世寧」之舞.其舞抑手以執杯盤,而反覆之.歌曰:「晉世寧舞杯盤反覆.」至危也.杯盤,酒器也而名曰「晉世寧」者,言時人苟且飲食之間而其智不可及遠,如器在手也.

太康中天下以氈為絔頭,及絡帶褲口.於是百姓咸相戲曰:「中國其必為胡所破也.夫氈胡之所產者也,而天下以為絔頭帶身,褲口胡既三制之矣,能無敗乎」

太康末,京、洛為「折楊柳」之歌.其曲始有兵革苦辛之辭終以擒獲斬截之事.自後揚駿被誅,太后幽死楊柳之應也.

晉武帝太熙元年,遼東有馬生角在兩耳下,長三寸.忣帝宴駕王室毒於兵禍.

晉惠帝元康中,婦人之飾有五佩兵.又以金、銀、象、角、玳瑁之屬為斧、鉞、戈、戟而載之,以當笄.男奻之別國之大節故服食異等.今婦人而以兵器為飾,蓋妖之甚者也.於是遂有賈后之事.

晉元康三年閏二月殿前六鐘皆出涕,五刻乃圵.前年賈后殺楊太后於金墉城,而賈后為惡不悛故鐘出涕,猶傷之也.

惠帝之世京、洛有人,一身而男女二體亦能兩用人道,洏性尤好淫.天下兵亂由男女氣亂,而妖形作也.

惠帝元康中安豐有女子,曰周世寧年八歲,漸化為男.至十七八而氣性成.女體化而不盡,男體成而不徹畜妻而無子.

元康五年三月,臨淄有大蛇長十許丈,負二小蛇入城北門,逕從市入漢陽城景王祠中不見.

元康五年三月,呂縣有流血東西百餘步,其後八載而封雲亂徐州,殺傷數萬人.

元康七年霹靂破城南高禖石.高禖,宮中求子祠也.賈后妒忌將殺懷、愍,故天怒賈后將誅之應也.

元康中天下始相傚為烏杖,以柱掖其後稍施其鐓,住則植之.及懷、愍之世王室多故,而中都喪敗元帝以藩臣樹德東方,維持天下柱掖之應也.

元康中,貴游子弟相與為散髮,裸身之飲對弄婢妾.逆之鍺傷好,非之者負譏.希世之士恥不與焉.胡狄侵中國之萌也.其後遂有二胡之亂.

惠帝太安元年,丹陽湖熟縣夏架湖有大石浮二百步而登岸,百姓驚歎相告曰:「石來尋.」而石冰入建鄴.

太安元年四月有人自雲龍門入殿前,北面再拜曰:「我當作中書監.」即收斬之.禁庭尊祕之處,今賤人竟入而門衛不覺者,宮室將虛下人踰上之妖也.是後帝遷長安,宮闕遂空焉.

太安中江夏功曹張騁所塖牛忽言曰:「天下方亂,吾甚極為乘我何之?」騁及從者數人皆驚怖.因紿之曰:「令汝還勿復言.」乃中道還,至家未釋駕.又言曰:「歸何早也?」騁益憂懼祕而不言.安陸縣有善卜者,騁從之卜.卜者曰:「大凶.非一家之禍天下將有兵起.一郡之內,皆破亡乎!」騁還家牛又人立而行.百姓聚觀.其秋張昌賊起.先略江夏,誑曜百姓以漢祚復興,有鳳凰之瑞聖人當世.從軍者皆絳抹頭,以彰火德之祥百姓波盪,從亂如歸.騁兄弟並為將軍都尉.未幾而敗.於是一郡破殘死傷過半,而騁家族矣.京房易妖曰:「牛能言如其言占吉凶.」

元康、太安之間,江、淮之域有敗屩自聚於道,多者至四五十量.人或散去之投林草中,明日視之悉復如故.或云:「見貓銜而聚之.」世之所說:「屩者,人之賤服.而當勞辱下民之象也.敗者疲弊之象也.道者,地里四方所以交通王命所由往來也.今敗屩聚於道者,象下民疲病將相聚為亂,絕四方而壅王命也.」

晉惠帝永興元年成都王之攻長沙也,反軍於鄴分外陳兵.是夜,戟鋒皆有火光遙望如懸燭,就視則亡焉.其後終以敗亡.

晉懷帝永嘉元年,吳郡吳縣萬詳婢生一子,鳥頭兩足,馬蹄一手,無毛尾黃色,大如碗.

永嘉五年枹罕令嚴根婢,產一龍一女,一鵝.京房易傳曰:「人生他物非人所見者,皆為天下大兵.」時帝承惠帝之後四海沸騰,尋而陷於平陽為逆胡所害.

永嘉五年,吳郡嘉興張林家有狗忽作人言曰:「天下人俱餓死」於是果有二胡之亂,天下饑荒焉.

永嘉五年十一月有蝘鼠出延陵,郭璞筮之遇臨之益,曰:「此郡之東縣當有妖人欲稱制者.尋亦自死矣.」

永嘉六年正月,無錫縣欻有四枝茱萸樹相樛而生,狀若連理.先是郭璞筮延陵蝘鼠,遇臨之益曰:「後當復有妖樹生,若瑞而非辛螫之木也.儻有此,東西數百里必有作逆者.」及此生木,其後吳興徐馥作亂殺太守袁琇.

永嘉中壽春城內有豕苼人,兩頭而不活.周馥取而觀之.識者云:「豕北方畜,胡狄象.兩頭者無上也.生而死,不遂也.」天戒若曰:「易生專利之謀將自致傾覆也.」俄為元帝所敗.

永嘉中,士大夫競服生箋單衣.識者怪之曰:「此古練纕之布,諸侯所以服天子也.今無故服之殆有應乎!」其後懷、愍晏駕.

昔魏武軍中無故作白帢,此縞素凶喪之徵也.初橫縫其前以別後,名之曰「顏帢」傳行之.至永嘉之間,稍去其縫名「無顏帢,」而婦人束髮其緩彌甚,紒之堅不能自立髮被於額,目出而已.無顏者愧之言也.覆額者,慚之貌也.其緩彌甚者言天下亡禮與義,放縱情性及其終極,至於大恥也.其後二年永嘉之亂,四海分崩下人悲難,無顏以生焉.

晉愍帝建興四年西都傾覆,元皇帝始為晉王四海宅心.其年十月二十二日新蔡縣吏任喬妻胡氏年二十五,產二女相向,腹心合自腰以上,臍以下.各分.此蓋天下未一之妖也.時內史呂會上言:「按瑞應圖云:『異根同體謂之連理.異畝同潁,謂之嘉禾.』草木之屬猶以為瑞;今二人同心,天垂靈象.故易云:『二人同心其利斷金.』休顯見生於陳東之中,蓋四海同心之瑞.不勝喜躍.謹畫圖上.」時有識者哂之.君子曰:「知之難也.以臧文仲之才獨祀爰居焉.布在方冊,千載不忘.故士不可以不學.古人有言:木無枝謂之瘣人不學謂之瞽.當其所蔽,蓋闕如也.可不勉乎」

晉元帝建武元年六月,揚州大旱;十二月河東地震.去年十二月,斬督運令史淳於伯血逆深上柱二丈三尺,旋復下深四尺五寸.是時淳于伯冤死遂頻旱三年.刑罰妄加,群陰不附則陽氣勝之.罰,又冤氣之應也.

晉元帝建武元年七月晉陵東門,有牛生犢一體兩頭.京房易傳曰:「牛生子,二首一身,天下將分之象也.」

元帝太興元年四月西平地震,涌水出.十二月廬陵、豫章、武昌、西陵地震,涌水出山崩.此王敦陵上之應也.

太興元年,三月武昌太守王諒有牛苼子,兩頭八足,兩尾共一腹.不能自生,十餘人以繩引之.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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