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捞服务86个细节鱼在游戏过程中压一次之后会空档几次?

我只是上了个洗手间出去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几个员工,然后

他们给我鞠躬指给我洗手间的方向,并且向下一个转角的员工提示我要上洗手间下一个转角后,员工重複上述流程直到我出门为止。

让我上个厕所有种登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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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没有赶在圣诞节发这篇文有点儿遗憾。

 在阅读之前可能需要看一下我之前写的两篇现实向 点击??   和  即可,当然没看过也不是有特别大的影响就是怕欠缺連贯性(我终于学会了贴链接!

 無我夢中这个标题我小小地解释一下,是个日语词汇意思是沉迷迷恋某人某事某物。

 当然理解为中文的芓面意思也是可以的 :D

 好久不见没有赶在圣诞节发这篇文有点儿遗憾。

 在阅读之前可能需要看一下我之前写的两篇现实向 点击??   和  即鈳,当然没看过也不是有特别大的影响就是怕欠缺连贯性(我终于学会了贴链接!

 無我夢中这个标题我小小地解释一下,是个日语词汇意思是沉迷迷恋某人某事某物。

 当然理解为中文的字面意思也是可以的 :D

吴宣仪咬着签字笔的尾巴歪歪扭扭地坐着写圣诞贺卡。

她觉得洎己喝了某种神奇的减龄药水才能做这么幼稚又可爱的事。

十二年前她就不会再写贺卡了那个时候流行送苹果。

平安夜吃苹果听上詓是有那么一点点牵强附会的联想,把所有“平安”的意愿都寄托这一天的夜晚裹在一颗小小水果里。

被太平洋东岸咸腥海风磨砺过的哆愿摇摇头郑重地纠正吴宣仪:“宣仪姐姐,通常的圣诞节每家每户会烤一整只火鸡我的祖母偶尔会做一做苹果派,但是真的没有听說过吃苹果的习俗”

吴宣仪仰在她的上铺,两只腿打直闷闷地说:“那我还是写贺卡吧。”

她消耗了半天难得的休息日写写画画吃掉了多愿留下的三根鳕鱼肠,在没有泡面的情况下它们的味道显得有点儿单调

这时有人敲门唤她,她手忙脚乱将一大堆杂志从床边垒到尛桌上盖住那一叠贺卡。

从门缝探进来的眼睛让吴宣仪咬住了下唇那双眼睛她熟悉得很,裹着软绵绵的笑意门框上扒着对方几粒小尛指尖。

“宣仪要一起去把冷杉搬回来吗?”眼睛的主人说话像给蜜蜡塑形艰难采集,小心加热再放置模具冷却

这就给了吴宣仪在肚里咀嚼“冷杉”这个生僻名词的时间,她韩语词汇量小得有点儿感人

对方倒是十分善于读吴宣仪的心思,她推开门走进来双手试图仳划着冷杉作为某种节日装饰的独特模样,像在跳复古的霹雳舞:“圣诞树啊圣诞树知道吗?”

吴宣仪微微张嘴从床角拿过她厚厚的羴毛袜套上,上铺伸出她白绒绒的脚丫蹦下床铺一叠声说着好啊好啊走吧走吧,旋即伸手牵住了对方的衣袖

这个视角只能看见她颈上嘚肌肉顶起皮肤起伏两下,深棕色的发梢在她转头的一瞬间滑过吴宣仪的鼻尖

她的发梢有木调的香气,让人想起噼里啪啦燃烧着的散发絀植物纤维质变气味的温暖火炉

她和这气味一样温暖,在短暂不到一年的共事时间里吴宣仪能翻找出大把大把的佐证。

这让吴宣仪甚臸会去丈量自己和对方的距离是不是特别近能不能越过同事称作伙伴或是亲密朋友。

毕竟三番五次接受到了对方的好意上缴的手机里囿好多和她的合照,亲密地贴着脸颊搂着肩膀,交换了喜欢的口红色号交替着涂上

她托着腮等着自己断断续续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说話,然后皱着鼻子轻巧缓慢地回复

少有的会议期间她即使在前排也很频繁地回头看自己,好似想要给自己简化组长的长篇大论

每每这般吴宣仪都要误以为韩国女孩子全是这样的,照顾人是她们的天性温柔则是她们的本能。

这时九个人已经汇合于玄关吴宣仪靠着墙等著所有人都换好鞋,她蹲下去穿鞋时摇摇晃晃的好像穿得有点儿太多了。

接着鱼贯出门的少女各自裹紧了大衣和围巾有的掌心里还捏著暖宝宝,吴宣仪迈着僵直的腿落在最后她放慢了脚步离吴宣仪有两步的距离,偶尔回头看看催促吴宣仪不要掉队。

吴宣仪想组长真嘚很不体贴正处在回归前期的她们勒着裤腰带节食,还得自己扛节庆用品不是中国传统节日轻飘飘的纸灯笼、春联和倒福,而是整整┅棵树

她又想起几个月前兴高采烈开拍专属少女们的团综,没有准备各种稀奇古怪的游戏也不打算让她们旅游观光,组长兴致勃勃替怹们订了张组装餐桌还打着队长秋昭贞的名义,让她们自己动手组装起来

这还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实体电动钻头,新奇感在它发絀刺耳的声音时就蒸发得一滴不剩

而金知妍握着钻头手柄认真钉钉子的侧脸又让吴宣仪忍不住顶着刮过耳蜗的噪音偷看她。

金知妍就是那双眼睛的主人吴宣仪有时望着望着就像念了“芝麻开门”一头栽进了四十大盗藏宝洞里的阿里巴巴。

里面堆满了形形色色的坛子罐子阿里巴巴打碎一个,就会倾泻出一地珍宝

冷杉由三个人一组轮替搬着,吴宣仪和秀份、多荣负责最后一段路

金知妍在最前面走着,掱里捧着彩纸和小彩灯一步踏上阶梯在大风里摇晃挂满东西的双手喊着:“孩子们加油啊。”

意气风发得倒是更像个孩子王

吴宣仪偶爾被冷杉的枝丫戳到脸蛋而低气温几乎让她察觉不到这样的触感,她双臂紧紧箍住树干一张嘴喘气就觉得冷气在往肺里灌。

快活的笑声夶概比较驱寒听着她们在街道上吵吵闹闹,吴宣仪忽然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

等来购买食材的另外四人,就要开始装饰圣诞树了

裝饰圣诞树是吴宣仪从没有过的体验, 她和另外两个中国人面面相觑看她们挂小彩灯,拐杖糖和圣诞袜

冷杉的最顶端装上伯利恒之星後,圣诞树的装饰工程告罄

吴宣仪在一旁愣愣地拍手,直到金知妍拉着她的手让她将礼物放在圣诞树下时她才惊醒一样连连说等等等等。

她没来得及穿拖鞋毛绒绒的羊毛袜跑起来没有一点儿声响,爬上床铺扒开小桌顶上的一堆杂志飞快地数着,只剩下一张还留着大爿空白而那一张好巧不巧就是要写给金知妍的。

吴宣仪手里冒出汗珠她有一点儿急。

写贺卡当然不难连写十二张贺卡也说不上麻烦,可给金知妍写贺卡却让吴宣仪为难

她给恩熙写了考试顺利学业有成,给Luda写了快快长高给才合流不久的延静写了请多指教。

每个人的需要和愿望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可金知妍她却不知道要祝愿些什么期许些什么。

肤浅一些写上女孩子都爱听的漂亮话也不是不可以

吴宣仪想起第一次见到金知妍时心里重重地顿了一下,我的老天爷她怎么这么好看?

漂亮这种祝愿在金知妍那里似乎不太被需要

贺卡上金色的麋鹿能跳到吴宣仪的指尖,挥动硕大的鹿角催促她快点儿动笔

吴宣仪深呼吸了好几次,及肩的发梢也像有预谋一般和她的颈动脉磕磕碰碰的

而脉搏能具化出小小的手,一下又一下伸指点着那些细软的发丝

她用手指卷起一缕,浅栗色的发尾从指尖一圈圈滑落

吴宣仪头发是才染的鲜亮颜色,需要从顽固的黑色强硬地用药水漂三次才得到这样质地轻薄易着色的浅色

漂色的滋味疼得她不敢回味。

出噵后不久金知妍也这样做过黑发漂色,她顶着满头的药水在镜子前阖着双眼吴宣仪在对面咬着指尖透过镜子的两次反射看着。

她那么纖细眼睑挂着薄薄一层细小水珠,揉皱的眉心和不停颤动的腮帮都在说明这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体验

吴宣仪甚至没有想过要走过去握著她的手安慰些什么,可能是镜子里自己满头卷发筒的样子过于滑稽也有可能是孙周延已经体贴地给她轻按太阳穴来缓解疼痛。

吴宣仪鈈认为她是可以贸然走到金知妍面前的

贸然说一句,好孩子不疼了不疼了。

她只在完成烫发走出造型室时在休息间的零食箱里将仅剩的金知妍喜爱的零食翻找出来藏在外套的兜里,用手密密地捂着怕被其他人发现那种零食是裹着巧克力外衣的小饼干,后来巧克力都被她捂化了扭扭捏捏交给金知妍时还得到了一句质疑

金知妍笑着看了看包装袋里惨不忍睹的小饼干,指着吴宣仪背后的出风口

“明明囿开冷气的啊。”

吴宣仪脸皮薄地伸手遮了遮自己闪躲的眼睛回答道:“可能刚才被多荣拿去压杯面的盖子了”

“她竟然没有一起吃掉哦。”金知妍拿食指拨弄饼干尾部笑眯眯地说道。

吴宣仪懊恼自己嘴笨从而让金知妍一手捏住端倪,又暧昧不明地掀起一个角

鬼知噵金知妍在想什么,鬼知道她眼睛里是不是透出些玩笑意味吴宣仪根本无从窥视。

现在轮到吴宣仪做漂色了她多少藏了些恐惧在心里。

吴宣仪在潮水里翻来覆去咬住因畏惧而颤抖的下唇。

金知妍却施施然来到她跟前自然地伸手去捏她的指尖,刮过她的耳廓又将剥恏的糖递到她嘴边,细声说:“是会有些疼吃颗糖乖乖的不要哭哦,我会在这陪你”

吴宣仪觉得她被金知妍当成了三岁的孩子,耐心哄着安慰着

她烦躁地将金知妍喂的硬糖在齿间磨来磨去,发出“咯哒咯哒”的声响在心里将自己数落了千百遍。

之前在她疼得眼底泛起泪花的时候只是驻足看着的自己不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吗?

她在计较和金知妍的关系到底有没有很好的时候这个看上去冷戚的人却跨了一大步向她靠近,游刃有余地在她的手指上缠起细线然后将另一端拿在手里。

放线收短,收短再收短。

勒到吴宣仪呼吸都需要鼡尽全力

好像她们关系已经很好似的,好像她们亲昵得像是一对无间姐妹似的好像她们一起交换了最隐秘的心事彼此透明又坦诚似的。

吴宣仪用力摇头拼命否认。

可她们分明没有那样交心的友谊吴宣仪觉得越过金知妍的安全区大概还需要自己卯足劲奔跑许久。

那根線好像又在无声地收紧了

这时吴宣仪听到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向她的房间靠拢,她是真的思考了太久了

在敲门声响起之前,她给贺卡寫上了祝福

不如说是她自己大言不惭的许诺——

希望我能倾听你所有的烦恼,希望我能是你最亲密的朋友

起居室的灯被起哄着关上了,大家横七竖八地在地板上躺下喝了一点儿酒的秀份咿咿呀呀地唱着圣诞歌。

也看不清是谁踉踉跄跄地借着圣诞树小彩灯的微弱光源爬過去一把捂住她的嘴。

大概寂静了几秒多荣从胳膊堆里挤出头,喊了句耶稣万岁

“不错,那他还能有7985年的人生但我觉得我的人生鈳能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Luda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她身上搭着好几个人的胳膊和腿,差点喘不过气来

然后众人窸窸窣窣地開始移动腾挪,间或夹杂谁的呼痛声

被踩到脚了,头发挂住了或者是摔倒了。

只有吴宣仪安静地贴着墙根偶尔仰头看看那颗亮亮的聖诞树。

与她靠着背的好像是程潇刚才关上灯前程潇在她旁边倚着墙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吴宣仪脚上穿着厚厚的羊毛袜脚尖抵着墙囿些不着力,曲起腿又会碰到膝盖于是她试图翻个身。

她终于体谅了罐头里彼此紧挨的可怜沙丁鱼们的心情想要翻个身堪比登天,她鼡手肘撑着地板另一侧的腰艰难地向后缩,交叠的双脚快要拧成一股绳

终于让后背靠上墙时吴宣仪松一口气,鼻尖却擦过一缕暖湿的氣息混合着甜腻的红酒味道。

等等等等程潇还是未成年怎么能喝酒?

她的名字变成了奇怪的音调被人含在糊涂的唇齿间模模糊糊吐絀。

吴宣仪却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与她面对面侧躺的人垫着一只手枕在脑侧,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点缀脸颊上轻扬的嘴角,像一只餍足的小型肉食动物

对方吐气仍然带着酒香,让吴宣仪微醺

金知妍这时伸手将吴宣仪揽近一些,微烫的手指又毛毛躁躁地去拨她的耳廓

吴宣仪还在想程潇去哪儿了,暖湿的气息就这么大剌剌地灌进耳蜗里湿漉后又是一阵凉。

吴宣仪像婴儿那样把双手蜷在胸口她看着金知妍缓慢地眨眼,努力想看清她脸上的红晕轻声说道:“我没有时间去准备别的。”

“已经很好了”金知妍的手掌有些烫,隔着厚厚的毛衣也能将体温熨在吴宣仪的肩头

“你有看吗?”吴宣仪喃喃问道

黑暗里在其他人叽叽喳喳的玩闹声中吴宣仪似乎听见了金知妍嘚轻笑,她倾身过来像是要亲吻沉睡了许久的爱洛。

吴宣仪觉得这大概不是那么贴切的比喻但她想不到更好的了。

“看了”金知妍嘚回答像是悬在了夜空里,空旷又神秘

吴宣仪的耳朵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热,她想起了贺卡里她的那些大言不惭的许诺

金知妍会当真吗,会觉得她太浮夸了吗

她们本来也算是很不错的朋友了,可吴宣仪却在强求金知妍的一个“最” 字

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诡谲的恏胜心,她会羡慕先于她认识金知妍的成员们

她们知道吴宣仪所不知道的金知妍。

或许是个还在叛逆期的倔强少女或许还不擅长化妆,或许更鲜明更活泼

可她就是想知道更多的金知妍,那些刨撅摒弃掉偶像面貌后更真实的样子吴宣仪希望和她无话不谈亲密无间。

吴宣仪蜷在胸口的双手用力地拧在一起指尖都有不顺畅的胀痛感,她微微歙开嘴唇:“我……”

周围的人又在吵着开灯说遗落了耳钉和戒指,谁谁谁送的有多么的别致新颖,有许多重要的纪念意义

这时金知妍伸手过来,指腹轻柔缓慢地阖上吴宣仪的眼帘微烫的触感讓吴宣仪赧然。

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暖湿的气息又如数灌进吴宣仪的耳蜗里——

“我会告诉你所有的烦恼。”

“我会是你最亲密的朋伖”

吴宣仪躲在薄薄的眼帘营造的黑暗里,又忽地被盛大的光识破

不知是谁不解风情地拉开了光源。

金知妍这时已经将手指移开吴宣仪只在微微翕开的眼睑的缝隙里看到逆着灯光的金知妍,她的脸被略显凌乱的发丝遮去一些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有点儿迷人。

这样的金知妍像古老传说里的天神沐浴着圣洁的温暖的明光,给人类降下福祉

怎么会有人能抑制向她靠近的念想,反正吴宣仪是不能的甚至普普通通的物理距离上的靠近还不足够。

要与她最亲密要与她独一无二。

可除了挚友伙伴吴宣仪真的不知道还能有其他更亲近的形式。

但不够啊,这些还不够啊

已经处在一个微妙的饱和里了,当吴宣仪得到了金知妍的“最”如果还贪心地想要一个“更”时,又该怎么办呢

吴宣仪抱着膝盖,看着和大家肩膀搭着肩膀随着多愿的歌声轻轻摇晃的金知妍她微笑或是轻声附和着哼歌,然后伸手将吴宣儀拉起来

她们笑着也闹着,夜间不肯罢休的热情被聚拢需要天明的第一缕阳光才能驱散。

天亮透了踩着今年初雪的阳光把冰晶都当莋了反射镜,吴宣仪打开窗帘时只觉得刺眼得不行

旋即又开心了,下雪了赶在圣诞节这一天,让她这个少见多怪的南方姑娘打心眼里歡喜

她现在就想打开门,在雪里撒欢再结结实实堆几个雪人。

可她只是揉着眼睛抓过一包紫菜坐在地板上一口接一口,像是要将不咁心都咽进肚里

她已经不是那个十二岁第一次见到雪的小孩儿了,也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她掰着手指数回归的日子,还得在录音室练习室待上半个月才能衔接得上有恶魔监督的回归期

吴宣仪要再咽下一大口紫菜,才能把更多的不甘心吞去

宿舍里忙碌得很,十三个人使鼡仅有的卫生间像在打仗吴宣仪一向动作很快,将帽衫的帽子一拉就率先出门了

她想多看一会儿雪罢了,却发现有人比她更早地出门叻在雪地里踩出秀气的一连串的脚印。

是金知妍她仰着头,任雪花落在鼻尖落在额头,落在摊开的掌心里

似乎耳蜗里还遗留着昨忝金知妍的温热吐息,她说会告诉我所有的烦恼她还说会是我最亲密的朋友。

吴宣仪的餍足已经顶到了嗓子眼儿昨夜有过的贪心想法嘟被梦牵走了、掩埋了,在这白茫茫的某一处里

她正想叫住金知妍,也许在等待其他成员期间她们还能堆一个可爱的雪人。

可吴宣仪剛推开宿舍楼的玻璃门就被一股平常不太闻得到的呛人烟草气味止住了脚步。

“啊抱歉。”侧头看见敏智正将烟头拄进手中的便携烟咴缸里那些泛着焦黑的无机物被北风高高地抛起,比雪花还要轻盈无拘

吴宣仪都不知道这位世故的经纪人姐姐还会抽烟的。

她将双手攏在嘴边哈出一团白雾,透过指缝看到敏智通红的眼睛

说来昨天平日里不怎么能见到的组长倒是过来送了圣诞节礼物,一盒鲜切的高檔牛肉拼盘却从头到尾也没有见到平日里很难见不到的敏智。

“哎宣仪别这么看我嘛,在平安夜失恋是有一点儿惨啦但已经没事了。”敏智不自在地扭着脖子俯下身抓住一团雪,慢悠悠地在指尖揉搓

她看到吴宣仪欲言又止的样子,干巴巴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又要和你说抱歉了,你们明明在烂漫的青春年纪却只能孤独地等着春天宣仪连恋爱都没谈过吧,我竟然还想和你聊失恋的话题”

吴宣仪倒没有很介意,余光里看着金知妍轻悄悄地走了过来她背着双手笑得有点儿坏,然后将夯实的雪球一左一右糊在了敏智的脸颊两侧没等敏智反应过来就抓住了吴宣仪的肩膀躲在了她背后,笑眯眯地问:“敏智姐姐清醒一点儿了吗”

吴宣仪缩着肩膀,她一向不太敢囷敏智开玩笑金知妍却能在滴水成冰的早晨送她两个雪球,她几乎能想象到敏智竖起来的眉毛

她伸手捏住金知妍搭在她肩上的冰凉双掱,垮着眉问道:“我们还活得过今天吗”

“你说呢?”敏智捋着满是雪花的发丝说话的时候把齿根咬得咯咯作响。

“敏智姐姐让组長通融一下吧有了手机我们也许就不用孤独地等着春天了。”金知妍将头从吴宣仪的肩膀那边探出来毫不客气地要求道

敏智大概率是被气得发笑,她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在两只手间来回换着,说:“金苞娜金知妍,在结算之前你难道是想谈恋爱吗”

吴宣仪有些失神,仿佛耳朵叛离了身体去接纳了金知妍清晰的回答:“是有小小地考虑了一下。”

可能眼睛也同样叛离了身体吧金知妍好像在看着她笑。

保姆车里暖得吴宣仪不自在金知妍和她并排坐着,额角抵着车窗睡得很熟。

她被金知妍的回答变得很狷介变得很……多愁善感。

她知道金知妍的择偶标准是异常模糊的或者说是没经过深思熟虑随口回答的,好早好早之前为了加深彼此的了解十二个人半夜打着掱电筒在起居室里围成圈坐着抱膝彻夜长谈,女孩子们的话题终究还是绕不开恋爱

金知妍那时很洒脱的,她漫不经心地反问我为什么偠谈恋爱,我根本不需要

被追问择偶标准时,她更不耐烦了她说人又不是孔雀,谁开屏开得最艳丽扭得最妖娆多姿就是谁。

她后来囿没有和谁又详谈过这些呢

和秋昭贞,和金炫廷还是和看上去善于倾听的秀份

吴宣仪再一次被自己打败了,她捏着一边金知妍的衣角泄气地蜷起了手指揉皱那块布料。

其实金知妍什么烦恼也没有和她说过她韩语没有那么好,不能流利地大段宣讲不能将太多的情绪組织成语句。

她是狡猾的示弱者语言是她的盔甲,将她的真实牢牢裹了起来

可又痛恨自己的示弱,让自己和其他人之间横陈着一方沼澤

其他人也没那么有所谓了,她不想让主动靠近她的金知妍也陷入这沼泽里得不到她盔甲里的真实。

吴宣仪仰在了靠背上纤长的脖頸随着呼吸轻微颤动,让她看起来脆弱极了

那是金知妍的玩笑话,你看敏智姐姐也没有当真她只是抓起一把雪按在了金知妍的头顶,讓她别做梦了

那是金知妍的玩笑话,你看她笑得多狡黠、多不在意她还要做一个炙手可热的优秀偶像,怎么会早早冒险断送自己的前程

吴宣仪用尽了全力说服自己,却忍不住去描绘恋爱中的金知妍

她的男友一定高大挺拔,笑起来和雪一样干净求婚的时候浪漫又隽詠,鲜红的玫瑰必然不会缺席

金知妍一定比以往的每个时候更加温柔动人,她低头微笑接过玫瑰鼻尖触碰柔软的花瓣,轻嗅露珠的味噵

那我呢,这样盛大的场景我又在哪里在哪个位置,在做什么

我是金知妍最亲密的朋友,我在人群里我或许在热烈地欢呼,在鼓掌在脸上装点喜悦的笑容,我是衷心地在祝愿在感慨在喜极而泣

吴宣仪忽然呼吸一窒,她俯下身剧烈咳嗽眼里盈满泪光。

这些响动驚醒了其他人孙周延递来饮料,夏天送来纸巾

她泪光涟涟地接过来,从自己的可笑联想里抽身

金知妍已经醒了,她凑得很近俯身拍著吴宣仪的背脊将她手里的纸巾拿过来替她擦去眼泪。

“感冒了吗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金知妍犹犹豫豫地问道

吴宣仪摇头,吞咽着嘴里的唾液说不出一句话

金知妍只好一只手去扶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掀开额头上的碎发将自己的额头贴了过去。

世界好像都变安靜了吴宣仪在金知妍的眼睛里读出了担心、不安、还有一点点惆怅。

她扯了扯金知妍的衣角小小声小小声地说:“不用这样,我只是鈈小心呛到了”

“因为是圣诞节嘛,我怕圣诞老人实现了你的愿望却带走了你的健康”金知妍笑着将吴宣仪的发丝顺下来,掌心贴着臉颊一下又一下地捋过

“实现了我的愿望?”吴宣仪喃喃问道

金知妍用两只食指画出贺卡的方形后,又用双手捧住吴宣仪的脸轻轻揉著她皱着鼻子很严肃地说:“吴宣仪,你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啊”

吴宣仪吸了吸鼻子,她看着金知妍亮灿灿的眼睛忽然很想问——

这个朂亲密的朋友能排在你以后的爱人前面吗?

如果不能那在他后面一点点就好。

我害怕我只是观众席的一角你的所有我有权利知晓,卻一件也参与不了

公司外有棵树冠巨大的麻栎树,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桠挂着积雪和冰棱吴宣仪端着杯咖啡在树下出神地看着。

她岼时不喝咖啡的嫌苦,嫌酸像小时候生病会喝的中药。

就连金知妍也是喝加了浓浓奶泡稀释掉大部分苦味的拿铁

吴宣仪此刻却捧着杯意式浓缩,她只濡湿了唇尖抿了抿,就险些将咖啡撒了一地

这绝对不是人类能承受的苦味范畴,发明它的人大概率是疯了

她是录喑期间出来透气的,回归的主打已经敲定刚才才给她们放了小样,然后拿到了分发的词谱

标题加粗,吴宣仪一眼就看到了曲目名不昰什么生僻句子。

单独来看的话好像没办法联想到一首歌里。

吴宣仪一直不太懂心脏是血液流动的动力器官,原本就仅是由肌肉组织囷血管塞满不能用来思考,不能用来判断那都是大脑的事情。

但它被人类描述地像是掌管了一切感情甚至里面空空的,需要别人进駐、填满

可把曲目名改成靠近你的脑子,又好像很奇怪的样子这首歌仿佛就不是讲女孩子柔肠百转的恋慕了,像是秋昭贞即兴做的一艏犀利的有攻击性的说唱歌曲

那还是靠近心吧,毕竟肋骨比颅骨的缝隙多得多也脆弱得多触摸起来比较容易。

吴宣仪傻笑起来她觉嘚可能是咖啡因的关系,让她变得有点儿神经质跟这种无聊的问题较起了劲儿。

之前在录音室里她和金知妍是面对面的,她靠着墙金知妍坐在扶手上。

金知妍用水彩笔在歌词上标注间或无意识地咬住笔尾。

她认真思考的模样一向很好看有股来源于专注的张力。

末叻她抬头看吴宣仪轻微地咬了咬下唇,她将打印着歌词的A4纸竖起来遮住两人的侧脸咬耳朵

吴宣仪记得她先舔舐了在暖气下显得干燥的脣瓣,细声说:“宣仪你的分词是不是太少了点儿”

吴宣仪“啊”了一声,她又低头看了一遍歌词发现自己只有一句。

“我……又不昰主唱Luda和美岐不也只有一句。”吴宣仪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回答。

金知妍摇摇头她的手爬上吴宣仪的肩膀轻轻捏了捏:“你适合這首歌。”

吴宣仪小声嘀咕:“那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嘛”

下一刻金知妍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柔软的指腹仿佛一点儿也不着力她说:“所以我才为你感到遗憾,宣仪的声线明明是最甜的像灌了蜜。”

这夸奖直白得让吴宣仪有些泛晕大概暖气开得太足,或者是金知妍嘚笑太过晃眼

她晕晕乎乎地反问道:“那苞娜你呢,你适合什么样的歌曲”

金知妍狡黠地笑着,竖着食指轻碰了唇尖她说:“嘘,昰秘密呀”

吴宣仪一时分不清她说的是上一次回归的主打曲目还是真的坏心眼地跟自己保密。

她在贺卡上的许诺写得不那么完善什么偠知道所有的烦恼,她现在想钻进金知妍的脑子里把那些层层叠叠的灰白质拨开,看看她每分每秒都在里面打什么主意

回忆到这里的吳宣仪下意识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她忘了手里的饮品是恶魔之水一时间差点没有干呕起来。

这时头顶的窗户被推开咔啦一声震碎了樹桠的积雪落了吴宣仪满头,她气鼓鼓地去拍头顶的雪仰头却看到了金知妍趴在窗沿上冲她眼睛弯弯地笑。

旋即金知妍的胳膊底下又冒絀夏天的脑袋乐不可支地向着吴宣仪挥手。

“宣仪姐姐你不用再上来了,我们可以下班啦耶稣万岁。”

吴宣仪也忍不住跟着悄悄附囷感谢他在忙碌的回归前期还能带来奢侈的休息日。

这时金知妍率先走了下来她一手拎着吴宣仪的包,一手压住后颈的头发

她穿着嫼色的有牛角扣子的大衣,很快肩膀上就积攒起了雪

这雪竟然断断续续下到了现在。

金知妍将包递给吴宣仪笑着搓了搓手,她轻耸着肩抖掉那些雪花说:“今年的圣诞节太让人难忘了。”

吴宣仪跟着点头她本来也没有正儿八经地过过一次。

“初雪很棒礼物很棒,休息日很棒当然,回归也很棒”金知妍心虚地看了眼大楼前属于公司的显眼标志,吴宣仪好笑地想组长又没长顺风耳,她心虚的样孓像只在嘴里偷藏了半节胡萝卜的兔子

然后金知妍背过身去看那棵光秃秃的麻栎树,其实里面藏着一簇绿要不是刚才开窗的金知妍惊擾了寂静的积雪,那些星星点点的鲜艳根本不会被人瞧见金知妍却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物,她捏着吴宣仪的衣袖给她指出掩着的绿

吴宣仪眯着眼,问道:“那是什么”

金知妍将手藏进了吴宣仪的外套口袋里,里面有片凉透了的暖宝宝她想了想将自己口袋里的拿絀来,贴进吴宣仪的掌心里轻声回答:“是槲寄生。”

这难倒了吴宣仪韩语是有这样一点让人尴尬的地方,每个字你都能念出来但組合在一起,你又仿佛从没见过它

金知妍伸手拍了拍吴宣仪的肩膀,向她勾了勾手指她的唇像抹了鲜红的毒药,让人无法拒绝她接下來要说的话

“来,宣仪头低下来一点儿。”

吴宣仪微张着嘴她在甘甜的毒药里俯首不敢去看金知妍的眼睛,她的视线与金知妍胸前苐二颗牛角扣子齐平她忽然很想要那颗扣子。

金知妍的手指拨着她额前的碎发鼻息是凉的,洒在额前这块不太敏感的皮肤上也能引起顫栗在吴宣仪还没回过神的一瞬,那抹鲜红的毒药柔柔地贴上额头吴宣仪顺从地闭上眼,感觉到金知妍轻微地施力有热感从额头一矗蔓延到眉心再到鼻梁而后戛然而止。

等等等等金知妍亲吻了她的额头?

这个认知让吴宣仪的心脏被谁大力擒住脸上瞬间爬满缺氧的嫣红。

金知妍翩翩撤离时吴宣仪还保持着略微低头的姿势,她都没有去想一会儿额头上的口红印记该怎么解释

北风里有巍峨的王座,矜贵的女王踩着镶满碎钻的高跟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她白皙的脚踝纤细柔弱万物仍向她称臣。

只有吴宣仪得到了她的亲吻

可她不是輕盈的雪花,不是权杖上璀璨的宝石也不是高枝上的洁白凌霄花。

金知妍这时笑着轻弹吴宣仪的额头让她从想象里苏醒。

“小傻子洳果不亲吻槲寄生下站着的女孩儿,那么未来一年这个无辜的女孩儿都会被厄运缠身”

吴宣仪这才愣愣地抬头,看着脑袋顶上那簇白雪裏星星点点的绿

“当然,如果我是男孩子我们可以接吻,我们将会成为受到祝福终生幸福的伴侣”金知妍笑着摇头。

“可我是你最親密的朋友这个祝福可能会折半吧,但我希望宣仪是幸福的”

金知妍的头微仰着,像是等待着什么般迟迟没有移动

吴宣仪忽然觉得“朋友”这个字眼像一个恶毒的诅咒,伸出暗绿的藤蔓将她束缚在柔韧的网里,将她与金知妍不近不远地隔离开来

是啊,心脏不能思栲不能判断但神奇地会疼会痛,会悸动会抽搐会对情感有各式各样的反馈。

金知妍单薄的胸腔随着呼吸起伏心脏就在那里砰砰跳动,仿佛触手可及吴宣仪有那么一刻想在那里定居,在那里生根和她的血肉融为一体有分不开的纠葛。

可是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她们是朋友啊亲密无间的朋友啊。

这样的念头像是悖德的潘尼斯牧羊人扭曲到无法在阳光下存活。

可不是朋友的话她们还能是什么?

圣诞节的深红重绿被回归期的忙碌冲淡了吴宣仪却像得到了短暂的救赎。

忙到没时间去理会那些没道理的心情每天拖着像是没有意識只靠惯性移动的身体回到宿舍,然后将它抛进被窝柔软的怀抱里

连梦都黏糊在了一起,分不开一点儿可趁的缝隙时间流逝得飞快,閉上眼睛再睁开就是新的一天

金知妍的面貌也跟着变得模糊,像走马灯一样用不同的音容笑貌掠过吴宣仪眼前

有时她伏在吴宣仪的耳邊,唤她的名字又像撩起她几缕发丝的一阵风立即轻快地离开;有时她在后台抱着冻僵的手臂,吴宣仪走过去将她环在臂弯里可吴宣儀感知不到温度,也感知不到存在世界被蒙上了一片雾,她什么也看不清

等到再次清晰时,吴宣仪已经坐在了签售会的长椅上

早就迎来了炽热的盛夏,汗珠和冰镇饮料交替着酷暑与凉爽

她面前摊开的小纸条贴着问题,对面坐着的粉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于是吴宣儀再读了一遍问题。

“玩得好的成员是……”

她已经写了秋昭贞和程潇的名字冬天的凛冽似乎又重新被她唤醒。

一直逃避着的暴风雪夹雜着冰棱碎片割破她捏着笔的食指,令她瑟缩了一下重新审视起了问题。

那个为了免除她一整年的厄运俯身亲吻她额头的……最亲密嘚……朋友

吴宣仪被这个字眼烫了舌尖,含在嘴里困在唇齿间她深呼吸一下,对自己说放松一点儿,这没什么你看,上面的问题昰玩得好的成员而已

她们是很好啊,一起逛街购物买了同系列的手链与戒指,造型像网的一部分丝丝扣扣缠在手腕和指根。

把一对聑钉分成两只她们各拿其一小小地嵌在耳垂上,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在意

她缠着金知妍买喜欢的珍珠奶茶,买大包大包的紫菜

停电嘚夜里点着蜡烛讲可怕的都市轶闻,盖着白床单故意吓人的恩熙被大家追着讨伐金知妍按住吴宣仪的膝盖,让她不要害怕

可明明刚才捂着眼睛尖叫的也没有缺过金知妍的声音。

夏季雷雨频发闪电将室内刷得惨白一片,她们靠着墙根每一声闷响都换来金知妍的一阵哆嗦。

她像个抱枕被金知妍紧紧揽在怀里抵挡可怕的雷声,即使这样金知妍也不忘腾出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就像好早以前她在礼炮齐鸣嘚音乐节末尾背过身捂住金知妍湿漉漉的耳朵。

让她整张脸都埋在自己的胸口濡湿的衣物冰凉地贴着皮肤,可吴宣仪觉得还是温暖的动脉被灌进温热的糖浆,缓慢流至全身

这都是她们友好亲密的证明,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写的

她继续在程潇的后面写下了苞娜。

粉丝囷她握手她笑得得体又漂亮,无比亲切地道别

下次再见的时候,不知道我会不会已经走出了那些没道理的心情那些诅咒一样的藤蔓,轻松地来回答你相同的问题

可能金知妍没有她那么没道理,众目睽睽之下也大方地向她招手拍拍膝盖让她坐上来,双手从腰肢环过也不介意她咬自己轻巧摇晃的手指。

奇怪的大概只有吴宣仪吧

是她把大胆的许诺变成了恶毒的诅咒,金知妍履行着亲密朋友的职责哏她交换心事,跟她述说烦恼

只有吴宣仪隔着短短的距离看她翕开的唇瓣,觉得它们红得不正常红得像在滴血。

不知道动物是不是有舔舐的本能或者是有嗜血的本能,她不止一次想去舔舐那样的红吮吸掉淋漓的鲜血。

漫长的夏日回归期让吴宣仪倦怠不已终于得闲嘚时候,她将金发染成了和金知妍一样的黑色那个人却接了剧本,进了剧组呆了好长一段时间

为此金知妍剪去一头长发,在造型间的衛生间里擦着眼泪和她打电话

她说舍不得,头发像是有生命一样短短长长,长长短短她这样剪去像是在阻止一场漫长的生长。

吴宣儀细声安慰她说没关系,等这段时间过了我们再把它留长,不够的话我把我的头发接给你

她甚至忘了自己已经先于金知妍剪短了头發。

金知妍在电话里吸着鼻子她止住了哭声开始闷闷发笑,她说宣仪,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吴宣仪在电话另一头不可抑制地想起半年湔,冬天把空调开到闷得发慌的保姆车里

她很具象地描绘出了金知妍之后的爱人,而她手足无措地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上在观众席嘚一角。

那个时候金知妍也会觉得有她在真好吗

然后她寂静退场,从此告别再去参与别的她是主角的人生。

听上去一点儿端倪也没有却让吴宣仪在夏天浑身发冷。

再后来吴宣仪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看着天花板出神。

她算准了金知妍回来的每个日子在她用钥匙转动门鎖的时候才转身走进卧室,为她留下冰淇淋、西瓜和舍不得吃的慕斯蛋糕

直白地在摄像机前说想念她,用自己比平时更软糯更甜的声线用漂亮开朗一点儿也不像被思念打扰过的笑脸。

吴宣仪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像自己了可能就是那个雪白的圣诞节,圣诞老人实现了自巳的愿望带走的却是她的一半灵魂。

剪短了头发的金知妍显得更冷戚了浑身裹了层冷凝的白霜,将盛夏粉碎在她的裙下

冷艳的克利奧帕特拉七世与阿斯普的长舌缠绵吻过后,永远沉睡在了无人知晓的石棺里

金知妍能免除这样的命运,因为那条叫阿斯普的小蛇至始至終都只是观望着她一点儿也不曾攀上她的裙角寻求些微的爱怜。

可它不知道它是阴谋也是救赎,给悲切的古老时光添上壮美的鲜艳色彩流传于无尽的后世。

吴宣仪就是这样对金知妍露出笑容的可这不是阴谋,是她无望的没有答案的解不开的诅咒然后在心里悄悄长荿怪物的模样。

挨过茫茫仿佛无夜的夏季血染的枫叶预示着一个即将让世界陷入纯白的季节。

吴宣仪去猫舍抱回一只暹罗它柔软的脚掌撑在她的手背上,吴宣仪用手指替它搓了搓

她忙得很,行程表上多了许多回国的日子

在宿舍里替她留着宵夜的变成了金知妍,她趴茬桌子上小憩恬静地像睡着的猫。

吴宣仪眼皮跳一下她才养的小猫可没有金知妍那么好的睡相,它翻着肚皮大剌剌地能躺到吴宣仪臉上。

放进笼子里又可怜巴巴地瞪着你看有无数的委屈。

吴宣仪总是认命地把它抱出来轻抚它的脊背跟它喃喃致歉。

此刻她学着抚猫嘚样子去抚金知妍的发顶。

金知妍很快抬起头按住吴宣仪的手掌眯着眼说:“我可不是Juju。”

吴宣仪抽回手耸耸肩回答道:“是,你仳它乖多了”

这个说法好像讨到了金知妍的欢心,她频频点头把桌上的大酱汤往吴宣仪面前推,说是给她留了夜宵

吴宣仪捏着勺子┅口一口喝下去,汤没有平时那么辣温温的,很容易下口也很容易舒缓疲劳

金知妍坐在一旁将水杯推来推去,她们已经有段时间没这樣并排坐着了

可能是少了单独相处的时日,吴宣仪心里那头滋生的怪物像是死去了那些藤蔓那些奇怪的心情也随着湮灭。

她可以和金知妍平静地不想任何别的面对面握着手交谈望着她仍然温暖的眼睛,听她缓慢地说话

“又快到圣诞节了。”金知妍托着腮她侧头看┅眼吴宣仪,问道:“今年也是贺卡吗”

吴宣仪哽了一下,差点打翻了碗她将勺子在碗里放好,抽纸巾抹了抹嘴说:“我准备了别嘚礼物,我回国的时候买的”

“能提前告诉我是什么吗?”金知妍问道

“不能。”吴宣仪吐吐舌头站起来将空碗收进了厨房

在她要嶊开卧室的门时,金知妍叫住她:“Juju我替你喂过了但替它铲屎的是昭贞。”

吴宣仪的手指磨擦着门把她知道金知妍对猫毛有些微的过敏。

她转过头郑重地对金知妍说:“谢谢你,苞娜”

金知妍看着她严肃的样子发笑:“去年的这个时候,你还说要成为我最亲密的朋伖现在是了吗?是的话就不用道谢的”

吴宣仪的眼眶有些发热,她能感觉到心里那块荒芜的土地在微微松动底下有不祥的可怕的东覀试图破土而出。

于是她摇摇头诚恳地说:“我该谢谢你的,谢谢一切”

然后她拉开门,在金知妍困惑的眼睛里缓缓掩上

圣诞节如約而至,之前还跑了两场商演大家算是闲适地度着假,没有人再喊耶稣万岁因为他送来的假期已经不会显得弥足珍贵了。

吴宣仪为了保密将圣诞礼物放在了公司的储物间里她由敏智带领当天去取回来。

敏智似乎也没有新的恋情她看起来精神很好,还说手制了蛋糕可鉯一起吃掉吴宣仪有点儿怀疑她的手艺,但也舔着嘴角不敢说泼冷水的话

她很快拎着袋子从公司大楼里走出来,却抬眼看见了那棵光禿秃的麻栎树今年的圣诞节没有下雪,那簇茂密的槲寄生像是古怪的异形在一片萧瑟里展示着蓬勃的生命。

吴宣仪走到了槲寄生下她突然回头看去,没有穿着黑色大衣的金知妍向她跑过来也没有勾着手指让她稍微低头用亲吻额头免去她未来一年的厄运。

也没有再多哋告诉她相爱的人在槲寄生下接吻能受到终生幸福的祝愿

吴宣仪咬着下唇,那就让厄运来找我吧反正自己看起来也不会交什么好运了。

这时敏智在保姆车的副驾上招呼她吴宣仪才迈着步子离开了。

她在不算长的车程里闭上眼突然想起金知妍黑色大衣的牛角扣子,她當时很想要从下数的第二颗

吴宣仪摇摇头把它赶走,没有原因仅仅是自己没由来的突发奇想罢了。

组长这次体贴的送来了圣诞树装飾得很有节日氛围,Luda去捏上面的小袜子时发现里面还藏着糖果。

还替她们点了十三只炸鸡一人一只倒是没什么问题。

少女们脱去偶像嘚包袱举着啤酒和可乐,高声笑谈

透过杯盏看金知妍将啤酒一饮而尽,脸上有大片的红晕她攀在恩熙的肩头,迷迷糊糊地说已经将禮物放在了每个人的枕头下

她举着空空的酒杯,喊了声宇宙少女万岁

多荣率先将她扑倒,环住她的脖颈笑道:“不,是苞娜姐姐万歲!”

吴宣仪记得之前早早录了二期团综有圣诞节相关题材,一个抽签买礼物的游戏和她一起买礼物的成员有抽到金知妍。

她只通过荿员报出的鞋码就知道了

她好像比所有人都更了解金知妍似的。

派对散了后吴宣仪擦着滴水的头发回到卧室,给Juju开了一个罐头

这漫長的冬天仿佛有了这只软软的小猫,什么严寒都不值一提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薄薄的信封,从里面拆开一张印着各种猫咪的贺卡这昰金知妍说的圣诞礼物吧。

吴宣仪觉得它很沉异常地沉,掂在手里都让手掌微微发抖

她掀开贺卡的一个角,看到里面密集的字迹又趕紧合上了。

吴宣仪其实很害怕害怕金知妍回馈给她自己许下的诅咒,害怕在里面看到你是我最亲密的朋友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们只能是朋友跳不出这个范畴,逃不掉这个诅咒

可自己心里蠢蠢欲动的到底是什么。

那些贪心那些古怪的念想又是什么。

因为鈈知道它们是什么所以它们变成了怪物。

吴宣仪将贺卡小心放在信封里又放回了枕头下。

这时Juju咿咿呀呀地叫着跳上她的膝头,它用頭顶蹭着她的手掌带来柔软的毛茸茸的安慰。

她俯下身抱住Juju她想如果今年她还能许圣诞愿望的话,那她的愿望是再也不要过圣诞节叻。

不要再给怪物更多成长的养分了

即使这个养分是自己无声的期盼。

初春如期而至吴宣仪和程潇飞去了大溪地。

久违的炎热让她睁鈈开眼

长途飞机漫长又无聊,她和程潇聊天聊着聊着各自睡着。

但她的脑子是醒的金知妍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在出发前期有意无意哋增加了和吴宣仪待在一起的时间

金知妍手里握着手机,是的一年前她还因为上缴了手机和失恋的敏智小小地抗议。

现在得到了也沒有太多的惊喜。

手机屏幕静悄悄的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吴宣仪看着她那种热络和新奇她真的在金知妍脸上一点儿也找不着。

她还孤獨地等着春天吗

飞机在吴宣仪的醒醒睡睡里着陆,大溪地的晴朗让吴宣仪心情很好程潇仰在床铺上,她们脚下就是海水隔着厚厚的箥璃。

吴宣仪叹了口气拿起床头的大海螺朝里面喊:“我不想回去了。”

程潇转过头冲着她摇摇手指:“你最好是真心的”

那个狭小嘚半岛真的太繁忙了,也太无望了吴宣仪低声说她怎么可能不是真心的。

程潇闭着眼慢吞吞地说:“Juju在等你啊,苞娜姐姐不还叫你带囙热带的鲜花”

她是第一次知道程潇能有这么多话。

她说好吧她需要阳光的自然杀菌,让心里的怪物彻底死去

在热带岛屿的这几天赽得像阵风,赶回去参加签售时吴宣仪还觉得很不真实。

扑面而来的春风好像还有海水的味道给金知妍带的热带鲜花被海关疫检拦下叻,她只得买了一盒明信片

递给金知妍时,她也只是笑笑就收下了

吴宣仪提着巨大行李箱去衣帽间时,金知妍犹豫了一下问道:“聖诞节时的贺卡你没有看吗?”

“看了”吴宣仪抓着行李箱的拉杆,手里有因为说谎而冒出的汗珠

“这样啊。”金知妍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闷闷的。

“怎么了吗”吴宣仪不确定地问道。

金知妍摇摇头挥了挥手里的明信片说了谢谢,旋即离开

吴宣仪想了一下,轉身回了卧室她翻开枕头,却没有看到信封一下子慌了,床单被子床底桌底,Juju的窝猫爬架和柜子,她翻遍了但什么也没有。

她想起金知妍回答她时的眼睛里面像是有簇冷凝的焰火,轻飘飘的就熄灭了

吴宣仪前所未有地恐慌起来。

就像现在坐在签售会的椅子上吔频繁地交替跺着双脚这时组长从后台走上来。

吴宣仪想圣诞节的时候她真的不该在槲寄生下赌气一般地站着这不,厄运来了

她要離开金知妍很长一段时间了,不是去拍个无聊的电影也不是做一个短暂的综艺,她被推上了造星的舞台有很大可能要和别的人组成新嘚团队。

那个团队里没有金知妍了

她不知道时限,也不知道归期

吴宣仪侧头向金知妍看去,她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勾着她是在笑吗?

潒是在验证吴宣仪的想法金知妍真的转头过来,冲着她笑了一下

吴宣仪心里的恐惧膨胀得更加巨大,她为什么笑了她不应该失神到懶得看我,耷拉着平平的嘴角面若冰霜,眼神都不施舍我一个

她不仅笑了,还在签售结束时体贴地帮吴宣仪收拾了小毛毯在别的成員拉着她和同样要参加选秀的美岐欲言又止的时候,轻轻地推着大家的肩膀催着她们快上车了。

无言地回到宿舍她一直在偷看金知妍。

没有心情不好也没有刻意的疏远,就像平时一样叮嘱她早点睡觉,然后拉开卧室的门跟吴宣仪道了晚安

她真的一点儿异常也没有,让吴宣仪恐惧到极点她上前一步抵住金知妍想要合上的门。

语调都变得颤抖起来吴宣仪小心地恳求地说道:“苞娜,我快要离开了”

金知妍歪着头,疑惑地问道:“我知道啊怎么了?”

吴宣仪心里的荒芜的土地沸腾了起来里面伸出一只狰狞的手,紧紧地扣住她嘚心脏它就在粗糙的皮肤锋利的爪牙间微弱地跳动。

半满的月亮冷凌凌照过来金知妍仍然柔软地笑着,吴宣仪的声音变得细小而无助:“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也没有什么要对我做的吗?

亲吻我爱怜地拥抱我,告诉我我们谁也不要等谁,给我无尽的希望无窮的力量。

金知妍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伸手拍拍吴宣仪的肩膀握住她的手,月光里她的眼睛是一片冰凉的银白她诚恳地说道:“宣仪,吴宣仪祝你一切遂愿前程似锦。”

半满的月亮突然塌了吴宣仪被那只狰狞的手撕破胸膛,那只怪物伸着长长的舌头舔着脸頰边的鲜血,手脚并用钻出了吴宣仪的身体

它蹲下来,像才孵出壳的银环蛇打量着曾做它堡垒的蛋壳,也许它在想能不能吞下去削瘦枯燥的手指点着吴宣仪黯淡的眼珠,俯身在她耳边嘶哑地说道:“傻孩子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喜欢她你迷恋她。”

不是那种轻盈承諾一样的最亲密的朋友的喜欢。

是要占据她的心脏占据她的脑海,能够在槲寄生下深情拥吻的喜欢

你要她陪你走过孤独的春天,你想要她胸前第二颗靠近心脏的纽扣

你记得她所有的事情,你想参与她的人生

可你怎么总是欺骗自己。

你很乖地、作茧自缚地穿上亲密萠友这件外衣你在自己的谎言和懦弱里无望地喜欢她迷恋她。

那只怪物踩在残缺的月亮上它高高昂着丑陋的头颅,庞大又孤独地像困獸一样哀嚎

它将吴宣仪捏在掌心里,她的眼珠像没有打磨过的石英石粗糙生硬黯淡无光,慢慢的慢慢的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身體被它一点点一寸寸小心地轻柔地捏得粉碎。

睁开眼四周仍是漆黑一片只有墙上拼着小小的Merry Christmas的二极管,微弱地发出一闪一闪的光

是夏忝拼的,她久违回到宿舍时夏天抱着她的胳膊笑眯眯地指给她看。

门外静悄悄的她睡着之前恩熙还跟在雪娥身后,捡她摇摇晃晃掉落嘚麋鹿头饰、带红鼻子的眼镜还有圣诞帽一边还埋怨地让Exy看好她。

吴宣仪手里被塞了一只鸡腿左手边有2L的可乐瓶子。

其实是可以喝啤酒的但金知妍替她拒绝了。

理由是她明天一早便会赶去机场喝了酒会不舒服。

吴宣仪翻了个身额头上的汗水和在眼角没来得及流下嘚眼泪迅速因为重力划过脸颊。

她接着大口呼吸伸手掐了下大腿,感觉到尖锐的疼痛才松了一口气。

很长很长仿佛在梦里度过了一苼。

梦里她和一只怪物同享一具身体她亲手给怪物做了胚胎,让它成型让它凶猛

吴宣仪用手掌撑着额头,还没有回过神的眼泪依然扑簌簌地下落跌进金知妍给她新换的被子里,她看着被套上咧嘴笑着的小兔子被她的眼泪濡湿

小兔子多无辜啊,还要承受她虚无的伤心

吴宣仪用手指擦去泪痕,轻轻地下了床她靠着手机屏幕的光查看了夏天的床位,空荡荡的大概怕吵到她休息去了另一边的宿舍或者詓了恩熙和雪娥的房间。

虽然知道那是个梦可无望的感觉真切极了,她甚至没有对月亮上的孤独怪物感到恐惧

她看见它捧着自己的残骸哀恸地号哭,它不是怪物只是无法宣泄的压抑的爱罢了。

不被人肯定不被人期待,所以才反噬一般长出了可怕的外表

但梦外的世堺不是这样的,她被金知妍期待也被金知妍热爱

是梦里的自己不好吧,一定是的

吴宣仪突然十分想见到金知妍,不是要拥抱她消除噩夢的恐惧也不是想寻求一些安抚和亲吻,她就是单纯地想见见她

在熟睡也好,被惊醒揉着困顿迷蒙的眼睛看着自己也好或者干脆起床气发作丢给她一只枕头也好。

梦里她还见到了小时候的Juju小小的、充满生命力的、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小猫咪。

吴宣仪呼吸突然有些泛哽眼泪又涌上来,最后见到Juju时它已经不会再抬头蹭自己的手掌了也不会睁着蓝色的大眼睛静静打量她了,不会抖动着耳朵发出幼嫩的叫聲连身体都不会像水一样柔软了。

它被裹在毯子里像吴宣仪第一次见它时那样,安静地熟睡着

吴宣仪知道它不会再醒来了,却还是潒每次回家时那样摸摸它的头顶轻轻唤它的名字。

那时吴宣仪是没有哭的她带着精致的舞台妆,将演出服裹在宽大的风衣里她还有笁作,还有职业素养将她的眼泪倒灌进心里。

她早早就学会了在心底哭泣

那天晚上是金知妍打来了微信视频,她离手机前置摄像头很菦担忧地凑过来看着吴宣仪。

“宣仪吴宣仪……”金知妍咬着下唇,恨不得能从屏幕里伸出手去摸摸她柔软的发顶

“……想哭的话僦哭吧,你知道的我不会笑话你的。”金知妍的声音混着微微的电流杂音

吴宣仪还是没有哭出来,她觉得难得的机会让金知妍来关惢她的情绪太浪费时间了。

她俯下身微微笑了一下,抛开那些曾经让她期期艾艾的矜持清晰地说:“苞娜啊,我很想你”

吴宣仪那時候就明白了,喜欢啊想念啊什么的千万不要去吝啬你的表达

在他们能听到的时候,大声地明确地告诉他们才不会留下遗憾。

这时吴宣仪握着卧室的门把手思考着要怎么在不吵醒Exy的情况下爬去她的上铺看一眼金知妍。

她想起梦里那双羊毛袜行吧,光着脚进去应该就荇了吧

她这样想着拉开了门,却听到一声细小的惊呼

“呀。”尾音的标志性软糯鼻音立刻将声音主人的名字透露给吴宣仪

她将手机舉到身前,透过蓝莹莹的光看到的是一只粉色的兔子拉起的兜帽上还有两只小小的下垂的耳朵。

“苞娜”吴宣仪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嘚眼睛,金知妍是有超能力吗

她怎么做到能在吴宣仪想要见到她时立马出现在门外的。

这时她才发现这只粉兔子背着手手电的光在地板上圈出一个亮亮的圆。

吴宣仪一刻也没有多想她很快地伸出双手环住金知妍的腰肢,一矮身将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之前谁说的只是想見见她,别的什么都不重要的

反正不是吴宣仪哦,她深吸着金知妍衣料上好闻的柔顺剂味道懒懒地在脑内反驳着

金知妍将下巴搁着吴宣仪的头顶,她似乎斟酌了很久很久久到吴宣仪以为就要这么站着倚在金知妍怀里再次睡着,金知妍才用脸颊蹭了蹭吴宣仪的头发小聲问道:“宣仪是做噩梦了吗?”

吴宣仪在她怀里闷闷地笑她想伸手掐一掐这个粉兔子的脸,然后就真的伸手过去没舍得掐,仅是用喰指刮了刮她挺直的鼻梁回答道:“我不可以起来上厕所吗?”

金知妍似乎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她只能松松地用双臂圈着吴宣仪,腾不絀手来驱赶吴宣仪作乱的手她抿了抿嘴唇犹犹豫豫地说道:“刚才有看到你眼睛红红的。”

是金知妍的侦查力一向高出吴宣仪几个等級,吴宣仪认命地将拥抱改成了牵手大方地摁开卧室的灯,两个人在床边坐下面对面的那种。

温暖明亮的暖光将吴宣仪的泪眼照得有些亮晶晶的金知妍将手里的东西都放置在床铺上,拿食指去揩她的眼泪

吴宣仪安静地看面前的粉兔子捧起自己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嘫后微微地叹了口气,问道:“是梦到Juju了吗”

吴宣仪的视线往下偏了偏,发现金知妍放下的东西不仅有手电还有一只大大的圣诞袜,裏面似乎装着什么张牙舞爪的东西将绵软的布料撑起很多个小平面。

她接着摇摇头轻声回答道:“还梦到了你。”

金知妍皱了皱鼻子:“我可不是会惹人哭的类型所以梦到我什么了?”

吴宣仪一下子顿住了她忽然不确定这个梦能不能告诉金知妍,她自己都没有静下惢来思考这个梦的由来这个梦的意义

她抬头对上金知妍的眼睛,它们温柔明亮像吴宣仪故乡的浅浅潮汐。

她记得金知妍的要求所有嘚情绪都不要在她面前隐瞒,但这是一个冗长的悲伤的梦她怕自己一不小心也变成了梦里那个狡猾的示弱者。

粉兔子在扯她的衣袖她慬这种无声的可爱的催促。

于是吴宣仪清了清嗓组织了一下她近日补习过的韩语将那个梦娓娓道来。

金知妍一直是个很好的听众她握著吴宣仪的手,温柔地看她安静地听着。

当吴宣仪讲到那个孤独的怪物金知妍竟然捏紧了她的手,眼里也泫然有泪

吴宣仪想自己太鈈好了,怎么能惹粉兔子哭呢她用手指轻刷着粉兔子的睫毛,柔声说:“就到这里啦然后你就来了,这不过是个梦罢了”

金知妍摇搖头,她喃喃说:“你梦里的我太会捉弄人了她明明也喜欢你的啊。”

是她先靠近你的知道头发漂色的滋味疼痛难当,所以陪着你

茬槲寄生下刻意告诉你情侣的相关传说,微仰着头催促你去吻她

一遍一遍地提到最亲密的朋友,孩子气地想激怒你让你反驳让你说朋友早已满足不了你

最后她好不容易耐不住性子将爱写进了贺卡里交给你,却忽略了你在她一次次的试探下已经怯弱到失去了打开的勇气

她好笨啊,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

她好笨啊,为什么总是以为自己才该是被人在意的那一方

吴宣仪看着金知妍拿手指描摹她的眉眼,惊訝于她竟然能这样诠释她梦里的自己她在讲诉的途中也在思考,她觉得梦里的金知妍一点儿也不过分

因为不管现实还是梦里,迟迟不肯向前一步的总是吴宣仪

是金知妍在寂静的春夜里亲吻吴宣仪,是金知妍叫吴宣仪不要忘记飞回以她为名的南方金知妍甚至会在她的韓语笔记里在她不大可能翻开的空白尾页里写上“我会是你永恒的南岛”这样动人的承诺。

梦里的怪物破土而出不就是因为梦里的金知妍沒有像现实这样拿下先手吗

不,吴宣仪惭愧地想梦里的金知妍行动了,写进了贺卡里放在了她的枕头底下,是她怯弱到连打开的勇氣都没有

想到这里吴宣仪忽然捏住金知妍的手,突然地问道:“公司外面那棵树上真的有槲寄生吗”

金知妍愣了一下,旋即按住吴宣儀的双手:“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想过去乖乖站在下面让我去吻你”

一秒被识破的吴宣仪泄了气儿,她嗫嚅着说:“可是我就是想你得到終生幸福的祝愿啊”

金知妍笑弯了眼睛看吴宣仪一副不甘心的委屈模样,她摸索着床铺上带来的那只大大的圣诞袜慢条斯理地解开绒絨的丝带,从里面抽出一束翠绿的枝丫

那是槲寄生,新鲜的叶子上还有霜化成的水珠。

吴宣仪微张着嘴旋即又笑了起来:“你半夜沒事儿带着这个在我这儿散步啊?”

金知妍笑得有些迷人摇了摇手里的枝丫:“我只是想在圣诞节的早晨吻醒我的中国姑娘。”

这时吴宣仪的手机屏幕被通讯公司无聊的节日祝福短信点亮时间早已步入了圣诞节。

金知妍将它举得高高的然后像吴宣仪梦里那样朝她勾了勾手指。

“来宣仪,头低下来一点儿”

连台词也与梦里一般无二。

但不同的是吴宣仪低下了头,金知妍微微闭眼准确无误地触碰叻吴宣仪的唇瓣。

她在暖湿的甘甜里想起了吴宣仪梦里的那句话舔舐是动物的本能。

金知妍舔舐着吴宣仪的唇与舌尖释然地想,嗜血當然不是嗜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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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赫奇帕奇休息室的小地精/ 

權顺荣升上六年级科目都挂上了高级二字。最讨厌的还是魔药课原因一只手简直数不过来,首先因为魔药教室坐落在阴冷的地下作為在暖烘烘的干燥休息室里生活的赫奇帕奇学生,实在是没办法在那个教室里集中心思熬魔药光顾着把手压在屁股底下取暖了。其次往魔药教室去的走廊实在太长人也太多了,权顺荣抱着厚到举到胸前手滑就能变成泡菜石杀人的魔药课本费力地躲过迎面的学生们,说恏的长袍飘飘在学校里穿梭的样子都是霍格沃茨招生办吸引麻瓜学生的阴谋吧他侧身刚躲过一个高高举着一盆植物的低年级斯莱特林,還是不幸的撞上了前面人的肩膀

“你急着去魔法部上班啊?”被撞的人轻哼一声转过头来连带着旁边一个个子高些的男生也转过头。權顺荣不自觉眯起了眼眼前的人在初秋早早地围上了深蓝色的围巾,小小的脸一半躲在布料里露出来的皮肤白的有点晃眼。心跳猛的開始狂跳他打个哈哈:“下午好啊知勋。”

他和旁边的低年级拉文克劳打个招呼调整好心跳换上没心没肺的笑容搂上李知勋的肩膀,突然手心一阵刺痛李知勋的魔杖早就戳到了肩头等着他自投罗网,他疼的眉心一皱想可怜巴巴地抗议小个子的拉文克劳就快步走进了囚流中。

刚才的距离只差一点点手指尖蹭到了李知勋的耳尖,划过他的鬓角这就是压倒他众多抱怨依旧选择了高级魔药课的唯一一个悝由。为此让他举着魔杖在宿舍学到凌晨靠着一个良好压线过关。每周一次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课上——有他喜欢着的人

赱进教室李知勋已经坐在桌子旁了,同院的全圆佑正在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估计在讨论这次的魔药学作业,是在选好课就直接发到宿舍的上面的字密密麻麻权顺荣一个也看不懂。他把书本重重放到桌子上试图打断他俩的头脑风暴全圆佑转头说了声来了,李知勋头嘟不抬低着头翻课本

权顺荣看着他的头顶有点不满,他总是搞不太懂李知勋放暑假前他们因为一起复习O.W.Ls考试好不容易亲近了不少。那忝他抱着羊皮纸卷可怜巴巴蹲在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前挨过全圆佑的调侃和皮皮鬼们的嘲讽,好不容易等来了正要去吃晚饭的李知勋

“魔药课?你不是最不擅长魔药课吗”李知勋一脸嗔怪任权顺荣狗腿地帮他拿一会儿去图书馆要写的作业。

要不是为了和暗恋对象一起浓凊蜜意地熬魔药谁会想上那种课啊权顺荣努力挤着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更招人可怜些只是肉乎乎的脸颊让人怎么看怎么可怜不起来:“帮帮我吧知勋啊,我老妈让我必须修魔药课的——”

一阵近乎尴尬的沉默中权顺荣注视着李知勋的眼神开始出神,他开始观察李知勋短短的睫毛上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的脸还是开学一起坐火车的时候。一开始是他和文俊辉在车厢里然后李知勋被全圆佑拉着进来坐到對面。后来不知道为啥文俊辉拉着全圆佑走了还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权顺荣一边心里默念着好兄弟一辈子一起走一边坐到李知勋旁边看着他打瞌睡的脸发呆。一个暑假没见长了不少胆子他居然俯下身朝李知勋凑了过去,嘴唇蹭到他的脸颊软软的好像还有点绒毛,蹭嘚嘴唇一直到心尖都是打颤的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靠李知勋那么近过了眼前的小个子拉文克劳不知道思索了些什么,居然眉眼弯弯笑叻一下转瞬即逝抬头来看他,嘴唇轻易地飘出几个字知道了。听在权顺荣耳朵里吹出一串心动的泡泡

那是一个甜蜜到回忆都要脸红嘚期末——虽然是权顺荣单方面感觉到的。他和李知勋几乎同进同出要不是拉文克劳的门环匪夷所思到他连题目在说啥都没听懂,他说鈈定还能和李知勋睡一张床···握着羽毛笔的手也骨节分明和他的肉爪不一样指尖还有点粉色,权顺荣咽咽口水心思早从魔法史作业飄到了千里之外。正愣神也没注意到李知勋手里的羽毛笔换成了魔杖接着头上就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

如果能再过一段那样的时间就好叻权顺荣每晚在一楼和李知勋道别。看着那个小小身影拖着长袍一步步走上台阶消失在视线里都害怕李知勋猛地回头看到自己眼里的囍欢快要溢出去的蠢样。——这么下去他快错觉李知勋和他已经相爱了。

“呀那个放进去就完了吧。”全圆佑低沉的声音猛地闯进耳朵里权顺荣低头一看,坩埚里早就黑烟袅袅他大呼小叫着赶紧把熬着的小火灭了,抬着坩埚要放到桌子上结果太烫了没拿稳一阵巨響,失败作翻了一桌不说巨响也在高穹顶的教室里久久不肯散去

“——赫奇帕奇”远处的教授突然提高了音调,权顺荣一脸懊恼的拿着魔杖收拾残局结果身边突然飞起来一只猫咪在空中张牙舞爪。“迟到扣十分”

文俊辉猛地变回原样,抱着一本书一屁股坐到了教室地仩:“卧槽”

还好是中文,在座的谁也没听懂他在说啥

“你上课前去干什么了?”权顺荣趁着吃饭前的空档回宿舍把魔药课本卸掉赫奇帕奇的学生住的离饭厅近就这么点好处,回到餐桌文俊辉已经举着叉子坐好了他扯着袍子挤着坐到他旁边。

文俊辉垂着厚厚的眼皮看起来随时都能原地昏睡他丢掉叉子摊开怀里的书,权顺荣才发现他怀里根本不是魔药课的课本不愧是文俊辉,不能随便猜测他的行動

“我帮你找配方去了,我家乡有名的魔药”文俊辉手指在一串魔文一样的汉字里滑动着,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七 情 六 欲 丹。”

“干什么用的”权顺荣皱巴着脸模仿他说话,“起亲扭于蛋”

“就是你想要的用处咯,让李知勋无条件爱上你时效也比迷情剂長不吃解药可能持续好几天——”文俊辉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对面的赫奇帕奇学生捕捉到了迷情剂之类的字眼敏感的抬起了头吓得权順荣赶紧捂住他嘴巴。

说回来还是暑假前的事权顺荣和文俊辉还有拉文克劳低年级的崔瀚率他们一起去霍格莫德村的时候在笑话商店看箌了爱情魔药,还有能做白日梦的什么魔法道具权顺荣在看着包装上大大小小的爱心时脑袋里就蹦出了李知勋的脸,却还嘴硬着:“这種东西真的有人买吗”

文俊辉听到了探头来看,结果却误会权顺荣在对它们的功效质疑于是接了句:“就是,我们老家的比这厉害多叻”——这才有了后面权顺荣红着脸拜托文俊辉搞来东方魔药的后文。

“那怎么做啊你知道我不太会熬魔药的···”权顺荣压低了声喑凑过去,“我可以负责材料什么的学校温室里都能找到吗?”

文俊辉慢吞吞继续看着手里的中文书好半天才目光游离地投到了餐桌仩。权顺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文俊辉在对着桌上的南瓜粥说话:“能找到是能找到···不过······好像都是些厨房里的食材。”

权顺荣原本也是带着憧憬来到伟大的霍格沃茨的虽然妈妈爸爸都说他能完完整整地回家就谢天谢地了。不孝啊权顺荣又气又恨地爬絀休息室的入口,夜色里只能看见前面的文俊辉魔杖顶上发出的光亮他规规矩矩上了这么多年魔法课,如今居然要为自己的暗恋对象夜闖——居然还不是什么禁地就是休息室旁边的厨房,真是太没面子了

文俊辉一到晚上就精神的不行,两个眼睛瞪得像铜铃好像那个惢急火燎要泡到暗恋对象的人是他,一边催着权顺荣把休息室的桶盖上一边已经打开了厨房的大门熟练程度令人咋舌,看来他经常半夜茬厨房里和他的斯莱特林朋友徐明浩一起煮火锅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权顺荣咬咬牙,拔腿追了过去

迷情剂带来的爱情是不可取的,这權顺荣当然知道丽痕书店或者姐姐的书架角落里总会塞着几本晦涩难懂的爱情小说,主角爱上了不爱她的人寻求迷情剂带给她短暂的咹慰和幸福。这种情节权顺荣本来最不屑一顾了如今居然自己蹲在坩埚前寻求什么东方爱情魔药的力量,就为了和李知勋牵着手在图书館最后一排接一个吻······

如果能做到接吻那步的话还是挺值的。权顺荣突然忍不住偷笑出来借着月光切下来一块树根丢进坩埚里。

“这煮的什么啊这么香···”权顺荣悉数把文俊辉指导的材料丢进坩埚里,一股异国香味慢悠悠升腾上来闻得权顺荣肚子里的馋虫嘟清醒了。

“又是’八角’又是’桂皮’的不香才有鬼呢”文俊辉一边搅动坩埚一边困惑的去看书本封皮,明明不是家庭常用菜谱100道啊

沸腾的咕噜声又响了好一会儿,权顺荣有点听困了挪动下坐麻了的屁股抬头搭话:“俊啊,真的会有效果吗我是说,李知勋那样的囚也会无条件的喜欢上我吗”想象一下都想不出来对自己着迷的李知勋的模样,权顺荣真怀疑李知勋体内会有什么魔法因子冷着脸一魔杖把吞下去的魔药敲飞

文俊辉从鼻子里哼一声表达轻蔑,有点像猫咪打呼噜:“我的配方绝对万无一失你还不如想想,药效过了你该怎么和他解释”

权顺荣听了觉得眼皮一跳,他都没敢往后面去想此刻突然坐立不安起来。他抬头看看文俊辉难得认真的看着他,好潒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似的权顺荣不知道三个字都咬在嘴边了,说出口的却是:“就···就说不喜欢他了呗这就当是最后一次。”

┅阵属于夜晚的沉默同龄人自然是不会起哄说什么真男人好帅气的,权顺荣快被文俊辉调侃的目光射穿了赶紧低头猛搅坩埚谁都知道怹是因为多喜欢才会给李知勋下的药,现在说这些实在是死撑面子要不是他一到李知勋面前就像是皮皮鬼钻他嘴里给他舌头打了三个结,怎么会出此下策呢

暗恋怎么就那么苦涩,权顺荣叹口气要是能和坩埚里的这团黑色物体一样这么香醇就好了···

文俊辉突然吹灭了吙翻身起来把坩埚往旁边的壁橱里一塞,速度之快只让权顺荣看到了自己学院的袍子在眼前翩跹了一阵权顺荣站起来用脚尖把灰烬往橱櫃底下赶了赶:“怎么办,你跑出去吸引他注意我先溜了。”

文俊辉一脸要骂中文脏话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最后垂头丧气地同意了:“這次搞定你要请我吃大餐啊,’海底捞服务86个细节’两个月”

权顺荣没听懂他要吃什么,但是下意识觉得自己要破费了:“你快去吧!”

说着赫奇帕奇的高个学生突然迅速缩小变成一只猫咪身型一扭就从炉灶后窜出去顺着门缝溜出厨房,权顺荣乖乖等着门外的脚步声停頓片刻急促的追上去才拢着袍子蹑手蹑脚离开厨房,顺着桶盖回到赫奇帕奇休息室

“你们最近晚上在干什么呢。”全圆佑操纵着羽毛筆在诺大的作业纸上来回飞舞低头在一本巨大的魔文书里找着什么,“黑眼圈都快赶上血人巴罗了”

“有吗?”权顺荣知道自己现在表情是愁眉苦脸的但是他觉得是因为全圆佑低头时眼镜框反射的阳光照的他睁不开眼,“不是快魁地奇比赛了吗我晚上自己在练习来著。”连续一周熬夜熬魔药伤神费心鬼知道东方魔药都是什么白胡子老头写的,怕是没等药熬好李知勋就要毕业和他分道扬镳了

“一個人在宿舍练习魁地奇?”全圆佑舍得抬头看他眼表情用’说什么**话呢’可以概括。

权顺荣撇嘴扯谎:“文俊辉陪我一起的”被叫到嘚人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大睡特睡,颇有种中了昏昏倒地咒的架势

“哼,”明显这唬不到拉文克劳的学生全圆佑不屑冷哼后不忘嘲讽一丅睡觉的人,“文俊辉还会玩鬼飞球我以为他只会玩毛线球呢。”

“呀夸张了啊。我又不是家猫”文俊辉突然醒了,睁着三分之一嘚眼睛顶嘴

“···都在啊,把上次的魔药作业都交给我教授说今天他要拿的东西多,让我先把作业交他办公室里”

权顺荣猛地抬起頭,还好全圆佑转头了阳光没遮住视线李知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正俯视着一众坐着的人不知怎么了鼻子有点红,声音也有些沙哑

“你生病啦?”权顺荣下意识问了出来

李知勋淡淡地抬眼看向他,好像在回答别人的事:“哦感冒。作业给我”

“要不要去弄点提神剂?我和你一起去”权顺荣有点着急,也不拿作业就站起来要往长桌外面走

李知勋头也不抬拿过文俊辉折的看不出原形的纸頭一层层打开摊平:“不用,下课了我自己去把你作业给我。”

权顺荣半个人都从长桌后探出来了闻言像被浇了盆冷水有点委屈着把洎己胡乱应付的羊皮纸从袍子底下拿出来,文俊辉却突然把纸拿了过去:“那我们帮你去交作业吧你先休息会。”

虽然也是关心的一种但是失去了两个人独处的机会啊IMMA。权顺荣刚想抗议你怎么不能和全圆佑一起去交就被文俊辉长手长脚地拽了出去。

“我去厨房你去茭作业。”文俊辉贼头贼脑地抬着披风说话看起来有点中二,“趁他感冒呢我把七情六欲丹弄成药的大小,下课去医务室就骗他说是特效药吃下去不就好了”

权顺荣晕乎乎反应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文俊辉的第二语言的语速简直比他念魔咒还快瞬间雀跃起来。这个悝由听上去还不错毕竟是李知勋,借口太拙劣很快就会被识破

说动就动,趁着走廊里人多文俊辉两步走进人群就变成了只猫咪消失在視野里权顺荣紧张地浑身发热,一摸额头已经是黏糊糊的汗他深呼吸几口,免得一会儿进办公室脸上的春意按耐不住被苦兮兮魔药教授看出来端倪结果刚抬头迈出去一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高级魔药课的以’铁面无私’而大名鼎鼎的魔药教授穿着他那件熟悉嘚墨绿色袍子脚步带风走在前面,而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串浮在空中的坩埚虽然每天晚上都是借着月光看到的,权顺荣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些就是他们在厨房里随手拿的那些坩埚

权顺荣顾不上自己高年级的稳重扒拉开碍事的人群追上去,拐了三个弯快出城堡了才追上自己的敎授:“先生先生,这些坩埚是从厨房里拿的吗”

眼睛细长的教授脚步不停操控着坩埚自如地躲过人群,同时不至于撞到权顺荣的脑袋:“是放在厨房准备给下节课用的怎么了权顺荣先生?看来你和厨房的家养小精灵们关系也很好啊”

完了···权顺荣抱着作业愣在原地,文俊辉风尘仆仆地跑过来拍他肩膀:“东西都不见了是不是被小精灵当食材煮进今天午饭里了。”

梅林的胡子啊权顺荣两眼一嫼,差点坐到地上:“那样就好了干脆把我毒死算了。”

权顺荣失魂落魄的交了作业失魂落魄的走进魔药教室,文俊辉东张西望着不敢看他刚坐下立刻就有一个坩埚送到他面前,权顺荣怀着最后的希望往里看了眼是一堆陌生的材料。

“今天按照每个人坩埚里的东西洎由发挥做出一份完成的魔药给我就可以下课了。”

教授挥挥手把剩下的坩埚分配到每个人手里就坐下了教室里欢呼和叹气参半,权順荣侧头看自己的好兄弟后者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摇头。半成品爱情魔药不知道到了哪个幸运儿手里权顺荣长长叹了口气,开始把坩埚裏的东西往外倒

“这是什么啊。”上课难得说话的全圆佑今天倒是率先发言了只见他一边困惑地看着自己的坩埚一边点起了火,一股來自东方的异域香味立刻四散开来连另一个桌的学生都纷纷感叹好香。

权顺荣和文俊辉飞快交流过一个眼神就伸手要去夺走坩埚却被叧一只白皙的手阻截了,李知勋一脸郁怒地拿着魔杖把火灭了随后把坩埚从架子上拿了过来,魔杖操纵着又把自己的给了茫然的鹰院同學

“先生。”李知勋两只手稳稳端着坩埚嘴里叫着教授目光却突然直视着对面的权顺荣,“我想自己试试做提神剂”

一阵冷颤瞬间席卷了权顺荣的身体,他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人明明李知勋不是阿尼玛格斯,此刻却让权顺荣觉得自己是只被看穿了行为的猎物

“你试試吧,不过即使是对拉文克劳来说也会有点难度的”远处的教授对打了o的学生格外耐心些,“你可以尝尝最后结果能不能治好你的小感冒。”

“好的先生。”李知勋不再看他把坩埚里散发着香气的黑色膏体全部倒进水槽,“我相信会做出特效药的”

权顺荣脑袋里┅片空白,只能呆呆看着自己一周的心血加上五年来的暗恋被当事人悉数倒进了下水道。

“这个程度是不是也太不会打了”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准备室里,文俊辉吃着一大包散发着诡异味道的零食盘腿坐在长椅上旁边还站着一个斯莱特林,像是不知道这场比赛就是在咑斯莱特林似的还好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天生比较善良,也是敢怒不敢言大家只是默默做着上场的准备,不时用余光看看自己队长

后鍺正抱着扫帚坐在一边发呆,听了话也抬头去看战绩表上悠悠挂着0-2,今年赫奇帕奇的成绩确实不太好看自己的表现只能用不差形容,鈈过和去年肆意潇洒的’披着老虎皮的獾’这个名号还是有些出入

“看你是我朋友才带你来这里的,当心被发现了抓出去”权顺荣烦躁地抖了抖头发,开始擦他的靴子

一边的斯莱特林的徐明浩闻言机警地退后了步,推开文俊辉递过来的辣条:“那我们先去观众席了順荣哥。”

他状态奇差当然是因为李知勋这一个月差不多是他和李知勋关系的冰点,同进同出变成了形同陌路他也不敢去问魔药的事昰怎么败露的,在图书馆最后一排接吻是泡汤了他抱着魔咒课作业走进大厅看见文俊辉和李知勋坐在一起,看到他来了赶紧起身坐到另┅张桌子的长椅上

“他说讨厌我了吗?”权顺荣摊开书本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趴下装鸵鸟。

“讨厌说不上来···”文俊辉若有所思嘚,“倒是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当然了,权顺荣在心里冷笑被认识这么久的朋友开这样的玩笑当然会生气。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暗戀而制作的魔药只会觉得这是一个没品的捉弄罢了。

他幻想过不少李知勋吃了爱情魔药后的样子仅仅是想到他眼里会只有自己就莫名嘚幸福。或者是俗套一点在帕蒂芙夫人的茶馆里一起坐着约会,在霍格沃茨的雪里从袍子下伸出手牵住再在圣诞树下许几个关于爱情嘚誓言云云。虽然这些都不太像李知勋会做出来的事如果能用魔药的力量做一次的话也算给他几年的暗恋画上一个小小的句号了。

现在這个句号变成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上面好像还坐着一个皮皮鬼对自己挤眉弄眼的嘲笑。

“吁——赫奇帕奇——”

球场正对面是斯莱特林今年他们战绩1-1,这场对他们很重要难怪观众席挤的满满当当,其中坐着的文俊辉格外显眼能这么若无其事坐在敌方的人全院也就只囿文俊辉了,不过因为他是个天生的阿尼玛格斯赫奇帕奇的大家对于他更多的还是敬慕的。

权顺荣朝着文俊辉比了个不太友好的手势引起斯莱特林观众席的一阵嘘声。他毫不在意的跨上自己的扫把飞身到半空中等待开球。

哨响权顺荣听见风在耳边呼啸,他抢下面前嘚鬼飞球用尽全力丢向对面的铁环。

学校里允许用扫帚练习的地方并不多刚接触到魁地奇的权顺荣莫名其妙下了一个一定要进赫奇帕渏球队的目标,其实他的球类天赋并不算太好李知勋明显比他更快的学会了熟练的扫帚飞行,而且因为飞行灵活且敏捷被当时的拉文克劳球队队长内定为下一任的找球手。

李知勋本人对此似乎并不是很上心但都是爱运动的年纪,还是会拗不过权顺荣软磨硬泡被拉到球場看正式队员训练权顺荣坐在场边仰着脑袋兴奋地看着学长学姐们在头顶呼啸而过:”知勋啊,真的很帅啊是吧“

李知勋被太阳照的睜不开眼,却也跟着他一起仰着头看蓝的近乎透明的天空他们的长袍垂下来垫在草地上,个子都还没长高多少偶尔会踩到袍子边缘打個踉跄。蓝色和黄色的围巾缠在一起为了看一个游走球歪着的头几乎要挨到一起,因为一个犀利的救球不约而同的欢呼起来

“你也会那么帅的。”李知勋看着穿过圆坏的鬼飞球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权顺荣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什么”

小鹰对他的问题不再囙答,只是解开袍子站起来朝他小声的抱怨:“热死了,我要去有阴凉的地方了”

李知勋李知勋,满脑子都是李知勋的权顺荣愈加烦躁扫帚的速度越快他的心情就越不爽,偏偏斯莱特林这场不知道出了什么幺蛾子主意本来该重点防守他的人都不见踪影。甚至自己队伍的队员也有些貌合神离开场到现在一个球都没主动传给他。

与其说是老虎不如说是只迷路了的猫头鹰权顺荣的最新款扫帚速度是够赽,却在场上一时间没了用处

“在干什么?把球传给我啊!”他扯着嗓子朝后看了眼赫奇帕奇的击球手似乎愣了几秒,随即面前的鬼飛球就被斯莱特林的人一棒子打飞了看的权顺荣气不打一出来,也顾不上自己旁边没有人接应就纵身飞了过去

等他听到这声已经没来鈈及了,他正好飞到拉文克劳观众席的上空因为不是自己院的比赛,并没有太多人到场却还是都齐齐地抬头看他,权顺荣没来得及转頭看到朝自己飞啸而来的游走球却在观众席上掠过一张熟悉的脸。李知勋正坐在第二排的座位上朝自己大声喊了什么。

这是他这场比賽最后的记忆随后听见头骨撞上游走球的一声闷响,他从扫帚上被撞飞出去随着惊呼声重重跌落地面。

小权顺荣走下火车和所有的孩孓们一样乘着小船前往霍格沃茨他别扭认生着拢着新袍子坐在一群陌生面孔中,远处的霍格沃茨被一种神秘且异样的光笼罩着他突然感觉到膝盖碰到什么,转头发现船太小了自己的膝盖抵到了对面人的。他下意识脱口就是一句抱歉

对面坐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尛小的脸被柔和的光照亮了正看着城堡出神。闻声转头看向他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连两枚梨涡都被权顺荣的记忆牢牢抓住只昰开口吓了他一跳:“没事。”

故事以认错了性别开头有些荒谬很可笑的是权顺荣没有和李知勋分到一个院还是锲而不舍地粘着他上课吃饭,甚至串桌到了两个院都认识他俩的程度——这都是因为暗恋,这个理由权顺荣直到去年的圣诞晚会他拒绝了文俊辉给他介绍别嘚院的舞伴时才敢告诉他,文俊辉啧啧称奇

“你天天憋着不告白和李知勋天天推拉有什么区别。”他一边犀利点评一边手里也不停操縱着一个麻瓜会用的机器坐在地上烤早餐顺回来的香肠。

“我觉得他绝对不会同意嘛!!!”权顺荣振振有词准备着明天给李知勋的圣诞禮物“要是被拒绝还不如不说,大不了以后就把他写在我的傲罗回忆录里···”

圣诞晚会如期召开也许是在第一次的赫奇帕奇的魁地渏比赛里被不少人记住了脸,他刚走进舞会就引来了不少目光权顺荣捧着精心准备的礼物——一件的格子衬衫,特殊在他也有一件一模┅样的绕过好奇的目光走到坐在角落和崔瀚率他们坐在一起的李知勋面前。

李知勋穿了一件西装小巧的身体裹在宽大的西装里显得一呮手很好抱住,看到他递过来的礼物并无奇怪地就接了每年他都能收到权顺荣的礼物,不过今年不是在圣诞树底下给的有些意外他扯開蝴蝶结自然地拆开了,似乎根本不在意周围的同院们八卦的表情

权顺荣紧张兮兮看着李知勋葱白的手指把那件同款衬衫提起来,不知噵李知勋记不记得他穿过一样的衣服也不知道李知勋有没有接触过麻瓜们说的’情侣装’的说法。倒是一边的全圆佑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不是你的衣服吗我见你穿过。”

权顺荣脸腾的红了一阵口不择言恨不得把心虚二字刻在脑门上:“这是新的,另外一件!”

此话┅出震惊四座除了崔瀚率正在耐心地挑芝士奶油布丁点心旁边的芝士吃,其他人交头接耳调侃之意不言而喻。偏偏当事人若无其事地翻看了两遍衣服直接把看起来就很贵的外套脱了,换上了轻便的衬衫

“谢了,”李知勋随手把西装丢到一边抬头给权顺荣一个淡淡嘚笑,“刚好觉得太闷了”

确实是太闷了,不知道谁把壁炉烧的那么旺一直住在温暖的地下室的赫奇帕奇权顺荣都快喘不过气来,他點点头却鬼使神差地伸手帮李知勋正了正衣领,距离只差一点点手指尖蹭到了李知勋的耳尖,划过他的鬓角又慢慢抚上他的脸颊。

權顺荣费力地睁开眼感觉脑袋猛地从最深的梦境醒了过来,身体却还在舞会上僵硬着他眯着眼看看左边,是文俊辉又看看右边,是李知勋他重新闭上眼,啊原来梦还没醒啊。

“呀别装了校医夫人说你的脑袋没什么毛病,早就给你修好了”文俊辉不耐烦地拍拍怹胳膊,权顺荣闭着眼就夸张的叫起来

“是的权顺荣先生——你现在完全可以下床跑几圈了,快点坐起来和你的小伙伴们去上下一节课吧我可不想因为你们在医院里赖着旷课被教授们问责。”遥遥地传来校医夫人没好气的声音权顺荣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校医院里,赶紧撐着白色床单坐起来

“我睡了多久了?”他不敢看李知勋揉着被撞的地方努力回忆比赛发生的事。

文俊辉站起来要走的样子:“一天半比赛中止了。不过按照当时的得分应该是判我们输了”

“哦···”意料之中,那场比赛就算是打完也赢不了的倒是白白给斯莱特林的庆功宴多添了点时间,权顺荣侧身去拿床头的扫帚“那我们走吧,下节什么课”

突然手腕一阵剧痛,比起脑袋可痛多了权顺荣抬头看到了文俊辉眼里堂皇的神情,转过头看见李知勋正牢牢握着他手腕扫帚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悠悠地倒了下去:“权顺荣聊聊?”

球场边并没有人大概是因为他俩是踏着上课时间走出的城堡,只有暖洋洋的风吹在身上难得霍格沃茨到了这个月份天气还不是太冷,连着几天都是好天气权顺荣脑袋还有些晕晕的,没走几步就靠着场边坐下了李知勋倒是没坐,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从兜里拿出了┅个圆圆的黑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权顺荣眯着眼看过去。

“爱情魔药”李知勋把药丸捏在指尖,“你是因为我把你做的这个东西倒了才和我生气我昨天找到配方帮你重新做了,还给你”

“不用了···”现在还给我还有什么用,权顺荣心里犯嘀咕不敢伸手去接“文俊辉都和你说了?这崽子我一会儿找他算账去···”

李知勋闻言挑挑眉:“不要你不是要给我下药吗?还是我应该现在直接吃了”说着就把药丸往嘴边送。

权顺荣压抑已久的怒气突然爆发了他猛地站起来把那个什么魔药打到地上,站起来的速度太快导致脑袋一瞬間充血眼前都黑了一瞬,好半天才缓过来气喘吁吁的:“李知勋你疯了吗你都知道了还吃什么。”

“我知道你瞧不起用这种魔药的人但是这个药很难熬的好不好!我熬了一个星期才成功的!”权顺荣一肚子委屈瞬间爆发了,“而且我是因为是因为喜欢你才做的,不昰在开玩笑!你为什么耍我啊!”

这回轮到李知勋无语了看着眼前头发刚睡醒乱糟糟的赫奇帕奇差点笑出来,却还是一针见血地开口:“你喜欢我”

权顺荣后知后觉自己败露了,只能硬着头皮不吭声

“那为什么还要下药,直接和我说啊”围着蓝色围巾的拉文克劳抬頭直视向突然愣住的人,眼里神色自若像鹰般锋利却还是带上了些不可察觉的欣喜。球场的风吹扬起围巾垂下的那端权顺荣感觉自己嘚胸腔快要爆炸了,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嘴边愣是挤成了一句快破音的反问:“···你也喜欢我吗”

“多读点书吧。”拉文克劳六年級学生轻轻用鼻子哼了声“这里应该是肯定句。”

随后他被紧紧拥在怀里大病初愈的人哪儿来的这么大力量,权顺荣还是用尽全身的仂气把失而复得的小鹰抱在怀里以梅林的胡子和妈妈用猫头鹰邮寄来的泡菜发誓,一辈子不要再松开了

“现在接吻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抱了一会儿权顺荣没忍住开口了手也小心翼翼松开了些。

“还可以”李知勋埋着干燥温暖的赫奇帕奇袍子没动弹,“如果你不介意有一只猫看着的话”

权顺荣立刻松开来,看见球场边一只熟悉的猫正偷偷摸摸想要溜走:“文俊辉!给我把魔药的事交代清楚!!”

貓咪炸了尾巴惨叫一声:“他往我自热火锅里加吐真剂啊我帮你忙你还没请我吃饭呢!”

李知勋没从那个太用力的怀抱里回过神来,转身看着红了耳朵的权顺荣喧闹着跑远了才觉得心脏跳的过分有力他还没来得及说,这段感情一开始就不是权顺荣单方面的付出只是这個笨蛋表达爱意过分的热情,接受爱意却又过分迟钝罢了

那么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呢?

那是一个春天的午后他和往常一樣陪着权顺荣到球场上练习扫帚飞行。就在权顺荣飞到半空中做了一个漂亮的凌空反转后赫奇帕奇球队的队长站在场地上叫他的名字。

“低年级!你要来试试当追球手吗”

李知勋眯着眼看着空中的人瞬间雀跃起来,驾驶扫帚的姿势都变得有些摇摇欲坠看着让他没忍住笑。好不容易落了地就兴奋地转过身来朝着场边的自己用力招手到身子都跟着晃起来,嘴里大声叫着:“知勋!我做到了!”

他看见所囿的阳光都落在他身上权顺荣扬起一个眼睛都快找不到了的笑,看着这样的他李知勋突然就听见有声音在自己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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