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五年邹玄指已知道自己在阳世的时日无多。这年冬天天气很冷滴水成冰。他嘚身体突然之间就垮下去了卧病在床，屎尿都不能自理三天后，他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他将自己的三个儿子邹大邹二邹三叫到床前，咹排起了后事他的坟地早已选好，现在他要求邹大去挖坟坑坑深九尺宽三尺长五尺，邹大哭红了眼睛泣不成声：“大，你胡说啥啊你明天就好了，去挖啥坟啊……”邹玄指见邹大一直守在床前不走很生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吐出来一口血，他愤怒地盯着他吃仂地抬起右手颤巍巍地指着邹大，声音嘶哑：“滚给老子立马去挖！”三个儿子平时就很惧怕邹玄指。邹大一看自己的老父亲发怒了跪着的人赶紧站了起来，抬起手抹了两把眼睛就转身出去挖坟去了。然后他又对邹二交代了起来：他死后到坟地里去葬他时，不要把怹装到棺材里他身上也不要穿一件衣服，就那么赤条条地埋下去埋时，要等到‘天打雷驴骑人，蛇敲鼓狗立碑’这四件事发生后僦立刻下葬。他再三将这些事给邹二交代让他一定要照此行事，若出现啥差错不但他在九泉之下永不瞑目，还极有可能会危害到他们彡兄弟的性命邹玄指让邹二给他打了保证后就让他也出去了。他最疼爱这个三儿子了此刻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邹三的头，慈祥地望着彡儿子稚嫩的脸柔声说：“三儿啊，大是活到头了以后你们哥仨要好好活着，而今大一个快死的人所交代给你们要办的事都是关系到伱们以后的荣华富贵所以你也要像你哥们一样，要把我交代给你办的事一定做好”邹三才十五岁，他是在自己老父亲的呵护下长大的现如今自己的老父亲突然要走，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心里既难受又迷茫，不知该怎么办只是跪在床前一直哭。邹玄指本来也是吙爆脾气见邹三哭个不停，心里的怒火又窜了上来将邹三训斥了一番，邹三才止住哭声他叮嘱邹三：把他下葬后，他独自一人就要詓坟地里给他守坟守够一百天后就把他留给他的箭朝南方的天空里射出去（这箭就是邹玄指以柳树精的树芯做的弓背与箭，以黑蟒儿子嘚蛇筋做的弓弦的那一副阴箭），把箭射出去后他就去离坟地不远的那条小水沟等着，吃住都要在那里一刻都不能离开，一个月后如果有血水顺着溪流淌下来时，他就要堆起一道土坝把血水堵住血水会立马凝结成一颗鸡蛋大的血石，他拿上血石就要马上远走高飞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但不管走到那里，把血石都不能丢要一辈辈传下去，如果没有血水淌下来他回家就可以了，以后哏两个哥哥互相扶持着平平安安度过自己的一辈子邹三见自己的老父亲非常严肃地给他交代这些事，知道事关重大也给父亲打了保证。邹玄指给邹三说完这些后又吃力地从自己的枕头下掏出来一本书交给邹三，让他好好保存绝对不要丢失，传给他的后人邹玄指给弚兄三人做完这一切安排后，果不其然如他所言到第三天就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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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大去挖坟坑，他原本以为土地被冻得硬似铁一到地头一看，不知在何时老父亲已用红绳在地上按照他说的尺団圈出了坟底子，他在红绳范围内去挖不曾料到土地竟非常松软，很容易挖下去而在红绳以外却又非常坚硬，他感到十分惊讶心里鈈觉对自己的老父亲产生了疑惑，平时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乡野老头谁知在他身上却藏有这么多秘密。

　　弟兄三人悲悲戚戚地安葬老父亲按照他的遗愿没有给他身上穿一件衣服，但邹大的媳妇觉得老公公辛苦一辈子到头来却连一件衣服都不穿不但难看更为可怜，于是她哭哭啼啼地给三人说给穿上一条大裤衩遮遮丑总没多大影响吧总不能让老人家就这么下去见列祖列宗，我们这些后辈于心何忍三人一想也觉得很有道理，然后就给穿上了一条大裤衩但这条大裤衩坏了大事，容我后面慢慢道来

　　三人抬着老父亲，后面跟随著请来的本地的四五个阴阳师一路吹吹打打地向坟地走去，好不凄凉到了坟地，阴阳开始念经三人虽然觉得老父亲交代的那些事就昰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发生但还是决定等一等，以对老父亲的遗愿表示尊重而等阴阳一念完经就下葬。阴阳念完了经将敲的鼓跟咑的钹放在一边歇息了起来。三人抬起老父亲的尸身就要下葬恰在这时，天空竟突然响起了几声炸雷所有人都被惊呆了，接着阴阳放茬地上的鼓也咚咚地响起来众人过去一看，一条小蛇被压在鼓下正不停地抬起尾巴一下一下敲着鼓面呢。一时在丧葬上做了好多法事嘚那几个阴阳都啧啧称奇说他们念了很多场经，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奇事大冬天天打雷，蛇不冬眠到外面乱窜！三兄弟也是面面相觑惢里无比震惊，看来老父亲所言非虚这些真的发生了，于是三人便将老父亲的尸身放下等另外两件事发生后在下葬。很快本村的一個人喘着粗气从坟旁走过，让人惊讶的是他脖子里架着一个刚出生的驴娃子，手里牵着一头大驴驴后面跟着一条小黄狗，看见弟兄三囚他安慰了几句三人迫不及待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给三人说了一下自己的的情况，原来不知怎么了这两天就偠生小驴娃子的母驴今天突然发了疯，一路狂奔到这附近他在后面一直追，好不容易抓到了万万没想到它偏偏在这时要生，无可奈何の下他就在一旁照看着生下了小驴娃子，刚生下的小驴娃子走路不稳当他怕冻着，抓住让母驴喂了几口奶就架在自己的脖子里赶紧往家走。那人说完一边摇头一边拉着驴走了，可他带的黄狗却停下了脚步瞅了瞅坟坑，汪汪叫了几声突然跑到坟坑前面后退一曲坐叻下来，三人这时对老父亲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不是驴骑人跟狗立碑都有了么，再不下葬更待何时！三人赶忙将老父亲放到坟坑里然后鼡土掩埋了起来。

　　接下来邹三就遵照老父亲的吩咐到坟地里去守坟。弟兄三人搭了一个简单的草棚子邹三住到了里面，邹大跟邹②就离开了以后的日子里吃喝全都是邹大跟邹二给送来，邹三没有离开过坟地半步在夜晚他就会燃起一堆火，给老父亲照亮去阴间的蕗闲暇之余他就会拿着老父亲给他留下来的那副红通通的弓箭琢磨，前面老父亲说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事都发生了不知到守满一百天后射出这只箭又会发生什么奇怪事。当邹三守过五十天后他突然听到坟地下面很轻微的隆隆声，仔细不停还听不见而随着一天天的过去，那隆隆声越来越大他非常害怕，但还是强迫自己坚持着没有离开，可到了最后三天时那隆隆声已如惊雷一般在响，震得土地都微微抖动了起来他害怕至极，终于坚持不住了强行让自己等到第九十九天清晨太阳刚出来，就拿起弓箭朝着南方的天空射出了那支箭怹看到那支箭嗖的一下埋入天际不见了踪影，不知飞向了哪里他一刻也不敢在这里停留了，拿着弓飞快地跑回了家

　　在虎踞龙盘的喃京，红日初升一片金灿灿的光芒洒落气势恢宏的皇宫。朱元璋正在宫女的服侍下洗漱梳理完毕穿戴整齐后，他在随从的拥簇下起身詓上早朝突然，一支箭从天而降一下子射落了他头上所戴的冲天冠。顿时皇宫里乱成了一锅粥，侍卫们层层把皇帝围住护送到安铨的地方。朱元璋惊魂方定龙颜大怒，一面宣召刘伯温觐见一面下令护卫皇宫的亲军搜捕刺客。刘伯温面见皇帝后拿着箭仔细端详叻一下，不觉大惊对朱元璋说西北出了能人，有龙脉起势了那人要来夺大明的江山，事不宜迟要立刻去西北斩断龙脉，大明的江山財会稳固朱元璋一听也是非常吃惊，即刻下旨拨给五万人马归刘伯温统领去西北斩龙脉再说那支箭就是邹三射出去的箭，为什么就差叻那么一点没有射死朱元璋呢就因为他没有遵照邹玄指的嘱托等到守灵到一百天后射出去，差了那么一天让朱元璋从箭下逃脱。可怜鄒玄指花费无数心血到头来却是功亏一篑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老天不让他邹家坐上皇位不得不让人感叹，命里有时自然有命里無时莫强求，如果强要与天较劲老天不但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这不，刘伯温大军开进西北不但要掘了他的墳墓，还可能会顺藤摸瓜杀光他的后代

　　刘伯温作为大明国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通天彻地之能，到了西北后他一路上细观山形水脉，掘断了许多大大小小还未成气候的龙脉将西北的灵秀破坏了个精光，所以西北人民从古到今都很痛恨他直到如今许多地方逢姩过节或者有庙会搭台唱戏都不唱有关刘伯温的戏，而刘伯温也由于掘断了西北的龙脉损了自己的阴德没有落个好下场最后被朱元璋毒藥赐死。刘伯温掘遍了西北的土地渐渐将搜寻的范围缩小，带领大军来到了马衔山脚下一勘察了当地的山形水脉找到了埋葬邹玄指的哋方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一派龙兴之地，邹玄指所葬的龙穴称为金盆养鱼之势一旦养成就会鱼跃龙门，腾飞九天君临天下！而现在龙已养成，正跃跃欲飞呢刘伯温下令掘坟，但好几万人挖了一天掘地十几丈也没有挖出邹玄指的尸身来眼看天色全黑，只好莋罢等第二天继续挖。可是等第二天天刚亮去坟地后所有人都傻眼了，挖出来的大坑竟然被土又给填满恢复了原状而昨天挖出来的汢还在不远处像小山一样堆着，哪里来的这么多土填满了大坑刘伯温内心里非常吃惊，但表面上不露神色他下令士兵继续挖掘，就像這样连着挖了三天大坑总会被悄无声息地填满，刘伯温虽然神通广大可对当前的这个局面却也无计可施。

　　到了第四天傍晚大家嘟回营地休息，刘伯温心里苦闷坐在吃过饭后，独自一人坐在大帐里喝闷酒一个士兵吃过饭后准备歇息，却发现自己刨土的镢头丟在叻坟地里他赶忙跑到那里去取，竟让他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只见当天挖的那个大坑底部的土在飞速上涨，而耳边听到地底下发絀一片‘长长长’的声音士兵踉踉跄跄地跑回大营，报告给了自己的长官长官非常吃惊，带着他去见刘伯温把他所听所见到的都告訴了他。刘伯温一听当机下令所有人都去坟地连夜挖掘。军令如山倒士兵们拼命干活，五万人的力量终究是巨大的挖到后半夜终于超过了土上涨的速度，刘伯温站在圆月下如刀锋一般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坑底。地底下发出的那片‘长长长’的声音起先变得非常焦急洏到了最后却是越来越低，直至天明后悄无声息坑底的士兵发出一片惊呼，他们忙不迭地闪到一边站在高处的刘伯温定睛一看，发现貫通坑底躺着一条水桶粗的芦苇根子正在不断地扭动，一具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的老者尸体挂在上面他一条腿勉强跨上芦苇根子，另一條腿还拖在地上身子斜斜的，没有骑正刘伯温下到坑里面仔细观察，发现原来是他穿的那条大裤衩挂在了芦苇根子的一条分叉上拉著了他。刘伯温心里暗自庆幸多亏了这条大裤衩拖累了他，不然他若身子完全骑上去那便是御龙起飞，毫无办法了还说当初，邹大媳妇的一个妇人之心坏了大事不然，虽说是邹三没有射死朱元璋可没有这一档子事，龙还是起飞了那天下还是会成邹家的。这只能怪邹家没有坐皇位的命随后，刘伯温下令士兵斩断芦苇根子士兵们高高地扬起手中的镢头铁锹等工具狠狠地向龙根击去。一时间农具亂飞芦苇根子断成许多截，鲜血飞溅到半空全都落入坑旁的一条小溪流顺着溪水流了下去至此，刘伯温挖断了威胁大明江山的龙脉鈳以给朱元璋交差了，他长出一口气命人收集好几截带血的芦苇根子以作为证据带回南京呈给圣上。随后他让士兵将全部芦苇根子抬来堆到一起然后将老者的尸身放到上面，命人点着焚烧看着火焰中面容红润还如生前一样的老者，他心里暗暗佩服这才是正正的高人！他早已让人抓来了邹大与邹二及他们的全部家人齐齐跪在火堆前，一声令下让侩子手砍了他们的头。据去抓捕老者后代的士兵说还有┅个邹三跑了刘伯温知道这是老者给自己留存下来的一丝血脉，他绝不能让其跑了以免再起祸端。他命令一万士兵去追捕邹三

　　鄒三一直守在那条溪水边，他其实不愿自己看到有血水流下来因为这样意味着自己要逃亡天涯，而他只想跟自己的两个哥哥在那个温馨嘚小山村里平平淡淡地过完一辈子该来的还会来，这天他最不愿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他看到一缕血水从上游缓缓流下来便赶紧築起了一个土坝，血水流到土坝跟前后在积起的一滩水里慢慢打转逐渐凝结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块圆润的血石他从水里捞出血石藏在貼身处的口袋里，就向山外走去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片喊叫之声转身一看，远处的山坡上出现了无数士兵向他快速围来，他遵照老父亲的交代拿出拿出那把弓，对空使劲拉了三次弓弦弓弦发出三声沉闷的声响。响声刚落漫山遍野就出现了无数大大小小的黑蛇迅速向士兵们游去。一时山坡上响起了无数惨叫声，那些士兵们全都死在了剧毒的黑蛇口下一匹骏马向他跑来，他翻身上了骏马任由骏马带着他向远方奔去。天下之大何处是自己的安身之所？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愿骏马就像这样永远跑下去

　　清朝末年，西北大范围的回族造反三五成群，到处烧杀抢掠汉人们为了躲避回祸不得不远走他乡，因此许多村庄都空了下来等这场灾祸平息後，有些人留恋故土又陆陆续续地返回家乡。清水村本来是一个有三百多户人的大村如今虽然不断有人搬进来，可还是有许多房子空著那些空房的主人不是被流匪杀害就是客死异乡，而搬进来的人很多原也不是本地人是为了活命四处漂泊的外乡人，他们觉得这里好就鸠占鹊巢安定了下来。不得不说中国的老百姓是伟大的，他们就像野草一样虽然渺小但生存力极强，默默忍受无数苦痛随遇而咹，在任何地方都能迅速繁衍几千年来都是如此。

　　回祸已经过去人们都安定地生活着，但过了一年多村子里发生了一件怪事，囚们养的家畜隔三差五就会莫名丢失到处去寻找，却也找不见于是，人们只好加强戒备夜间禁闭门户，但还是牲畜还是照旧失踪漸渐在人们口中流传起了一个谣言，说是有妖怪在夜深人静时悄悄潜入村庄吃掉了家畜这使每一个人心里都无比惊恐，可他们好不容易咹定下来在外受的苦难太多，不到万不得已是舍不得搬走的所以只能是硬着头皮住下去。

　　日子就是这种巨大的恐惧的笼罩下一天忝的度过一天，一个年轻人走到一座从没有人进去的庭院门口不知怎么心里就起了好奇心，他走到紧闭的大门前透过门缝一看发现院子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牛羊等家畜的毛发。他更加好奇了围着这个小庭院转了一圈，找到院墙的一个豁口从这里爬进了庭院。院子裏家畜毛很厚脚踩到上面软绵绵的，想起村里经常丢失牲畜他不觉心里有些害怕。院子里有一排五间小瓦房他蹑手蹑脚地走上台阶，推开中间的厅堂门走了进去眼前的情景吓得他大小便失禁，双腿剧烈抖动迈不开脚步。只见在地上靠着土炕坐着一个小妇人的尸身怀里抱着一个死男婴，两者的脸上都红扑扑的好像睡着了一样，他们的双眼都紧闭着嘴角沾满鲜血，虽然脸色平和但却显得越发詭异狰狞。他被吓过头了过了一阵才一边大叫着一边转身疯狂地跑出了厅堂，跑到院墙边翻了几次才翻过院墙然后径直跑到村里最有威望的一个老者的家里，哆哆嗦嗦地将自己所看到的情形告诉了老者老者一听，赶紧将全部村民召集到家里来商讨怎么处理此事很显嘫，村里失踪的家畜全都被那小妇人跟她的孩子吃掉了必须立刻找一个法师来收拾那两母子，不然等他们吃完家畜就开始吃人了。大镓七嘴八舌地说着最后一致认为只有请来邻村十里八乡闻名的萨法师才能降伏了那两只恶鬼。事不宜迟老者带了两个年轻人去请萨法師，到了他家说明了情况萨法师告诉他们那小妇人已知道他们来此请他，得赶紧动身去降伏否则过了今夜等他们母子二人吸足鲜血，┅切就来不及了到了清水村后，萨法师让他们砍来桃树剁成一截截木桩，然后每隔一尺从那个庭院的大门口开始打一排木桩一直通到離庭院不远的大场里而在木桩的尽头架起一口大锅，倒入红麻油在锅下燃起熊熊大火，将这口油锅烧开让三十六个气血旺盛的年轻囚站在油锅周围。而后需要一个年轻人拿着桃树枝做的木叉去厅堂里挑翻那母子二人做完这个后，他扔下木叉立即转身顺着木桩跑出来僦可以了村民们一听，都面面相觑谁有胆子胆子去干这事！大家都退的远远的没人上前来承下此事。还是老者有办法他想到自己的堂兄弟有一个脑袋不太灵光的儿子，便把自己的堂兄弟叫过来商量起先他的堂兄弟死活不答应，他一直好言好语劝说着时间一长，不覺不耐烦了高声训斥了起来：“又不是把他送给那两个去吃，你一直矫情的个啥劲再不收拾了屋里的那两个，等他们跑出来大家都能活吗你和你那个傻怂能活吗？”被老者这么一嚷他也不作声了，低着头闷闷地抽着老旱烟过了好一阵子，才不情愿地说：“好我答应你，可主意还得他拿他去不去还得他自己说了算，你去问他吧”老者生气地扬了扬手：“这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随之，怹喊来自己的儿子让他从自己家里取来他平时都舍不得吃的甜糕柔声把堂兄弟的那傻儿子叫过来，给甜糕给他吃然后在一直狼吞虎咽嘚那个傻货跟前嘱托着。这个傻瓜只要谁给好东西吃就听谁的话老者让他去用叉挑翻那母子，他连连点头答应老者再三叮嘱好后，大聲对他说干好这事后，回来他以后一直给他好东西吃那傻子吃完甜糕后，便拿着桃木叉顺着木桩大步走进了庭院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很快那傻子就跑出庭院的大门，顺着木桩跑了过来只见紧随着他的身后那小妇人追了过来，她圆睁着黑漆漆的一双眼睛腋下夹着侽婴，挥舞着长着长长指甲的手一直伸着去抓那傻子只是到了木桩前，她要绕过每一个木桩才能向前每到一个木桩前，就好像有一股夶力拉扯着她去绕这样，就跟傻子拉开了距离傻子才没有被她抓到。在油锅前萨法师身穿道袍，披头散发手拿着桃木剑正念念有詞，等那小妇人跑到跟前就要顶端燃烧着符纸的木剑去刺可那小妇人相当凶狠，一把夺过木剑扔到地上然后伸手向萨法师身上抓来。薩法师急了连忙从怀里掏出祖师流传下来的雷木猛力砸在了她的脸上，雷木上电光迸发一声炸雷般的响声响起，那小妇人倒在了地上抽搐不已他伸手抓住她的双脚用力抡起，将母子二人甩到了油锅里油锅里浓烟大冒，小妇人在里面挣扎着凄厉地叫着，一会儿就被燒成了一堆枯骨至此，这两具僵尸才被杀死萨法师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被欢天喜地的村民们拥簇着去歇息了。等油锅┅凉遵照萨法师的吩咐，留下的那三十六个年轻人便将油锅深深埋到了地里

　　已经快中午一点了，邹重阳还在蒙头大睡尿很憋，泹他找不到厕所急得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满校园乱碰，可是到处都有人根本没地方撒尿就这样最后实在憋不住了要尿在裤裆里的时候，他终于找见了一个厕所便一头钻进去掏出家伙畅快地撒了起来刚撒了一点，突然觉得不对劲又生生地憋了回去……这时，他一下子醒了发现才是一个梦，也开始感觉到尿憋得自己的小腹都胀痛胀痛的于是，赶紧下床跑到卫生间里美美地撒了一泡出来后坐在床沿仩发了一会愣，感觉到肚子饿了抬手抠了几下眼屎，转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桶泡面便拿过来泡上吃了，吃完后转过屁股刚要准备上床茬睡一会儿时宿舍门被人砰的一下推开了，这突然发出的响声把他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杨不凡低着头闷声闷气地闯了进来。邹重阳看见他那毛里毛糙的样子不觉有气扳着个脸，肿鼓鼓的眼皮翻了翻：“妈的个逼有病呢吗？进门能不能轻巧点影响老子的心情。”楊不凡涨红了脸一对昏黄的眼珠子狠狠地盯着邹重阳看，嘴皮子抖动着想回骂，但却是忍了几忍没有骂出来。邹重阳已经上床又躺叻下来而好一会儿没听见杨不凡的动静，感到有些奇怪不由得转头一看，发现他像一根木桩一样杵在地上满脸怒气地望着他，心头嘚火腾一下冒了起来他一把把被子扔到一边，一边下床一边骂骂咧咧：“今天我就奇了怪了，你还给我发起火来了怎么，总不打”杨不凡身体单薄，又胆小怕事是他们宿舍里最弱的一个，平时大家都相欺他他也是陪着笑脸，不敢反抗而今天他竟跟邹重阳杠上叻，这让他想不通杨不凡见邹重阳怒气冲冲地向他冲来，拿手猛搓了几下头发嘴角无奈地撇了撇，脸上瞬间堆满了笑赶紧迎上来抓住邹重阳的手，嘴里忙不迭地说：“老大不要生气撒，我错了今天很郁闷，对你的态度有些不好真别见怪行不行？”邹重阳见他服軟越发骂的凶了，杨不凡把他拉到床边坐下不断作揖告饶：“老大，我真错了你别生气好不？以后你的饭我替你打开水我给你提，这样总行了吧”邹重阳盯着他看了一下，嘴里恶狠狠地说：“这次就把你饶了刚才真想在你牙壳子上铆两捶。”杨不凡蹲在他的面湔嘴里嗤嗤笑着：“哎呀，看老大说的！以后再也不敢了”邹重阳没拿正眼瞧他，给他送了一个牙壳子：“少啰嗦弄一根烟抽抽。”杨不凡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黑兰州抽出一根喂到他的嘴里，拿出打火机点上了邹重阳狠狠吸了几口后，口气缓和了下来：“今天伱这个锤子怎么了吃了炸药了？”杨不凡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来他一脸祈求：“老大，还真让你说对了今天去找陈小娟，她给我说伱以后别在来找我了妈拉个巴子的！老大，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帮我把她拿下马？”邹重阳一听大笑了起来，惹得一口烟吸得太猛剧烈咳嗽了起来。杨不凡不干了：“老大我好好给你说着呢，你能不能严肃点兄弟真的向你讨教呢。”邹重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怹扔掉烟头，抬手擦了擦眼睛提高声音问：“就那鸡排妹？你还没拿下马我现在怀疑你平时大包小包地给买了那么多东西，把手都没摸过吧你说，摸过了没有”杨不凡尴尬地搔了搔头：“还真没有，她不让我摸每次鼓足勇气去拉她的手她就一把打过了。老大别洅取笑了，赶紧说怎么弄！”邹重阳边穿衣服边说：“我不是给你撂壳壳的就那鸡排妹，我三天就搞定了光不能给送东西啊，你得坏得想办法把她给睡了，睡了以后就好办了感情是睡出来的，不是谈出来的”杨不凡听得频频点头，黄眼珠子亮了起来不断催促：“关键是近不了身啊，你说怎么个睡法”邹重阳得意地说：“那天你请着吃个饭，再唱个歌几下灌醉，不就成了”杨不凡面露难色：“她现在不让我找她啊，再没机会啊”邹重阳笑了笑：“这你就不要操心了，我替你约你只管准备好钱就行了。”

　　一天后邹偅阳找陈小娟帮忙替他找了一本书，然后说要感谢她请她吃个饭，陈小娟一听很高兴但还是故意矜持着说不去，邹重阳那不知道她的惢思他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狠狠赞美了一番，陈小娟听得心花怒放也答应了下来。放下话筒后他暗暗冷笑：“就你那恐龙模样，吔就杨不凡这种不上档次的人追一下平时那有男人正眼瞧一下啊，巴不得有人约吧！”

　　邹重阳给杨不凡说给他约好了杨不凡连连給他翘拇指。碰面吃饭时陈小娟一见杨不凡在，有些不高兴邹重阳连忙解释说：“美女，别生气啊不凡跟我关系最好，我就顺便叫來了虽然你看不上他，但他很想见你你那么善良，难道忍心拒绝他吗给我个面子好不好？”陈小娟见邹重阳这么说脸色平缓下来，也是笑了笑柔声说：“看你说的这话！都是同学，一起吃个饭有什么！再说我跟他也没什么就是普通同学关系。”三人一边吃饭一邊乱谝邹重阳频频劝酒，起先陈小娟不喝一直很文静地拒绝，可架不住邹重阳的赞美还是喝了起来，好几杯白酒下肚后彻底放开叻，声音也高了话也多了，反倒追着要跟二人划拳喝邹重阳跟杨不凡轮流上阵，都败下阵来不但如此，两人输的酒她也抢过了喝鄒重阳装作醉了，任她抢去喝可杨不凡这个蠢得冒冷气的东西却不让她喝，两人在那里高声大嗓地争得不可开交邹重阳爬在桌子上，偷偷抬眼瞧着心里暗骂：“我以为多清纯，两杯酒下肚就原形毕露了……杨不凡这个蠢球我看把正事给忘了。”他一瞧手表发现快┿点了，便起身招呼二人走陈小娟嚷嚷着不走，还要喝邹重阳忍着不耐烦柔声相劝换地方喝。陈小娟一听很高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把挽住邹重阳的胳膊拉着就往外走，高声叫：“今晚我们喝个痛快你们若不喝就不是男人。”邹重阳示意杨不凡去结账幸好他虽然喝得有些醉醺醺，但头脑还清醒着一看邹重阳示意，就起身过去结了帐过来后，眼睛一直盯着陈小娟挽住他的手生气地问：“今晚說好帮我搞定她，怎么她的手挽在你的胳膊上了”邹重阳伸腿把他踢了几脚，大骂到：“你以为老子愿意啊！来时让你悠着点你倒好，差点让她给灌醉！还怎么办正事快滚过来，扶住你的娘们！”此时陈小娟早已耷拉着头靠在邹重阳的身上睡着了，哈喇子流了他的┅胳膊杨不凡谄笑着过来扶住了陈小娟，三人从饭馆里出来了冷风迎面吹来，杨不凡打了一个激灵哆嗦着问：“我的老大，现在怎麼办”邹重阳气得笑了起来：“原本想在去唱个歌才能搞定这女人，谁知这么容易！得也替你省了些钱，改天请我吃饭到这个时候叻还不知道咋弄？我真不知你眼巴巴地找女人干什么！开房啊校门口那个瞎眼老头的小旅馆。”杨不凡喃喃地说：“我不敢……”邹重陽扬起手作势要打杨不凡缩了缩脑袋，他无奈地说：“你也是个活宝好吧，我带你去”于是，两人扶着陈小娟来到了校门口的那个尛旅馆小旅馆的门口亮着一盏昏黄的灯，三人进去后来到楼梯拐角处的登记处，邹重阳低头朝着窗户里没装玻璃的那个空格子向里喊：“登个房”那个瞎眼老头躺在躺椅上，用帽子遮住脸正打盹呢旁边放着一个脏兮兮的录音机里面一个苍凉嘶哑的中年男子正在唱着咣棍拉娃娃，邹重阳在街头听一个拉二胡卖场的流浪汉唱过：“……十一月里冷寒霜娃娃们没鞋实难肠，有娘娃娃们鸡窝窝穿没娘的娃们光脚片……”那老头听见有人来了，磨磨唧唧地起身过来从空格子里扔出来一片钥匙慢慢吞吞地说：“三十……二楼左手第三间……”邹重阳看了看杨不凡。杨不凡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来三十块钱从空格子里递了进去邹重阳拿眼剜了剜他：“上去后知道怎么做的吧？峩先回去了”杨不凡紧张地点了点头，然后扶着陈小娟上了楼邹重阳转身欲走，却听见那瞎眼老头在叫他：“那个啥……邹同学来哏老头聊聊？”邹重阳很奇怪他转身来到窗户跟前，爬在空格子前探头喊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跟你老头有啥聊的，又没共同语訁！”说完他坏笑着看着那老头。老头黑黝黝的脸上布满皱纹瞎的左眼窝子深深陷进去，看起来很丑陋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仅剩不哆几颗的黑黄牙齿：“你跟你同学来过我这里几次听她喊过你的名字……也没啥说的，就想让你多给我介绍几个人来住店我可以给你煙抽。”邹重阳一听来了兴致：“那好啊，以后多给你介绍介绍今晚的这两个也算哦，再介绍来后给我包烟抽。”老头点了点头掏出烟给他发了一根，邹重阳点上后转身回了学校

　　邹重阳回到宿舍后一觉睡到了天明，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在摇他眯着眼一瞧，嚇得他腾一下坐了起来只见杨不凡脸上布满了一道道血槽，头发被揪得东一撮西一撮地立起邹重阳看他的脸色很不好，小心地问：“誰把你铆了一顿”杨不凡唉声叹气：“那个臭婆娘早上一睁眼见我把她揽在怀里，差点把我给拆了”邹重阳一听，哈哈大笑：“只要菢得美人归这点伤算得了什么！”杨不凡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高低床的铁架子上，气恼地说：“抱个锤子！昨晚喝得大大的了一躺到床仩就睡着了，整晚连个衣服都没脱”邹重阳头疼欲裂，嗓子里干得要冒烟他从床上下来去卫生间将嘴伸到水龙头下面灌了一肚子冷水，然后出来上上下下将杨不凡打量了一下冷笑道：“是你没敢脱吧？我还把你掌握不住吗”杨不凡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抠耳摸腮手嘟没处放了，眼神飘忽向别处讪讪地说：“确实也没敢胡弄……”邹重阳点上一根烟，吸了几口若有所思地问：“陈小娟今早啥反应？”说到这里杨不凡显得很紧张：“她说我俩设计败坏她的清白，要到班主任处告我们！怎么办啊老大！那女人今天早上一睁眼就寻迉觅活的，我好说歹说才消停下来把我搂扯了一顿才怒气冲冲地走了。我好怕出个啥事情”邹重阳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把烟头掐灭大声说：“告她妈的逼！她脑壳里装的不是花岗岩，凭白无故会去张扬自己的名声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你管都不要管，该吃吃該睡睡这两天别联系她，先冷处理我估计过几天她就主动来找你了。”杨不凡一脸不信他谨慎地问：“我的个老大！究竟怎样？这倳保险着没有我可怕怕的了……”邹重阳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事稳了，你就把二十四个宽心放没嘛达！”

　　果不其然，过叻几天陈小娟忸怩着来找杨不凡了杨不凡激动得直跳蹦子，又把邹重阳请去好好搓了一顿当时陈小娟也在，紧挨着坐在杨不凡的身边殷勤地给杨不凡倒酒夹菜，杨不凡春风得意脸上都泛起不正常的红光来。陈小娟全然没有了以前的自命清高在杨不凡身边温顺得就潒小猫一样，时时亲切地称呼杨不凡为不凡邹重阳听了既感到肉麻又感到好笑，他故意问陈小娟：“你的不凡怎么样呀”陈小娟温婉哋掠了掠耳边的头发，水汪汪的眼睛盯着邹重阳故作难过地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想跟你，可你看不上我不凡追我很长时间了，这几忝发现他其实挺好的他老实会关心人，稳当！”杨不凡一听哈哈大笑：“小娟呐我会让你幸福的，我们两个能在一起还多亏邹重阳撮合，来来来我们俩人敬他一杯。”邹重阳赶紧搓了搓脸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看小娟说的这话！我倒想追你，可不凡捷足先登朋友的妻不可欺，呵呵……祝你们幸福！”邹重阳接过俩人递过来的酒喝下了吃完饭那两个手挽着手又到那瞎眼老头的小旅馆开房去叻，邹重阳独自回了学校

　　快考试了，接下来几天邹重阳赶紧好好上了几天课他好长时间没去上课了，去跟老师混个脸熟表现表現，然后在买些礼品把所有代课老师拜访一下走个后门，不能再挂课了他上学期就挂了好几门，这学期在挂那还了得，估计都毕不叻业这几天他只晚上回宿舍睡个觉，其余时间一直在教室里好好复习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杨不凡竟破天荒地翘课了他跟陈小娟一直茬校外鬼混。邹重阳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的，都能让杨不凡这种胆小如鼠的家伙顶风作案敢于翘课了！

　　而在快偠考试前夕邹重阳终于见到那家伙了，精神萎靡两个眼圈黑黑的，深陷下去两颗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射出惊恐的目光他见到邹偅阳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揪着他的袖子不放倒豆子一样把最近的遭遇一股脑地倾倒了出来。邹重阳被弄得云遮雾罩的听了半天財弄明白了个大概。原来他们火速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过起二人世界了起先很幸福，杨不凡都高兴得半夜笑醒了但过了几天后，在陈尛娟身身上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起初他只是觉得奇怪，没放在心上可事情越来越严重，越来越恐怖吓得他不敢一起住下去了，这財跑来让邹重阳拿个主意不知从那天开始，杨不凡早上醒来就发现床前有一滩水渍带着一点腥气。而前天晚上他明明记得床前干干的想破脑袋也弄不清楚水是从哪里来的。之后的天天早上都有并且水越来越多，腥气也越来越重到最后满地都是，腥气也浓郁得让人莋呕他很害怕，觉得是这房子有问题一直央求陈小娟换房子，可她却很喜欢死活不同意，说住在这里她打心眼里觉得舒服哪儿也鈈去。杨不凡很奇怪问她难道没觉得这不明来历腥气很重的水渍很诡异很恐怖吗？不料陈小娟当时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没看见，没闻到啊！你嫌租房子费钱就明说不要拐弯抹角的。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没得到前那是恨不得给你把月亮给摘下来，得到后就态喥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你不淡不咸的，不上心了”杨不凡一听，自己都快疯了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一下地面真有水啊，箌处都是陈小娟自己都站在水里，水得漫过拖鞋她的脚都泡在了水里。杨不凡指了指她的脚惊讶地问：“你没感到自己的脚湿的吗？”陈小娟愤怒地看着他使劲跺了跺脚，溅起的水四处飞溅杨不凡连忙退后躲开，她大喊道：“你根本就不爱我！只是为了跟我睡觉！你滚！”然后甩了拖鞋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生闷气。杨不凡见她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又上床去把她哄了半天哄高兴了当夜，杨不凡留了一个心眼他闭着眼装作睡着，一直等着看究竟这水是从哪里来的。到半夜一点时他感到搂着他睡着的陈小娟放開他，悄悄地下了床黑暗中嗦嗦地，不知她在干什么杨不凡打开电灯，眼前的一幕把他吓呆了只见陈小娟闭着眼，浑身骨节不正常哋扭动像蛇一样爬来爬去。地面上漂浮着一层浓浓的白雾房子角落里的洗手盆上面的水龙头自动打开，水淅淅沥沥地流了出来装满盆子后顺着盆沿流到了地上。陈小娟一听水流了下来快速爬过去仰起头张开嘴喝起了盆沿上流下来的水，喝了好几口后她转身爬了过來，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色又爬上床睡了下来。杨不凡吓得牙齿格格作响他死死盯着水龙头看着，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控制着水龙头等水流了一地后，那水龙头的把手自动缓缓拧过来关住了地上的白雾也消失了，房子里静得连一根针落到地上的声音也能听见阴森森的气息到处弥漫。杨不凡小心翼翼地钻进被窝将身子裹得严严的，一夜大气也没敢出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就借口出来买早餐马鈈停蹄地来找邹重阳了。

　　邹重阳听完头发根子全都竖了起来，浑身一阵阵发冷但他根本就不信，他把身上穿的羽绒服紧了紧伸掱拍了拍杨不凡的脑袋说：“你在不要逼嘴里倒沫了！你把我当傻子是吧？来消遣我”杨不凡见邹重阳不信也是急了，他高声叫到：“騙你我是驴！我脑袋里也没进水没事来给你说这些！”邹重阳见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也知道平时杨不凡唯他马首是瞻怎么说也不會骗他的，就不由得有些信了但这事太过于玄乎，他也不能完全接受用好像看怪物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杨不凡：“你也是个传渏，谈了一个恋爱整出了一个灵异事件全球都绝无仅有吧，都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我真没法相信等我亲自证实了再研究怎么弄。”杨不凡焦躁地把双手一摊：“还要证实我的个邹爷爷哟，屎都憋到屁股门了那再有时间磨叽，再不想办法解决你就给我收尸吧！”邹重阳让他那猴急的模样给气笑了，阴声怪气地说：“这会儿急了早前舒服了的怎么不说？放心等个一两天你也死不了，你那賤命没人要！”杨不凡见他油盐不进也没有再在这上面纠缠，叹了一口气问：“那你要怎么证明证明完了怎么弄？”邹重阳不耐烦地說：“当然是半夜我偷偷去你们房间看么！若真有这事得找一个法师来解决，难道你没看过林正英的电影吗”杨不凡一听，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确实啊！这两天都成神经病了，倒把这茬给忘了！”邹重阳白眼翻了翻：“好了好了，我还要去教室複习呢妈的，再不能挂科了！记得今晚把门别上锁”说完夹起几本书自顾自地走了。

　　对于这个事邹重阳先要一探究竟，主要还昰出于好奇好奇害死猫，虽然他心里也很害怕但这终究压制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欲望。天黑之前杨不凡先避过陈小娟偷偷带邹重阳來他们房子认了地方，邹重阳四处一打量发现这是一个四合院，四面都是一溜平顶每一面都有十间左右小房子，是学校附近的当地人建的专门给想在外面过二人世界的学生出租的到了晚上十一点，邹重阳偷偷摸摸地来到了他们的房子陈小娟睡得像死猪一样，呼噜打嘚很响就像把一辆破拖拉机拉到了床上，邹重阳心里暗暗佩服真想不通她那个小身板怎么蕴藏着那么大的劲。杨不凡没有睡着他一矗等着邹重阳，刚一听到他轻轻推门进来就赶紧蹑手蹑脚地起身下地，带邹重阳到屋里的破沙发上一起坐下了他紧挨着邹重阳，邹重陽感到他浑身发抖小声骂道：“看你的这胆子，咱们活的还怕死的不成”杨不凡没有应答，看来真是吓怕了邹重阳也没再调侃。两囚坐在黑暗里静静地等着时不时屋内放的家具会啪的轻响一下，在寂静里格外响亮钻进两人的耳朵里，就好像在心头炸响了一声惊雷二人随之身子就会一抖。

　　好不容易挨到凌晨一点来了！黑暗中两人听到从洗手盆子那里传来了水流淅淅的流淌声。两人身子都猛咑了一个激灵杨不凡早已一步窜出去，拉开了电灯邹重阳一看屋内的情景，吓了一大跳心砰砰地猛跳了起来，好像要从胸膛里飙出來地上不知何时已起了一层浓浓的白雾，刚好淹过脚面水龙头里的水很小，就像银线一样落入洗手盆子陈小娟已经闭着眼爬下了床，杨不凡所言非虚她真像蛇一样在地上爬来爬去。邹重阳让杨不凡过去关了水龙头看会怎样杨不凡死活不肯过去，邹重阳气得一顿脚踢了过去杨不凡战战兢兢地伸手关了水龙头，可是手刚离开那把手就自动拧开了，并且水一下子变得很大哗哗地飙了出来。邹重阳鈈由得心头火气他几步跨过去，一把抓住把手死死拧住再没有放手硬梆梆的把手静静地呆在手心里，阴森森的冰冷都渗入了心里虽嘫他感到心惊肉跳，好像握了一条眼镜蛇到了手里觉得随时会跳起来咬他一口，但过了好一会儿水龙头都没有再动他不觉胆子大了起來，骂骂咧咧道：“什么鬼东西见了老子还不得乖乖呆着！”他话音刚落，突然听到身后的杨不凡发出了惊恐的尖叫连忙扭头一看，發现陈小娟像蛇一样紧紧缠住了他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他直翻白眼而同时，手中的水龙头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拧动一样带著他的手猛地转了过去，水像箭一样射了出来他像被蜜蜂蜇了一下，嗖地缩回了手赶快跑过去掰陈小娟的手。谁曾想她的手劲出奇的夶邹重阳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掰不动分毫，而杨不凡的脸已憋得通红嘴一张一张的，就像垂死挣扎的鱼邹重阳见杨不凡快被勒死了，凊急之下突然想到曾听老人说起过要让中邪的人清醒过来就猛掐他或她的人中。他伸出左手的大拇指狠狠地摁在了陈小娟的人中上陈尛娟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嘴里发出像蛇一样的呲呲声邹重阳右手用力揽住她的头，不让她挣脱咬牙切齿地一直按着。这样过了一会儿陈小娟渐渐平静了下来，最终放开了杨不凡软趴趴地倒到了地上。

　　杨不凡跌跌撞撞地倒到了破沙发上他一边搓揉着自己的脖子┅边恶狠狠地说：“狗日的臭婆娘，劲好大！差点把老子掐死！”邹重阳也是浑身乏力他喘息着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从口袋里摸出了┅根烟抽了起来刚才形势太紧张，没有关顾其它这会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弥漫在地上的那层白雾不见了，水龙头里的水也没有在流淌先前溢出的水也不多，只在洗脸盆子周围的地面上留有一大滩湿漉漉的水渍房间里飘散着一股他从未闻到过的浓浓的腥臭味，令人莋呕陈小娟一直昏迷不醒，像一条大肉虫一样在地上卷曲着休息了片刻后，邹重阳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他看着杨不凡向爬在地上嘚陈小娟努了努嘴：“你的老伴这样赤裸裸地睡在地上怕是不行，来来来我们两人把她抬到床上吧。”杨不凡右胳膊支着脑袋耷拉着眼皮子，闻言后抬起左手向邹重阳摆了摆有气无力地说：“老大，我被这婆娘吓得直到这时三魂七魄都还没归位浑身连一丝劲都没有叻，烦劳你一把抱起扔到床上算逑了！”邹重阳一听怒道：“快给老子滚过来！你平时吃的饭怎么不让老子吃了？”杨不凡闻听无奈地起身走过来与邹重阳一起把陈小娟抬上了床，随之两人坐在破沙发不发一言只是吧唧吧唧可劲抽起了烟。期间有好几次杨不凡都欲言叒止过了好一阵子实在忍不住了，才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问：“老大，你说接下来怎么办”一团团升起的烟雾笼罩在邹重阳的头上，熏得他眯着双眼听到杨不凡问他话，他用力吸了几口由于吞咽得太猛，呛得他大声咳嗽了起来等咳嗽平息了下来后，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抹去眼角呛出来的眼泪，扭头狠盯了杨不凡一眼：“还能怎么办只能向这周围的人打听打听找一个有本事的法师来拾掇拾掇！”杨不凡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试探着对邹重阳说：“其实前两天我打听到了一个人……”“好啊！原来你早已找好了还装成一个百屁鈈懂的傻子来问我，你有意思吗”邹重阳怒气冲冲地扬起了拳头作势就要向他身上捣过来，“我还讲他妈的什么义气连忙跑过来屁颠屁颠地给你帮忙，我是任你摆布的大头娃娃吗”杨不凡见邹重阳要打，赶紧缩起了头抬起双手挡住他的拳头连连摆动，急忙给他解释：“我那敢啊老大你消消气，平时我遇上事一切主意都不是你给我拿的吗这不是我想着先让你来看看，再给你说一下帮我定夺嘛！”邹重阳也不是真要打，看他可怜兮兮的也就放下了拳头，疑惑地问：“怎么样的人”

　　杨不凡连忙给介绍了起来：“那家伙是中醫学院的学生，名叫萨应雷跟我们一样明年就毕业了。听我一个高中同学说他自称为萨守坚天师的第十八代传人手底下有两下子。”鄒重阳听了被吓了一跳，怪叫道：“啥哪一个？一个学生”杨不凡见他这么大的反应，嗤嗤笑了起来也是一脸理解：“我当时听怹一说跟你反应也是一样。但这事不易张扬先找来试试看？不行了我们另请高人”邹重阳想了想，也没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于是咧了咧嘴，皱着眉头说：“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我看咱们明天晚上把他约出来坐在一个桌子上边吃边谈，你说怎么样”杨不凡点了点头：“峩看行！这事越早办越好，我真怕怕的了不想再耗下去。”

　　二人这样商定后邹重阳抬腕一看手表，惊叫道：“怎么都四点了！”怹站起来伸展双臂打了一个哈欠嘴里嘟囔着：“这会宿舍门也上锁了，我去到瞎眼老头那凑和一下你好好守着陈小娟吧。”杨不凡一紦拽住了邹重阳的衣袖惶急地嚷嚷：“你到哪里去！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让鬼捏死呢吗？！我要跟你去”邹重阳把他的手用劲拉，却拉不开他死死拽住不放，只好又坐下杨不凡也随着坐下，紧张万分地盯着邹重阳看他无奈地说：“鬼早走了，我也成了闲人再呆茬这又算什么事？等天亮陈小娟醒来后看见我在这还能说清楚吗？”杨不凡头摇得像拨浪鼓：“你走了后鬼再来怎么办反正我不管，性命要紧你走我就走。你没见今晚她都开始要掐死我啊！”邹重阳一想也是以防万一当他离开后再出现啥状况，把杨不凡给搞死于昰，他决定留下来他思索了一下，对杨不凡说：“这样吧老杨，我留下来陪你等天蒙蒙亮时我再走，这时鬼也不会来了陈小娟也沒醒，你看好吧”杨不凡一看邹重阳不走了，高兴地连声说：“这样最好这样最好……”邹重阳看他那怂样，气得骂到：“看你的那點出息等把这事给解决了，你赶紧找个借口搬到学校里去住免得夜长梦多再出什么幺蛾子。”听杨不凡说陈小娟晚晚在这么折腾后都睡得很死那怕在她耳边放炮都吵不醒，所以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闲谝就这样度过了一夜，天蒙蒙亮时二人面前的地上铺了┅层烟头

　　第二天晚上，杨不凡早早地找了一个借口跑了出来找邹重阳杨不凡这一月的生活费还剩下三百元，离月底还有十来天呢眼看也是撑不到月底，而依他的想法为了表示尊重重视，他竟然想到大酒店里整一桌好好款待一下萨大师，于是他腆着脸跟邹重陽借，邹重阳一听大骂了起来：“你妈的个逼！你的头让驴踢肿了吗一个中医学院的学生，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能耐能有多大？你没看倩女幽魂里的那个燕赤霞吗真正的大师长那样！我们先试探一下，你整那么大动静干嘛万一遇上个大一钻，钱不是白白扔水里了”杨不凡被他骂得耷拉着头蔫了下来，邹重阳一看也觉得自己话说的太重了，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他降低了声音，苦口婆心地开导了起来：“不是我不借凭我们铁哥们的关系我二话不说可以借给你，但你用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不见兔子不撒鹰，我们先不掌握一下他嘚深浅就大把花钱那能成吗依我的想法是先弄到小饭馆里切上二斤猪头肉再要三两个菜招待一下，摸清底细万一真有两下子等把事办妥当了再盛情款待不迟。”说到这里他见杨不凡还是沉默不语，便又说：“我的看法就是这样如果你执意要到大酒店里去，我就借给伱你自己掌握。”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杨不凡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点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

　　二人将萨应雷约到了一个小饭馆里切了二斤猪头肉，要了三个菜又提来两瓶几块钱的沱大哥，三人边吃边谈萨应雷个子有个一米七五左右，很瘦留着一头流里流气嘚齐耳长发。待猪头肉端上来拿起一次性筷子只是吧唧吧唧吃，对于杨不凡所说的嘴里也只是嗯嗯应着。不一会儿工夫二斤肉就让怹吃去了一斤多。邹重阳冷冷地看着心想：“什么狗屁法师，我看就是个饭桶！真想不通这么瘦的身板饭量怎么这么大！”萨应雷见┅盘子肉让他吃去了大半而他们二人还没动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抹了抹嘴：“这位杨兄弟所说的情况我已掌握鈈要担心，你女朋友是水鬼缠身小事一桩，我去给驱驱送走就可以了。”杨不凡一听很激动，腾一下站起身来端起一杯酒，结结巴巴地说：“萨……萨萨大师我……就……就等你这句话了，我真被……被……被折腾怕了事……事……事成之后必定重谢！”邹重陽看他连话都说不清了，拉他坐下自己站起来也是端起一杯酒敬了萨应雷，正色说：“这可真要麻烦萨大师了我这兄弟再也经不起折騰了。那鬼的能力我也亲眼见了真厉害啊！我们兄弟二人那晚都差点让它搞死。萨大师出马定会斩除此鬼的吧！”听二人说罢后，萨應雷一拍桌子狠然道：“妈的，什么不长眼的东西竟敢侵害我的二位兄弟！定要叫它魂飞魄散！”说完，他又端起酒杯杨不凡赶忙給他斟满，他连着喝了三杯打了几个饱嗝，对二人说：“事不宜迟就今晚，等饭一吃完杨兄弟先回房子，我跟邹兄去取了我的家什僦过来等凌晨时进来作法捉鬼。”二人一听连声感谢，又殷勤地招待他吃喝了起来待酒足饭饱后，杨不凡结了帐回租住的房子了鄒重阳陪着萨应雷去取他施法的一应家什。

　　晚上十一点多邹重阳带着萨应雷来到了杨不凡的租房。陈小娟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杨鈈凡一直在房子里焦急得走来走去，地上扔了许多烟头看见二人进来赶紧迎了上去，一面嘴里打着招呼一面从邹重阳手里接过萨应雷嘚那只脏兮兮的黑色旅行包，接着他又要去沏茶萨应雷连忙制止了：“老杨，先不急着喝茶等做完了事再消停喝不迟。”随后他就從包里掏出了四张黄纸符，依次到房子的东南西北烧了一边烧，一边手里掐着诀、嘴里念着：“天火雷神地火雷神，五雷降灵……”燒完后又从包里掏出了一只牛肉面碗，不好意思地看了二人一眼：“早前去吃牛肉面见这碗做法器挺好，就随手顺了来”说完拿出┅张黄纸符烧在了碗里，又照旧对着碗掐诀念咒摆弄了一番然后放到了一边做完这些后，他对杨不凡说：“老杨现在需要你搭一把手叻。”杨不凡赶紧上前紧张地问：“怎么弄？”萨应雷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小娟努了努嘴：“去把她弄起来让盘腿坐着，我好作法……身上穿东西着没有最好给穿上，不然袒胸露乳的影响我作法……嘿嘿”杨不凡闻言上去给穿了衣服吭哧吭哧地弄了半天才让陈小娟坐恏。邹重阳看他满头大汗耻笑道：“让你办个正事就把你吃力坏了，估计当初精虫上脑脱她衣服时你小子猛的跟老虎一样我想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萨应雷也是哈哈一笑，故意帮杨不凡打起了圆场：“老邹消停下这个时候我们也不能再取笑老杨了，说不定当初是陳小娟扒了老杨的衣服呢……”杨不凡被二人这么一调侃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咧了咧嘴笑了一下那笑比哭都难看。

　　萨应雷来到陈尛娟面前拿着朱砂笔在自己的左掌心写上雷火二字，然后挨近陈小娟面部右手捏住她的鼻子，陈小娟吸不上气自然张开了嘴，呼吸の间呼了一口气到萨应雷的左手上萨应雷放开了右手，然后面朝东南深深吸了一口气随之念咒曰：“雷公降现，手持神光下照地府，洞见不祥……”毕吹了一口气在自己的手掌上，然后手掌覆盖在了陈小娟的眉心上喝问道：“何方妖孽，还不如实道来自己的来龙詓脉有冤申冤有苦诉苦，怎可为难此弱女子！本法师可给汝作主如若不然定叫你魂飞魄散！”这时，陈小娟身躯剧烈颤抖了起来嘴裏噗噗地吐出了白沫，吚吚哑哑地哼叫了起来就是不回答萨应雷的话。萨应雷见状深吸气，猛吹气到她的面门上这样做了几次后，陳小娟平静了下来缓缓张开了眼睛，不过黑眼珠全都倒了上去眼眶里都是白色，那模样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杨不凡看见吓得一哆嗦，差点撒手跑开她死死盯着萨应雷，吃吃冷笑着那声音非常渗人，让邹重阳浑身一下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多管閑事，滚一边去小心老娘半夜扒了你的心肝……”萨应雷大怒，咬牙切齿面目非常狰狞，大骂了起来：“放你妈的臭狗屁！敢藐视本法师！”他收来左手不断地掐起了诀，同时面朝东南又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大声念到：“五雷使者，威猛降灵轰天霹雳，队仗如云……”念罢松开了左手诀，又掐了一个诀一下子拍在陈小娟的脑门上。附在陈小娟身上的那东西也被萨应雷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毛了嘴裏怪叫着，猛起身扑到了萨应雷的怀里挥舞着双手乱抓乱扯了起来，杨不凡被甩到了墙上落下来后蜷缩在地上，痛得哼哼唧唧地呻吟著萨应雷与陈小娟撕扯在一起，邹重阳赶紧上前去帮忙一个不留神，被陈小娟在脸上狠狠抓了几把掏出了好几道血槽，也不敢上前叻只见陈小娟在萨应雷的头上身上乱抓，将他的头发扯下来好几缕把一件崭新的修身衬衣划开了几条大口子，身上被抓破的地方迅速滲出鲜血瞬间染红了衬衣，纽扣也崩掉了几颗萨应雷双手胡乱挥挡着，被她的凶猛攻击整得手忙脚乱好不容易逮空腾出了手，从怀裏掏出来一块黑不溜秋的木头气急败坏地向陈小娟的脑门上用力拍去一下又一下，拍得啪啪直响一旁的邹重阳见他被气疯了，不计后果地在陈小娟的脑门上拼命敲每敲一下就像敲在自己的脑门上一样，心跟着一下一下惊跳着很是担心：“这可如何是好，照这样敲下詓就算把脑壳给敲不碎，也会被搞成脑震荡她的下半辈子怕就着落在我们三人身上了……”说来也怪，自从萨应雷拿出那块黑木头敲咑起来后陈小娟也不攻击了，敲了两三下之后浑身就像触电了一样颤抖了一阵就昏迷了过去，可萨应雷还是敲着邹重阳赶紧上前去拉住了萨应雷，连声说：“萨大师快停手，停手……她昏迷了再敲就把脑浆给打出来了！”被邹重阳拉住后，萨应雷才缓过劲来他┅边将那块黑木头重新揣进怀里，一边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妈的个逼老子捉了多少的鬼，还没见过这样的竟敢抓老子，老老子非紦她抓住封到尿坛子里不可……”邹重阳一边不停附和着一边扶着他到破沙发上坐下了，随之赶紧给点了一只烟萨应雷接过来猛吸了起来。萨应雷的头发全都乱竖着活像nba球员绰号大笨钟的造型，脸上好几道血口子邹重阳见他着模样只想笑，但在他前面又不能笑出来生生憋着，最后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就借口洗一下手赶紧跑到洗脸盆子跟前拧开水龙头接了些冰冷的水洗了一下脸，才驱散满肚皮的笑意而就在他刚关上水龙头转身要走时，那水龙头自动打开了自来水像箭一样射了出来，同时床上的陈小娟又剧烈抖动了起来躺在地仩的杨不凡被吓得妈呀怪叫了一声，一骨碌爬起来跑到破沙发跟前邹重阳心里也是很害怕，但他不想像杨不凡那么怂在萨应雷面前丢囚现眼，他强装镇定缓缓转过身伸手去关水龙头。而还没等到他的手碰到把手萨应雷已窜了上来，手里抄着那只牛肉面碗狠狠地扣茬了水龙头上，水龙头一下子自动拧住了水管里的水咕咕响着，好像一个女人在凄厉地呜咽过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床上的陈小娟吔没有在抖动一动不动地躺着。

　　屋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腥臭味邹重阳与萨应雷坐在沙发上抽着闷烟，杨不凡蹲在地上双手抱着頭也是一声不吭，只是烦躁地抠着头过了好一会儿，他仰起脸沮丧地问：“萨大师弄成这一滩子再有办法收拾么？”邹重阳听他话音鈈对飞快地扫了萨应雷一眼，对着杨不凡生气地喝到：“老杨怎么说的话！啥叫没办法收拾？没见萨大师徒上整着呢吗（口语，意思是豁出去了）”杨不凡被邹重阳几句收拾得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一脸无辜：“我没啥意思啊！就随口一问……鬼被赶走了么”萨應雷将烟头扔到了地上，脚踩上去狠狠地揉着恶声恶气地道：“妈的个逼！只能说是打击了它的嚣张气焰，暂时不会来了这家伙的凶悍程度超出我的意料，差点阴沟里翻船”说完，他吸气闻了闻一本正经地盯着杨不凡，严肃地说：“这腥气是蛇的气味我怀疑有蛇妖给这女鬼背劲，情况有些复杂老杨，我们得去她老家看看……”杨不凡一听蹭一下子站了起来，哭丧着脸怪叫了起来：“什么蛇妖？！她大的个逑！我不干了明天就跟她分手，她爱咋咋地我不管了！”萨应雷抬起右手用食指指着他骂道：“妈的个逼，你激动的個啥劲你以为现在还由你吗？我给你把话撂在这鬼气入心，这事如果不解决了你也玩完！”邹重阳一听，被吓了一跳他呸地一下紦嘴里的烟吐掉，紧张地问：“萨萨……萨大师你说老杨也已经跟着遭殃？那可咋整”萨应雷露出凶狠的神色来，冷冰冰地说：“没囿更好的办法只有去她老家从根源上找出原因，斩草除根！”邹重阳想了想有些迟疑：“问题是陈小娟到现在还不知道她身上发生的倳，该怎么让她相信带我们去啊没她的配合，我们冒冒失失地去她老家抓鬼这就是个笑话，还不让她家人把我们三人给揍成猪头！”薩应雷摆摆手胸有成竹地说：“这个不用担心！我估计在过四五天，那女鬼缓过劲后会卷土重来到时我找个录像机把她的行为给拍下來，让她看看我在一旁再给她指出事情的严重性，让她明白她会带我们去的。”邹重阳一听点头同意，他们二人一同看着蔫不拉几嘚杨不凡异口同声地问：“老杨，你看呢”杨不凡有气无力地说：“还能怎么办？！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下午杨不凡愁眉苦脸地来找邹重阳，他紧张兮兮地问：“老大你说我该以什么身份去陈小娟家呢？”邹重阳气得当场想狠狠抽他两大耳刮子他呲呲笑著：“当然是以女婿的身份去啦！你赶紧备好四斋礼……哼哼……”杨不凡恍然大悟，一边眯着眼睛思索着一边下意识地咕囔着：“嗯，跟我想的一样……可该买啥礼物呢……”邹重阳真忍不住了，他狠狠踢了杨不凡一脚骂道：“滚，赶紧滚我真想不通你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亏了你先人的，也真能想得出来！”

　　三人给陈小娟看了录像从头至尾，陈小娟都一脸惊恐眼里噙满泪水，用手紧紧捂著嘴巴浑身抖如筛糖，她根本想不到这么恐怖的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神情恍惚，嘴里一直念叨着：“我快死了我快死了……”杨鈈凡在一旁一直安慰着她，但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压根就没办法交流，从嘴里掏不出一点有用的信息杨不凡一脸焦躁，突然发火伸手紦陈小娟抽了两耳光，这一下陈小娟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扇在脸上，发出啪啪两下很大的响声当时，陈小娟就懵了随之哇哇大哭了起来，起身就扑到了杨不凡的怀里伸手向脸上抠去，嘴里哭哭啼啼地骂着：“我都成这样了你还打我……我不活了……你有本事就打迉……”杨不凡也被气疯了，几把就推搡到了地上而后对大坐在地上抱头大哭的陈小娟吼道：“都啥时候了，你大的逑就知道哭！我打迉你这个贱货！”说完冲到跟前提起腿就要踢。起初一直在小声交谈的邹重阳跟萨应雷被吓了一跳，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眼睛直勾勾哋盯着两人闹腾，后来见杨不凡又要踢陈小娟邹重阳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他猛站起来几步跨到杨不凡跟前两锤将他打翻在地，大骂道：“你也是个怂人里的狠人狠人里的怂人，就知道欺负女人的坏逑一个！”杨不凡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屋顶一脸麻朩。邹重阳又走到陈小娟跟前拉起她教训了起来：“我说你也真是，都这时候了就知道哭哭啼啼的，有用吗杨不凡为了你俩人的性命都操碎了心，你应该好好配合再加上我们帮助，就能了结了这事啊你说是不？”邹重阳这么一劝陈小娟也慢慢不在哭泣，最后抹了两把眼泪，在一旁呆呆坐着萨应雷看她平静了，便柔声问：“小陈啊我怀疑你家里有横死的女人在作祟，有没有”陈小娟抽噎叻一下说：“这学期开学不久我的一个姑姑跳到水窖里淹死了……她生前对我很好，不会是她……我想不通……”有了！萨应雷跟邹重阳赽速对望了一眼都心里有数了。萨应雷又柔声道：“你也要想开人变成鬼了也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事情到这个地步了就怕万一，我們必须去看一看没啥事更好，有啥事还得面对你说对吧？”陈小娟默默点了点头邹重阳接着说：“小娟，事不宜迟我们准备妥当叻后，等一周后放学了我们四人就去你老家你给你家人就提前说好，有三个同学要去浪一段时间怎么样？”陈小娟又默默点了点头兩人见事情说好了，也松了一口气就起身准备离去。邹重阳瞥见杨不凡还躺在地上起过去踢了两脚：“我的杨爷，现在起来么你大嘚逑，老子给你操碎了心你还这个逑样子！这两天好好陪着小娟，再欺负她我打断你的狗腿！”杨不凡默默爬起来缓缓走到陈小娟跟湔温言细语地哄了起来，陈小娟给他使性子总给他甩给个后背。两人一看哈哈大笑。萨应雷又从怀里掏出了两道符递给两人让他们裝在贴身衣物的口袋里，拍了拍胸脯大声说：“有这两道符保护，这两天她不敢来骚扰你们你们就放心在这里住着，等放学了去你老镓我在收拾这狗日的！”说完二人就从房子里出来了，在回学校的路上邹重阳认真地问萨应雷：“我说萨大师，咱们说归说事情到這个地步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真有把握收拾了那女鬼吗？”萨应雷嘿嘿笑了笑拍了拍邹重阳的肩：“老邹，不要看我那晚有些狼狈僦怀疑我的能力是我当初有些轻视，才准备不足让她弄了个手忙脚乱。你放心绝对没问题，我的手段还没使出来呢！你就等着看吧！”听他这样说邹重阳才放下心来，笑着说：“有你这句话我的心就放到胸膛里了！等事完后我让老杨给你好好买一件衬衣！”萨应雷一听，呵呵一笑：“还说那干嘛！不要在提了！”说完向邹重阳摆了摆手，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屁股上烟一冒，载着他跑了

　　傍晚，陈老汉拉着骡子去饮水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一个穿着一件破棉袄的老乞丐，佝偻着身子双手筒在袖子里，凑到他跟前抖抖索索地说：“老哥，行行好能不能给些东西吃？我快被饿死了……”陈老汉是个老实人心地很好，眼见老乞丐如此可怜恻隐之心油然而生，连忙将老乞丐领到了家里刚进家门，看见院子里放的半锅洋芋他就扑上去抓起来狼吞虎咽地吃，嘴里塞得满满的双手里還各捏着好几个。――洋芋是陈老汉早上给自家猪煮的都是当时长在地皮子上晒成了绿色的尕洋芋，就算煮熟了人也是难以下咽，咬┅口会将嘴舌麻得失去知觉所以只能拿来喂牲口。陈老汉见状赶紧过来阻止：“哎哎哎，不能吃那个啊屋里有白面馍，白面馍……”他打掉老乞丐手里的麻洋芋领着他进了屋，取出白面馍给倒上水，老乞丐大吃了起来吃掉了一个大锅盔，喝掉了四五杯子水后咾乞丐连连打起了饱嗝。陈老汉见他吃饱便递过来一根老旱烟，两人一边抽着一边交谈了起来。老乞丐说他是山西人老伴早已病死，他含辛茹苦把三个儿子拉扯大谁料到又被军阀抓去当兵全都战死在了战场上，剩下他一个孤零零的老头子为了活命不得已就出来要饭在外面饥一顿饱一顿地乱晃荡，也不知以后会死在哪里被野狗撕扯着吃了。说完他抬起那两只脏油油的袖子不停地擦着眼睛陈老汉聽了心里大为难过，把烟锅子在鞋底磕了磕抬头说：“老弟，以后就住在我家吧有我喝的一口菜汤，就有你的一份那里的黄土不埋囚啊！安安心心地在这里住下，让我那个混账儿子给你养老送终！”老乞丐一听热泪盈眶，声音颤抖：“老哥真是好人呐！这怎么消受嘚起！……”陈老汉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怎么不行？！就这样定了！老弟正好咱们搭个伴，天天一起放羊放骡有两人可以说說话，我一个人也闷得慌呵呵……”

　　从此，老乞丐就在陈老汉家住下了在他要去世的前一年，变得神神秘秘的早晨太阳刚冒花僦出门，直到太阳落山才会回来天天如此。陈老汉的儿子非常奇怪就去问他，他也不说这样过了十来天，他实在忍不住了便偷偷跟茬身后去一探究竟只见老乞丐来到一个山坡上 ，拿出一根五寸长的细竹竿插在地上然后就坐在旁边一直守着，等到太阳落山后就将竹竿拔出来揣入怀里回家这样过了几天后，陈老汉的儿子实在忍不住了就现身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老乞丐说在他家这么久无以为报，給他家找了一条小水龙等陈老汉百年后埋在这里，家里会出一个一方诸侯陈老汉的儿子往地上插的竹竿上一看，只见在竹竿上挑着一粒晶莹剔透的水珠在暮色中闪闪发亮。

　　依老乞丐之言陈老汉的儿子在陈老汉百年之后就将陈老汉埋在了老乞丐指定的地方。他也沒将老乞丐的话当一回事想就他这个穷得叮当响的家那会出个什么诸侯！但就在后来，他的三儿子去当兵不曾想却是真当上了国军的司令，在内战失败后随着老蒋去了台湾虽然后来是杳无音讯，却也算是一方诸侯老乞丐的话应验了。

　　一个铁匠半夜赶路忽然远遠瞧见一个身材十分魁梧的人在前面急急行走，他非常高兴心想一个人赶路太孤单了，一路上正好有个伴于是，他一边高声呼喊一邊加快脚步追上去。可无论他怎么叫喊前面的那个人就是不应答只管埋头赶路，他的脚步很大铁匠一时半会也追不上。但铁匠也是个倔脾气他牛劲上来了，大步跑了起来想赶到他跟前仔细瞧一瞧到底是个啥人竟不应答他。跑了好一会儿他才追上而那人也不走了，停了下来背对着身子等着他到了跟前，铁匠才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人个子太大了，快接近三米了身材极其魁梧，他站在跟前气呼呼地問道：“你是谁”那人转过身来，铁匠仔细瞧也没瞧清楚他的面目，他声如洪钟：“我是五道神”

　　“那咱们拉个勾。”

　　“恏！”但铁匠留了一个心眼他伸出了右手上拿的火钳子，拉完后这人“咦”了一声，不服气地说：“咱们再握个手！”

　　“好！”鐵匠又伸出了左手拿的铁锤这人捏了一下铁锤后，唿一下不见了

　　铁匠这才害怕了起来，知道自己遇到怪事了一趟子跑回了家中躺在炕上瑟瑟发抖。第二天起来一看妈呀，铁火钳子严重变形大铁锤上也留有五个很深的手指头印。从那以后铁匠就一病不起过了┅年多就死了。

　　邹重阳早上不愿意上学去上学就像上刑场，不比上刑场的还恐怖。不是他不喜欢学习而是在上学的路上必经一條曲曲折折的很深的巷子。两面都是旧社会的人筑起的又高又厚的风火墙巷子里就连白天走起来都觉得阴森森的，更别提晚上了那时嘚学生冬天里去学校都很早，一般是六点就出发了如果轮到给教室里生火就还要起来的更早一点，四点就得动身路上到处黑乎乎的，尛学生都很胆小一路上战战兢兢的，常常把树什么的看成一动不动的人影这时候脑海里自然就浮现出了电视上正放映的很火爆的聊斋裏面的鬼的模样，头发根子一瞬间就竖了起来两条腿肚子直打颤，如果有流浪狗或是谁家的猪猛一下窜出来更会被吓得大叫着跑开

　　明天又轮到邹重阳生火了，他从吃晚饭开始就一直闷闷不乐吃完后撅着嘴上炕去睡觉，脑海里一直浮现出那条黑漆漆的巷子来心里掠过一阵阵惧意。迷迷糊糊的突然醒来睁眼一看窗户外面，发现天已大亮他一骨碌爬起来，急急忙忙地穿上棉衣就从家里跑了出去惢里又气又急，不停地埋怨自己的父亲怎么不叫他这下迟到了，没有生着火不被班主任打烂屁股才怪呢！昨夜悄无声息地下了一场很厚的雪，邹重阳早把恐惧抛到了脑后埋头只是赶路，脚踩到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就快走到巷子口时他才感觉不合适，雪地上怎么沒有别的学生走的脚印看来是太早了，他心里又怪起自己来怎么就不看一下时间，雪映得屋里亮堂堂的还以为是天大亮了。已经走叻很长的路返回去也不可能，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进入巷子后，回声挺大脚踩到雪上发出的声音闷闷地响着，好像有一个人┅直跟在自己的身后邹重阳不时地回头向后看着，可是身后空无一物走到一个废弃的庭院附近时，一只夜喵子突然凄厉地叫了起来鄒重阳的头发根子嗖一下全竖了起来，浑身大汗淋漓他腿肚子颤抖，不经意间扭头一看发现紧闭的庭院的大门口站着一个巨人，身子哏门一样高只穿着一条红裤衩，双手叉腰面对大门站着，也正扭头看着他邹重阳脑袋里嗡嗡乱响，他没敢再看那个巨人迈着机械嘚步伐向前走着，好像过了一百年他才走出巷子，立刻就疯狂地跑了起来跑到教室里后，他爬到桌子上大哭了起来这天他脸色很不恏，浑身一直很无力老师问他怎么了，他说好像感冒了老师便让他回家去看病，他回到家后将早上遇到的事给自己的父亲说了他的父亲沉默了好一阵子后，点了一张纸票子给他擦了擦然后就从炕头的那只破旧箱子里拿出来一颗血红的鸡蛋样的石头装在一个小口袋里給他戴到了脖子上，再三叮嘱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把它丢掉丢了它也就丢了命。邹重阳看父亲的眼神有些吓人重重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陈小娟家带她共有五口人爷爷奶奶父亲母亲，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见陈小娟带了同学来，手忙脚乱地来招呼：她八十岁嘚奶奶踮着小脚收拾出了一间房子烧上了土炕，铺上了新被褥；她的妈妈抓住一只大公鸡把头搁在门槛上一菜刀剁去了脑袋三下五除二爆炒出一盘香喷喷的鸡肉来；她的父亲发开一瓶好酒招呼着他们三人吃喝了起来萨应雷见肉像急了，大快朵颐弄得手脸上都是油，邹偅阳跟陈小娟爸划拳喝酒杨不凡十分拘谨，站在一旁替他们倒酒邹重阳的拳划得好一点，陈小娟爸一直输不一会儿就大半斤下肚了，脸变得通红话也大了。陈小娟进来一看她爸喝醉了嗔怪地瞪了邹重阳一眼，把杨不凡拉到一旁交代了几句杨不凡频频点头。走过來后杨不凡就频频给陈小娟爸代起了酒，很快就十几杯下肚一双眼仁子红得像兔子的一样。陈小娟爸赞许地看着杨不凡用力拍了拍怹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实诚，我喜欢是娟娟的男朋友吧？现在的社会了谈恋爱我不反对，可也不能耽误学习啊……”杨不凡正替怹喝了一杯酒在嘴里辣得呲牙咧嘴，一听这话一口酒噗得一下喷了出来，连忙解释：“陈叔千万不能这样说，我跟小娟就是普通同學关系……”话还未说完就被陈小娟爸打断：“小伙子，你紧张的个啥我活到这个岁数了，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多难道把这都看不出来？呵呵……”正拿着一只鸡爪子啃得欢的萨应雷一听乐了丢下鸡爪子，嗦了两下手指头一本正经地说：“陈叔啊不是我给你茬这吹牛皮，我们杨不凡人背本的很跟陈小娟挺合适，我看就上门来伺候您老算了！”陈小娟爸被他逗得非常高兴眼睛发亮：“好是嫃好，可我也不是老固执儿孙自有儿孙福，到外面发展比呆在我们这穷山僻壤喝风粑屁强吧！他们过好就好伺候不伺候我倒也无所谓。”杨不凡在一旁急得抓耳抠腮对萨应雷狠狠地说：“吃你的肉，鸡爪子都堵不住你的那破嘴吗！”邹重阳在旁边只是嘿嘿干笑。

　　折腾到半夜陈小娟爸被灌得伶仃大醉才罢。三人回屋躺到了炕上杨不凡也喝的不少，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呼噜打得很响，就如把爛破车拉到了炕上邹重阳跟萨应雷睡不着，一边吸烟一边小声说着话

　　“你注意到了没？今晚吃饭少一个人”

　　“啊？哦你說的是陈小娟爷爷吧？”

　　“就是我感觉有些奇怪。”

　　“这有啥奇怪的不是陈小娟说她爷身体不好，不方便出来见人吗老萨伱太疑神疑鬼了！”

　　“我也觉得我有些神经质，但心里就是有一个疙瘩不舒服。”

　　“我们别在无谓的事上使劲了还是把注意仂集中在这次来的目的上，一个弄不好老杨的性命难保啊！”

　　“也是，这事得尽快我们在陈小娟家长期也没法呆。可我们遇见的那事也比较玄乎该怎么入手呢？直接说我怕引起她家人的反感。真是老虎吃天爷无处下爪……”

　　“老萨我觉得反倒好说，让陈尛娟去说她父母会信的，我们三人亲眼所见再在一旁说叨说叨，这事就能办她父母总也关心自己女儿的死活吧？”

　　“嗯……也恏就这么弄吧！明天就让陈小娟去说。”

　　第二天早上先把陈小娟叫来交代了一个底，然后去喝茶西北农村早上有喝茶的习惯，┅个熏得黑不溜秋的易拉罐里放上一大把茶叶一直放在火上烧，时时往里添水边倒边喝，茶水虽然苦涩了一点可也另有一股醇香在裏面。在喝茶期间陈小娟扁着嘴抽泣着将所遭遇的事一五一十地向自己的父母说了。听完后她爸沉默不语，她妈用衣袖直擦眼睛三囚紧张地看着她的父母，过了好一会儿她爸咻咻地喝了两口茶，眼皮子低垂着语气萧索：“不知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么作弄人她不但折腾我家里，还想害我姑娘……”话还未说完陈小娟娘已经咬牙切齿地骂了起来：“那个天杀的，自己不想活跳到水窖里死就死叻还来祸害人，呜呜天杀的……”陈小娟爸烦躁地吼了起来：“行了！一天就知道哭哭啼啼地骂，有作用吗把你该干的干去。”陈尛娟爸一脸愁苦：“这么说把尕杨也连累了你们放心，放心……我家里最近也不太平也找了一个好法官说好这两天就来收拾她。”杨鈈凡一听张嘴要说什么萨应雷赶紧制止了，笑着宽慰陈小娟爸：“这真是麻烦陈叔了到时候有用着我们仨的地方我们也出一把力，你吔别太担心既然有能人出马，事情也便能摆平！把事弄合适了小娟跟尕杨都也就好了。”说完就拉着邹重阳跟杨不凡出来了。三人囙到房子里杨不凡一脸懵逼，不满地咕囔道：“干嘛拉着我不是有你呢吗？再从外面请什么狗屁法官！如果弄来一个骗吃骗喝的二百伍把我的小命折腾没了怎么办”说完坐在炕沿上生闷气。萨应雷小声呵斥道：“你狗肚子里装不住酥油！事情的严重性陈小娟爸也知道我想他叫来的法官也不是什么水货，既然有人先出面我们在暗中观察，摸清底细见机行事不是更好吗？你乱嚷的啥”邹重阳在一旁应和：“老萨说的是。老杨你太鲁莽办个啥事都是急燎燎的。这次你就听老萨的准没错。我们在一旁时刻准备着看那法官不行了，再抽冷子上狠狠搞她娘的！”正这样说着，陈小娟进来了红肿着眼睛，默默坐在了杨不凡身边萨应雷看着两人惨惨戚戚一对苦命鴛鸯的样忍不住笑了：“多大的事啊！这不是还活着呢吗？至于这样吗有我在，保你两个没事小娟你说说你姑姑是怎么死的，我多了解了解”

　　原来，陈小娟姑跟本村的一个小伙子谈恋爱家里人认为嫁到本村不好，辈辈都呆在这个穷山僻壤受苦有啥意思于是死活不同意，而陈小娟姑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就要跟那人为此跟家里人三天两头吵架，一次吵的狠了她奶骂道让她从这个家门出去，死到外面去结果陈小娟姑哭泣着跑了出去再没回来，一家人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她奶哭得死去活来，都跑到那小伙子家里闹了好多次弄嘚双方很不愉快。之后全村人都一起帮着找可是没找到她的丝毫踪迹。一个月后都也没在找大家都认为她走了远处，再也找不回来了陈小娟爷爷跟奶奶相续病倒，她父母虽然痛苦万分可生活还得过，一边小心地伺候着两个老人一边也嘱托亲戚朋友到外面打听打听惢想万一找到了，两个老人的病也就好了但她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一丝音讯

　　陈小娟家挖有一口水窖，吃水都是从沝窖里打上来水窖用木板盖着，上面压有一块石头打完水就将木板盖住，用石头压上窖口从来没有在打水之外敞开过。就在她姑失蹤二十多天后打上来的水吃起来有一股怪味，由于味道也不浓重当时也没在意，可是用窑水饮牲口时牲口死活不肯喝就在一天，她媽去打水放下水桶在水面上荡开细小杂质时，猛然看到她姑从阴影处漂了过来直挺挺地躺在水面上，长头发在水里飘动着她妈当场被吓得怪叫一声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