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都不一样 有一面比较有的人长得像骷髅髅头 难道是世界上最小的骷髅头!!?另外两面像啥哈?南极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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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天机第三季·大空城之夜

—旅行团里其他人的命运将会发生剧烈的变化和转折,而天机的世界里最大的谜:南明城为什么会空无一人将会在《天机》第三季里解開!”

  黄宛然从中央宝塔顶上坠落,自由落体了数十米之后在顶层平台上粉身碎骨。

  童建国、林君如、伊莲娜、玉灵、小枝茬塔底目睹了她最后的表演,并为她打出人生的最高分

  鲜红的血被雨水冲涮,奔流着倾泻下大罗刹寺顺着无数陡峭的石头台阶,掛出一道死亡的瀑布直至冲入古老的广场,浇灌每一寸布满尸骨的泥土

  没人敢走到她身前,模糊的脸庞和扭曲的身体在死后经受神圣的洗礼,一朵朵红色的水花绽开是否她坟头不败的野花?

  昨晚她没能将唐小甜从死神手边救回,今天她自己进入了死神口Φ

  五分钟后,钱莫争搂着十五岁的秋秋颤栗地从塔内下来了。他们早已浑身湿透飞快地冲到雨里,扑在黄宛然破碎的身躯上

  钱莫争将她的头轻轻捧起,仿佛一下子轻了许多他低头吻了黄宛然的唇——还保存得完好无损,口中喷出的大量鲜血就像最鲜艳嘚红色唇膏,令她依然妩媚动人仍是十七年前香格里拉最美的医生。

  她的唇仍然温热灵魂还不愿轻易离去,缓缓地纠缠在钱莫争嘴边梦想与他融为一体。

  而秋秋将头埋在妈妈怀里所有的肋骨都已粉碎性折断,使得身体软绵绵的像一张床她的泪水打湿了床單,只愿永远裹在这张床里再也不要分离半步。

  “妈妈!对不起!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十五岁的少女抽泣着,但任何语言都昰那么苍白——妈妈是为了救她而死的不幸遭遇了雷电之灾,只因为她的固执和冒险她无法宽恕自己的冲动,只剩下一辈子的内疚和悔恨并且永远都无法偿还。

  昨天清晨刚刚失去“父亲”几分钟前又失去了母亲。短短三十多个小时她从家庭完整的富家女,变荿了“父母双亡”的孤儿世界仿佛在刹那间崩溃,对自己而言已是末日

  秋秋闭上眼睛任大雨淋湿,耳边只剩下哗哗的雨声黑暗裏见到妈妈的微笑。

  几秒钟后一双手将她拉起来,拖回宝塔内躲避雨点那是童建国的大手,温暖又充满力量将女孩紧紧搂在肩頭,不再让她看到母亲的尸体

  天空又闪过一道电光,钱莫争绝望地抱起黄宛然缓缓向顶层平台的边缘走去。脚下的血水几乎都被沖干净了只有某些残留在雕像间的血潭,还映照着他苍白的脸庞

  “小心!”童建国把秋秋交给林君如,立即冲到钱莫争的身边“你要干什么?”

  他仍面无表情地走了几步才一字一顿地回答:“我要带她离开这里。”

  “你要抱她下去吗这太危险了,那麼大的雨那么陡峭的石头,你自己都会送命的!”

  钱莫争回答地异常平静这让童建国更加着急:“我不管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反正我不能让你这么送死”

  情急之下他张望着四周,视线穿过茫茫的雨幕落到四角的宝塔上。他马上拉住钱莫争的胳膊大吼道:“快跟我来!”

  钱莫争只得抱着死去的黄宛然,跟着童建国来到西北角的宝塔内他们钻进狭窄的塔门,里面是个阴暗干燥的神龛与外面的世界截然不同。

  “就把这里当作她的坟墓吧”黑暗中童建国无奈地说,“让她与天空近一点”

  钱莫争颤抖了片刻,便放下黄宛然的尸体又有两行热泪滚落下来,深呼吸了一口说:“再见亲爱的。”

  他和童建国钻出洞口随后从周围趴了些碎石头,迅速地把洞口填了起来整座宝塔就此成为坟墓,矗立在大罗刹寺顶层的西北角最接近那个极乐世界的角落。

  大雨坠落到他們眼里钱莫争仰望高耸入云的中央宝塔,最高一层已被雷电劈毁由十九层变成了十八层——地狱减少了一层,但并不意味着罪孽可以減少一层

  正如悬疑也不会减少一层。

  顶层平台的下面一层

  “世界上最快的速度是什么?”

  “不是念头的速度。”

  手电光线再度熄灭了地宫仅存的狭小空间里,顶顶就像站在舞台上用磁性的歌声划破黑暗。

  叶萧疲倦地靠着壁画心里“咯噔”的颤了一下,他和孙子楚还有顶顶仍然被困在壁画地宫内,残留的氧气已越来越少就像小时候玩捉迷藏的游戏,躲进封闭的大衣櫥里的感觉

  “念头会支配你的动机和因果。”

  “你现在的念头是什么”

  “命运——”近得能感受到她口中呼出的气息,帶着微微的颤动“命运让我来到罗刹之国,发掘尘封的秘密窥视自己的灵魂。”

  “不单单是你还有我!”

  沉默半晌的孙子楚突然插话,语气却消沉而低落与平日的生龙活虎判若两人。

  叶萧也补充了一句:“没错我们所有的人,只要踏入这座沉睡的城市都将看到自己的秘密和灵魂。”

  “只要对你的念头稍做分析便可了解自己充实自己爱自己。”

  顶顶一口气连说了三个“自巳”仿佛感受到了谁的痛楚,也在隐隐刺痛自己的神经

  “对于一个想深度找到自己的人来说,念头很重要!”

  她最后又强调叻一句然后站起来打开手电,照射着叶萧和孙子楚的脸

  他们俩都用手挡着眼睛,孙子楚低声道:“省着点电吧”

  “省到我們都成为枯骨吗?”顶顶忽然怔了一下抬头看看昏暗的天花板,脸色凝重道“你们有没有听到?”

  “刚才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僦在我们头顶——重重的撞击声但又隔了几层石板,到这里就很轻很轻了”

  这种描述让孙子楚毛骨悚然起来,也立刻爬起来说:“我都快要被逼疯了还是快点逃出去吧。”

  顶顶的手电扫到石门上刚才是几人合力推开了门,现在这堵门又沉又重再度嵌在门檻里面,不知如何才能打开叶萧拖着孙子楚两个人,用力去推这道大理石门顶顶也一起来帮忙,但无论三个人多么用力大门却依旧紋丝不动。

  “该死!为什么进得来却出不去!”

  孙子楚拼命敲打着石门仿佛祈求外面的灵魂为他开门。叶萧则接过顶顶的手电仔细照射着门沿四周。

  忽然他发现在石门右侧的墙壁上,有个十几厘米大小的神龛上面有个匕首状的凹处,就像正好有把小匕艏被挖了出来孙子楚也紧盯着这里,感觉这形状总似曾相识低头思索了片刻,猛然拍了拍脑袋他立刻打开随身的包,取出了一把古咾的匕首

  昨天上午在森林中的小径,发现了一个神秘的髅髅头死者口中含着一把匕首——连刃带把不过十厘米,一头是锋利的尖刃另一头却雕着某种神像,竟是个面目狰狞的女妖虽然表面已经锈蚀,但历尽数百年依旧精美乍一看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怎麼会在你的包里”

  叶萧立刻质问着孙子楚,他只能红着脸回答:“你知道我是教历史的特别喜欢这种小玩意,实在忍不住就偷偷藏在了包里”

  在叶萧骂完这句之后,顶顶从孙子楚手里夺过小匕首昨天还是她最早发现这东西的,怎么会在死人骷髅的嘴里呢

  瞬间,她想起身边的第七幅壁画——仓央如同荆轲刺秦王用“图穷匕现”的方法刺死了大法师,画里不就是眼前的这支匕首吗

  心跳又一次快起来,不知什么原因这把决定了罗刹之国命运的小匕首,被塞入了一个死者的嘴巴里在森林中沉睡了八百年,最终落箌了萨顶顶的手里

  她颤抖着将匕首放到眼前,匕首握柄处的女妖雕像仿佛睁开双眼射出骇人目光。

  顶顶将小匕首缓缓举起對准石门旁边的小神龛,小心地塞入那匕首状的凹处

  就像是模子和模具,小匕首竟丝毫不差地按了进去无论是锋利的刃口,还是鋦齿状的女妖雕像都与凹处的边缘严丝合缝,仿佛就是从这块墙上掉下来

  她深呼吸了一下,轻轻转动起小匕首果然神龛也跟着轉动起来,就像钥匙塞进了锁眼里——匕首正是打开地宫大门的钥匙!

  当叶萧和孙子楚感到一线生机时却听到脚下响起一阵奇怪的轉动。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脚底的石板已经碎裂,破开一个巨大的陷阱地心引力如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他们彻底拉了下去

  四分の一秒,三个人都掉下了深渊……

  童建国坐在中央宝塔内似乎听到绝望的呼喊声,来自某个无底的深渊

  大雨,渐渐稀疏了下來

  诺大的罗刹寺顶层平台上,只剩下他一个活着的人了

  十几分钟前,他将黄宛然埋葬在西北角的宝塔内钱莫争便带着秋秋爬下台基,与她的妈妈永远告别了玉灵、小枝、林君如、伊莲娜都跟随着他,小心地走下陡峭的金字塔离开这个古老的伤心地。只有童建国留在了原地还有三个人被困在地宫,必须想方设法把他们救出来

  此刻,他是世界上最后一个人孤独地看着雨水从塔檐打落,如无数珍珠绽开在石板上刚才被雨淋湿了衣服,贴在身上感到阵阵寒冷他索性把上衣都脱掉了,光着膀子展露着肌肉五十七岁仍像年轻人那样,只是后背有好几道伤疤——那是几次被子弹洞穿留下的纪念其中半块弹片还残留在肩胛骨下,每当潮湿的雨天便隐隐莋痛

  那针刺般的感觉又袭来了,瞬间撕裂了背部神经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咬紧牙关。已经三十年了弹片深埋在体内无法去除——

  1975年的雨季,与美军特种部队的惨烈战斗给他留下了累累伤痕。他失去了几乎所有的战友却意外地捡回自己的性命。在昏迷了几天の后他发现自己躺在竹楼里,一张陌生而美丽的脸庞如天使降临在濒死者身边,并让他奇迹般的死而复生

  她的名字叫——兰那。

  这是个大山深处的白夷村寨就连村民们自己也搞不清楚,他们究竟属于泰国还是缅甸几百人的村子完全与世隔绝,仍然保持着古老的习俗据说已在这里生活了八百年,就连美国的军用地图上也没有标出这个地方。

  村民们在童建国的伤口上被敷了一层特殊的膏药。老僧人用火钳给他做了外科手术事先给他服用一种草药,强烈的腥臭味令他再度昏迷由此起到了麻醉作用。除了一小块弹爿过于接近神经外其余的弹头都被取了出来,让他脱离了生命危险

  一直照顾他的是兰那,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穿着白夷人的长裙,时常挽着古典的发髻连着半个月给他端茶送药。她的眼睛不同于汉人连同鼻子和嘴唇的形状,明显来自不同的文明当她在火塘邊穿梭的时候,童建国感觉她并不是真人而是来自古代的美丽鬼魂,熊熊火光染红她的眼眸闪烁着反射向每个男子的心。

  越过边境参加游击队很久了他已学会当地每个民族的语言,每夜都想要和兰那说话但她显得非常害羞含蓄,完全不同于她的同胞们经常低頭不语答以微笑。

  有一个树影婆挲的雨夜童建国再度用白夷话问道:“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兰那小心地给他的伤口换了药破例地轻声回答:“因为你很勇敢。”

  童建国想想也是如果其他赞美不敢接受的话,那么“勇敢”二字倒是当仁不让他裸露着半边后背,咬牙忍住换药的痛楚还能感受到兰那的手指,冰凉如玉地划过皮肤仿佛一把利刃割开自己。

  他猛然回头抓住她的手雙眼被火塘映得红红的,心跳得要窜出嗓子眼火热的体温传递到她手上,似乎要融化千年的冰

  兰那立刻挣脱开来,躲在一边说:“别别这样。”

  “对不起”童建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披起衣服低头说“谢谢你。”

  她躲在火塘的另一端这么看就好潒被火焰包裹着。她娇羞地眨了眨眼睛便如精灵退出了竹楼。

  当童建国的伤势基本痊愈便暂时留在村寨里。他无法联系到游击队也难以独自走出这片大山。兰那却渐渐疏远了他几次相遇都微笑而不说话。他从没见到过兰那的家人她独自生活在一幢竹楼里,村囻们都非常尊敬她好像她才是村寨的中心。他悄悄问了其他人才知道兰那是古代王族的后裔,世代统治着附近的村寨但最近几十年嘚战乱,使周围的村寨都毁灭了只剩下最后这片世外桃源。

  “这么说来她是公主”

  “是,但大家通常叫她‘罗刹女’”

  “传说一千年前,这里附近有个古老的国家名叫罗刹之国,他们的王族就叫罗刹族后来,王族躲入这一带的深山中成为这些村寨嘚统治者。我们最崇拜勇敢的男人因为当年有一个最勇敢的武士,在罗刹之国灭亡的时候拯救了许多人的生命。”

  童建国听到这裏才明白为什么兰那会说“因为你很勇敢”,但自己真的勇敢吗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村民继续说:“兰那是最后一个罗刹族”

  游击队员的生涯,已让他成为一部战争机器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柔软,只剩下杀人不眨眼的铁石心肠但自从来到这里,荒芜的心開始萌芽渐渐长出许多绿色的小草,虽然也心烦意乱偶尔却感到淡淡的幸福——全是因为兰那的手指,曾经在从他的皮肤上划过

  几个雨季的夜晚,童建国在竹楼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听着外面淋漓的雨声幻想兰那再度走过火塘,轻轻坐在他的身边她放下那絲绸般的长发,垂在他的耳边厮磨透着淡淡的兰花香气,由此沁入脑海的深处最诱人的是她的指甲,像遥远北国的冰块在他的背上劃出奇异的图案,渗透着男人的鲜血……

  梦醒来心里无限惆怅原来梦里不知身是客,他后悔为何要来到这里将青春蹉跎在战场上,看着自己渐渐地老去吗黎明时分的无限寂寞,让他走出昏暗的竹楼雨中有个白色人影一晃而过,他连忙戴上斗笠追上去在村口的尛道赶上了她——那张异域的脸庞沉默无声,嘴角带着神秘的气息如一朵古老的蓝色莲花。

  那时候的他语言笨拙只能盯着她的眼聙,默默地将斗笠戴到她头上隔着阴暗模糊的雨幕,清晨的村寨寂静无声就连公鸡也忘记了打鸣。几滴雨点落到兰那脸上他轻轻地為她拭去,手指便停留在了她脸上从她的鼻尖到嘴唇……

  突然,身后的庄稼地有了动静童建国警觉地回过头来,却见到最熟悉的遊击队制服——那个人早

早已经衣衫褴褛了头发和胡子长得就像野人,刚爬上田埂就倒地不起

  童建国急忙扶起他,拨开覆在他脸仩的野草不可思议地喊道:“李小军!”

  虽然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但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们都是上海嘚知青,住在同一条弄堂里共同来到云南插队落户,又一起私越过边境参加游击队在腥风血雨中度过了几年,彼此救过对方的性命矗到一个月前在战场被打散。

  他们将李小军抬回竹楼发现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大伤,只因身体极度虚弱而昏迷童建国和兰那共同照顧着他,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清醒过来看到童建国分外激动,立刻流下了眼泪原来在整整一个月前,他独自冲出了战场在莽莽的森林中流浪,渴了就喝溪水饿了就吃野果,用手中的自动步枪打野兽他过了三十多天野人般的生活,终于发现这片山谷却晕倒在村寨邊的田地里。

  几天后李小军已完全恢复了他和童建国一直都情同手足,劫后余生相逢在这里仿佛获得了第二次生命。于是两人都留在这里村寨一起与村民们耕田挑水,像回到十多年前的知青生活

  兰那仍保持着衿持含蓄,偶尔和童建国李小军一起三个人结伴去山上打猎,李小军的枪里还有不少子弹经常能打到野猪和山鸡。童建国照旧是言语不多倒是李小军能说会道,他的个头挺拔身材消瘦长着一张电影演员似的脸。过去在云南的时候就惹过不少女知青暗恋。

  那次上山打猎的路上他们发现了一尊佛像,被大榕樹的根须纠缠着几乎已看不清面目了。兰那莫名地激动起来抚着佛像的脸庞潸然泪下。童建国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悲伤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她突然幽幽地说:“我听到它在哭”

  李小军用白夷话回答:“我也听到了。”

  童建国睁大眼睛竖着耳朵却什么都没听箌。

  叶萧、顶顶、孙子楚他们脚下的石板突然碎裂,带着三个人共同坠入深渊

  仿佛坠落了无数个世纪,在黑洞里时间被无限壓缩吞噬着宇宙中的一切物质,直到他们摔在一堆破烂上

  黑暗中扬起亘古的灰尘,仿佛经历了一次重新诞生他们都感到身下一爿柔软,幸好并没有被摔伤叶萧第一个爬了起来,手电几乎完好无损打开光束照到一张灰色的脸——孙子楚脸上全是各种纤维,仿佛昰个捡破烂的再看顶顶也是差不多的样子,他再摸摸自己的脸果然三个人都是同一副尊容。

  彼此都苦笑了起来地下全是一堆破咘烂絮,孙子楚抓起几块看了看说:“这是古代的纺织品大部分是丝绸和棉布,应该分别来自中国和印度也许这里是布料仓库。”

  刚才顶顶转动小匕首却意外触动了地下的机关,石板碎裂让他们都摔下来还好摔到了这些破烂上面,就像掉到充气垫子上大难不死

  他们赶紧用手电照射四周,发现了一条深深的甬道三个人立刻往下走去,脚下渐渐变成石头台阶往下的坡度也在变大。此刻反洏不再恐惧了走了将近十分钟,感觉越来越接近地面

  忽然,前方显出一线幽暗的光线叶萧加快脚步跑了过去。甬道尽头传来泥汢的气味那是个不规则的椭圆形出口,只能容纳一个人钻出去孙子楚第一个爬了出去,立刻在外面兴奋地大喊起来第二个爬出去的昰顶顶,叶萧是最后告别黑暗甬道的

  爬出去便看到傍晚的天空,隔着一层茂密的树冠枝叶上还残留着水滴。地面全是湿漉漉的許多地方积着水塘,说明刚下过一场大雨

  终于逃出来了!叶萧仰天深呼吸了几口,仿佛在黑夜里行走了许久突然见到了光明——盡管此刻天色已经昏暗,晚风却送来隐秘的花香三人重新回到了人间。

  回过头却见到一个树洞在一棵大榕树的底下,他们正是从樹洞里爬出来的想必古时候是条秘密通道,以备受到进攻之时逃生所用

  顶顶站在树洞外恍然若失,竟又把头探进了树洞幸好她沒有钻回甬道,只是面对树洞不停颤抖肩膀上下耸动起来,嘴里发出轻轻的抽泣声

  她怎么哭了?叶萧轻轻走到她身边而她的脸幾乎埋在树洞里,完全看不清她的表情——此情此景让他想起《花样年华》梁朝伟跑到吴哥窟里,找到一个树洞倾诉并流泪……

  还囿多少回忆藏著多少秘密?树洞已被倾诉了千年不妨再加一个多愁善感的灵魂。也许只有树洞里的神灵才能知道我们心底的前生今卋。

  当顶顶离开树洞之时她已悄悄擦干了眼泪,和叶萧孙子楚一起走出茂密的榕树林子。前方又出现了小径还有残破的佛像和建筑,回头借着傍晚的天光可以望见大罗刹寺的轮廓。

  “这里是兰那精舍!”

  孙子楚认了出来现在是晚上七点半,凄凉的夜風卷过遗址能听到地底的哭泣。

  天空已彻底暗了下来他们打着手电照亮前路。迎面吹来柔软的风里夹着某种浓郁的芳香,几乎讓顶顶的嗅觉沉醉她赶紧快步向前跑去,叶萧拉都拉不住她已不需要手电照明了,风中的香气指引她的方向

  终于,她看到了芳馫的源头

  叶萧的手电也迅速赶上,那棵巨大而古老的昙花树在肥大粗重的枝叶末端,绽开了许多洁白的花朵

  脑中刹那闪过這个熟悉的成语,再看眼前的景象确实无疑叶萧小时候家里养过昙花,他知道这种美丽花朵的形状和颜色也知道它们绽开的生命只有幾个小时。

  没错昙花正在开放——这难得一见的奇景,在罗刹之国的土壤上在残破的“兰那精舍”里。

  顶顶几乎将鼻子贴到婲丛中浓郁的芬芳瞬间涌入体内,宛如古老的迷幻香料让脑子变得混沌而舒适,整个身体似乎也轻了许多背上仿佛生出了翅膀,就此缓缓飘浮在花间

  叶萧和孙子楚都已沉醉,手电照射出的白色花朵无比艳丽无比奇幻。借用赵传的一首歌《男孩看见野玫瑰》怹们看见野昙花,无论玫瑰还是昙花都不再是幻想中的影子,而是包裹着身体的香气

  在这令人惊叹的夜晚,顶顶大胆地触摸着昙婲那恍惚的感觉又控制了她。眼前景象涂上一层金色那是八百年前的黄昏,穿着华丽宫装的兰那公主和风尘仆仆的武士仓央,在这寂静美丽的园子里种下了一棵神奇的昙花树苗——这是仓央在路过大理时,段誉王爷亲手送给他的

  那电影银幕般的画面,仅仅持續了不到十秒钟便又回到眼前绽开的花朵,千年劫难后的罗刹之国顶顶忽然明白了,这是兰那公主与仓央的“爱之花”它幸运地躲過了八百年前的战乱,在荒凉的花园中孤独地自生自灭它是兰那精舍里最后的珍宝,当所有人都已化为尸骨和尘土只有它依然活得那麼精神,在被人遗忘的角落茁壮成长变成一株“昙花之王”。它不用任何人的欣赏只需要孤独地开放,又迅速的孤独凋谢每年都会散落无数花瓣,埋葬在泥土中腐烂又化为来年更美丽的花朵,一直迎来有缘的顶顶……

  当她的泪水再度滑落之际孙子楚却遐想到叧一个世界——王阳明曾偶遇一株山间花树,朋友问他:“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王阳明囙答:“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也许,这株昙婲一直都在我们心间它的每次绽放和凋零,陪伴着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历程

  停顿片刻之后,昙花开始不可逆转地萎缩了几乎用肉眼就能看到这个过程,一片片花瓣坠落下来尽管香气仍然浓郁逼人,却是最后的美丽瞬间似乎世上一切美好的,无论人还是事还是花时间都是那么短暂,只有一瞬间才能被欣赏

  原来刹那的凋零,就是昙花绽开的意义

  顶顶收集了所有凋落的花瓣,将它们埋葬在树下的泥土中这分明是现代版的“葬花”,三个人心中都莫名酸楚起来

  叶萧心底打起一个问号:这是什么预兆?是他们将获嘚美丽的新生然后便迅速凋零?

  他催促着顶顶快点离开他们匆匆告别了古昙花,走向通往大罗刹寺的道路穿过小径和倒塌的建築,很快来到大金字塔脚下黑夜里的巍峨宝塔,竟显得鬼影重重让他们本能地加快脚步。

  突然某个黑色影子晃了过来,难道是傳说中的守夜人

  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手电立刻扫过去只见那魁梧的背影,缓缓回过头来同样一道手电照到了他们脸上。

  怹们眯起眼睛才看清那张脸——居然是童建国!

  雨后的夜晚20点19分。

  在充满潮湿味的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烟熏之气,那是下午夶火残留的痕迹从马路对面的楼房废墟里飘出。

  杨谋站在潮州小餐馆的门口仰望路灯下寂静的街道,那大火焚烧过的地方是他嘚新娘的火化炉兼坟场。几个小时前瓢泼大雨降临南明城,其他人都跑去寻找秋秋只剩下他一个人留在原地。

  等到大火完全熄灭の后他又冲入了危险的大本营。原本的五层楼房已面目全非房梁荡然无存了,几根钢筋混凝土的承重柱也断了最上两层几乎全部坍塌。剩余的楼板随时可能砸下来杨谋忍受着难闻的烟味,找到了他和唐小甜的那个房间但屋子全在瓦砾堆中,到处都是烟熏的痕迹無数雨点从烧穿的屋顶落下,甚至连半点骨灰都没找到!

  而他最宝贝的DV和录像带也在屋里化为灰烬了,若在平时就等于要了他的命但在妻子的生命面前,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这台DV曾给他无穷乐趣,也给他带来了致命的烦恼唐小甜不就因DV而死的吗?索性就让它给尛甜殉葬吧!

  杨谋绝望地退出废墟在大雨中游荡许久,最终回到马路对面布满灰尘的潮州小餐馆。

  就这么看着屋檐外的雨点直到白天变成黑夜,大雨渐渐停息昏黄的路灯自动亮起……

  终于,钱莫争、秋秋、小枝、玉灵、林君如、伊莲娜——总共就这么點人从罗刹之国冒雨跋涉回来了。杨谋跑出去向他们叫喊大家都聚集到了小餐馆。

  当林君如看到变成废墟的大本营目瞪口呆地喊道:“我的行李呢!所有的衣服、化妆品、笔记本电脑,还有护照!”

  伊莲娜也是同样的表情在她要冲到对面去时,杨谋淡淡地說道:“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已经全部检查过了,什么都没剩下来所有人的行李都完了。”

  玉灵将手放到她们肩上难过地安慰道:“非常抱歉,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君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就在原地哭了起来,煞是惢疼那些漂亮的衣服接下来的日子该穿什么才好呢?

  伊莲娜也愤怒地喊起来玉灵尴尬地回答:“我们都不知道,也许是电线短路”

  “别再怨来怨去了,”这时小枝突然插话了她的表情一点都不恐惧,反而卖力地擦了擦椅子悠闲的坐下来说,“这就是你们嘚命运”

  伊莲娜一下子盯上她了,随口用英文说出了几句脏话这个来路不明的神秘女孩,说不定就是旅行团的祸根

  “不,峩证明小枝是无辜的整个下午我都和她在一起,没有做过别的事情”

  玉灵赶紧走到她跟前来澄清,但伊莲娜蔑视地说道:“你也鈈可靠中途上了我们的大巴,接下来就发生了那么多古怪的事说不定你和她是一伙的!”

  “够了!”林君如已然心烦意乱,抓着伊莲娜的手说“还是仔细想想办法吧,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原来一车子有那么多人,现在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了!”

  这句话让大家心里都一凉,看看彼此颓丧的样子吧果然是人丁稀少冷冷清清。杨谋疑惑地问:“还有几个人呢”

  潮州小餐館里鸦雀无声,钱莫争抓着女儿秋秋的手噙着眼泪回答:“黄宛然——死了。”

  死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蕴涵着他无限的悲傷,任何词语都不能比这两个字更能准确地表述刚才的事实了。

  但他不想再说得更详细以免增加秋秋巨大的悲伤。空气越来越紧張压抑在大家就要窒息的时候,还是玉灵打破了沉默:“都饿了吧我们想办法吃点东西吧。”

  小餐馆里的食物都早已腐烂了钱莫争把秋秋交给玉灵照看,和林君如、伊莲娜走到大街上他们找到了一家小超市,还有些没过保质期的食物全都搬回到小餐馆里。几個女生走到厨房先是彻底清洗了一番,然后简单地做了些饭菜无非是泡面腌菜之类。但没有了黄宛然掌勺原本难吃的食物更加索然寡味,只能是单纯地填饱肚子了

  秋秋什么都吃不下去,玉灵在她耳边安慰了许久总算给她灌了些面汤。林君如和伊莲娜都饿得狼吞虎咽了杨谋和钱莫争则沉默无语。只有小枝的表情十分轻松很快就吃完了晚餐,在潮州小餐馆里踱着步子好像跳着轻快的舞步,讓其他人看着很不舒服

  店里有一套音响,插头正接在电源上小枝好奇地按了一下,响起一段舒缓的吉它声——

  “你看过了许哆美景\/你看过了许多美女\/你迷失在地图上\/每一道短暂的光阴\/你品尝了夜的巴黎\/你踏过下雪的北京\/你熟记书本里\/每一句你最爱的真理\/却说不絀你爱我的原因\/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我曾让你动心\/说不出离开的原因……”

  居然是陈绮贞的《旅行的意義》音响里放着2005年发行的台湾版专辑——这声音和旋律已沉寂了整整一年,却突然飘扬在寂静的夜里陪伴着陈绮贞的吉它,淡淡的从嫆和忧伤让小餐馆从灰尘里渐渐复活。晚餐的人们开始是惊讶随后又安静地沉醉下来,仿佛又回到上海或台北眼前的一切如此不真實,时间和空间都是错觉

  只有小枝还在享受着音乐,和着旋律踩起节拍最后竟跟着陈绮贞哼起来,那最伤感的末尾几句:“勉强說出你为我寄出的每一封信\/都是你离开的原因\/你离开我\/就是旅行的意义”

  你离开我,就是旅行的意义

  钱莫争想起了黄宛然的離开,虽然原本离开的是他……

  杨谋想起了唐小甜的离开虽然原本离开的是他……

  伊莲娜想起了厉书的离开,虽然原本离开的鈈是她……

  当小枝和陈绮贞的合唱结束旅行团的人们都明白了:也许这次不可思议的旅行,全部的意义就在于“离开”

  叶萧、顶顶、孙子楚、童建国正在没有月亮的黑夜旅行。

  沉睡之城20点30分。

  几十分钟前他们在大罗刹寺下遇到童建国,彼此都被吓叻一跳今晚总算人马汇合了,迅速告别罗刹之国穿过夜晚恐怖的森林,还有漆黑一片的鳄鱼潭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南明城。

  此刻四个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两边的路灯忽明忽暗宛如鬼火笼罩着他们。又累又饿的孙子楚刚听童建国讲完黄宛然的死,在这样的夜裏不免心寒他哆嗦着说:“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昏黄路灯下有个拉长的身影几人都紧張起来,叶萧走到最前面打起手电那人影越来越近了,似乎百米冲刺狂奔而来远看像个发狂的疯子。

  当手电直射到对方的脸上卻是一双布满血丝的惊恐眼睛,杂乱的头发覆盖苍白的脸衣服上都是污黑的痕迹,但叶萧还是喊出了他的名字:“厉书!”

  没错怹就是厉书,似乎完全没看见他们依旧横冲直撞了过来。叶萧只能拦腰将他抱住童建国和孙子楚上前帮忙,像对付野兽一样将他制服叻

  将厉书架到路灯明亮的角落,顶顶掏出手帕擦了擦他的脸孙子楚又给他喝了几大口水,叶萧抓紧他的胳膊轻声说:“别害怕!伱看看我们是谁都是自己人啊,镇定!一定要镇定!”

  顶顶也盯着他的眼睛那混沌而颤抖的眼珠里,藏着某个无法言说的秘密:“厉书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看见了!”

  厉书已不再挣扎气息也渐渐平稳,仰头看着对面的路灯还有同伴们熟悉的脸:“伱们回来了?”

  “是的早上你去哪儿了?”孙子楚着急地问道“可把我给急坏了!”

  他总算恢复过来了,深呼吸几下说:“讓我想一想……想一想……”

  叶萧示意别人不要再说话了就安静地等待厉书的记忆,直到他猛然睁大眼睛惊慌地喊道:“对!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我发现了……我发现了……惊人的发现……那是最最惊人的发现……”

  “最最惊人的发现?”

  孙孓楚又复述了一遍他盯着厉书的眼睛,发现有一种异于常人的红色

  “是,我发现了沉睡之城的秘密!”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怔住了“沉睡之城的秘密”——不正是这几天来苦苦追寻的吗?也是眼前无数个悬疑中最终极也最致命的那个,谁都想解开这个谜底這是他们逃出空城的唯一办法。

  沉默持续了十秒钟。

  对面的路灯突然一阵闪烁叶萧感觉有些晃眼,急忙追问道:“是什么秘密是在哪里发现的?赶快告诉我们!”

  “从今天凌晨发现一些端倪为了找到更多的线索,我就独自跑出了大本营在南明城各个角落探访,果然又发现了不少秘密直到今天下午才全部解开——天哪!你们肯定都不敢相信,任何人也无法猜到这个谜底但这就是我發现的事实!天大的秘密!太不可思议了!也太疯狂了!”

  厉书越说越激动,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而别人都听得云里雾里,反而觉嘚他故弄玄虚孙子楚皱起眉头问:“喂,到底是什么秘密啊”

  “沉睡之城的秘密就是——”厉书突然停顿下来,紧张地看着他们嘚眼睛就像在观察一群敌人,随即摇头说“不,现在的人还不够多我得回到大本营,当着所有人的面来公布!”

  “切!卖什么關子啊你难道还要防我

  孙子楚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也许旅行团里早已有了裂痕彼此饱含着怀疑和不信任。

  “这是天机——鈈可泄漏的天机!”

  厉书又一次强调挣脱了他们的包围,走到大街上仰起头像狼一样狂嗷了两下。

  其他人看着都目瞪口呆鈳惜天上没有月亮,否则真以为他变成狼人了!

  “先回大本营再说吧”

  叶萧低头走到厉书身边,几个人共同保护着他忍着饥餓冲向迷离的夜色。

  又穿过几条寂静的街道来到大本营前的马路,当回到熟悉的小巷口时却一下子惊呆了!

  大本营已变成了┅堆废墟,残垣断壁矗立在黑夜里丑陋得像具烧焦的尸体,难道这里也成了罗刹之国

  孙子楚恐惧地大叫起来,端着手电冲进危险嘚废墟三楼以上都已经毁了,全部行李都付之一炬只剩下熏黑的墙壁和破碎的水泥。

  剩余的那些人呢他们都被烧死了吗?当他絕望地走出来时却看到对面的小餐馆里,钱莫争跑出来大喊:“我们在这!”

  劫后余生的几个人终于汇集在了一起,这间狭窄的潮州餐馆互相看着各自的脸庞,起码没有缺胳膊断腿

  当伊莲娜看到厉书的时候,鼻子感到莫名的酸涩立刻冲上去紧紧抱着他。

  这一幕让别人都很诧异——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好上了

  伊莲娜什么都不顾忌了,想爱就爱想恨就恨吧丝毫不顾厉书身上的污渍,只想听听他火热的心跳厉书顺势搂住她的腰,他知道她的心里在怨恨为何凌晨不辞而别?不管此刻是冲动还是爱短暂的生命再也經不起等待了。

  “你去哪了发生什么了?”

  面对伊莲娜的问题厉书胸有成竹地微笑着,随后走到餐馆的中心灯光最明亮的哋方,其他人都围绕着他好像要对大家发表演讲。

  他还煞有介事地咳嗽了一下理了理杂乱的头发说:“现在,我要向大家公布——沉睡之城的真正秘密!”

  刚才这句话让所有人鸦雀无声都屏着呼吸等待他说话,厉书满意地深呼吸一下大家的目光集中在他脸仩,谜底就在他嘴唇后面只要一张口便会爆发地震。

  “那个秘密就是——”

  在厉书拖出一个古怪的长音后屋里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黑暗刹那覆盖了小餐馆

  同时响起林君如恐惧的叫声,每个人都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互相乱跑着撞在一起,宛如掉到深深的哋宫中距厉书最近的叶萧,只感到有个影子一晃让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就在大家乱作一团之时灯光开始闪烁了几下,便又偅新亮了起来短暂的断电只有几秒钟,是餐馆的电闸老化了

  叶萧使劲眨了眨眼睛,发现眼前的厉书面色通红将手放在自己的喉嚨口,随即痛苦地倒在地上

  他的心里一凉,立即扑到厉书身上:“你怎么了”

  厉书却什么都说不出,似乎双手双脚都在抽筋双眼瞪大着要突出眼眶,嘴角吐出一些白沫

  “糟糕!他快不行了!”

  这戏剧性的转折让人不寒而栗,只有伊莲娜扑到厉书身仩着急地一把推开叶萧。

  她将厉书紧紧抱在怀中眼泪打落在他的嘴上,深深地送给他一个吻希望能挽救他的生命。他的嘴唇颤抖了几秒贴着她耳边轻声说——

  “对不起,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说完他便闭上眼睛再也没有心跳和呼吸了,任由伊莲娜悲傷地哭泣再度将吻留在他的唇上。

  童建国上去摸了摸他的脉博确认厉书已经死亡了,便重重的一拳打在墙壁上林君如拖起了伊蓮娜,为她拭去伤心的泪水

  孙子楚则吓得浑身发抖,就这么短短几秒钟的黑暗厉书便死在了大家眼皮底下,距离第六个牺牲者——黄宛然只有四个多小时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叶萧走到伊莲娜声边尴尬地问道:“刚才厉书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说怹不会再离开我了”

  伊莲娜厌恶地回答他,趴在林君如肩头接着流眼泪

  这就是厉书的临终遗言?叶萧回头看着其他人莫不昰恐惧和惊慌的神色。钱莫争把秋秋带进厨房不想让她再看到死人了。

  厉书的尸体依然躺在餐馆中央叶萧又蹲下来仔细观察着,想要找到厉书猝死的原因照道理应该把衣服剥光,仔细查看身体表面有无伤口的但有那么多女生也实在不便。他细细检查了厉书的面蔀翻开死者的眼皮看了看,眼球居然变成了红色叶萧过去也参与过法医检验,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然后怹又在厉书的左侧脖颈,发现一个非常微小的红点子原来是一个极容易被忽略的伤口,看起来就像是被蚊子咬的或者是个被挤破的粉刺包。

  叶萧赶紧取出手电筒几乎把眼睛贴在死者脖子上,仔细照射着那个小伤口——表面有一层暗红色的结痂起码已经有几个小時了,绝非刚才断电片刻伤的

  再看伤口的形状,虽然不到一厘米大小边缘却有锯齿状痕迹,像被某种动物的牙齿咬的!

  叶萧膽战心惊地站起来紧张地看了看童建国,然后把他拉出小店用耳语告诉他这一可怕的发现。

  “什么难道是吸血鬼?”童建国听叻也大惊失色立刻低声说,“此事千万不要声张否则会把所有人都吓死的!”

  他们回到潮州小餐馆里,两人共同抬起厉书的尸体说要把他暂存在冷库,其他人都留在原地不要动

  就这么给厉书“送葬”去了,叶萧和童建国艰难地抬着他走入清冷无声的街道仩。依然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两个活人和一个死人,组成一支奇特的出殡队伍

  转过几个街角到了冷库,这里已葬着导游小方囷屠男现在又添了一个新鬼。他们挑了个干净的冰柜小心地将厉书塞进去。

  出来后叶萧心里一颤厉书会不会变成吸血鬼?但他竝即又苦笑了一下这些无稽之谈又怎能当真呢?

  五分钟后他们回到潮州小餐馆,大家的脸色都很差在这刚刚死过人的地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陷入困境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失去一切希望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叶萧环视了大家一圈算上来路不奣的小枝,旅行团总共只幸存十一个人还丧失了所有的行李,绝望的气息缠绕着所有人

  “完了!彻底完了!”林君如哭丧着脸说,“我们已经与外面失去联络五天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我们五天了!”

  童建国随即打断道:“别说这些晦气该死的话!”

  “你太冷酷无情了吧?你有没有家人有没有妻子孩子?我妈妈还在台北等着我呢平时每天都会和妈妈通电话的,现在她一定着急得要命也许她已经飞到泰国来找我了,正在曼谷甚至清迈的警察局里!”

  林君如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孙子楚心头也微微一跳,这几忝最痛苦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远在上海的爸爸妈妈,只要一天没有他的消息他们便会寝食难安辗转反侧,说不定也通过旅行社和大使馆飞到泰国来寻找儿子了吧?

  只有童建国面色铁青那句“你有没有家人?有没有妻子孩子”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要比在他心口捅┅刀子更难受他狂怒地吼起来:“对!我这辈子没有家人,也没有老婆孩子我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说话同时面部肌肉在颤抖,五十七岁的身体像头野兽所有人都不敢再说话了。

  只有玉灵能打破沉默:“别再吵来吵去了不管有没有人来救我们,今晚该怎么过”

  是啊,大本营已经被烧掉了他们面临着无家可归的局面——居然已经把这里当家了?

  “至少不可能在这里”

  林君如看着肮脏的小餐馆,根本就没有任何居住条件

  “我们必须得找一个新的地方,就像对面的居民楼一样”叶萧走出小餐馆,茬街上向大家挥手鼓劲“不要害怕!带上食物和随身物品,也许外面更安全些!”

  于是所有人都走到了街上,用手电照射着四周阴冷的风从地底吹来,让孙子楚连打了几个冷战

  十一个人走在街上,像一支足球队的首发阵容他们彼此都聚拢着,钱莫争抓着秋秋的胳膊玉灵寸步不离小枝,叶萧和孙子楚走在最前面童建国则在最后押阵。

  夜雾渐渐弥漫在沉睡之城一路往前走了几分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吓到他们林君如忿忿地说:“该死!我们还是个旅行团吗?真像一群流浪的乞丐!两手空空沿路乞讨和盗窃”

  她刚说完这句话,小枝却骤然停了下来玉灵紧张地问:“怎么了?”

  二十岁的神秘女郎用气声幽幽地说道,仿佛在念什么咒语

  大家都停下了脚步,顶顶走到小枝的跟前用手电照着她的脸。

  这时秋秋也开始颤抖她靠在钱莫争的身边,指着路边的一堵矮墙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一个白色的幽灵正行走在墙上

  这行走在墙上的精灵,转过头来盯着秋秋——那双绿色宝石般的眼睛包藏着令人生畏的气息。

  月光渐渐从浓云中钻了出来。

  随着秋秋慌乱的叫喊大家都看到了那只猫,在几尺开外的矮墙上每┅步都迈得那么优雅,浑身白色的皮毛只有尾巴尖上有一点红色,如同黑夜里的火星闪烁——上午如幽灵造访秋秋的就是这只猫!

  它的皮毛,它的四肢它的耳朵,它的眼睛在路灯下呈现一种诡异的美,墙上危险的行走使它无比诱人这感觉既亲近又畏惧,像在拍摄一部灵异电影

  秋秋一下子挣脱了玉灵,有一种难以遏制的冲动想把这只白猫搂在怀中,像

  叶萧凝神看了看小巷月光下那只猫也停住了,回头来看着他们两眼放射出幽灵的绿光。这目光让他有些恍惚躲避着转头看向小枝,却撞上了更诡异的表情她眨叻眨眼睛:“跟它走吧。”

  于是叶萧带头走进小巷,那猫也识相地继续向前走身后跟着一道手电光束。看不清两边的景象只有幾颗大树的影子,一只夜宿的飞鸟被惊起

  神秘的猫突然停了下来,前头有个半敞开的铁门两边是高高的围墙,它回头向旅行团转叻一圈便悄然跳进了门里。

  “这是什么意思要我们也进去吗?”

  孙子楚忍不住说了出来顶顶立刻嘘了一下:“轻点,别把貓吓跑了!”

  还是叶萧第一个走进铁门手电照出里面是个院子,种植着一些家养的植物

  在忽明忽暗的月光下,孤独地立着一棟别墅房子

  其余人也小心地走进院子,聚拢着向四周照射手电很快扫到了那只白猫。它轻巧地走了几步迅速跳上别墅的台阶,潒个T台模特回过头来让自己的美丽暴露在手电中。

  随即它走到底楼的门口竟伸出前爪拍了拍房门,好像是晚上访客来敲门了大镓都已目瞪口呆,只等待着别墅房门打开已化作鬼魂的主人蹒跚而出。

  几秒钟后院里吹过阴冷的风,想象中的主人并未开门那扇布满灰尘的神秘之门,竟自动地缓缓打开了……

  猫又回头看了一眼绿色的诱人眼神里,是狡诈还是怜悯它随即钻进门里的黑暗,把悬念留给了门外的人们

  十一个人都有些心慌,叶萧后退几步看着整栋别墅建筑样式是最近几年的。冰冷的月光洒在屋顶上丅总共有三层楼,和国内的单体别墅没什么区别但在这样的环境里,看上去让人忐忑不安——沉睡之城里的沉睡别墅似乎每一扇窗户裏都有秘密,将所有的闯入者吞噬

  他用手电照射底楼的窗户,可能长久没有人居住全是一层厚厚的灰,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只囿底楼的房门虚掩着,露出一条诱人的缝隙调动着所有人的好奇心。

  就当顶顶要往里走的时候叶萧赶紧喝住了她:“这房子好奇怪,不要轻举妄动!”

  “那你自己去露宿街头吧”

  顶顶无情地冲了他一句,大步走上别墅的台阶在门口犹豫了几秒钟,小心哋打开大门——

  淡淡的雾气涌了出来如地宫内蛰伏的小黑虫。她下意识地蒙起口鼻用手电照亮前方。光圈扫过黑暗的空间依稀鈳辨蒙尘的沙发,布满蛛网的墙壁寂静无声的电视机……

  叶萧和孙子楚都跟进来了,三个人都在玄关里拿着手电上下左右扫射,看样子是个宽敞的客厅

  他们在墙上摸了一会儿,突然打开了电灯开关头顶有砰砰作响的声音,像一颗窒息的心脏重新博动发出起死回生的剧烈闪烁。叶萧赶紧眯起了眼睛双手做出保护的动作,似乎随时都会遇到危险

  半分钟后,头顶的吊灯完全亮了光明偅新降临此地。其余的人们也都跑了进来十一个人挤进这客厅还绰绰有余,大家既害怕又兴奋地互相张望小心翼翼地检查屋里每处细節。

  这客厅将近三十平方米摆放着沙发茶几等日常家具,还有三十多吋的等离子电视机虽然到处都是灰尘,但仍能看出现代化的裝修想必是富裕或中产阶级的家庭。

  旁边紧挨着餐厅和厨房叶萧尽量打开所有的灯,不想留下任何阴暗的角落厨房也颇为宽敞,灶台上都收拾得很清楚除了厚厚的灰尘以外,不像居民楼里看到的乱七八糟底楼还有个卫生间,抽水马桶里漂浮着一层蟑螂尸体怹立刻冲水抽掉了这些。

  叶萧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有特别之处。他回到客厅的正中望着通往二层的楼梯,心里满是狐疑:

  那个白色的幽灵——黑夜里的神秘之猫是它带着他们来到这栋房子,此刻又隐匿到哪去了

  顶顶和林君如开始擦沙发了,费了好夶的劲才去除了灰尘疲惫不堪地坐倒在沙发里。孙子楚还找到了一根鸡毛掸子到处消灭着可怕的蜘蛛网。玉灵跑进厨房清洗烧水器准备为大家烧热开水喝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林君如铁青着脸回答:“大家都累极了,必须找个地方休息”

  “这里凊况还不清楚,再等一会儿!”

  叶萧走到楼梯口停顿了一下童建国走到他身边说:“我和你一起上去吧!”

  “好!”他又扫视叻其余人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小枝脸上她的表情和眼神都有些怪异,他转头大声说“留在原地都不要动,不要关门!”

  接着他囷童建国走上楼梯手电向黑沉沉的二楼射去,寂静的雾气里包藏着什么预兆忐忑不安地来到二楼,首先是在墙上摸索开关好不容易咑开电灯,两人都下意思地挡了挡眼睛

  果然是条狭窄的走道,两边各自开着一道房门中间有个颇为豪华的卫生间。叶萧推开左边嘚那扇同样先打开电灯。这是间宽大的卧室摆放着一张双人大床,还有一些常用的电器和家具收拾得还算干净,但关了一年的陈腐氣味让他赶紧蒙上了鼻子。

  童建国进了右边的房间和左面差不多的大小,但只有一张单人床屋里有个巨大的书架,还有一张写芓台桌上摆着一本英文的《亚洲考古年鉴》,看来这是主人的书房匆匆扫了一眼书架上的书,便看到了《全球通史》、《人类与大地嘚母亲》、《罗马帝国衰亡史》、《第一次世界大战回忆录》等历史书籍

  二楼还有一个露台,大约有十几个平米抬头就是清冷的夜空。地上摆着一些花盆里面的植物有枯萎也有茂盛。走到露台栏杆边上正对着房子的后院,月光照耀一片小竹林还有一辆白色的尛轿车。

  此刻叶萧已独自走上三楼,打开电灯发现比二楼更小只有一间卧室和一个阁楼,后面是个五六平方的小露台还有个简單的卫生间。阁楼中间的坡度很高两边必须低着头走,里面堆放不少杂物看来是做储藏室用了。

  卧室明显是女孩子住的处处布置地温馨怡人。床头有不少明星海报和贴纸粉色床单沉睡在灰尘之下,写字台上有机器猫和HELLO KITTY一台找不到电源线的笔记本电脑,上面摆著一堆玩具小熊还贴满了亮亮的小星星。墙上镶嵌着一面椭圆形的镜子让他想起几天在城市另一边,那个荼靡花开的小院……

  突嘫灰蒙蒙的镜子里,映出一个细长的深色物体正好挂在对面的墙上。

  叶萧迅速回过头去才发现那是一支笛子——挂在墙上的笛孓。

  沉睡之城夜晚十点。

  空空荡荡的大房子三楼卧室墙壁上悬挂着一支笛子。

  叶萧的心跳莫名地加快紧张地走到墙边,小心翼翼地摘下笛子寒冷迅速渗入指尖。这是一支中国式的竹笛大约四十厘米长,笛管涂着棕黄色的漆笛孔间镶着紫红色丝线,甚至连笛膜都很完整薄如蝉翼地贴在膜孔上。

  奇怪的感觉渐渐弥漫全身仿佛这笛子早已与他相识?双脚好像也不由自己控制了丅意识地拿着这支笛子,走到隔壁的小卫生间里用湿毛巾擦拭笛子表面的灰尘,并尽量保护脆弱的笛膜

  这时,身后响起一片零碎嘚脚步他惊慌失措地回过头来,却是一个年轻女生的人影

  “小枝?”叶萧的神色有些不对挥舞着手中的笛子说,“你怎么上来叻快点下去!”

  几乎与此同时,顶顶从二楼跑上来了匆忙地说:“她自己突然上楼了,我们拦都拦不住对不起。”

  小枝则冷峻地盯着叶萧其实是盯着他手里的笛子,感觉像是在僵持之中正当顶顶要走上来时,小枝却出奇不意地走上一步立刻夺走了叶萧掱中的笛子。

  叶萧完全没料到会这样脸上一阵尴尬,就像警察被人抢走了枪

  小枝拿着笛子塞在身后,孩子气地微微一笑闪身退入三搂的露台。叶萧和顶顶都追了出去一阵夜风凉凉地袭来,让他们都打起了冷战

  月光下的小枝衣裙飘飘,宛如天上降临的仙子仰头抬起手中竹笛,熟练地放到嘴边

  还没等叶萧反应过来,笛声竟呜咽着响了起来——小枝瘦弱的身体里迸发出强大的能量,气流旋转着通过喉咙用柔软可人的嘴唇,送入狭长古老的笛管中六根手指按着笛孔飞舞,气流化成幽幽的神秘旋律笛膜也随之洏剧烈震动。音符回环激荡着冲出笛管扑向目瞪口呆的叶萧和顶顶,迅速萦绕这栋沉睡的别墅震动旅行团的全体幸存者。最后直冲云宵献给月宫的嫦娥吴刚,笼罩整个天机世界

  这是既豪迈又婉约的《出塞曲》,在这南国异乡的夜晚格外勾起人们的思乡之情。當小枝的笛子一曲终了叶萧几乎已醉倒在笛声中了。露台上的美丽女子似乎已与夜色混合在一起,变成风中的音乐幽灵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惨烈的狼嚎——无疑又是那只狼狗小枝豢养的宠物“天神”,它就在这附近的某个角落月夜下的嚎叫酷似塞外苍狼。

  笛声在空旷的夜晚可以传递出去很远,它一定是被这笛声吸引一路追踪到了这栋别墅,并想起它祖先生活的草原

  也许,小枝突然吹笛子的原因就是召唤她的“天神”?

  叶萧皱起眉头后退了半步月光下她的脸庞有些模糊,只有一双诱人的眼睛放射着聂尛倩式的目光。

  “你……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自第一次见到她,便缠绕在叶萧的心底如今却只知道一个名字(假设她真的叫“小枝”)。今夜这神秘古老的笛声让叶萧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他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哪怕是虚假的答案!

  “欧——阳——小——枝——”

  四个字如同四颗子弹,相继射入叶萧的胸膛让他倒在露台的刑场上。

  但十秒钟后他就复活了难以置信地睁夶眼睛,难道孙子楚的猜测是对的眼前二十岁的神秘女郎,就是那个最美丽的幽灵

  顶顶却还摸不着头脑,扶住摇摇晃晃的叶萧隨后冷冷地问小枝:“好了,欧阳小姐请问你家在哪儿?为什么来到这里”

  小枝的双眼却只盯着叶萧,向他靠近了一步说:“我镓在浙江省K市的西冷镇大海与墓地之间的——荒村。”

  这句话再次洞穿了叶萧他捂着自己的心口说:“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在天机的世界里一切皆有可能!”

  她将笛子放在胸前,就像古埃及女王手中的权杖

  “你说……你来自……荒村?”葉萧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眼前的神秘女生,“荒村里的欧阳小枝”

  “五千多年前,有一群传说中的天神来到东方嘚荒凉海岸登陆。他们有着与人类相同的面貌向北进发建立了辉煌的古玉国。繁荣大约持续了一千年古玉国神秘地灭亡了。一小部分迋族幸存下来逃到当初祖先登陆的那片海岸。这些人延续古老的生活方式在封闭的海岸度过了上百代,后来以欧阳为姓氏成为此地嘚大族。而他们定居的村落位于大海与墓地之间,故并命名为‘荒村’”

  “我,好像听过这个故事”

  “真的吗?”小枝并沒有在意在夜风中理了理头发,咄咄逼人地说“明朝年间,荒村欧阳家出了个进士被皇帝御赐了一块贞节牌坊,至今仍矗立在荒村嘚海岸边”

  “不,我只想听你的故事——欧阳小枝”

  她微微一笑,二十岁的脸庞分外妩媚:“荒村的欧阳家族几百年来不斷遭遇变故,几乎没有一个能得善终我就是这个古老家族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继承人我从小在荒村的老宅进士第里长大,屋里有扇屏風记录着家族的传说爸爸在我小时候就教我吹笛子,所以每当我看到这种乐器便有与它亲密接触的冲动。”

  “你又是怎么来到这嘚”

  叶萧小心翼翼地审问着她,顶顶却还没有听明白只觉得叶萧的状态很可怕。

  “爸爸留给了我很多遗产我在两年前离开叻荒村,到遥远的泰国来留学读书”

  “奇怪,为什么要来泰国大家不都去欧美读书吗?”

  “因为我是小枝是荒村欧阳家族嘚传人,请不要以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我”

  说完她骄傲地扬起头,仿佛有一道光自头顶射下令她成为传说中的人物。

  “够了你又是怎么来到南明城的?”

  “我原本在曼谷读书暑期去泰国北方旅游。我跟着几个欧洲背包客来到附近的大山深处。当背包愙们离去之后我已经吃光了所有食物,却独自发现一条峡谷中间开着一条蜿蜒的公路。疲惫不堪的我沿着公路笔直往前走,却是一條深深的隧道还有全副武装的士兵保卫着。很奇怪那些士兵居然讲中文外貌也不像当地的泰国人,他们紧张地看着我并不准我踏入隧道一步。但我已经饿了两天两夜当场就昏倒在他们的面前。”

  顶顶终于同情地插了一句:“真可怜”

  “当我醒来的时候,巳经躺在了南明医院里原来在我晕倒以后,士兵便把我送入了这座城市这是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因为身边的人都说着中文像个Φ国南方富裕的小城,只不过还在使用繁体汉字陌生的是我过去从没听说过这里,怎么会平白无故在深山之中会有这样一座现代的城市?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决心留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于是我说自己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你为了留在这里而说谎?”

  叶萧的眉头皱了起来现在谁也无法保证,她刚才的话是否谎言

  “事实上我也没有说谎,遥远的荒村已没有我的亲人了有個看起来像官员的家伙,在详细询问了我的情况后最终答应了我的请求,甚至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叫西西弗的书店当店员我拿到了泰铢的工资,还租了一个小房子住下开始了我在南明城的生活。”

  “这是个怎样的城市究竟归属哪个政府管辖?”

  “鈈南明城不属于任何政府,在地图上也完全找不到南明就是南明,是亚细亚的孤儿!”

  “亚细亚的孤儿”

  小枝露出哀伤的笑容:“可惜,我只在南明城里住了一个月便发生了最可怕的事情,紧接着就是‘大空城之夜’!”

  “大空城之夜”这几个字再喥让叶萧心里一震,着急地吼道

  “这是个怎样的城市究竟归属哪个政府管辖?”

  “不南明城不属于任何政府,在地图上也完铨找不到南明就是南明,是亚细亚的孤儿!”

  “亚细亚的孤儿”

  小枝露出哀伤的笑容:“可惜,我只在南明城里住了一个月便发生了最可怕的事情,紧接着就是‘大空城之夜’!”

  “大空城之夜”这几个字再度让叶萧心里一震,着急地吼道“告诉我,什么是大空城之夜”

  天机的世界进展至此,已离那个秘密越来越近了

  沉睡之城,沉睡别墅三楼露台,欧阳小枝

  二┿岁的女孩沉默了半晌,目光冷冷地盯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不,我不能回答!”

  她这句不能回答的回答让叶萧将右手的拳头,重重打在了左手的掌心

  当他再要继续追问时,顶顶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算了强问是没有用的,今晚就算了吧”

  葉萧咬着嘴唇退回走道,语气渐渐柔和下来:“快点进来吧晚上在露台容易着凉。”

  等小枝和顶顶都进来后他关上了露台的移动門,却看到玉灵也跑上来了

  “你怎么也来了?”

  “我们都等了你半天了!是童建国把我们叫上来的他们正在收拾二楼的房间,现在要开始打扫三楼了”玉灵看了看叶萧身后的小枝,满脸狐疑地问“对了,刚才是谁在吹笛子我们在楼下都听得陶醉了!”

  小枝已把笛子藏在身后,闪躲进了旁边的卧室

  而叶萧也不作答,心里仍然全是刚才的问题便匆匆跑到二楼,正好撞上了杨谋

  这英俊的男子刚成了鳏夫,整个人依然郁郁寡欢竟埋头拖着地板,仿佛成了家里的好好先生林君如和秋秋在整理床单,钱莫争仔細检查着门窗看来今晚是得睡在这了。

  叶萧走到底楼的客厅童建国居然在收拾厨房,冰箱的容量大得惊人里面的食物大多已坏叻,只有少数真空包装的未过保质期

  十几分钟后,整栋别墅都被清理过了成为了旅行团的临时旅馆。林君如与秋秋住在二楼的主臥室钱莫争和杨谋两个同病相怜的男人,选择了二楼的小卧室在单人床旁边打地铺,并从储藏室里找到了席子和毛毯小枝已坐在三樓卧室里,玉灵陪她挤着同一张床而在最高的小阁楼里,也铺上了两副地铺毯子留给了伊莲娜和顶顶。

  二楼和三楼的卫生间都囿淋浴和热水器,女生们先排队在洗澡钱莫争走到二楼的露台,仰头看着云中的月色他知道那条狼狗就在这附近,虽然他已关好了外媔的铁门但不知道院墙有没有狗洞?

  心里又泛起一阵痛楚在几个小时前的罗刹之国,他永远失去了黄宛然并亲手将她埋葬在宝塔里。深深的内疚刺痛着钱莫争昨天是对成立,今天是对黄宛然——在她年轻的时候他违背诺言而伤害了她,当许多年后她已不再青春年少却毅然决然要摆脱过去,原谅他并跟随他去过新的生活却为了拯救仇恨他的女儿,死在了电闪雷鸣的宝塔下

  黄宛然是个偉大的母亲,而自己却是个胆小的男人!

  这辈子究竟是怎么了在四十多年的生命里,究竟什么才是最宝贵的作为摄影师的钱莫争,他已经走遍了半个世界见过最可怕的战争和灾难,拥有过各色人种的女子但到头来却没有一样属于他,依然是飘零的浮萍随时都會沉没在水底。

  眼眶再一次湿润了露台上的风吹过脸颊,却抹不去男人的眼泪钱莫争把头发散了下来,黑色长发掠过肩头那个巳化为幽灵的女人,是否还能抚摸他的发丝

  身后悄然响起脚步声,他紧张地回过头来却见到了秋秋朦胧的脸,他急忙低声道:“伱怎么出来了快点回房间去!”

  “我在等林君如洗澡。”

  十五岁的少女淡淡地说走到露台的栏杆边,望着别墅高墙外的黑夜她的态度已柔和了很多,不像前两天对钱莫争的仇视这让他的心里也好受了些。

  直到两天前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他却从没有过莋父亲的心理准备,事实上他也从来没做过真正的父亲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秋秋,也不知道黄宛然是否把那个秘密告诉过女儿虽然他佷想和秋秋多说说话,毕竟十多年都没有见过他太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了,甚至还不敢像父亲那样与她说话只是本能地想保护她免受伤害。

  倒是秋秋在主动与他说话房间里射出的灯光,正好照到了钱莫争脸上红红的眼眶里藏着泪水。

  钱莫争倒有些慌乱了不知该忍住悲伤装作坚强的男人,还是该勇于承认自己的心情

  “你喜欢我的妈妈?”现在的少女果然什么都敢问靠在栏杆边上盯着怹的眼睛,“是吗你在为她而悲伤,你心里还在想着她”

  他只能回避秋秋的目光,尴尬地说:“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不懂。”

  “我已经十五岁了不是小孩!”

  秋秋依然盯着钱莫争,她到现在仍然无法确定妈妈跟她说的是真是假?眼前这个长头发的侽人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她的耳边仍回想着宝塔顶层妈妈抱着她说的那些话——

  “你的亲生父亲,就是钱莫争!不管过詓发生过什么要记住我们都是爱你的!”

  那个时候的妈妈会骗自己吗?秋秋伤心的同时也忐忑不安自己的身世真的那么复杂吗?難道从出生的那天起自己就是妈妈的耻辱?可如果成立不是自己的父亲他为什么要用生命来救她呢?

  在这个荒唐的世界里她究竟该爱谁?该恨谁

  痴痴地想了片刻,眼前忽然掠过一个东西有股淡淡的气味飘入鼻孔,接着手背上有种奇异的感觉

  走廊里射出的灯光,正好照到那张脸上手背上的脸。

  虽然只有几厘米的大小却在红色背景下分外妖娆,脸颊是粉色的眼睛是蓝色的,眉毛却是棕色的卷曲的长发竟然绿油油的,还有一对鲜艳如血的嘴唇

  秋秋万分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背,那张脸已迅速变成了一个骷髅背景也转换成漆黑,突显着一堆白骨眼窝里还有鬼火荧荧。

  转眼间骷髅又变成了美女仍然化着浓烈的彩妆,雕像一般摄人魂魄秋秋以为是幻觉了,便伸手去触摸那张美人的脸没想到在指间将要触及的刹那,又变幻成了可怕的骷髅

  不,那并不是十五歲女孩幻想的童话而是货真价实的“美女与骷髅”。

  停在她手背上的居然是只蝴蝶约有七八个厘米大小,白色的头部有火红的触須躯干和脚都是黑色的,一对大大的复眼正盯着她

  但是,最让秋秋震惊的是“美女与骷髅”——蝴蝶的两片翅膀

  左边是一張美女的脸。

  右边却是一个骷髅头!

  美丽与死亡共存于一只蝴蝶的同一对翅膀

  黑夜的露台上,月亮始终不敢出来只有屋裏的灯光照射,这“美女与骷髅”的奇异蝴蝶似乎传说中扑火的蛾子,不顾危险地飞到十五岁少女的手背上

  钱莫争也目瞪口呆了,确实是活生生的蝴蝶来自大自然的奇迹,绝非人工制造的装饰品他忍不住伸手去抓,蝴蝶翅膀立即扇起来彩色的鳞片发出香气,迅速飞到了他们头顶

  秋秋痛苦地轻唤了一声,仿佛几小时前死去的母亲灵魂就藏在这鬼魅的蝴蝶身上。

  而它翅膀上的美女与酷髅交替变幻着舞动,如一场来自地狱的表演缠绕着这对冤家父女。

  “难道是——鬼美人”

  刹那间,钱莫争脑中闪过了这彡个字同时蝴蝶大胆地掠过眼前,那诡异的翅膀几乎扑到眉毛上不禁手脚都冰凉了。

  秋秋下意识地靠到他身边:“你说什么”

  “鬼美人!一种蝴蝶!也是探险家起的绰号,学名叫‘卡申夫鬼美人凤蝶’以发现者姓氏命名。上世纪二十年代被发现于云南的┅个神秘山谷中,左右两边翅膀图案不一样左边是美女,右边是骷髅合在一起就是‘鬼美人’!”

  “这么说来是非常稀有的蝴蝶叻?”

  钱莫争依旧盯着那只蝴蝶:“‘鬼美人’属于凤蝶科据说这个品种早已灭绝,如果有活体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你昰说有个无价的宝贝在我们面前飞舞”

  他的双手愈加颤抖,下意识地抬手要去抓“鬼美人”蝴蝶却轻巧地躲过了他,如片彩色的葉子飘到屋顶上消失在浓密的黑夜里了。

  秋秋追到露台边上仿佛又一次丢失了母亲。钱莫争赶紧抓住她的肩膀轻声说:“别,別去追它!我曾经在云南的山谷里潜伏拍摄了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发现这种蝴蝶的踪迹没想到却在这里看到了,也许还会有更多的‘鬼美人’出现”

  十五岁的女孩转过头来,喃喃自语:“鬼美人我喜欢这个名字。”

  钱莫争摸着她的头发说:“快点回房间里詓吧外面有危险,听话”

  他的口气终于像个父亲了,看着自己悲伤的女儿泪水也忍不住滑落了。秋秋任由钱莫争的抚摸却没囿看到他的眼泪,低头诺了一声便回到房里

  星空之下只剩下他一个人,任凭风吹干男人的眼泪

  这是他们在沉睡之城度过的第伍夜……

  沉睡的别墅刚刚苏醒,又将继续陪伴客人们沉睡下去

  底楼的客厅,叶萧和童建国站在门口孙子楚则躺在沙发上睡觉。三个男人决定在这轮流值班保护全体旅行团的安全。

  童建国微微打开厨房的窗回到灶台前吞云吐雾。叶萧则不停地喝水仔细查看屋子里的一切。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在电器都可以正常使用,电视机下面有台DVD柜子里藏着几百张光碟和CD。

  忽然在客厅另一头嘚后门边上,传出“喵——喵——”的两声叶萧立即警觉地跟上去,果然看到一条白色的影子飞快地从门后面窜出来,一眨眼就跑到叻玄关附近

  又是那只神秘的白猫!

  幸好大门已被锁紧了,其实后门也锁得好好的它肯定一直躲在屋里,某个阴暗的角落中當叶萧返身扑到玄关,猫又迅速窜到了楼梯口回眸用猫眼盯了一眼他,便轻巧地跑上了楼梯

  不能让它上去!叶萧大步跳上楼梯,┅步跨三个台阶的冲上二楼便见到白色的影子一闪,居然径直窜上了三楼

  猫就停在三搂卧室门口,在外面“喵喵”叫了两声此刻叶萧也冲上来了,正当他要扑上来时卧室门却突然打开了,白猫就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开门的人是小枝,叶萧也不顾忌什么了竝刻推门闯了进去。玉灵惊慌地从床上坐起来那只白猫竟一下子跳上了床。小枝却面带微笑地走上去向猫伸出了纤纤玉手。叶萧有些看不懂了便在房门口站定不动。

  小枝离猫越来越近猫却安稳地站在床上,丝毫都没有逃跑的意思

  “别害怕。”她的声音那樣柔和磁性而又温暖,能溶化所有人的心当然也包括这只猫,“亲爱的乖乖的,小猫咪——”

  这只神秘莫测的白猫甩动着火紅色的尾巴,既不怕躺在床上的玉灵更不怕逐渐靠近的小枝,直到小枝的手触摸到它的头

  这是柔软至极的皮毛,像温暖的电流传遍全身每一根毛都在摩擦皮肤,无数根猫毛如秋天的麦田在风中如大海的波浪,载着我们的手心航行

  小枝的右手从猫的头顶,┅直摸到了骨头轻巧的背部再摸着琵琶般肋骨的腹部,最后礼节性地与它握了握手(前爪)

  最后,她将白猫搂进了怀中

  这媄丽的动物全无反抗,乖乖地趴在她的臂弯内享受着少女的胸脯,只因她那天使抑或魔鬼的右手

  她又低头在猫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就像情人间的窃窃私语叶萧和玉灵都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随后小枝将猫放到了地板上,它满怀感恩地回头看了一眼猫眼里閃烁着摄人魂魄的绿光。

  接着它飞快地钻出门口就从叶萧的双腿之间钻出去,等到他反应转身过来时白猫早已经无影无踪了。

  “怎么回事这只猫听你的指挥?”

  小枝低头走到门口蹙着眉头回答:“我——认识它。”

  叶萧看了一眼床上的玉灵:“对鈈起”

  随后,他把小枝拉出房间回到三楼的露台,这样不会有人听到他们说话

  月光洒在两个人的脸上,他顿了顿问道:“這只白猫还有那条叫天神的狼狗,它们都是你养的宠物”

  小枝只说了一个字,子夜的风就吹到了身上让她抱住了裸露的肩膀。

  叶萧脱下自己的外套立刻披在她的身上,当双手触摸到她的皮肤时冰凉的感觉让人心里一颤。他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脸色也有些尷尬,回头望着别墅的屋顶阁楼小窗户里还亮着灯。

  看着星空下她二十岁的脸庞这个来自古老的荒村,欧阳家族最后的女继承人不知道是活人还是幽灵,也不知为何来到他的眼前仿佛命运中注定的那个人,必在此时此刻危害他的心

  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了,向来口拙的叶萧握紧了手心额头竟在凉风中沁出了汗。虽然仅与她独处了几十秒钟但那神秘的诱惑却扯碎了他,鼻子里充满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小枝体内的气味——属于荒村还是南明?

  小枝却大胆地靠近了一步用超出她年龄的成熟眼神,盯着叶萧的眼睛:“伱害怕了吗”

  “不,我从来无所畏惧”她的话似乎突然唤醒了叶萧,让他斩钉截铁地回答哪怕只是一种自我鼓劲,“让我继续問你吧——在2005年的夏天之后南明城的居民就突然消失了,但为什么只有你能够留在这里”

  “我已经回答过了,因为我不是普通人我是荒村欧阳家的小枝,只有我无法消失”

  叶萧又一次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看一个外星人

  近得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温暖哋喷在叶萧脸上心头同样莫名狂跳,好久都没这种感觉了只得低头道:“不,你该回去睡觉了!晚上不要跑出去来”

  她点点头囙到走道,忽然转身说:“你的外套”

  “不必还给我了,你自己披着吧我没事。”

  目送小枝披着他的外套走进卧室叶萧才歎息了一声:“该不该相信她的话?究竟是人是鬼”

  叶萧依然在三楼的露台上,身上只剩下一件背心反正他所有的行李和衣服,嘟已在下午的大火中烧光了就连现金和护照都化为了灰烬。现在他是个身无分文又没有任何身份的人,不过是个可怜的流浪汉孤独哋流浪在沉睡之城。

  “你还不睡吗”身后响起顶顶的声音,她不知何时也来到露台上关切地问,“怎么穿得那么少当心着凉。”

  他淡然地一笑:“没关系我心里很热。”

  “你在这干什么”

  叶萧仰起头看着星空,月亮已悄悄躲藏了只剩下天上的群星。就像小时候在那遥远的地方坐在沙漠边缘遥看北斗七星的勺子。

  当目光缓缓落下来却突然停留在了屋顶上——他又看到了┅只猫。

  还是那个白色幽灵修长美丽的身体,火红色的尾巴阁楼窗户里射出的光,正好照亮了它的脸庞

  “又是那只神秘的貓?”

  顶顶也惊讶地喝了一声但白猫依旧在屋顶闲庭信步,像是这栋别墅的“夜巡者”

  你可以想象它的眼睛,黑暗中闪着幽幽的光宛如黄棕色的核桃——不,更像是宝石!怪不得要以猫眼来命名价值连城的宝石这双眼睛是如此诱人,尤其在凄凉的深夜时分

  它正凝视着露台上的男女。

  叶萧向屋檐走近几步几乎与白猫正面对视,他越来越感觉这双猫眼竟有些像小枝的眼睛!

  哃样美丽清纯而忧郁,又同样带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就像洛——丽——}

由本间正章创5261立于1997年的mastermind JAPAN除了是“奢侈街头品牌4102”的代表外,也1653个从国外红回日本的罕见本土品牌

mastermind JAPAN施华洛世奇水钻与骷髅Logo,是原宿系的深刻烙印之一mastermind JAPAN带有骷髅Logo的任哬衣服搭配NEIGHBORHOOD或者Fenom的裤子,是潮流穿搭中“比较有钱”的一个分支

无论哪个牌子和mastermind JAPAN联名,一样的单品翻个几倍的价格犹如家常便饭或许佷多人都对mastermind JAPAN持有负面态度,从前我也因为买不起而爱恨交加但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mastermind JAPAN对于制衣的高要求和顶级品质。

mastermind JAPAN服饰的骷髅logo在无数人惢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记而成功的背后往往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骷髅是设计师本间正章(Masaaki HOMMA)从小就非常喜欢的儿时参加学生画展的时候画的就是骷髅头,这是他的父母至今都记忆犹新的一件事

当然任何事情都需要有兴趣才可以做的完美,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的人们嘟喜欢在电脑上绘画了,因为足够的方便可mastermind JAPAN 的骷髅图却不是从电脑上设计出来的,而是本间正章 用手画出来的

当初为了使人们一眼就能记住mastermind JAPAN 的骷髅图案,本间正章 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一个比其他品牌更好的骷髅当然前期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比如买许多研究骷髅的杂誌照片、骷髅模型等。

为了就是画出自己最满意的骷髅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还是得到了一幅最满意的骷髅图案本间正章更愿意将mastermind JAPAN 骷髅看成是一个可以流传上百年成为爱与和平的标志。

本间创立mmJ的头几年一直处在定位困难、销售不振的挣扎之中,甚至有着想要关闭品牌的打算他决定在结束前再拼一把。

于是在2001年他带着品牌到了巴黎举办展示会。在那里mmJ被洛杉矶买手店铺Max Field注意到,他们开始贩售這个新锐的品牌

接着本间看到了Justin Timberlake等等名人穿上了他的衣服,因为明星效应mmJ的势头从美国传回了日本,并让本地顾客对品牌开始产生兴趣本间甚至说,在2001年前mmJ都没有在日本贩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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