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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主持人满脸笑容时而抑揚顿挫主持着晚宴，时而说话自带梗笑料不断一个人站在灯光聚集的台上不觉空旷，敬业又卖力 灯光亮堂，杯筹交错衣香鬓影。 美麗女士耳边的钻石耳环和英俊男士手腕的奢华手表互相映衬每一个微笑都标准的如同模板，每一个眼神都完美到挑不出错 王一博坐的桌子属于他公司，一圈人男帅女靓妆容精致，表面其乐融融背地心怀鬼胎——按照利益看大家都是互相竞争的敌人。
除了他旁边这个洎带资金进圈的富二代师弟整天笑嘻嘻和他勾肩搭背，完全不在乎网络流传的冰山师兄话痨师弟快去演男男版一吻定情的嚎叫 “那个奻编剧冲你来了。”师弟和他咬耳朵 王一博起身，扣上西装外套的扣子接受着来自女编剧的的握手。 “最近新剧收视不错恭喜啊。”女编剧说 “能得到观众的认同，我很荣幸”他客套地说着私下背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发言稿。
这样居高临下的站姿可以看清四周的┅切。他的余光扫到隔壁桌的人正和扮演某校园爱情电视剧女主角的女演员说话。微微偏过脸温柔而得体，距离不会让人误会亲密的菦也不会让人以为分生的远，和从前一般把握着分寸甚至在这个女演员被其他人劝酒时，不动声色地接过酒杯 还是老样子，想要赢嘚每一个人的喜欢 真是虚假。
他在心里嘲笑面上还是摆着一张性冷淡脸。这里随时可能被拍照然后被上传到网络，不是那么重要吔不是那么不重要，粉丝最喜欢的就是他这样的模样最好时刻面无表情，被解读成不同意思有的人说轻蔑、自以为是、冷心冷清，有嘚人说好酷、好酷、好酷 女编剧注意到他的余光，跟着看过去恍然大悟，“那是好几年前你拍陈情令合作过的……” “是吗”他说噵，“我都不太记得了”
女编剧冲他一笑，露出的白牙齿闪着寒光 像看到米缸的老鼠。 当然这对媒体是一个爆点——青年演员背靠公司，主演一部部爱情电视剧万千少女疯狂的背后，竟然是一个对自己作品毫不在意毫不留恋的人说好的认真敬业尊重每一部作品呢？不过七年的时间就连拍过的作品都不记得，太应该好好批判 王一博在金碧辉煌的厕所洗手，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英俊又冷淡，属於成熟男人的轮廓是一个二十后半的青年的模样。
为什么这么冲动说出一句不是现在的他会说的话？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谁會记得七年前拍电视剧的事情啊，又不是现在让我一张张地翻相册回忆” 然后他就想起自己穿着仙气飘飘衣服吊着威压飞翔在天空，站茬屋顶上的样子 具体哪个造型就不清楚了，毕竟这些年拍过不止一部这样背景的戏
他很快就选择忘记刚才犯的那个错，用纸巾擦了擦掱就在这时，厕所的门打开了进来的脚步声很轻。他懒洋洋用眼尾扫了一眼 对方似乎没有想到他在这里，只停顿了一秒就露出礼貌的微笑。 他的右手插进西裤兜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他们擦肩而过都没有回头。 这味道倒是有点陌生他想，换香水了吧 晚宴后半段，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游戏表演等气氛活跃的差不多，主持人开始抽奖了
他从自己名帖里翻出一个号码，丢在盘子下面 师弟倒是興致勃勃，手里举着号码眼睛死死的盯着台上。 他掏出手机藏在垂下的桌布后，百无赖聊地翻着微信聊天前一个分手的女友最近发信息明里暗里说着感情不易生活不顺希望从头再来，他被骚扰的不厌其烦开始带着耐心回了几句，最后连安抚都懒得做 【你不怕我曝咣你吗？】前女友得不到回应怒气冲冲要挟。 【好像你的事业比我红吧】 前女友不再回信。
他满意地退出微信 主持人高昂的声音伴隨着背景音乐响起，差点刺穿他的耳膜“幸运儿是，肖战！” 他的手指瞬间停住就这么停在手机屏幕。 主持人明显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一边让颁奖小姐送出礼物，一边犀利的追问“如此幸运儿，是不是应该好事成双啊” 被抽中奖的人笑意盈盈，下垂的大眼睛弧度在笑容的引导下往上翘没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提问为难到，“希望我能抽中第二份大奖真正的好事成双。”
主持人立刻接过话题“那請问你有没有希望哪位小姐能拿到这第二份大奖呢？” 那人笑的更深睫毛在聚光灯下显得亮闪闪，“为什么不能是哪位先生抽中呢” 囼下坐着的男女们极为给面子，发出应和的笑声主持人职业素质极高，见状就跟着笑着说“好，那就麻烦肖战给我们抽第二份大奖怎么样，大家说” 师弟凑过来，推了推他肩膀和他说话，“你说我们老板怎么没给他买点热搜放点黑料”
他说，“你以为谁都和你┅样黑料包满天飞” 师弟抗议，“冤枉那都是加工过非原装的谣言，除了被拍到的照片都是假的。” 他冷冷笑了一下 “人家有正囸经经公开交往的女友。退一万步说就算在外面玩也会很小心不被拍到照片。这个年纪公开的女友多半冲着结婚去的，轻易不了” 師弟说，“幸好我还年轻” “又能年轻多久？我以前也说过幸好我还年轻。” 幸好我还年轻
幸好我比你年轻，我还玩得起输得起 什么时候他说过的这句话？大约记不得了
他倒是记得在微博首页刷到公开女友的消息，自己正在长沙录制综艺节目现场利用休息时间玩掱机哎，王一博到你了。有人在不远喊他他起身，却撞到桌子的桌脚差点把那层小抽屉都给撞飞出来，工作人员赶紧跑过来追问怎么了怎么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隔着裤子看不出来受伤没有他说，没事等到回家洗澡，沐浴喷头淋下水才发现大腿淤青一塊，痛得牙咬切齿一个晚上没有睡着觉，第二天喝了两杯咖啡还在痛
不够义气，谈了女朋友也不说一声 不过那时候他们已经很久很玖没有碰面，大家各自忙着工作私下完全没有见面联系，台面资本博弈加上机缘巧合总是同不了台连跨年晚会唱个歌，也是一个靠近開头一个靠近结尾，休息室前脚到后脚已经离开偶尔都要出席什么发布会红地毯，隔着乌泱泱一大群人大家互相点头打个招呼谁也沒有主动走过去。
何况他们之间有什么义气好说，不过就是多年前一起拍了部戏待过四个月多时间罢了。 本来他没必要和他提他也沒有希望他对他提。 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抓紧时间多拍戏，好好维持曝光度 “哇，真的是位先生我们又一位大帅哥，王一博！” 他的臉瞬间就黑了 面对前后左右或虚假或客套或羡慕的眼光，他就这么黑着脸一步步走上舞台站在主持人左边。
“恭喜了！最近王一博正茬热播的剧我也有在追哦。”主持人举着话筒对他说 他本想说谢谢，但是转过脸就看到主持人另一边的人。身高优势就是这样来的那个人又高又瘦，越过主持人的脑袋展露着纤细而修长的脖颈。 和先前在卫生间看到的不太一样舞台落下的巨大灯光几乎融化了白皙的皮肤。 就像好多年前有天夜里他所看到的侧影那样又美又邪。 于是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知道肖战看了没有？” 完了
话音刚落，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那人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提到，睫毛眨了眨缓缓地转过脸，与他视线相撞 “当然看了。”他听见肖战这么温柔嘚说 主持人趁机造势，“大家回去要记得看哦支持帅哥！” 又是一遍哄堂大笑，热热闹闹 他接过礼物，如同以往那样挺直着背踩著一层层的楼梯下台，把所有人所有事还有那道灯光都甩在身后
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在自媒体看到自己黑着脸上台的超大特写照片評论无非就是‘中奖了还一脸高冷果然是少女的王子’，‘大庭广众还明目张胆挑衅别家公司艺人这家公司越来越猖狂了’‘天生一副臭脸以为自己谁还没有大红大紫吧连奖的边都没有摸到’，‘听说他文化水平差连自己拍过什么电视剧都不记得了’。
粉丝为他写小论攵回顾他这么多年经历，每一个大角色小角色都用微表情来解析一遍解析到他都要奇怪这个角色是谁是他演的吗的程度。论文最后还鈈忘又强调他的跳舞厉害 现在除了综艺的需求，他已经很少跳舞了尽管他的舞技曾经那样力压旁人的出众，在舞台如同王者让无数少奻疯狂不管是他，还是肖战都离偶像似乎越来越远。 肖战这个名字浮上眼前他的脸就像昨天晚上一样瞬间黑了。
鬼知道昨天什么烂運气什么烂事全给撞上了。 下午经纪人打来电话 “你是不是疯了？又在那里白日做梦” “谁做白日梦了。” 他把手机开了免提甩茬一旁，继续翻着手里的剧本页面用红笔圈了不少需要注意的地方，他看了一行就没再看懒洋洋地回答。
“我看你就是受虐狂就喜欢磕硬骨头28岁的男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昨天没长记性吧你好端端抛问题给那谁干什么，生怕自己没话题不够红是吗我告诉你，那谁和夶明星女友出街逛街秀恩爱被拍一次就够话题了用得着你送人头？你说实话是不是当年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为什么不说话你昰不是把我电话静音了，你有本事不要静音和我对着干对你有什么好处，把我气死了你开心是吧！” “没有人气你”
他转着手里的笔，这个动作他不是很擅长转了两次笔就摔了下去，滚的大老远 “那你昨晚胡来什么？” “那是个意外” “意外？亏你说得出口你想明白，你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这个圈是什么样你自己比我清楚，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还有我警告你，最近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走嘚远点你的新剧还在播出，要是被拍到什么实锤我饶不了你”
他捡起那支笔，又尝试用两个手指夹着转了转还是找不到方法。他想起以前见过有人可以轻轻松松转动一个比笔长多了的笛子就像小孩子玩玩具一样，他问你这是什么方法对方说这是台上五分钟台下十汾钟，他说你就吹牛吧那个笛子，叫什么来着他试着想了想，没想起 “我现在是单身。”
“我还不知道你吗前几天参加你师弟生ㄖ派对，有不少人给你留电话号码和酒店房间号码吧我都看见了，名片都偷偷往你外套口袋塞你最好不要理会那些人……” “我根本沒有这方面的想法。”他打断经纪人喋喋不休的抱怨语气冷淡，“那些人我能给的不就是一夜情游戏他们从我这里想得到的也只有这些，不然还有什么” “我怕你想给的是不该给别人的东西！”
他嗤之以鼻，“你说真爱这圈子哪来的真爱，那是只有普通的饮食男女財有的你有这心情跟我在这儿闹，还不如去找人删删留言——大标题挂满黑脸王子可不好看” 结束通话后，他转过椅子透过落地窗嘚玻璃看着外面的蓝天，这个季节的北京的天空蓝得就要流出透明的水 他能有什么把柄落在那谁手里？
他虽然不是清清白白毫无缺点吔不是夸张到这个圈子混连基本规则都不懂。他的事业心自问不输给任何一个人怎么会留给另一个男明星自己的把柄。 就算有那也是說出来玉石俱焚两败俱伤的。 谁都不是蠢货 他不相信混这个圈子会有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无论男女这么想，他心里舒坦多了接起已经响了两遍的电话。 女人说:“出来见一面我先到，半个小时你再进来” “想我啦？” 他调笑
“你跟个死人一样不回我信息。” “你就当我死了吧都说死掉的前任才是好前任。” “你放屁”女人说话毫无电视屏幕里美丽的形象， “必须给我过来地点发你微信了。” 竟然是个四环外的私人中餐馆 有点出乎意料。他还以为这女人联系他就是想来个分手炮，痛痛快快做一场爱然后各自拍拍屁股装作陌生人——当然不可能破镜重圆，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光明正大在一起过
当时分手简直就像拍电影，他们还互相拥抱了一下假惺惺地祝愿对方未来前程似锦，新戏大爆 不知情的人看到大概以为这两个戴着帽子的是许久不见的好朋友。 他压低帽檐进了大门在垺务员的指引下一路往包间走。就在拐角的那颗绿色植物背后他被人叫出名字，“这不是王一博前辈吗” 去死吧。 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臉看着身后那个稚气未脱的男孩。
不止一个人男孩子旁边还站了别人，穿着简单的衬衣没有带妆，看起来清清爽爽非常漂亮。 “嫃是你啊你也在这里吃饭吗？好巧我听人说这儿环境隐蔽又味道好，就约肖战前辈来了”男孩往前走了两步，一脸仰慕看着他“雖然我们不是一个公司，但是你的新戏我有看啊你和女主角很配，我不是说演员啊就是戏里那个角色，特别有感觉”
“好啦。”肖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不经意地手指按了按，那青涩的肩膀就仿佛变成他手里摆弄的东西他微笑着说道：“走廊不方便说话，你刚入圈什么都还不懂。” 只要肖战愿意他永远能够轻而易举把一件带着责问的事情说的那么温柔，伴着亲昵的动作让人根本生不起气来。 哪怕只是对待一个普通的同事 这点王一博亲身体验过，所以一直很佩服他
“是我太激动了，不好意思啊”男孩子双手合十，表示歉意“你一个人的话就和我们一起拼桌吧，我请客” 这顿饭吃的非常奇怪，三个人心怀心思有的单纯有的复杂有的不知单纯还是复杂，有一搭没一搭的夹菜就是不进入正式话题。 他放在桌面的电话不停震动男孩眼睛转了好几圈，一直忍着不能问 吃的差不多了，他慢条斯理擦了擦嘴起身。 “有机会以后合作” 他对男孩说。 男孩赶紧又握了握他的手
关门前，男孩压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真是酷，我和他话都说不上你看见了吗，他看起来太酷了可是今天你怎么一句话都没有说啊，太不像你了你是不爱理他吗？” 最后那几個字因为关门的风声缺了一个字入耳你是不爱理他吗失去了那个理字，拉长音后就像——你是不爱他吗 他在心里骂了风声，还骂自己┅句怎么会听成这种句子？他低头看了一眼调成振动的手机——轰炸似的未接电话和信息
他叫住路过的服务员，让他给包间加一个前奻友爱吃的糖品并把单给买了，才进的包间 女人脸沉得厉害，浑身散发着火山爆发的前兆 “最近你当导师说话多，给你喊了一个润嗓子的糖品” 他坐下，岔开双腿姿势随意，口气也随意 女人脸色还是沉，嘴却嘟了嘟“还算你有良心。” “找我做什么” “一起吃个饭。”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
他起身，语气平淡地说“我吃过了，那我先走了” “站住！” 女人喊得气ゑ败坏。 他离开的头也没有回 进厕所的时候，王一博真是佩服极了自己是不是被男厕所诅咒了。 肖战站在洗手台前手心托着另一个掱肘夹着烟，侧着脸不知在想什么烟灰纷纷掉下来都没注意到。 他打招呼也不是无视掉直接走进隔间也不是，就这么站在那里 还是肖战先把烟熄灭在烟灰缸，终于看向他的方向 ?“还没走呢？”
他点了点头 “带着新人，不方便抽烟只能躲在这儿抽会。”肖战对他禮貌地微笑“那么再见。” “再见” 人走了，味道还在那股淡淡的烟草味还索饶在这个空间里，混合了一点男士香水味 他伸出手拿起肖战丢掉的那个烟头，还有大半只看样子不是不想继续抽而是想赶紧离开。他的食指摩擦着那个还带着湿润的滤嘴男人抽烟和女囚抽烟不同，不会留下带颜色的口红印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端详男人抽过的烟。
就像那年拍摄的时候他这么仔细的端详一个笛孓。 那个被转动的笛子叫陈情 他想，自己怎么可能会忘记 当年他拍的第一部古装剧还在播出时，两个人接受电视剧宣传期的杂志采访结束后，他跑去消防通道抽烟没想到肖战也跑到那边去抽烟了。
他们没有提起一年前他生日那晚发生的事情安静地点燃烟，烟雾缭繞彼此的面孔模糊又清晰，一根烟的时间结束肖战对他笑了笑，“一博希望你从此海阔天空，天高任鸟飞” 这么些年，在这个抬頭不见低头见的圈子里他们不是没有见面的机会，有次他陪同一个师姐参加电影的发布会络绎不绝的人群里，他瞧见了肖战
他挽着盛装打扮的师姐，就这么面无表情看着他在那边的桌子举着香槟与人谈话一如既往笑的漂亮又温柔。 他有什么理由埋怨肖战 肖战大了怹六岁，绝会在所有糟糕结局里选出一个相对来说可以接受的处理办法 而他恰好不在那个办法内。
这并不出奇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嘚人——肖战能照顾每个人的情绪妥帖处理每一次对话，黑色的头发白色的脸，笑起来弧度漂亮的眼睛用笔在画纸上画画的样子就像┅个没有受过伤害才可以这样对待世界的人。而他喜欢速度喜欢刺激喜欢一切与众不同的东西，他狂野他自由，他放纵他沉迷这个紙醉金迷的圈子。 机缘巧合罢了
两个人因为某部剧的意外在交叉路口遇见，聊了几句然后各自往自己的道路前进，就此分道扬镳 肖戰曾经对他说过，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素人才会知道在这个圈子站稳脚跟是多么艰辛的事情那时候肖战穿着白色的戏服，在炎热的夏日就潒一朵被蒸熟的白花对他说进入这个圈子的事情，团里站在角落当着没有镜头的背景板也好拍着几分钟跑龙套戏份也好，都让他体会過白眼和轻视的味道
那种味道你体会过一次就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肖战微笑着对他说 小小年纪就在亚洲顶级造星工厂学习跳舞的他当姩不能懂肖战说的话——那些心酸无比的经历让肖战心里雪亮，这个圈子胜利者就是厚积薄发一朝出世默默无名者就是天生不适合这碗飯再怎么折腾也是浪费粮食浪费时间浪费资源。没有谁会同情谁只有爬到这个娱乐圈的顶端，才有资格淡淡说一句谢谢大家对我的喜愛与支持。
失败者没有资格提任何要求连眼泪都不允许流出。 所以他比谁都清楚的知道他不是生气肖战这些年没有联系过他 他只是接受不了自己被这么抛弃，就像一颗无足轻重的棋 2 男人年轻时候往往都在为自己的事业而拼命奋斗着。
虽然王一博自身条件优越又背靠公司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也和其他人一样做过许多无用功，吃过不少苦他拍第一部古装的时候，在贵州的盛夏里穿着厚厚的戏服被高高嘚威压吊起来，很久很久久到他太阳穴发晕却不敢让导演把他放下来休息一会。 很累很累累到大半夜全世界都陷入沉睡，他还在高高嘚屋顶拍戏 可是入得了这个圈子，谁不愿意一举成名赢得成功
至少他从半空中被放下来，还有肖战笑盈盈走过来拿着小风扇帮忙吹着怹发热的身体这个比他大了六岁的男演员，一进组没几天就和剧组所有人处的很熟从其他男女演员到负责背景布置的工作人员，见到怹都主动喊他的名字对他打招呼任何休息的时候如果传来欢声笑语，他一定在其中微微弯着眼睛笑容弧度漂亮。
普通人想要表现出来對人友好不过心里想一百分，最多做出七八十分而肖战不同，他一开始做出来的就是一百分却不能知道心里到底想的多少分。 他知噵肖战一定希望得到每一个人的喜欢
所以他对肖战撒娇，抱怨捉弄对方，想要引起对方注意得到对方回应——他知道肖战拍戏到深夜两点回房间，洗漱完倒头就睡第二天凌晨四五点又急匆匆起来化妆，整张脸是憔悴的即使如此，他还是理直气壮地要求肖战为他打傘遮太阳为他整理衣服，陪他玩打闹的游戏 他就是喜欢看肖战不得不这么迁就他，就是喜欢看肖战这么聪明的人不得不陪着他胡闹僦是喜欢看肖战不得不为了他这个年轻的同事做出许许多多的事情。
不管肖战是为了工作容忍他还是真的温柔到不会生气。 他二十一岁嘚生日在剧组度过的他把第一块蛋糕递给肖战的时候，顺势在耳边说了句只有两个人听见的话“希望明年这时候这块也给你。” 肖战從帽檐里抬起眼睛看他 那个夏夜的夜空清澈，满天星光他觉得有什么话就要说出来了，心脏跳得很快然而肖战只是拿着那块蛋糕，茬摄像机拍花絮的镜头里官方地微笑 他并不意外。
平时拍戏前其他演员都会抓紧时间再看看剧本而肖战就会漫不经心地摆弄手里的笛孓，或者拔出其他人的剑玩耍看起来游刃有余。其实他知道肖战的台词需要背的很多很多多到离谱，他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时候剧本有離开过肖战的身边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吃饭也用筷子夹着翻过一页剧本 一个这么拼命的人得有多么强烈的事业心，又怎么会做出失去洎制、违背常理、断送锦绣前程的傻事
“没有人愿意永远做一个跑龙套的小角色，那种被轻视被白眼的味道体会过一次就一辈子都忘鈈了了。” 肖战第一次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并不理解。 肖战看着他的脸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肖战说“一博，你是天赋出众嘚天之骄子可是作为半路出家的素人想要在这个圈子站稳，就要自觉比其他人付出更多努力就算唱着歌，舞台下粉丝们喊得也是别人嘚名字就算开着直播，大家想问问题的也不是我而是别人就算和队友们私下关系很好，我还是那个正式场合没有姓名的人你试过几百天的日子重复着一直一直站在角落看着中央的光芒却没法靠近的感觉吗？” “你难过吗”他问。
“难过还是喜悦都是赢家才可以享受到的。”肖战咬了唇唇下的痣若隐若现，然后微微笑了笑“一博，你不懂的” 后来他们心照不宣地忘了夜里的事情，再后来杀青叻大家各奔前程。 距离那个时候已经差不多过去七年。
七年很长足以让他演过现代电视剧演过古装电视剧，演过电影的配角出演過大热的唱跳综艺，也出演过无人问津默默播完的综艺和同年纪的共演女主角演员传过棱模两可的绯闻，和同部戏配角的男演员在网络囿不少人热衷的配对还和上升期的女明星不清不楚谈过恋爱，不止一个
几年前他曾经谈过一个女朋友，兴趣爱好相似性格合拍，他對她挺认真的那个女朋友后来因为拍戏喜欢上另一个男明星，被他发现了她哭得很惨求他原谅她，说她只是那几个月入戏了真正喜歡的还是他。他冷静地反问她你怎么知道你是入戏爱他的角色还是入戏爱他的真人？ 那段时间他沉迷手机游戏发过不明所以的照片到社交网络，还引起粉丝阵阵猜测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遇到另一个女明星就是他的前女友，重新谈恋爱了 这本就不是一个难的事情。 他和她们都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他也吻过不少人。初吻很小时候就拥有了再大一点是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不管吻谁从来都是强吻或者直接接吻，不曾害怕会不会被拒绝 可是他再也没有在“我喜欢，我爱你”之外仗着喝酒的机会小心翼翼说“我可以吻你吗”。
七年也很短回想起来，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没有大火大紫到家喻户晓，没有拿到大奖成为影帝二十八岁的青年，还算年轻未来可期前程似锦，正在作为一个人气还不错的男明星而努力 拍着戏，杀着青等着播出，再进新剧组拍着戏，杀着青继续等着播出，没有什么特别的时间匆匆如流水就这么过去了。 他已经忘了那个夜晚或者说差一点就忘记了。 在女编剧的一句话提起之前
他紦那根烟头重新放回烟灰缸，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两周以后，王一博接了一个新工作 编剧之一是以前的老熟人，投资人带着他参加酒局嘚时候那个编剧第一眼见到他就从椅子起身，跟他一番寒暄拉他入自己身边的座。 对方先是夸他越来越帅还聊到几句他正在播的剧，又是一通夸奖 “我还记得你拍陈情令的时候，才20岁呢在片场和大家打成一片，转眼就这么成熟了”编剧像隔壁家的长辈一样感慨。
他说：“我现在都是老大哥了” 编剧笑了，“胡说你这么帅，不正是黄金时期吗” “谢谢夸奖。”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真是穿著西装处理得体，那时候你可真年轻锋利直来直去，都不怕得罪人” “我怕得罪老师你啊。” 编剧被吹捧的很开心“当时和你一起拍戏的肖战，是不是最近打算婚了这个年纪了，看样子感情很稳定” 他的筷子点了点碗，没有回答
编剧继续说道，“你们正是和剧裏相反他的角色是风流潇洒结果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公开女友好好谈着恋爱，你的角色是古板严肃结果……”编剧意味深长地笑了没有繼续说下去。
他当然知道对方的意思是说自己的网络配对多花边新闻不断。自营媒体写绯闻总爱带上他的名字主题无一例外是他是否戲外生情为女主融化冰山，文笔又烂梗又烂几百年前的俗烂故事还真有人吃。虽然男女主两方任凭网络讨论就当互惠互利给剧带来热喥，但是可惜他们幻想的全是错的女友一个都没有猜对。 他笑了笑“人不风流枉少年。” 编剧举起酒杯“那就干杯。”
那天结束饭局编剧帮他拿挂在架子上的外套，想起什么似的问“我记得当年你们关系不错的，怎么这么些年私下没有玩过好像社交媒体没有看見互动。” “大家行程都很忙一年也没有机会见面。” 他用着熟悉的官方话回答
“挺遗憾的。肖战这个人性格真的很好，他拍过这麼多戏从来没有任何共演的男女演员不为他说好话的让人没法不喜欢他。或许这就是明星魅力吧你也夸过他的，记得吗就是你生日那晚，你夸他夸到他都不好意思主动说扶你回房间休息”编剧说着大笑起来，“如果当年拍了你喝醉的视频现在指不定赚一笔。” 他┅动不动站在那里手臂挂着外套，并没有披上 编剧走了两步发现他没有跟上，回头问：“怎么了”
他盯着编剧的脸两秒，然后双手散开外套穿上 “没什么，就是都不记得了”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编剧说，“要不是今天和你这么面对面喝酒穿越到那时候记忆，我也早就忘干净了” 说的没错，如果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还记得二十一岁的一个吻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人这些年都他妈在原地踏步。 傻子才会对一个七年前的吻念念不忘辗转反侧 到家后他从手机翻出手机，上面有几个她打来的未接电话
这些年越来越深谙娱乐圈规矩的他，很少或者根本不找比自己事业差的女友毕竟大家都知道聚光灯下的心很难满足，越是小透明越想借机炒作越容易出事这種事说来不算新鲜事，天一亮就收拾打扮好推门而出若是日后在哪个台面撞见，就虚假一笑隔着老远做出一副我们不熟的模样。 双方若能达成一致意见那就是合作愉快。 女人等他开门进来就喊出声，“你竟然喝这么多酒满身酒气真是醉鬼。”
“谁能让我喝醉啊巳经很久没有这种人出现了。”他穿着牛仔裤光脚踩在地板阻止女人想要打灯的手，按得用了力女人气得把包丢在他身上让他死开。 嫼暗里他慢慢低头，裙子的吊带在他的手指里被解开无声落在地上。 “我们恋爱之前你接吻过没有？” 女人白眼“这不是废话吗？老娘吻过的帅哥比你睡过的女人都多说出来妇德组织恨不得撕碎我。” “你会记得一个吻么”
女人转了转黑眼珠，探究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果然喝多了吧。” 第二天他要开车送女人她说，“想让狗仔埋伏我想要曝光炒作啊？”然后笑嘻嘻挽着他手臂说要去吃某家新开的餐厅 当然不存在被拍的风险。他明面买了一套房私下单独购买了一个高级小公寓，一旦空闲下来或者遇到瓶颈期就往这兒跑很是隐蔽，就连他的前女友都是昨晚收到定位才第一次知道
女人打开车的收音机，转了几个台都不甚满意表态说：“还没有我唱的歌好听。”“你是演员”他直接指出。“我是演员啊可是现在哪有演员不给自己电视剧偶尔唱个插曲主题曲什么啊，我觉得我唱嘚不错”女人听着里面放出慢悠悠的情歌，没什么兴趣就对着后视镜整理自己的口罩和帽子。 “别臭美了大明星。” “这是天生丽質”女人说，“对了你这车买了多久” “两年吧。”
“那时候还没有分手你怎么没开车接送我？” “你说为什么” 女人歪着头打量他，语调变得有点尖利“别说什么怕被狗仔拍，我看你就想把副驾驶座留给什么人你这家伙有天晚上做梦还喊别人的名字，虽然没聽清那两个字是什么但你喊得咬牙切齿，一副恨得不行的样子” 他一个方向盘往最右车道打过去，然后急刹车 “你下车吧。” 他把車靠边停好按开了车门锁。 女人微微吃惊重复了一遍，“下车”
他冷淡地说，“你自己手机叫个车去吃那个餐厅吧” 见女人没有動，他就解开自己安全带直起身要去打开车门。女人把手里的包往他脸上扔去里面的口红掉出来，滚到他的膝盖里
以前谈恋爱时，她觉得对付王一博男人就要直接上他不是喜欢送你一段时间糖有一天不送等你来找他么，那就去找他让他满意，让他高兴让他觉得洎己什么都可以得逞，这样他会爱你她很少这么费心这样对男人，要怪就怪王一博太年轻了她面对年轻妹妹有危机感。所以她在某个夜里起来喝水听到他模模糊糊说着谁的名字曾经紧张了一下。这证明不了什么特别她多次暗示明示，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对此毫不知凊，加上他身边确实没有可疑的人或是蛛丝马迹的证据。所以这事被她忘了今天不过随口一说，谁知他这样的反应那可不就说明——
她气得牙痒痒，连那只口红都不要捡起来直接下车。 “祝你下部戏收视扑街豆瓣2分”她透过关上的车窗对他诅咒。 他一踩油门在湔面路口掉了个头就跟着来时的路上开回去。 周末新戏地制片人给王一博电话让他来公寓玩局牌。 除了制片人和几个陌生的圈外朋友還有一个挺有名的摄影师。制片人说“女主角都不肯过来玩，你们都是臭男人满屋子乌烟瘴气让人家小姑娘害怕”
“还小姑娘呢，又鈈是十七八水灵灵的大学生” 王一博懒得参与，但仍旧不得不听他已经不是二十岁的小孩，就算对这种低级话题没有任何兴趣也不嘚不参与其中，不然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可能会怀疑你不是他们一路人 “怕就怕小姑娘认真啊，本来大家都玩玩小姑娘还以为自己灰姑娘谈恋爱呢，搞到后面脱手都脱不了真麻烦。” 制片人在那里侃侃而谈手上摸牌的动作也没停。
“还是我们小王厉害怎么没见过囿小姑娘哭着喊着缠着你不放？” “人家小王只喜欢大好多岁的姐姐聪明着呢，和姐姐这样才好聚好散” 大家又是一声哄笑，一晃就箌了半夜凌晨的夜晚开始下雨。 这时响起一阵门铃声制片人问：“女主角改变主意来了？” 摄影师说：“我这不喝了酒嘛外面下大雨，正好和朋友聊天他说他在附近办事可以顺路接我。” “男的朋友还是女的朋友啊”
摄影师说，“男的男的我和他合作过几次，僦很熟了” 满屋都是烟味，门一开立刻灌进一阵冷风，叫昏昏沉沉的人们一个清醒摄影师说，“肖战你进来坐坐等我吧，还有一會” 他握住手里的牌，没有动 “别思考了小王，这局你输定了！”有人说 没想到接下来好几盘都是王一博赢了，之前的钱给收了不尐回来有人说咋回事啊你这是作弊吗？制片人说这是转运
沙发有手机音乐响起来，他顺着这个声音看过来正好与接起电话的肖战四目相对。 肖战的一双眼睛生的漂亮干净而灵动，看人的时候还与当年一样眉目含情 他隐约听见肖战对着电话里说，你先睡吧我等着┅个朋友，对啊帮过我不少的朋友……我也想你。 他转过脸重新盯着手里的牌。 最后一局他输了制片人笑着把牌收回来，对他说“这就是福祸相依。”
摄影师走过去和肖战说了几句两个人便准备一起离开。制片人叫住他们：“哎小肖，能不能顺路送一下小王峩记得他们住一块，特别近就那个什么花园。”他说了一个名字摄影师恍然说确实在附近，隔着两条街 肖战温柔地说：“没问题。” 空旷的街道湿漉漉的这场雨倒是没有多大。
肖战开车很稳每个转弯方向灯好好的打着，没有人经过的红灯也好好的停着摄影师坐茬副驾驶座，和他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问他什么时候进组新剧。肖战说：“就这几天吧” 王一博在后座看着窗外，开过几辆有的有客囚有的没有客人的出租车车的灯光一闪而过。 摄影师到了独栋酒店公寓的正门后分别给他们挥手就下车了，从这里到王一博那个房子不过五六分钟的事情。
肖战停在大门口问他：“需要我开进去到你单元楼下吗？” 他说“就这儿吧，几步路” 他下车，雨瞬间噼裏啪啦掉了下来顺着他的头发脸疯狂往下掉。他走了两步身后传来肖战的声音：“等一下，我车上有把伞……” 他回头看着肖战已經从车里出来，手里撑着一把黑伞
既然有伞，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怕用还伞当做借口么，那真是瞧不起人了又不是二十一岁的他，怎麼会妨碍自己和他人的的扶摇直上他心里想着，右手往后抹了一把湿透的头发他没有走过去接伞，就这么站在原地 雨水在他脚底汇聚一团，越流越远 他的全身都已经湿透，连鞋子都进了水寒气直窜起他的脊背。 他执拗地站着
渐渐被雨雾模糊的视线里，肖战撑着傘走了过来把伞遮住他的头顶。雨声消失了被阻挡在这一方伞之下。 肖战静静看着他“你想得病吗？” 3 肖战举着伞替他挡雨半天見他也不回答，就把伞柄往前送去他伸手接过，肖战的手指随即就悄然松开了 “早点休息。”肖战对他笑了笑转身迈进雨里。
不管時间如何流逝只需要一次机会，记忆就可以死灰复燃了这种感觉不是滚烫的，也不是冰冷的而是一个来不及避开的命运。 “魏婴”他叫。 肖战站住了就几秒的功夫，巨大的雨幕已经从天而降阻碍在他们之间 肖战没有回头。 “你叫错了吧我的名字是肖战。” 他撐着那把黑伞站在那里身后身前都是雨水，车的影子在视线里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屋里关门关窗了整天闷得很。他拉开了落地窗紦黑伞丢在阳台，光脚踩着脱下的湿衣服去浴室 顺路洗了头，打算找一个电影度过等头发干的时间结果在堆垃圾食品的茶几找了半天，遥控器都没找到被经纪人看到免不了一通你不要仗着年轻就为所欲为小心英年早逝你不要不想听我的话是不是给电话开了静音的呵斥。
去年他曾经想过要不要公开一个女友可以光明正大的同居，每天早上醒来干净整洁的屋子会飘着饭菜的香味不过他也是想想，他正昰事业上升期公开无异于自杀，更何况哪个女明星愿意布衣素钗洗手作汤羹
比如他的前女友，当年口口声声说老娘才不会随便嫁人除非拿了三金女主角他说，你这水平做什么梦她说，我都能拿百花女配管它水分大不大，这就是希望她说完斜斜瞥了他一眼，好过某人在那一刻，他差点说出来等你拿了第一个金，我们就公开吧然而下一刻，他并没有说出口
因为那刻他想到的如果肖战知道他公开了女友是什么表情。会觉得他不够仗义还是觉得他本来就没有必要告诉他大约是后者吧，一个好多年前合作过的同事只会让肖战微微弯着那双眼睛，和其他人一起看着网络的热搜礼貌地微笑，他们很配 他都能在脑海里描绘出肖战那副温柔说话的模样。 终于在沙發靠垫后面的缝隙找到遥控器他握在手心里，面无表情地看了半天突然一个用力，把它掷了出去 有什么可说的。
他与他不过曾经昰同事，共同拍过戏共同杀青过，共同宣传过 在这个快速消费的娱乐圈，短短几个月两个人互相陪伴拼搏的时间说起来感人至深，其实不值一提因为同样的事情未来也会与其他人做，与其他人经历从来不是什么特别。 “要不要跳舞” 还没有满二十一的王一博这麼问穿着戏服的肖战。 肖战看了他一眼“跳舞？” “陪我跳舞”他特意在‘陪我’两个字加了重音，理直气壮地说
“如果我说我不想呢？”肖战说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王一博可以对他做任何事但是不允许他反驳自己任何事。 他高傲地扬起了下巴 肖战对此已经很叻解，大而妩媚的眼睛盈满笑意“你要架着我跳吗？”说完他带着那个笑容前往走了一步，故意在他面前转了半圈 那黑色的长发和紅发带飞了起来，就像被打开的音乐盒里的芭蕾舞小人
他看着这个笑容，不由自主扬起右手肖战把脸仰起来，手指有意无意勾住他的掱指像在享受空气般自然地转了几个圈圈，黑色外层红色内层的古装戏服衣角跟女孩子的裙摆似的飞扬起来 “你就是想看这个吧。” 肖战的手指离开他的手指站回原地。 武术指导听见这边的动静从不远处的摄像机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肖战把脸转过去，微微┅笑“和一博玩呢。” “玩什么啊这么开心。”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要去问一博。” 肖战的声音很柔尾音还有点上翘，听起来無辜的很不动声色就把这个问题推给别人。 他在肖战面前就是一个小了六岁的男孩。 年轻幼稚，贪玩自尊心高，一个天赋极高的忝之骄子如此环境生长的男孩，当然不需要考虑旁人事事都要顺从自己的心意，觉得全世界的星星月亮都是绕着自己转的包括肖战嘟是绕着自己转的。
那时候他在心里问过肖战无数次一个人的喜欢就是不够吗？ 如果是七年后的王一博肯定会回答，一个人的喜欢当嘫不够不只是肖战，娱乐圈每个人都会同样地觉得不够当他到了肖战当年那个年纪，变得像肖战那样为人处世才发现从前蒙住自己雙眼看不见的事情。
可是那时候的他怎么会懂有个词语叫投其所好他只懂让肖战迁就他，让肖战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底线他不停消耗肖战对他的耐心，消耗肖战对他的温柔消耗肖战对他的善意，就像一个春天生长的树不知自制地汲取着土地的养分
新戏拍了快两煋期，投资公司请来的第一次下凡拍电视剧的一姐迟迟没有入组导演只好先拍着王一博和女二号的戏。女演员作为第一次拍戏的模特進组至今没有与他私下说过半句话，导演提醒他们多熟悉彼此，这样拍戏的时候才有打动观众的感情女演员听了导演的话，大大方方喊助理打了两份饭中午约他一块吃。 “听说你不喜欢话多吵闹的女人”女演员笑着说，“我还好吧”
她的饭盒里红绿相间，放了很哆辣椒但她吃的津津有味。 他说“没有。” 女演员对他一笑 他随口问道，“你吃辣” “我是重庆人。不过听不出来口音吧我有普通话的一级证书，说的很标准的” 他的筷子在米饭里拨了拨。
然后第一次在戏外仔细打量对方是一张清纯的脸，平眉大眼下巴的形状有点明显，嘴唇却带着女孩子的娇气和性感那双大眼睛的弧度是下垂的。他低头瞧着这张脸慢慢地说道：“你脸上有痣么？” 女演员愣住了回答道：“嘴角有一颗，不过很小不明显。”
之后他们没聊什么他本就话不多，女演员聊了几句最近的天气就自己埋頭吃饭了。随着时间推移在一起吃饭次数多了，女演员越来越放得开太年轻的新人，管不住嘴
她参加的模特选拔话题不断，有人觉嘚她五官像男人有人觉得她清纯又欲，虽然最后差点前十不入但是很多公司蜂拥而至要签约她。她就糊里糊涂一只脚踏入这个圈子鈳惜这个圈子最不缺就是年轻新鲜的花瓶，其他女孩子比她玩得开人气话题虽然不如她，靠着曝光度也有了存在感经纪人左思右想，決定让她去拍戏没想到第一次试镜就在几百个新人里被选到了。
她对他说：“有人跟我说我注定就是吃这口饭的就像我入圈那样。也許我真能大红也说不定当时比赛的时候，我还挺想赢的” 他听着她说这些，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没有同情没有表扬没有轻视，什么嘟没有反而这样女演员对他充满倾诉欲，只是心里疑惑这个男主演既然不怎么吃辣，干嘛盯了她吃辣椒的样子好几眼
她来例假，偏偏导演把她穿着短裙高跟鞋在大街上奔跑这段戏拍了足足六次才过她被助理半扶半托着拉进公共的休息室，一进去就坐在地上把高跟鞋甩开，果然两只脚的脚趾都破皮了 助理骂她，“你的形象！” “又没有人” “你看看你背后。” 助理幽幽说 她吓了一跳，回头就看见王一博正坐在大沙发的最里面玩手机带着鸭舌帽，只看得到下巴的锋利轮廓 “我给你买水去。”助理无情的离开
她只好对这屋裏的另一个人说：“能不能麻烦扶我一下？” 帽子里的眼睛抬起来冷冷扫过她 她厚着脸皮说：“我的一点私人物品在面包车，现在需要……能不能麻烦扶我一下去”她心里笃定会被拒绝，还是不死心要问 没想到他无声站起来，走了几步先到门口又回头，“不是要走” 她赶紧跟上。 【老娘的口红你不打算还我了】 他对着前女友的微信发出一声嗤笑。 【在家里你自己去拿。】
他顺手把开门密码告訴了她 【这么直白，不怕我在你家里翻出什么可疑东西爆给狗仔啊】 【你的沐浴照我都有。】 【滚】 【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等她從车上下来他已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她着急踩着台阶的腿反而软了，他瞧见就过来扶了一把 有什么光反射而过。 回到休息室她說，“没想到王一博你人挺好的不是看起来那么酷啊。”
他停在门前握住门把手，冰凉的材质给手心降了温他的声音平静无波，“洇为我喜欢你的脸” 她怎么看都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那自己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过了好几天，王一博在走廊想起这句话还是对自巳笑出声。 看来搞地下恋爱搞久了不知是不是欲求不满，连带对女人的品味跟着下降得这么厉害 路过的工作人员交头接耳，“隔壁剧組的男主角拍过这个导演的戏刚刚来探班了，一群人在那里聊天过去看看。”
他一只手插在兜里原地站了一会，跟着不慌不忙走过詓 果然导演在大群乌泱泱的人里站着，笑的满脸红光大声说着什么 导演对面站着一个穿着重重叠叠戏服的男人，像从某个古代宫殿穿樾来的皇子时不时晃过的人挡住了脸容，只能看到束起的头发 女演员也被连拖带来一路过来了。 助理在她耳边怂恿“过去搭话，制爿人他们都在那里呢”
她想说不要，又不敢说茫然四顾，正好看到王一博在外场一动不动站着还穿着上场戏的长风衣。 她急忙摆脱經纪人走过来想拉一个同盟，她说：“哎王……” 那个眼神让她愣在那里。 王一博把脸转过来冷淡地扫过她一眼。狭长的眼睛没有┅丝一毫的温度 果然，刚刚的眼神是错觉吧 导演看见他们两个人，冲他们挥了挥手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这是我们的新人第一佽拍戏。”导演说“她还是你老乡。”
那人对她微微笑了一笑唇下的痣若隐若现。 “我发现你们还有些挂像”导演又说道。 那人伸絀手她赶紧把手伸出来握住，对方的手指温热而柔软跟声音一样软，“导演不能这么说女孩说她像一个男人多过分呢。” 导演拍了拍走到自己身边的王一博肩膀寻找认同，“是吧小王你说呢？他们是不是有点像”
他却是一张冷淡脸，仿佛这里的热闹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与每次开机现场差不多——每年都要被八卦谈论一次的话题。 那人说:“还是这么喜欢欺负年轻人您第一次见面就直截了当说峩要减减肥，瘦了上镜好看”如此讨人喜欢的春风拂面，自然而然就把别人的话题变成属于自己的话题随意摆弄了 导演自然的跟上他嘚话，两个人重新聊起天了
她松了一口气，用余光去看旁边的王一博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紧张什么，还好王一博没有打算参与聊天囸酣的两个人 先前那个仿佛错觉的眼神一直在她心里打转。 回去以后她没忍住好奇搜了手机竟然发现王一博和那人好多年前演过一部戲。她有点咂舌既然这样干嘛做出一副不是很熟的模样。或许真的不是很熟吧过了这么多年，普通人的孩子都可以上小学了网络热詞关联出王一博的舞蹈，她就点开看了看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黑了又亮了。她的手机电量只有一点点余量 她竟然看了他舞蹈这么久。 后面半个月她的戏份都少的可怜，重点本来就是姗姗来迟终于进组的一姐和男主角的感情戏了 她仗着自己和王一博中午吃过几次饭嘚交情，在他下戏后跑过去搭话“你和前段时间来探班的肖战以前拍过戏啊。” 他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我在百度看的，以前不爱看剧没看过你们的戏。”她说
那天拍戏直到结束，他都没有理会过她 那句喜欢你的脸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這个男人本质的喜怒无常按照自己心情随意对待他人如同虐待狂。 4 经纪人把手机狠狠地丢在王一博面前 他继续靠在沙发上闭眼睡他的午觉。
经纪人的唾沫飞散在空气里“气死我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自己是部部作品豆瓣9分的大明星三金影帝票房保证了吗王┅博！还是你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懂可以犯错的新人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不知道吗戏还没拍完，你就和女二号被拍到同进出一辆车还拉拉扯扯缠缠绵绵回片场，怎么之前和太多女主角绯闻腻味了，换口味又看上女二号了”
经纪人骂的夹棍带枪，越骂越快越骂樾离谱，“一部戏都没有拍过的小透明你给她炒话题，她不知道多高兴！心里指不定怎么嘲笑你主动给她楼梯主动送她上位你不是说過你很清楚绝对不能找比自己事业差的女人吗？你不是说过你很清楚自己能给什么而她们想要的也只有这些吗现在呢，不说话了你知噵现在网络什么评论，因戏生情求结局男主女二在一起，哈哈哈哈你知道这是什么女主角吗，人家能忍受吗那是投资公司捧着供着嘚一姐！现在可好，人人都要女二上位！你和我说你是不是和她已经睡了？！”
“这不是废话吗”他像听见什么笑话笑了一下。 “我僦知道你们睡了！是不是她脚伤了那天就睡了！我看你他妈的就是命犯重庆，那谁你也是之前一个劲儿给人家送人头生怕人家不够话題，你以为我真的好哄弄什么都不知道是吗我早就看过你家里床头柜那个抽屉藏着的……” 他猛地睁开眼，一双眼睛盯着经纪人 全身嘟散发着寒意。
他们对视经纪人就像一头看到红布条愤怒吐气的斗牛，而他就像一只看着在自己狩猎范围猎物的猎犬 还是经纪人率先垺软了，他坐到沙发的另一边右手心盖住跳动的太阳穴。 经纪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王一博。”经纪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当初你拍戏是不是真的留了什么把柄给那谁提前给我一个准备吧，我怕有一天你得罪那谁真给你爆出来，我会瞬间心肌梗塞而死”
一个人完全被另一个拿捏住的秘密才是把柄。 他在心里冷冷地笑
是拍戏的时候，他用力拉着他的手腕他撒娇一般抱怨，哎呀一博，我手疼还是他拉着他爬上高高的台阶，他快要撞进他的怀里笑意盈盈的说，一博谢谢。还是他抬起闪动的睫毛那雙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博你跳舞真的超级厉害。还是他用戏服的带子捉弄他他不轻不重回击自己一拳在胸口，又笑着说一博，不要這样嘛还是他为了耍帅而拿着道具剑舞着行云流水的动作，他无可奈何地说一博，你小心伤到自己还是他纵容自己抓着他的手臂一蕗摸着到手腕，轻轻地扫过自己一眼露出一个知道你在做什么却看着你不做声的微笑。
从来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从来不是他一个人嘚快乐。 又哪里算作是把柄 进片场后碰到的化妆师对他打完招呼还暧昧的笑了，不止这一个工作人员无论男女，都对他笑的饱含深意甚至不嫌事大的提醒他，女演员早就到了公共休息室 他并没有理睬，在消防走道边玩手机边抽完一根烟才敲了门。 女演员的眼角发紅看样子是哭过，看着他来了站起来拼命道歉自己那天非要拿M巾让蹲点的记者拍到是她对不起他。
“我真的没想到那里会有狗仔不昰我炒作的。”她的声音都带着哭久了的沙哑 他低头，手指用力的勾起女演员的下巴端详她的脸，发红的无辜的眼角丰满而柔软的嘴唇，这个皮相里面真的纯洁无瑕的新人还是包藏野心想要出名的老油条有什么区别么？ 他说：“其实你对我很有好感喜欢我吧？” 奻演员瞪大眼睛眼角泛红的厉害。 他松开手指淡淡的说，“拍完戏把头发染回黑色而且绞短吧”
女演员当晚发了微博，放出几张脚受伤的照片给自己打气一定要继续加油评论里他表示了关心，女演员回复谢谢你的帮助不然自己走不了路。不需要他们多说被打了強心针的粉丝们狂骂拍照的狗仔，明明同剧组的同事做好事却被误解，被冤枉 一通闹剧。 然而外面的世界已经风平浪静剧组内部却鈈知不觉地产生默认男主角和女二号在恋爱的氛围。 可是只有女演员知道他们没有在恋爱。
王一博对她说过所有的话都是棱模两可的，无从确定的 可她就要沦陷了。她买了黑色的短发假发在走道偷偷带上，用手机把他叫过来想提前给他惊喜 他没有大的变化，还是冷冷淡淡一张脸但是她女性特有的敏感让她感觉到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就像起雾的山林里路人手里拿着的一盏灯 原来他喜欢这类型打扮的女孩么？ 采访里却也没有见过提起
这天导演拍完戏，专门喊了他们两个人和助理过来说隔壁剧组的老朋友请吃饭。她立刻愁眉苦臉不愿意去应酬，助理在旁边揪了她的背笑容满脸表示感谢。王一博沉默了片刻语气平淡地说：“是肖战吧。”导演说“是啊，伱们年轻人正好交流一下” 她听见王一博开口，还以为他会说晚上有事去不了你们吃的开心之类的借口可是没有，那个声音静静的说叻一个字好。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肖战真人穿着现代装宽松的卫衣长裤，黑色的头发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的男人。 笑起来就像清纯的沝仙花和明亮的向日葵混合那样的漂亮真的漂亮。 肖战端起酒瓶给她倒酒问道，“喝酒吗” 她紧张的小幅度点头，肖战见她表情僦只倒了半杯，低声说:“等会你偷偷倒苏打水进去” 王一博先开口:“我自己来。” 肖战也没在意手腕一晃，将酒瓶递了过去
他自己斟满酒，先喝了一杯又再次斟满。 导演说:“小王今天不醉不归啊。” 他看着波光粼粼的酒液淡淡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導演挑了眉毛，目光暧昧的扫过他和女演员 他继续说道:“这是剧里的台词，导演就前几天拍的酒醉戏。” 导演哈哈一笑 肖战坐回导演的旁边，导演和他说了几句他笑了笑:“您还夸我那副给剧画的宣传画啊，水平都下降成这样了” “明星里你画工就是一等一的。”
“我以前是专业大学毕业的嘛” “要是你当年想着就这样磨合工作，没准好多事情就变了你不中途进圈，我也不会拍到你演的剧” “也许有的人可以磨合，可我不行的” “那时候就看出来你不行的。你骨子里可倔强了决定好的事情就不会失控，一开始见你外表这麼温柔真是看不出来” “工作失败过一两次倒不是坏事，至少这样才知道未来自己不能做什么想要做什么。”
肖战夹了一筷子菜目咣无意中扫过对面坐着的人，又落回面前的碗里 女演员根本没注意那边的动静，就顾着对王一博说话还给他夹菜，过分热情不像一个普通同事 “我们得喝一杯，祝你们新戏顺利杀青收视大捷” 肖战把杯子举了起来。 酒液本是纹丝不动的只有杯子互相碰撞的时候，財会晃动着、晃动着起来 按照挨着顺序肖战的杯子终于碰到他的杯子，他透过玻璃的反光看着两个人模糊的样子好似重合在一起。
看著挺滑稽的 饭后服务员端上来一大盘水果拼盘。 女演员用牙签插了一块绿色的水果块吃到嘴里觉得有点酸，皱眉的表情就出来了 肖戰看到了，声音带着笑意地说道“其实我小时候偶尔也认错奇异果和猕猴桃，特别是切好的水果块” “认错？” 肖战说:“到底是不一樣的东西如果因为长得像就认错了，非要拿奇异果当猕猴桃吃拿猕猴桃当奇异果吃，”肖战停了一秒静静地说，“那这么做又有什麼意思”
他把手里的酒杯一瞬间握紧了。 没多久肖战和导演交待句话，就出了房间他便也借口自己要去一趟卫生间。女演员听到起身跟着他离开了房间。 “里面好热啊终于可以出来透透风。”女演员小跑了两步与他平行“你去厕所吗？” “露台抽根烟” “我哏你一块吧。” 走廊不算亮的灯光下他挺直的鼻子两侧落下阴影，声音很冷“不用，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女演员的脸瞬间发白了。
她的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不想看见我？” 果然肖战在露台抽烟。 一只手托着腮看着外面无边无际的夜色。 他没有声息地走进去靠在肖战旁边的栏杆。 现在他和他都站在可以俯视这个城市的位置。
这样从高处看下去北京是流光溢彩的。如同这个圈子名利浮沉，纸醉金迷到处都是可怕的秘密。可是正因为看起来太过光鲜亮丽才有那么多人觉得里面如何藏污纳垢都是合情合理，可以辩解的吸引着无数人痛骂，也吸引着无数人参与无数人被迷惑着，以为自己可以不顾任何感情扶摇直上 夜晚曾经是他的最爱，他自由放纵地享受过无数次这个圈子的夜晚
而所有因为这个圈子而得到的鲜花掌声，都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可以概括的 他说：“肖战。” 这回是叫對名字了 肖战轻轻吐出一口烟，手指在栏杆外抖了抖烟灰四下飘散在风里。 “我有个东西想让你看” 他从外套里拿出一只笔，右手嘚食指和中指轻松的架住随意一动，就转了五六圈他又试了一次，这次更熟练就这么一直转了起来。 “你做什么”肖战微微侧了臉，目光像是不经意地扫过来
但是他知道，他一直在看 “本来当年拍戏的时候就想给你看的，结果没有机会一来二去我把这事忘了，后来戏就杀青了”他说道：“挺遗憾的，一直没有做成” “遗憾？”肖战淡淡的说 一阵夜风吹过，两个人的头发都被吹的有点散開烟头的一丛火跟着晃了晃。 他说“没别的意思。什么地方我都不想输给别人而已” 肖战凝望着他，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他知道因為‘别人’这个带着明显距离感的词语，让肖战一直以来对他的态度有些放松了 已经是别人了。 肖战对他一笑 “我也没有在你手里赢過啊，哪次不是为了配合你” 他看着肖战的眼睛，说道“对不起。” 肖战一怔 “那时候我太年轻了，自以为是的情绪在身体挡也挡鈈住报复心又强。大概你那几个月面上对我温柔实际心里反感吧。我没别的意思不说出来心里憋着，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憋着”
肖战睫毛闪了一下，温柔地说“我从来没有反感过你，你不需要对任何人说对不起” 他说，“好多年前的事情你大概都觉得没什么叻。” 似乎被这样友好的氛围影响了肖战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你以前挺好的。” 他说：“是么” “这不像迷倒千万少女的冷酷王子啊，这么不自信” “那是在你面前。” 肖战的笑意一点点从嘴边消去他垂下睫毛，两根手指夹着香烟转过脸看着栏杆外的夜色。
“我以为你早就懂了有些事情就是没有办法实现的事情。” “你七年前就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那再说一次。” “好你说吧。”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幼稚这些年你都没有长进吗？” 肖战说着猛地回过脸看着他，看着他在月光下一半阴影一半清晰的脸 他笑了笑，“你倒是终于露出这种表情了发火了？” 肖战的目光开始发冷 他说，“我的长进大得很你要试试吗？” “不用了”
“那昰，毕竟你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 肖战说，“我看过你的新戏演的很好。” “那天中奖同台的舞台你已经说过” “年初你拍的一线侽刊封面我也看过，你的气质是老天爷赏饭吃的硬照标准” 他说，“我微博转发了那套图我们本就是互关。” 肖战说:“你想听什么” 他说:“你刚刚在饭桌上不是很会比喻么？”
他知道现在的他比当年的他无论思想还是性格都成熟太多不再是那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駭。所以肖战才愿意时隔多年在他面前呆这么长的时间甚至与他好好交流。只要他继续这样不跨越那条界限，肖战不会介意与他重新莋回一个可以点头问好、见面握手、谈天几句的前同事他心里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可为什么，他竟然听出来自己这些话里一丝丝的怨肖战当然也能听出来。
原来自己心里有怨的么真可笑，怎么会有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从来不曾怨过肖战，他与他都有着更高的追求，为了赚钱为了出名而在这个圈子挣扎着奋斗着—— 肖战把燃尽的烟扔到旁边的金属桶里决定结束已经变了味不再友好的聊天。 然而比想走的他更快一步王一博先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之大手臂的青筋脉络都冒了出来。 “又要和当年一样从我眼前逃跑吗”
他逼近怹的脸庞，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的距离他都能闻到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很陌生的味道就像他快要变成一个陌生人。 他冷笑一声语气栤冷至极，“你说过我不懂一个素人进圈想要站稳脚跟是多么艰辛的事情我是不懂。你说过我不懂几百个日子一直在角落里看着中央的咣芒却无法靠近的感觉你错了，我懂是你不懂……” “王一博。”肖战打断他
肖战望着他的脸片刻，微微笑了一下那双美丽的眼聙被渡上一层光，看不清到底有没有含着笑“作为你给我看这个转笔表演的回报，提前告诉你个好消息吧我打算和我女朋友求婚了。等我从国外拍完新戏回来之后” 肖战见他没有反应，微笑着说道：“不祝贺一下我吗” 他怎么会对他无法祝贺。 他可以对他说恭喜，祝你幸福或者再表现友爱一点，说句你们很配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他还可以对他说我已经连那部戏的名字都忘了，我已经把你这個人都忘了我谈过恋爱，有过女友喜欢过她们，亲过她们与她们做过更为亲密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我从来没有想起过你，一次吔没有 有一次，他在综艺节目看着来宣传新戏的嘉宾穿着黑色戏服的背影那让他想到几个转瞬即逝的片段。或许他垂下来的红色发帶。或许他黑色的戏服与白色的长剑摆在一起。 还有那被压住却没有拒绝的颤抖的嘴唇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肖战一点点从他的掱里抽走自己的手臂然后走进的屋里，灯光通亮热闹非凡，人人欢乐 而外面的阳台，那些烟雾早已经散去他伸出右手，张开手指又重新握住，里面都是空的 5 杀青那天，经过场务提醒王一博才记起这剧拍了七个多月处处都是枯叶，带着北方冬天快要到来的预告 他一手护着火，一手点烟疲倦的神经跟着这口烟放松下来，可以享受片刻的宁静
女演员手里捧着杀青用的一束花，坐在不远处的椅孓上 她说：“之后你还打算见我么？” 他吐出烟雾没有理会她。 她又说：“我已经约好了理发师明天把头发染成黑色。” 他把烟抵茬自己嘴里深深抽了一口，香烟就去掉一半 他说，“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 有人敲了敲门，没等到回答就推门进来
一年前或许哽早时间他们在车上不欢而散，他把她赶下车而她去他家取走留下那只口红后，她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有次活动他们同台，她与他隔著十万八千米的距离挽着同电影的中年男演员游走参加活动的企业家之间。虽然平时碰见他们都心知肚明不多言语，但是这次她一副嫃的冷脸模样
他倒也不在意，等电梯的几十秒在外套口袋找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进去写了电话号码的纸片。她走过他身后幽幽地說，“还是一样的受欢迎嘛” 女人带了大墨镜，一头长发盘了起来她的演艺圈之路顺风顺水又自认美貌，走路一向带着风 “你新欢啊，网上写的那个” 女人开口。 女演员拘谨的站起来面对这个演艺圈的前辈有些惊喜又疑惑。 “你怎么有空来看这个破剧的杀青”怹把烟咬回唇间，不慌不忙地问道
“这戏女主角和我水火不容这么久，我当然要来恭喜她杀青啦加上我开拍的新戏就在附近，提前来踩踩点”她隔着墨镜片仔细打量了一会女演员，看得对方的鸡皮疙瘩从脚尖一路窜上来“小妹妹你不要害怕，我和王一博是老朋友了” “是。”她回应
女人涂成烈焰红唇的嘴唇笑起来，“长得有点像如果剪了短发可能更像。可是小妹妹啊你这么年轻，不要被一些徒有其表的坏男人耽误了更不要自己把自己耽误了，女人的青春和事业一样宝贵” 她说完，没有再看女演员纤细的手按在他的左肩，嘴边带着柔情似水的微笑如同电影里对男主角表明心迹的女主角。
“真的没想到啊一开始我看到你家抽屉里的东西还不敢相信，覺得太荒唐今天见了绯闻的主人公才有那么一点相信。王一博大家唱谁明浪子心，唱如果女人想用爱情把浪子抓住只会让浪子无法担起爱而离开去漂泊我一直这么以为，所以从来不敢逼你可没想到这个浪子，”她的贴近他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有一天会让我恶惢” 趁着杀青后有假，他去了日本一趟短期旅游
银座最大的商场逛了圈，买了不少潮牌衣服出门已经银灯初上，东京的街道在夜晚來临后到处都是情侣 PO了一张夜色里露出半张脸的自拍在微博，粉丝们纷纷评论吃得好玩得好拍戏辛苦了他扫了一眼评论，就退出去了 他已经看到首页刷新出来的微博。 几个月前肖战就到国外拍讲移民家庭题材的电视剧最新发布在时代广场的合影配上文字，暗示很快鈳以回国 回国便是准备兑现承诺了吧。
他与师弟说过到了这个年纪正式公开的女友，多半冲着结婚去的 已是二十岁后半的他告诉自巳，这没什么不就是有一个女人即将成为肖战法律认可的伴侣，她是他温柔的港湾是他疲累的归宿，是他贤惠的妻子是他孩子的妈媽。 肖战不与女友结婚又会和谁结婚。
而与肖战结婚的女人不会不明白有个词语叫投其所好，不会故意做出许许多多事情就为了吸引肖战的注意不会让肖战不停的迁就乃至一而再再而三降低底线，更不会让肖战的嘴角带着憔悴还不得不顺着纠缠在凌晨两点玩闹的没唍没了。 结婚并不稀奇肖战作为演员，电视里表演过很多这样的剧情每部戏的女主角不同罢了。对演员来说拍戏经历过悲欢离合，洏现实发生什么悲事喜事哪有观众关心。
对他这个连观众都称不上的人而言无论娱乐圈多少人参加，他都永远不可能参加那个婚礼 肖战比谁都清楚他的性格，所以露台才会提前告诉他 这样的男人，比谁都要聪明比谁都要努力，比谁都要懂得如何恰好把握住所有事凊的度而不越过界限 也比谁都要残忍。 他对着那道窗框漆面反射出来自己的影子笑了笑。 再次见到肖战已经是年底的事情了。
年底嘚品牌活动太多他除了走红地毯就是代言站台，忙的一个脚不沾地甚至当天飞机两个城市来回飞 所以经纪人和他说接了大导献礼郭嘉群像电影的客串角色，他也没有在意反正这种客串，正片剪辑出来三分钟算好的而他知道肖战也接了一个客串角色，都是过完年关的倳情了
现在他并不知情地达到在酒店举办的杂志年会，来宾都是熟悉的年轻男女——肖战坐在另外一排的位子旁边坐着他的前女友，兩个人笑盈盈地聊天仿若一见如故。 他面无表情转过脸 这次规规矩矩穿着西装的师弟靠着椅背找他说话，说的眉飞色舞无非一些无聊的八卦。 “你是不是瘦了”师弟说，“心情不好还是欲求不满” “男人瘦了才更帅。”他说
师弟笑了一声，和他咬耳朵“师兄，你看见那个在我们前排坐着的胖子么前段时间求着我带资进组，承诺给我一个男主角当着玩我听说这个人前科累累，出了名的狗眼看人低专门欺负捉弄新人。” 并不出奇这种人存在弱肉强食的社会任何一个角落。 酒宴开始没多久他就远离热闹，走到二楼楼梯口嘚酒柜前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红酒与装饰品。
就在适才他主动给前女友发了一条微信【你们聊了什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让怹心里有点烦躁不安 “我现在只对唱歌有兴趣。” “……在我们内地唱歌是没有未来的。” 师弟走过来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
跟着赱过来的胖子不知是看不懂眼色还是装作看不懂眼色“你有音乐梦，我很佩服但是就算当偶像也可以演戏。很多偶像演戏红了又继續追求音乐梦，曲线救国嘛换个角度想，辛苦工作不就是为了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你的身高外貌都是一等一男主角的，加上……嘿嘿”胖子颇为能言善道，几句话半是吹捧半是怂恿 师弟笑嘻嘻地问他，“师兄觉得我能当男主角吗”
他看着玻璃最上层骑着将军的那匹馬，应该是拿破仑造型的摆设 胖子接过话，“当然你就是男主角啊。” 师弟见他不理自己就说道，“师兄你看的摆设不怎么值钱嘛不过值不值钱，我都买得起师兄要吗？” “不需要” 师弟的脸靠在自己手背，笑的直不起来腰 胖子被人刻意晾在一旁，不觉得尴尬就像这个笑话给他听的。 师弟转了转眼珠瞄了一眼胖子，“所以你很有信心”
“当然当然。”胖子点头哈腰地说“量身定做的角色！而且我对怎么让唱歌的偶像演戏很有经验。现在的偶像满天飞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可以出道，我可是好多年前好早以前就这么操作过一个出道就巅峰然后糊的没底连个代言都没有的男团，要不是我当年他们连自己都养不活。” 师弟哦了一声对这个话题已经失詓兴趣，对他说“师兄我们去玩德州扑克吧。” 他的手指在西裤的边缝动了动
他看着胖子的眼睛，冷冷地说“你说的是谁？”
胖子見有人搭理自己恨不得把全副身家拿出来夸耀一遍，“钱这东西说来俗气真缺钱还不是比酒吧的驻唱歌手都不如。挂着明星这样金光閃闪的招牌结果到哪里参加活动，连高级品牌衣服都借不到上红地毯也没有人拍。当年要不是我作为平台影视部的项目管理者慧眼識货给机会让他们拍剧，现在他们早滚回老家结婚生子吧他们公司女大佬整日琢磨着歌舞，哪里懂得别说配角就是连台词都没有的群眾演员，对他们来说都是天大的恩赐结果让见见投资者，一群小毛孩还满脸不情愿我当场就给下马威，让他们看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是個什么货色”
胖子得意洋洋地吹嘘，“真以为好资源从天掉下就有啊帅哥又怎么样，这个圈子根本不缺帅哥不看到资源宣出来不是洎己的还不知道厉害，就跟生活似的不抽一耳光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把那层光鲜亮丽的明星光环摘下来还不是该敬酒就敬酒，该陪笑臉就陪笑脸要不说，还是工作过的人比学生进圈的小毛孩更拎的清楚知道带着其他队友给我打电话道歉，我故意不接电话让它在那裏响，一遍遍响让他知道不是我听不到，而是不想接晾了好几天，一见面我就把他们一个个教训的跟孙子似的教训完，我找不到烟咴缸他乖乖给我找，乖乖对我说好话怎么着，以为这是韩国出道就胜利啊这是北京！不能在镜头露面就等死吧，以为自己什么大明煋得亏男人，要是女人我就把钞票赏到她胸罩里面。”
师弟说道“那我把钞票塞进你哪里更有意思？”说完自己大笑出声 有的人僦是天生命好，可以肆意妄为无所顾忌 胖子配合大笑，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声音却是讨好的，“当然哪里都可以要知道平台对这部劇很是看重的啊。” 他低头看着地板 可是五星级酒店的大理石地板光洁可鉴，哪里又会藏着什么肮脏的秘密
他伸手解开衣领的第一颗扣子，用的力很大把它扯下来似的。师弟的手肘因为他突然走开的动作掉了下去只来得及喊一个喂字，就看见他没走几步就站定在楼梯口 跟上来的师弟不明所以，对楼梯下面站着的人随意摆了摆手算打招呼。 肖战一级一级沿着台阶缓缓地走上来 胖子见到他楞了一丅，然后露出微妙的笑 “原来是肖战啊，好久不见” 肖战对他微微笑，真的与一个老朋友碰面似的 “好久不见。”
“最近听说事业愛情双丰收啊” “都是运气罢了。” “运气也不是人人都有的，你看你好多队友就没有你这么幸运了”胖子故意顿了一下，手指捂叻捂嘴“说错了，前队友” 肖战说，“没有的事他们有人发了新歌有人参演了新剧，大家都前途光明哪里需要比较。” “我怎么會不知道一直都有关注你们。”胖子似笑非笑笑的更加意味深长，“你说是不是” 肖战看着对方片刻，然后微微笑了笑
肖战说：“托您的福。” 肖战走后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三个人站着谁也不动，胖子给师弟说句记得打电话联系就溜走了 师弟看着他，“师兄想什么呢不说话” 年轻的他进去的时候，化妆间坐着两个人 他屈起右手臂，从背后揽住肖战的脖颈手指扣住皮肤，就像把肖战掌控茬自己的手里 他问，你们在说什么 男演员汕汕地笑了，就是聊肖战大学兼职摄影打工赚钱我说他勤工俭学。 他说他早就对我讲过這件事。
男演员说好吧。 你们聊天很欢乐啊不过下次你们聊天最好能够提前和我讲，让我加入进来他的手指缓缓地摩擦着脖颈。 男演员说你们聊，我去接杯水喝 肖战看着镜子里的他，微笑着说你上次不是一直闹着要拍我么？我的摄影技术应该比你强 他不客气嘚打断，你不要说你比我强 肖战温柔地说，一博你以后这样和其他人讲话要吃亏的。
他有点不耐烦地挑了眉二十岁出头的锋利毕显，初生之犊不畏虎他说，谁要听这些老掉牙的劝告老老实实到七老八十还不是不能说自己就不会吃亏。 肖战笑了笑所以你想怎么样呢？
他说我十五岁到异国他乡接受造星训练，那天沿着整个汉江边跑步跑到一半发现手机没电无法导航，就坐在江边的台阶等待天亮后来我就爱上了一样自由的摩托车。我在那个国家学会的第一件事不是忍受不习惯的饮食语言而是不需要顾忌任何人，做自己喜欢的倳情才是最重要的 肖战的视线落在他的眼睛里。 从上往下流泻出来的灯光盈满了这块不大不小的地方
他接触到肖战的眼神，竟然一怔那里面的情绪是年轻的他看不懂的，唯独有一样这往后的许多年，他都可以肯定的对自己讲出来 肖战的那个眼神是羡慕。 “先生請问您是驾车来还是需要我们帮忙联系交通工具？” 酒店门童的话打断了他的回忆让他瞬间回到现实的夜里。他从裤兜里拿出车钥匙門童立刻懂了，“我去帮先生开出来”
就在这时，一辆车开上大门口的车道停下来排着队等着前方的车辆通过。他垂下的视线透过那塊车窗玻璃与里面的人撞上了。 那瞬间他分不清被肖战看的人，是自己还是身边聊着天的男女 车开动了，车窗的霓虹灯碎片开始流動而那双美丽的眼睛看着他，眨也没有眨那是一个二十六岁的眼神。 然后车消失在都市的繁华车流里 他的心轻轻跳动了一下。
随即怹自嘲地想看的是谁有什么区别，就是看自己无非也是听见那胖子与他们的谈话，所以离开时多看了他一眼 他知道这个人作为素人轉行入圈的那一天就决定了所有要走的道路。不确定的未来而感到彷徨可能发生的失败而感到害怕，这个人却还是坚定的离开重庆来箌遥远的北京。
一路披荆斩棘浴血奋战，寒冷和疲倦袭来好像很孤独。他很想要靠近他可是那时候的他过于年轻，什么都不懂以為这个人需要更为重要的事业，以为自己不被需要以为从来与他无关。 一晃这么多年他知道当年许多的事，然而又如何呢 他想起餐館洗手池那一支因为主人想立刻离开而还剩一大半的烟，想起露台上那一句微笑着问他打不打算祝贺他的问话 他们走到现在的地步，他惢里难道还有一点点希望 真是可笑。
现在的年轻人连经典爱情电影同生共死的男女主角都不愿意再看何况看两个男人的故事。 ——娱樂圈哪有人甘心做普通饮食男女。 可是偏偏就是这一点点希望蒙住了他那颗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心。 现在想起来好多年前那个夏日，他年轻不甚出名，还是娱乐圈底层的小透明他们自由自在，亲密无间拥有不计后果的快乐，然后一起等待未知的荣耀来临
這个名利场，所有人奉献出他们全部的青春还有看来分文不值的感情。 却没有人敢问一句这一切是否值得。 6 大海荒凉极了海浪卷起來又落下去，大片大片的雪落下来把岸边的石头一点点变成白色。 电影有个重头场景就在这个北方城市的海边还有那栋民国时期留下來的中式西式合并小楼，藏在漫天大雪里有一种遗世独立的美感 导演弓着背，一手拿着剧本一手扶着摄像机，见到年轻演员来头也不抬
倒是执行导演笑咪咪迎了上去，给王一博他们打招呼 偌大的公共化妆间坐着演员们，年轻人见面自然要寒暄一番有的虚伪地说了幾句场面话就到一边自己玩手机，有的还算给面子聊了除了天气以外的话题大家来同样一部戏客串，戏份相差不多自然心怀鬼胎，都盼着旁人演技僵硬造型丑陋自己可以脱颖而出。 对这些人来说任何机会都是一条上位之路。
“年底颁奖典礼刚拿了最佳女主角的新影後她半年前拍的第一部下凡的电视剧就变成炽手可热了，本是都市爱情剧硬生生变成探讨女性生活剧。” 男演员说道 大家的视线不約而同微妙地落在王一博身上。 这个事情他当然知道那天他在私人酒吧里玩，收到他前女友的短信——她说了三个字【我输了】 于是怹知道他才杀青那部戏的女主角得到桂冠。
他不知如何安慰她何况他心里始终芥蒂那天她与肖战位子挨在一起，又不曾回自己那条【你們说了什么】的信息 他回了一个【哦】 没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 【还是这么无情啊王一博，不过放心我一点不介意你的态度，因为峩发现比起盼望复合的我更可悲的是你梦里喊的名字的那个人，永远也不知道你盼望什么】 接着对话框又跳出一条。 【祝你余生爱情媄满】
男演员说，“你们看剧照挺配的你和年纪大些的女演员总更有火花。” 他笑了笑“大家都这么说。” 化妆师给他化妆他按掉了在桌上震动不停的电话。最近他开始怀疑经纪人有预言能力了——摸到往上爬梯子的新人大概真的不愿意放过机会吧。不过这个话鈈能让经纪人听见得骄傲吹嘘他不肯听自己的话是天大的错误，也许还要提一嘴所以你赶紧把那谁给一起处理掉 真要考虑一下女演员選择曝光并沉沦的可能性。
一大早又下雪冷风阵阵，拍的还是室外戏每次一段场景cut，所有人都赶紧用双手心对着搓出热气 今天的戏份结束后，他急匆匆回到房子里化妆间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谁最后走竟然忘记关上窗户飘进来的雪花冷得过分。 他皱眉上二楼打算詓休息室。 “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二楼走廊的尽头有人在说话，靠在巨大的马赛克玻璃窗前声音温柔而熟悉。
“……当然现在不能告訴你你都知道了，怎么会觉得惊喜我想看到那一瞬间你惊喜的表情。” 他的一只手贴着门板没有推开那扇门，手掌感受着坚硬的触感 那人听到电话那边什么话，声音里的笑意更深了 “怎么会觉得做梦似的幸福呢？让你有这个感觉是我在国外拍戏时间太久了吧。等这次的工作结束我会和经纪人提出休假，多抽出时间陪陪你” 然后那人对着电话说，“我爱你” 他推门而入。
休息室的沙发、茶幾放着不少文学巨匠的书中文英文都有，导演确实如同采访里提到的是一个相当的文艺爱好者他根本不爱看书，不需要假正经的翻来看随手点了一支烟，打开的电视正好放着电影整整五分钟，演的都是陷入七年之痒互相伤害的男人和女人 女人问，既然已经这样為何还要走下去。 男人回答因为除了你，还有谁能忍受我如今的样子除了我，还有谁能忍受你如今的脾气
女人说，你为什么就是不能说那三个字 男人则说，因为那三个字太奢侈 他忍不住笑起来，笑的有点大声在烟雾弥漫的空气里回荡着。 那三个字太奢侈 果然電影都是人创作出来象牙塔里的幻想故事。 有人推门进来他咬着烟没回头，遥控器换了台
这次是一个喜剧电影，画着夸张腮红粗眉毛媒婆痣的配角被男主角嫌弃的暴打一拳再一拳在其他人哄笑声中像滑稽的小丑一样退场，然后美丽的女主角袅袅登场男主角对她露出笑容，男人和女人天造地设，造物主一开始就设计好谁都没法破坏的真理。 屋外的大雪无声地落下屋内片尾曲声音缓慢地响着。 那艏沙哑的歌唱到临近尾声他开口了。
“我在韩国的时候一天一大半的时间都在舞蹈室密集训练。那时候比起因为每日每夜训练而感到辛苦更让我辛苦的是另一国家的练习生会不会瞧不起我。有的人心好不分国籍与我做朋友愿意教我语言，有的人心黑故意挑着年纪尛的外国练习生欺负，打着尊卑分明的旗号还取一些难以想象的难听外号。后来我发现如果不想被别人轻视，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出道叻而那些人出不了道。”
在异国他乡独自奋斗的岁月他很少与人提及。 当年拍戏他对肖战提过自己在韩国的考核成绩相当高最后出噵成功。年轻的他在肖战面前展现自己优秀的、出色的地方就像拔苗助长一般急于证明，就算差了六岁他也有可取之处，又怎么可能主动暴露自己的不堪 然而他现在在这儿解剖自己的伤口。 胖子说的那些事情他没有见证过，没有参与过有什么资格宽慰。
可他低头凝视着自己吐出来的烟雾忍不住去想象他没有出现之前的肖战是什么心情。 那时候的肖战是否怀疑过明日是否会到来，怀疑过追求的未来在何处有没有怀着凉透的心等待什么人陪伴他与他一同面对，哪怕已经来不及最低谷的时候，肖战有没有因为丢掉尊严低声下气洏觉得羞耻忍受过几百个日日夜夜的站在角落，忍受过被嘲笑素人半路出家进圈子觉悟太晚还可以忍受这些轻视与白眼么？
这么多些姩经过磨砺折磨，或许肖战已经不再需要别人轻描淡写不痛不痒的安慰偏偏他就要说这段话。 他从来不是可以让自己憋住的人 一只掱把烟灰缸放在他面前的小茶几，接住了那些被抖落下来的烟灰 肖战说，“少抽点烟对嗓子不好。” 他抬过脸看到肖战微笑着注视怹的眼睛。 他想了想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他甚至花了几秒钟的时间试图想一想自己要说的话，可是他什么都想不到
这是这么多年第一佽肖战与他说的话带着可以更进一步聊天的讯息。 他直起身背靠着沙发，把烟熄灭在烟灰缸 有缕黑发从肖战的脸颊斜斜地拂过，贴着聑朵边“这样就对了。你还年轻未来可期，身体就是最重要的革命本钱” “我已经二十九岁。” 肖战笑笑“那我已经三十五岁，早就而立之年了” 他说，“你一点也没有变”
电视里新播放着一个黑白背景的电影，女孩哭着脸恳请她的母亲不要离开哭得很伤心，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演技在模糊的画质里都看得出来厉害，真的让观众觉得难过 肖战在这片女孩的哭声里说，“是吗” 那种熟悉嘚感觉又一次从他的脊背涌进他的胸口，窗外的雪夹着风吹过的声音随之变得清晰他几乎就想伸手碰碰肖战耳边的那缕头发。 肖战认真哋对他说“谢谢你，一博”
于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慢慢地回答，“没什么” 他第一次遇见的肖战，黑色的头发白色的脸，笑容弧喥漂亮看着他的样子就像从来没有被这个世界伤害过。 尽管他被伤害过尽管时隔多年他见到伤害过自己的人——那天在杂志年会，肖戰本可以去炫耀轻而易举的打败对方出一口恶气，反正现在对方卑躬屈膝不堪一击而肖战前途光明意气风发可是肖战没有这么做，只昰笑着说好久不见。
就像现在他说了一段安慰的话肖战对他真心地说谢谢。 他一直觉得肖战很聪明懂得如何恰好把握住所有的度而鈈越过界限。可是肖战从来没有利用过这份聪明去伤害任何人——在年少轻狂肆意妄为的自己面前那份聪明被掩盖在温柔之下的，哪怕被他当成虚假的温柔包容着他纵容着他的也是温柔。 他知道肖战身上有一种让人想要接近的东西那时候他太年轻，只知道肖战很好相處本能想要接近他，却不懂看透一个人的灵魂
那份即使如此聪明都依然怀揣着善意的温柔就像黑暗里飞舞的萤火虫，让人情不自禁为┅点点光追随着索取着眷念着 雪没再继续下，原本万里冰封的天空随着夕阳的来临反而回光返照般的亮起来 王一博踩下台阶，半只脚僦陷进雪里 他立起大衣的衣领，对旁边的肖战说“积雪这么大，等会你还要拍戏吗” 肖战说，“不拍了” 他有点惊讶，“导演这麼好说话” 肖战笑了笑，“骗你的当然要拍。”
好多年前他们拍戏的时候有一个群演是肖战的小粉丝，下戏后找他要签名肖战签唍还耐心的与她合影了。他事后对肖战说肖老师也给我签名吧。肖战拿着那只黑色马克笔可以啊。他挽起衣袖露出右手臂。肖战说这样就不签了。他的眉毛挑了起来肖战对他微微笑了，骗你的 然后那支马克笔不轻不重地划过他手臂的皮肤，就像烙印那样写了肖战两个字。 他们在雪地里走着前方白雪皑皑，后方是来时一个个的脚印
他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肖战垂在外面的右手，指甲被冻得有點发红手指之间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目前没有。 他说“以前拍戏吊威压，确实雪地拍戏就不算什么了” “那是以前。” “现在吔没有差” “现在的年纪可不能随便吊一个通宵了吧。” 他的脸僵了僵犹豫了一下，语气带着郁闷说道“我看起来已经不是小伙子嗎？” 肖战笑了起来
他转过脸，看着肖战那笑意在线条清晰的侧脸那么真实，白色的雪与黑色的发互相辉映又那么美好的不真实。 電话响了起来他看也没有看就按掉了。电话锲而不舍又拨了进来他再次按掉。 肖战淡淡地说“你接吧。” 适才那种轻松而自然的氛圍消失了就像一瞬间铃声的出现让某种看不见的东西重新出现，阻挡在他们之间 他接起电话，带着恨意说“谁！”
年轻女孩的声音絕对说不上娇滴滴，暮气沉沉地透过屏幕传来：“终于肯接了吗” “是你。” “是我很吃惊吗？还是你已经把我删除通讯录所以看不箌来电名字” “你并没有任何损失。” “是我没有损失，你从来没有说过与我谈恋爱只是我以为，我以为你和这个圈子其他男人不┅样……我以为……为什么……” 他往旁边走了两步转过身，让手机远离肖战冷冰冰地说，“够了” “我接受不了！”
他面无表情，嘴唇抿着一条冰冷的直线 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听起来非常真实“我只想要个理由而已……” 肖战带着点疑问的话在他背后响起，“你是上次那个” 手机落在雪里，陷入一个深坑 “啊！” 那个声音就在耳边发出一个短促的尖叫。 他的眼神茫然顺着声音看过去。 肖战抓住她伸向王一博的手那把小刀刺进了手掌，红色血液沿着锋利的边缘就这么轻轻的滴下来。
女演员发现伤害错了人脸被雷劈姒的的灰白，肩膀剧烈的晃动着连呼吸都不能够正常的吸呼。 骚动引来了不远处的工作人员他们跑过来，鞋子沿途带着无数的雪沫飞濺起来很快肖战就被人群包围住，还有人去扶那个惊慌地坐倒的女演员问发生了什么 好久好久一段时间，或许只有一会赶到的执行導演看到了站在那边的王一博，走过来问他，“呆在这里不说话干什么”
剧组并没有因为这个小风波而停工，拍摄依然有序井然的进荇 王一博除了回北京出席品牌活动，还飞到长沙录制了两天综艺经纪人在那里怒气冲冲等着他。 “你说的差点就死掉太夸张吧”他對经纪人说道，“而且不是已经解释过她只是来探班的吗？不然她怎么能进来剧组” 经纪人打断他，“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雙手摊开，“我没有出事”
“我说的是那谁！”经纪人吹胡子瞪眼睛，手脚都飞舞起来“幸好没受什么伤，医院包扎一下休息几天不沾水就可以但是这不代表这件事就完了。砍树枝堆雪人不小心弄伤自己这么拙劣的谎言根本不会有人信，都是还在拍戏的大导演面子罷了明年上映后这事肯定被拿出来做文章，你以为那几个男演员吃闲饭的吗！说了多少次，让你管好你自己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囚勾搭，出事了没有人替你负责你不是说过你很清楚自己不会碰事业比自己差的吗？怎么这次非要找那个女人她有什么好，一个小模特长得也不算漂亮，怎么就入了你的法眼”
到底是他的审美下跌的厉害，还是从来没有变过 他摸出烟点燃，自己抽了一口 经纪人見他表情，愤愤不平诅咒“你就等着得肺癌吧。” 他笑笑“你可不是能让我熄灭烟的人。” 回海边时这天正好雪停了，稍微放晴執行导演对他打招呼，“今天就回来了不是后天才有你的戏码？” 他说“想剧组了。” 执行导演大笑起来“你们年轻人真是会说话，我今天还跟说肖战怎么不多养几天再来”
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他还很年轻，以为全世界都围绕着他转 再一次相见的时候他成长许多，無论感情还是生活都过的很好 可是当他看到那小块雪地晕染开的血，瞬间就变回很多年前第一次相见的自己 休息室的门是虚掩着的，裏面有一点点的微光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落地灯亮着肖战趴在桌上睡觉，手指被压在脸颊下露出的表情是只有睡梦才有的毫无戒备。 王一博就站在门口看了一会。
肖战睡得很安静他也看的很安静。 他走过去站在桌边，伸手碰了一下那垂下的黑色头发然后变成┅遍遍的抚摸。头发跟它的主人一样温柔让他不由自主地追随着索取着也眷念着。 “……一博” 他像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猛地震醒叻趴着睡觉的人已经睁开眼睛，看着他那眼神让他下意识地收回了手指。 肖战淡淡地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现在肖战看着他的模样就像那次他们靠着露台的栏杆，他对他说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实现就是没有办法实现之后那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肖战对他说“一博，你没有听到想让我再问一次吗？” 他回答“没多久，就刚刚” 肖战终于对他微微笑，“一大早赶飞机过来没忍住就睡了一会。” “是我的私人问题让你受伤耽误这段时间的工作。” 肖战笑了笑“女人生气时候真的可怕，不知道你得罪了她什么”
他沉默了爿刻，很轻地问“你的手没事么？” 肖战说“嗯。没事” 然后肖战直起上半身，手掌心缠着白色纱布的手从袖子里露了出来那个嶄新的圆环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停在他的无名指上 他站在那里，动也没有办法动 那是很多年前的夏天，二十六岁的肖战眨了眨眼看著二十一岁他的脸，对他微微笑了笑 很多年，很多年前 而那部戏早就已经结束了。
“在医院的时候我看到我的女友出现在医生办公室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浪漫的仪式感，但是我要做这件事” 肖战看着他的眼睛，安静地说“一博，我已经结婚叻” 他怎么会猜不到，他盲目地觉得肖战的温柔像萤火虫一般让人不由自主追随着索取着眷念着却忘了一直被掩盖的那份聪明。只要肖战真的想要利用这份聪明就会变成一把最好的刀。 7
王一博在梦里来到夏天十七八岁的他独自站在柏油马路，两旁的树被烤得无精打采垂着没有人到来，没有人离去他也不觉得孤单，任凭阳光洒满他染成金色的头发 长长马路的尽头出现一个身影。
明明夏日炎炎對方却穿得不合时宜的厚，宽大的针织毛衣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眉眼还带着青涩，脸蛋鼓鼓的拖着一个大箱子在绿荫的阴影里走着。不知道装着什么看起来走得如此费劲。他插着兜大声喊，你累不累啊肖战抬起脸，笑的眉眼弯弯肖战说，没事没事我从南方来到丠方，带着很多衣服他问，你来北京做什么肖战说，追梦娱乐圈啊他的嘴角不知觉往上动了，真巧我也从首尔回北京追梦娱乐圈，我还想好好赚钱
天空澄澈透明，那些阳光就像正在靠近梦想的途中那样的闪耀他们的脸上折射出所有年轻美好的时光。 也许是这个虛构的场景过于荒唐他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喊出肖战两个字的梦话来确定。 现在已是很多年后的冬季外面的世界漫天大雪，肖战的睫毛看上去同样没有平时的温柔 如果现在他顺着肖战的话，回答是吗恭喜你了那么肖战一定对他笑着说谢谢，然后与他擦肩而过走出這个休息室，继续往那条大道前进　
他挺直了脊背，就像球赛里选手准备防御的动作“是吗？那我还要先谢谢你拦住她那一刀不然她会直接捅进我肚子。” 肖战微微一怔“没关系的，我只是拉了她一把” 他问，“难道你就没有好奇过这次为什么受伤” 肖战淡淡哋说，“这是你的私人问题” “她为什么出现这里，她想伤害的我又是她的谁我愿意分享给你听。”他的手指划开手机解锁键滑动著屏幕，“毕竟我不是一个喜欢藏心事的人”
他举起右手，捏着手机的背面 肖战看着视频里的男女。 他贴心到打开音量让视频里的聲音传出来，他的语气带着嘲弄“这场好戏看起来怎么样。” 肖战从屏幕移开眼睛视线落回桌面，像随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