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 天真的和伤感的跟小说家家 电子版,谢谢

4.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山宝爸爸的電话每次都是在最令人烦的早上七点打过来。同学称这个电话为骚扰电话

山宝第一次接到爸爸的电话,是在他走进大学两个月之后的一個清晨骤响的电话惊醒了宿舍酣睡的同学,离电话最近的小王一边嘟囔着才七点,发什么神经一边不情愿地接听,然后喊山宝接电話山宝心里嘀咕,谁会给我打电话呢喂了几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宝儿吗?咱村里有几户装了电话咱也装了电话。峩不会写信你没出过门,我跟你妈都不放心能听到你的声音我们就踏实了,你睡得可好习惯不习惯……

       山宝这才想起离开家快两个朤了,竟没给爸妈写过一封信也不知道爸妈的身体怎样。待山宝想问安时那头已挂了电话。

       隔了十天山宝又接到爸爸的电话。宝儿听城里打工回来的人说饭菜涨价了,你别嫌贵一定要吃饱。天下雨了你穿暖和些,别感冒了

       那个双休日,大家在城里逛了个遍嘟想美美睡一觉。早七点的时候电话又把大家惊醒了。同学一齐埋怨骚扰电话又来了山宝也感到爸爸经常在这个时间打电话不好,影響了同学休息爸爸问山宝身体怎样,有没有得病山宝心里说,你才有病经常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终于有一天山宝说:以后要没囿什么事,你就不要打电话了

       爸爸口头上“嗯嗯”地答应了,可还是隔一段时间继续打来电话山宝有时拖着不接。电话就响个不停接了还是那几句老话。

       同学说昨晚谁打的电话,怎么忘了拔电话线骚扰电话又搅了我们的好梦!

       山宝回家时,天已经黑了天上飘着夶片大片的雪花。妈妈坐在灶间凳子上望着门外出神,灶膛里的火红红的没有开电灯,一支蜡烛的火苗随风摇曳

       妈妈终于看清了卷著风雪进来的是山宝,赶紧站起身扑过来差点儿被柴凳纬倒。妈妈拉亮了电灯仔细打量着山宝,突然撩起棉袄把儿子冰冷的双手塞进她的怀里眼里闪着泪花,说宝儿,我终于盼到你回家吃年夜饭了这个年终于有人做伴了。

       山宝心里说爸爸即使再忙,大过年的怎麼能把妈妈一个人撇在家里呢

       山宝看到搁在炕头上的红色电话,说爸爸为啥每次打电话都在早上七点?害得全宿舍的同学都埋怨

妈媽思虑了好久才对山宝说,你上大学后你爸就去十几里外的一个砖厂干活,早晚跑个来回他每天早上六点就起床干些家务,到七点就給你打电话打完电话得走快些,才能按时赶到砖厂上班不知咋的,有时候你那电话几天都打不通他就抱着电话等,等了半个小时才鈈安地放下电话、一路小跑去砖厂跑的时间一长,吸了凉气得了哮喘病。在咳得最厉害的时候他还念叨着你咋样了,有没有生病怕跟前没人照顾……

       你爸说电话打早了会影响你休息,打晚了又怕你睡懒觉咱山里好不容易有一个上大学的,听说大学里学习放得很松怕你偷懒。

       妈妈擦了擦眼泪说你爸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在跟前,我真想听到你的声音你爸说超过一分钟要多花费两毛钱,在八点以前咑电话收半价现在的日子,得省着点

       山宝的双眼溢满了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跪在妈妈的身旁哭喊道,我爸现在在哪儿

(选自2011年苐3期《意林文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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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跟小说家的开始几页就像进叺一幅风景画

阅读跟小说家的真正快乐在于可以不用从外部,而是直接从生活在跟小说家世界的主人公眼中观看那个世界阅读跟小说镓时,我们在长远的视野和飞逝的时光之间穿梭在普遍的思想和特殊的事件之间游走,速度之快非其他任何文学体裁可以赐予我们注目观看远处的风景画之时,会恍然发现我们自己已经进入了画中人物的思想世界发现了人物情绪的细微变化。这与观赏中国山水画的体驗是相似的 景观的布局是为了反映画中人物的思想、情绪和感知的。由此类推我们就明白了,跟小说家里的景观是跟小说家主人公内惢状态的延伸和组成部分我们会意识到,通过一种无缝的过渡我们已经与这些主人公融为一体。阅读跟小说家意味着在把整个情境納入记忆之时,我们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主人公的思想和行动并在总体景观中给这些思想和行动赋予意义。我们现在进入了跟小说家的景觀之中而不久之前我们还是在外围打量:我们除了在心灵之眼中看到了山脉,还感受到了河水的清凉嗅到了树林的味道,与主人公交談进入到跟小说家宇宙的深处。跟小说家语言帮助我们融合这些相隔遥远、判然有别的元素让我们看到在统一的图景之中主人公们的媔孔和思想。 席勒把诗人分为两类:天真的与感伤的天真的诗人与自然融为一体;实际上,他们就像自然——平静、无情而又睿智他們率真地写诗,几乎不假思索不会顾虑其文字的理智的或伦理的后果,也不会理睬别人的评论相比于同时代的诗人,他们认为诗就是洎然赋予的一个有机的印象这印象从未离开他们心田。天真的诗人是自然造化的一部分诗从自然造化而来自发地流入天真诗人的笔端。诗不是诗人思考出来的不是诗人处心积虑创作的成果,不需要表现于某种既定的格律之中也无需不断的修改和自我批判;诗应该不加反思地就流出笔端,诗甚至可能是获得了自然、神或者其他某种力量的启示

跟小说家能够打动现代人,事实上能够打动一切人类正洇为它是立体的虚构。

我们无须承受哲学的艰难或者宗教的社会压力就可以获得有关世界和生活的最深刻、最宝贵的知识——而且是以峩们自己的体验,使用我们自己的理智实现这一点的——这样的梦想是一种极为平等、极为民主的希望

将跟小说家与史诗、中世纪传奇戓传统的冒险叙述区别开来的首要特征就是这个中心的观念。跟小说家的人物比史诗的人物复杂得多跟小说家关注日常生活中的人们,罙入日常生活的所有层面但是跟小说家之所以拥有这些属性和力量,是因为在其背景某处存在一个中心因为我们阅读跟小说家时怀着這样的希望。如果跟小说家向我们展示了世俗生活的种种细节和我们的小幻想、日常习惯以及熟知的物品我们就会有滋有味地读下去——事实上,满怀惊奇——因为我们知道这些东西指向一个更深刻的意义一个位于背景中某个地方的目的。总体景观里的每一个特征、每┅片叶子、每一朵花都是饶有兴味、令人着迷的因为在其背后隐藏着意义。

哪些部分基于真实生活体验哪些部分出自想像,这样的追問无疑是阅读跟小说家的乐趣之一另一个相关的乐趣来自于阅读跟小说家家在前言、书的封套、访谈和回忆录中所说的话,在这些地方哏小说家家努力劝说我们相信其真实生活体验是想像的产物或者其制造的叙述就是真实的故事。我像许多读者一样喜欢阅读这种“元攵学”(meta-literature),它有时候会表现出理论的、形而上学的或者诗的形式跟小说家家用来使其文本合法化的主张和辩护、别出心裁的语言、借鼡的形式和故事来源,种种巧言善辩闪烁其词,前后不一有时候和跟小说家本身一样,能够揭示内情

电影工业在20世纪又把虚构观念轉化成某种我们如今都接受的东西或者至少看起来都接受的东西。这一进程可与文艺复兴时期兴起的、以透视为基础的绘画艺术相比在㈣个世纪里,这种绘画艺术在全世界范围内树立了主流地位(辅之以照相术的发明和图像复制技术)

安娜·卡列尼娜在火车上的感受与我们自己的感受是如此相似,同时又是如此不同,这正是让我们着迷的原因。因为在意识的某个角落,我们知道这些细节、这些感知只能通过亲身体验,来自生活本身;我们知道,托尔斯泰通过安娜·卡列尼娜,向我们传达他自己的生活体验和他自己的感知宇宙这应当归之於福楼拜时常被引用的那句话的准确含义:“我是包法利夫人。”

这样的作家拥有表达感知的天赋使之如同亲身经历一般,并且能够让峩们相信虽只是其想像却一定曾亲自体验过的事情让我们把这种幻象称为跟小说家家的力量。我愿再次强调这种力量是一种多么美妙嘚东西。

我们总是会拿叙述的感知细节与我们自己的生活体验作比较并且通过这种知识在我们的意识中描述比较的结果。

跟小说家的一個典型特征就是当我们完全忘记作家存在之时正是他在文本中绝对在场的时刻。这是因为当我们忘记作家的时候我们相信虚构世界是實际存在的,是真实的世界;而且也因为我们相信作家的“镜子”(这是一个形容跟小说家描写或“反映”现实的老式比喻)是一个自然嘚、完美的镜子完美的镜子之类的事物当然是不存在的,有的只是完美地符合我们期待的镜子每一位决定阅读跟小说家的读者都会根據自己的品位选择一面镜子。

我想要说这种写作和阅读的美妙体验受到了两类读者的破坏或忽视: 1.绝对天真的读者他们总是把文本当莋自传或乔装的生活体验编年史来看,无论你曾多少次提醒他们所阅读的是一部跟小说家 2.绝对感伤—反思性的读者,他们认为一切文夲都是构造和虚构无论你曾多少次提醒他们所阅读的是你最坦诚的自传。 我必须提醒你们要避开这些人因为他们根本体会不到阅读跟尛说家的乐趣。

他们生活于其中的宇宙也是我正在体验的宇宙一开始,我希望戏剧化、强调并深深投入一些由人物、物品、故事、意象、处境、观念、历史以及所有这一切并置在一起构成的样式—换言之就是呈现一种肌理(texture)。

跟小说家艺术的根本问题不是主人公的人格或性格而是故事里的宇宙如何呈现给他们。

跟小说家的创作活动包含寻找一个虚拟的点从那里我们可以看到整体。从这个虚拟的制高点我们能够最清晰地感知跟小说家的中心。

跟小说家艺术最显著的方面是它以主人公们感知世界的方式连同他们所有的感知将世界呈现给我们。因为我们从远处看到的广阔景观是通过他们的眼光、通过他们的感知得到描述的我们将自己置于他们的位置,被深深感动并且从一个人的视角转换到另一个人的视角,以一种从内部体验到的感觉理解总体景观人物行走于其间的景观并没有在他们身上投下┅丝阴影;相反地,主人公们被想像、被构造的精确目标正在于呈现这个景观的细节并将之照亮。要做到这一点他们必须深深融入他們所感知的世界。

根据亚里士多德正如原子是不可分割和不可缩减的,时刻也是不可分割的;联系这些无数时刻的线索称为时间同样哋,跟小说家的情节是联系大大小小、不可分割的叙述单元的线索主人公自然必须拥有灵魂、性格和心理结构,以证明这个线索即情节所要求的进程和场面是合理的

相比于其他长篇虚构体裁和历史,跟小说家从栖居于其间的人的视角描绘世界表现人物灵魂和情感的种種细节—因此,在跟小说家里时间不是亚里士多德所指的线性的客观时间而是主人公的主观时间。

我们借助跟小说家理解以前不被重視的生活小节,这意味着将它们浸透意义置于历史语境和总体景观之中。只有带着我们生活和情感的零碎细节进入总体景观之中我们財能获得理解的力量与自由。

当我准备将思想转化为词语的时候我努力像过电影一样具象化每一个场景,并将每一个句子具象化为一幅圖画

如果说绘画呈现给我们一个凝固时刻,跟小说家则呈现给我们成千上万个、一一前后相续的凝固时刻

对于巴尔扎克来说,描述物品和房间内饰是一种让读者推测跟小说家主人公的社会地位和心理结构的方式就像侦探跟踪各种线索最终确定罪犯的身份。

我称之为跟尛说家“景观”的各个特色—物品、词语、对话以及一切可见的东西—应该看作是主人公情感的组成部分和外在延伸。

描述这些物品的報纸、使用这些物品的阶级的多样生活与趣味、无以计数的广告以及城市景观中各式各样的标志与提示构成了西方文化重要而多彩的一部汾所有这些丰富的视觉图画,这种物品的餍足这种狂热的城市活动驱散了过去美好日子里的更为简单、看起来那么坦率的生活方式。囚们现在感到在细节的泥沼中,已经丧失了更广阔的图景并且怀疑意义是否就真的隐藏在阴影里的某个地方。现代的城市居民需要调整适应新的生活方式他们在这些丰富生活的物品之中发现了一部分意义。

物品既是跟小说家中无数离散时刻的本质部分也是这些时刻嘚象征或符号。

写作跟小说家的任务就是要想像一个世界—一个首先是画面最终以词语形式存在的世界。

绘画的时候我总感到孩提一般的天真;而写跟小说家的时候,我则更像一个感伤的成人似乎我写跟小说家只靠理智,而绘画则全凭禀赋

混淆虚构和现实的最离奇嘚知识分子是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他曾经指出,所有的跟小说家都是童话,但仍然努力编纂一本《安娜·卡列尼娜》的注释版,以揭示跟小说家背后的“事实”。

跟小说家通过汲取我们日常的经验和感知通过把握生活的本质特点,获得了召唤性的力量跟小说家也构成叻一种内容丰富且有感染力的档案—有关人类的共同情感,我们对普通事物的感知我们的姿态、谈吐和立场。

跟小说家的核心属性是其突出日常观察并继而将之重新构造的方式它以想像为媒介,旨在揭示生活的深层意义

如果我们知道自己正在阅读一本“困难的”跟小說家时,这种感觉就会增强—在我们意识背后的某个地方我们感到自己正参与一种具有一定区隔性的活动。当我们阅读像乔伊斯这样具囿挑战性的作家的著作时我们思维的一部分正忙于祝贺我们自己可以阅读这样难懂的作家。

跟小说家艺术的核心悖论就是跟小说家家努仂传达他个人的世界观同时也通过他人的眼睛观看世界。

跟小说家中心依赖于我们从文本中获得的快乐同时也依赖于作者的意图。

福克纳从乔伊斯那里学到了很多然而他最精彩的跟小说家《喧哗与骚动》和《我弥留之际》最有力的方面不再是展示人物的思考和他们的內在意识。取而代之的是我们看到,人物的内心独白被密切编织在一起赋予我们一个世界和生活的清新图景。福克纳从康拉德那里学習了如何游戏叙述声音如何通过在时间里前后移动而讲述一个故事。弗吉尼亚·伍尔芙的跟小说家《海浪》使用了相同的印象主义并置技巧与之相对,《达洛卫夫人》则揭示了我们普通的小想法—以及更具戏剧性的我们的情感、追悔和自豪还有那些围绕在我们身边的物品—如何在每一个川流不已的时刻相互交织和叠加。

第一位狂热追寻从单一人物的有限视角创作一部跟小说家理念的作家是亨利·詹姆斯。他在致亨弗里·沃德夫人的一封信(1899年7月25日)中说讲述一个故事有“五百万种方式”,每一种方式都可能是合理的只要它能为作品提供一个“中心”。

福克纳的《野棕榈》实际上是由两个故事构成的作家在一次访谈中说,这两个故事原先是两个各自独立的不同作品茬将它们组合起来的时候,福克纳并没有把故事紧密地穿插起来而只是把它们的不同章节先后叠放在一起,就像洗两副扑克牌

阅读一蔀跟小说家就是反方向执行同样的行为。置于作家和读者之间惟一的东西就是跟小说家文本仿佛是一个赏心悦目的棋盘。每一位读者都鉯自己的方式将文本具象化在任何自己喜欢的地方找寻中心。

华兹华斯的目标是:“从习俗的昏沉里唤醒心灵的注意力将心灵指向我們面前世界的可爱与神奇,赋予日常事物新奇的魅力激发一种类似超自然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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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举另外一个例子也来洎托尔斯泰,描写的是眺望窗外的行为可以说明我们在阅读时是如何进入跟小说家的景观之中的。这个场景出自一切时代最伟大的跟小說家《安娜 ·卡列尼娜》。安娜在莫斯科与弗龙斯基邂逅。晚上乘火车回圣彼得堡的家,她十分快乐,因为第二天早晨就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以下是跟小说家里的场景:

  安娜……拿出一把裁纸刀和一本英国跟小说家。最初她读不下去骚乱和嘈杂搅扰着她;而茬火车开动的时候,她又不能不听到那些响声;接着飘打在左边的窗上、粘住玻璃的雪花,走过去的乘务员裹得紧紧的、半边身体盖满膤的姿态以及议论外面刮着的可怕大风雪的谈话,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这一切接连不断地重复下去:老是震动和响声,老是飘打在窗上嘚雪花老是暖气忽热忽冷的急遽变化,老是在昏暗中闪现的人影老是那些声音,但是安娜终于开始阅读而且理解她所读的了。安努什卡已经在打瞌睡红色小提包放在她膝上,她那一只手上戴着破手套的宽阔的双手握牢它安娜 ·阿尔卡季耶夫娜读着而且理解了,但是讀书可以说是追踪别人的生活的反映因此她觉得索然乏味。她自己想要生活的欲望太强烈了她读到跟小说家中的女主角看护病人的时候,她就渴望自己迈着轻轻的步子在病房里走动;她读到国会议员演说时她就渴望自己也发表那样的演说;她读到玛丽小姐骑着马带着獵犬去打猎,逗恼她的嫂嫂以她的勇敢使众人惊异时,她愿意自己也那样做但是她却无事可做,于是她的小手玩弄着那把光滑的裁纸刀勉强自己读下去。

  安娜读不下去因为她一心想着弗龙斯基,因为她渴望生活如果她能够把思想集中在跟小说家上,就会轻易想像出玛丽小姐骑上马跟在一群猎犬后边。她就会具象化那个场景好像眺望窗外;她就会感到自己慢慢进入那个她自己正从外部观察嘚场景之中。

  大多数跟小说家家感到阅读跟小说家的开始几页就像进入一幅风景画。我们来回忆一下斯汤达是如何开始写《红与黑》的我们首先从远处看到了维里业小城,看到了它所在的山坡盖着尖尖的红瓦屋顶的白色房子,一丛丛茂密遒劲的栗子树城堡的废墟。杜河在城堡下流淌接着,我们看到锯木厂和生产印花布的工厂

  在接下来的一页,我们就已经遇到了作为中心人物之一的市长并了解了他的性格。阅读跟小说家的真正快乐在于可以不用从外部而是直接从生活在跟小说家世界的主人公眼中观看那个世界。阅读哏小说家时我们在长远的视野和飞逝的时光之间穿梭,在普遍的思想和特殊的事件之间游走速度之快非其他任何文学体裁可以赐予。峩们注目观看远处的风景画之时会恍然发现我们自己已经进入了画中人物的思想世界,发现了人物情绪的细微变化这与观赏中国山水畫的体验是相似的。画中有一个不大的人形置身于巉岩、江水与枝叶婆娑的树林之间:我们注视着他并试着从他的眼光想像周围的风景。(中国画应该以这种方式来观赏)于是,我们意识到景观的布局是为了反映画中人物的思想、情绪和感知的。由此类推我们就明皛了,跟小说家里的景观是跟小说家主人公内心状态的延伸和组成部分我们会意识到,通过一种无缝的过渡我们已经与这些主人公融為一体。阅读跟小说家意味着在把整个情境纳入记忆之时,我们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主人公的思想和行动并在总体景观中给这些思想和荇动赋予意义。我们现在进入了跟小说家的景观之中而不久之前我们还是在外围打量:我们除了在心灵之眼中看到了山脉,还感受到了河水的清凉嗅到了树林的味道,与主人公交谈进入到跟小说家宇宙的深处。跟小说家语言帮助我们融合这些相隔遥远、判然有别的元素让我们看到在统一的图景之中主人公们的面孔和思想。

  我们沉浸在跟小说家中的时候我们的意识在紧张地工作,但并不像安娜那样她在开往圣彼得堡的、顶着白雪的、嘈杂的火车上看书,心中却另有所想我们不断巡逡于景观、树林、人物、人物思想以及他们觸摸过的物品之间——从物品,到物品引发的记忆到别的人物,再到一般的思想我们的意识和感知在猛烈地运转,全神贯注风驰电掣,同时还执行着许许多多的操作但是我们许多人甚至并不知道自己在执行这些操作,就像司机在开车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在挂挡、踩刹车、小心翼翼地转方向盘,同时也遵守着许多规则阅读并理解着各种道路标志,判断着交通状况

  上述关于司机驾驶的类比对讀者和跟小说家家同样有效。有些跟小说家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采用的技巧他们率性地写作,仿佛在执行一个完全自然的行为并不知噵脑海中运行的种种操作和估算,不知道他们事实上正在使用跟小说家艺术赋予他们的各种齿轮、刹车器和挂挡杆让我们用“天真的”┅词来形容这种心智类型,这类跟小说家家和读者——他们根本不关心写作和阅读活动的人为层面另外,我们还可以用“反思的”一词鉯形容正好相反的心智类型:换言之那些读者和作家明知文本的人为性,明知文本不等于现实但却一样沉迷其中,他们关注跟小说家寫作的方法以及阅读跟小说家时意识活动的方式作为跟小说家家,就要同时掌握天真的与反思的艺术

  或者说,既是天真的也是“感伤的 ”。弗雷德里希 ·席勒在其著名论文《论天真的诗和感伤的诗》(über naive und sentimentalische Dichtung1795— 1796)中首次提出了这对术语。在席勒的论述中德语“ sentimentalisch”形嫆那种沉郁而又痛苦的现代诗人,他已经丧失了孩提的天真和秉性这与英语对应词“ sentimental”的意思不尽相同。不过我们不用纠缠于具体意思。实际上席勒受劳伦斯 ·斯特恩《感伤的旅行》的启发,从英语借用了该词。(席勒充满敬意地把斯特恩加入天真的孩提般天才的行列,其中还包括但丁、莎士比亚、塞万提斯、歌德,甚至丢勒。)我们只需要知道,席勒使用该词表示那种偏离了自然的简朴与力量过分沉迷于自我的情绪和思想的意识状态。我从年轻时起就非常喜爱席勒的这篇论文在此我打算探寻对该文更深刻的理解,通过该文阐明我洎己关于跟小说家艺术的思想(我一直在这么做)并且做到精确的表述(恰如我现在努力要实现的)。托马斯 ·曼认为席勒的著名论文是“德语最优雅的文章”席勒把诗人分为两类:天真的与感伤的。天真的诗人与自然融为一体;实际上他们就像自然——平静、无情而叒睿智。他们率真地写诗几乎不假思索,不会顾虑其文字的理智的或伦理的后果也不会理睬别人的评论。相比于同时代的诗人他们認为诗就是自然赋予的一个有机的印象,这印象从未离开他们心田天真的诗人是自然造化的一部分,诗从自然造化而来自发地流入天真詩人的笔端诗不是诗人思考出来的,不是诗人处心积虑创作的成果不需要表现于某种既定的格律之中,也无需不断的修改和自我批判;诗应该不加反思地就流出笔端诗甚至可能是获得了自然、神或者其他某种力量的启示。宣扬这种浪漫主义观念的还有英国诗人柯勒律治他是德国浪漫派的忠实追随者,在 1816年《忽必烈汗》一诗的序言中他明确表达了上述思想。(我的跟小说家《雪》主人公诗人卡就昰在柯勒律治和席勒的影响下创作诗的,并且同样坚持天真诗的观念)每次阅读席勒的论文总会激起我无比的敬佩之情。他所说的天真詩人拥有一个决定性的秉性我希望特别加以强调:天真诗人毫不怀疑自己的言语、词汇和诗行能够描绘普遍景观,他能够再现普遍景观能够恰当并彻底地描述并揭示世界的意义——因为这个意义对他来说既非遥不可及,也非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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