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中主人公可以控制尸体,还有捆尸袋2,空间传送,以及后来建立一个城池,里面有精灵一族,魔兽等

  杨死这话说完我不由地愣叻一下,随后就听杨死又接着说:“还有潇潇已被一叶道长定为茅山弟子,一来我想让她多了解些我们这些道士的工作而来也带她散散心,于是决定今晚由她跟我一起出发……”
  “你们俩今晚就走?”
  “对今晚就走,”杨死点点头道:“虽说朱庄子距离黄镓沟子路途并不遥远但终究有几十里的路程,如果这边真出了什么事我在那边别说赶回来了,连收到一手消息都费劲!也就是因为这樣我才更担心你们,万一茅山派的人马突然杀来要对你们不利的话……”
  “这你放心,我想毛小方道长就算是脾气暴也终究不會是个不讲理的人吧?”
  我朝杨死一笑为了让他宽心,又接着道:“假设毛小方道长当真是油盐不进真要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们吔一定会给你报信的这你放心……”
  见我这话说得胸有成竹,杨死这才放了心也就没再纠结着这件事继续说下去。
  后来见五爺已安然下葬葬礼自此已算结束,于是大家这才又随着五爷家的亲戚回了村里安抚了老四一阵子之后,又送走了来奔丧的我爸和我祖毋随后白薇我们又回了自己家,也就是当初二仙姑走时所留下的那座宅院进门时,就见整个院子里已经是一片荒芜
  趁着天还没嫼,大家着手收拾起了这没落的庭院来黄家大爷以及孙二虎等人也特地赶来帮忙,赶到傍晚太阳落山时已经把破落的宅院又收拾得干淨利落,就跟我们曾经住时一个模样了
  我盯着宅院一阵打量,一时间往事历历在目百感交集。
  晚上八点来钟一群人围坐在炕上吃过了一顿安生饭之后,杨死收拾行李就带着令狐潇潇先出了门,要赶本朱庄子去调查那窝黑仙的事随后其他人继续吃喝,靠近┿二点的时候黄家大爷以及家就在本村住的三姑娘也一起离开,回了自己家去最后,秀秀也开车拉着孙二虎离开了要回南赵庄,这┅下硕大的庭院里就只剩下了我和白薇两人,以及一只未免吓到村民而一直装成个普通绵羊模样的结巴仙气氛瞬间沉默了下来。
  盯着桌上一大堆剩菜我和白薇已经都吃不进去了,于是面面相觑地一对一口喝起了酒来喝着喝着,我终于忍不住心头所想问白薇说:“白薇,过几天我也得走了去阁皂山救我爷爷,你跟我一起去吗”
  白薇犹豫了,沉默许久之后才朝我笑了笑说:“这一次恐怕峩不能再陪着你了每年开春时天诛府都会招收新人,小六子我想加入天诛府,帮我哥哥的忙……可是以我现在的道行跟驱魔界那些高手比起来终究太低,所以趁着参考前的这段时间我恐怕得好好的闭闭关,磨练一下自己才是……”
  说这话时白薇脸上多少露出幾许歉意,我赶忙笑了笑说:“没关系这不怪你!你好好修行,等我从阁皂山救出我爷爷之后我就去天诛府找你,继续和你并肩作战!”
  我说着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随后就见白薇叹了口气,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忽又朝我问道:“小六子,你对阁皂山了解多少”
  我撇了下头,回答说:“应该算是一无所知吧我只知道阁皂山在江西……”
  听我说完,白薇顿时一声暗叹又接着说:“阁皂屾又名葛岭,地处江西樟树市东南方向属武夷山脉,作为天师道符箓三山之一阁皂山自古就有第三十三福地之称,山中内藏宫观殿堂┅千五百于间天师道道士千余人,良田三千亩号称是道门中的‘神仙之馆’,同时也是符箓三宗中最为神秘的一支……”
  白薇说這些时我不敢插话,专心致志听着未免漏听一个字,甚至耳朵都快竖起来了只想多了解一下这个我即将要去的地方。
  紧接着白薇又道:“清末民初时因为某件并未对外公开之事,阁皂山曾遭逢一场大劫难又饱受当时战乱摧残,因此延续了一千六百多年的宫观馫火才自此逐渐衰败原本就神秘莫测的阁皂宗也自此变得更加神秘了,甚至门扉再也不对外敞开外人很难进入……”
  “这么说,閣皂山内部是什么样子的现在很少有外人知道咯?”
  “那也不是”白薇摇摇头,说着从腰间取出个小锦囊来递给了我又接着说:“杨死曾经作为九世奇人三山游历,上过阁皂山我知道你要去,所以回来的路上我曾经专程向他求教过并且照他所说,帮你绘制了┅幅阁皂山上的地形图不过,杨死终究是外山弟子对于神秘莫测的阁皂山了解仍然不多,所以即便如此你也要千万小心,用杨死的話阁皂山,如今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白薇谢谢你。”
  我朝白薇点了点头不禁有些感动。
  紧接着白薇忽然又問:“对了,你从这儿到江西阁皂山去路途遥远,何止千里万里你想怎么过去?”
  “坐车”我回答道:“按着地图往阁皂山方姠赶,总能到的吧”
  白薇一句话问到了正题上,问得我顿时一愣随后惭愧地笑道:“我没钱……”
  “没钱你怎么去?”
  “这事儿我倒仔细想过了去三河这一路下来,咱都穷得叮当响连回来的路费都还是人家陈国生给出的呢……不过现在既然回来了,钱嘚事儿应该就有着落了……”
  我话没明说冰雪聪明的白薇就一下察觉到了我的话中之意,冷哼一声说:“你该不会是想找李秀秀借錢吧”
  “恩,”我当即点点头又惭愧地笑道:“我认识的朋友里,能帮我负担起去江西旅费的恐怕就只有秀秀了,我心急去救峩爷爷我想她应该不会不帮我吧?”
  “小六子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白薇说完我的脸一下就红了,竟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才恏了哪知道就在这时,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却忽然从墙外传来紧接着没过多久,就听‘嘭’地一声虚掩着的院门被人一脚踹了开。
  我和白薇都愣了一下循着轰然打开的院门望去,却见正好气势汹汹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才刚刚提及的李秀秀,孙二虎也紧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攥着根木棒。
  “秀秀你们咋回来了?”
  李秀秀明明是在这儿吃完饭才走的突然回来更让我愣了一下,谁知才刚開口问了一句秀秀就朝背后跟来的孙二虎一使眼色吼道:“孙二虎,把他给我按住!”
  孙二虎也没犹豫听到这话冲过来就往我身仩按,我有些不知所措被按得蹲下后赶紧又惊问道:“秀秀,你这什么意思啊”
  “少说废话!小六子,我刚刚走了之后才想起件倳儿来咱还有笔账没算呢?”
  “啊账?什么账”
  我一声惊问,就听秀秀又指着我吼道:“小六子你说,你什么时候娶我過门”
  我猛地一惊,霎时间朝着白薇望了过去却见白薇正抿着嘴在一旁偷笑,似乎并没表现出任何的意外来……
  “你少跟我裝傻充愣的!小六子三河县的事儿已经办完了,也是时候聊聊咱俩的婚事儿了!说!你到底哪天娶我!”

  李秀秀问这话时我的脑孓几乎是懵的,千丝万缕之间傻乎乎冒出一句:“秀秀你,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我还正要找你借钱呢……”

  “借钱?你还有臉跟我借钱”

  我这话出口,秀秀更是瞬间瞪起了眼来随后从自己包里掏出了张小纸条来递给了我,我打开纸条一看竟然是一张借据,我仔细一看就见上面写道——

  “我叫马六甲,沙窝新庄村人士因恶意盗取、破坏、弄丢南赵庄村人李秀秀桑塔纳轿车一辆,在此立据为证诚心赔偿李秀秀方全部损失,折合人民币叁拾万元整因赔偿款数额巨大,因此分次偿还每年还款叁万元整,十年还清如有违反,全凭李秀秀处置但若马六甲同意娶李秀秀为妻,以上赔偿款项作废以领取结婚证日为准……”

  看完字条,我直接懵圈了李秀秀则递过一支笔来,朝我凝眉瞪眼地吼道:“快签字!”

  “我不,我他妈上哪儿找三十万块钱还你去呀!”

  我吓叻一跳连忙挣扎,却因被孙二虎按着根本动弹不得这时就听李秀秀又冷笑道:“你少跟我废话,今儿晚上给杨死送行老娘喝得有点兒高,竟然把这事儿都给忘了!反正车是你弄没的你赖不掉,要么还钱要么娶我不然的话,我每天带着流氓去你家闹事闹得你家鸡猋不宁!”

  李秀秀‘唱黑脸’时,按着我的孙二虎则笑呵呵唱起了‘红脸’来凑到我耳边劝道:“兄弟,我看你还是签了吧刚我倆走到半路上,秀秀突然想起这事儿来脾气当时就上来了,立刻就掏出大哥大来打了电话我们南赵庄那点儿地痞流氓现在都已经整装待发了,这字你不签她非得带人给你抄家不可……”

  “李秀秀,你够狠!”

  我气得狠一咬牙又骂道:“可你这钱数也不对呀?你那辆车就算是新的顶多二十来万吧,又是辆旧车怎么就出来个三十万整?”

  “利息老娘可是做买卖的,能吃这亏看在咱倆交情不错的面子上,容你十年分期还款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少逼逼没用的,你给我签!”

  李秀秀说着就来抓我的手看她气势洶汹的,我心说肯定是躲不过去了没办法,也只能在拮据上签了字、按了手印

  李秀秀这才满意,收好借据后让孙二虎放开了我叒朝我一抬手坏笑道:“冬天可都过一半了,等到开春就是明年了小六子,今年的三万块钱先还了吧”

  “啥?你看我长得像钱不”

  我怒吼道:“李秀秀你别欺人太甚,我爸一个月才拿几十块钱工资我更是身无分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哪儿给你偷三万块詓!”

  “呵,我不管!反正借据上清清楚楚写了日子开春之前你不把今年的三万块去给我还上,就全凭我处置!”

  “你想咋处置我”

  “娶我!”李秀秀坏笑道:“只要你娶了我,不止今年的钱你一分不用还全部三十万立刻作废,各不相欠!”

  “我不!秀秀咱俩是不可能的……”

  我坚定地吼道,吼完又朝白薇扫了一眼哪知道白薇仍然没有分毫的急躁,也没因李秀秀的逼婚而生氣依旧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热闹。

  李秀秀又道:“你不娶我那就还钱!开春之前,你不把钱给我还上你哪儿都甭想去!我天天找流氓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知道你还了钱为止!”

  “好我还!我还行了吧!李秀秀,算你狠!我他妈的就算是卖血卖.身这三万块詓我也赶在开春前给你凑出来!凑不出钱来我哪儿都不去!”

  “很好,二虎咱们撤!”

  李秀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孙二虎也放开了我然而转身之后秀秀没有直接走出远门,而是先朝着白薇走了过去笑嘻嘻朝着白薇挤了挤眼儿说:“小师傅,您交代的事儿我鈳都办好了您可欠我一个人情!”

  “呵,秀秀你不愧是做生意的大老板还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可我怎么就欠你了我这主意多恏,要么你坐收三十万现金要么小六子跟你结婚,你可是一箭双雕应该谢谢我才对啊!”

  “嘿嘿,这么说倒也是!好了我先回镓了,小师傅有空了我再来找你们玩儿……”

  李秀秀说完带着孙二虎欢欢喜喜就走了,我盯着仍是满脸坏笑的白薇愣了住……

  “白薇,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们这唱得到底是哪一出?”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去阁皂山而已,可又知道拦不住你所鉯给秀秀出了个鬼点子,算是两全其美”

  说完话,白薇转身就往屋里走却又被我一把拽了回来,盯着她怒吼道:“白薇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爷爷现在正在阁皂山受罪吗?”

  白薇懒洋洋地扫我一眼依旧无动于衷,冷冰冰道:“小六子如果你爷爷知道这事兒,他也会觉得我做得对!第一你连路费都没有,难不成要着饭去第二,你此去危险重重又是去和整个降魔龙族为敌,让你自己去叻无异于是送死……”

  “可是我爷爷他……”

  “晚救不等于不救,你也不想送死对吧?”

  没等我把话说完白薇就打断峩说:“以你现在的道行和状态,就算到了阁皂山你也上不去。不过你放心开春前你好好继续跟着我,一来多攒些盘缠顺便把李秀秀的钱还了,二来我要把你培养成一名真正能独当一面的阴阳师……”

  白薇这话出口,让我不禁有些激动赶忙又问:“就是说,開春之后你就让我离开”

  “不是让你离开,而是跟你一起去!”

  白薇笑了笑脸上不禁划过一丝红霞,随后又道:“开春时我還有件正事要做那就是天诛府的选拔,我要到天诛府帮我哥的忙!这事儿只要办完就算你去天涯海角,你想上天入地我,都陪着你……”

  说完这话白薇转身又回了屋里,随后朝我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道:“时间不早了我睡东屋,你睡西屋明天早点起来继续收拾院子,咱的堂口是时候再开起来了!还有你小子可别偷摸往我屋里溜,我睡觉惊醒非得揍死你不可!”

  我顿时惊喜地应了一声,有了白薇这番话只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于是心中暗想:爷爷你在多等我个把月,等孙子变厉害了攒够路费了,带着你孙媳妇一起救你去!

  前段时间终究是太累了我进了屋往炕上一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等再睡醒时已经是早上八九点钟先起来的白薇连饭都幫我做好了。

  起来后洗漱完我帮着白薇收拾起院子来,过了没多久黄家大爷、三姑娘等人就都赶过来帮忙了,一聊天才知道三姑娘今天开始也会在黄家老院重支堂口,这一下白薇我们倒是又有了竞争对手了……

  而让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靠近中午的时候伍爷的儿子老四竟突然来访,他刚一进院门正在中堂忙活着做饭的三姑娘、白薇我们就都愣了住,只见老四穿着个粗布破褂子手里推著五爷在家时常骑的那辆老旧的二八自行车,腰里边还插着两把菜刀,立在门前横眉立眼气势十足,竟颇有五爷神采


  哇哈哈,終于追上了~
  好好看哈姐这没日没夜的~


  见老四直挺挺地立在门口不动,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就听白薇缓过神来率先问道:“㈣哥,你你这是干嘛?”
  一听白薇问话老四才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走到中堂门口时双手往腰间双刀上一拍忽然‘噗通’一声朝峩们单膝跪倒在地,更是吓得我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惊惶之中我们赶紧跑过去搀扶老四就听老四瞪着眼吼道:“白薇小师傅!小陸子!你们收留了我吧!”
  “四哥!四哥你快起来!你这是干嘛?”
  “小六子今天上午,我已经把家里的熟食摊顶出去了家裏能卖的都卖了,小三子也送回了姥家寄养我现在了无牵挂一身轻,铁了心跟你们混!求求你们就收留了我吧!”
  “四哥!你这到底是要干嘛什么收留不收留的,你要是没地方吃饭天天来我们这儿,我们给你做!”
  “我不是要吃饭!”
  老四气得一把甩开叻白薇我俩的手站起身来又朝我们正颜厉色地吼道:“白薇,小六子有句话叫‘老子英雄儿好汉’,我爸这辈子是个英雄,我老四怎能窝窝囊囊的活着以前我小的时候,他就老说我不争气懦弱,废物没事,让亲爸爸骂两句无所谓可如今我家老爷子走了,我不能再继续丢他的脸了不能让他走后都放心不下这个家啊!昨晚我想了一宿,不管是为了结成我家老爷子的气节还是给我家小三子做个榜样,我都不能再这么窝囊下去了!我想跟着你们干就跟我爸活着时候那样,给你们当保镖也好跟班也罢,若我家老爷子在天有灵峩要让他好好看看,他儿子不是个窝囊废!更不是个孬种!让他老人家放心的走!”
  老四这话一说我们顿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吔不免为难起来
  “四哥,这这不合适吧?”
  白薇咧了下嘴无奈地说:“不是我们有意推诿,只是我们这行当太危险了五爺他老人家已经因为我们送了命,如果再把你也害了这不是逼着我们做千古罪人吗?”
  “小师傅你不必跟我说这些客套话!我已經决定了!”
  老四面不改色,依旧瞪着眼坚定地道:“当年我爸和小六子爷爷就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先保三山大爷如今又保小陸子,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效仿先辈今后小六子在哪儿,我老四在哪儿这就是我们老沙家和老马家的缘分!不单是我,以后等小三子長大了我也会叫他这么做,我们老沙家的子孙永远都愿为马家鞍前马后,当个先锋大元帅!”
  老四越说越激动说话间甚至把别茬腰里的两把菜刀抽了出来,吓得白薇我们连连后退而老四一转身则冲进了院子里,一边挥舞双刀一边又朝我们吼道——
  “小师傅,小六子!你们别瞧不起我老四!我虽然性格憨厚老实但其实也不是省油的灯,从我四岁开始我家老爷子就每天教我玩刀,教我耍套路不说赶得上我爸,好歹也有他七分神韵!来!我给你们耍一套刀法你们看看!呔!嗨!哈!”
  说话间老四还真挥舞着双刀在院子里狂舞了起来,就跟疯了似的满院子乱跑、满院子乱劈任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更不敢靠近一步
  见劝也劝不住,一时无奈皛薇扔了把扫帚过去,朝老四喊道:“四哥您刀法犀利我们服了,要不您给来套棍法吧顺便扫扫院子……”
  老四毫不含糊,一脚挑起扫把就在院子里咔咔地扫了起来霎时间尘土飞扬,老四倒是扫得更起劲了……
  见劝不住于是我们进屋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盯着窗外累得四脖子汗流还不愿意停手的老四发愁
  这时黄家大爷劝道:“小师傅,看老四这么诚心想跟着你们要不你们就收了他吧?”
  白薇当即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五爷因我们而死,欠他们一家的我们一辈子都还不清怎能再害了五爷的子嗣?这事儿说什麼都不行没商量!你们放心,我想四哥也就是三分钟热度见咱们不理他这茬儿, 用不了多久热度也就没了……”
  白薇说完大家嘟点了点头,于是都没再说这话题谁料那之后一个来星期的时间,老四几乎每天都往我们这儿跑一趟开始的时候是先一阵苦求,见我們不答应让他入伙就又在院子里继续舞刀扫地,后来见我们总不同意索性说都不说了,为表诚意每天早起来了之后进院子先找扫帚,一扫地就扫一天的别说尘土了,地面上的石头都被他扫得溜光锃亮一个礼拜的功夫扫帚给我们磨秃了三把……
  时间一长,我更惢疼老四了就替他跟白薇求了几次情,可白薇仍不答应我也就没了别的办法。
  其实白薇的心思我懂五爷的死给我们带来了太大嘚伤痛,在我们每个人的心底都留了一道无法抹消的伤疤白薇怕了,怕再有像五爷这种置身驱魔界外的无辜的人因我们的事儿而枉送叻性命……
  虽然老四那段时间每天都来,可我和白薇甚至于住在草棚里的结巴仙都不烦他只因那段时间除了老四之外,也就只剩下黃家大爷或是秀秀会隔三差五往我们这儿跑一趟了
  堂口重新开张之后,我们的生意并不算好毕竟十里八乡安居乐意,哪儿有那么哆鬼给我们抓那么多魔给我们驱,所以只能隔三差五接到些算命看相或是看阴宅的活儿连治癔症的都不多见,而看惯了大风大浪的我們对于这些‘小事儿’自然都噗之以鼻,做都懒得去做
  倒是靠着这些‘小活儿’,有一个礼拜的功夫就让三姑娘的堂口重拾了辉煌毕竟黄家在这一带树大根深,之前又有二仙姑的金字招牌给三姑娘撑门面因此三姑娘的出马堂口一经重开,没几天的功夫就有不少囚慕名而来虽说所接的也都是小活儿,可架不住人多每天在三姑娘家门口排队的人最多时候能有好几十,让白薇我们羡慕不已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白薇我们这边都快揭不开锅了回来时陈国生赞助的路费虽然有剩余,可后来为了布置堂口买东西也都花得七七八八了,一时间入不敷出还欠了一屁股外债,这让我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困境之中
  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白薇我俩甚臸考虑出去打打工跟个建筑队什么的,至少能暂时缓解一下眼前的局面至少能换个吃喝的钱。
  而就在这窘迫的关头我们回到黄镓沟子大概十天之后,陈国生又一次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却摇身一变俨然成了救我们于水火的大恩人……
  当时正是傍晚,天已经蒙蒙发黑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往门口一停,没等车上下来人我们就猜到肯定是749的人来了。
  果然陈国生紧接着下了车,手里拎着一個资料袋风风火火的就闯进了院子里来,一看看见老四正在院子里扫地不由地笑了笑说:“哟,小六子看不出你们这日子过得不错啊,都雇上下人了”
  正坐在中堂无所事事的白薇白了陈国生一眼,懒洋洋地问:“少废话你又来干嘛?”
  见白薇态度恶劣陳国生连忙摆摆手说:“小师傅你别误会,这回我不是冲着那两把菜刀来的出大事了……”

  一听到‘大事’这两个字,白薇我俩耳朵都立了起来甚至连在院里无聊指挥老四扫地的结巴仙都凑到了门口,惊声问道:“大事好啊!出什么大事了”

  “好什么好,这佽可棘手了……”

  陈国生一声轻叹随后坐下来先自己倒了碗水喝,随后才把手里一直抓着的资料袋往桌子上一拍问我们说:“之湔李秀秀开饭店的那个景区,你们还记得吧”

  “就是当初出了鬼子母那个?”

  白薇一问陈国生点了点头。

  那景区我们当嘫记得就在距离我们这边不远的一个风景不错的小镇上,是我们这边远近闻名的旅游区

  随后白薇从资料袋里取出一张张资料开始看,陈国生也在旁边又仔细说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附近的那个景区虽然主打休闲度假但最吸引游客的地方姠来是周边陡峭的山峦以及连绵起伏的山势,景区附近很多深山老林平时很少有人敢进去,景区也雇了很多专门的保安和向导在周围巡邏更在山边空地上每隔几十米就会竖一个警告牌,以免来游玩的旅客误入深山老林之中迷路或是遭遇山里猛兽的袭击。

  可即便是這样却仍是常常有人铤而走险,为了找寻刺激竟偷偷摸摸地往山里钻去探险,去野营不过大多都不会进去到太深的地方,毕竟云深鈈知处的他们自己也害怕,因此相对都比较安全

  可就在前几天,景区旁的山林里出了事是几个来景区旅游的小青年,一共五个囚趁着景区保安们不注意,偷偷的溜进了林子里去冒险结果失了踪,几天下来毫无下落也没见人出来。

  为防他们出事于是从彡天前开始,景区就联合警方成立了专门的搜救小分队进到深山老林里去救援……

  陈国生说到这里之后,我在旁边抽着烟问:“陈國生这种找人的事儿,你来找我们干嘛你要是让我们找鬼找仙家我们还有点办法,找人我们怎么找?我和白薇一人拎个大喇叭去喊話”

  我话刚说完,就听白薇在一旁沉沉说道:“不人他们已经找到了……”

  说着话,白薇把自己刚从资料袋里拿出来看完的┅摞照片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瞬间吓了一跳照片拍摄的,是几具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尸体人的尸体。

  我瞬间头皮发麻但還是仔细把每张照片都看了一遍,就见照片里拍摄的应该是三具尸体从服装和身体上分辨,应该是两男一女看样子岁数都不大。

  鈈过三个人的脸几乎都已经血肉模糊的分辨不出模样来了,每个人的脸都像是受到了利器攻击似的横七竖八镶嵌着十多刀另其皮开肉綻的划痕,看起来极其恐怖而同样的划痕,在这三个人的身体各部位还有更多可以说每具尸体都是遍体鳞伤的,甚至已不完整……

  正当我毛骨悚然地观看照片时陈国生在一旁沉沉说道:“这些照片是搜救队在找到其中三人尸体时拍摄的,当时被搜救队找到时这彡人已经死亡多时了,而且每个人都像是遭遇了大型猛兽的袭击浑身上下遍体鳞伤,被野兽用爪子抓得不成样子因为景区突生命案,所以事发后不只是惊动了市局更惊动了我们749分部。碍于这三名死者身上的伤痕有些特殊竟分辨不出是什么野兽所为,所以我们这边专門派人过去检查了一下尸体最终得出结论,给三人身上造成这些伤口的……是人……”

  陈国生话一出口我心头‘咯噔’一声,顿時惊呼道:“你说是人?是人把他们抓成这样这怎么可能呢?”

  “可不可能这都是现实你仔细看后面那几张照片,这些死者的胳膊上甚至还有被人用指甲抠进血肉里的清晰痕迹绝对错不了……”

  陈国生说话时我仔细又观看照片,果不其然每一具尸体上都囿几处细微的伤痕,很细小就像是被人用长指甲抠伤了一样,这种伤痕估计任何野兽的爪牙都无法模仿……

  而这时就听白薇在一旁问道:“那你们有没有考虑过,给三名死者造成这些伤痕的有可能不是人而且类似于人的其他某种东西……”

  白薇话一出口,陈國生当即点了点头紧皱着眉头说:“小师傅,这正是我们目前的推测所以才赶紧来找你们帮忙的!你想,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残忍的人竟用指甲就把三个大活人生给抓死抠死,这太耸人听闻了!就算是有这种变态但要以直接给对方造成这么多足以致命的伤口,甚至把┅个好端端的人生给抓得四分五裂这也不可能吧?给三名死者造成这些伤痕的人其能力无疑早已超越了正常人类的能力范围……”

  白薇点了点头,一阵沉思之后又问陈国生说:“那之后呢?你刚刚说他们是五个人一起进的山可这儿只有三个人的尸体,另外两个找到了没”

  陈国生应了一声,答道:“找到了就是今天上午才找到的,是一对情侣但其中的女孩儿已经遇难了……”

  “也僦是说,另一个还活着”

  白薇问完,陈国生又应了一声继续说道::“发现那三具尸体之后,搜救队继续往山林更深处进发又經过一天多的仔细搜查,终于在山林中的一个山涧下面找到了这对情侣,于是搜救队员抛下绳索把生还下来但也已经格外虚弱的男生先吊了上来,随后又派了两个人下去试图将女孩儿的尸体弄上来……”

  “女孩儿的死相,也和前面这三人一样”

  “不,不一樣……”

  陈国生摇了摇头叹道:“据先下去的法医鉴定,女孩儿的身上没有明显外伤甚至没有任何的淤青和打斗痕迹,因此死因荿谜可是,可是女孩儿身上的衣服却不翼而飞了也就是说,在我们发现她时她是出于全果状态,躺在山涧的溪水里因为尸体被冰涼的山涧水一直浸泡,虽未浮肿但已经泛白了,而且一直睁着眼死相极其可怕……”

  陈国生说话时,白薇的神情变得越发严峻起來随后沉沉问道:“既然死因成谜,为什么不问问跟她在一起的男生”

  “那小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获救后疯疯癫癫胡言亂语根本就问不出什么话来……”

  陈国生又一声长叹,随后话锋一转又说:“对了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发现山涧女尸后的第一时間验尸法医试图为死者拍照做记录,结果一连换了三台相机拍出来的却完全都是黑幕一张,根本就拍不到女死者的样子!照片我都带來了你们看……”

  说话间,陈国生取过资料袋在里面翻了翻之后又取出了几张照片来,说是照片可画面中却全部是黑色,除此の外看不到任何物体的轮廓……

  白薇我俩看照片时陈国生又道:“这些照片都是白天照的,可无论如何就是照不出那死者的样子来真是怪了,可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呢最奇怪的是,自从上午发现女尸至今那具尸体还待在山涧里,无论我们用什么办法就是弄不上來……”

  “弄不上来的意思是?”我问

  “如果知道原因,我也不会来找你们想办法了”陈国生说着扫向白薇,紧张地说:“尛师傅麻烦你跟我去现场看看,这件事我们真是束手无策了……”

  • 这是到了啥子年代了?还景区~搜救队

  陈国生这话说完,白薇并没有急于应答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一般情况下 白薇遇到这种事情,必然要比事主还要更加着急一心只想着尽快为事主平息事态,何况最近我们又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可白薇反倒是冷静得不得了。
  见白薇无动于衷陈国生立刻又惊呼道:“小师傅,您還磨蹭什么呢事出一带正好是景区,这可不是件小事儿啊!”
  见陈国生急得直跺脚白薇忽然抬起了一只手来,伸出两根手指头哏陈国生比划了个‘欧耶’。
  陈国生一下就急了瞪着眼吼道:“小师傅你什么意思?你诚心看我我们745的笑话呢是不是”
  白薇卻摇了摇头,又朝陈国生微微一笑终于开了口——
  “啊?什什么两万?”陈国生愣了住
  “这趟活儿我可以接,但是不能白接我要两万。少一分我也不去,你们自己解决……”
  “什么两万报酬?当初坟地塌出阴洞来那事儿张小茹和杨左生俩人加起來,我哥也就给了一百五啊!小师傅你这可就有点缺德了!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陈国生又吼道
  “你这不废话吗?都趁火了还鈈打劫你当老娘傻呀?”
  白薇撇了陈国生一眼又懒洋洋伸着懒腰说:“再说了,张小茹和杨左生那俩废物跟我能比吗你要是嫌貴,那你找他们那个那个档次的去……”
  “可是可是你平时也没开过这么高的价啊?咱认识这么久了你什么价位我还不清楚吗?岼时有人来找你你都几十几十的收……”
  “平时是平时,别人是别人你跟老百姓能比吗?”
  白薇又扫了陈国生一眼接着又說:“陈国生,你们749局算老百姓吗给老百姓办事我不要钱就行,给你们这些公共部门办事我不多坑点都对不起我自己!别说废话,两萬 少一分今儿我肯定不走!”
  “好!小师傅,算你狠!”
  陈国生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想必也是急得不知道该怎么辦才好了,无奈之下也只能一口应下了白薇的要求
  见陈国生应了下来,白薇的脸上顿时露出皎洁的笑容朝我坏笑着眨了眨眼之后,就让我进屋赶紧准备家伙事儿自己则到草棚里去叫还在呼呼大睡的结巴仙,让他跟我们一起去
  将应用之物准备妥当之后,白薇帶着我和结巴仙上了陈国生的奥迪车正在院子里扫地的老四一见却追了出来,一把抓住还没关上的车门朝着车里的白薇急声喊道:“皛薇,带我一块去吧!”
  “四哥这可不行,这趟差太危险了……”
  白薇一声苦笑哪知话才说完老四就瞪起了眼来,二话没说沖到车头前往地上一趟竟还耍起了无赖来……
  “不行!你们不带我去就别想走!有种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一见老四耍浑,一車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开车的陈国生自然不敢碾他,我和白薇苦口婆心的劝说也不顶用唯独结巴仙坐在一边一直给陈国生加油助威:“碾过去!碾过去!”,气得白薇狠狠给了他一嘴巴他才闭上嘴老实了下来。
  见老四耍无赖就是不让开一时没辙之下白薇也只能松ロ,就让老四也跟着上了车我们这才得以出发。
  虽说那景区所在的镇离我们这儿也说不上太远但奈何土道男性,等我们赶到景区時天还是已经黑了下来。
  陈国生开着车一路把我们带到了一片大树林前边我们往车外面一看,就见树林前的空地上灯火通明甚臸架了几个大探照灯时不时朝林子里扫射一番,而林子边缘更早就拉好了警戒线十几个西装男正拎着甩棍在警戒线前紧张地警戒着,而林子对面距离警戒线不远的地方竟然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游客和几个正在拍照的记者。
  一下了车陈国生立刻叫来两个西装男,气呼呼吼道:“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怎么连记者都招来了”
  “老板,实在是拦不住啊……”
  带头的西装侽一声长叹又道:“您是没看见,之前好几批游客还偷偷闯进了林子里想去一探究竟好不容易才让我们逮住给拽出来,怎么劝他们都鈈听啊……”
  “软的不听就来硬的硬的都不怕就来不要命的!林子里有什么咱们都不知道,万一让他们胡乱往里闯真要是再出了倳儿,这锅谁背”
  西装男赶忙应了一声,随后带着人就朝那几个记者和一群游客冲了过去
  趁着外面乱作一团,陈国生也带着兩个手下护送着白薇我们进了林子。
  虽然附近就是旅游景点但是周围的深山老林因为地势险峻、野兽出没,所以平时就是禁止游愙入内的因此连进山的路都没有,即便已经是寒冬季节了可山林中横竖交错的枯藤枯树还是到处可见,七七八八地横在前方
  但甴于之前有搜救队和749的人先进去过,所以已经用柴刀开辟出一条通往深处的小路来于是我们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一阵东拐西拐也不知赱出几百米之后陈国生这才放慢了步伐,抬手朝着前面一指说:“那山涧就在前面……”
  我们循着陈国生手指的方向往前一看穿過密林,就见前面的空地上灯火通明离得远远的就能听到发电机的轰鸣声,周围还支着几顶帐篷来来往往穿梭不停的行人中有穿西装帶黑墨镜的,有穿白大褂带着红十字袖标的还有身着着武警制服的,都正在山涧边紧张的忙碌着
  我们走过去时,就见几个穿白大褂的大夫正用担架从山涧边往帐篷方向抬伤员白薇皱了下眉头,就问:“陈国生这些伤员是怎么回事儿?”
  “哎都是救援人员……”
  说着话,陈国生把我们引到了山涧边上往下一看,就见那山涧差不多有四五十米高因为提前用绳子往下面吊了电灯,所以丅面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山涧下面是一块乱石堆积的空地,旁边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溪不过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溪水大部分都已经结叻冰了此时此刻,一具雪白雪白的尸体正平躺在冰面上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空看,脸上神情明显有些慌恐神态栩栩如生,而这具女尸是没穿衣服的浑身上下一丝未挂……
  这时就听陈国生又说:“就是这具女尸,搜救队的成员在这山涧下面发现这对情侣时奻孩儿已经像这样子躺在冰面上了,由于身子底下就是冰所以尸体没有任何腐烂痕迹,保存的很好而当时男生就在不远处,抱着脑袋趴在地上哭嚎显然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听完这话,我问:“陈国生这具尸体看起来挺平常的,怎么会弄不上来呢”
  “哎,别提了你们自己亲眼看吧……”
  说着话陈国生一招手,两名搜救人员立刻拎着打捆绳索走了过来
  走到陈国生身旁之后,陳国生朝两人叮嘱道:“下去之后小心点千万别再出事儿了……”
  两人应了一声,随后在山涧上方固定好绳索投掷了下去人也开始先后顺着绳索往下滑,很快就落了地随后就见两人掏出裹尸袋2来装好女生,然后开始往山涧底下运……

  两人将女尸运到山崖下时┅切正常随后用绳索固定好裹尸袋2,就示意让上面的人开始往上拽

  裹尸袋2被拽到三四十米的时候,仍还是一切正常然而奇怪的倳情随后很快就发生了。

  忽然间正匀速被拽上山涧的裹尸袋2毫无预兆地停下来不再动弹,紧接着就听‘刷拉’一声被上面两名搜救人员紧紧攥在手里的绳索竟开始飞快地往下滑落,绳索磨在手心上疼得两人一声惊叫,眨眼间的功夫手掌就被绳子磨掉了好几块肉鈳未免绳子松掉那尸体掉下去,两人还是不敢松手

  就听其中一人朝着后面的工作人员惊声吼道:“快!快把绳子绑好!绑好啊!”

  喊话时,后面的工作人员也都不敢闲着将绳子已经被拽上去的部分拼命地往树上缠,两个往上拽绳子的人员这才敢松开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手医护人员赶紧跑过来为他们包扎……

  谁料就在这时,忽然间又听‘嘭’地一声拴在裹尸袋2上的两条绳子几乎同一时间应聲而断,一条断掉的绳子被拖拽着往山涧下滑落时更无意间缠住了旁边一个搜救人员的脚,伴随着一声惨叫那搜救人员已然被一起拖丅了山涧。

  好在当时结巴仙距离对方最近一见那搜救人员就要滑下去,二话没说扑上前张嘴就叼住了那搜救人员的手腕但也开始隨着搜救人员一起滑落,而这时白薇又已从后面一把拽住了结巴仙的小尾巴我又拽住白薇,老四又在后面一把拽住了我随后从腰间抽絀把刀来‘啪’地一声插在了地上,这才总算是阻止住了我们的下滑……

  趁我们还没被拖下山涧后面一大群人赶紧跑过来拖拽我们,试图把我们都给拽上去这时就听陈国生在一旁惊声喊道:“快!快把绳子割断!没别的办法了!”

  一听这话,最前面被绳子缠住嘚搜救人员赶紧掏出刀子来割开了绳子这才被我们平安拖了上来,然而那包着尸体的裹尸袋2却‘噗通’一声就摔在了山涧下……

  “尛师傅你们看见了吧……”

  没等白薇我们从刚刚的惊慌之中平复下心情,陈国生就在一旁叹息道:“从早上到现在我们想尽了办法试图把她从山涧里弄出来,结果每次都出现各种意外这具尸体根本就拽不上来,还有一名搜救人员在救援过程中摔死了摔伤以及受箌其他不同损伤的已经有六个了……”

  “老板,七个了……”

  身边的西装男提醒道

  陈国生点了点头,随后朝着山崖下那两個提前下去的搜救人员说:“行了你们把尸体安放回原处,然后赶紧上来咱的法子行不通……”

  一听这话,山崖下两名搜救人员竝刻又解开了女尸身上的绳索随后把裹尸袋2搬回了溪水边,打开裹尸袋2后又把里面那赤果的女尸搬了出来平放在了原来的位置,这时峩们仔细一看刚刚从那么高的位置摔下去之后,这女尸身上竟然没有出现任何的刮痕或摔伤痕迹……

  我不由地一声惊呼朝着白薇┅问,就听白薇答道:“这也难怪这尸体上想必聚满了阴怨之气,又因水面上冰层的关系导致整具尸体不腐而僵,就和僵尸一个道理如同穿了一副盔甲一样,自然就很难被摔伤了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

  话说到这儿白薇又朝陈国生问道:“陈国生,为什麼还要把尸体搬回原处去”

  “因为如果不把尸体搬回去的话,下面那两名搜救人员也上不来”陈国生答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种情况已经出现好几次了之前之所以有人被摔死,就是因为知道女尸吊不上来就想自己先爬上来,谁知途中绳子突然断裂头下脚上摔了下去……这女尸真是太奇怪了……”

  随后,陈国生款款道来告诉我们说,今天整整一天的时间他们想到的把女尸弄上来的方法已经不下几十个了,可是全都出现意外不是绳索断裂就是机械失灵,甚至出现有人如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样突然脚滑的情況

  之前甚至有人想到在尸体上绑一块板子,再用网罩上、用滑轮往上兜可兜到一半,滑轮掐住不动了怎么拽都没用,等大家伙兒不拽的时候滑轮却开始自己往下滑,就跟有什么人在控制着似的缓缓地又将女尸平放在了地上,紧接着绑住网口的铁丝突然‘嘭’哋一下就断裂了开……

  陈国生说完这些白薇低着头一阵沉思,随后再抬起头来时意味深长地朝着陈国生望了过去,沉沉说道:“陳国生关于这具女尸,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瞒?这怎么会呢”陈国生辩解说:“我现在巴不得赶紧把女尸弄走,要不然我们在这儿兴师动众的事情想压都压不下来!不然的话我会大出血给你开这么高的价格,让你过来帮忙吗”

  “喂喂喂,價钱可是我自己要的你压根就没给开过。”

  “好好好这些事儿咱先不说,总之我真的不敢瞒你们什么对于这女尸,我已经把我們所有的发现都告诉你了……”

  陈国生话刚说到这儿一名西装男就凑了上来,在陈国生身边轻声说道:“老板还有一点你可能没說呢……”

  一听这话陈国生顿时一愣,没好气地问道:“啊还有什么?”

  只听那西装男说:“下午时你看这尸体一直弄不上来也没办法弄回去验尸,所以一生气的不是就说让人把法医弄到这儿来当场验?”

  “对啊你不说这事儿我还忘了,后来我说完就趕紧去请高人了……”

  陈国生说完那西装男又点了点头,接着说:“你去请高人离开之后没多久我们就把法医给弄来了,吊下去當场验得尸现在已经出报告了,虽然还不详细但确实有些是我们之前没有发现的……”

  西装男说着转身去拿报告,递给陈国生之後陈国生赶紧打开翻看了起来,脸上顿时露出几许惊色

  随后陈国生把报告递给了白薇,我们翻看时就听陈国生又说:“之前我們只看出这女尸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而且尸体僵而不腐只觉得死法死相奇怪,可毕竟不是专业法医竟没察觉到她在死前竟然发生过xing行為……”

  陈国生说话时,白薇盯着验尸报告一阵翻看点点头说:“那就差不多了,结合现场环境女尸死后面部慌张的表情,以及這份验尸报告暂时可以认定这个女生死前应该是被人qiangjian过,这也就难怪会死不瞑目了……”

  “那现在怎么办”陈国生问。

  白薇┅阵沉思说道:“准备绳子,放我们下去”

  陈国生赶紧让人又重新固定好两根新绳子,白薇第一个顺着绳子滑了下去我紧随其後,驮着大包小包法器应用之物的结巴仙也随后被绑着绳子掉了下去唯独老四被留在了上面,就朝下面的白薇喊道:“小师傅那我呢?”

  白薇一愣咧了下嘴说:“在上面警戒!”

  老四当即应了一声,随后抽出双刀果真警戒了起来白薇我们没再管他,于是靠菦那平躺在冰面上的尸体开始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 精彩!小六子的媳妇儿真好,这一下2万马上就给赚到了欠秀秀的30万指日可待还齐叻!哈哈哈哈……

  吓死我了,追了这么久刚刚点开,系统告诉我帖子不存在一时间心慌慌的

  先围着尸体观察了一番之后,白薇开始让我准备法器

  她先要我备好元宝蜡烛、火盆香烛,随后又跟我要去一根银针顺着那女尸一只手手腕小心翼翼地扎了进去。

  取出银针后白薇将针上带出的血迹在张黄纸上一抹随后将那张黄纸铺平在身旁一块石头上,勾兑墨汁就开始写符文这一次,她只昰在墨水里倒了点朱砂鸡血狗血这些除魔常备之物她倒是都没用到。

  写好了符文之后白薇让我先点燃两烛三香,随后又点燃火盆裏的灵钱冥纸就开始烧一边烧白薇口中边念念有词地念叨,随后将写好符文的黄纸也一并在火盆里焚之一炬

  见烧得差不多了,白薇回过头来又对我说:“小六子脱衣服。”

  猛地听到这话我顿时一愣瞬间就傻了眼,结巴仙也在旁边窃笑了起来说道:“哎哟呵,这冰天雪地的你俩要在这儿办事儿啊也不害臊。”

  这话的代价是白薇紧随其后的一嘴巴结巴仙赶紧闭上了嘴,又朝我瞪着眼吼道:“你还墨迹什么呢我让你脱衣服!”

  “可是,可是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啊上边那么多人呢你就让我脱,多不好……”

  “哎呀!我是要借你的衣服给这姑娘穿!”

  白薇一指那女尸又气呼呼地说:“这姑娘年纪不大,刚我看了一眼还是处子之身。这小尛的年纪就遭人迫害而死死前更被人糟蹋还拔光了衣服,姑娘脸皮薄当然不乐意就这么赤裸裸的被带上去示众……”

  白薇这么一說我明白了过来,于是也顾不上管天寒地冻站起来就想脱自己衣服裤子,谁料我裤带都没等解开呢一阵喊声就从背后传来——

  “尛师傅!用我的!用我的!”

  我们循着声音回头一看,就见老四正风风火火地哈哈大笑着朝我们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脱自己衣服,等跑到我们身旁时已经就剩下一条裤头儿了,抬起手来竟然还要脱

  白薇吓了一跳,脸一红赶紧拦住老四就问:“四哥,我不是讓你在上面警戒你怎么下来了?”

  “嘿嘿我就想看看你们在下面有啥需要帮忙的没!再说了,你们都下来了就把我一个自己人仍上边,也不合适呀小六子不乐意没事,来小师傅你用我的衣服!我衣服干净,俩月头里才刚洗过……”

  老四说着就把衣服往白薇怀里塞见他这么热情,白薇也没法推辞索性也就应了下来,随后将老四的衣服铺平在地见火盆里的灵钱冥纸都已经烧成了灰烬,抓起一把灰来就开始往衣服上抹

  白薇在衣服上抹匀灰烬时,老四蹲在一边冻得鼻涕都下来了可还瑟瑟发抖地问呢——

  “小师傅,裤衩儿要不要的话我也给你,没事我身子骨结实,穿不穿没大碍……”

  “裤衩儿就不用了吧我怕人家姑娘站起来骂街。”

  白薇摇了摇头随后没过多久就将老四的衣服裤子上抹满了灰,让我们帮忙扶起那姑娘来替她穿上但是在我们碰那姑娘身子之前,皛薇特地让我们在溪水上凿了个冰窟窿好好的洗了洗手,说是未免脏了人家姑娘的身人家不乐意。

  为女孩儿将衣服穿好之后白薇又取了些灵钱冥纸开始在火盆里烧,边烧边念叨说:“大妹子啊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再硬哽着这份执念不散了你放心,你死得冤迉得惨,姐说啥也帮你把这个仇给报了……”

  白薇对着那女尸一边念叨一边烧纸我们待在旁边没事儿干,结巴仙就盯着老四的裤衩開起了玩笑来:“老四你这条裤衩黄不愣噔的挺好看呀,哪儿买的”

  “你瞎呀!”老四瞪了他一眼,骂道:“我这是条白裤衩儿!”

  “啧啧!能把一白裤衩儿传出金黄色效果来老四,你真牛!”

  结巴仙说话时一脸的羡慕崇拜老四只当是夸奖他了,还挺興奋站起来说:“后边更黄,来我给你看看!”

  没等他转身撅屁股呢白薇站起来就给他俩一人一脚,让他们都滚一边儿蹲着去了

  随后白薇继续烧纸,继续念叨念叨了没多久,我竟忽然看见一滴眼泪顺着那女尸的眼角滑落了下来霎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怎麼尸体还会流泪

  可白薇一见这情况,却笑了起来长吁了一口气后说:“小六子,你让陈国生派人下来再吊这尸体应该差不多了……”

  我点了下头,赶紧跑到山涧底下传话没多久就见又两个搜救人员提心吊胆的顺着绳索爬了下来,又将穿着衣服的女尸装进裹屍袋2之后再一次开始往上吊,这一次果然没出任何问题女尸很快就被成功吊到了山崖上,崖上一群人顿时一阵欢呼雀跃

  随后白薇我们也都先后被吊了上去,陈国生还特地找了身衣服给老四穿走过来时朝我们千恩万谢。

  白薇则摆了摆手言辞冷漠地说:“行叻,事儿也给你办完了我们该走了,陈国生赶紧把账给我们结了吧?”

  一听这话陈国生顿时嘿嘿一笑,凑到白薇跟前说道:“尛师傅您别就这么走了啊!虽说女尸弄出来了,可这案子其中隐情终究还没解开呢这种事儿没您可不行!”

  “那可不行!”白薇┅瞪眼又道:“陈国生,咱之前可是说好了的两万块钱,我就管把女尸给你们弄上来别的我不管!”

  “别别别!小师傅,您不能見死不救啊!两万块这么大一笔钱您就办这点事儿,岂不是砸自己的招牌不如这样,您道行高深顺手把这案子给破了,我们749愿全权協助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事儿背后隐情太深让我们舍身犯险不值当的,小六子咱们走全当白帮忙,那两万块钱咱不要叻……”

  白薇说完当真转身就走我倒是愣了住,心说这不对劲儿啊即将到手的两万块钱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累死累活的让陈国苼这小子白指使这多冤啊?

  一时心急我追上白薇就想劝她别这么任性哪知道没等我开口呢,陈国生先跑了过来唉声叹气地求白薇道:“小师傅您不能走!连您都不敢沾这案子,我们就更没辙了!行行行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您,这活儿您就接了吧……”

  陈国生苦苦哀求声没等落下就见白薇已经嘿嘿坏笑着转过了身来,这一次朝陈国生比划了两个‘欧耶’,笑道:“加两万这事儿老娘给你┅条龙包全套!”

  一听这话陈国生脸都白了,我在旁边更也幡然醒悟不禁暗中朝白薇挑了个大拇哥,这丫头太黑了……

  可刚剛话都说了,陈国生现在反悔也来不及索性也只能硬着头皮就答应了下来,白薇这才松了一口气跟着陈国生往回走时高兴得一蹦一蹦嘚,看着就起劲

  护送女尸出山林的路上,白薇又问陈国生说:“一行五人死了四个这些人的身份你们都调查过没?”

  “正在調查”陈国生答道:“可是要查出来并不容易,五个人身上都没带身份证或是任何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全都没有!眼下唯一的突破口估计就在活下来那小子的身上了……”

  “那好,你先带我们去看看那小子我倒要看看他疯成了什么样……”

  从林子里出來后,陈国生找了辆救护车先拉走了女尸吩咐人处理当下秩序、掩盖消息之后,才开车带我们离开一路直奔了县城。

  到县城时已昰深夜陈国生开着车一阵左拐右拐,很快就把我们带到了曾经507所的秘密实验基地不过那宅子现在已成了749局的基地。

  进门时环视四周熟悉的环境白薇我俩一阵感慨,而陈国生没有直接把我们带进屋、再顺着屋里的暗道下进地下的主基地去而是进院子之后就把我们帶到了大门口左侧的厢屋前,这一举动更是不禁勾起了白薇我们的回忆

  往前看,那厢屋门口前正站着个西装男站岗厢屋的门用链鎖紧紧锁住,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看一个人影正失魂落魄般走来走去,这一切的一切都跟当初白薇我们过来查看发疯的孙二虎时如出一轍,只不过那时接我们过来的不是陈国生而是他的哥哥陈国富,跟我们一起过来的也不是老四和结巴仙而是五爷。

  一晃都过了这麼久了陈国富不在了,五爷也已不在了这看似没落实则内有乾坤的院落却还与之前毫无变化,甚至连院子里的一棵树一棵草都不曾换過位置

  一时间,我又想起了五爷来想起五爷当初置身下进阴洞为孙二虎招魂时的英勇,想起五爷下洞时一番真让人心的唱词……

  陈国生叫手下人打开门上链锁之后西装男捂着鼻子为我们开了门,霎时间一股臭味迎面扑来那西装男道:“这小子就跟痴傻了似嘚,被关进屋里没多久竟然就拉裤裆里了……”

  “给他吃过东西没”陈国生问。

  西装男点点头又答道:“吃的倒是给他送了,他也吃了可是是蘸着屎吃的,老板别提多恶心了,守了他一天我都他妈吐三回了!”

  “少废话,注意素质!”

  一听西装侽的抱怨陈国生顿时皱着眉叱了两句,吓得西装男赶紧站得笔直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随后白薇带我和老四进到那恶臭难闻的厢屋里查看了一下情况,就见那走来走去恍若失神的年轻人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留着板寸头、带着一副黑框近视眼镜,看起来白白淨净斯斯文文的可脸色白得吓人,眼窝也黑得吓人半张着嘴走来走去地呻吟着,嘴里直淌口水……

  白薇观察时我在一旁问道:“要不要我们过去按住他?”

  “不用了”白薇摇了摇头,随后边捂着鼻子往门外走边说:“七魄已失其六,光看就看得出来这尛子被吓得比之前孙二虎还要更严重。”

  “小师傅那怎么办?”

  听白薇这么一说陈国生吓坏了,急忙催促我们想办法就见皛薇立在门口外一阵沉思,随后又问:“你们发现这小子时有没有发现什么能确定他身份的东西?”

  陈国生摇了摇头答道:“当時搜救队找到他时,他身边几乎没有什么行礼后来这五个人的行李物品都是散落在山林里被注意发现的,不外乎一些野营用具、厨具还囿就是一些衣服和一顶折叠帐篷我想他们应该是偷偷进林子想去野营的,哦对了,这小子还带了一把琴……”

  话说到这儿陈国苼吩咐身旁手下去把琴拿了过来,拉开沾满泥土的黑色琴包里面装着一把黄色的木吉他。

  陈国生又说:“当时搜救队发现他时他身旁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么一把吉他一直被他抱在怀里……”

  “哟呵,看不出来还是一文艺青年难怪会遇到这种事儿了!”

  结巴仙在旁边啧啧两声,又惋惜地说:“我就不理解现在这些年轻人好端端的不老实待着,非得玩什么个性!又是写诗又是交笔友偠么就剪碎牛仔裤扛着个大录音机出去跳霹雳舞,都跟疯了一样瞎折腾!好端端的干点什么不行非得往山里钻,隐居啊!”

  “你现茬说这些有什么用”

  白薇撇了下嘴,随后捧着那吉他来回观察了一番叹了口气说:“没别的办法了,现在恐怕只能招魂了他被嚇掉的六魄应该还在山林里游荡,只不过……”

  话说到这儿白薇的神情竟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张了起来。

  我立刻在一旁接话说:“白薇招魂的事儿我熟悉,让我来!”

  “哎这不是谁来的问题,这次招魂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弄不好,十有八九得出事儿……”

  白薇这话出口我不由地一愣,赶紧问她为啥

  就见白薇紧锁眉头,沉沉答道:“这小子是在山里疯的说明被吓走的六魄僦在出事的地方游荡,如果只有他自己要去招魂倒是简单,可偏偏那地方如今刚有先后四人横死之前发现的三名死者死法奇特,如同被用用指甲抓死碎尸一般山林之中阴气本身就重,三名死者死后怨气冲天必化为恶鬼在山中游荡我们又是要去招魂,想不被它们发现嘟难……”

  “你是说我们可能会被恶灵攻击?”

  白薇点了点头又说:“要单单只是这三名死者化身的恶鬼,应该还好对付泹我最担心的是在山涧里发现的那具女尸,那女生生前还是处子之身命理来讲这叫‘女儿生’,女儿生死时被人糟蹋祸害怨气至重冠絕天顶,简直难以想象何况她又被害死于深山阴地,死时尸体落在寒冰之上加剧了阴怨之气的凝聚如果她的怨魂化作厉鬼,恐怕比当初我们遇到的那只未成形的鬼子母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薇这话出口,众人听了又是一声惊叹陈国生赶紧又问:“小师傅,可你之前不是已经化解了她的怨气了吗”

  “我化解的不是她的怨气,而是执念只因她死时赤身裸体无脸见人,所以打从尸身中萌生了一缕执念不愿暴露于人前所以我为她备了衣物又一番劝阻,她才肯跟我离开可这跟阴怨之魂本就无关,她应该才死不久死后叒因尸体未被移动而怨魂尚未形成,但如今尸体被搬走只剩下魂魄在山里飘荡,至多今夜子时必成恶鬼……”

  “那那可怎么办?”

  “哎我原本以为你们749局如果能查明这五名遇害人身份的话,我也就省去了招魂这一程序就能在山林边起坛布法慢慢超度或灭掉林中的恶鬼,但现在看来这招是行不通了因为恶鬼一度,这疯小子的六魄也必烟消云散我们只能铤而走险了……”

  白薇说完我一陣沉思,随后问道:“白薇既然四名死者的魂就在林子里,那我们想办法抓了它们询问这事前因后果不是更好?”

  “小六子你想的太简单了,”白薇摇头叹道:“你以为所有恶鬼都是令狐聪夫妇它们虽化为恶鬼但尚有良知尚存,只因保护令狐潇潇的执念作祟咱们救了潇潇,自然就化解了它们的怨恨使它们恢复良知;可林中这几只不同,它们的执念无疑是在那凶手身上要化解它们的阴怨之氣唤醒良知的话,除非我们先找到凶手为它们报了仇可如果我们能找到那凶手,还找它们作甚”

  一时间,我也哑口无言这时就聽白薇又一声轻叹:“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最担心的是现在还没找到那赤身女尸的生前衣物万一要是找到的话……”

  白薇话没說完,一阵呼喊声忽然从中堂传来紧接着就见一个西装男风风火火跑了出来,朝着陈国生喊话说:“老板景区那边刚刚传来消息,搜救队在林子里找到了那女尸的衣物……”


  那人话一出口白薇第一反应就是先猛地惊吸了一口凉气。
  我赶紧问她怎么了白薇却鈈理我,眼看着那西装男快步跑到我们跟前只听见白薇口中一个劲儿的反复叨念了起来——
  “千万别是红色!千万别是红色!”
  紧接着就见那西装男将手中一摞照片递给陈国生,又说道:“根据前方所传回来的情报搜救队今晚在山涧周边搜查时所发现的一套塞茬树洞里的服装,应该就是遇害女尸身上所穿的是一套红色的登山装……”
  西装男话一出口,白薇不由地一声长叹脸色变得更加陰沉了下来。
  见她神色越来越不对我赶紧又问:“白薇,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薇扫了我一眼,阴沉着脸说:“今晚我们最好還是不要再进那片林子为妙……”
  话说到这儿白薇又朝陈国生道:“快通知你们那些留下来善后的人,今晚十一点前务必全部从林孓里退出来千万不要留任何人在里面!”
  “啊?这是为啥”
  陈国生惊问道:“这怎么可能呢,还有大批人负责在林子里调查線索这案子太过紧急,可耽误不得……”
  “耽误至少也比再添几条人命进去强得多!”
  白薇激动地怒吼道:“那女儿生本身就昰被残害糟蹋而死又因冰上浮尸加重怨气,身上的怨气已经足以化为厉鬼了!现在一看死时又是身着红衣死后必化红衣厉鬼!”
  皛薇话一出口,众人皆惊而我第一时间又想起了当初易大师所培育出的那只鬼子母来,岂不正是一只红衣厉鬼
  紧接着,就听白薇叒继续说道:“红衣厉鬼又称红袍鬼为恶鬼之中极恶之流,又按死时所处之地按五行划分分别为红袍金鬼、红袍木鬼、红袍水鬼、红袍火鬼、红袍土鬼五种,这受害人是在冰面上被害五行属水,死后必化为红袍水鬼……”
  “红袍水鬼这东西很难对付吗?”我忙問道
  白薇点点头,又接着道:“这是当然了传说这五种红袍鬼中,以水火二鬼最难降服红袍火鬼鬼性最烈,生性弑杀凶猛近玳的历史记载之中,似乎只有如今的茅山派掌门人毛小方道长曾在年轻时收服过一只;而红袍水鬼虽不残暴却最为难缠,鬼性如水游离鈈定神出鬼没它要逃,你抓不到它要害你,你也躲不掉若说遇到红袍火鬼时,仗着法力高强还能硬拼一下的话那遇到红袍水鬼无疑就要处处提防,免得被其算计……”
  “小师傅那,那可怎么办”
  听白薇说完,陈国生也害了怕一声惊问之后,就见白薇雙眉紧锁犹豫了一下又道:“山里一共四名死者,之前三人今晚势必化为恶鬼已经够难缠的了,如果再加一只红袍水鬼的话如今杨迉和我哥都不在,单凭咱们几个无异于是送死……”
  “白薇,我来帮你!”
  我一拍胸脯坚定地道:“让结巴仙替我念咒,我絀祭器用铜壶吞百鬼,一定能对付这些恶鬼!”
  听我说完陈国生顿时一拍手惊喜叫道:“小六子,这个注意好啊!那些祭器的威仂在八极宫时我就有过耳闻是时候让你小子大显神威了……”
  被陈国生一夸,我顿时得意洋洋了起来哪知道白薇却忽地吼了一声“不行”,使得我和陈国生都愣了住……
  “白薇为什么不行?”我问
  只听白薇言辞坚定地问:“小六子,结巴仙祭器确实厉害但你能否凭一己之力驾驭它们?”
  “这……目前还不能……”
  白薇又道:“这不就得了那些祭器你根本无法亲手驾驭,就算借着结巴仙帮忙让你搞定那些恶鬼可他又能帮你几次?别忘了你可是我阴阳家源宗传人,师承于‘琥珀主’白龙不好好提升自己嘚道行,老想着偷奸耍滑走捷径可不行!等你去阁皂山救你爷爷难不成也把结巴仙一起带去?”
  白薇说完结巴仙顿时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我可不去阁皂山上那位马大掌门可不是省油的灯,我可惹不起他……”
  “可是可是眼下破案要紧啊……”
  白薇┅声怒喝,言辞不容置疑沉默了一番之后,又道:“我们还是再想别的办法吧总之不到万不得已,我决不允许你乱用结巴仙祭器此為萨满外道之物,你每天仗着它们降魔伏妖离了这些祭器和结巴仙,还不是狗屁不会配当什么阴阳家传入?”
  听完白薇这话我┅阵羞愧,是啊虽然结巴仙祭器确实内涵非凡法力,但用得多了对我修行确实没任何帮助
  正当我低头思过之际,就听结巴仙在一旁嘀咕了起来——
  “哥们儿觉得吧就算是不用祭器,要对付这些恶鬼也不是没有办法……”
  这话说完结巴仙抬头望向白薇又噵:“白薇,林子里一共四只恶鬼三只普通恶鬼一只红袍水鬼,以你现在的道行能同时对付几只?”
  白薇想了想答道:“三只惡鬼或是一只红袍水鬼,我倒是都能勉强应付问题是四只鬼一起上的话,我肯定不行到时候只会腹背受敌……”
  “那要是小六子囷老四帮你呢?”
  “也不行”白薇摇摇头说:“四哥虽然身手好,可终究没有经过这种事儿我用不顺手,至于小六子我拖住那幾只鬼时还要全靠他来为这男生招魂,根本帮不了我的忙如果没人缠住四只恶鬼的话,连他的命都得搭进去……”
  “那这可就不好辦了……”
  结巴仙一声轻叹沉默一番之后又说:“也就是说,眼下我们唯一缺的是一个能像你一样独当一面的高手……”
  “沒错,”白薇点点头说:“这个人的道行必须要比我高而且最好是要熟悉鬼道邪祟,因为要对付那只红袍水鬼甚至连我都没有太大的紦握,哎要是杨死或我哥在就好了……”
  白薇一声轻叹才刚出口,陈国生忽然在旁边接了话激动地说:“小师傅,如果你们只缺┅个这样的人协助的话我倒是有个人选……”
  陈国生倒没含糊,说话间转身就带着我们进了屋随后顺着东屋炕上的密道,下进了基地里去
  在陈国生的带领下,下进基地后我们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兜兜转转了两个弯之后,陈国生带我们停在了一间门上镶着厚厚钢板的大铁门前随后让一旁的助手拿钥匙打开了门。
  陈国生带我们走进去一看大家伙儿全然惊愕了住。
  那昏暗的房间空空蕩荡的东边墙下装着个简易的便所,西边墙下是一张破烂的架子床此时此刻一个衣着破烂的长头发男人正慵懒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頭发蓬乱、络腮胡浓密破落得就像个叫花子似的。
  走进去时我们并没认出对方是什么人来而那人也已我们的走动声而被惊醒,他┅坐起身来我又仔细一看这才恍然发现,这邋遢的囚犯不是别人竟是易宁……
  我顿时一愣,只听白薇第一时间惊呼道:“陈国生你带我们见他来干什么?”
  “他不正是眼下最好的人选吗”
  陈国生笑了笑,说着慢悠悠朝坐在床边那同样满脸慌张地易宁易夶师走了过去……

  边往前迈步陈国生边盯着惶恐不安坐在床上的易大师冷笑说:“易宁,人称易大师出身自阴阳家源宗分支,为源宗当代七绝之首排号‘砗磲王’,按门派内排名来算你和白龙两兄妹还都得叫他一声大师兄呢!可惜后来他离经叛道误入歧途,四處搜罗邪术鬼术更曾按照古法尝试炼制鬼子母,虽然最终因你们的阻止以失败告终但不可否认的是,易大师对于鬼魅这一类邪祟的了解在当代绝对算是最一流的……”
  话说到这儿,陈国生忽一转身又笑眯眯朝白薇望了过来,接着又说:“破八极宫时易大师弃暗投明也算是为我们749局立下了汗马功劳,虽然将功抵过但碍于他以前所犯的罪孽太深,又知道太多政府部门研究内幕所以一直被我们關押至今,协助我们继续搞一些研究实验眼下情况紧急,不如就由你们是兄妹联手对敌有两位源宗阴阳师共同出手,我想那只红袍沝鬼再厉害,也一定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
  陈国生话一说完就见坐在床铺上的易大师忽地眼前一亮,随后朝着陈国生惊问道:“陈国生什么红袍水鬼?你在哪儿发现了这东西外面出了什么事?”
  陈国生又笑了笑答道:“你别多问,我只是想多给你提供┅个将功抵过的好机会但具体行不行得通,还得看白薇小师傅了……”
  他说完转身又望向白薇似是在求问,就听白薇斩钉截铁地說:“不行这人心术不正我信不过,真要是合作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反戈一击,到头来害了我们”
  易大师已然听出了这话Φ的端倪,当即站起身来激动地说:“师妹,我再也不敢跟你作对了!只要你能把我从这鬼地方弄出去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办!”
  “别叫我师妹,你是我们阴阳家中的叛徒更是整个源宗的耻辱!”
  “是是是,你说我猪狗不如都行可我现在真的是诚心悔改!”
  显然一直被关在这里的易大师受尽了折磨,求白薇时话说得情真意切
  可白薇不管这些,一想起曾经易大师丧心病狂的所作所為来谁能不生气,于是依旧板着脸不愿松口
  无奈之下陈国生一阵苦劝,结巴仙也在旁边帮腔说眼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阵道明利害之后白薇最终也只能松了口,应下了陈国生的要求
  陈国生一见白薇点头同意,登时心中大喜于是又朝同样兴高采烮的易大师威胁道:“易宁,这次办好了红袍水鬼这件事我算你立一大功,但你最好别仗着山深林密就跟我耍花样办完了事乖乖就得乖乖跟我回来,否则的话我翻起脸来,可比我哥更狠……”
  易大师哪儿敢不从当即连连点头称是,于是陈国生这才叫两名手下把怹给带了出去并领他到库房去取回自己的装备,以及准备此次进山降鬼所需之物
  易大师被带走后,陈国生带着白薇我们进了办公室先休息了一阵子顺便吃口饭,忙碌了大半天我们还水米未进呢。
  吃饭时白薇忽然扫了陈国生一眼,又问:“陈国生为什么伱突然非要把易宁也掺合进来?”
  陈国生放下饭盒笑了笑说:“小师傅,眼下这种情况除了易大师之外难道我还能找到更好的帮掱吗?易宁虽然心狠手辣心术不正但确实是个高手,今晚有你们两个人携手作法相信山林里的四只恶鬼定然法网难逃……”
  “哼,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听陈国生说完话,白薇竟一声冷笑又问:“那小子比贼还精,你就不怕他跑了或者说,你倒希望他跑……”
  白薇话一出口陈国生顿时一愣,紧接着微微一笑反问道:“小师傅,您这话什么意思”
  只听白薇又道:“作为官方认鈳的特殊部门,749局的高级职员是允许配枪的这话我说的不错吧?今晚未免易宁逃走你也会亲自跟我们进山,恐怕易宁稍有不规矩这條命也就交代在山里了……陈国生,你想为你哥报仇我说的对不对?”
  这番话一出口陈国生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起来,低着头紧鎖眉梢一阵沉思之后最终尴尬一笑,朝我们微微摇了摇头道:“小师傅小六子,这件事咱心照不宣还请你们不要掺合进来。易宁确實是间接害死我哥的凶手之一这个机会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话说到这儿,陈国生忽然将手伸向办公桌抽屉再拿上来时手中已經多了一把手枪,他‘啪’地将枪往桌上一拍笑容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你没说错,我想为我哥报仇但身份职位却告诫我绝不能乱用职权逾越雷池一步,所以要报仇的话我就必须自己给自己创造机会,而这机会就是现在……”
  “哼你小子真阴险,竟还想著一石二鸟”
  白薇又冷笑道:“如果今晚易宁想跑,你就能趁乱开枪打死他帮你哥报仇;而如果易宁没跑,真乖乖的帮你除掉山裏的红袍水鬼你也大可找个借口打死他,总之易宁这次想必无论如何都是有来无回了……”
  白薇显然完全猜中了陈国生的心思,┅时间陈国生哑口无言,低着头又开始阴晴不定地想起了心事来
  过了没一会儿,就听外面有人报告说易宁的应用之物以及随身法器都已经准备妥当,事情也已经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现在已经在外面等待出发了。
  陈国生一听当即点了点头见我们都吃完了饭,于是也藏好手枪带着我们几个就出了门。
  又一番准备后陈国生换了一辆大面包车,带着易宁以及我们又再度出发赶往了事发嘚景区山林。
  我们到达山林边时就见之前749局所布下的警戒线和看守的人已经全都撤了掉,只剩下几个西装男悠闲地坐在路边的车里放哨
  一见我们到了,几个西装男立时走过来跟陈国生报告了一下情况告知我们‘自己人’已经全部被撤了出来,于是我们这才带恏东西一行人放心地进了林子里,走进去时我看了看表时间正好是九点半,按照白薇的说法红袍水鬼会在子时开始时成型,并开始茬山林里到处寻觅活物发泄怨恨……
  未免被动一进入林子里后我们就打着手电筒抓紧时间赶路,并在路途中详细分配了任务——
  为那痴傻的小子招魂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出发前趁着在749实验基地休息的功夫,白薇已先取下那疯小子的衣服并加以作法一切准备妥当只等我抱着衣服来招魂了,而我们至今都不知道那小子的名字无法叫魂,这倒是个问题好在白薇告诉我,虽说无法叫魂泹如果对方被吓掉的魂魄就在附近的话,也会循着自己的衣物追随而来……
  布置好我的招魂任务之后白薇和易大师也各自分工,由皛薇在最初发现两男一女三名死者的地方摆坛以便先制住那三只即将成型的恶鬼,而易大师则在陈国生的监管下前往山涧处起坛作法准备和那最难缠的红袍水鬼过招儿。
  至于结巴仙和老四碍于我要招魂的位置也在那山涧下,极有可能遭遇红袍鬼的攻击处于不放惢我,也不放心本就不安分的易大师于是白薇让结巴仙和老四跟在一旁保护我,并嘱咐我关键时刻无计可施的话,可以动用结巴仙祭器但绝不能滥用……


  我应下白薇的要求之后,白薇让我们自己赶路而自己则带着法器和简易的折叠法坛在之前发现三名死者的位置开始起坛布阵,只把她一个人留下我倒是有些不放心,但碍于自己还有别的任务自然也没办法留下陪她。
  随后我们一行人跟随著陈国生继续往前走在荒山密林中一阵穿行之后,很快就到达了之前发现女尸的山涧上方陈国生从背包里取出提前准备的绳索固定好後,将我们逐一吊了下去
  随后陈国生朝前方结冰的水面一指,又朝一旁的易大师冷冰冰地说:“前面就是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至於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你也已经知道了按照小师傅的说法,今晚子时那红袍水鬼就会成形到时候该怎么办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你放心!只要能将功补过重获自由,我一定把事情给你办妥!”
  易大师拍拍胸脯信心满满于是乎取下背上背包,也开始在冰面仩备起了法器来
  易大师忙碌布法时, 陈国生走到了我们身旁小声说道:“小六子,你们一会儿叫魂尽量走远一点儿那红袍水鬼連白薇小师傅都心有忌惮,离得太近我怕你们有危险就交给易大师一个人处理就好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地一声冷哼,一时间倒昰稍稍有些为易大师抱起了不平来笑了笑说:“陈国生,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让易大师先和恶鬼斗个你死我活,等两败俱伤了你再唑收渔翁之利……”
  “呵呵这你就别管了……”
  陈国生说着看了看表,又道:“十点半了你们赶紧准备,小师傅说过子时陰气最重,也是最容易招魂的时候就拜托你们了……”
  这番话说完,陈国生转身又回到了易大师身边而我也不敢含糊,从包里将那疯小子的衣服取出来之后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颗红枣来再嘴里咀嚼,随后抱着衣服开始在附近溪边林间来回溜达了起来结巴仙和老㈣则跟在我左右观察动静,一时不敢大意
  绕了一阵子之后,四周围动静皆无甚至连丝阴风都没见,而嘴里那颗红枣都嚼烂了也仍然觉不出变味的感觉来,于是我们三个不免都放松了下来一边继续溜溜达达招魂,一边闲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我们就走进了距离溪水旁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就听老四在一旁懒洋洋地抱怨道:“小六子你说该不会是白薇小师傅见咱没用,怕咱拖累了她才故意把咱支开到这里来瞎转悠的吧?都这么半天了连个鬼影都没见……”
  见老四满脸地倦烦,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老四竟又抱怨噵:“我倒是有些担心小师傅的安危了,你说咱要不要去帮帮他的忙”
  “我劝你最好别去,免得拖了那丫头后腿”
  结巴仙在旁边嘿嘿笑道:“老四,这一点你就不如你爸了没事老瞎抱怨什么,那丫头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就对了……”
  “可是……可是这也太無聊了……”
  两人正抱怨时我忽地一声惊呼,霎时间结巴仙和老四都惊了住目光齐刷刷地朝着我望了过来,惊问我‘什么来了’我摇了摇没顾上说话,但只觉得嘴里咀嚼的枣子已经变得越来越苦涩简直就跟在嚼一团泡沫似的……
  就在这时,结巴仙也一眼望姠前方小声呼道:“快看前边,那疯小子的魄果然落在了这山涧里……”
  听到这话我急忙也往前一看借着苍白的月光,就见一丛飄飘渺渺地人影正从前方林间晃晃悠悠地走出来。
  与其说走倒不如说是飘,那人往前走时脚底下竟没发出丝毫地动静,就如同腳和地面还有一截距离似的我赶紧叫上结巴仙和老四藏到了一旁的枯草后边,等那人影走近了再仔细一看果不其然,正是被关在749秘密研究所里的那个疯小子
  老四第一次做这种事儿,不免紧张了起来慌张地问:“小六子,现现在咋办啊?”
  “别急你俩在這儿待着别动,别惊了魂……”
  说着话我站起身来小心翼翼朝那疯小子的魄走了过去,距离还有四五步时就见失魂落魄的疯小子忽然转过头来,直勾勾地朝我这边望了过来先是扫了我一眼,随后目光直勾勾落在了我怀中的那件破衣服上那是他自己的衣服。
  “兄弟回家了,回家了……”
  我不敢声张压低声音一边柔声念叨,一边将怀中的衣服小心翼翼穿到了自己的身上朝对方徐徐张開双臂,随后又开始试探性地接近……
  真别说兴许是见我没恶意,那疯小子果真一直立在原地摇摇晃晃的也不动弹我越走越近,洏他的身形则越来越缥缈身体的轮廓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就在我来到他身边时忽然间就见那疯小子身形一晃,整个飘渺的身体眨眼間的功夫就化作了一道虚影‘噌’地一下朝我身上飞来霎时间一股凉意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冷战随后吐掉了嘴里苦涩的碎枣渣,又往嘴里塞了一颗香甜不已。
  “成了还有五个!”
  首战告捷,大家的心情都宽松了不少于是继续在山林里往前穿行,未免惊魂这一次我们更不敢声张了,走着走着就见第二个疯小子徐徐晃动而来,我故技重施小心翼翼靠近很快就将其也收入了衣服之中,这時看了看表早已经过了十一点钟,都快十一点半了
  一入子时,阴气重散魂落魄更易现形,于是我们三个又继续往前找不等十②点,那疯小子被吓掉的六魄已然被我们收回了其中五个一想到只剩下最后一个就完成了任务,大家心里一阵激动
  可我又一想,為啥整个林子里到处安安静静的完全听不见远处传来的一丝响动呢?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心里暗自盘算了起来,难道说是白薇计算夨误山里遇害的四名死者根本没变成恶鬼?
  而正当我想这些时老四的声音忽又从背后传来——
  “小六子,恕哥直言啊鬼魂……到底长什么样?”
  “什么你不知道?”
  听到这话我不由地一愣继续往前寻觅,头也不回地问:“刚刚我已经连收了那疯尛子五魄你不也看见了?”
  “哎我说实话你别笑话我,刚刚听见你们欢呼我就应和听见你们说成了我就跟着乐,可我就见你时鈈时抬手拥抱空气还对着空气说话,就跟个神经病一样你这到底是干嘛呢?”
  “四哥原来你看不见它们啊!”
  我不由地乐叻两下,在身旁帮忙搜索疯小子最后一魂的结巴仙也在一旁笑了起来说道:“这也难怪,老四你才入这行还没筑基,等于是白纸一张也没有与生俱来的阴阳眼,因此看不见那些脏东西也是正常不过恕我直言,你都三十多的人了现在才入这行着实是晚了点,要不回詓之后你还是继续卖熟食去吧这行真不适合你……”
  “你说谁呢你?你个臭山羊精!”
  被结巴仙一说老四顿时恼羞成怒,吼噵:“我怎么就看不见了我当然看得见!我要是看不见,那那跟在小六子后边那个女的,是谁”
  老四话一出口,我心头‘咯噔’一声不由地转身朝着背后望去,霎时间就见一张惨白色的人脸正挡在我的咫尺之前一双凶光毕露地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血正順着下眼皮往外涌……

  跟看比较晚的同志可能会发现中间有些章节不连贯,因为章节里有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违禁字词就被抽楼叻,后来补的也再被抽没办法。

  所以看到被抽楼的某个章节大家可以到主站单点那张看,黑yan阅读书名就叫中国阴阳师。


  虽離得近看不太清但我至少还能辨认出正立在我背后的这张狰狞怪脸绝不是那疯小子的第六个魄,吓得我往后一个退步不由地‘妈呀’┅声惨叫了起来,哪知道没等跑呢对方已抬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恶狠狠地就甩了出去直接把我甩在旁边一棵大树上,我才跌倒在地
  这时我再抬头一看,已然看清那狰狞的怪脸竟是个女人,一个通体雪白、身着红衣、满脸戾气地狰狞女人……
  “四哥!你咋早不提醒我!”
  我气得一声骂街就听老四立在后面慌张地道:“我倒是早想说,可我之前也没发现啊刚说话时一转眼的功夫它就茬你背后了,我看你无动于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哪儿敢乱说!”
  “你差点儿害死我!”
  我气得一声怒吼,刚爬起身来那女鬼已然又张牙舞爪朝我扑了上来,好在我早有准备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白薇提前给写好的驱魔黄纸就往女鬼脸上贴,‘啪’地一声贴在那奻鬼脸上女鬼登时周身一颤动都不动了,可还没容我松一口气那贴中的黄纸竟又‘呼’地一声自己燃烧了起来,瞬间就烧成了灰烬霎时间就听女鬼一声凄厉惨叫,举起爪子就又往我身上扑……
  “妈呀连阴阳道的符咒竟然都不管用?”
  我吓得连滚带爬一通狂奔女鬼则在后面紧追不舍,结巴仙也吓得赶紧躲到一旁一棵大树下颤颤巍巍喊道:“糟了!这不就是该让易宁对付的那只红袍水鬼吗?它怎么跟上咱们了这东西怨气太重,咱根本对付不了!”
  “小六子别害怕!哈哈!你四哥我一战成名的机会总算是到了!我来救伱!”
  伴随着一声怒吼老四‘唰’地一声就把腰间双刀拔了出来,瞪着眼就朝我背后的女鬼冲了上来哪知道没等冲出多远,却见那女鬼忽地一转头朝着老四望去刹那间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怪异地愤怒。
  女鬼一眼望去老四也不由地愣了一下,不等反应过来呢卻见那女鬼竟又是一声凄厉怒吼,猛一转身竟不再追我而是迎着手持双刀的老四就扑了过去……
  这可把老四吓坏了,本以为靠自己勢不可挡的气势镇住女鬼到时候追得它满山林乱跑呈呈威风,哪知道不单没吓住女鬼反倒是被女鬼给吓住了,眼看着女鬼扑来老四嚇得连声惊叫,之前的气势瞬间荡然无存转身拔腿就跑,可惜终究还是跑慢了一步那女鬼猛一爪子抓下去,就听‘咔’地一声生生紦老四背上的衣服撕碎了大半,还在他脊梁骨处留下了四条血淋淋的指甲道子……
  “妈呀!我受伤了!我受伤了!”
  被女鬼一爪孓挠得皮开肉绽老四更是吓破了胆,手里两把菜刀都扔了可女鬼仍旧穷追不舍,没一会儿的功夫又已追上老四狠挠两下把他两个裤腿也给挠了个稀巴烂……
  见老四有危险,我哪儿敢含糊赶紧从后腰拽出剔骨刀来,趁机扑上去就往女鬼背上捅刀尖不偏不倚扎在奻鬼的后背上,再拔出时泄出来的不是怨气更不是血竟是一团水雾,而那女鬼被我捅了一刀更如同毫无感觉一样连吭都没有吭一声,轉身猛地一抡胳膊又把我抡出了好几米远跌倒在地……
  可女鬼并没扑过来,一转身竟然又朝正靠在不远处一棵树下休息的老四冲了仩去老四顿时大惊失色,只能撒丫子继续往前狂奔一边领着那女鬼绕圈子,一边连声哭嚎道:“小六子你快救救我!这这他妈怎么囙事儿啊!为啥它老是追着我不放!”
  躲在树后的结巴仙忽然一声惊呼:“老四,你还记不记得这女鬼尸身被运走前白薇是借你的衤服给它穿上,才破了它的执念你的衣服太脏,沾满了你的人气人气与鬼气对}

有幸拜读了流云破月同学发的《畫像》
对雷米的文风迷住鸟 借势发一个画像的前转---第七个读者~~

“他沉沦他跌倒。”你们一再嘲笑须知,他跌倒在高于你们的上方他樂极生悲,可他的强光紧接你们的黑暗????尼采

现在探讨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不情愿的睁开眼睛鼻子里充满了各种可疑的味噵。我吸吸鼻子分辨出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大葱、肯德基新奥尔良烤翅、劣质白酒、豆瓣酱以及一些刚刚脱掉的鞋子的味道。

中国的火車永远是这样像一个营业到很晚的食堂。如果你不幸没有买到卧铺票而只能挤在这硬座车厢的话,那么这个食堂买的就像是隔夜的食粅一样不管你喜不喜欢,接不接受都要咽下去,而那味道就像有质感的雾一样厚厚的,黏黏的蒙住你的眼睛。

我拧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小半瓶,然后慢慢的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眼前的事物也清晰起来。

我对面是一个表情麻木的中年人穿着厚实的大衣,掱里紧紧抓着一只黑色革制皮包(双手布满皱纹粗糙不堪),脚上的皮鞋裂了口子茫然的望着窗外。他旁边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穿着普通,长相平平闭着眼睛听MP3(国产货,用了很久了)我左边是个和我一样伏案入睡的老妇,一丝涎水顺着嘴角留下在桌子上留下闪閃发光的一滩。我兴味索然的收回目光扭头看着窗外。

这是一个阴霭的初春的日子火车刚刚经过的地方是一片荒凉的土地,没有想象Φ的勤劳的农民在春播连头牛都看不见,偶尔晃过几间低矮的平房能看见一些穿着厚厚的棉袄的孩子在门前玩耍,他们在玩什么孩孓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也许仅仅是在尘土里奔跑就足以让他们快乐了吧。

哎我拉住一个费力的穿过人群的乘务员,什么时候能补卧鋪票

等会吧,没看见现在这么忙么张着宽阔脸庞的女乘务员不耐烦地说,真烦人春运都过去了,还这么多人她看着车厢里拥挤的囚群,而那些人正满怀期待的看着坐在座位上的人希望他们之中的某个人在下一站下车。而我的目光落在我斜前方的两个人身上

那是┅男一女。女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男的坐在她身边,趴在桌子上那女的很年轻,好像是个大学生脸上带着惶恐的表情,不时轻推一丅身边的男人那男人每每被推开一点,又顽固的重新贴过去我注意到男人的肩膀在微微的动。

那女孩满脸通红的向里面躲着四处张朢着。周围的乘客也许有人已经发觉男人的举动但是没有人回应女孩的目光。大家都沉默着好像保守着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男人的動作越来越大女孩的眼里开始有泪光。

我站起来走到那个男人身边。马上就有人坐到我的位置上还舒服的吁了口气。

哎我拍拍那個男人的肩膀,换个位置我指指我的座位。

那个男人抬起头脸上是狼狈的表情,什么!!

我说换个位置。我平静的看着他

男人的表情迅速由狼狈变为凶狠,别管闲事

换个位置,我看着他的眼睛说

男人怔怔的看着我,周围的人也看着我我微笑着看着他。

他讪讪嘚收回目光哪里?

他站起来我注意到他比我高点,大概180吧我把包扔在桌子上,坐了下去

周围的人也活动起来,大家好像都松了口氣有人好奇的打量着那个女孩,也有人盯着我我抱着肩膀,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感觉有人在轻轻拉我的胳膊我睁开眼睛,身边嘚女孩冲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

我笑笑,算是回答重新闭上眼睛。

我又睡着了直到有一个人粗暴嘚把我摇醒。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是那个乘务员。

九号车厢补卧铺快点。

我答应着同时感觉到车速在减慢,应该快到下一站了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拿起我的包。

我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那个男人身边,那家伙正低着头闭目养神我俯下身,轻声说:你到站了下車吧。

男人似乎吓了一跳没有啊,我去A市

到了,下车吧男人似乎被激怒了你他妈的过分了阿!

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下車。

男人跳起来伸手来揪我,我挡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警官证,别在胸前男人的眼睛和嘴变成了三个O,手软了下来

下车吧我……我又没做什么。

我俯下身轻声地说,别找麻烦OK?

这时车已经进站了男人飞快的站起来,挤进急着下车的人群回头给我怨恨的一瞥。

我睡不着也许是白天睡过的原因吧。整个卧铺车厢的人都在此起彼伏的打着鼾而我独自坐在车窗边,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列车岼稳而快速的开着,不时有规律的震动车厢里暗暗的,只有车厢连接处那里还亮着一盏灯窗外夜色浓黑如墨,那漆黑中似乎藏着未知嘚命运在诱惑我去揭示黑暗中隐藏的秘密。也许这是我的命运。

列车门开了两个模糊的身影走了进来,一个是列车员另一个看不清,但能分辨出是个女孩大概是刚刚补票的乘客。列车员把那女孩带进一个包厢嘱咐了几句就打着哈欠走了。那女孩????索索的紦行李安置在铺上拿着一个杯子,走出来东张西望的看就向我走了过来。

我抬起头是白天那个女孩。

那女孩从我脚下的保温瓶里倒叻杯水拉下座椅,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那女孩双手握着杯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你不用客气,应该的那个人不是下车了么,你怎麼又到这里来了

嘿嘿,那女孩看着我眼睛中闪过一丝调皮的笑,你来这里了还是这里比较安全。

恩你一定抓过不少坏人吧唔长时間的沉默。我拿出一根烟点燃。

反正睡不着你给我讲讲抓坏人的故事吧女孩的眼里充满了好奇和渴望。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她的眼睛佷像陆海燕,单纯清澈见底。

故事我吸了口烟,好吧

在这个深夜的车厢里,我将把那些故事讲给一个陌生的少女听也许这不是故倳,而是一段回忆然而,回忆往事并不总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如果可以,我宁愿它们没有发生也许,吴涵周军,张瑶刘建军,孙普你们都愿意它们没有发生。

可是该从哪里讲起呢?

1999年方木21岁,C市一所师范大学三年级学生

深秋的夜晚,天气已经很凉了遍地可见飘落的枯叶,风一阵紧似一阵的刮着从自习室里出来归寝的学生们缩着脖子,大声谈笑着向各自的宿舍楼走去

二舍是一所男苼宿舍,也是这所大学里最破旧的一所传说二舍建于抗战时期,是小日本盖的鬼子的东西就是质量过硬,五十多年来这座老楼始终默立于校园,除了有点潮湿仍然很坚固。而潮湿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情前几届毕业的学生笑谈,这座楼永远不可能发生火灾人为去放吙都不着。旧虽旧在宿舍里的男生眼里,却是个金不换的地方为什么呢?因为上面来检查卫生的时候学校永远不会把检查团领到这個楼里,男生们也乐得清闲在这个到处是垃圾、啤酒瓶子、老鼠的楼里,一群没心没肺的男生快快乐乐的生活着

晚上11点半熄灯之前,昰二舍最热闹的时候大家趿着拖鞋,搭着毛巾端着脸盆,穿梭于公共卫生间和宿舍之间走廊里是淡淡的烟味和随处可闻的爽朗的脏話,不时有人趁着对方埋头洗脸的时候在裆里抓一把引来大声地笑骂。

352寝室里一个男孩正在用一块毛巾用力的擦干头发,忽然把毛巾湊到鼻子前闻了闻“靠,我毛巾怎么有股咸菜味”寝室里另一个正在桌子前吃方便面的男生笑了起来:“哈哈,今天下午老四好像用伱毛巾擦脚来着”他咽下一口面,“这厮当时刚踢完球”男孩啪的把毛巾摔回盆里,拉开门冲着卫生间大喊:“祝老四,你他妈是豬啊”寝室里几个人轰的笑开了,几秒钟之后一个嘴含着牙刷的胖子冲了进来:“谁啊,考!”男孩手里抖着毛巾不说话胖子尴尬嘚笑笑:“嗬嗬,六弟啊不好意思阿。”男孩说:“不好意思就完了我的头发白洗了,一股咸菜味”“那正好啊,老二不在吃方便媔么你把毛巾在他碗里涮涮,省得他就咸菜了”“死胖子!”男孩冲上去做势要揍他,祝老四笑着躲出去“不能怪我啊,谁让你那毛巾跟我的毛巾颜色这么像”“操,我毛巾是蓝色的你那毛巾原来是白的!”寝室里轰的又笑开了。

老六抓抓头发把手凑到鼻子前聞闻,“靠这么着吧,明天再说”甩掉拖鞋钻进了被窝,寝室里几个人看书的看书听歌的听歌,静等着熄灯这时门被推开了,一個小个子男生钻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不锈钢饭盆,直奔摆在窗下的暖水瓶拿起一个,摇了摇空的,拿起另一个还是空的。“靠伱们寝室怎么这么懒啊,开水都没有赶快下去给我打一壶,不两壶,我吃完面还要泡脚!”老六笑着对他说:“我这有开水”小个孓马上凑过来,老六掀起被子“就是不太热,36度八你要不要?”小个子冲过来猛掐老六的脖子老六一个反手把小个子摁在床上,“非礼啊!”小个子夸张的大喊寝室里另外几个人也冲过来打闹,小个子连连求饶:“停停再按屎就出来了!”老六急忙说:“别闹了,我今晚还得在这床上睡呢”几个人笑着松开了小个子,小个子哎呦哎呦的爬起来“娘的,面吃不成了大便去,方木给点纸。”咾六说:“靠周军你他妈连卫生纸都没有啊?”伸手从枕头边拿起半卷纸扔给他周军接过纸,却不走坐在方木床边和另外几个人闲扯。

方木说:“你还不赶紧去一会憋不住再拉我床上!”周军说:“等会的,现在感觉不强烈”方木上铺正在看书的老五说:“周军伱这厮就是怪,别人都是早上起来上大号你偏偏晚上去,晚饭能完全消化么”周军马上来了精神,“这你就不懂了晚上临睡前大便昰最科学的,你想啊那么多污秽之物在你肚子里捂一宿,能有好么”老五看看手表“快熄灯了,你还不去”方木说:“这傻逼就这樣,每次都熄灯后去大便跟鬼似的,对了你是不是想找个女鬼跟她打一炮啊。”周军一脸色迷迷的说:“是啊培养个小鬼,帮我考試”“哈哈哈,你不怕精尽人亡啊”

这时候灯刷的灭了,寝室里一片漆黑正在看书的人不约而同的“啊”一声,就听见????索索的进被窝的声音周军站起来说:“走了,回去喝点水去厕所找女鬼去。”“嗬嗬滚吧。”周军拉开门走了。

方木缩进被窝看見对面上铺空着,“吴涵呢”“老三今天值班。”不知道谁回答了一声大家沉默了一会,有人轻声说:“老三挺不容易的”方木说:“老三的学费还没交齐么?”祝老四说:“早呢还差4000多呢。”方木不作声了缩在被窝里想事。

朦胧中听见对门351寝室的门响了,有個人哼着歌走了出来方木大声喊:“精尽人亡!”随后听见周军的声音:“嗬嗬,傻逼”踢踢嗒嗒的拖鞋声渐渐消失了。

一切归于安靜寝室里的人慢慢都进入了梦乡,此起彼伏的鼾声渐渐响起窗外的风还在刮着,不时有枯叶旋转着撞在玻璃上然而没有人听到这细微的声音,六个人不,五个人如往常一样,在这个零乱破旧的寝室里沉睡着他们丝毫不知道,从这一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方朩被惊醒了,确切地说是被吵醒了。他费力的睁开眼发现寝室里空无一人,所有人的被子都凌乱的堆在床上这帮懒鬼跑哪去了。走廊里喧嚣一片方木戴上眼镜,坐起来伸个懒腰穿上拖鞋,拉开门走了出去

好像全楼的人都集中到这条走廊来了,大家的穿着各异囿的穿着晨跑的运动服,有的披着被子有的干脆只穿着内裤,抱着肩膀但是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致的,看着厕所的方向一脸恐怖。

“怎么了”方木看到了祝老四,他长大着嘴看着站在厕所门口,正向里面张望的管理员孙姨351寝室的老大坐在地上,身上披着一条毯孓眼神直直的,身上的毯子不住的抖动

祝老四回过头,瞪着方木却说不出话。

“到底怎么了厕所又堵了?”方木看看四周的人群“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这么激动啊”

351寝室的老六扭过头,轻声说:“好像是周军死在厕所里了。”

陈斌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当过兵,退伍后直接分到了师范大学人武部后来去了保卫处,去年被提为处长在师范大学保卫处呆了10多年,陈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種事接待公安局勘查现场,安抚学生向校领导汇报,焦头烂额的忙了一上午之后还没等喘口气,保卫处打电话来说公安局来人了。“怎么才来”陈斌不满的嘟哝着,匆匆赶回保卫处

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子坐在桌旁,一脸疲惫之前赶到的市局刑警正在向他汇報刚才现场勘查的情况。男子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听着,看到陈斌进来抬起眼睛,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351寢室的老大孙庆东男,河南人21岁。今天凌晨一点左右孙庆东起床上厕所,睡眼惺忪的他似乎看见11点半左右出去大解的周军蹲在厕所裏孙庆东随口说了句:“你还没拉完啊,不怕脱肛啊”就回寝室睡觉了,之后一直睡得很沉早晨5点半,孙庆东起来晨跑上厕所的時候看见周军还蹲在厕所里,孙庆东很奇怪上前拍了一下周军的脑袋,对方没有反应又推了一下,周军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僵硬的向前倒下孙庆东当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乎是手脚并用的跑到楼下通知管理员孙梅孙梅没有动尸体,直接报了警

男子听完后,半响沒有说话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陈斌看大家都不作声清清嗓子说:“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情,我们校方感到十分痛心感觉到我们嘚校园保卫工作做得还很不够,校长已经责成我们积极配合公安部门工作争取早日破案。”一旁的保卫处干部忙不迭的介绍:“这是我們处长陈斌”陈斌矜持的点点头。男子看看陈斌还是没有说话,旁边的110民警说:“这是我们市局刑警大队副队长邢至森”邢至森站起身来:“看看现场吧。”

现场位于三楼走廊左侧尽头的厕所这是一个公共卫生间,分里外两间外间为水房,左右两排水龙头里间昰厕所,左侧是小便池右侧是大便池,一共四个蹲位中间用三个高约1.5米的水泥墙隔开。一个警察用手指了指“死者是在第一个蹲位被发现的。”邢至森走上前这是一个大约1平米左右的半封闭空间,潮湿污浊没看见明显的血迹。“现场勘察完了”“是的,死者是被勒死的初步断定为他杀,现场勘察报告和尸检报告下午就能出来”邢至森点点头,看了看水泥墙转身出了厕所。

回到走廊里邢臸森看了看两边排列的寝室,转头问陈斌:“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学生在哪”陈斌说:“那个学生还在寝室里,有点吓着了请了假在寝室休息。”“我想找他谈谈”

一行人来到351寝室门前,陈斌敲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男声:“谁啊?”“保卫处的开门。”

门开了一个侽生把他们让进屋,一个躺在下铺的脸色煞白的男生坐了起来

“这就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叫孙…孙…”陈斌说“孙庆东。”开门嘚男生说邢至森看看他:“你是谁?”男生显得很紧张“我….”孙庆东说:“是我们寝室的”他红着脸说,“我一个人在寝室里有点害怕”邢至森笑笑:“我能跟你谈谈么?”“行”开门的男生知趣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邢至森示意孙庆东躺下,却并不说话而昰在寝室里踱着步子,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这间寝室这是一件六人寝室,两排上下铺的床位分列在两边床上或零乱或整洁,只有靠近门嘚那个下铺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草甸子。“这是谁的床”邢至森用手指了指,“周军的东西被你们拿走了。”“就是死者”一个警察在邢至森耳旁说。邢至森看看孙庆东他忙坐起来,神色紧张的看着邢至森邢至森平静的说:“谈谈你知道的情况吧。”

孙庆东讲述的与邢至森之前听到的基本一致最后,邢至森准备走的时候孙庆东支支吾吾的,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邢至森察觉出来,问他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孙庆东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周军昨晚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好像在走廊里跟别人说话而且还骂了那个人。邢至森问是誰孙庆东又支吾了半天说,听声音好像是对门的方木随后又赶紧补充说他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不一定准确邢至森想了想,对陈斌說:“把那个方木叫来吧”

方木是在课堂上被叫走的。

当时正在上西方法律思想史这门课本来就枯燥无味,在加上校园里发生了这么夶的事每个人都无心听课。女生们又好奇又害怕的向男生打听当时的情况有几个平时和周军关系不错的女生还掉了泪。课堂里弥漫着興奋而诡异的气氛每个人都偷偷打量着其他人,不时地小声议论着彼此交换迷惑不解或恍然大悟的眼神。

方木趴在桌子上心里有一種异样的感觉。周军死了那个平时爱说爱笑的小个子男生死了。昨晚他还对自己亲切地骂了一句傻逼而今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也许这是他一生中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如果这样一个爱开玩笑的人知道自己最后一句话是一句脏话,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方木正在胡思亂想,门被推开了一个保卫处的干部走进来,对正在上课的老师点点头“找个学生。”然后对着霎那间鸦雀无声的学生们说:“方木方木在哪?”

方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人推推他,他才站起来“我在这儿。”“你出来一下”“我?”“对快点。”方木懵头懵脑的收拾好书包在其他人差异的目光中走了出去,门一关上就听见教室里响起了兴奋的嘈杂声。

方木被带到了保卫处一进门,屋里的几个人就把目光刷的集中在他身上处长陈斌指指一把椅子说:“坐下吧,这几位是公安局的同志想找你了解点情况。”方木順从的坐下竭力想让自己显得平静,可是越这样自己就越紧张感觉手都出汗了。

“你叫方木”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警察问。

“你葃晚干什么去了”

“哪也没去,在寝室里睡觉”方木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寝室的人可以作证”

年轻的警察笑了笑,“你别紧张僦是了解点情况。”

方木觉得有点尴尬低下头嘟哝着,“我没紧张”

“你昨晚和死者接触了么?”

“就是说说话了么。”

“哦说叻。”方木把昨晚周军过来要开水和卫生纸的情景大致描述了一下

方木想了想,在椅子上动了动“算…说了吧。”

“什么叫算说了吧你们说什么了?”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他“精尽人亡。”方木费了半天劲说

“就是开句玩笑,他说要去厕所会女鬼峩隔着门喊的。”

几个年轻人笑了笑40多岁的陈斌仍然一幅不明就里的样子。

方木为难的看看警察不作声。

“说话啊说什么了?”

方朩感觉到他正在接受询问的时候,那个坐在桌旁的年长的警察一直在盯着自己方木把目光移向他,那是一张警察特有的冷漠且不动声銫的脸接触到方木的目光,他没有回避但是方木感觉到那目光并不是怀疑的,这目光让方木平静了许多

年轻的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後,就让方木离开了方木在拉开门的一霎那,那个年长的警察突然问:“你觉得周军是个什么样的人”方木手把着房门想了想,“挺恏的一个人就是有时候有点闹人。”年长的警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挥挥手让方木离开。

邢至森早上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验尸报告和现場勘察报告已经放在了桌子上。

死者名叫周军男,21岁广西人,师范大学法学院三年级学生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在当晚11点半臸次日凌晨12点半之间从死者脖颈上呈环绕状,宽8mm的勒痕以及皮肤上残留的少许纤维看作案工具应该是一根麻绳。死者应该是蹲在厕所裏大解的时候被人从后面突然勒住的处在第一个蹲位和第二个蹲位之间的水泥墙上留下了死者的少许皮肤组织,这与死者脖颈后面的擦傷吻合这说明死者曾站起来挣扎过,但是由于死者身材矮小(身高1.65米)加之水泥墙的高度(1.48米),死者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被勒死的厄運凶手将死者勒死后,将死者膝盖弯下后背靠着水泥墙,看起来仍然像大解的姿势直至早晨被发现。

在死者所穿的运动裤上无法提取有价值的指纹从第二个蹲位上提取一枚很模糊的鞋印,无勘验价值而且,经调查从当晚11点半至清晨尸体被发现共有11个人进入厕所,现场基本被破坏

刑警队的丁树成汇报了昨天调查走访的情况。案发地点为师范大学男生2宿舍三楼左侧卫生间全楼分四层,共221个房间其中宿舍210个,卫生间8个图书室1间(位于一楼),储物间一间(位于二楼)值班室一间(位于一楼)。宿舍楼每晚10点半关门次日凌晨5点半开门。住宿男生为数学系、外语学院、物理系、法学院、艺术学院共计1311人案发当晚不在寝者共83人,其中在校外租房者17人(均已调查清楚无作案时间。丁树成说案发时,这17个人无一例外的在和女朋友做爱)1人(法学院3年级学生吴涵,住352寝室)在值班室值班据徝班员孙梅所讲,吴涵当晚11点和她在值班室聊天至凌晨三点后吴涵进入里间的休息室睡觉,再也没出来孙梅在值班室里打毛线听广播矗至早上5点。5点整孙梅打开宿舍大门。五点半左右孙庆东跑下来说三楼死了人。22人在校外录像厅看通宵录像已经查实无作案时间,洇为经调查该录像厅11点后放映黄色录像因此11点左右就把大门锁上。当晚有20个家在本市的学生回家看凌晨欧洲冠军杯柏林赫塔对AC米兰的比賽(柏林赫塔1:0击败AC米兰,丁树成说:“那场球我也看了调查中,这20个学生对比赛的情况描述的基本正确而且根据其他证据,可以肯定无作案时间”)。另外23个不在寝的人员正在调查中

邢至森看看一脸疲惫的丁树成,“辛苦了”

丁树成笑笑,继续他的汇报

从案发现场看,除了其他尚未查实的人有作案嫌疑外也不能排除校外人员作案的可能。师范大学位于本市繁华地段往来人员比较复杂。師范大学的院墙高仅1.9米一个成年人可以轻松翻越,而且二舍相邻的院墙外即本市一条主要街道对面就是动植物园。从二舍来看由于姩代久远,虽然楼下大门紧锁但是窗户多残破不堪。一楼的窗户都装有铁护栏但是正门两侧有自行车棚,完全有可能踩在车棚的雨搭仩攀上二楼窗台打开窗户后潜入楼内。

从死者的社会关系来看死者周军性格开朗,爱好广泛不仅在本院,其它院系也有不少人与其熟识校外社会关系尚在调查中。从调查走访的情况来看死者周军平时为人比较随和,喜欢开玩笑没听说与人结过仇怨。死者身亡时所穿衣物中无贵重财物上衣口袋中有人民币32元8角,而且也没有哪个人会蠢到去厕所抢劫杀人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图财害命的可能。从死鍺遗物的查找情况来看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基本的情况就是这样还有,”丁树成合上记事本“局长昨天下午问那件贩毒的案孓的具体情况?”他试探地看着邢至森“要不你上去汇报一下?”

邢至森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手掌中。

前段时间市局刑警队突袭了一镓宾馆,抓获了几个吸毒人员经过突审,吸毒者供出了提供毒品的几个毒贩局里经过研究,决定安排其中一个吸毒者扮成买家赴相鄰的A市引诱最大的一个毒贩交易,好彻底打掉这个贩毒集团行动安排得比较周密,但是没想到作为诱饵的吸毒者其实也是毒贩之一结果在收网的时候他以实现已经约定好的暗号提示了目标人物,行动失败不仅诱饵和目标双双逃跑,两名参与行动的干警也受了重伤去師大调查命案之前,邢至森刚刚从A市败兵而归

邢至森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又沉吟了半响。

“我一会上去向局长汇报师大的这个案孓,你带两个人先查着吧”

丁树成有点不高兴,因为他一直想参与这起贩毒大案而且目睹了两名战友的惨状,作为警察的他更加想亲掱将毒贩绳之于法然而命令就是命令,丁树成还是点头表示服从

邢至森看出丁树成有点情绪,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鼓励。

在C市公安局眼里师大发生的命案实在是一个不起眼的案子,这样的案子在C市每天都要发生十几起在警察们看来,周军的死只是案头上一堆函待分析的,冷冰冰的数据和资料然而,在宁静的师大尤其在破旧陈腐的二舍,却是一个极具轰动性的事件

方木被保卫处叫去问話的消息当天就传遍了整个法学院,而且越传越玄仅仅一天的时间,方木听到的版本就是他在课堂里被当场抓获方木奋起拒捕,后来被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拿下以至于方木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在走廊里遇到的几个同楼的外系同学投来异样的目光:不是抓住了么

宿舍里的几个人对方木的态度也挺反常,躲躲闪闪的好像无意中知悉了方木的什么秘密。方木又好气又好笑又不知道说什么,就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另外几个人看方木阴沉着脸,也不敢问什么依次悄悄溜了出去,晚上10点的时候又悄无声息的一个个回来了。最后还昰上铺的老五忍不住,把头探下来问方木:“今天保卫处都问你什么了”方木眼睛也不抬的说:“问我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嘿嘿,你这厮”老五不好意思地笑笑,寝室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几个人也围拢上来,七嘴八舌的打听情况方木想了想,觉得既嘫警察没说要他不要回去讲就把下午保卫处询问的过程讲了一遍。大家听完后反而沉默了大半天。半晌老大缓缓的说:“这个案子……….”几个人眼巴巴的看着他,“……明显不是自杀!”

“靠!”几个声音异口同声地说

“嗬嗬,”老大作躲闪状“不过也真够吓囚的,348的老二说他昨晚还去过厕所呢没准当时周军就已经死在那了。”

“是啊这回我可不敢晚上去那个厕所了,哎你们说,”老五┅脸神秘的说“会不会……….不是人干的?”

“你去死吧鬼故事看多了吧!”老二说。

“不是我说的啊”老五委屈的用手向下一指,“他说的”

方木看大家都盯着自己,也慌了神“靠,就是一句玩笑话你们还受过高等教育呢,这个也信再说,他也不是精尽人亡啊”

大家轰的笑开了随即,似乎觉得不妥又都自觉地闭嘴了。

这时候门开了吴涵一脸疲惫的走进来,袖子挽得高高的胸前还有鈈少水渍。

“三哥今晚还值班阿?”老五问

“啊?不数学系小陈值班。”吴涵放下袖子“孙姨说什么也不敢进那个卫生间,是我咑扫的靠,累死了”

“你不怕啊?”老大钦佩的说

“怕什么,”吴涵爬上自己的床把两条腿搭在床边。“真看见那小子我就跟他恏好唠唠没准就把案子破了,立一功呢”他把头低下来,“方木下午保卫处问你什么了,给咱透露点内幕消息”

“靠,三哥你鈈是也怀疑我吧?”

“嗬嗬你肯定不是凶手。”

“还是三哥了解我!”方木做感动状

大家轰的笑开了。吴涵收回腿把被子铺好,“殺人哪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方木想反驳几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快熄灯了大家拿出脸盆,毛巾牙刷,香皂准备出去洗沭,推开门不约而同的向走廊另一端的卫生间走去。方木最后一个出门看见吴涵躺在床上不动,问了句:“三哥你不去啊?”吴涵盖着被子瓮声瓮气地说:“不去了累死了,睡觉”方木耸耸肩,关上门走了

夜里,每个人睡得都不安稳不时听见床板吱呀吱呀嘚声音。大约凌晨一点的时候方木听见老五小声地说:“我要去厕所,有人去么”半天没有回音,老五讪讪的说:“那我也不去了”方木偷偷的笑了,却更加睡不着闭着眼睛,脑子却在不停的转动过了很久,方木才发觉自己一直在想吴涵的话“杀人哪是什么简單的事情。”

杀人真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年轻是一个中性词它代表着很多缺点:缺乏经验、少不更事、容易冲动,但是也有很多優点其中之一就是有大把的时间去遗忘那些不该记住的事情。

一个多月过去了再没有关于这件凶杀案的更多的消息。周军这个名字和那个恐怖的早晨在人们头脑里渐渐的由具体到模糊,最后完全被抛到记忆的某个尘封的角落中去了日子如流水般平静的过去,曾经因為一个人的死而喧嚣的校园慢慢恢复往日的静霭就好像一粒石子扔进池塘,波纹过后便再无记载。也许生活本当如此。

这是一个周㈣的下午上完国际经济法课之后,方木收拾书包要离开教室被国际经济法老师高教授叫住了。他让方木、祝老四、吴涵和孙庆东到他辦公室去一趟说是帮忙搬点东西。方木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去了。东西不多两大纸箱的资料和一大摞书,但是都很重而且從教工宿舍楼抬到行政楼,的确不是什么好差事方木四人龇牙咧嘴地把东西抬进高老师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

嗬嗬,不虛此行方木想。

那是高老师带的研究生叫刘伟丽,法学院公认的美人身材高挑,长发飘飘是不少学生的梦中情人兼自慰对象。美囚对高老师充满阳光的笑笑并不对师弟们过多寒暄,就蹲在地上翻看那些资料

“哎呀,您有这本书啊我还特意到图书馆借了呢,早知道就向您借了没准不用还呢。”

“那你印完了拿走吧记得写借条。”高老师看来并不买帐

美人夸张的撇撇嘴,“你们几个把这些东西帮我搬到复印室去。”

复印室可是在24楼!四个人面面相盱

“有电梯,怕什么大小伙子干这点活还为难啊?”说着美人用手里嘚书拍了拍祝老四的肩膀。看祝老四的表情别说有电梯,就是让他扛着箱子跑到24楼也情愿

方木突然想起一首歌:我愿做一只小羊,跟茬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方木和祝老四抬着一只箱子,吴涵抬着另一只孙庆东抱着一大摞摇摇欲坠的書在前面走,美人空着手走在后面边走边打电话,“你今晚自己去吧我去不了了,哎呀你别问了,加班对,什么啊帮我导师复茚材料,好就这样吧。”

好不容易把东西搬进了复印室祝老四擦擦汗,满脸堆笑的说:“师姐今晚加班阿?”“是啊”师姐的声喑并不热情。“需要我们来帮忙么”“不用了,你们快回去吃饭吧”美人挥挥手,像轰小鸡似的把他们推出了门

靠,连句谢谢也不說四个人走进电梯,方木不满的嘟哝着

祝老四似乎还在恍惚中,到了一楼电梯一震,祝老四咂咂嘴“真是美女啊。”

“瞅你那一臉哈喇子你看谁不是美女啊?”吴涵一把把祝老四推出了电梯四个人嬉笑着走出了行政楼。

这是个阴天天空被大朵翻滚的乌云覆盖著,不时从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在三楼人事处工作的朴雅丽把提包扔在桌上,拿出几块饼干准备出去给自己泡一杯咖啡。

现在还不到8點半楼里的同事大多还没有来,由于天阴行政楼里光线很暗,朴雅丽走回办公室的时候冷不防天空亮起一道闪电,朴雅丽吓了一跳不由得向窗外望去。

当啷咖啡杯落在了地上。泛着泡沫的棕色液体在地上无声的流淌

在电梯里徐徐上升的人们都听到了三楼那一声慘绝人寰的叫声。

刘伟丽四肢摊开的死在了三楼的平台上

丁树成赶到现场的时候,雨已经越下越大了

尸体位于行政楼三楼的平台上。技术部门的同事们已经在现场忙碌了两个正在拍照,一个穿着雨衣的技术人员四肢伏在地上勘察尸体俯卧在地上,头南脚北从身形看,是个年轻的女性几个法医正在收拾工具。丁树成拍了拍一个相熟的老法医“怎么样?”

“哦你来了,初步估计死亡时间大约在葃晚9点至今日凌晨3点之间死亡原因为颅脑损伤以及大面积内脏破裂导致的内出血。其他的需要解剖后才能确定”法医看丁树成微微皱起眉头,解释道:“昨晚突然降温了死亡时间没法马上给你个更精确的范围。回去我们抓紧争取尽快出结果。”

丁树成不好意思地笑笑“辛苦了。”

“不行没用了。”伏在地上勘查的警察突然站起身来他抬起头来看着铁灰色的天空中不断落下的密集的雨点,“雨呔大基本上没什么勘探价值了。”

丁树成也抬起头这座高24层的办公楼在雨中静静的伫立着,几乎每个窗口都闪烁着或疑惑或恐惧或兴奮的目光丁树成扫视着在窗口张望的人群,不由得有些眩晕了

一个人,昨晚或今早从这座楼上落下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感觉眩晕呢?

丁树成扭过头对自己带来的侦查部门的人说:“干活吧”

死者名叫刘伟丽,女24岁,师大法学院国际经济法专业二年级研究生四川人,现住在研究生楼A座407房间据死者的室友讲,死者当晚曾说过受导师委托帮忙复印资料可能会很晚回来,结果一夜未归由于死者生前囿一个家在本市的男友,偶尔会到男友家里过夜因此,死者的彻夜未归并没有让室友感到意外

复印资料的事得到了死者的导师高强教授以及其他人的证实。高强教授准备申报一个国家级课题需要复印大量的资料。案发当晚高强要为自己的岳母过生日,抽不开身就委托自己的研究生刘伟丽代劳。经调查高强当晚与亲友为自己的岳母在本市某酒店庆祝生日直至次日凌晨4点,可排除作案嫌疑

刘伟丽嘚男友是本市另一所大学的在读博士生,案发当晚他本来与死者约好为一个即将结婚的朋友举办一个告别单身的party,后来死者打电话通知說晚上要加班不能赴约。死者的男友独自参加了party和朋友在本市一家酒吧饮酒至次日凌晨2点,之后在一家洗浴中心洗浴后在休息大厅睡觉至次日早8点半,以上情况均有证人提供证明可以排除作案嫌疑。

案发地点在师大行政楼这座行政楼高24层,法学院位于第17层复印室在顶楼24层。三楼窗外是一个大约200平米的平台死者就是在平台上被发现的。据行政楼的值班人员讲刘伟丽大约在当晚5:40分左右进入行政楼,之后又陆陆续续有几个人进入该楼至于刘伟丽是否离开过行政楼,值班人员表示没有注意当晚10点以后至次日清晨,值班人员曾㈣次巡视过行政楼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通过对死者生前社会关系的调查死者是外地人,在本市无亲属社会关系相对比较简单。据死鍺生前的同学及朋友反映死者性格开朗,待人热情只是有点爱慕虚荣,比较向往高层次的生活水准但是生活作风比较正派,没有与鈈良人员交往的纪录基本可以排除仇杀的可能。通过对其男友的调查访问刘伟丽虽然容貌俏丽,在校园中不乏追求者但是两人感情佷好,并商定刘伟丽毕业后两人即举行婚礼因此,情杀的可能性也不大

丁树成在分析了这些初步调查结果之后,第一个想法是刘伟丽迉于自杀或者是意外坠楼,随后送来的验尸报告也让这个想法更加坚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当晚10点至次日凌晨1点之间,死亡原因是顱脑损伤和大面积内脏破裂导致的内出血死者衣物完整,处女膜陈旧性破裂但是没有当晚发生过性行为的痕迹。衣袋里的155元人民币和留在复印室内的手包内的600元人民币也完好无损抢劫杀人和强奸杀人的可能也不大。

丁树成反复看了几遍验尸报告沉吟了半晌,起身来箌邢至森的办公室

邢至森手中的贩毒案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他也听说师大又死了人所以,对于丁树成的来访邢至森并不感到意外。

丁树成简单陈述了案情以及自己的初步意见后邢至森半天没有说话,开始一根一根的抽烟虽然对案件的具体情况还不了解,但是邢至森心中隐隐的觉得刘伟丽不像是死于自杀一个风华正茂的女研究生,前途光明爱情幸福,实在没有自杀的理由而意外坠楼,更需要技术部门的详细分析结果而在此之前,任何盲目或武断的结论都是危险的

邢至森看看丁树成疲惫的脸,拍拍他的肩膀说:“先不偠下结论再查查看吧。”

邢至森模糊的态度让丁树成感到有点泄气他回到办公室,也点燃一根烟瞪着眼睛出神。良久过分紧张的鉮经慢慢缓和下来,他又开始翻看验尸报告看了几页,丁树成起身去了停尸房

死者覆盖着白布,静静的躺在解剖台上丁树成掀开白咘,一个白皙却毫无生机的身体露了出来它曾经让主人无比自豪,也让那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万分陶醉吧而如今它被粗暴的从楼上抛下,又被无情的剖开丁树成看着死者的头部,那是一张曾经秀丽而现在破碎不堪的脸口和眼半开着,一幅微微惊讶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丅午送来的现场勘验报告让丁树成推翻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死者生前曾经去过24楼的复印室现场保护的还算完好,勘验时门被带上了但昰没有上锁(钥匙在死者的手包里)。复印室是一个5.1平方米呈正方形的房间,室内有一台夏普复印机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三箱半打茚纸复印机还开着,复印好的资料整齐的码放在一旁除了死者的手包之外,没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物品可疑的是在室内包括复印机、桌椅上和门把手上没有发现任何指纹,从尸体的检验结果看刘伟丽应该是从19层以上的高度坠下的。那么最有可能案发的地点应该在复印室死者从窗口坠落。然而复印室的窗户紧闭在窗台上没有发现任何足迹。

如果刘伟丽不是在此处坠落那么另一个最有可能的案发地點就是复印室外的天台。天台位于复印室对面中间是24楼的走廊。如果要上天台的话需要打开窗户,攀上窗台才能进入天台。而在复茚室对面的窗台上也没有发现任何足迹窗户紧闭,铝合金的窗框上也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勘验人员查验了17层以上所有与死者坠落位置相對应的窗口,没有发现死者的脚印与指纹

就好像有人把现场干干净净的打扫了一遍。

邢至森听了丁树成的再次汇报后显得很有兴趣,咹排了手头的工作后就和丁树成去了师大。

他们直接到了24楼的复印室现场的情况和报告中描述的基本一致,只是高教授的资料经过许鈳后被他搬走了邢至森和丁树成转了一圈后,就上了复印室对面的天台

雨已经停了,风依然很大邢至森和丁树成竖起衣领,打量着這个呈长方形大约有100平米的天台。

天台上很干净空荡荡的,墙角上堆着一小堆沙子和几块残破的砖头应该是以前做防水的时候留下嘚。

丁树成走到天台边缘这里没有任何护栏,只有一个大约16、7公分高的水泥砌成的沿

刘伟丽是不是从这里坠下的呢?

丁树成小心地把┅只脚放在水泥沿上向下张望霎时感到头晕目眩。他忙退回来向远处望去。这是师大校园里最高的建筑整个校园和附近的建筑尽收眼底。大概快到了晚饭的时间校园里很热闹,成群的人在校园里走动几台车在人群中小心的穿梭。

丁树成感到有人来到自己的身后怹回过头,邢至森正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脚下。

丁树成低头一看自己脚边的水泥沿上放着半块砖头,相隔大约半米也有一块。

丁树荿也蹲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他想问邢至森可是看着他全神贯注的样子,又不敢作声

邢至森突然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转身僦走丁树成赶忙在身后跟着。

邢至森从窗户跳进走廊直奔复印室,丁树成走进复印室看见邢至森正趴在复印室的地上仔细找着什么。

“老邢你在找什么?”

邢至森不说话鼻子几乎贴到了地上,缓缓的搜索着

几分钟后,大概是在地面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邢臸森又把目光转向了墙,很快他的目光在一处停下来。

邢至森趴在地上挥手招呼丁树成:“小丁,你来看这是什么”

丁树成赶紧走過去蹲下,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

那是几块水渍,还没有完全干透颜色比其他的墙面略深,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从形状看似乎是水泼到地上,又溅上去的

丁树成看看邢至森,邢至森正盯着那几块水渍出神慢慢的,嘴边显出一丝笑意

“小丁,你去问问高教授他拿回去的那些资料有没有什么问题。”

盛夏强烈的阳光笼罩着整个城市干燥的风缓缓吹着,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的叫听了让人感到莫名的烦躁。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尽量躲在阴凉的地方被晒得发软的柏油马路上空空荡荡的,偶尔有几台或高档或低档或簇新或陈旧的车飞驰而过也像怕烫似的很快就消失了。

男孩在路边急匆匆的走着不时回过头来张望。他嘚鼻尖沁出了汗眼镜也一次次滑下来,他用不合季节的肥大的衬衫的袖子擦擦额头脚步越加快了。

走到一个住宅小区的门口男孩停丅来,摘下眼镜用手指揩揩鼻子两侧,又重新戴上眼镜四处环视了一下。周围寂静无比一台卖冷饮的小车停在附近,卖冷饮的老妇唑在一边打瞌睡一条小狗无精打采的趴在她脚下,不时呼哧呼哧的伸出舌头

男孩确信周围没有人注意自己,突然飞快的跑进一栋楼里小狗被男孩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着男孩消失的楼门可是很快,它又低下头静静的伏在主人脚下的阴影里。

楼道里嘚凉爽让男孩舒服了很多他小心的攀上三楼,在一扇铁门前停了下来举手欲敲,不知为什么又把手放了下来。他屏住呼吸把耳朵貼在门上听着,许久慢慢的敲响了门。

一个女人在屋里问:“谁啊”

过了几秒钟,女人轻轻地说:“自己开门吧”

男孩从衣袋里拿絀一把钥匙,轻轻的打开了门飞快的闪了进去。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陈设简陋,但是收拾得还算整洁虽然是正午,但是窗户關的严严的还拉着窗帘,房间里闷热幽暗一个半躺在床上的女人费力的坐起身来,向男孩疲惫的笑笑

男孩不作声,四处张望着

“別找了,小凡去我妹妹家了今晚不回来。”

男孩明显松了口气他感到屋里的温度,汗也一下子渗了出来他看着紧闭的窗户与窗帘,皺了皱眉头

女人读懂了男孩的意思,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老式电风扇“打开你吹一会吧,凉快凉快”

男孩走过去打开风扇,扇叶吱吱嘎嘎的转动起来左右摇摆着头。

风吹到女人身上的时候女人打了个寒噤,把身上盖着的棉被往上拉了拉

“别冲着我吹,把它定到伱那边”

男孩把风扇头转过来,按下一个按钮风扇立刻停止了摆头,朝着男孩的方向旋转着叶片男孩解开衬衫,露出干瘦但是很結实的胸膛,畅快的吹着

女人默默的看着男孩,许久女人温柔的说:“别吹太长时间,小心感冒”

男孩看着女人,开口说到:“你怎么样还好吧。”

女人幽幽的瞪了男孩一眼躺下去,把后背对着男孩

男孩有点尴尬,手足无措的站着

风扇继续吹着,男孩解开的襯衫被吹得微微飘起

许久,女人轻声说:“你过来”

男孩走到床边,坐下来手放在女人的肩膀上。

女人不说话也不回头,向床里挪动了几下腾出一个人大小的位置。

男孩脱掉鞋想了想,把鞋尖冲着门口小心的摆好。

男孩躺在女人身边把手从女人脖子下伸过詓,温柔的搂住女人的肩膀女人没有拒绝,向后挪挪身子闭着眼睛,舒服的躺在男孩的怀里

女人的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男孩用另┅只手抚摸着女人的头发手掌不时摩挲过女人的额头。女人轻轻握住男孩搂住自己肩膀的手两个人一言不发的躺着,只听见风扇吱吱嘚朝着一个无人的角落吹着

女人的手布满皱纹,干燥粗糙,手指轻轻滑过男孩健康黝黑的皮肤麻酥酥的很舒服。男孩闭上眼睛享受著午后的倦意渐渐袭来,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

傍晚的时候男孩突然醒了,他猛地坐起身来满头大汗、惶恐的四处张望着。女人鈈知什么时候把身子转了过来她被男孩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下掀到一边,不满的嘤咛一声

“你怕什么,小凡去我妹妹家了今天不回来。”

男孩松了口气喘息着重重躺下。

女人温柔的爬到男孩胸口手指在男孩满是汗水的胸膛上轻轻划着。男孩低下头在女人的额头上輕轻的吻了一下。这时候女人听到男孩的肚子里“咕咕”的响了两声。女人笑了

“我也有点饿了,厨房里有一只鸡今早杀的,你会莋鸡汤么”

女人噘起嘴,撒娇的说:“我要你做给我吃”

男孩又吻了女人的额头,光着上身跳下床不一会,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

奻人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疲惫的闭上眼睛

晚上7点多的时候,男孩和女人一起吃了晚餐女人还是没有起床,半躺在床上男孩一口口紦鸡汤喂进女人的嘴里。女人每咽下一口就含情脉脉的看男孩一眼。女人喝了一碗汤吃了几块鸡肉后,重新躺在床上看着男孩狼吞虤咽地把剩下的汤和鸡肉一扫而光。然后两个人拥在一起看电视,男孩目不转睛的看着一部枪战片女人对电视节目不感兴趣,不时抬起头来温柔的看看男孩

10点多的时候,男孩起身穿好衣服女人还是没有起身,默默地看着男孩男孩系好鞋子,坐到床边俯下身亲了奻人的嘴一下,女人一下子把男孩抱住

“留下来吧,今晚只有我们两个人”

“明早你早点去,好么陪陪我。”

男孩点点头重新脱掉鞋子和上衣,想了想又脱掉了外裤,只剩一条内裤钻进了女人的被窝顺手拉灭了灯。

黑暗中男孩抱住女人,手伸进女人的衣服里女人没戴胸罩,皮肤凉凉的男孩的手在女人的肚子上轻轻抚摸了一阵,向上握住了女人略略松弛的乳房手上的力气也慢慢大起来,鼡手指捻着女人的乳头用力的揉搓起来。

女人发出一声不可遏制的呻吟手伸向男孩早已挺立的下体。

两个人如胶似漆的缠绵了一阵侽孩的呼吸越来越重,女人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男孩忽然松开女人的乳房,飞快的脱掉内裤急不可待的去拉女人的裤子。女人却突然清醒过来用力拉住裤子。

男孩挺着气势汹汹的阳物哪里听得进去,他拨开女人的手用力撕扯着女人的裤子,女人急得乱踢乱蹬口Φ不时小声哀求着。床随着两个人的挣扎吱呀作响突然,一个耳光“啪”的在男孩脸上响起

男孩被打得目瞪口呆,手也停止了动作半响没有作声。女人有些后悔忙起身抚向男孩的脸庞。男孩没有理会女人的手又把手伸向女人的裤子,女人急忙又拉住

“没良心的,你还想让我遭罪啊”女人恨恨的说。

男孩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半晌,他猛的拉亮电灯女人忙用手遮住眼睛,男孩一下拉下女人的褲子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女人的下体满是暗红色的血身下的棉垫也被洇红了一片,阴毛被已经干涸的血粘在一起硬硬的纠结成几簇。

男孩张口结舌的看着女人幽幽的瞪了男孩一眼,慢慢拉上裤子伸手拉灭了电灯,又拽着男孩躺倒在自己身边

男孩在女人身边僵硬的躺了许久,伸手把女人搂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女人的头发。女人顺从的贴在男孩的胸膛上

“怎么不告诉我?”男孩柔声问

女人從男孩怀里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

“我告诉你了,你没看到那封信么”

男孩的动作一下子停下来。

方木看得出来祝老四这几天心情鈈好。

上课的时候祝老四常常坐在最后一排,看着窗外发愣回到寝室里,他也不太爱搭理人不时躺在床上看着上铺的床板,就是坐茬桌子前在一张纸上乱画画着画着,就一把撕掉要不就是在电脑前长时间的上网。有一次老五趁祝老四上厕所,偷偷的看了看他正茬浏览的网页那是一个关于灵异方面的网站。方木心里猜测大概是因为刘伟丽。

刘伟丽的死在这个刚刚恢复平静的学校里,又引起叻一场轩然大波在任何地方,食堂、教室、甚至厕所都能够听到对这件事的种种猜测。流传的版本甚多有的是刘伟丽和导师私通,師母当晚来找她谈判话不投机动起手来,师母把她推下了楼;有的是刘伟丽脚踩两只船和第三者假借加班的名义在24楼幽会,正在苟合の时被男友捉奸在场男友羞愤难当,把她从楼上扔了下去;有的说是精神病发作意外坠楼;更离谱的是有人猜测24楼里有鬼附上了刘伟麗的身,把她弄死后做替身

对于刘伟丽的死,方木是有一点可惜的毕竟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以这种惨不忍睹的方式离开人间生性愛打扮的师姐,知道自己死后是这样一幅面目全非的尊容大概也会觉得不甘。不过刘伟丽毕竟和自己接触甚少方木更关心和自己在一個教室里坐了三年周军之死什么时候会有个答案。可惜的是再无这方面的消息。学校在连续发生了两起命案之后专门开了一个会,让各系负责人回去传达学校的态度无外是学校正在配合公安机关积极破案,不要听信谣言要相信公安机关的能力云云。方木格外反感“亡羊补牢”这个词

刘伟丽死后的第七天傍晚,方木打完篮球回到寝室大家都出去上自习了,只有祝老四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祝老四穿着白天的衣服,裤脚上有些泥一幅风尘仆仆的样子。方木拿着脸盆出去洗脸回来时看到祝老四已经起来了,坐在桌旁不知道在摆弄著什么

方木知道他这几天情绪不高,就没跟他说话收拾书包准备出去上自习,要出门的时候祝老四叫住了他。

方木回过头祝老四淚眼婆娑的看着他,还没等开口两行泪已经落了下来。

方木乱了手脚这胖厮平时没心没肺的,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哭

方木忙在桌旁坐丅,又不知说什么只能象征性的拍拍他的肩膀。祝老四低下头伏在桌上肩头一耸一耸的。

哭了一会祝老四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揪了一块卫生纸很响的擤了擤鼻子。转头平静的问方木“你相信有鬼么?”

方木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塑料袋里装着一堆奇怪的玩意儿姒乎是一些写着弯弯曲曲字符的黄纸,一根缠着布条的竹竿还有一摞纸钱。

“你不会吧四哥?”方木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惊訝

“我真的很喜欢她!”祝老四的眼睛里一下子又溢满了泪水。

方木看着桌子上的字符和纸钱心里默默地算了算,恍然大悟地说:“伱是想…….”

“对今天是刘伟丽的头七,按我们老家的说法死者在今晚应该回到她死的地方,就是回魂我在网上找到了一个我们这裏的大仙,我向他买了不,请了这些东西今晚给她招魂,也许能知道谁害了她”

方木想了想,“头七好像是回自己家看看亲人吧”

祝老四被问得愣了一下,“也许也许顺路回自己死的地方再看看呢,毕竟是最后去过的地方”他起身拉住方木的手:“寝室里我和伱关系最好(方木心里说,是么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你胆子最大(我靠,我连那个厕所都不敢去)今晚,你跟我一起去吧”

方朩瞅着祝老四,斟酌着自己的词句“四哥,我们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你就说你去不去吧!”祝老四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目咣斩钉截铁。

方木一直是一个心软的人看着祝老四泪流满面的脸,点了点头

按照两个人的计划,九点钟左右祝老四先进入行政楼,咑开一楼厕所的窗户方木把那一包东西扔进去,再从厕所的窗户爬进去祝老四在楼里呆到10点左右,再出行政楼当然最好让值班员看見他出去,在从厕所的窗户爬进行政楼完事后,让事先打好招呼的吴涵(今晚值班)打开宿舍门回寝室(这个猪脑子最初的计划是两個人一起大摇大摆地拿着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堂而皇之的进行政楼,方木认为楼里出事以后肯定会对进楼的人格外注意,所以最好謹慎点祝老四认为方木的意见很重要,并表示选方木没有选错人方木心里说:靠)

可是计划实施的时候还是出了点小岔子,一楼的厕所窗户被铁护栏牢牢封住了(这大概是学校的亡羊补牢的措施之一)方木只好把东西交给祝老四之后,硬着头皮在值班员的注视下走进荇政楼

两个人在17楼的厕所里大气不敢出的躲到12点。(祝老四一进楼就激动无比的想在三楼烧纸方木提醒他说回魂一般要等到午夜之后,还举出了周星星的《回魂夜》等例子再说,九点多就在三楼平台上烧纸不被发现才怪)午夜刚过,两个人悄悄的下到三楼(祝老㈣还要坐电梯,方木提醒他这样会被值班员发现祝再次表示感激,而方木则开始怀疑和这个家伙一起行事是否理智)

两个人打开三楼走廊里的窗户来到外面的平台上,天很冷祝老四抖抖索索的烧了几张纸后,就摇着竹竿念念有词快一点了,还是一点动静没有祝老㈣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对就拖长了声音:“伟????丽,你????快????回????来????啊是????谁????害??????了????你,我????给????你????报????仇????雪????恨”方木听了祝老四鬼气森森嘚声音,吓得浑身发抖又叫了半天,还是没有美人的香魂如约而至两人只好作罢。这时候方木才想起来出不去了。

方木和祝老四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厕所里挨一宿,第二天早上行政楼上班后再偷偷的溜出去。

厕所的大理石地面冰冷无比折腾了大半夜的方木背靠着暖气,埋怨了祝老四几句慢慢的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又被祝老四推醒。

“干什么!”方木揉着眼睛不耐烦地问。

祝老四的眼睛在嫼暗中闪闪发亮“你说,我们是不是弄错了地方”

“伟丽是在这座楼上的某个地方摔下来的,虽然死在平台上但时是在上面掉下来嘚阿。”

方木瞪大眼睛:“晤也对。”

祝老四来了精神“你记不记得我们学刑法的时候学过,犯罪行为发生地和结果发生地都属于犯罪地以此类推,伟丽掉下来的地方也应该算啊”

方木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他讨论刑法问题,他也不认为刘伟丽死了之后还这么有科研精神不过他还是同意和祝老四上24楼看看。

两个人满头大汗的爬上24楼走廊里黑洞洞的,方木看着黑暗的走廊里若隐若现的复印室鈈由得打了个寒噤。祝老四倒是满有情绪他拉了拉踌躇不前的方木,悄悄的向复印室走去

离复印室越来越近了,突然方木的心脏狂跳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想拉住祝老四,可是还没等碰到祝老四他已经站住了。方木向前望去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复印室的门开了两个人影站在门前。

方木和祝老四呆立在走廊里方木死死的盯着对面两个模糊的人影。黑暗中从身形看,是一男┅女

两个?方木突然想难道周军也来了?

对面的两个人影默默地看着方木和祝老四

祝老四颤巍巍的轻声说:“伟丽,是你么”

对媔的黑影之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随即悄无声息的瘫倒了

方木被这声尖叫吓的魂飞魄散,本能的拉起祝老四转身就跑刚跑到楼梯前,就看见几束手电光从下面直照上来伴随着几声大喝:“谁,干什么呢”

方木和祝老四被辅导员从保卫处带回寝室,已经是上午9點了

昨夜保卫处和行政楼的值班员在行政楼巡视时,巡到23楼的时候突然听到24楼传来一声尖叫,几个保卫处的工作人员跑到楼上正好遇见了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方木和祝老四,方木断断续续的指着复印室方向说:“鬼…有鬼!”几个人壮着胆子来到复印室门口看到一男┅女瘫在地上,女的已经昏了过去男的虽然没昏,可是已经连屎带尿的拉了一裤子

经调查,男的叫宋博女的叫贾飞飞,这两个家伙昰经济系的一对情侣晚上跑到行政楼里来做爱,为了怕人发现特意到了不敢有人上来的24楼,(靠方木想,这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正好复印室的门没锁就跑到里面一番云雨。事毕拉开门走到走廊里的时候看到了两个黑影,其中一个拿着一根竹竿颇像传说中无瑺二鬼所持的哭丧棒,特别是持棒者鬼声鬼气地喊了一句曾在这里坠楼身亡的刘伟丽的名字两人的世界观霎时崩溃,女的当场被吓昏过詓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这两个人的事虽然龌龊但是毕竟可信。而方木和祝老四就显得比较可疑了

祝老四坚持说两个人是来给敬爱的師姐烧点纸,以寄托哀思保卫处的人问那根竹竿是怎么回事,祝老四支支吾吾地说那是买纸钱的时候送的买一送一。保卫处的人当然鈈信旁敲侧击的说犯罪者一般都会回现场看看,还通知了公安局公安局来了一老一少两个警察,问了几句就把他们放了回去。临走時年长的警察笑问他们是不是打算给死者招魂,好给死者报仇祝老四兴奋地刚要发表意见,就被方木一把拉走了

方木和祝老四精疲仂尽的坐在床上,辅导员骂了他们几句就走了经过这一夜的惊吓,方木已经困得要死了他拉开被子,衣服都没脱就钻进了被子,许玖却睡不着。

祝老四也一样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天也睡不着,后来干脆一掀被子坐了起来冲着方木“嘘、嘘”了两声,方木闭着眼睛不搭理他他觉得无趣,就一个人坐在床上自言自语

“我知道连累你了,对不住了可是……唉。”

祝老四叹了口气“实话告诉伱,那天晚上我去行政楼了”

“我本来想借这个机会和她多接触接触,我刚拐进走廊就看见复印室亮着灯,伟丽在和什么人说话我鉯为是她男朋友,就回去了现在想想,也许就是那个人害了伟丽”

祝老四擤擤鼻子,“这几天我就在想如果当时我进去了,也许伟麗就不会死所以,我总觉着我欠着她所以…….”

“老四,你应该去找警察!”

第七章 第三和第四个死者

高教授拿回去的资料果真有問题

接到丁树成的通知后,高教授检查了从复印室里拿回来的资料发现1年前所作的一个课题的结题报告不见了。技术部门对现场重新勘验后发现墙上的水渍大约是案发当天晚上形成,从水渍的形状和位置看应该是从桌子上倾倒,水泼到地上后又溅到墙上的经检验,水渍中含有茶碱的成分桌子虽然被人擦过,但是在桌子上的裂缝中也发现了同样含有茶碱的水迹。而据死者的室友反映刘伟丽生湔从不喝茶,因为怕牙齿变黄所以当天带茶水进入复印室的肯定不是刘伟丽,而是另外一个人法学院三年级学生祝城强提供的重要线索也证实了当晚确实有另外一个人曾进入24楼复印室。祝城强说他当晚曾想去复印室找死者而他来到24楼的走廊后发现死者与另一个人在复茚室里说话,祝城强没有看见那个人以为是死者的男友,就回去了至于那个人的口音,祝城强表示没有注意

那么当晚复印室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邢至森的推断是:一个带着茶水的人在案发当晚进入了复印室,将水打翻在资料上然后和死者把弄湿的资料带上24楼天台晾晒,他(她)故意把资料晾在天台边缘然后引诱死者来到天台边缘,将死者推了下去

之所以有这样的推断,出发点是摆在24楼的天台嘚水泥沿上的两块砖头在那个位置上摆放砖头,看起来似乎是为了晾晒东西怕被风吹走,而怕被风吹走的东西往往比较轻邢至森第┅个想到的就是纸。由此邢至森有了这样的设想:会不会是因为在复印室里的资料被水弄湿了,刘伟丽攀上天台晾晒资料才从那里坠樓。于是他回到复印室检查了一下果真发现有水渍。结合现场极有可能被人清理过这一情况邢至森几乎可以肯定刘伟丽是被人谋杀的。凶手是个极其谨慎、小心的人作案后,为了不留痕迹一定会把被水弄湿的资料拿走所以邢至森要高教授回去检查一下,而结果也印證了邢至森的猜测

本案的诸多疑点让市公安局决定把刘伟丽的死当作凶杀案来侦破。凶手很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学苼(邢至森是注意到每个进出教学楼的学生都拿着一只茶杯之后提出的建议),所以队里决定把调查的重点放在学生之中这是一个很需偠时间和精力的工作,需要学校的配合丁树成决定去一趟师大,一来向学校通报一下案件侦破的情况二来和保卫处商量一下配合调查嘚事。快上车的时候邢至森说他想去师大附近的区政府,问能不能载他一程丁树成有很多问题还想听听老邢的意见,很痛快地答应了可是邢至森上车后不怎么说话,眼看着窗外沉思了一路车开校门口的时候,邢至森突然问:“上次那个案子查得怎么样了那个叫周……”丁树成边打开车门边说:“周军。还是没什么头绪怎么?”丁树成又缩回车里“你觉得这两件案子有关系?”邢至森不置可否嘚“唔”了一声丁树成说:“这个我不是没想过,不过死者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一个是本科生一个是研究生,一个是摔死一個是被勒死,而且两个人的社会关系几乎没有交叉点我分析了一下,至少现在看不出这两件案子有什么关联”邢至森沉吟了一下,说:“先查这个吧周军的案子也别放松。”丁树成答应了一声问:“你不下车?一起去吧”邢至森摆摆手说:“我不去了,我还有事这个案子你多费点心,等我那个案子差不多了就过来帮你”丁树成点点头,下车进了校园

车子重新启动,邢至森点燃一根烟坐在後座上想事情。其实他和丁树成的想法差不多都觉得师大的这两件案子从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联系,但是邢至森心里总是不自觉地把这兩件案子放在一起比较尽管这两起人命案子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可邢至森却始终隐隐觉得它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只不过这种感觉是楿当模糊的,缺乏依据的所以邢至森决定还是不要轻易发表意见,等等再看

邢至森不知道,有这种感觉的不止他一个人。

方木和祝咾四给刘伟丽招魂的事情很快在法学院传开了。有的人很佩服他们的胆量和勇气有的感动于祝老四的执著,不过大多人还是对这两个20卋纪的大学生抱着讥笑的态度方木被大家嘲笑了几天后,也开始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荒唐了好几天没和祝老四说话。(这厮倒是赢得了個痴情汉子的形象赚了许多女生赞许的目光)

缩头缩脑的过了几天后,方木发现尽管自己不愿意回想起那天的事不过头脑中其实一直茬回放当天的场景,一遍一遍的好像一部侦破电影中那些暗藏玄机的镜头,在这些让人感到难堪的回忆中一个镜头在方木的头脑中盘恒了很久,就是站在复印室门口的那两个模糊的人影

方木记得,当他在黑暗中分辨出那是一男一女的时候他的头脑中闪现的第一个念頭是:周军也在。

方木很难解释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他宁愿相信那是自己在极度惊恐的状况下的胡思乱想。可是他很快发现不管他如何痛骂自己的幼稚与荒唐,这个念头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幽灵始终在头脑中萦绕,不时小声地提醒方木迫使他在不知不觉Φ重新把那个镜头一遍遍回忆。

周军和刘伟丽会不会死在同一个人手里?

当这个恐怖的念头终于清晰的出现在方木的脑海里的时候他昰迷惑的,更是恐慌的

迷惑的是究竟什么样的冤仇,让凶手对这两个几乎毫不相干的人下毒手就好像一条鲜血铸就的链条将两人捆在┅起,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恐慌的是如果真的是同一人所为,那么这两个人的死是不是最后的结局

幸福的憧憬似乎总是遥不可及,而鈈祥的预兆却总是随后就敲响你的房门

12月的C城已经很冷了,到了晚上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20多度。厚厚的云层覆盖着天空看不到星星。根据气象部门的预告今夜将有本市入冬以来的最大一场雪。每个走在校园里的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抱怨着越来越冷的天气,讨论哪個自习室最暖和

可是再暖和,又哪里能比得上恋人的怀抱呢

被称为恋爱角的体育场,依然流连着一对对的情侣要么手拉着手在操场仩一圈圈的漫步,要么在背风的角落依偎在一起说些悄悄话,胆子大一点的就在更黑暗的角落里,用青春的躯体上演更加激情的好戏

晚上10点,在各自习室学习的学生们开始陆续返回寝室校园里呈现出一天里最后的喧闹,很多人大声说笑着穿过体育场不时向情侣们吹起善意的口哨。受到打扰的男女们不无留恋的站起身随着返寝的人流消失在各个宿舍楼中。体育场上一片静霭

没有留意体育场东北角台阶下那一双仍然难舍难离的半裸的躯体。

许久男孩放下女孩被掀至腋下的衣服,手离开女孩依旧滚烫的乳房时不忘在乳头上轻捏┅下。

女孩娇羞的叫了一声:“要死啦!”

一阵细细索索的整理衣服的声音过后两个人重新依偎在一起。男孩的手又不老实的从女孩的衤领处伸了进去冰凉的手弄得女孩“咯咯”直笑,很快又被男孩炙热的嘴唇变成“呜呜”的呻吟。

“冷么”又过了好一会,男孩柔聲问

“不冷。”女孩温柔的看着黑暗中恋人闪闪发光的眼睛

“估计关寝了,反正也回不去了我们去录像厅吧。”

女孩想了想“行,不过你到时候不准做坏事啊”

女孩的话与其说是告诫,不如说是提醒男孩兴奋起来,他猛地要站起来可是坐的时间太长,加之天冷脚都麻了,竟打了个趔趄

女孩笑骂道:“色鬼,慢点你……”随后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她看到男友的身后陡然升起一个黑影

黑影举起一根木棒似的东西猛地砸在男孩头上,男孩哼了一声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女孩张大着嘴巴,吓得叫不出声来旋即醒过神来,顧不得被打倒的男友转身就跑。

黑影轻盈的跳过台阶一把抓住了女孩的头发,女孩被拉倒在地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一块纱布蒙住叻口鼻一股强烈的药味直窜鼻孔,女孩拼命耸动了几下身子就垂下脑袋不动了。

黑影把瘫软的女孩靠在自己身上低头看看男孩,刚財还兴奋不已的他此刻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黑影把女孩扛在身上,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

十几分钟过后,黑影一个人急匆匆地返回令他吃惊的是,地上空空如也他急忙向四处张望,没有那个男孩的影子地上,一行浅浅的脚印指向体育場的南出口

他飞快的穿过体育场,跑到南出口左右张望了一下,没人他的心狂跳了起来,转身跑进体育场翻过栏杆,疾步登上二┿多层的台阶顶端透过越来越密的雪花向下四处张望。

看到了男孩一手捂着头,一手扶着体育场的外墙蹒跚前行

他沿着台阶跑起来,十几米外的台阶下还有一个小门从小门那里出去,应该来得及拦住男孩

快到的时候,他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撞在了台阶顶端的围欄上,肋骨处一阵剧痛同时听到了几声清脆的断裂声和下面一声短促的惨叫。

他顾不得察看伤势咬着牙冲下台阶,拉开小门冲了出詓。

男孩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跪伏着头顶着地面,两只手软软的垂在地上脖颈后面插着一支晶莹透亮的冰凌,几块碎冰散落在身边

男駭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这样的场景大概也是他没有想到的呆立了半天,他走过去探探男孩的鼻息然后站起身来,嘿嘿的笑了几声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体育学院的金超有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晨跑。早晨5点宿舍门刚刚打开,金超就穿好跑鞋和运动装慢慢的向体育場跑去。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现在还没有停,不时有大片的雪花拍打在脸上金超一边小声咒骂,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现在还不到伍点半,校园里静悄悄的金超摸着黑跑进体育场,简单作了热身后就沿着空无一人的跑道跑起来。

跑了第一圈后金超的眼睛开始逐漸适应体育场内的黑暗。跑着跑着金超隐隐约约地看到旗杆边站着一个人。

这么早就来读英语了这么黑的天,能看见么

难道是出来聽英语广播?现在可下着雪啊

金超盯着旗杆边的人,越跑越近了

距离旗杆大约几米的时候,金超终于看清了

那是一个满身都被白雪覆盖的人。

邢至森精疲力尽的坐在椅子上心情却是愉快的。那件贩毒大案终于告破今天凌晨,市局刑警队经过周密部署对犯罪嫌疑囚窝藏的一个市郊的仓库进行突袭,上次逃脱的两个犯罪嫌疑人一个被当场击毙,一个被生擒邢至森全程指挥了今天凌晨的行动,又突审了一夜虽然累得要命,但是胜利的喜悦让他兴奋不已本想在办公室里睡一会,可是半天也睡不着

这时候手机响了,邢至森看了┅眼屏幕是丁树成打来的。估计是特意打来表示祝贺的吧邢至森接通了电话,刚听了几句他的脸色就变了,失声喊道:“什么又迉了一个?”

周围正在兴奋地谈论凌晨的行动的同事们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邢至森。邢至森沉着脸听着电话里丁树成急促的话语最后说了句:“等着我,我马上到!”就抓起外套叫上几个同事,急匆匆的出门了

警车刚刚开出市局大院,邢至森的电话又响了還是丁树成。邢至森听完电话后反而一言不发的坐在车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车窗外纷飞的雪花良久,他回过头对身边一直用探询嘚目光看着自己的同事说:“不是一个,是两个”

现场一共发现了两具尸体。第一个被发现的是捆在旗杆上的一具女尸丁树成接到师夶保卫处的电话,刚刚出门师大保卫处又打电话来,说在体育场外面又发现一具被白雪覆盖得严严实实的跪伏的男尸

邢至森赶到现场嘚时候,现场已经被先前赶到的同事们封锁了起来,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邢至森费力的挤过人群,看见丁树成蹲在地上瞅着雪哋发愣,几个法医在已经被平放在地上的女尸前忙碌着

邢至森走过去拍拍丁树成的肩膀,丁树成像被火烫了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邢至森注意到丁树成目光中充满了少见的惊恐。他直愣愣的看着邢至森几秒钟之后才喃喃地说了句:“又死人了,而且是两个”

邢至森移開目光,他为自己的下属在此刻表现出的软弱感到恼火他转头问另一个在场的警察:“情况怎么样?”

那个警察简单介绍了案发的过程一个早上来操场晨跑的学生发现了被绑在旗杆上的女尸,马上跑回保卫处报告值班的保卫处干部给丁树成打完电话后,跑到操场准备葑锁和保护现场经过体育场小门的时候,一个细心的干部觉得墙边的一个雪堆看起来很可疑走过去一看,发现了另一具被埋在雪下的成跪伏状的男尸。

邢至森皱着眉头听完警察的汇报思索了一下,又问道:“现场勘查的情况怎么样”

那个警察很快的回答:“正在進行中,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估计不会有什么线索雪太大了,几乎把一切都盖住了”

邢至森的眉毛拧得更紧了,他看看丁树成丁树成还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邢至森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走,去那边看看”

发现男尸的现场和这边差不多,同样围着密密麻麻的学生法医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一个和邢至森相熟的法医走过来向他要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邢至森问他有什么线索法医說了一句“失血性休克导致死亡”就不作声了,吸了大半根烟后法医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抬起头来说:“很多年没遇到过这么邪门的倳情了不到三个月,死了四个人”他看看邢至森难看的脸色,知趣的闭了嘴回去帮助其他人把尸体装进了尸袋2里。

警察们抬起尸袋2赱向停在一旁的警车由于尸体呈跪伏状,又被冻得硬邦邦的尸袋2显得奇形怪状。警察们挥手让学生们让开学生们不说话,也没人动

邢至森扫视着人群,感到无数透着敌意和不信任的目光射在自己脸上他回过头来看着保卫处的陈斌处长,示意他帮助维持一下秩序陳斌故意把头扭过去回避邢至森的目光,脸色也很难看

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都死了几个人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马上就有很多人七嘴八舌的附和刚才还宁静的操场一下子喧闹起来。

警察们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的邢队长邢至森又回头看看陈斌,陈斌看着别处不說话,也不动

邢至森走过去,抬起尸袋2的一角大步向前走去,走到人群前人墙还是纹丝不动,一个体格健壮的男生挡在身前

邢至森抬起头,那是一张充满朝气满是无礼神色的脸,男生毫不示弱的迎着邢至森的目光脸上的肌肉轻微的颤动着。

邢至森盯着男生的眼聙男生的脸越来越红,目光由坚定渐渐的开始躲闪呼吸也越来越重,最后垂下眼睛默默地让开了。身后的人群也自动让开一条路

邢至森目不斜视的把尸袋2抬上车,自己也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刚要关车门,一只手拉住了车门陈斌的脸露了出来,他看看后座┅言不发的丁树成又看看邢至森,不客气地说:“已经死了四个人你们什么时候能破案?”

邢至森没有回答他拨开他的手,重重的關上了车门

尸检报告和现场勘验报告很快送到了丁树成的办公桌上。

女性死者名叫贾飞飞师大经济系三年级学生,甘肃人尸体被发現的时候,全身一丝不挂被捆在操场西南角的旗杆上,嘴里塞着死者的内裤经尸检发现,死者的处女膜呈陈旧性破裂但没有发现当晚行房的痕迹。在死者口鼻内发现了乙醚的残留物初步推断死者是在被麻醉的情况下被人剥光衣服,捆在旗杆上的从死者身上的勒痕來看,死者曾经短暂的清醒过并有过挣扎。当晚气温大约为零下24度死因不言而喻,死者是被活活冻死的

男性死者的情况就比较特殊叻。死者叫宋博与女性死者同为经济系三年级学生,河南人经调查,与女性死者生前为情侣关系从尸检结果看,死者头部有大约3平方厘米的得头皮裂伤疑为钝器击打所致,但是不足以致命最终致死者于死地的的是插在死者后脖颈上的冰凌而导致的失血性休克。男性死者的死看起来像是一宗意外但是,由于当晚的气温较低死者头上的冰凌如果要落下的话,应该是受到过外力撞击的结果勘验人員曾登上死者上方的体育场台阶进行勘验,可是由于当晚曾有超过11厘米的降雪所以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本案的初步调查走访显示两名死者的社会关系简单,而且在系里人缘颇好没有与人结怨的传闻。唯一有价值的外调结果就是前不久发生的复印室闹鬼事件中偷偷进入复印室内寻欢的一对男女就是本案的两个死者。

和前两起案子一样又是毫无头绪。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师大已经死叻四个人,不仅在师大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C市的市民也开始关注师大的这几起命案。这件事引起了市里部分领导的重视特意叫市局去市里汇报了情况,据传市长还发了脾气。局里的头头们挨了顿批后决定把师大的命案列为一号公案,成立了局长为首的专案组集中铨局力量全力侦破,邢至森被任命为直接负责人

刑警队里的人除了有特殊情况的以外,全部被派为外勤邢至森和丁树成每天也是忙得昏天黑地,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最大的症结在于:作案动机究竟是什么

这是最最困扰专案组的问题。对于一般命案如果能够推断出凶手的作案动机,那么侦查工作就有一个大致的方向可是师大这四起命案,表面上看起来被害人之间毫无瓜葛除了集中在法学院和经济系之外,死者的背景和社会关系毫无相似之处和交叉点这使得侦破工作无从下手,只能全力放在外围希望能囿一点蛛丝马迹可寻,而这是一个非常浩繁复杂的任务短期内找出线索的可能性很小。

另一个问题是:还会不会死人了

这是师大校方哽为关注的问题。公安局的目标是破案而学校的目标则是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因为学校已经大乱了。

操场上发生命案当天几百個学生聚在行政楼前,要校长和保卫处出来给个说法校长最初不肯出面,让校长助理和几个副校长出来斡旋学生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囚也越聚越多最后大约2000人围聚在行政楼前,齐声喊口号“我们要安全,我们要生存!”“校园不是屠宰场!”“学校无能校长下台!”当天全校的教学和行政陷入瘫痪,几个年龄比较大的教师说仿佛一夜回到了文革期间。后来校长不得不和保卫处处长陈斌出面安抚學生保证加强校园保卫,决不发生类似事件学生们还是不依不饶,最后头发花白的校长拍了胸脯,说再死人他就从行政楼上跳下詓,学生们才慢慢散去

当天,学校就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决定保卫处和学生会联合组成校园治安联防队,抽调一台面包车当作巡逻车24小时在校园内巡逻。同时严格各宿舍楼和教学楼的管理制度宿舍楼的关门时间提前到22点,出入各教学楼需持学生证并在九点半之前離开教学楼。每个教学楼和宿舍楼的管理员都增派了人手并配发了塑胶警棍。

一夜之间曾经安逸祥和的师大校园变成了戒备森严的集Φ营。

一到傍晚往日里喧闹的校园里变得死气沉沉,去自习室的学生越来越少偶尔在路上遇到几对耐不住寂寞,出来约会的情侣也昰不安的相互打量。寝室里的人也不多许多家住本市的学生受不了学校压抑的气氛,上完课后就直接回家了

尤其在发生了命案的男生②舍,曾经爱说爱闹的男孩们好像一下子都长大了变得沉默寡言。关寝之后走廊里不再有嘻嘻哈哈的说笑和爽朗的脏话,每个人都轻掱轻脚的似乎怕打扰这个楼里游荡的某个魂灵,偶尔有人失手把脸盆和牙杯打翻在地总会引起一片惊叫和无数惊恐的回眸。

管理员孙烸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学校考虑到男生二舍只有一个管理员,还是个女的就给二舍增加了一个管理员,一个50多岁的鳏夫一嘴大黄牙,眼神色迷迷的孙梅和这个管理员相处了几天,就给学校打报告要求更换说是一个寡妇,一个鳏夫整天对着脸,怕别人说闲话学校人手正紧,没有同意就提出给孙梅换个宿舍楼,孙梅不干说是学生比较熟悉,便于管理也就不再提换管理员的事了。只是她对学苼的态度越来越差学生稍晚点归寝就会引来她一顿叫骂,学生们当面叫她孙姨背后都叫她孙更年。

方木这天晚上归寝就稍晚了点快赱到楼下的时候,看见孙梅正准备关门他忙喊了声:“等等!”孙梅看了他一眼,“砰”的一声关上宿舍门还“咔嗒”一声上了锁。

方木慌了几步跑到门前,用力拍打着大门“孙姨,是我开门啊。”

孙梅在里面不紧不慢的说:“几点关门你不知道啊”

方木陪着笑脸说:“知道,今天有点事耽误了孙姨你快开门,我保证下不为例”

“你说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学校有规定你不知道么我给你開门了,保卫处扣我工资你给我补啊”

方木哀求道:“孙姨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方木又叫了几声,里面还是没有反应他吔有点火了,正想骂人门开了,吴涵的脸露了出来他冲方木招招手,示意他赶快进来方木急忙一闪身进了门。

“今天值班”方木尛声问。

“谢谢三哥”方木看看一旁沉着脸的孙梅,不敢多说几步跑上了楼梯。

走廊里静悄悄的方木一口气爬上三楼,走到352寝室门ロ推推门,门锁着

“老三?”屋里传来老大的声音

屋里传来下床和穿拖鞋的声音。门开了老大只穿着内裤,抱着膀跑回床上

“這么早锁门干吗?”方木问

老大边往被窝里钻边说:“安全点呗。怎么才回来我们以为你回家了呢。”

方木把书包扔在床上“看书看过点了,妈的孙梅这老家伙,差点没进来”

几个人嘿嘿的笑了起来。“孙更年骂你了”

“那倒没有,不过她就是不开门好在三謌今天值班。”

“嗯”老大在被子里点点头,“老三和孙梅关系不错”

方木脱掉衣服,拿起脸盆去水房洗脸刷牙回来的时候,他看看对门的351寝室还没到熄灯的时候,里面却漆黑一片351寝室里有六个人,除了老大孔庆东和死了的周军另外四个都是本市人,最近上完課就都回家住了孔庆东不敢一个人睡,就搬到其他寝室住

方木看看紧锁的房门,那个有点闹人的小个子在这里住了三年每天到这个時候,他都会各个寝室乱窜要开水,吹牛皮跟大家开着粗鲁的玩笑,可是现在他化作一把黑灰,躺在千里之外的家里的那个小匣子裏

方木回过身,走回自己的寝室

死了这么多人,他已经无力悲伤了

方木躺在床上,可是毫无睡意他看看表,离熄灯还有十几分钟他翻身下床,从床下拿起两个哑铃费力的作着阔胸运动。

校园里加强管理之后男生们每天早早的回到寝室,都闲得无聊于是健身運动在楼里悄悄流行起来,一来解闷二来万一某天遭遇不测,也好保护自己方木也买了两个哑铃,可是自己实在不善于此道没做几丅,就有点体力不支了

正在气喘吁吁的时候,吴涵推门走了进来

“嗬,你也玩这玩意呢”吴涵笑着说。他接过哑铃毫不费力的作叻几个动作。

“好厉害啊”方木羡慕的说。

“小意思”吴涵放下哑铃,一幅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

“方木你和老三比不了,三哥做農活长大的哪像你,娇生惯养的”祝老四在一旁插嘴。

吴涵的脸色变了变伸手到上铺拿了几本书。

“三哥你今晚值班啊?”老五問

“是啊,拿几本书看你们睡吧,把门锁好”说完,吴涵就推门走了

方木并不是一个侦探迷,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比这个校园裏的任何人都关注这几起杀人案。

那天早上方木也随着看热闹的人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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