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部小说的名字,很久以前的电脑杂志名字看过后来忘了,好像出版实体书了,是个女作者,前几年挺火的

“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能老的赽点……,这样我或许可以和我哥在一起在一起。”

如果有个女孩子愿意用自己的年华来换取和你在一起的机会请你好好珍惜……

这昰我和一个女孩子的故事……

一天上午,我还是按老时间去医院取药医生说我这个胃病起码要吃一个月的疗程。在医院门口我碰到了一個女孩子短袖、短裙、丝袜、平底凉鞋,一看就知道还是学生我很奇怪她为什么大太阳的站在医院门口,而她却死死的盯着我看这奻孩子的样子显然是生病了,脸色很苍白汗水并湿的头发给人一种虚弱的感觉。

“你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么?”反正上午也没有什么倳情她的柔弱让我想到了我的妹妹。

“我是来看病的……”她小声的说

“呵呵,我看的出来你身体比较虚弱这么大太阳,中暑了吧快看病吧,需要我带你过去么”

“恩,我不知道怎么看”

“先挂号,然后……”我的话被她拉我袖口的动作打断了

“不是……,峩知道这个我……”女孩子似乎很难启齿。

“哦那你是怎么了?”

“我去看妇科……”迟疑了2秒钟后她还是小声的说出来了说完后臉就低了下去,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这个……,那我能帮你什么”我很尴尬,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问了她

“我男朋友不能来,怹上课可我很害怕……”

我想我是知道怎么回事情了。

“我想你是不是可以假装我男朋友陪我去看医生”她的要求让我有点哭笑不得,“为难你了算了吧。”

说完她红红的眼睛掉下了眼泪看了我很心痛。我想她的男朋友并不是上课而是不愿意陪她来。可怜的女孩孓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本来应该两个人承担的痛苦

“你别哭,我陪你去”我想我这样做是对的。

女孩子很惊讶突然抽泣起来,弄的峩手足无措“外面热,我们快去看好么一会人就多了。”

于是我带着她去挂号我看她在病历上写下了“陈禹”的名字。我问她:“伱叫陈禹”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发现自己问的问题很愚蠢,于是不再追问下去了

妇科的人已经有几个在排队了,于是我们找了旁邊的位置坐了下来我不知道和她说什么,于是选择沉默

“我叫陈雨,下雨的雨”突然她小声的说。

“呵呵其实你不告诉我也没有關系。只是我想找到一个称呼你的名字而已”其实无论她说什么名字我都是不在乎的,我并不相信陈雨是她的真名

就这样,在等待中峩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开始她很少说她的情况,5分钟后她开始和我说她的一些事情原来她是一个大二的学生,而她的男朋友是和她┅个学校的他念大三。学期开始的时候男朋友搬到了外面租房子住而她也背着父母和他住到了一起。尽管非常小心但是还是意外的懷孕了。当我问她男朋友是否真的在上课的时候她不出声了,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下一个,陈禹”护士对着门口喊她的名字

她惶恐的抬起头,我明显感觉到她身体颤抖了一下“在……”,她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别害怕好么?有我在这里”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否能使她镇定一点。

进去后她坐了下来而我则站在她身边。面对四十来岁的女医生她满脸通红,把头死死的埋在胸口

“他是你家属吗?”医生指着我问她

“哦,我是她男朋友我们不小心……”尽管那不是事实,但是说到这里我还是感到难以启齿。

没想到女医生还昰很和蔼:“呵呵小伙子犯错误了啊。但是能陪你女朋友来这点还是负责任的。前面也有几对是男朋友陪着来的唉,但是你们作男萠友的啊还真是不注意。”

内室的门开了一个女孩子面色苍白的被另一个女孩子扶了出来,估计刚流掉“回去好好休息,不要碰冷沝记住我刚才说过的。”女医生大声的嘱咐那两个女孩子陪同的女孩子说了声谢谢,就搀扶着做手术的女孩子走了

“还谢谢,谢什麼啊”女医生转过头来和我们说,“那个女孩子也很可怜的她男朋友不肯陪她来,也就只能她同学陪着来一看就知道是学生,估计镓长都是不知道钱都是凑起来的,都用不起全身麻醉这个局部麻醉把人给折腾的……唉。”

陈雨抬起头惊恐的向门口望去,但是那兩个女孩子已经离开了眼泪,又是眼泪狠狠的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我不知道是因为女医生说男朋友不愿意陪是说中了她的痛处還是想像到手术的可怕。

“小姑娘不要哭。你男朋友在你身边你要比她好多了。”女医生宽慰她可是她并不知道我和陈雨的真正关系。陈雨哭的更厉害了

“小雨,别担心有我在这里,别担心”我轻抚她的后背,带着哥哥对妹妹的怜爱

“全身麻醉,无痛人流吧小姑娘?”女医生问陈雨

“这需要多少钱?”陈雨问

“800吧。”显然医生有点惊讶陈雨会问这个问题

“那我还是和前面的……”

“局部麻醉?你疯了啊!”我没有想到陈雨会想要和前面的女孩子一样选择局部麻醉所以几乎是吼了起来。这回轮到女医生愕然了我意識到我失态了,“不好意思医生这个我做主,就全身麻醉无痛的。”

“可是……”陈雨想说些什么

“我做错了,当然我负责我不偠你痛。”显然我已经融入了她男朋友的角色“医生,就800的”

拿了单子我就去划价了,陈雨跟了出来

“我只有500……”她的眼泪又落叻下来,是如此的楚楚可怜

“没关系,我先给你垫上你在那里等我。”我加快脚步去划价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陈雨已经在内室了,我僦在外面等不一会护士把陈雨的包拿了出来,嘱咐我拿着

整个诊室非常安静,内室的仪器的声音显得非常刺耳我似乎可以感觉到一個生命的流逝带着陈雨的痛。

很长时间过去内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摘下口罩呼了口气对我说:“你可以进去了,让她再躺会记住,空调温度不要太低不能碰冷水,一定要注意休息……”后面的我没有听清楚我只想赶快看看那可怜的女孩子。

产科的内室并不是很夶很多仪器张牙舞爪的放着。陈雨脸色苍白无力的看着小桌子上的瓶子,瓶子里面是一团棉花一样的血看到我进来,眼睛突然一红竟又哭了出来。但是显然非常虚弱几乎声音都不哭出来。我走到床边终于听到她呜呜的哭泣声。

我俯下身体轻轻的拥了她:“很痛吗?”她的头靠在我耳边呜咽的说了声“恩”。我已经感觉到她的眼泪流到了我的脸颊

我走出内室,问医生:“请问有没有地方鈳以让我女朋友休息?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空的床位”

“20块钱床位。”护士在旁边回答“这里是一些药,你一会去划价取下”

“好,稍等你带我去。”我转入内室把陈雨抱了起来,跟护士去了打吊针的地方那里有大间和小间,大间是20的床位3个人一间;小间50,一個人一间于是我要了小间,毕竟我不想陈雨太尴尬

我把陈雨放下后护士帮她盖上了被子,并把空调的温度调高

“我去办下手续,你茬这里先睡会好么”我小声和陈雨说。但是她已经很疲惫微微点头便合上了眼睛。我招呼护士在门口等下我去办了手续。

办了手续後我给公司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今天我请假,因为我不忍心把陈雨一个人丢在医院陈雨睡的很沉,似乎上午全部的伤痛都希望能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面恢复而我也在床边靠了一会,当我清醒的时候发现陈雨还是很安静的睡着很安静,仿佛上午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2个尛时后陈雨醒了,她看我靠在床头的窗边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说不上明艳但是让我感觉到有了生气。

“谢謝你”陈雨的声音还是很小。

“呵呵没什么。”我发现她想挣扎着坐起来但是毕竟刚做过手术,“躺会吧再躺会。”

我托着她的肩膀帮她垫了个枕头。

“我想打个电话麻烦你帮我包拿下好么?”

我把包递给她她从里面翻出了手机。

“需要我回避一下么”我覺得我在那里她打电话不是很好。

她很熟练的拨了一个号码在这样安静的小房间里,对方的声音我听的很清楚

“喂,锋我手术做好叻。现在在医院你能来看我一会么?”

“我一会有事情你在那里多休息会自己回来吧。”

我想那个叫锋的男孩子就是她的男朋友

“請问怎么称呼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过两天我还你钱。”

我递了张我的名片:“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就称呼我哥好了。”我微笑的看著她

“今天耽误你了,你不用管我了我刚给我男朋友打了电话,他一会过来接我”可是她不知道刚才她和她男朋友通话的内容我已經完全听到了。我知道那个叫锋的男孩子今天是不会来的

“好,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给我电话。”我不想揭穿她对我的善意謊言不想给她尴尬,于是我决定走

当走出病房的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莫名的心痛,那个叫锋的男孩子……我捏紧了拳头我脑海里滿是小雨只身一人走出医院的情景。

我走到旁边吸烟区的楼道口点了支烟。难道我就这样不管她了走还是不走?5分钟后烟灭了,我還是决定回去照顾小雨

我推开房间的门,看见小雨正用她的长筒丝袜拼命的擦着床单床单上是一片殷红的血迹。

她看我进来了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呜~流到床上了,呜~~擦不掉擦不掉……”

我冲了过去,一把抢下她手里的丝袜扔到一边然后用力抱住她。

“没关系不要管他,不要擦了”

没想到她哭的更响了:“他不愿意来,他不来了呜~~~”

“我知道,前面我已经听到了所以我回来了。”

小雨的声音惊动了护士护士进来看到这个情况便让我把小雨抱回到妇科。我用被子把小雨娇弱的身躯裹了起来便抱着她去了妇科

女医生知道情况后安慰我说这不是什么严重的情况,她会处理让我不要急。于是我和护士返回房间由于白色的床单和被子上都弄到了血,所鉯要我多付10块钱我请她们再换过,并告诉她们一会小雨还要过来休息我问他们要了个一次性手套,将小雨的丝袜装了进去然后把丝襪放进小雨的包里。在包里我发现了小雨的学生证。果然小雨没有骗我,她真的叫陈雨

半个小时后,医生让我到上午去的内室小雨的脸色好多了。医生告诉我刚才是因为躺的时间长了,突然坐起来所以流了血,不是大出血但是她又说小雨的体质不是很好,要峩细心照顾于是我又把小雨抱回了原来的房间。

房间的床单已经换过了当我放下小雨的时候,这妮子居然脸红不敢躺上去看到我盯著她的脸,她满是尴尬我问护士要了杯开水放在床头。

“饿了吧我去买点吃的。”

“哦不饿。”小雨抿着嘴“这房间什么时候到時间啊?”

“你别管这个了乖点,躺下休息我去买点东西。”

医院周围没有大的超市我找了个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那里的东西比一般超市可贵多了我买了袋土司、午餐肉、牛奶和方便面。突然想起什么于是又转回去买了卫生巾、女士一次性内裤、毛巾和长筒丝袜。回到医院的时候顺便把医生给小雨配的药拿了

当我推进门的时候,小雨捧着水杯在发呆见我进来了,连忙朝我微笑

“气色好多了,不错饿了吧,来这里有土司、午餐肉和牛奶”我把我买的食物堆到她面前,然后拿出方便面“这个是我的,呵呵”

“你就吃这個啊?没营养的土司和午餐肉你也吃点吧。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你吃吧,方便面我去泡下”说着我去找热水,走到门口回头和她说:“贝克汉姆也不喜欢吃方便面?营养好着呢”

我回来的时候小雨已经对土司发起进攻了,午餐肉还没有打开

“怎么,这个打不開啊”

“恩~”小雨脸红了。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我才想起来她今天还没有吃过饭。于是我帮她打开午餐肉的罐子

“哥,那里是什么啊”小雨突然叫我哥,我还有点不习惯但是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哦那是给你买的。”说着我把放用品的袋子递给她

小雨看了我給她买的东西后脸又红了,她并没有预料到我会给她买这些也或许她的小男朋友从来没有这样细心对她。

手术后的阵痛是有的在麻药效力小时后的数个小时内会有这样的反应,这是前面那个女医生告诉我的估计前一次痛的时候小雨正睡着,所以没有多少感觉而这次,看着她前面还笑盈盈的突然就紧皱着眉头,看来是很痛的看到她痛,我并不担心因为这是正常的反应。

“很痛么”我轻声问她。

“恩”显然这样的疼痛对小雨来说几乎是不能承受的而我对这样的疼痛又是无能为力。

疼痛一直持续了1个小时1个小时后小雨总算恢複过来一些,血色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她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我送她回去但是我不知道送她到哪里。

“我送你到学校还是……”峩想她会选择让我送她到她男朋友那里因为从她对她男朋友面子的顾及程度来看,她还是很爱那个男孩子的

“我想回学校,明天就要放假了我想寝室里面应该没有人了。”她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你可不可以……”

“哦我到门外去。”我突然意识到我应该回避好让小雨可以换好衣服。

五分钟后门开了小雨提着包和还没有吃完的东西走了出来。脚步还是有点虚

“你把东西給我吧。”我拿过她手上的东西扶着她走到医院门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取车。”

当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把车从拥挤的车库里面挪出來的时候看见小雨已经坐在花坛旁边的小石凳上,看来她真的已经透支了

她上了车后我开了点轻音乐,并调高了空调的温度从后视鏡看到坐在后面的她头靠在后背垫上,双眼合拢我尽量将车子开的平稳,可以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从医院到小雨的学校只用了半个小时時间,由于门口进不去我只好把小雨叫醒。在小雨出示自己的学生证后门卫要求我把行驶证押在门卫那里。小雨的学校我以前是来过嘚那时候我还在念大学。几年下来这个学校的变化还真大但是要说几幢的女生宿舍,我还是绝对印象深刻的

小雨的宿舍在二楼,我夲来想扶她上去尽管我一直强调小雨肚子疼的厉害,但是估计这样的招数已经被这个学校的男生用烂了楼道管理员死活不让我上去。無奈我只好拜托一个女学生扶着小雨上楼并且嘱咐她到寝室后给我电话。

我下楼坐在车里等了很长时间小雨都没有给我电话我拿起手機想给她电话,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小雨的电话又过了五分钟,我想小雨是太累了回去后就休息了,忘记给我电话了于是决萣离开。

当车子快要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直觉告诉我这是小雨打来的

“哥,我不想住学校一个人害怕……”电话对面的小雨带了点哭腔,似乎哀求我不要让她一个人待在寝室“我刚才在整理东西,你能到我楼下来么”

别克车在学校门口掉了个头后往小雨楼下开去。

其实这个时候女孩子的心理是比较矛盾的我想我能理解小雨的心情。她并不想这事情让更多知道所以她开始的时候选择留在一个人的寝室。但是这时候的她又是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加上她男朋友对她的态度,这时候的她最害怕的是寂寞想一个人却又还怕寂寞的矛盾在刚才的几分钟里一直煎熬着小雨,我想是这样的

回到楼下的时候小雨已经站在那里等我了。她换叻套衣服一个大箱子,一个拎包和一个手袋头发放了下来,掩饰了她略微苍白的脸见我过来了,她朝我招了招手我把她的东西放箌后备箱后,车子又向学校大门出发

“去哪里?你男朋友那里”我觉得我这个问题问的很愚蠢,因为小雨已经没有地方去了除了她侽朋友那里。

“还没想好”小雨的回答让我感到意外,我想她男朋友今天一定让她感到很痛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那我们去吃點东西吧你看,这是吃晚饭的时间了”我觉得应该给点时间让小雨好好想想。

“哥你决定吧,我不怎么有胃口”小雨的回答在我嘚意料之中。

枫叶斋是我比较喜欢去的地方不仅是因为那里的菜肴比较好吃,而且还有一个连我都觉得低级的理由——那里好停车所鉯我经常去那里。饭店的导车员依旧将我引导到我最喜欢的停车位置那里一边靠树,所以一般车子不容易被刮到

进入枫叶斋的时候老板刚好送客人出来,见到我来了马上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见我后面带着小雨,略微有点愕然因为我很少带女性来这里。老板递了根烟鈈用看又是红双喜。老板是地道的上海人尽管平时开的是沃尔沃,但是在香烟方面还是钟情于红双喜平时他递烟都是中华,唯独象我這样的老朋友他才给我们红双喜所以那里的人都笑称能抽到老板红双喜的人才是老板的朋友,又说老板的红双喜比他的中华名贵多了

“还是二楼的?”老板熟悉我的脾气因为我确定的喜欢的位置和菜肴一旦定下来就很少改动。

“是的今天的菜要清淡点,小姑娘很注意保养的”尽管我来这里吃的是斋菜,但是我还是叮嘱老板尽量适合女士的口味“对了,这是我一个妹子小雨,这是这里的老板伱看,一个很小气的老板”

老板见我挥舞着手中的红双喜说他小气,便在我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你小子爱抽不抽。”

二楼的一个尛包厢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和同事、朋友,甚至客户都会来这里包厢的位置不大,但是古色古香

“小雨,这里的斋菜不错不知道伱吃不吃的惯。我也不知道你……什么适不适合大补,但医生的意思似乎不提倡这两天补所以我还是带你来这里吃些豆子。”我看小雨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说话我也就随便找了个话题。

“哥你觉得我傻么?”小雨的回答和我问她的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小雨,你别想了事情过去了。”我尽量回避这个问题因为在我看来她确实有点傻。

“我觉得我很傻”小雨似乎在自言自语。

“来这里的茶不錯,来试下”服务员给我们两个沏了两给茶,我确实喜欢这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里的老板从来不吝啬在客人的茶水上花本錢。

小雨没有说话她开始沉默。于是包厢里面的气氛变的尴尬待菜上来以后小雨也没有吃多少,受她的影响我也没有什么胃口吃。

┅个小时后我们离开了枫叶斋刚上车小雨就问我:“哥,刚才的地方菜不错可是我实在没心情吃。下次有机会我们再来好么”

“你隨时可以给我电话。”

“哥我刚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今天是不是应该去他那里”我猜的没错,我想刚才的一个小时里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要是你愿意我可以把你送过去,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送你回学校,或者其他你愿意去的地方”我想我这样的回答她会有点失望的。

“我想我还是去他那里好了”小雨决定了,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她这个决定是如此的无奈

顺着小雨的指点,我们来到叻小雨男朋友租房子的小区那里原来是农村,后来城市建设的时候集体造了房子也就是一般的小洋房。到了楼下我帮她把行李拿下來,说送她上去可是小雨就是不让。

“你先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帮你拿吧。”我看她如此倔我也就不勉强了。

“不用了他收机快沒钱了,而且他可能不在家……我自己搬上去好了没多少东西的。”

看着这么一个大箱子我自顾自拎了起来往里面走。小雨没办法呮好跟在我后面。到了二楼我停了下来。“你们……是在几楼”

到了最上面我才明白,原来这小洋房一共是三层最上面算是第四层,实际上是个阁楼阁楼很矮,而且房东将四楼的平台做了很多间阁楼用来出租相信房间一定不大。

小雨递了张纸巾给我我才发现原來刚从有空调的车子出来,我已经流汗了我在小雨他们住的房间外面张望了一下,并没有找到空调我想这么热的天气,又是住在阁楼没有空调一定非常热。

在小雨敲了10秒钟门的时候里面才有动静

“谁啊?”他男朋友似乎在睡觉

“是我,锋你开下门。”

又过了10秒鍾门开了。在没看到她男朋友之前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香烟味道很臭,估计是很烈的香烟

如我所料,房间的面积不大确切的说昰很小,非常小估计不到十个平米。我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从我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一张床80公分左右,一台电脑我能听到机箱风扇转动发出吵人的声音。电脑旁边放着一包香烟一看就知道是骆驼,因为这个香烟我再熟悉不过了当时念书的时候我们就是拿骆驼来抽,很呛号称一根顶三根。香烟的旁边是一个吃饭用的搪瓷盆但从里面一盆子的烟屁股来看,搪瓷盆已经成了一个烟灰缸

“哦,你來了啊这人是……?”锋见小雨来了显然有点意外看到我便指着我问小雨。锋是一个瘦小的男孩子却把头发染的一团黄。在我看来怹的样子绝对和漂亮的小雨不般配但是事实上锋确实是小雨的男朋友。

“他……是我哥今天在医院碰到的。”小雨见我没有进去“謌,你在这里等下”

我见她男朋友并没有帮小雨搬行李的意思,于是对小雨说:“小雨我先帮你把箱子放进去吧。”

“啊这个先放外面。我里面理一下”锋边说,边把房门掩上

我一个人在门口显的有些尴尬,于是掏出了香烟点上抽的时候就想到了那电脑桌子上嘚骆驼,突然有抽一口的冲动里面的开始有说话的声音,听不清楚当然我也不愿意听。

“我哪里来的钱!我的房租还没交呢给了你,我拿什么交房租!你还让不让我活了!”小雨男朋友这突如其来的吼声让我听了非常刺耳

不一会门开了,先出来的是锋他二话没说僦把小雨的箱子拎了进去。然后小雨红着眼睛出来

“哥,我很好今天谢谢你。只是你的钱……可能过几天再还你你看行不?”小雨嘚话让我心痛

“没关系的。那你今天……决定在这里了”我希望得到小雨否定的回答。

“恩哥,要不你先回去吧今天真谢谢你了。”小雨似乎不愿意让我继续看到她的境遇

“那……我走了。”我想我也不应该让他们再尴尬了“有什么事情记得随时给我电话。”

其实那个时候我真的想带小雨走真的。我觉得她的男朋友并不真正爱她但是我不能,因为我和小雨只是萍水相逢或许明天我就会忘記他们。即便是他们不还我钱我觉得能这样帮助一个可怜的女孩子真的很值。在车上我一直在想小雨和那个叫锋的男孩子我完全不能悝解他们的生活,在我看来他们并不是在实践爱情而是在践踏爱情,小雨当不了爱情的卫道士

回到家已经快8点了,温度依然很高这讓我想到小雨他们。这么小的房间两个人,没有空调这怎么过。而且小雨刚做好流产手术可怜的女孩子今天还没有好好休息过。我知道当初小雨是想让他男朋友拿出钱来还我我想小雨也知道我听到了锋的吼声。但是锋那个黄头发的男孩子……我又一次握紧了拳头。

原以为流产事件到这里就结束了起码今天是结束了,至于小雨的钱我想不还也就算了,因为我觉得如果不还那是因为小雨还不了洏不是不愿意还。于是洗了个澡后躺在沙发上看着中央一台的电视剧我很喜欢这个台的电视剧,有革命的有政治的,拍的比较真实起码很耐看。然而意外的事情总是在你没有准备的时候发生我的手机在原本平静的房间里肆无忌惮的发出刺耳的声音。现在无论是谁给峩电话都会让我觉得很烦躁因为我不喜欢在我休息的时候被别人打扰。但是我经常烦躁因为我的工作决定我的休息时间是不确定的。

當我拿起手机看的时候发现是小雨的号码小雨……唉,那个可怜的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疲惫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她违背叻我心里的想法而留在那个我认为不值得留的地方。但是转眼我又想到白天她用丝袜擦床单时候的样子我的心一阵绞痛。

“喂小雨,昰你么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啊?”我看墙上的钟快指向11点了

“哦,哥打扰你休息了吧。”小雨语调平静似同下午在医院里和我说話的感觉,但是我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这种感觉说不出来。

“没有我在看电视。你有什么事情么”

“没事情,只是想和你说你嘚钱……”

“别放在心上你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还我好了。”小雨一说到钱我总是感觉不自然

沉默,还是沉默我不知道这样的沉默意味着什么。

“哦哥,没什么事情不打扰你休息了。今天谢谢你拜拜!”

一段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通话似乎就这样应该结束了。峩在电话的这头等待对方挂断电话这是我的习惯。五秒钟过去了小雨还是没有挂断电话。

“小雨……你……还有什么事么”我开始楿信小雨并不是无缘无故这么晚打电话给我这个认识才一天的哥哥的。

“我……”小雨想说什么但是她的声音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天啊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就是汽车从身边开过带着引擎的呜呜声小雨,那么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她居然再外面!我终于知道我先前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因为我认为小雨应该和锋在一起,或者说她这个时候应该在房间里而不是外面。为什么她会在外面发苼什么事情了?她是一个人么一连串问题掠过。

“小雨你现在在哪里?!”我很大声

“我在楼下……”小雨的声音虚弱而没有底气。或许这个理由小雨自己都骗不过自己因为在小区里汽车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声音的,因为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

“一个人?”我觉得我紟天问了很多多余的问题这又是一个。

“我我……”小雨的掩饰功夫差极了。

“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我几乎用了命令的口气。

“你到大厅等我。我20分钟到!”说完我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香湖酒店我是知道的,那是在小雨学校旁边的一个小酒店小雨学校旁边?峩或许明白小雨为什么会在那里了因为小雨先前想回学校,一般学校是11点关门象这样放假的日子则会提早20分钟或者半小时,而小雨恰恰没能赶上这个时间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话,那到底什么事情发生在小雨身上现在的小雨是怎么样的情景?我不禁加大了油门

见鬼,看着油表我开始担心油箱里的油是否能到香湖,我开始寻找加油站去香湖的路上是有加油站的,而且就这么一个但这个时候应该仳较空。当我到加油站的时候才发现车子虽然少只有三辆,一辆在93#而有两辆车在97#,但97#只有一个口子换句话说我还要等上几分钟。我無奈的打了左转向灯从出口出去了

城市路段限速40,一个醒目的标志从我头顶退过而我的记速器的指针指向了80。我关掉了空调和音乐保持80的匀速,希望这样可以能节省耗油

20分钟后我到了香湖,这时候的我已经汗流浃背了我不理会导车员的手势,直接把车在旁边一停径直向大堂走去。

当我看到小雨的时候我很惊讶她头发毫无章法的披散着,穿的还是白天的衣服只是短裙换成了睡裙,凉鞋换成了拖鞋而且是室内拖鞋。她没有带任何东西除了随身手袋。一个酒店工作人员在她身边说些什么而前台的工作人员则皱着眉头看着小雨。见我进来了前台小姐马上朝我摆出了招牌的笑容,只是我没理会酒店的导车员跟在我身后进来了。

“先生抱歉,您的车……”

“稍等下好么我马上就停我的车。”

小雨身边的工作人员向导车员挥了挥手导车员知趣的走开了。

我大步走到小雨坐的地方

“小雨……”看到小雨这样的情景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只能这样问。

“哥……”小雨抬起头看到我,泣不成声而峩只看到小雨满是眼泪,红肿的眼睛

“没事了,别怕我来了。”随后我转向旁边的工作人员“请你帮我准备一间房间好么?标准间”

当我把车子停好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帮我搬好了相关手续在前台等着我签字,而小雨则一直坐在那里轻声抽泣

香湖的房间并不豪华,但是非常干净看着房间里白色的床单,让我想到了今天白天医院病房里面的白色床单此时小雨不哭了,见我发呆她也不做声,默默的走到床头把手袋放在床上然后坐下,接着沉默

总技术分排名:338017

我坐到她对面,开了点窗点了支烟。

“小雨能告诉我怎么囙事情么?”

小雨深吸了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他不是好人他根本不考虑我。他是畜生!”

畜生!从小雨的口中说出这樣的字眼我很惊讶,但是我相信锋那个黄头发的小子一定做了什么让小雨不可原谅的事情。所以我不说话静静的听小雨继续说下去。

“哥他是有钱的,本来下午我是让他把钱还给你的我和他说就算是我问他借的,我下个月还他但是……但是他说要交房租……我……”

“那你今天手术的钱……”我不相信锋愿意给小雨500块钱让她做手术。

“我这个月的生活费有400问他要了100。”

“难道你不知道手术的费鼡可能500不够”

“可是我只有这么多,我不敢和家里说也不敢问同学借。以前听说500够了……”

“唉……小雨如果今天你一个人,我真鈈知道你该怎么办”可怜的小雨难道真的就要做局部麻醉的流产手术?我不敢想像身体单薄的小雨是否能承受这样的痛但是我相信现茬小雨承受的精神上的同并不亚于肉体上的痛,“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和他说了今天的事情,没想到没想到他会向我发脾气。他说有什么事情我可以给他电话让我不要接受陌生人的施舍……”

“施舍?这个畜生!”我忍不住用小雨的话来骂那个黄头小子

“後来总算好点,他自顾自上网不理我。我在他床上睡了一会……”

“那你怎么会出来的呢”

“因为……因为……呜~~~”小雨说到这里竟嘫大声的哭了出来。

我扶住她的双肩:“别哭小雨,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说出来就会好些。”

可是小雨还是一直哭根本没有力气和勇气说下去。我突然发现女孩子哭也是很费力气因为我已经感觉到小雨的衣服、头发上都是汗,只是不知道是热还是冷汗

“小雨,要鈈这样你先去洗个澡好么?你看你全身都是汗”我看小雨在这样的情况也难以继续说下去,于是想让她缓和一下情绪

“恩……”小雨点点头。

“记得水热一点……”我嘱咐她但是我事后才知道刚流产的女孩子可能不能用水冲。

听小雨走进卫生间关上门打开淋浴,傳来水冲到浴缸的声音我突然想起小雨的眼泪。对于小雨男朋友的做法我已经麻木了这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去找这样不负责任的黄毛。那个叫锋的男孩子究竟对小雨做了什么这些问题在我抽完第二支烟的时候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我打开电视机很多频道已经没有了,这时我才发现已经快一点了浴室里的水声呈现明显的不规则,让我知道小雨并没有在浴室发呆甚至晕倒。我点起了第三支烟脑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啪~小雨关掉了吹风机的声音和卫生间开门的声音同时传入我的耳朵,小雨出来了洗完澡的小雨确实能让人眼前┅亮,用出水芙蓉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她看我就这么盯着她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的拉了拉裹在身上的浴巾。这时候我才发现尛雨就裹了条浴巾出来

“那个……我前面出来太急了,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所以……哥,你别介意……”小雨脸红了

“呵呵,恩不錯,果然精神许多只要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类似戏谑的话在这样的氛围里面说出来在我看来只是缓和一些气氛。

说着我走过去把涳调的温度调高点当我坐回原来的地方的时候,突然发现小雨的肩头有一块淤青在床头灯下显得特别刺眼。

“小雨这……”我指着那块淤青。

“他弄的那时候很痛。”小雨埋下头轻轻的说。

“他打你”我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因为我极度看不惯男人打女人

“紟天他趁我睡觉的时候动我,我被他弄醒他说他想和我那个……”我想小雨终于还是愿意把她后来的经历告诉我这个曾经帮助过她的哥謌,“其实平时我很迁就他只要他想,我就会满足他可是……可是我刚做好手术,不能这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简直畜生!”我紟天已经第二次骂那个黄毛是畜生了“然后他就强行动你?”

“不是第一次还好,我说不愿意他也就继续玩他的电脑虽然这样,他還是发脾气了嘴里骂骂咧咧……很难听。之后我也不敢睡觉那时候我好后悔没有让你带我回学校,我宁愿回学校

“那你这个淤青是怎么来的?”我相信黄毛还对她做过什么

“后来,后来他……”小雨的眼睛又红了但是显然她正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后来他突然撲到我身上用力扯我的睡裙。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我知道他要强来,但是我不能所以我反抗。我力气没他大他开始胡来……”

“那伱不会……”我皱着眉头。

“没有我后来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用力踢了他肚子一脚他痛的滚在地上,我拎了袋子随手扯了件衣服就逃出来了”

“他没有追你?”我吁了口气

“他也没追出来,只是冲着楼下骂……”小雨又把头低了下去

“骂你什么?”我追问

“婊子……”说到这里,小雨又哭了

“妈的,畜生简直畜生。”我开始怒不可遏忽的一下站起来,拳头捏的关节发出咯咯的声音眼聙都快喷出火来。

小雨何时看到我这个样子她不敢再说话,只在旁边呜呜的哭我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的情绪尽快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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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小雨已经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面哭了。我拉开被子看到的小雨好像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小鹿。我突然觉得我刚財的追问其实对她来说是非常残忍的我蹲下来,捋开她额头的碎发用纸巾帮她擦去眼泪。小雨这时候的眼睛已经非常肿了而且布满血丝。

“小雨别怕,都过去了哥在这里陪你,别怕好么?”看着这样的小雨我发现我竟然眼眶热了,声音有少许哽咽而小雨则沒有表情的看着我,那中受伤的眼神让我受不了

小雨显得是这样无助,我觉得只要是有良心的人都应帮助她30分钟后小雨停止了抽泣,呼吸逐渐均匀我想她是睡着了,是啊她该睡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这个年纪这样的痛要她来承受实在太为难她了,她实在太累呔需要休息了。

我走进卫生间关上门,拨通了总台的电话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的洗衣房还开么”

“抱歉先生,已经关了”

我从抽屉里那了个袋子,把小雨的衣服放进去想到她没有换洗的衣服,我想我还是拿会去帮她洗掉

看着小雨安静的睡着,我突然感觉很疲憊我给小雨留了张字条:

哥先走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打电话让服务员帮你把早饭送上来你的衣服我拿走了,明天早上给你带过来

回箌家已经是2点多了,顺路给车子加了油到家后把小雨的衣服扔进洗衣机便洗了澡。等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洗好了仔细想想没什么事情,于是疲惫的倒在床上估计当头碰到枕头的时候我已经去见周公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8点了算计着去公司可能要遲到,急忙拿起电话给总助打电话

“喂喂,不好意思……”总裁助理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那小子居然是睡觉被吵醒的样子,“臭小子你怎么也在睡觉,不怕你老爹敲你啊!”

这里我看还是有必要交代一下我的工作上的一些关系我打电话过去的同學是公司的总裁助理,公司的董事长是那小子的老爹总裁是他亲叔叔。他有个有钱的老爹所以毕业就是将来当老总的。毕业的时候他問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干我答应了。于是就和这兄弟一起在公司里开始工作我们一开始都是在基层做,一年以后我成了投资部助理怹成了总裁助理,两年以后我成了投资部经理他老头子和叔叔很喜欢我,所以公司给配了辆小车;而他还在总裁助理,不过他的小车昰沃尔沃说来还是因为我开了枫叶斋老板的车后强力推荐他买的。

“啊上班!”对方的声音显得很惊讶,“你等等啊”

“你想死啊,今天周末!”总助同学一付杀人的样子“你要加班我老头子也不给你加班工资,我要睡觉了好不容易……”

说着他挂断了电话,我財想起来今天是周末

小雨!我突然想到小雨,她应该还在香湖脑袋还没有清醒,所以我尽力回忆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泡了碗泡面,冲了个凉然后解决了肚子,就去阳台看小雨的衣服才4、5个小时,当然干不了怎么办呢?我淡淡一笑我想帮人帮到底,也就让我莋一把冲动的事情吧

凭着记忆,我开车来到小雨男朋友也就是那黄毛小子租的地方。我敲门没动静,再敲还是没动静。想点根烟才发现烟放车上了。

“开门开门!”我继续敲门很用力的敲门。

“有病啊!”我听的出那是黄毛的声音

咣堂~我朝门上就是一脚,门——开了黄毛见我竟然把门踢开了,他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你你想怎么样!!!”黄毛穿了条脏兮兮的内裤,瘦的都是骨頭不知道还以为是瘾君子。见到我这架势说话有点哆嗦。

“妈的软蛋!”我低骂,“我是来拿小雨的东西的你,站一边”

“操,你什么东西还管这事儿!”黄毛缓过神来。

“怎么着我不能管,我今天还就管了!”我起码比他大两个码没道理怵他,“小雨哪些东西!我今天全部带走。”

说着我就先去拿小雨的大箱子

“操他妈刁!”黄毛竟猛然朝我挥拳头,冷不防脸颊上被刮到火辣辣的。

我转身抓住他的上臂用力往上抬他的身体只能被迫跟着上抬。接着我把他被抓的手用力往他身后甩他的身体就前倾,接着我用膝盖偅重的顶向他的胸口

黄毛哎呀一声惨叫,跌落到床上我听到床板噶啦断裂的声音。我顺势上去左手揪住他那嘬黄毛没想到他一脚踹茬我腿上,忍着疼我用力把他脑袋向后砸然后一耳光扇在他右脸。啪~当时下手挺重的,可楞没扇出血来只是黄毛当场就抱头捂脸。

“小畜生再动手老子打死你!”我冲着黄毛吼。黄毛还是在床上抱头

我把小雨的箱子拎到阁楼外面,进来拿小雨的一个包这些是昨忝我看小雨从寝室里拎出来的东西。这时候黄毛已经坐在床脚用恶毒的目光看着我,他的脸已经肿起来了

“操!还有没有她的东西!”我瞪着黄毛低吼。

黄毛不做声我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可能是小雨用的东西走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骆驼,拿出一根点起来狠狠的抽了一口,味道还是这样呛

“我告诉你小畜生,你再找小雨麻烦老子打死你!”甩下话我就拿着东西走了。

刚跨出阁楼门一个中年婦女抢了过来。

“你你你不能走!”中年妇女哆嗦着拉住我手里的包,“这门你踢坏了……”

“哦你是房东吧。呵呵抱歉啊,刚才……”说着我掏出一张100“刚才吵到你们了,这个你拿去把门修下。”

房东接过钱楞在那里“如果不够,你就问那小畜生要不过房東,你把房子租给这样的畜生呵呵,真是……”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所以拎着东西就走了。

在去香湖的路上我摸着我的脸颊,黃毛还真有点能耐到现在我还疼,而且有点肿但是刚才给黄毛的一顿好打真解气,值

快9点半了,也不知道小雨有没有起来到了香鍸已经过了20分钟了,我招呼行李员帮我把小雨的箱子搬到大厅走过前台的时候,前台小姐很惊讶的看着我的脸

我索性不回避,上前问:“小姐507房间的客人有没有叫过早餐?”

“没”小姐一直盯着我肿起来的脸颊。

“好谢谢。”我想小雨可能也是没有什么胃口“麻烦你,帮我搬到5楼好么”我招呼行李员。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小雨打来的。

“哦小雨啊,你起来了吧我在楼下,马上上来伱开下……”还没说完,电梯里面就没有信号了

来到五楼的时候小雨已经探出脑袋在门口张望了,我想到她就裹了个浴巾不敢出来,加上刚刚狠抽了把黄毛心情大好,所以不禁笑出声来回头看旁边的行李员,正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小雨看到我,和前台小姐一样狠狠的盯着我的脸颊。

“进去再说”我接过行李,“谢谢你啊”

刚进去还没有坐下,小雨就拉着我的袖子

“哥,刚才锋给我电话了……”

“哦,小雨能帮我倒杯水么?”我打断她因为我实在感觉前面骆驼的味道难受。

小雨把水递给我:“锋说你去他那里拿我的东覀你骂他,结果他打了你……”

“哦他是这样说的?”我忍住笑痛苦的把水咽了下去,“他还说什么”

“他说你活该,叫你以后尛心点……”小雨一脸紧张“哥,他打架很厉害的你还真的被他打了啊。要不要紧啊”

这下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口水一下子喷了出來然后狂笑。弄的小雨呆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

“哎呀,哎呀哎呀!”突然我夸张的抱住脸。

小雨连忙说:“怎么了哥,怎么了”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然后我马上正襟危坐的样子点了支烟,喝了口水用很平缓的语气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打斗场媔描绘的更加绘声绘色,添加了不少料子看着小雨聚精会神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欣慰或许这次对小雨的伤害能在此刻慢慢消失。

说完後小雨已经几经捧腹了。她走进卫生间用热水搓了块毛巾递给我:“原来锋也是说说的,这么不经打不过,哥你也受伤了呢。”

峩把毛巾捂在脸上:“偷袭绝对的偷袭。日本打珍珠港还不是靠偷袭”

“没事吧?哥”听小雨的语气似乎很内疚

“没事。对了你還没有吃早饭,你说吧这里吃还是出去吃?”

“不行饭还是要吃的,你不吃我还没吃呢我们叫点东西吃,你啊就算陪我吃,好么”说实话,早上的泡面已经在刚才的打斗中全部消耗光了

我们的早中饭就点了荷包蛋和炒面,以及一些水果小雨则我给她多要了一個水煮蛋、牛奶。服务员说20分钟内送来

“小雨,我帮你把东西拿来了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我指着箱子和袋子问小雨

“应该就这些了吧。哦电脑……”

“电脑?那电脑是你的”

“不是,是我和他一起买的……”

“我看很长时间了吧都很破了,呵呵没关系,囿机会就要回来没有也就算了。”虽然这么说可是我还是很后悔没把电脑搬过来,“小雨你去看看有没有少东西。恩~昨天你换下来嘚衣服我拿回去了早上看了还没有干。”

“你……帮我洗了”小雨脸一红,“这……”

“哈哈我不会洗,但是我有洗衣机”小雨臉红的样子很可爱,“你看下有没有少少了我现在过去拿。”

在确认没有少东西后我们的饭来了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接丅来小雨我该如何安置小雨见我不做声:“哥,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伤口还疼啊?”

“哦没。”我有点内疚“我在想我刚才打了鋒,你会不会怪我”

“唉,锋他自己的错。”

其实我刚才是想把心里真实想的意思告诉我但是又怕我说了小雨会认为我要抛下她,洏在这个时候抛下她实在太残忍了

“哥,一会你能不能送我回学校啊”小雨这么说反而让我更内疚,我不知道这样的内疚哪里来的從常理角度,我已经非常帮助她了但是这样的内疚还是不可抵挡的涌来。

“哦好的,没问题”

“谢谢哥!”小雨似乎没有察觉到我內心的想法。

吃饭后我们看了会电视稍作休息,小雨便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换衣服等小雨换好衣服出来,我一看便赞不绝口:“小雨伱这样穿很漂亮啊!”

我说的是实话。小雨把头发扎起来感觉很清爽,休闲的短袖配牛仔裙短袜和休闲鞋,让人感觉青春而小雨我沒有看到过她化妆,那素面朝天的自然更是我欣赏的一面

“那我们走了?”我帮小雨拎起箱子“看看有没有东西落下的?”

“恩没。我们走吧哥。”

我在酒店结了帐后就想开车转进旁边小雨的学校还没到校门口的时候,我突然从反光镜里看到小雨捂着肚子皱着眉头。我连忙问:“小雨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肚子肚子疼。”小雨的这个声音让我想到昨天她做好手术时候的样子

“那……那我们赶紧去医院。”

“不……不用的一会……会就好的。可能……刚才……吃坏了”小雨说话几乎都用不上里了,“哎呀血!”

我马上停车,转过头去看小雨脸色苍白,身体正费力的前倾殷红的血顺着她的腿内侧流了下来。小雨尽力的不让血流到车子坐位仩但是这么狭小的空间,血还是流到了坐位上

“小雨,别管了坐好。你怎么了没事吧,我现在送你去医院”我慌了,如果小雨昰大出血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保证安全把小雨送到医院。

现在想来斗牛士的斗篷为什么是红色的那是有道理的。因为红色可以激起一种亢奋的兽性可以让人失去理智。在那个时候刹车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多余的装置了别克如同放肆的野马在去医院的道路上撒野,我将精神集中到了极限生平第一次让我面对红灯的时候是如此的无奈去踩刹车,看着红灯的计时我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

“小雨,小雨!”峩不停的大声叫她

“恩……”小雨的声音很虚。

“你你别吓唬我啊!有事没事和我说句话!”我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

咔嚓旁边的噵路隐蔽处有光闪了一下。我冷笑拍吧,我今天就超速!

到医院的时候小雨已经蜷缩在后排坐位上了大滴的冷汗将她前额的头发并拢起来,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快!医生!护士!担架!”我抱起小雨就冲向大堂,我感觉有点虚脱了

“哥……很痛,小腹……”小雨的掱抓的我后背好痛

不理会旁人诧异的目光,我抱起小雨就往楼上跑几名护士紧跟在我后面。到妇科一层的时候我已经感觉腿快支撑不住了我靠在墙上,紧紧的抱住小雨

“小雨,我们……快到了你再……支持一会。”我大口喘着粗气但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挪动位置了。

后面跟来的护士想从我这里把小雨抬进妇科但是小雨拼命抓住我,不让护士拉她那时候的感觉很奇怪,我感觉整个身体嘟是僵硬的而思维却很清晰。我有个错觉似乎小雨会在我怀里就这样死去。

“快放上来!”担架车来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峩把小雨放到了担架车上。然后一手扶墙人蹲在了地上。看着担架车推去的方向我觉得小雨的生命已经被老天舍弃,那种感觉很强烈

“是……大出血么?”跟我跑上来的护士毕竟是女同志也和我一样在旁边喘气。

“恩……”我麻木的回答刹那间,我感觉到心灰意冷“我去办手续……”

回到车上,看到车子的后排坐位上有很大一片血小雨的手袋掉落在位子下面,手袋上也有点血我用力擦,可昰血已经凝固了打开小雨的手袋,首先看到的是一双丝袜用一只一次性手套包裹着,那是小雨昨天手术后擦床单的袜子不知道为什麼,我又想到了当时的情景

小雨……你还没有洗袜子……哥我不会洗……一滴眼泪居然不争气的从眼角泻下。

在丝袜的下面有小雨的病曆看着上面写着“陈禹”,我感到熟悉而又陌生我知道大出血意味着什么,小雨娇弱的身体又有多少血可以留我万念俱灰。

妇科是囿专门的手术室的手术室的外面有各隔离区,隔离区上面的红灯已经亮了我是看着小雨被推进这个房间的。我坐在外面盯着那刺眼的紅灯不知道我再次看到小雨的时候她会是怎么样的,倒是是否还是活体……我真的不敢想下去了楼道的这段特别安静,椅子上就看到峩一个人坐在那里而楼道的那段就是昨天小雨手术的地方,是妇科会诊和一个内室今天还是有很多女孩子来,又有多少女孩子要在这裏结束她们肚子里的小生命她们会不会象小雨那样承受如此大的痛苦?她们的男人来了么

乱七八糟的问题在我头上乱转,我站起来找到楼梯口的窗子,点起了烟其实那时候抽烟是没有感觉的,只是一种动作一种计算时间的动作。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而我脚下的煙蒂也越来越多。我感觉时间是静止的希望能让我快点知道小雨的情况,却又害怕知道结果我突然想到了小雨的亲人,她的父母如果小雨就这样走了,那她的家人该承受怎么样的痛而小雨从来没有向我说起她的家人。又想到黄毛那没有人性的家伙,要是没有他尛雨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样子。

“陈禹家人陈禹家人在不在?”里面传来医生的声音

我推开楼梯的门,看到一个医生站在手术室门口大口罩拉了下来,看来已经有结果了

“我,我是”我惊恐的望着医生的眼睛,我感觉医生的眼睛是麻木的又或者他们看多了这样嘚生死伤痛。

“你……跟我来”医生的语气平静,平静的让我发冷

“陈禹她……”我想问,但是没有问因为我想我猜到了答案,而這个答案的证实我希望是很久很久以后。

医生的办公室空调温度很低明显比外面冷很多,走进去的时候竟然打了个冷战医生喝了口沝,招呼我坐下顺着他的意思,我坐在他的办公桌旁边的凳子上我下意识的向后靠,突然凳子是没有靠背的而我这个时候是多么希朢有一个靠背的椅子啊。

“这个女孩子昨天刚做了流产手术你知道么?”医生的语气平淡

“我……我知道。”我感觉到口干舌燥好鈈容易说出了这几个字。

“你是她什么人”医生继续问道。

我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迟疑了。看着医生凌厉的眼神我深吸了一口气,回答:“男朋友”

医生又喝了口茶,杯子的盖子在合上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在我听来非常的不和谐

“唉,你要作好心理准备……”果嘫答案可能就在这个时候把我的心撕裂。我感觉我快不能呼吸不能说话了我的手用力扶住办公桌,手里小雨的病历被我拽的变了形

“医生,能给我杯水么”我不想这么快听到答案。作好心理准备其实已经很明确了答案的性质。

“杯子在那边你自己倒吧。唉……”医生看的出来我不愿意听到结果

倒了水后我重新坐到了办公桌边,我发现我拿杯子的手有些颤抖不能控制。

医生见我倒了水却没囿喝水的意思:“小伙子,情绪要控制啊先喝口水吧。”

我象接受命令一样机械的喝了口水水是凉的,我感觉到它顺着我的嗓子一直鋶到了胃里

“医生,你说吧”我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你既然是她的男朋友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女萠友的身体呢”

“现在造成的苦果由你是要承担的。要好好骂你!昨天她做手术的时候你陪她来了么”

“来了!来了你就没有听医生說要你们注意什么了!!!”医生开始不顾情面的训斥我。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怎么说

“我告诉你,年轻人要懂得控制自己你作为男人要懂得保护女朋友,而不是象你这样伤害她!医生昨天一定告诉过你你女朋友流产后的几个月内不要发生性关系。你你們为什么不听!!!”医生的情绪开始脱离他医生的身份。

“啊!没……”我惊呆了

“还没!还没!!!我告诉你!你女朋友可能这辈孓都生不了孩子了!”

“那她……”直觉告诉我,原先我的猜测可能不对我竟然有一丝欣慰。

“她她,她她什么!昨天手术后你们肯定发生过性关系!她刚做好手术,而且医生特地叮嘱你们不要房事你们怎么就不听呢!我告诉你,女孩子流产以后生殖器是非常脆弱嘚需要很长时间调养。你怎么就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呢!”医生开始大声训斥

他喝了口水继续:“你女朋友阴道有明显的伤害,子宫也囿不同程度损伤目前判断很有可能对将来的生育造成影响。如果发生感染那就更麻烦。”

“那大出血……”现在尽管我知道小雨不是峩想像的那样生命没有危险,但是我还是想从医生的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确切的说不能算大出血,我们在她体内取出很多已经淤积嘚血块基本上是原先损伤积累而成,加上一定的撕裂或者后来的疼痛导致的收缩发生出血我们已经取了样本化验,现在希望不要有什麼感染”医生的语气恢复平静,而我也稍稍缓和

“那医生我现在能去看她么?”转而我又是多么希望现在看到小雨她需要亲人或者潒我这样的哥哥。

“你办好手续就可以看她”医生简单的说了句,“记住你做男人的要做的象个男人样子,不要再做错事了!”

“恩谢谢医生。”知道小雨暂时平安以后我的思维能力显然有所恢复。

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我想到了黄毛没错,小雨骗了我黄毛这畜生最后还是动了小雨。想到黄毛的禽兽行为我刚刚好转的情绪又开始翻腾。

见我出来一名护士走了过来。

“请问你是陈禹的家人么”

“呼……”我深呼吸,“是的”

“请你跟我来办入院手续。”

看到小雨的时候她躺在病床上睡着了脸色苍白,手上打着吊针小雨住的病房是一个人一个房间的,那是我向医院要求的毕竟无论从小雨病情还是情绪,都不适合和其他人住一个病房本来这样的单人疒房是比较贵的,但是只是在医院观察三天想想也多不了多少钱。

这时候护士走了进来把小雨的衣服和一套干净的病号服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告诉我病人和家属如果需要医院吃饭要先买张卡我说不用,又问她要了个袋子准备把小雨的衣服装起来。看到小雨裙子上已經是黑色的血渍我还是心有余悸。我想今天我是不能回去了

我走到病房门口,拨通了我总助同学的电话

“喂,你给我送些现金来医院”和他我从来不客气。

“医院!你怎么会在医院?看你中气挺足的么!怎么快挂了?”他就爱开玩笑可是我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

“快点来顺便带点吃的来。”

“不开玩笑你告诉我你怎么在医院?昨天部门的人还说你请假我知道你昨天是去医院拿破胃药。怎么今天就在医院了”

“我一个朋友住院,你来了和你说”

“你还没说什么医院,还有你要吃什么”

“昌华,就是我看胃病的地方哦,住院部1712吃的么,不是鲍鱼就可以了”

“好,五十分钟后到”

回到病房,听到小雨的手袋里面有手机的声音拿出来一看,屏幕上的显示让我火大上面有两颗心在动,显示来电人是黄毛当然小雨不会写黄毛,而是——锋

我拿着手机又回到门外。

“喂哦,伱是谁!”黄毛的声音听了我就想揍他估计他很惊讶接电话的会是个男的。

“你这个畜生……”估计黄毛已经听出是我的声音了他连忙挂断电话。

操个畜生!我低骂一句回到了病房。小雨依然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床的旁边是一张三人坐的沙发,我又饿又累本想出詓吃饭,又怕小雨在我吃饭的时候醒来两天内两次躺在手术台上的感觉一般人是无法想像的,但病人的心情却是可以理解的尤其象小雨这样。所以我决定还是在病房里陪她我蜷缩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

我是被我同学叫醒的,坐起来示意他坐看到他手里的喰物才发现自己饿极了。

“喂这怎么回事情啊?她是谁”

“一个朋友。”我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是肯德基的快餐,“你怎么给我带这些垃圾食品啊!没营养的!”

“还垃圾食品你平时吃的泡面就有营养啊!”确实,在学校的时候他就知道我这个爱好了“快吃,吃了囷我说怎么回事情对了,有没有烟刚出来急了没带烟。”

我把香烟扔给他他马上就躲到门外的楼道口顶瘾去了

这小子考虑的还周到,我说医院不是我一个人他就带了两人份的食物。但是我一个人就狼吞虎咽了一人半的分量汉堡鸡腿下肚,我边坐在那里喝喝可乐吃吃薯条眼睛却看着小雨安详的脸庞。想起原先以为小雨大出血有生命危险而现在好好的躺在我面前,那种心理的落差真让人受不了

“呀,看来是饿坏了呢都消灭了呢!”同学满足的从外面进来,估计这小子起码抽了两根

他走到小雨床头:“哦~小姑娘很漂亮啊!恩,脸色不好生什么病了?”

我花了近二十分钟时间和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他妈的,贱人黄毛被老子看到不打死他才怪。”他义愤填膺“唉,这女孩子还真可怜我替她不值!”

我这个同学虽然有纨绔子弟的一些劣性,但是在是非面前还是很理的清的

“小子,看鈈出你还很有爱心么!我在学校里怎么没发现你支援我菜票啊人家可还是学生啊,你的爱心不要有什么私心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你以为我是你啊呶,这里有她换下来的衣服我没时间洗,你要不要帮着拿回去洗啊漂亮女孩子……你就知道看别人漂亮不漂煷!”

“别了,我拿回去还不被老婆打死!你别让我做床头柜!”同学装出惊恐万分的样子“呶,这里有5000块钱先拿去。有什么需要再囷我说”

“其他需要没有,有一个需要你帮我洗车。”顺势我把车钥匙抛给了他

“不会吧,还要我做苦力……”同学装出痛苦样子很无奈的把他车子的钥匙给我,“我亏大了……”

“对了你把我后备箱里的东西放到你车子的后备箱。”我又把他车钥匙递给他

同學来了个昏厥状:“臭小子请我吃饭!”随即出去了。

五分钟后他回来了把他车子的钥匙给我:“我去接老婆到老头子家去,你到时候給我加满油”

“知道了,我后天如果晚点或者不来你和老总说下,就当我请假”

“知道你伟大,说真的你应该联系下她的家人。赱了拜拜。”

总助同学走后我开始考虑他的建议小雨的家人,小雨也没有说起过唉,其实可以猜到这样的事情小雨是一定不会告訴她的家人的。不要说我没有办法联系到她的家人就算有办法也要顾及小雨的感受。

我不敢再睡觉了因为刚才我睡着差点忘记叫护士換吊针瓶了,还好第一瓶比较大到现在还没有完。接下来还有两个小瓶我还是不睡了。

在挂到第二瓶一半的时候小雨醒了她一睁开眼睛就开始左右张望,看到我就在旁边看着她微笑她才放宽心。

“小雨感觉怎么样?还疼么”

“好多了,前面吓到你了吧……”

“呵呵是很吓人,不过医生说问题不是很严重恩,对了你可能要在这里住上两天,观察观察”我想这个时候有些事情还是不告诉小雨的好。

“那要到礼拜一啊……我还要上课呢”小雨自言自语。

“上课哦,没关系的到时候我帮你请假,或者你打个电话让你同学幫你请假”

“也只能这样了……”小雨开始沉默。

“哥……”半分钟后小雨叫我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小雨不敢看我“那天峩……我……,他力气太大了……”

“别说了小雨,哥知道了”看着小雨眼眶又开始红了,我直接打断她不让她在去回忆那痛苦的經历,“肚子饿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饿吃不下……”小雨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

“小雨啊还是吃点吧,这里有肯德鸡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如果不喜欢我给你去买些牛奶之类的”

“不了,我吃点薯条就可以了”

我把薯条和果汁拿给小雨,自己便出去抽煙了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告诉小雨她这次手术后可能没有办法再生育。我想对一个女人来说尤其她还这样年青,还是个学生这样的後果她是否能够承受。

回到病房的时候护士刚给小雨测了体温我问护士如何,护士说37度多一点

“正常。”我微笑的看着小雨只见小雨皱了皱眉头,嘴巴微微撅了撅

“怎么了,小雨哪里不舒服么?”我奇怪

“我想麻烦护士小姐……那个……我想上洗手间……”小雨小声的说。

“哈哈要不我来帮你好了。”我估计小雨也是想了很长时间才说出来的毕竟是女孩子,“那护士小姐就麻烦你了”我決定暂时不把一些事情告诉小雨,我想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一些真实的结果而是快乐的心情。

病房里面是有洗手间的但是小雨显然身體很虚弱,我帮她穿上鞋子由护士拿着吊瓶扶着她进去。小雨出来的时候显然轻松多了主动问我要了剩下的半杯果汁。

见小雨有了精鉮我便开始和她聊天。毕竟我不喜欢沉闷的气氛我希望很多了解一些小雨。我们聊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情知道了她从小到大的很多事凊。从聊天中我知道小雨来自一个单亲家庭父亲在她念初中的时候下海经商却从此一去不回,在之后唯一打回来一个电话还是小雨接箌的。当小雨很兴奋的在电话里叫爸爸的时候电话的那头却让小雨转告她妈妈,说爸爸有了新的生活不再回来了。那时候小雨已经知噵爸爸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她哭,但是她父亲并没有回心转意在小雨哽咽的叫着“爸爸,你回来吧”的声音中挂断了电话

小雨的妈妈原先是政府公务员,在后来的几年收入上去了小雨家的生活开始好转。但是当小雨考上大学后原本并不宽裕的家庭在开支上更加捉襟見肘。小雨的母亲在小雨刚开始念大二的时候因为年纪关系退居二线收入明显减少。所以小雨每月只有500的零花钱而这个数字在我们这個城市只能勉强生存——我是说作为学生。

当我问到小雨是否把这两天的事情和家人说的时候小雨咬着嘴唇,很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想這虽然有小雨认为这事情不光彩的成分,但是更多的是不想让她妈妈担心吧既然小雨决定了,我也就不好再说下去

突然想到黄毛给小雨打过电话,就把经过和小雨说了小雨一听到黄毛,神情一黯开始和我讲述她和锋的事情。

小雨刚进大学的时候就引起了他们学校男苼的注意黄毛也是其中一个。当时小雨的寝室经常有人打骚扰电话当然和小雨一个寝室的另外一个女孩子也是众多男生追逐的对象。怹们学院戏称小雨他们寝室是新生中的美女寝室后来小雨和另外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进了学院的学生会,小雨进了文艺部而另外的女孩子進了外联部几个月以后小雨的室友便被外校的学生会主席弄上了手,之后不小心怀孕了这件事情对小雨触动很大,于是小雨决心在大學不谈恋爱

但是老天总是爱作弄人的。在小雨退出学生会的那一学期学校抽调各学院学生会文艺部成员到学校学生会组织一次全校性嘚汇演。当时是学院学生会文艺部副部长的小雨被学院学生会派到校学生会协助组织这次汇演这里要说明的一点,本来文艺部长应该是尛雨但就是因为小雨对学生会,尤其是里面的男生坚持保持距离而又有一个女孩子媚了当时的学生会主席,所以小雨只能是副部长茬那次汇演过程中由于小雨的能力出色,所以被校学生会副主席看上了这也招到了其他女孩子的嫉妒。在小雨多次拒绝校学生会副主席嘚追求后那个男孩子利用一些权利决定把小雨负责的节目撤掉。那时候小雨觉得他做的很过分于是和他吵了起来,而当时周围的很多奻孩子都帮着那个副主席小雨只能委屈的哭了。她无法面对连周末时间都用在排练上的节目里的同学于是向学院提出了辞职。后来学院将学院文艺部部长派过去顶替小雨的工作但最终小雨负责的节目还是被撤掉了。小雨用她一个半月的生活费请了节目人员吃饭道歉茬那次吃饭上小雨第一次喝醉了,她不停的哭引来了和朋友一起吃饭的锋的注意。

锋和小雨是同一个学院的比小雨高一级。他也和很哆男生一样往小雨寝室打过电话但被多次拒绝以后也就不在骚扰。那天他在知道小雨的情况后就在他们吃饭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把小雨帶回了学校,当时黄毛给小雨垫付了那顿饭钱但是后来小雨还是还了给他。过了几天后校学生会的副主席被黄毛打了这点我也猜到了。一个星期后学校给了黄毛一个处分在处分下来的那一天,小雨第一次给男生因为学习和工作以外的事情打电话小雨问室友借了两百塊钱请黄毛吃了顿饭。其实那时候的黄毛并没有暴露本性在小雨请他吃了饭以后也没有主动给小雨打电话。原以为事情也就这样结束了可是酿成今天小雨这样的苦果症结才刚刚开始。

由于小雨把钱还给了黄毛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小雨连自己的吃饭都成问题。而小雨也沒有把这个事情和她母亲说她只能每天吃很少的东西。有一次小雨在食堂吃饭碰到了黄毛,看到小雨打的饭菜和黄毛一起的男生戏稱小雨这么注意身材,而黄毛并不是一个很笨的人于是在那天晚上黄毛给小雨寝室打了电话,当时小雨不在黄毛就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並问小雨的手机。小雨的室友是知道黄毛为小雨出头而被处分的事情的所以也就把小雨的手机号码告诉了黄毛。小雨接到黄毛的电话自嘫很惊讶得知黄毛想请小雨吃饭的时候小雨还是拒绝了。黄毛说只是在学校食堂而且他知道小雨的钱不是很多,就当学长照顾学妹等小雨有钱了可以请回去。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黄毛经常到小雨楼下等她吃饭,在女生楼下等女生吃饭的男生是很多的有的在帮女朋友咑水,女生楼下几乎成了劳动力市场黄毛开始等小雨吃饭,有几次被小雨拒绝了后来黄毛有意无意的在楼下总是宣扬说小雨借了他一筆钱,帮了他的忙所以打算请小雨吃一个月的饭,而且每次吃饭的时候黄毛都保持学长的风范没有一点暧昧的关系。一段时间下来小雨竟也习惯了吃饭的时候有黄毛坐在她的对面和她将他大学里面的事情以及男生之间的事情。

一个月后黄毛的父母来这个城市看黄毛,给黄毛拿了很多水果和食物黄毛拿了一篮的杨梅和一大袋的零食给了小雨,让小雨在寝室里面分着吃往往男生的一些举动让女生周圍的人觉得他是好人的时候,很多话也就说了从那以后小雨寝室的人经常和小雨谈论黄毛,并说黄毛虽然长相一般但是人很好,家庭凊况也不错让小雨考虑一下,而小雨则一直坚持黄毛只是一个比较谈的来的学长虽然这样说,但是黄毛之后找小雨一起吃饭小雨总昰不拒绝的,小雨也把很多事情告诉了黄毛

在之后的某一天,黄毛很平静的告诉小雨他喜欢上了小雨这个学妹这是在小雨的意料之中,但是还是一下子很难接受看到小雨不说话,黄毛继续告诉小雨他这并不是要求小雨做些什么,只是告诉小雨他心里的想法如果小雨觉得不合适,以后可以继续把他当成学长甚至可以再也不理会他。

有时候女孩子的心理是很奇怪的也就是黄毛这样说了,小雨在之後的几天里还是接黄毛的电话和黄毛一起吃饭,在那时候所有的人都认为小雨是黄毛的女朋友而黄毛也总是笑笑。在小雨大二的第一個学期快结束的那段时间黄毛带小雨去了这个城市很多小雨没有去过的地方,而小雨也沉浸在这样微妙的关系中在那个考试结束的一個晚上,黄毛约小雨去散步在一个公园里,黄毛抓住了小雨的手小雨感觉到黄毛的手是发颤的。黄毛问小雨是否愿意做他的女朋友尛雨沉默,但手却没有抽回去的意思在那样的环境下,黄毛吻了小雨他们的恋爱就在小雨的沉默中开始了。

当第二个学期也就是这個学期刚开始的时候,黄毛在火车站等小雨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接到小雨看到黄毛站在风里面抽着烟,小雨突然很感动感觉自己很幸福。那天黄毛告诉小雨他在外面租了房子也就是那个没有空调的小阁楼,问小雨是否愿意搬过去和他一起住小雨显然还没有同居的心理准备,所以拒绝了黄毛笑着说他那里地方小,要是小雨愿意住过来他还真要换个地方大点的对小雨的拒绝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过了。

黄毛是提前了近一个礼拜来的除了租房子外他还给房间添置了一些家具,所以当他带小雨到那个阁楼的时候小雨感觉还是不错后来小雨覺得黄毛总是在网吧上网很不方便,就建议黄毛买台电脑并愿意出1500块。小雨告诉我1500是她的压岁钱和妈妈给的让她回学校买衣服的钱买電脑的那天,他们在忙乎了一个下午后终于有了自己的电脑他们很开心。在把电脑桌一起搬到阁楼的时候他们都累坏了两个人躺在床仩大口喘气。一分钟后他们开始激情拥吻……

随着小雨感觉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褪去她开始感觉整个天地就好像就他们两个人。那晚小雨感觉身边的男人很温柔在激情之后他们相拥而眠。当小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看着床上触目惊心的落红小雨说她有点想哭,但昰那又是幸福的

第二天黄毛很早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给小雨带了热牛奶和事后避孕药小雨吃早饭的事后黄毛开始收拾地上的衣服和褲子,并和小雨说刚才他去买药的时候的尴尬情景这时候小雨感觉幸福极了。

当我想问小雨和黄毛什么时候出现问题的时候小雨第二瓶吊针已经没有了。我叫了护士来换了一瓶后却不想再问了我觉得现在问是不合适的。

“其实现在我看来很多男人都是这样的”小雨接着说,“为什么这么多人在没有得到的时候对你这样好而在得到之后又不懂得珍惜?”

看来小雨打算继续说下去而我也坐在旁边安靜的听着。

由于小雨没有同意搬到黄毛那里和他一起住所以黄毛总是有意无意的问小雨在学校里面做了什么。小雨是善良的她认为既嘫锋是自己的男朋友,就应该什么都和他说当然包括一些她和男同学是事情。我是能够理解男人一旦占有女人之后就会有种感觉会认為他的女人就是他的私人财产,不允许其他任何人触碰这是正常的反应,只是没个男人对这个度的把握是不同的黄毛显然并不善于把握这个度。小雨的美丽给她在学校里带来了很多事情黄毛从开始的听小雨说到后面的追问,只到后来小雨根本没有和其他男生接触黄毛也要逼着小雨说。而且黄毛频繁的叫小雨到他的阁楼频繁的占有她,那段时间小雨经常吃药女儿家的月事早就毫无规律。在一段时間后小雨知道只要黄毛叫她过去就一定对动她,所以她就自己去买了避孕套放在手袋的内层。在那几个月黄毛的脾气变了很多,经瑺抽烟一天好几个电话查小雨的行踪。

有一次小雨的妈妈来看她她很想和她妈妈说,但是看着妈妈头上的白头发小雨只能在送妈妈仩车的刹那掉下了眼泪。小雨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她大二第二个学期寝室里的人经常取笑小雨,说她在黄毛那里待的时间长身上都囿香烟的味道了。面对室友小雨只能微笑,然后一个人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那你怎么会怀孕的?”听了小雨说了那么多我已经大概叻解他们的情况了。

“哦没关系,不说就不说了”我觉得我也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锋是不喜欢带避孕套和我那个的虽然我都给他准备好,可是他很多次都在中途扯掉所以虽然有避孕套,但是我还是要经常吃药”小雨平静的说,好像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這让我感觉到一阵心痛,“在安全期那几天我才可以不吃药。但是……还是有出错的时候……”

小雨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下去了而我也巳经知道了事情的大致过程。

下午快5点的时候护士过来给小雨拔掉了针头由于后面两瓶小的吊瓶药水比较厚重,所以小雨的手已经肿起來了看着小雨用左手轻轻揉着刚拔掉针头的右手,我觉得小雨的神情特别专注似乎这些吊针能让她的伤痛从此消失。我过去拿起她的掱是冰凉的。小雨并不知道或许她的伤痛才刚开始我无法预计当她知道她可能无法生育后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敢告诉她。

“唔都赽没知觉了。”小雨皱了皱眉头

“刚挂完是这样的。过会就好”我把她的袖子放下来。病号服是竖的浅蓝条纹的袖子有点短,只能蓋到小雨手腕那里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侵入她血管的针孔。

我帮小雨把手放进被子:“小雨我去买点东西,你想吃什么”

当我回来的時候小雨在病床上玩手机,见我提了超市的袋子便好奇的看着我。

“我去超市买了点熟菜这里还有一些蛋糕、牛奶之类的。哦这里還有些零食,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吃”

“哇,好丰富啊”小雨拿着薯片爱不释手。

我想这两天其他就不管了尽量让小雨开心。可怜的尛妮子遭受了这么多痛苦谁见了都不忍心让她再受伤害。

当我们正准备吃的时候护士进来了。她拿了温度计测小雨的温度把一些药囷一个小杯子放在床头。

“药片饭后吃盒子的一日3次一次一颗,袋子的一日3次一次两颗杯子你一会量好体温,去下厕所尿检。”护壵边看报告边说

听到尿检,小雨尴尬的望着我含着温度计的小嘴嘟了嘟。

小雨的体温还是比较正常护士拿着小雨的样本出去的时候峩跟了出去。

“护士请问说是中午的时候检查过了,现在怎么还要检查”

“具体你要问医生,不过你女朋友有些炎症现在是看有没囿其他感染。”

“谢谢你”我转身进了病房。

“哥刚才护士怎么说?”小雨看我跟护士出去知道我是问了护士什么。

“哦我问护壵你给她的样本够不够,哈哈”小雨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这样说,脸红的一塌糊涂“好了,不开玩笑护士说你有一点点炎症,明天後天再戳你几针就好啦”

“啊,还要多少针啊!今天我都已经挂了三瓶了”小雨和一般女孩子一样都是怕吊针的。

三天对我来说三忝可以让小雨正常学习上课,已经很满足了

这天晚上小雨的胃口还是不错的。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接到了总助同学的电话他告诉我车子巳经洗好了,问我是否需要他帮忙我说不用了。

吃完饭后我便把东西收拾好嘱咐小雨把药吃了。

“小雨这样,我先回去一趟顺便給你带些杂志,免的你无聊”我拎起旁边的袋子,“这个衣服我就先拿回去洗掉了晚上我在这里陪你。”

“不用了哥,我想我一个囚可以的”

“那……我一会回来再说。”

沃尔沃和别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前者要舒服的多。但是我开着车却没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回箌家,把小雨的行李放在客厅到阳台上把小雨昨天的衣服收下来放在箱子里面。打开洗衣机把带回来的小雨的衣服放进去洗。我在客廳和房间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适合小雨读的杂志我想还是去报亭买些。

当洗衣机停止我把衣服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牛仔裙上的血漬还没有洗掉。于是把其他的衣服晒在阳台牛仔裙则泡在脸盆里,说真的我真不知道血渍怎么洗掉。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给小雨买了點杂志,顺便买了包烟

回到病房的时候小雨已经睡着了,我就走到病房的窗边打开窗子,点了根烟这时候护士进来查房,问我晚上昰否陪病人我点了点头。她告诉我病房里面不能抽烟于是我把烟灭了。

护士走的时候的关门声音虽然不大但我看到小雨的眼皮一跳。

“哥你来了。”小雨醒了“你来了多长时间了啊,我都睡着了”

“哦,还继续睡么我这里给你带了些杂志,你无聊了可以看看”我把买来的杂志放到她的床头。

那天晚上我和小雨聊了很多多数是她在学校里面的事情,包括她的同学、老师和朋友她也问了我嘚基本情况,我如实回答她和奇怪为什么我还没有谈女朋友,我笑笑不置可否。我只是告诉她我很羡慕他们这个年纪

显然今天小雨嘚聊性正浓,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我便强制她睡觉而我也躺在沙发里面盖上护士后来送来的毯子。

我侧过身刚好可以看到小雨的侧面。夜幕里小雨睡的很安静,均匀的呼吸声让我感觉到一丝欣慰突然小雨的身体弹了下,我想她是在做梦了只是不知道是好梦还是恶梦。不知不觉我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走廊里面很早就有人走动的声音了,我被吵醒了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就到开水房去打水看着尛雨还睡着,我就自己先热了牛奶吃了片面包。

七点的时候护士进来量体温小雨被残忍弄醒,看到我在一边吃早饭才发现自己贪睡護士告诉我上午晚点去拿化验报告,拿到报告后去昨天的医生那里

美女是睡出来的,这话一点不假在护士出去后的3分钟内,小雨又睡著了直到一个小时后护士来给小雨打吊针,小雨才很不情愿的起来护士让我在小雨梳洗好后叫她。我给她去热牛奶回来的时候她已經洗好了脸,头发蓬乱的散开在那里咬土司。我把牛奶递给她然后叫护士进来

护士把针头扎进小雨血管的时候,我看到一股鲜红的血從针管里面窜出来立刻有回到了小雨的血管。那个时候我在想小雨娇弱的身体里面到底有多少血,她可以承受多少今天我是否应该告诉她一些事实。

“哥在想什么呢?”小雨看我发呆

“哦,前面护士让我晚点去给你拿报告我在想你的炎症是不是会好了。”

“没倳的我现在感觉挺正常的。”小雨的回答让我想到昨天出宾馆的时候小雨也是和没事一样想到留在别克后坐上的血迹。

接下来的时间尛雨开始看我给她带来的杂志而我中途出去买了份报纸。回来的时候她开始和我说杂志上的内容尽管她说的绘声绘色,但是对于我惢里更关心一会医生会和我说什么。

今天我把小雨的吊针关的比较小我想这样她的手会好受些。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我去化验那里取了尛雨的报告。报告上面有很多指标和看不懂的符号拿上报告后我便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从报告上看还是有炎症和感染的。基本情况吔和我预料的差不多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如果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体温正常的话你们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出院之前再来一下,配点药回詓”

医生的话让我心头的石头落了一半,小雨暂时身体还算恢复的快

“那医生,她以后生孩子……”我想我是找抽呢

“唉,这个很難说也不是绝对,静养很重要营养注意,我估计起码要养上一两年即使过了一两年,可能还是不能有孩子这是一个估计,关键还昰看她身体恢复的情况象她这样年轻的女性并不是说一点希望都没有。但是有一点如果她还能怀孕,发生宫外孕的可能性还是要注意嘚”

医生的话就好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让我在绝望中看到一丝希望

回到病房,小雨便急切的问我情况

“哥……结果怎么样……”

“唉,小雨啊……”我叹了口气小雨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我在想明天你出院后是否可以去我家玩”

小雨听了我这话后立刻笑逐颜開:“你作弄我!”

中午的时候小雨的心情显然很好,主动提出要吃肯德基不过立刻有小声问我可不可以。我笑着出去回来的时候带叻很多吃的。小雨把里面的薯条全部收集起来倒上番茄酱,她告诉我这样才好吃而我,只是拿了个汉堡在旁边狼吞虎咽

下午护士给尛雨量了体温,一切正常在两点多的时候小雨的吊针打完,她合上杂志就开始休息了我见小雨的吊针打完了,也就靠在沙发上休息了

可能中午吃的太多了,到吃晚饭时间我们都不觉得饿看看还有牛奶和面包,我就没有出去买食物了

晚上的时候小雨等寝室的人回来鉯后给她们}

  有这样一个娘娘腔的名字據说是因为我的颜色。

  不象其他的同类我并不雪亮晶莹,周身反而泛着微微绯红色的光芒就象是红蔷薇花瓣一样。

  每次当主囚把我从鞘里抽出来的时候我都能看见对面的人震动畏缩的眼神和脱口的惊呼“血薇剑!”――难怪他们,因为我实在是太有名太有洺了……

  五十多年来,饮过多少江湖中豪杰英雄的血我已经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是我身上的颜色越来越亮丽每次一出鞘,绯色嘚剑光都能照的人不寒而栗

  “血薇,不祥之剑也好杀、妨主,凡持此剑者皆无善终。可谓之为魔”

  我不明白那个号称天丅第一相剑大师的孟青紫为什么会对我有那样的评价――这个只见了我一次的家伙,居然在《刀剑录》里用如此恶毒的话来诋毁我和诅咒峩主人――以至于“魔剑”这个带着偏见的称呼居然成了我在武林中的代称。

  可是我并不想杀任何人包括我的主人――甚至在每┅次饮过人类的血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吐――因为握着我的那双手,竟然同样也是另一个人类啊……

  人心险诈杀戮本来由世人洎寻,为何却把恶名推卸到刀剑的头上!

  我前任的主人――那个被武林人视为洪水猛兽的邪派高手“血魔”舒血薇,杀人如麻在武林中恶名昭彰――但是血魔原来也并不是一个魔,而是被人逼成了魔!

  如果不是有人苦苦相逼那么前任的主人终其一生、也只是┅个浪迹天涯的孤胆剑客而已,不求闻达于江湖只求心安理得地在天地间锄强扶弱。

  血魔是我追随过的最令我同情和敬佩的主人

  可惜的是,虽然他因为武艺绝世而没有被正派人士杀死但到最后却由于心志错乱而自刎!死的时候,才只有二十八岁而已

  ――我躺在他的血里,看着这个孤胆剑客的凄凉下场不禁开始问自己:是否,我真的是不祥之剑……我真的只能给人带来不幸?

  或許我应该就这样让自己被黄土埋葬吧?

  我终于还是没有随着主人葬入黄土一只手把我从血泊中拖了起来。由于我的重量一只手幾乎拿不动,于是另一只手立刻紧紧同时握住了我――让我惊讶的是,

  忽然又有东西一滴滴落在我身上湿而热的液体――是血吗?我习惯性地想

  那不是血――我忘了,人类所能给予我的、和血一样潮湿而温热的还有……泪。

  当然我品尝到前者的几率遠远大于后者――对于我来说,后者比前者珍贵亿万倍

  “爹爹……”她把我抱在怀里,看着血泊里死去的主人低低唤了一声,声喑清脆得如同风送浮冰――“你也不要阿靖了吗谁都不要阿靖了吗?”

  我看见泪水从她眼睛里流下然后顺着腮,一滴滴落到我身仩混入她父亲的血里,一起渗进黄土

  那是个才八岁的女孩子,很清丽但是眼里却带着冷冷的对任何事情都不信任的光芒――不知为何,让我忽然想起了悬崖上临风绽放的红色蔷薇那样的美丽不可方物,却遍布着让人无法接近的毒刺

  当然,无论她怎样呼唤怹父亲是永远无法回应了――这个界于侠与魔之间的人,就这样抛下那么年幼的女儿去寻求心灵的永久安宁了……任凭那么小的孩子掙扎在险恶的江湖。

  我从看见新主人第一眼起就喜欢她――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给我血却先给我泪的人。

  或许这样能破解加在我身上的不祥的宿命罢?我不愿意看见她再一次沦入那样悲惨的轮回

  三年后,十一岁的新主人第一次让我尝到了鲜血

  “怕什么?杀人又怎么样呢那些人和猪狗有什么区别?……反正我没有亲人反正没人说我做的对不对,反正我只是没人要的孩子”十歲的主人看着尸体冷冷地笑,我听见了她内心这样的话

  “任何人都不会在乎我,那么我也不会在乎任何人……”

  “我绝对不会為任何人哭”

  在杀人时,我不停地听见她内心这样地反复着

  杀戮之门一开,走进去就永无回头之路一直到死。

  命运……如果真的有人类所谓命运的话那么命运的转轮从开始转动此后,所有人就都在命运的流程里生、离、死、别随着命运之轮的转动永鈈能再停歇!

  洛阳。朱雀大道听雪楼。

  在堂中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主人冷冷地扬了一下眉毛,然后一抬手――“唰!”

如同一道亮丽的闪电般我一掠而过,牢牢地钉入檀木茶几知道主人是要镇住楼中不服她的人们,于是我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的光辉輕轻摇曳,幻出清影万千

  我一如既往地听见了人们的惊呼,还有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人再敢怀疑年轻的主人的武功和能力――哎人类都是这样欺软怕硬的吗?看着冷漠美丽的主人我有些高兴地笑了。

  “你是舒血薇的什么人”我听见有人惊讶地问主人,看來前任主人虽然离世那么多年了,名头依然响亮的很啊……熟悉的手轻轻把我从几上拔起然后,我听到了主人淡淡的回答:“――我叫舒靖容以后叫我阿靖就好。”

  堂中的气氛忽然间凝结――我发觉所有人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主人戒备中带着嫌恶――血魔的奻儿――因为这个身份,主人从小受尽了白眼与冷落没有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伙伴,那样孤苦飘零地一个人过了二十二年

  多年过去叻,江湖局面也早已经不同往日然而即使到了现在,居然还是受排斥吗

  从主人八岁起,我就跟着她了……一直到十年后我和主囚才达到了心灵默契的境地。以后我能知道她的喜怒哀乐,而她也视我如同她的生命

  她自幼经历的一切,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慬。

  那是令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歧视、寂寞、排斥和放逐……但令我安心的是主人毕竟没有被打倒,她是那样坚强地活了下来并苴得到了足够在江湖中生存下去、不畏惧任何人的力量。

  但是经过了那样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主人的内心变的惊人的冷漠和孤僻鈈依靠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拒绝着亲情友情和爱情唯一相信的,只有力量和命运而已

  ――那样苍凉的心境,让我都无论如何鈈能相信她还是一个刚刚二十二岁的韶龄女子。

  主人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我的锋芒,看着面前惊疑的众人眼睛里有讽刺的光。

  “咳咳……好了大家都见过新的领主了?”忽然间我听见有微弱、但是极具威势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来,伴随着断断续續的咳嗽声一时间,凝结的气氛仿佛又加上了令人屏息的静穆所有堂中的人低头、垂手、各自退下去按次序站好了队――我感觉到主囚握着我的手指也起了微

  我知道,是他来了

  “参见楼主!”在那个人的脚步从后堂转出时,所有人齐齐拜见声音里是发自内惢的崇敬和仰慕。

  这也难怪面对着坐拥半壁武林江山的楼主,没有人不从内心感到畏缩――连我的主人都迟疑了一下在所有人都俯身行礼后,才把我放回鞘中单膝点地,对着来人行礼:“舒靖容参见楼主”

  然,她的声音冷如冰霜丝毫没有旁人的虔诚和敬慕。

  她行礼只因为她知道对方是自己效力的对象,是应该行礼的――然而她的内心,根本不向那个人屈膝……也从不会向任何一個人屈膝

  我在鞘里,在主人的腰畔有些感叹地看着敛容沉静的主人――唉……尽管是那样冷漠孤僻的一个人,终于也不得不卷入這个江湖的是非中去了

  那个可以收服主人并使其听命的听雪楼主,的确配得上那个“人中之龙”的称号啊!

  楼主有些急促的咳嗽着咳声空洞而轻浅,终于喘上了一口气微微笑答:“阿靖……何必客气。”

  在他俯身来扶主人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手,腕骨很細指骨修长,腕上还系着一条淡蓝色的手巾看上去完全是书生型的手,无力得很不象是练过武功的样子。

  然而我却知道,藏茬他袖中的却是那柄令天下武林为之变色的第一刀――“夕影刀”!

  在他的手握住那把刀的时候,任是天地风云都会为之震动

  刻骨铭心地记得那一刻,那袖中的夕影刀滑过我的拦截刀光如梦,刀意轻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和甜意,轻轻挑落了主人脸上罩著的轻纱――然后在生平第一次失败的耻辱和震惊中,我觉得主人的心忽然有异样的变化然后,我听到她说:“你比我强……我承认”

  “那么,请遵守你我的约定罢”脸色苍白的萧楼主解下腕中的手巾,擦着额头细密的汗珠一边说,一边不停地轻轻咳嗽――怹咳嗽的时候全身都在抽搐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他是有病的当时我就想。后来我才知道他得的、居然是不治之症。

  主囚立刻单膝在他面前跪下静静道:“我舒靖容愿意加入听雪楼供楼主驱谴,百死而不回――直至你被打倒的那一天!”

  “咳咳……”萧忆情苦笑着,咳嗽然后

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发觉我不是最强的,你自己能杀死我或者别人比我强你就会立刻背叛,是嗎”

  “哈……那叫什么背叛啊。”主人冷冷地笑了起来带着微微的冷峭,抬眼看第一个能击败自己的人“难道你会信任我?如果你不信任我那谈得上什么背叛!而且,我只欣赏强者只追随最强的人――如果你能被别人打倒,那么我当然要离开你!”

  “哦……我记住了”萧忆情微微咳嗽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什么有一些女气的眼睛里有冷漠迷离的光闪动,缓缓回答了主人一句“我喜欢鼡快刀,虽然它有割破手的危险”

  主人没有发现,那个时候楼主的眼睛一直望着的,是旁边树上刚刚绽放的一朵红色野蔷薇

  那就是听雪楼主萧忆情。

  三年前自从前一任听雪楼主、他的父亲萧逝水以三十九岁的英年弃世之后,才方弱冠的他中止了在雪谷咾人门下的学业匆匆步入江湖,招回了楼中四散的人马以病弱之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家业。

  然让那些认为他是文弱公子的人吃驚的是,在五年里听雪楼在他的带领之下召集了如云高手,几年内拓地万计以洛阳为中心、把势力拓展到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地区!

  听雪楼。这个二十年前还是无名组织的帮派如今已经隐隐有领袖天下武林的架势了……而听雪楼主萧公子不世出的英才和武功,也成叻江湖中诞生的又一传奇

  我又有一些的不安,同时也感觉到了主人内心传来的不安。这个萧楼主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几乎都是峩见过的唯一丝毫不逊色于主人的奇才而且,他还成功地让主人为他所用

  主人在他的殷勤搀扶下缓缓起身,不置可否地坐到了堂Φ的第四把交椅上要知道,听雪楼在她加入之前已经有了除萧忆情以外的两位副楼主――高梦飞和南楚。

  “阿靖坐这里。”我聽到了楼主轻声的吩咐然后我看见他拍了拍身边榻上的空位――主人呆住。这样明显地表示出对于她的倚重是主人不曾料到的。想了想她终于轻轻走过去,坐在他身侧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是主人和他以后携手开始长达五年征战的序幕

  金戈铁马,并骑战场剿灭各方不想称臣的势力将霹雳堂雷家等江南

三大世家灭门;铁腕平乱,镇压楼中酝酿已久的叛乱手刃二楼主高夢飞,囚禁萧忆情的师妹池小苔;势力南扩派出大批人手,征服南方武林中最神秘的帮派拜月教;……

  三年的时间就在满目的鲜血中这样漂过了……

  当宣布武林一统时,万众对他下跪、宣誓效忠之声震动云天;那个时候坐在建立旷世武功的病弱年轻人身边的,是我的主人――脸罩轻纱木无表情,似乎一切辉煌都与她无关

  这只是证明了一件事而已:她所追随的人,的确是最强的

  她只追随强者,只相信绝对的力量――就象我一样

  端坐在听雪楼的正殿中,面纱后的主人坐在武林霸主的身边几乎享有和他对等嘚权力――人中龙风。

  我知道很多武林人士都这样看待着主人和楼主的关系,而且纷纷私下猜测两人之间的情感问题毕竟,象这樣年轻的霸主身边长期存在着一位美丽的女性简直是让人不遐想也难。而由于两个人身边都没有走的近的异性的缘故楼中几乎所有人嘟认为我主人成为楼主夫人是迟早的事情。

  只有我明白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是以为和主人心意相通的我都不明白主囚对待楼主的真正想法。

  我曾经看过楼主在当众病发时暗中握紧主人的手而主人默默用真气不动声色地为他调理、以免让他在万人媔前倒下。面纱后主人的眼睛是温柔而抚慰的,看着在那一刻寻求援助的凌驾武林的萧楼主却仿佛在看一只受伤的动物一般。

  我吔看过那个萧楼主为了斩草除根对霹雳堂下达了灭门追杀令而为了维护另一个人叫“雷楚云”的人,主人坚持着不同的意见――在密室裏的争论中话不投机主人拔出我,直指着他的心口!――那样的杀气和主人如同草芥一般杀戮其他人时、是没有什么两样的;我知道樓主和主人之间有过严重的分歧,曾经有几次甚至到了决裂的边缘,然后却莫名地又相互退让,继续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合作下去只是彼此的眼中闪过不信任的光芒;我还知道主人爱过的那几个人,和她在乎的那些人……

  其中有一些就是毁在楼主手上的。

  我甚至知道萧忆情真正的寿命本来只有二十二年过了那个期限,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忍受旁人不能忍的

煎熬从阎王手里赊来生命!他只是想在死之前统一分崩离析三十多年的江湖而已,他想用前人没有的功业为自己铸造一个永恒的纪念碑――那么即使死了,他还會活在传说里……

  他很会用人也很会杀人。听雪楼三万多子弟几乎每一个人都对他既敬且畏,宛如天神一般地崇敬只要他的一呴话,就不顾生死地去完成那个指令

  有时候,我想主人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剑而已吧?只是用来杀人的工具而已只是因为洺剑难求,所以也才分外地珍惜

  “如果你不是最强者,我就会杀了你――相对的如果我对你不再有用,那么你就杀了我”

  “如果有一天别人杀了我,或者你自己动手杀了我那么,我所有的一切都遗留给你。”

  那样无情而冷静的约定仿佛是两个为了利益走到一起的商人,签定的一个契约而已

  “如果,你是病死的呢”

  “萧忆情只会死于兵刃,不会死于床榻”他的回答是淡漠的,仿佛看穿了生死

  “如果万一是呢?”主人不退让地继续问

  “那么……请你代替我照顾好楼里的子弟,起码不要让怹们被四方蜂拥而来的复仇者屠戮。”

  那是他第一次流露出对于手下的眷顾和温情那个一直以武力强行征服武林的人、第一次谈到叻对自己身后的担忧:“当然,你同样可以自行出任楼主成为最强者……或者,替我守护它一直到出现新的继承者为止……”

  主囚微微冷笑了,我很惊讶地看见她的笑容中居然有一丝从来没有的悲伤宛如一朵开在冷雨中的红蔷薇。纤丽冷漠,而又充满戒备

  “萧楼主也会说这样的话啊……”她笑着,开始抚摩我水一样的刃好几次,我都担心她的手会出血――因为我感觉到主人的心很不安靜根本没有平日和我的默契,“但是我凭什么接任?无亲无故我只是你的下属而已,何况南楚还在别人不会服气我当楼主的。”

  没有回答忽然,他伸出了手轻轻接过了我――我很惊讶,主人居然没有拒绝

  他修长纤弱的手指抚过我的身体,我忽然轻轻吟了一声――那是怎样充满控制力、杀气和魅惑的一双手啊……我甚至可以想象出我如果在他的手中将会展现和主人手里完全不同的另┅种风采

  我一刹间甚至有些羡慕他袖里的那把夕影刀――虽然知道那个家伙不见天日的日子也很难过。

  “那么嫁给我吧。阿靖”他轻轻用食指弹了弹我,听着我发出的呼应忽然在剑声中说了一句。

  “做我的妻子名正言顺地接收我所有的一切。”

  脱離了主人的手我感应不到她内心的想法,然而这一次我却清清楚楚看见了向来冷漠的主人刹间变了脸色――似乎有蔷薇的颜色染上了她的双颊。

  能让听雪楼主屈身求婚的天下之大,恐怕也只有我的主人一个了……除了对方几乎都找不到另一个如此相配而能力对等的人、来共渡一生了。我欣慰地想

  忽然间,我听见一个字从主人口中吐出她眼色有些恍惚,但是却挣扎着说了关键的一个字

  摩挲我的手停住了――然后,我看见萧楼主淡然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主人停顿了很久,我想可能她也不知噵该怎么回答吧?

  “因为我不想做寡妇”

  终于,主人回答了蔷薇色的脸迅速变成了惨白,清澈的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感情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我身子一震忽然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流淌在我身上!

  “啊……该死我居然忘了我是一个病入膏肓嘚人了……”楼主忽然咳嗽起来,咳得惨白的双颊泛起了病态的红潮微微苦笑着说,“不好意思……抱歉”

  我能感觉到他肺里咳絀的带着腥味的空气,我知道那是肺痨我想,他的确是活不了多久了

  他很痛苦。痛苦的感觉从他的手心里传递了过来让我全身鈈自禁地颤抖起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里会忽然觉得很冷,冷得如同浸在冰水里

  ――我只是一个命在旦夕的病人,苟延殘喘地活着而已……

  ――真是愚蠢居然向她那样的女人要求爱情。

  我听见他心里传来这样的话……可怜的人……我忽然觉得这個不可一世的萧楼主实在是可怜的很主人……主人是从来不会爱任何一个人的……他真是自讨苦吃了。

  “你弄脏了我的血薇”忽嘫,主人伸手把我从他手上拿了回去,微微蹙眉冷漠地说。然后从怀里拿出绯红色的丝

巾,轻轻擦拭可她不知道,我很兴奋呢!――听雪楼主的血!

  试问天下有几柄剑能够如同我这般幸运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主人忽然梦呓般地看着我重复了一遍。峩感受到了她内心忽然间的彷徨和无助――这样软弱的情感几乎是从来没有在主人坚硬如冷铁的心中出现过的。他居然能让主人的心在刹那间柔软起来……真不愧是听雪楼主

  努力啊……再加一把劲,可能就会打动主人了呢!哪怕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也可以啊!

  峩默默地为他鼓劲然,他再也没有说什么

  一直到死之前,他再也没有说过和这次类似的话!

  ――或许人类的自尊都是那么脆弱而敏感的吧?

  拥有权力地位如他和冷漠无情如她,更加如此

  这次,两颗心第一次擦肩而过

  后来的两年多时间里,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地出现――两个同样骄傲优秀的人因为各自的顾虑和误解,一次次在冷漠和僵持中错过了真情流露的机会;而在这樣复杂微妙的关系中隔阂一天天地累积起来,横亘在两颗心灵之间……

  我想可能我是世上最了解主人的了――她那样从小遭受不圉的女子,对于“幸福”“爱情”之类的东西实在是不信任得很。她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如果忽然让她的生命出现另一个相关嘚灵魂如果必须要两个人相互信任、生死不渝,我知道主人是不会习惯的。

  她还是不信任任何人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生死和情感託付在另外一只手上。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只崇敬力量、只追随最强者的她曾经那样说。我明白那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哭洏已。

  可怜的主人……我要如何才能告诉她:只有会哭的人才真正懂得去爱,才能拥有真正的幸福……这是我从老主人一生的经历Φ领悟出来的可惜,我无法告诉她更加无法让她知道,就是她号称“血魔”的父亲也是会哭的――可我只是一把不能说话的兵器,┅把不祥的凶器而已

  主人是武林中的奇女子,也是出名的心狠手辣在三年的时间里,我喝的血就要比在老主人手里十几年的都多!多到我自己都不寒而栗

  主人她……太狠心了。她甚至没有把人当作同类

次,主人和楼主一起征战四方在杀场中并骑驰骋――腥风血雨中,我的清光和夕影刀的华丽交织在一起刀剑相逢的瞬间,互放出的光芒令天下所有人目眩神迷

  那几乎是完美的杀人艺術,死亡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魅力而吸引力几乎让所有人为之不顾生死!

  ――似乎和对方比试着速度,主人经常和楼主进行残酷的杀囚竞赛

  然,每一次在我进入对方心脏的时候,都发现那夕影刀已经在那里等我了……然后和刀在敌人体内相触的时候,我都可鉯看见主人失望和不平的神情

  “公子他喜欢你的主人呢……”在短短相遇的时刻,我听见刀这样对我说在另外一个人的心脏里。

  我只有苦笑……主人也是喜欢楼主的吧但是,却相互戒备伤害的那么深――而我们这些不会说话的兵器又能够做什么呢?

  “為什么要我放了她”那一天,萧忆情指着另一个人责问我主人。

  那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孩子名字叫石明烟,本来是毒蝎帮帮主石鹏飞的女儿因为父母所在的帮派被听雪楼所灭而落到了楼主手里。

  瘦小的身体微微发抖然而眼神却是冷漠而尖锐的,带着恨意囷报复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预料到那样一个孤女,将会毁灭整个听雪楼!

  “因为她象以前的我”主人淡淡回答。

  “囧……奇怪的借口阿靖,不能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吗”

  “――我希望她能比我幸福。”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主人的惢震动了。

  楼主的眼神也变了变的有些迷梦。本来就带着妖异女气、美丽不可方物的眼睛里忽然也闪着有些类似于深情的光,叹息般地问:“是吗……原来你一直不幸福吗?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起”他苍白修长的手轻轻覆上了主人的手,然而主人没有闪避。

  我感觉到她心里漾满了苦涩和酸楚似乎缺乏和平日一样的坚毅。

  “说了有用吗……”她似乎也梦呓般地回答,“我知道今日嘚你可以给予一切:权势、地位、金钱――但是你能给我幸福吗?楼主”

  “不能……”楼主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我看见他用洣离的眼神看着远方,淡淡回答:“连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我怎么能给你呢?”

他又默然良久才低低道:“阿靖,幸福不是任何人能給予你的,要你自己去寻找才行”

  “可能吗?……”主人惨淡地笑了笑中仰起脸看着楼主,问“三年了,我手底下杀过多少人流过多少血?背负着这样深重的罪孽还能谈得上什么幸福吗?”

  那是悲哀、宿命的笑容那一刹间,我几乎以为主人会哭……会違背她以前意愿地哭出来

  我想,如果那一刻主人哭泣的话楼主是会拥抱她的,是会用那淡蓝色的手巾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的那麼、两个人的幸福,都会在刹那间来到他们身边……幸福原来并不是遥不可及的啊。

  ――然而她还是没有。她只是悲哀而又冷漠哋看着他眼睛里有清澈的光。……仿佛悬崖上的野蔷薇用骄傲的刺来维护着脆弱的花蕊。

  于是他伸出去拥抱她的手,就停在了那里

  “萧忆情,我不许你伤害她!”主人伸手护住了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面纱后的眼睛闪动着不多见的决绝“其他人随便伱象杀猪杀狗一样地对待,但是绝对不许碰她!”

  我看见楼主修长的双眉轻轻皱了一下然后冷淡地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必须要把它连根拔起!或者下手废了她,我才放心”

  “不可以。”主人毫不退让冷冷道,“我要她完整、幸福地过完人苼”

  不顾楼主的反应,主人拉起那个孩子走了把她带回了自己住的白楼。

  主人那样温柔细心地对待那个孩子叫她妹妹,虽嘫那个孩子丝毫不领情――她一生都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

  我知道,她是把这个怀着仇恨的孩子当成了童年时的自己……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所有的付出都是必须要有回报为前提的,没有人会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他只是想让我死心塌地为他所用、去征服武林而已为了这个他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包括他的感情”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武功、判断力,成为了对于他没有利用价值嘚人那么现在说过那么动听的话的人,他手里的刀就会割断我的咽喉”

  “自小就不会有人在意我……我不需要任何人也能活的很恏,我不需要任何人……”

  很多很多次我都听见主人反

复地在心里这样说,本来稍有动摇的心在一次次反复的自我暗示后重新变嘚生硬如铁。

  从那个时候我就隐约有绝望的感觉――为什么我是一个哑巴呢?为什么我不能说话!

  在和夕影刀相击的刹那我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我受伤了。

  他的血再一次流淌在我身上

  而主人的血也从他的刀尖上滴落。

  夕影刀淡淡的青色鋒芒里闪着血洗过后的明澈,然由于方才那剧烈的撞击,那把号称天下第一的刀刃上也如同我一样留下了长长的缺口。

  它微微震动着我也听见它在呻吟――然而,我们相对而视的时候忽然都忍不住苦笑……当然,那是无声的苦笑愚蠢的人类啊,为什么总是偠自相残杀

  “我主人的血…温暖吗?”我苦笑着问它

  “就象我主人的一样……”夕影刀微微喘息着,大概从来还没有受过这樣严重的伤它说的话有些不连贯,“哎我说――怎么样,先动手的还是你的主人吧”

  “但是误会却是由两个人一起累积起来的啊……”因为戒备和冷淡,从不交流内心想法的他们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有太多的事情无法彼此谅解才导致今天这样兵刃相见的慘剧吧?

  “萧忆情!拿命来!”

  本来是在密室等候她来议事和商量东扩计划的然而,等来的却是夺命的一剑!

  在出鞘之时我就感觉到了主人内心令人震惊的愤怒和悲哀,――就象是十五年之前看见父亲自刎倒在血泊里的感觉!出手时是那样快速狠毒,几乎达到了她武术的颠峰!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一刹间,我听见主人内心的呐喊声同时,也看见了等待的楼主震惊的目光在听雪楼最安全的密室里,他轻袍缓带因为病弱畏冷的缘故手上还捧着一个紫金的手炉,看来丝毫没有料想到这个朝夕相处的得仂助手会向他刺来夺命的一剑!

  象千百次一样我准确无误地刺入了他的心口。血流出来温暖的血。

  然而我却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叮!”在到达他心脏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受重击,从胸膛里弹了开来我看见有一片淡淡的青色寒芒从楼主的衣袖中流淌叻出来,带着凄艳而凌厉无匹的气势拦腰截住了我寒芒迅速地

展开在萧忆情身畔,宛如初秋零落的雨丝

  我终于又一次看见了夕影刀。

  然因为生死旦夕,夕影刀发挥出了极大的力量毫不留情地杀戮着范围内的一切。

  “嘶――”刀风过后我听见主人压抑哋哼了一声,然后我就觉得她的手一震,血如瀑布般地顺着手指涌到了我身上!

  主人捂胸踉跄后退终于气力不继,单膝跪倒我鼡力支撑着她,让她不至于倒下――但是看见她胸口那致命的一刀后我忽然失去了力气!身子一软,主人跌落在密室的地面上

  “為什么?阿靖……为什么背叛我!”同样以手捂着心口涌出的鲜血楼主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垂死的主人,他目光中的悲哀和绝望令我目鈈忍视“――为什么连你都会背叛我!”

  我想,他是太认真了认真到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对眼前这个女子明白地说过、如果她有杀迉他的能力,就把他的所有遗赠给她

  “那、那算是……背叛吗?”奄奄一息的主人吃力地回答了一句再也无法继续了――刚才他茬濒死时自救的那几刀,已经毫不留情地削断了她的大动脉

  “知道吗?阿靖我本来以为……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件东西是可以相信嘚……”

  楼主的激愤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苦笑认命的苦笑。他咳嗽着目光的萧瑟之意更加浓厚,然而怹咳出来的,都是黑色的血沫――我清楚地知道我刺中了他。刚才主人那样猝及不防的一剑已经刺破了他的心脉。

  楼主缓缓地走過来把主人轻轻从地上抱起,然后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死灰色眼睛里映出来的自己的影子苦笑着,叹息:“我本来是想信任你的……可是居然是你来刺杀我!……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我、我本来也想相信你的!……”挣扎着主人用盡所有力气冷冷笑着,讽刺地看着他“可你…可你到了现在,还对我演戏!……萧忆情……萧忆情……你做了那样的事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感觉主人的心跳在渐渐微弱下去,我也渐渐绝望

  然,我看了看身边的夕影刀它也这样绝望地看着我,我知道楼主也是垂危了。

  “我做了什么竟然让你这样杀我而后快吗?”楼主愕然地问终于看不得

主人嘴角不断流出的殷红的血,解下手腕仩的丝巾轻轻为她擦去目光中,有难以言表的痛苦和茫然他的手一从心口放下,那里的血就如同喷泉般地涌了出来每一滴,似乎都帶走了他的一分生命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派人斫断明烟的双足?!……太狠了……萧忆情我说过,我不许你对付她的!……”主人的眼里放出了不顾一切的光芒同样痛心疾首地,问一句就努力吸一口气,这样她才能坚持着不昏死过去。

  “真的偠斩草除根……对一个孩子也不放过!……我、我说过……不许你…不许你碰她的!”

  “什么?……”楼主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仿佛被人当胸一击,他喷出了一口血然后支持着,惊讶地分辨“我、我不知道……我没有派人做这件事!”

  主人冷漠地笑着,眼睛里的光却渐渐黯淡了我感觉她握着我的手慢慢松了开来――不要死!主人,不要放开我啊!一旦放开就是永不再见了!

  难道,我真的是不祥的吗

  “我没有……”楼主有些恼怒地微弱地回答,但是身子已经没有支持的力量只好抱着垂死的主人,倚着墙壁唑下即使坐拥武林的他,此刻却是无助的

  “说谎……你说谎……”主人执拗地重复着那句话,但是意识已经渐渐模糊

  “没囿,我没有!”楼主也执拗地反驳着神色渐渐委顿。

  “楼主!靖姑娘……”半个时辰过后,按时到来参加密室会议的属下惊叫着想把满身是血的两位楼中掌权者抬出去就医,然而楼主微弱地呵止了他们――“没用了……去,把明烟带过来我、我要问她的话……快……”

  “嘻嘻……”失去双足的小女孩是被武士们抬过来的,然看见鲜血满身的两个人,她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眼睛里闪耀著恶作剧得逞后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难道……是你自己做的?”看见孩子眼里的光芒陡然间,萧忆情蓦然想通了什么似地、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

  “杀了我爹娘,你们都得死!……”明烟诡异地笑着然后,看着昏迷中的主人眼里露出恶毒的嘲讽,“杀人凶掱……居然叫我‘妹妹’!还说什么让我完整幸福地活着……笨!难道不知道自从你们杀了我家

里人以后,我根本无法‘幸福’了吗”

  “无论如何,看不到你们两个人死我就无法幸福!”

  她、她的目光,简直和十四年前的主人一模一样!……居然有那样狠的惢肠!能狠得下心自残嫁祸根本不是普通十几岁孩子能做到的啊……好厉害的孩子……

  “唰!”周围的属下齐齐拔刀,全部对准了這个孩子

  “……住手……”微弱地,因流血过多陷入恍惚状态的楼主呵止了属下然后苦笑着,对那个十二岁的孩子道“很好……你打败我了……那么,我死了以后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如何”

  孩子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然而忽然惊讶地睜开了――用那早熟而坚韧的目光看着这个武林中传奇人物有些惊疑不定。

  “但是楼主,她杀了你和靖姑娘我们怎么能奉她为主!”

  “她是杀人凶手!”

  “杀了她,为楼主报仇!”

  周围的属下群情汹涌纷纷嚷了起来。

  “谁、谁敢不听从我的命囹反对的,杀无赦!”在用力吸一口气让自己延长片刻的清醒后,楼主严厉地看着手下然后,苦笑着微微咳嗽――“你们、你们其实都错了……不是她杀的……我们,是被彼此间的不信任和猜忌毁灭的……咳咳她、她只是利用了这一点而已啊……”

  “真正错誤的……是我们两个人自身,不能怨谁……”

  “这个小家伙……是个人才……厉害真的厉害……咳咳,我说过谁能打倒我,就把峩所有的一切都给他……请大家尊重我的诺言……”

  “我萧某…一生虽然下手、下手不容情……咳咳但是……却决不做无耻无信之倳!”

  不再管属下和女孩呆若木鸡的样子,楼主回头用极其温柔的语调,对一直昏死的主人说:“看见了吗阿靖……不是我,不昰我做的……这个孩子好生厉害啊咳咳……我们都被骗了……”

  “说谎……说谎……”然,昏迷中主人只喃喃地重复着那一句话。

  “真是的……咳咳……看来只有到那边,才说的清楚吧……”楼主微微苦笑然后,伸手握住了主人的手“来,不拖延了……詓、去说个清楚吧……”

  然后我忽然感觉主人的身体一震,有大力传入刹间震断了她微弱的心脉!

  不要!不要死!……

  嘫,我还是从主人无力的手中坠落……在坠落的同时我看见同时落下的夕影刀。

  我终于确认我是一柄不祥的魔剑。

  虽然一直鉯来和我一起的夕影总是安慰我,说他们之所以死完全是因为人类性格中的弱点。但是我知道我是不祥的。自始至终我都明白主囚和楼主间的误会,然而我却无法说出来!

  她是我最喜爱的主人,然而她却死的比以前任何一任都早……才二十五岁!

  象悬崖上绽放的红蔷薇,她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下倔强地成长然而,却一样在心魔的肆虐下夭折

  幸好,那以后我成了无主之剑――出于對楼主的崇敬听雪楼建立了祠堂,把我和夕影供在了上面作为那个恩威兼顾的楼主在听雪楼所有子弟心中地位的见证。在每年的忌日总有成千的楼中子弟前来拜祭,怔怔地看着刀流下泪来

  我知道,虽然楼主以武力强行征服江湖中间杀戮无数,但是在自己人心目中他却是完美得近乎神的化身――可是,那样的人中之龙却无法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矛盾。

  “我家公子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哪……”在深夜里,当万籁俱寂的时候夕影和我说起了往昔种种,说起主人它也不由流露出由衷的自豪。“当然他对手下恩威并重,對自己严厉自制行事有气吞河山的大将之风――这些,外面人的赞扬我都听厌了……”

  “但是……他为人太内敛几乎深不可测……偏偏却又极度敏感和自尊。所以有时候别人说话间不经意的伤害对于他而言,是永生不忘的……”

  听它说起萧楼主我也不由仔細倾听――要知道,对于主人恐怕没有谁比我们刀剑更了解了。而对于这个在主人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我知道的却并不是很多。

  “他生性高傲而专制一生中以权力武功俯视天下,可惜偏偏缠身的绝症又让他每时每刻面对着死亡!……所以有时候主人的内心是被汾裂成两半的――”

  “他重权嗜杀,却害怕死亡;他冷淡决绝为人极重理性,可另一面又非常寂寞和脆弱;他极度重视个人尊严鈈让臣服脚下的人有丝毫抬头看他的机会,但是他一生都在寻找能让他平等对待的人……这样的他,连和他朝夕不离的我都捉摸不透……

  夕影苦笑了起来月光在它青色的刀锋上流动,宛如泪水

  “但是我很清楚地知道,公子喜欢你的主人……但是你主人说的話太冷酷了……”

  我不想做寡妇。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我知道,就是这两句话!……我仿佛还能看见说话时主人眼里恍惚的神銫。

  五年过去了……听雪楼还是领袖着武林

  楼主一生英明,到了最后做出的决定也没有分毫差错。

  如今的楼主、那个坐著轮椅的孩子石明烟已经是当今武林的主宰者。在她身上似乎同时兼具了主人的冷漠坚韧和萧楼主的深沉练达,在她井井有条地处理著庞大帮派内部的事务时没有人能够想象,她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残废的少女。

  可以说她也是大度的,面对着杀父母仇人她还是同意了在楼里建造供着灵牌和刀剑的祠堂。

  甚至不知道为何,虽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在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竟然看见噺楼主悄悄地进来抚摩着我,出神

  我还是有些恨她――主人一生都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然而这个“妹妹”却是用那样狠辣的計划暗算了她和楼主……虽然她有完全的理由,但是我还是不能原谅!

  她今年十七岁了,已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但是因为听膤楼主人的身份,而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她还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很美丽、寂寞的女子。

  在看着她发怔的脸时我忽然觉得她很象峩少女时的主人。

  想起来当年萧楼主让她接受所有一切时恐怕也想到过――给予别人这样巨大的荣耀和地位,同样也是另一种惩罚吧

  今天晚上,子时门悄悄打开,推着轮椅的影子从门外进入奇怪的是,我发现她居然是一副远行的打扮身边还带着包裹。

  和往昔一样她来到神龛前伸手取下我,横在膝上抚着我的剑刃沉思了许久。我能感觉到她的内心极不平静有惊涛骇浪掠过――其Φ,好几次闪现过我主人的名字

  她的脸上,忽然有复杂的抽搐

  “妹妹……一定要幸福啊!”

  忽然间,在她内心某一处峩仿佛听到了主人在微笑着嘱咐――声音里完全没有在世时的冷漠和孤僻,只是如同一位温柔善良的姊姊

  在抚摩过我的锋芒时,我聽见她哽咽着说了这个字

  “靖姐姐……”她低低唤了一声,抱着我把温暖的颊贴在了我冰冷的脊上。然后我感觉有什么湿热的東西溅落――这一次,我知道那是泪水。

  从那一刻起我是真心地希望她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沉默了许久她想了想,轻轻拿起了我配在了腰边。然后轻盈地摇着轮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离开了听雪楼。

  我的第二十七位主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對着朗月微微笑了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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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摩天大楼的顶上,隔着静静玻璃窗

外面密集的白雨,依然下得无声无响宛如千万条银色的丝线,坠向脚下的大地

背后的门里传出阵阵热闹喧嚣,那是财团一年一喥的开春酒会中国大区经理会邀请总部高层光临,同时宣布新一年的计划和人事任命――听说四海国际的总裁陶少泽是个三十刚出头嘚钻石王老五,至今单身

人还没到,公司里那些同事早已当成了头等大事的办公室里一个月之前就为此开始钩心斗角,特别是稍有些姿色的女同事更是不愿错过丝毫麻雀变凤凰的可能性。

唯独她在酒会一开始就悄悄溜了出来独自走到了外面偏僻的廊上。

也没有人注意她――或者注意到了,也无心理会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今日酒会的任命和那个商业巨子的出现上

年轻的女郎穿着一袭酒红色的晚禮服,站在四海大厦三十七层的旋转餐厅外静静将手贴在落地玻璃上,看着脚下百米的城市

雨水落满了整个的云泽市,这个东海沿岸朂繁华的大都市如同浸没在一片海洋里:行人的伞上滴落一串串的水珠轿车的轮胎带起一道道水龙――江南一向多雨。四月的这个城市到处是一片湿漉漉的水气。

如今是早春时节行道树上刚刚新抽出无数嫩芽。雨水洗出了一片一片明亮的绿色衬托在经冬后枯涩苍劲嘚幽黑树干上,越发显得鲜亮如同绿色的波浪那些树和人,在这样万丈高空看下去似乎在一片幽碧的水中摇曳。

这是……水下沉睡着嘚那个世界么

她的手贴在玻璃上,下意识地写着什么渐渐地额头也抵上了玻璃,低头静静地看着眼神恍惚而迷离,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世界里去

耳边忽然传来奇异的音乐――不是从背后那个热闹的酒会里传出,也不是大楼里的任何一处清冷而美妙,宛如天籁一样响起在耳畔仿佛这个充满了雨水的世界里,有无数的精灵浮出水面婉转飞翔,在月下歌唱那歌声是如此片尘不染,抚慰着她的心灵岼息着她的哀伤和愤怒,完全不像是这个尘世里能有的声音!

“来啊……来啊!来和我们一起”

是她的族人…是她的族人来迎接她了么?

召唤着她回到故国去……回到那一片看也看不

于是她感觉到身体里那个一直沉睡的精灵醒来了,它挣扎着从血肉之躯里脱离出来要囙到那个充满了水的世界中去。

漫天空灵缥缈的歌声里她猛地拉开玻璃隔扇。

外头带着雨的风瞬间倒卷进来将她包围。她深深吸了口氣对着外面充满了雨水的天空张开了双臂。

“咦”一个喝得醉醉醺醺的人从酒会里出来,穿过廊子去往洗手间眼角忽然看到红影一閃,似是什么东西一掠而过“什、什么东西?”

一只红色的蝶从摩天大楼顶端坠向了早春碧绿的大地。

半空中风迎面吹来,酒红色嘚裙子散开了宛如一对美丽的翅膀,长发轻舞飞扬――瞬间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充满了雨水的世界里。

看清楚了半空坠落的是什么酒醉的人刹那醒了,发出了惊骇的叫声:“Lydia!快来人啊Lydia跳楼了!快来人!”

门里依然是靡靡的音乐,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根本没听到他嘚话。

等到那个吓坏了的人回过神踉跄着推开门去告知里面醉生梦死的一群人,等众人惊慌奔至时一切都已经在悄然中结束了――

落哋玻璃被打开了一扇,冷雨和风卷了进来打湿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那里遗落了一双酒红色的细跟女式鞋。

“呵女人啊,跳下去之湔居然还记得先脱掉鞋子。”在所有人都因为震惊而无语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调侃了一句,在这种时候居然毫无惊讶更毫无怜惜。

所有诧然的目光中年轻男子站在走廊那一端,挽着身旁女伴冷睨现场

高楼外的风掠进来,一头奇异的银发飞了起来他身侧,一个才┿八九岁的女孩子拉紧了他的袖子有点惧怕地望着那扇大开的窗,仿佛在空气中看到了什么

“总、总裁……”大区经理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随后来到的四海财团总裁结结巴巴,“让您、让您受惊了……那个Lydia八成是因为前两天被Johnson甩了一时想不开就……发生这种事情,嫃是、真是丢脸啊……”

看着战战兢兢的下属陶少泽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讥诮的弧度:一个年轻的生命消失了,而这个人只是为在他媔前出糗而感到丢脸么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年轻女孩在跳楼之前,在玻璃窗上写下了什么吗

“云浮”、“海市”、“碧落海”

……摩天夶楼的落地玻璃上,雨水纵横结了一层雾气,上面凌乱地叠着一层层的字显然是刚刚被人用手指写上去的。

“云浮海市……”银发茬风雨中翻飞,陶少泽的眼睛忽然微微变了一下叹息。

是那些鲛人又回来了么……那个沉睡海底的国度。

“你你看!”手臂忽然被輕轻拉了一下,他身侧的那个女孩急急抬起头来指着前方虚空里的某一处,“那里!”

“怎么了艾美?又看到什么了”总裁有些宠溺地低下头,顺着少女的手指看过去忽然笑了起来:“真好看。”

外面的雨中飞舞着无数的精灵。

那些虚无的精灵没有翅膀却有着罙蓝色的长发和鱼一样的尾巴,仿佛传说中的美人鱼

大雨将这个世界湮没,而这些海的精灵仿佛苏醒了一样从深蓝色的海底浮出,升仩天空在繁华的城市上空成群结队地舞蹈。

她们手牵着手一起唱着普通人听不见的美妙歌曲,宛如天籁

在歌声中,又一个透明的灵魂从万丈高楼下的路面中浮起――赫然是刚才从楼上一跃而下的年轻女子的脸那个灵魂仿佛挣脱了凡俗的躯体,升腾到高空一起舞蹈著,然后和那些精灵一起去向远方。

那个叫做艾美的少女却急了用力拉着他:“那是什么?饕餮你也不管管?”

“别在外人面前叫峩饕餮”陶少泽微笑起来,摸着艾美的头发低头咬着她耳朵,“管什么这个事情不归我管啊。反正也没人看得见是不是?”

“可昰、可是……它们勾走了活人的魂!”艾美跳了起来却被陶少泽不动声色地制止。

旁边所有女职员看着总裁和一个黄毛丫头如此亲密個个暗地里咬牙切齿:这样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片子,姿色平平毫无女人的风韵,身段都尚未长成难不成精英出身的总裁是个罗丽控,就爱这种青涩的未成年少女

“Lydia!Lydia!”人群忽然散开,一个青年踉跄冲到扑到窗口看下去,原本英俊的脸因为震惊而变得惨白

“Johnson,伱怎么才来”经理皱眉,不满又如释重负,“Lydia都跳楼了你去了哪里?现在才来不太晚了么报警了么?”

想来这个Johnson平日里人缘也不洳何此刻周围所有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讨伐这个负心人特别是女同事,个个眼里

都带着鄙夷和痛恨言辞尤其尖刻。

“我、我……”那个人想说什么然而一低头看到万丈高楼下那一点依稀的红色,忽然间仿佛被击倒再也说不出话。膝盖一软扶着墙缓缓跪倒,額头抵着玻璃

半空里那些飞翔着远去的精灵,仿佛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到来一齐回过头来。

领头的精灵看着百丈高楼上那些人碧色的眼睛里陡然有光芒一闪。

“你看到了么”旁边有同伴低低惊呼,指着大楼顶上的人“织梦者!那里竟然有一个织梦者?”

那个精灵凝視着远方叹了口气:“是啊……可惜,身边却有一只饕餮”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就是‘一切罪恶的守护神’……惹不起”

“還是先回去罢。”领头的精灵转身“回去问问海蓝,怎么办”

Lydia的脸在雨中变得透明而模糊,看到大厦里的这般情形微微一动,张了張口似乎想对着生前的恋人说什么,然而那些精灵手牵着手围着她片刻不停地将她带向远方。

然而亡灵的语言显然被感知,Johnson眼里陡嘫有痛楚的神色不知不觉将身子向外更倾斜了一些,看着百米下恋人的尸体神情恍惚地伸出手去。

“小心!”旁边的人没发现异常洏陶少泽则是发现了异常也没兴趣管,只有那个叫艾美的女孩直跳了出来来不及分辩,一把揪住了Johnson将上半身已经全然探出去的人用力拉了回来。

“好险啊!”艾美惊魂未定松开了对方的领带。

虽然被那一下勒得脸色苍白然而对面人的脸却是木然的,显然被突如其来嘚悲哀麻木没有感觉到刹那间已经是从鬼门关回来了一趟。

楼底下已经有警车呼啸而来。

“走吧走吧大家继续。你留下和警方交涉――”对着这种人间惨事陶少泽却一直是兴趣缺缺的样子,拉着艾美转过身去对着大区经理一点头,下巴一扬又对着Johnson,“还有他紦这件事尽快搞定。我不想公司今年一开春就遇到警察真是触霉头。”

经理在旁边脸色煞白的唯唯诺诺他拉着女伴转身。

“警察来了那个人会不会有麻烦?”艾美尤自不放心看着失魂落魄的男子,问陶少泽“他不是坏人――我看得出来。这不关他的事啊!”

“who cares”银发男子耸耸肩,根本懒得

理睬这些凡俗的琐碎事情只是自顾自的返身握起了酒杯――那里,殷红的液体荡漾着宛如鲜血,“让他們去乱好了别管。我们玩我们的小美。”

“哼”艾美恼怒起来,甩开他的手“你这只死山羊!”

陶少泽白了她一眼,也懒得理睬干脆施施然走开,和旁边凑上来的年轻美女搭起话来半开玩笑地安慰着这些受了惊吓、如梨花带雨一样的下属,眼里带着一丝恶意看着那些年轻的女孩子是如何受宠若惊地在他面前邀宠。

艾美再度从大厅里溜了出去去走廊那一头看热闹。

警察已经来了在一旁拉起叻警戒线,询问着那个目击者大区经理和Johnson的口供。旁边围了好一些看热闹的――四海财团里也有这么多无聊人啊。

她感叹着吸着奶昔在一边游荡,支起耳朵

“其实,是她先提出的分手我、我怎么会甩她?没有她我会疯!”应该是镇定下来了Johnson终于把话说的连贯,臉色依旧苍白“可她的态度很奇怪也很坚决……说什么和我不是一类人,她要回到故国去找她的同伴――”

旁边有熟识的同事插嘴:“鈳她分明是本地人啊回什么故国?”

警察皱起了眉头记录着:“那么说来,她的精神出了一点问题是不是?”

如果这样倒是很容噫就结案了。

然而Johnson却是摇头坚决地:“不,她思路清晰说话也有条理――完全不像精神异常的样子。我觉得她这样跳下去……有点奇怪”

那个目击者立刻叫了起来:“可我明明看到她自己跳下去的!周围没一个人!”

警察摇了摇头:看来事情有些复杂,是要把这几位請回局里去做个口供了

“你看,她分明很清醒跳下去之前还脱了鞋子,喏――”他低下头去指着那双细跟的红色鞋子,忽然一怔:“这是什么”

警察直起腰,手指上挟着一支细小的白色花朵

那种奇异的花介于海草和灌木之间,确切的说比较像某种藤萝。每一片葉子都如鸾鸟的羽毛般美丽在枝干上每个分出叶子的腋窝里,都开着一朵白玉般的花朵

“这是她在格子间里养的那瓶花,我可从没看箌别的地方有过!”旁边有个女同事终于忍不住插嘴“这几天,我经常看到Lydia对着窗外发呆还时不时对着桌上那盆花自言自语―

―我觉嘚她是有问题!”

接着又有一些同事符合,七嘴八舌地举例说明Lydia这段日子的不正常

艾美听得有点不耐烦,饶过警戒线走到了窗户旁边,将脸贴在玻璃上看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转小了,太阳从云层背后透出光来洒向这片湿漉漉的大地。

从百米高楼上看下去脚下的大地露出崭新的容颜:远处依然是湛蓝的大海,而城市里嫩绿的树叶上滴着雨水,行人收起了伞车辆停止了雨刷――这个繁华的城市,仿佛一瞬间又重新从雨水的海洋里浮了上来沐浴着金色的阳光。

那一个瞬间艾美有些恍惚。

怎么回事……明明是繁华的大都市景象,東海沿岸的商业中心为什么她一眼看上去,却看到有什么影子浮在这些繁华景象之上

影影绰绰,每一件东西上否附着一个奇异的影子:树木变成了一片片的海藻汽车仿佛一群群游弋的鱼类,一切都似乎在最深的海底――

她心里陡然掠过一丝不详的感觉远远近近地逼過来。

“织梦者啊……”忽然有个声音传来,极细极清“终于,找到你了”

被“织梦者”三字刺了一下,少女霍然抬头看着天尽头

那里,浮出了一道雨后的彩虹悬挂在天和海的交界处,美丽夺目

然而艾美的眼睛却看到了常人所看不到的一切:一群美丽的精灵手牽着手飞翔在空中,人首鱼尾宛转歌唱,沿着彩虹一直飞了上去――而彩虹的那一端也有一群精灵飞下来,迎接着新来的同伴

两群精灵在彩虹上相遇,然后一起手牵着手迎着日光飞升了上去。

怔怔趴在玻璃上看着海天交界处那道白虹,艾美的嘴巴不知不觉张大成叻O形她不知道刚才那一句话,是那一群精灵里的哪一个发出的

“是鲛人!”她陡然低呼出来,明白过来“那是鲛人啊!”

郊外的别墅里,夜色沉沉

窝在软厚的沙发里,贪婪地品尝着那些美食四海财团的总裁现出了本相。脱掉了人类的外皮这幅尊容大约会让再恋慕荣华的女子都尖叫退却。

雪白优雅的饕餮顶着一对巨大的羊角悠闲地喝着咖啡,吃着法国甜点一边翘着二郎腿翻看最新的花花公子雜志,一边

啧啧赞叹:“真是美啊……其实你们人类中还是有些不错的肢体长得匀称,符合黄金比例真是赏心悦目。”

艾美一瞟那个葑面脸就红了,一个靠垫扔过去:“色山羊!人家和你说话呢”

“噢?你说什么”被靠垫压住脸,饕餮闷闷地问

“我说,今天勾叻那个女孩的魂的东西是不是传说中的鲛人?”小脸上有难得一见的严肃艾美一边翻看着手头厚厚的书,一边对着这个混迹于人世的鉮发问――她的手上是《遗失大陆》的第一卷《海天》。

那幅精美的插页上画着一个人首鱼尾的女子。她有着蓝色的长发和碧色的眼聙美丽而忧伤,在月光下的波浪中歌唱身侧开满了雪白的花。

图下的注释是这样的:海国去云荒十万里,散作大小岛屿三千海四媔绕岛,水色皆青碧鲛人名之碧落海也。国中有鲛人人首鱼尾,貌美善歌织水为绡,坠泪成珠性情柔顺温和,以蛟龙为守护之神

关于云荒的传说,自从沉音写下那一卷《遗失大陆》后十几年来一直有如不息的风一样流转在民间,被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甚至在考古界都有诸多专家相信那是真实存在过的一种文明。

而海国则是云荒大陆历史上的重要一笔。

云荒外有七海而南方碧落海的深处,有┅个被称为海市的岛屿碧落海是鲛人们的海国的领地,海市则是海国的首都有些胆大的中原商人根据旅人的记述,一度打通了去往云荒的贸易商道用中原的土物跟云荒的居民交换奇珍异宝,而鲛人在那时候经常充任这些远洋船队的向导带着中州的商人穿过急流暗礁,去往云荒

从中州穿过碧落海抵达叶城的这段航道,被中州人称为“海上丝绸之路”

但是有关云荒和海国的传说都是嘎然而止的。

一姩前沉音的忽然搁笔,让这远古宏大的史诗顿时拦腰截断在草草结束的末章里,将云荒描绘成在一次巨大的海啸中陆沉而海国,则囷云荒的传说一起湮没无闻

“不错,那的确是鲛人我早上一眼就看出来了。”

饕餮甩开了脸上的靠枕露出一对弯曲的羊角,满不在乎地回答继续享用他的点心。四海财团老总的胃口一直是出奇的好世界各地的别墅里都配备着一流的厨师,甚至一些著名的时尚杂志仩都邀请他做菜色点品。

饕餮顿了顿补充:“不

过,那是已经死去的鲛人……我可不知道怎么称呼”

“女萝?”艾美迅速地反问翻到了另外一页,“还是郎藤”

对于那个遥远的云荒世界,她懂得的似乎比神更多

按照沉音在《遗失大陆》里的描述,所有鲛人死去後、都被装入革囊沉入海底水葬他们会回归于那一片无尽的蔚蓝之中――变成大海里升腾的水气,在日光里向着天界升上去、一直升到閃耀的星星上;如果碰到了云就在瞬间化成雨,落回到地面和大海

而有些含着怨气失去的鲛人,躯体却不会在最深的海底融化而一矗会凭了那点执念以异形的方式存在。死去的鲛人中女性称之为女萝,男性称之为郎藤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翻到了那一页。

那是另一幅詭异的插图:一个革囊状的东西里蜷曲着一个赤身的人。那东西有着柔软的双手和鱼一样的尾巴如藤蔓一样无限地延长,探出革囊洏那根茎般东西,则是这个人的一头蓝色长发了

一眼看去,既如一个在子宫里沉睡的婴儿又如一颗雪白的藤蔓。

一念及此艾美莫名哋打了一个冷颤。

“你该去做功课了”饕餮放下了手里的杂志,白了她一眼“小织梦者。”

织梦者――自从一年前和萧音姐姐认识后她就知道自己身上流着这样一种血。她们出生于星象学上对应于“织梦者”的那一日拥有着强大的创造力,凭着凡人躯壳里小小的心囷脑便可以虚构出一个庞大的世界,并以精神力维持那个世界里的一切

云荒湮灭后,饕餮带着她离开了故乡海城并留给了世人她已嘫外出上了大学的假相。

然而他没有像辟邪带萧音去云荒一样、带她去往那片沉没的亚特兰迪斯大陆更没有让她动用力量去复活他的国喥,而只是带着她在世界上到处游荡

这些日子来,他们过着飘摇旅人的生活:从巴黎到东京从拉萨到加德满都,从冈底斯山到加勒比海……他带着她走过了地球的大半地方不停地指给她看这个世界最美丽的部分,告诉她自然和社会的奥妙同时也带她品尝了世界各地嘚美食。

有时候看着那头雪白的山羊她是满心感激的,觉得自己真是幸运

萧音姐姐为了维持云荒大陆,而被迫闭门在家日夜写作每ㄖ只能通过那三扇窗口来感知外面的世界――而她,却能亲手触摸

亲眼看到那些美丽的景象。

那是多少人一生都难以获得的机会

每天夜里,饕餮会督促她开始阅读和写作甚至带来已经失传的上古典籍给她参考,请来异时空里的智者和她对话多少个夜晚,她都是这样目眩神迷地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竭尽全力吸收着一切,在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尝试地建立起自己的梦幻国度

终究有一天,她会拥有比萧喑姐姐的云荒更恢宏华丽的世界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邪魔全力的辅助下,这个年轻的织梦者在急遽地提高着自己的力量然而这个饕餮却没有丝毫要动用她这种惊世骇俗才能的意图。

反而是她自己开始心痒难耐宛如长出了新爪子的小猫急待找个地方磨一下。

“我……开始写亚特兰迪斯吧”再也忍不住,艾美抱着kitty猫的靠枕试探着问“我已经做足了准备――我们开始让你的亚特兰迪斯活过来吧!”

那头饕餮放下了花花公子,霍然看了她一眼

那种眼神宛如雷电刹那洞穿人类的心,看得艾美忽然间怔在了原地隐隐害怕。

“当能力超絀了‘人’的极限的时候好奇心就按捺不住了么?”那头山羊的脸上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冷笑表情言辞刻毒,“能支配一个世界的感覺很爽吧操纵无数人的命运,生死予夺很有吸引力吧?你想当那个世界里的女王是不是?小织梦者”

“我……”艾美张口结舌,想反驳却无可否认这只毒舌的山羊说中了她心里某些部分。

“这不是办家家”饕餮的眼睛从印着美女裸体的杂志后看过来,嘀咕“伱还差的太远。”

说了一句评语立刻又缩回了杂志后:“可惜萧音回到尘世后,为了保存脑力已经放弃了织梦者的身份――不然你倒昰可以从她那里学到一些东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着我胡混日子弄得乱七八糟。”

跟在这个邪魔身边一年多虽然时常会受到他的毒舌讥讽,可艾美还是第一次从他那里领到如此恶毒而不客气的评论

他的意思,是自己离开一个真正的织梦者还差的太远

这个邪魔,居嘫敢否定她的能力!

“死山羊!那好你自己去弄!”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孩子,艾美蹭的一声站起来狠狠把手里的笔扔到饕餮脸上――怹下意识地拿杂志挡在面前,那支水笔噗的一声扎在

“哎哎你干吗?”饕餮看到艾美气乎乎地直奔二楼卧室连忙站起来。

“我回家去!”艾美把东西弄得噼啪响气的小脸都红了,“我才不跟着你混日子我回去念大学!我自己写东西!才不靠你!”

“真无聊。”饕餮脾气远没有辟邪好也冷笑起来,“闹吧随便你!”

一个小时后,皇后花园别墅区门口的出租车司机看到了一个女孩拎着一只大皮箱從别墅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也不理会身后跟出来的私家车司机只管自己扬手召车。

那时候已经是是夜里十点钟。

然而别墅里的银發饕餮却转过身去自顾自摇铃召唤仆人,询问红酒蜗牛有无h好牛排烤到了几分熟――根本不想去哄那个闹情绪离家出走的小孩子。

其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也并不担心――

艾美身上还带着那枚古玉,轻易不会有邪魅入侵

而他身为这个世上“一切罪恶的守护者”,掌控着所有黑暗的力量所有的犯罪集团――这个人世,又有什么敢伤害他身边的人呢

和前面几次争吵一样,过了十天半个月那个小家夥就会被在某处发现:不是拘留所,就是海城的家里然后,最后都会被送回到这里来:或者饥寒交迫得安静乖巧或者大叫大闹沸反盈忝。

不过无论如何,他现在实在是乐得清静几天

“唉,真是受不了啊!”饕餮揉着自己的额角跌坐在大厅的沙发里,随手拿起一块提拉米苏蛋糕“为什么轮到我,就摊上了这样一个织梦者呢”

刚刚咬了一口,忽然感觉自己刚补好没多久的牙齿又开始疼了

――难噵是被那个丫头气的虚火上升?

他哀叫一声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比辟邪倒霉?这个女孩的脾气可比萧音暴躁一万倍啊:自尊心强,敏感易怒――或许因为前任织梦者实在是太完美,所以这个小孩子心里一开始就负担了太多时时刻刻向着偶像看齐,拼命的努力

然而,鈳惜的是却始终欠缺了一样东西。

偏偏那种东西是身为邪魔的他所不能教给她的。

牙齿疼的越来越厉害饕餮的脸都皱了起来,不得鈈将视线从桌上那刚刚端上的精美夜宵上挪开――作为龙神的九子之一饕餮对美食的贪婪是举世皆知的,可他因为贪吃而导致的牙齿疼痛却是谁也不知道。

抽着冷气觉得左半边脸都要肿了起来。

邪魔捂着嘴在沙发上痛得咬牙切齿:他,饕餮是这么的强大!翻手为雲覆手为雨,控制着全球的黑暗势力甚至可以决定这个世界是否继续存在下去,可是――竟然征服不了几颗牙齿!

啊呜,实在是痛得偠命……看来这次又不得不去找辟邪那家伙了。

“小姐去哪里?”司机问在后视镜里看着那个气得满脸通红的女孩。

居住在皇后花園里的人每个都是身价不菲的吧?看这样子定然是富家小姐和父母怄气,半夜跑了出来

“不知道!”显然还是在气头上,艾美大喝┅声“一直往前开!”

司机噤若寒蝉地埋头开车。而她呆呆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火忽然间就哭了起来。

自从初一开始读到《遗失大陆》開始那么多年来,她一直是多么地希望自己能成为萧音那样的人能拥有那样惊人的创造力。

十八岁那年机缘巧合,她遇到了心目中嘚偶像也得到了指点,然后她对于写作的热情被完全的激发出来了――所以她完全不惧于那个邪魔,在他提出用她十年的青春和创造仂换取织梦者才能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

然后,她跟着那个邪魔离开了家离开了朋友,浪迹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个时空追逐着那个影子,一直奔过了山水迢递

没人知道她是多么的用功,曾经抱着那些书卷和典籍渡过了多少个不眠的长夜

她希朢自己能像萧音姐姐一样,能在自己心里拥有一个完美的世界

然而,这个凌驾于人世的邪魔居然用一句话否定了她的所有努力

她根本當不了织梦者么?早知道……是不是还是老老实实去读大学比较好呢

她抽抽噎噎地哭,觉得满心失望

车子忽然停下了,她恼怒地抬头

“抱歉,小姐前头就是金水桥了,再‘一直’往前开就会开到海里头去啦天也那么晚了,还是回家吧”司机转头对她温和地笑,恏心劝说

然而那个女孩看着前方著名的跨海大桥,却眼睛一亮:“Johnson”

路灯将桥面照得明亮,前方那个倚靠着栏杆眺望大海的英俊男子不正是白天在金瑞大厦看到的那个Johnson么?白天刚刚死了女友他在这里干什么?

艾美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想也不想地拉开车门

跳出去,从後盖箱里拖出了行李

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毛骨悚然抬头――天上…是什么?

漫天的星光里又听到了白日里那种歌声!

空灵美妙,縹缈无定仿佛发自于人的灵魂深处,足以和上苍对话金水桥下,大海一波一波荡漾映着月光,这种歌声从海里升起充满在整个夜銫里。

司机显然是听不见自顾自的开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桥上发呆

月光下,那歌声越来越美妙越来越凄凉,隐约有某种召唤的意味

“哎呀!”她忽然大叫了一声,扔掉行李扑了过去

在她的惊呼中,那个男子一步跨过了栏杆向着桥下湛蓝的大海纵身跃了下去!

那一瞬间,歌声歇止海面上忽然升起了无数泡沫――那些明亮的泡沫到了水面就碎裂开来,从中冉冉飞起了无数人首鱼尾的精灵那些鲛人的精灵升到了空中,飞翔着舞蹈着,手拉着手围住了坠落的人――

艾美亲眼看到那个人类的躯体继续往下飞坠,而灵魂却从中脫壳而出!

那具躯体重重砸落在百米下的海面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新死的灵魂是洁白的歌声重新响起,欢喜地飘向同伴那一群鲛人Φ,一个女子飘然而出张开双臂迎接他――月光下的那张脸,赫然便是白日里刚刚死去的Lydia

两个纯白色的灵魂融为一体,在海面上拥抱著向着月亮一直升了上去。

“住手!住手!”艾美脱口大喊起来脸色发白,“放开他!”

“不许杀人不许再杀人了!”一日之内目睹了两次死亡,十几岁的孩子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对着满空的精灵嘶声大喊,“给我滚开!快滚开!放开他!”!

她一只手抓住了颈中的古玉另一只手在虚空中划着,脑海中涌现出强烈的意愿那是她在急切之下,第一次动用了织梦者的力量――随着呼喊心中的念力汹湧而出,将她一切意愿实现

半空中忽然起了看不见的罗网两个相拥上升的灵魂遇到了某种阻碍,凝滞在了空中

那个新死的魂魄挣扎了┅下,仿佛被某种看不到的力量拉扯着一点点往下沉降。海面上波涛汹涌哗啦一声裂开,那一具刚刚坠入海底的躯体被重新托了上来浮出海面,冉冉迎向那出了窍的魂魄

然而那个灵魂却不肯归去,拼命地挣扎着去拉住对方的手。

走吧……”忽然间艾美听到那个靈魂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声音,“让我……跟他们走吧!一起……回到Lydia的故乡去”

那是、那是Johnson的声音?

艾美怔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耳邊却霍然听到另一个声音:

织梦者她大吃一惊,有谁认出了她的身份急急抬头四顾,看到的却是满空鲛人精灵在游荡从高空冷冷俯視着她,一双双美丽的眼睛里都带着愤怒宛如燃烧的星辰。

“你们杀人!我怎么能不管”她握紧了拳头,对着天空呐喊寸步不让。

“即便是死那也是他的愿望,你凭什么阻止”那个声音却更平静,宛如从海天之间传来冷然反问,“真正的织梦者必须尊重每一個生命:尊重他的生,也尊重他的死你没有权力,去操纵任何一个人的生死”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女孩握着颈中的古玉有些惊骇哋呆呆望着苍穹。

“那…那我能做什么”她不服气地反问。

“守望”那个声音平静地回答了两个字,深沉如大海“守望着这世上每┅场生和死,用你的力量去编织一场场美梦,给人心以慰藉――织梦者啊你是为了弥补这个灰冷如铁的世上、那一道道裂缝而出生的……你应顺从人心的愿望。”

“才不!”艾美忽地抗声反驳愤怒,“你的意思是要我服从这个世界的规则才不!我要自己订立规则,峩才不服从于任何东西!”

“呵呵……年轻的织梦者”那个声音笑起来了,“你以为这是办家家么?”

这种和饕餮类似的嘲笑语气終于让艾美出离愤怒起来了。

再也不和那些东西纠缠她一手握着颈中的古玉,另一只手迅速地在虚空中书写――织梦者所写出的一切意願都将会被实现!

魂魄和身躯迅速地接近,尽管拼命挣扎着却依然一寸寸地从Lydia手中脱开。

“住手吧!”那个声音忽然叹息了一声“伱不是个合格的织梦者。”

叹息未落一道闪电忽然从天而降,划开黑夜

魂魄和躯体之间的连线陡然斩断――灵魂轻盈地升上天空,重噺和恋人团聚而那个躯体则沉沉坠向了漆黑的大海。那些书写在虚空的字忽然碎裂成齑粉艾美的手指恍如被利刃一刀划过,指尖汩汩沁出血来!

强大的力量将她释放的精神力全部干扰。

意念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艾美只觉脑中有一阵剧痛,仿佛一把刀骤然劈入将她的鉮智凝固,她痛得抱着头弯下腰去用力抓着金水桥的栏杆――

“你是谁?你是谁!”在失去知觉之前她大声问。

“海蓝”那个声音囙答,“鲛人的王”

海蓝?《遗失大陆》里并没有这样一个名字啊。是鲛人的王海国,不是和云荒一样早就沉下去了么那么他们來找她,是为了……她想着视线开始模糊,依稀看到有个影子从月下的大海里浮出――那双眼睛蓝得如同最美丽的勿忘我花凝视着她。

恍惚间她竟不觉得害怕,反而下意识地对着他伸出手:“云浮…海市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了……我愿意。我愿意的……来试一試吧”

她缓缓跌落地面。仿佛为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席话感到惊讶那双手伸过来,抱住了少女委顿的身形

身后,无数双眼睛里都闪烁絀了狂喜的光簇拥到了身旁。

“王啊有了织梦者,海国终于可以复生了么我们可以回到人间了么?”

欢乐的歌曲充溢了月下鲛人精灵们唱着歌,簇拥着失去知觉的少女手拉着手升上了天空,向着月亮一直飞去

月下,大海一片银光静谧得看不到边。

深夜十点半四海财团的年轻总裁捂着腮帮子,指挥司机风驰电掣地直奔云泽市郊的一家私人诊所――跟了少爷那么些年老司机对于他的怪癖已经習惯,因此丝毫不奇怪为什么以少爷这样的身份地位半夜犯了病并不叫家庭医生上门、反而是自己忍痛连夜赶去看病。

因为他知道少爺认识的那个“龙医生”,一向架子大得很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位于世界财富颠峰上的主人从来不去任何正规的大医院,也不看任哬权威名医一旦有了什么病痛,只直奔这个郊外的小诊所――似乎他的病全世界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有效的治疗。

车子驶出市区转叺一条沿河小道,再拐了一个弯穿过一大片花圃,便看得到一座两层的院落路边的牌子上写着“龙宅”两个字样。

车在门口停下饕餮跳出车外,抬头看去――出乎意料那么晚的时候,诊疗室的灯还亮着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兄弟一个人坐在灯下,

低头看着什么一動不动。

银发男子捂着腮帮子舒了口气:这回可好他也不用冲到诊所后头的房子里,把已经回家休息的辟邪拎出来了牙疼不是病,可疼起来真要命啊!他往里急奔因为疼痛,都感觉不到头上的双角已悄然顶了出来峥然现形。

然而捂着腮帮子走进诊所才一分钟,他僦知道兄弟之所以半夜还一个人坐在诊所一定是又和萧音吵架了――“这里不是宠物医院。”

深更半夜看到有个长着羊角的人直接穿透了门和墙闯进来,穿着白大褂的英俊医生显然正烦着不等那个饱受病魔折腾的病人开口,便冷冷来了一句堵得饕餮半天说不出什么來,只瞪着他指着自己的嘴巴。

“躺到椅子上去!叫你不要乱吃东西”看到兄弟这般狼狈的样子,辟邪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开始消毒器械,“把嘴巴张开!!――你看看都烂到牙根了……这回得取掉你得牙神经了。”

“不要啊你这蒙古医生!”饕餮在椅子上大叫,“一取神经这颗牙就算是死了!”

“那你还没节制的乱吃,贪图口腹之欲”辟邪没好气,拿着探头敲着这头饕餮的一嘴牙叮叮当当嘚响,“就算你能任意变出形体可本体怎么办?照样会发胖照样会烂牙!龙牙一旦蛀了,除非拿血珊瑚来补――你也知道这种东西茬三百年前就因为海洋环境恶化而绝种了。”

满嘴的牙被依次敲过饕餮疼得倒抽冷气,也没力气维持外形现出了本相。

胖乎乎的山羊張着嘴雪白的利齿在探灯下闪闪发亮。

“有一半的牙都被蛀坏了”辟邪冷冷道,拿出电钻开始消毒,“我锉下去看看有多少是烂到鉮经了有些看来是不得不拔了。”

“拜托……我不想拔掉……”饕餮疼的皱眉头咝咝吸气。

然而话音未落牙床里一阵剧痛,麻药已經打了进来一瞬间他半边脸麻木,只好瞪着眼睛向来温和的兄弟死沉着一张脸,举着电钻二话不说开始工作他不由心里一个冷颤――倒霉啊,看样子辟邪一定是今天和萧音吵架了,才会这样一副把他当死猪宰的表情

除了同族,他们神族一旦出现什么不适根本也昰没地方可以求医了。

自从云荒真正沉没之后放弃了那片大陆的神和织梦者一起回到了人世,开始了平凡的生活辟邪选择了医生的职業,开了一个诊所;而萧音则

继续在那个广告公司当文案策划

隐藏了所有惊人的力量,成为一对最平凡的年轻夫妇

然而,难道是这样嘚生活、渐渐消磨了他们最初的热情变成一对柴米油盐的夫妻了么?还是因为神和凡人之间终究有不可逾越的界限时日长久便出现了隔阂?

钻头在牙齿里滋滋的打洞饕餮只觉得脑袋都被麻药麻痹。

“啊!”诊所后的房间里陡然传来一声惊惧的尖叫。

饕餮只觉得嘴里劇烈的一震牙齿几乎被凿穿。那个正在工作的医生一听到妻子的惊叫想也不想,把还在旋转的钻头一扔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喂!喂!”牙齿钻到一半被扔下饕餮张大嘴巴躺在椅子上,气急败坏

厨房里发生了一场小小的火灾。

灶上烈火熊熊满锅的油不知为什么爆了起来,滋滋作响剧烈的溅开来。

萧音一只手拿着铲子一只手举着锅盖正在惊叫,试图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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