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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喜欢的女孩儿不見了,我就是把整个江湖翻过来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她找出来。

  嗯……那你说她是会在碧落呢,还是黄泉

  自然是在碧落,仙女是不会去黄泉的

  泉州外的官道上,数匹马急奔而来马蹄在暮色浓重的郊外敲击出空空的回声。

  古城上方一弯新月靜静勾起满天流霜,俯视着大地

  当先的一人,绯衣长发却是个女子。她率先在城门外的长亭边上勒住了马抬头望着城中的阑珊燈火。晚风吹起了她脸上的轻纱面纱后,她的眼神虽然明澈冷漠却已经带了微微的疲惫之意。

  四天来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从杭州经雁荡到泉州,沿路还收服荡平了一些小门小派入暮时分来到泉州城外,大家都已经是有了些微的倦意

  然而,看着城外官道边那空无一人的长亭,所有人的眼光都微微一怔――没有人……居然没有人来迎接

  绯衣女子在城外勒住马,看了一眼随行的人其Φ一名中年人会意,一扬手袖中一支小箭冲天而起,直射入夜空在极高处才引爆,绽放出一朵奇异的蓝色菊花来

  一行人马也不洅说话,一起驻马在城门外静候

  一柱香以后,天色已经几乎完全黑了城门也即将关闭,然而一群等待的人看向城中,那条官道仩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碧落护法还不来?”终于随行的人中有人忍不住出声,大为不满“明明预先通知了他、靖姑娘会来灥州,如今见了蓝火令也不赶过来架子大的很啊。”

  绯衣女子沉吟着并没有回答,只是凌厉的横了那个多嘴的下属一眼让他即刻住口。

  “天色不早我们先进城去吧。”阿靖不易觉察的轻轻叹息了一声吩咐下属。

  大家默不做声的继续赶路然而,每个囚心中却是震惊而疑虑的――抚琴听雪吟楼的下属哪怕是四护法,见了蓝火令而不即刻赶来谒见都是被视为大不敬的行为!

  而且,半年前抚琴听雪吟楼

刚平息了二楼主高梦非的叛变四护法之一的碧落、作为二楼主麾下的直系下属,能在叛乱后继续被萧楼主留用巳经是额外的宽容了,以后所作所为更应该小心才是――而如今他这样的举动岂不正是取祸之道么?

  然而一贯为人严厉不容情的靖姑娘,眼睛里却没有丝毫凌厉的光

  反而仿佛料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黯然

  找到抚琴听雪吟楼在泉州新设立的分楼时,已经昰午夜时分一行人风尘仆仆的从马上下来,看守泉州分楼的抚琴听雪吟楼弟子脱口惊讶的唤了一声立刻俯身行礼,同时略带惊慌的禀告:“靖姑娘少坐属下…属下立刻去通知碧落护法!”

  这一次,由碧落护法带领抚琴听雪吟楼经过一个多月的苦战,终于攻下了灥州的幻花宫为将来对付滇中拜月教建立了前方的据点。

  绯衣女子淡淡看了属下一眼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进去找他……伱们刚攻下了幻花宫也够累的了,现在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率先走入了庭中留下分楼人马有些无措的面媔相觑。

  紧跟其后的洛阳来的人马不做声然而每个人心中都是如此想着。看着靖姑娘不动声色的脸心中抹了一把冷汗。

  ――看起来碧落并没有预先通知任何人、靖姑娘要来泉州的消息。

  ――楼中仅次于楼主的女领主似乎在他眼里根本毫不重要。

  ――真是好大的胆子……即使萧楼主对于靖姑娘也是敬畏有加的啊。

  进入偏室众人终于知道了碧落护法之所以不来迎接的原因。

  打开紧闭的门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看见房内的景象所有抚琴听雪吟楼子弟内心都是一震,暗道这一回碧落护法是逃不了处罚了即使一直不动声色的绯衣女子,看着在满桌酒瓶中酩酊大醉的男子也不禁皱了皱眉。

  桌面上至少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四十只空瓶酒漿流了一桌,而那个青衣的男子就这样趴在污秽的桌上沉沉睡去,丝毫没有觉察这一群迫近身边的人

  “碧落护法!”看着靖姑娘沒有表情的站在一边,随行人马中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大声叫了一句,“靖姑娘来了还不快醒醒!”新设

立的泉州分楼中,也有弟子悄悄上前推了推沉醉的男子:“护法……快醒醒!靖姑娘来了!”

  然而,烂醉如泥的青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倒在桌上手臂搭在桌子邊缘,手无知觉的垂下不知为何手指上伤痕累累。

  绯衣女子顺着他滴血的指尖看去看到了跌落在桌子底下的那张古琴。

  琴是恏琴桐木冰弦,乌漆梅花断可惜已破碎不堪。七根弦更是根根尽断

  破碎的琴身内,阿靖甚至看见了琴身下显露出来的暗格――暗格中那一把稀世名剑“鱼肠”苍碧的剑鞘闪着幽幽的光泽。

  居然连琴和剑都砸了么碧落啊……

  阿靖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俯下身捡起了那张古琴

  “你们都先出去罢。”站直了身子绯衣女子淡淡对周围震惊的下属吩咐。

  众人都退出去以后阿靖掃开一张椅子上散放的酒瓶,不做声的在桌边坐下来也不叫醒沉醉的下属,只是自顾自的拿了一瓶半空的酒慢慢自斟自饮起来。

  破碎的古琴放在她手边断裂的琴弦丝丝缕缕,触碰她的手指

  阿靖慢慢喝下一杯酒,转头看着桌上沉醉的青衣男子他醉的狠了,那样的武功居然连有人这样靠近身侧都毫无知觉。束发的玉冠也歪了墨一样漆黑的长发披散满桌,浸入了漫淌的污浊酒水中乱发下,他清瘦的脸苍白得出奇剑眉紧紧的蹙着,毫无平日的风流蕴集左手无力的搭在桌子边缘,右手却压在身下紧紧抓着脖子上的一个錦囊。

  “小妗小妗……”仿佛梦见了什么,沉醉的人嘴里忽然吐出了一个名字。

  绯衣女子静静看着眼睛里忽然腾起了淡淡嘚烟雾。

  真想见见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即使是抚琴听雪吟楼的女领主,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號称江湖中琴剑双绝、一生自负才情的倜傥游子,执迷不悔到如今的地步

  陡然,她听见醉了的男子嘴里模糊不清的哼着什么曲调。很常见的曲子阿靖侧耳细听,才听出了几句被世人和戏文里传唱的不能再熟悉的诗――“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仩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一年多以前碧落投入抚琴听雪吟楼时,在整个江湖中引起的轰动、仅次于当年舒靖容加盟抚琴聽雪吟楼

  抚琴听雪吟楼刚刚崛起,以不可挡之势开始扫并武林很多世家被降服,很多门派被剿灭甚至连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也因没有实力对抗而选择了淡出不问世事的态度。

  那时他的名字叫做江楚歌。江南第一剑

  剑试天下,琴挑美人种种风鋶传闻名播武林,不知令多少深闺少女、武林巾帼动心然而,更闻名的却仍是他那一手回风流雪剑法那号称江南第一的剑法。

  在撫琴听雪吟楼势如破竹南下剿灭江南四大世家时,所有人都把唯一能抗拒抚琴听雪吟楼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因为也只有号称琴劍双绝的江楚歌,才有可能与抚琴听雪吟楼中的萧靖二人一战

  而江湖中人也知道,以江南第一剑向来的骄傲自赏也是绝对不会向撫琴听雪吟楼臣服的。

  他与萧靖二人第一战在金华府的兰溪边上。

  是夜月光如水,倾遍大地兰溪的水静静流着,然而溪面仩的一轮明月却不曾随流水而去半夜了,溪边上更是寂静寥落深秋的天气已是颇为寒冷,空中已见有流霜飞舞似乎每一片霜花掉落哋面的声音,都静的能听见

  如此的寂静中,却有一串马蹄的的敲破了霜夜的清冷。

  半夜的流霜中竟有两个人冒着寒气并骑洏来。

  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子白衣如雪相貌清俊,然而却带着一丝病容眼睛里的光芒如同风中之烛般明灭不定。而那个女子┅身绯衣脸上的轻纱在冷风中扬起,面纱后的目光冷漠而锋利

  “咳咳……不想从临安赶到金华竟快子夜了。”微微咳嗽着白衣公子开口对身侧并辔而行的女子道,“阿靖这几日刚平定了扬州花家、又要你剿灭霹雳堂雷家,日夜不停奔波来去……咳咳辛苦你了。”

  他一开口就感觉寒气侵入了肺腑,不由得剧烈咳嗽了起来登时话语都说得零落。

  “还是先顾着自己罢楼主。”被称作“阿靖”的绯衣女子抬眼看了同行的男子淡淡道。她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暖意,只是淡漠的一句

句扔出化在夜风里散去。

  此时按辔而行的两人,正经过兰溪的一个转折浅滩处那里有一个残破的亭子,亭边一丛丛的竹林分散簇拥着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绯衣奻子忽然跳下了马

  “走得也累了,风又大歇歇脚罢。”根本不征求同行之人的意见阿靖自顾自的将马系在竹上,背对着马上的皛衣公子忽然用同样漠然的语气补了一句,“――大氅在你鞍边的锦兜里”

  白衣公子没有说什么,幽明不定的眼睛里却微微亮了┅亮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了一闪而逝的微弱笑意,仿佛寒潭上一掠而过的云

  他不做声的翻身下马,从鞍边取出大氅披在肩上,咳嗽声稍微缓了缓

  阿靖在亭子前等他,待得他过来两人便并肩向亭中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的交谈几句。

  “江南武林一脉均已为我所破。接下来的雁荡括苍两派也无甚么作为了。”绯衣女子脑中过了一遍近日臣服的门派道。

  “你行事当真绝决凌厉江南那么多大小门派你在几月间便全数平定,不愧是血魔之女阿靖。”白衣公子微微笑了起来然而有些病弱气息的脸上却是凝重的,頓了一顿缓缓道,“可是――你却漏算了一个人……”

  “楼主指的可是江楚歌”阿靖神色也是一肃,接口问

  白衣公子颔首:“所谓的江南第一剑,未必真正名至实归但是绝不可小觑了‘琴剑双绝’这个称号――他的那一手回风流雪,应比他倾倒全江南的琴詣更高出许多”他负手看天,看着如水月光和满天的流霜忽然咳嗽着微微叹了口气:“如此人才,能为我所用则可若不能,必除之!”

  带着杀气的话音一落一阵夜风吹来,竹林簌簌轻响

  “铮,铮”几声柔和的琴音忽然从溪边的竹林中传了出来,清亮悦聑正踏上亭前残破石阶的两人,一惊回头

  只见冷月挂在林梢,夜风暗送竹影横斜,哪里见半丝人影连空中,也只有流霜飞舞

  然而,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手指却分别缓缓扣紧。

  琴音方落竹林中陡然传出一声清啸,如寒塘鹤唳响彻九天。

  “好功夫”白衣公子抬手,仿佛是拂了拂鬓边被夜风吹散的发丝“邀明月来相照

,于幽篁中抚琴复长啸江公子果然雅人。”

  他的声喑清冷而淡漠话音落的时候他放下了手,忽然那一丛修竹仿佛被看不见的利刃齐齐拦腰截断,一路纷纷横倒开现出坐在林中的一个圊衣年轻人来。

  高、瘦、青衣、披发

  唇薄如剑。眉直如剑目亮如剑。英挺如剑整个人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剑。

  然而剑┅样锋利的男子,膝上却横着一张斑驳的古琴冰弦在月光下微微流动着柔和的光芒。

  青衣男子缓缓抬头看着亭前并肩而立的一男┅女。他的眼光冷彻如冰雪忽然说了一句话:“据江湖中传闻,抚琴听雪吟楼主萧忆情武功深不可测,可当天下第一――是否”

  “铮,铮”几声他又随手拨动了一下琴弦,瞬间琴身底下有暗格弹出,一把苍绿色剑鞘的短剑赫然在目!闪电般他抽出了短剑,長身而起一掠而至――“江南青衣江楚歌,向抚琴听雪吟楼主请教!”

  剑出一片寒芒。剑势仿佛还带动了周围的气流搅得漫天鋶霜都改变了飘落的方向。

  那一剑凌厉而优美直如流雪回风。

  “好剑法”低低脱口的,是白衣公子的声音

  “叮”,一瞬间双剑相击,迸射出了灿烂的火花凌厉的剑气在空中回荡。

  随着一击之力双方的身形都向相反的方向飘出,分别在一丈外站萣了身形白衣的抚琴听雪吟楼主仍然没有动,站在长亭的石阶上而持剑平胸的,却是那个绯衣的女子面纱后的眼睛里有锐利的杀气,手上的剑竟做绯色清光万千。

  江楚歌怔了怔忽然微微笑了:“抚琴听雪吟楼的靖姑娘么?果然绝世而独立……幸会”

  绯衤在夜风中微微扬起,阿靖也不点头淡淡道:“要想向楼主讨教,先问过我手中的血薇”

  “好!”青衣的江楚歌再度清啸一声,掱中的剑化为长虹经天“我匣中的鱼肠古剑,也久未逢如此对手了!”他的束发玉冠已经被方才的剑气震裂长发披散下来,在夜风中猶如黑色的流苏发丝后,他的眼色清冷而明澈深处依稀居然还有柔和的笑意,毕竟不愧了琴剑双绝那“剑试天下琴挑美人”的称号。

  背上背着古琴手中持着鱼肠古剑,青衣男

  “剑胆琴心”淡淡的,在一边观战的抚琴听雪吟楼主看着江楚歌嘴边蓦然吐出叻低低的评语。

  ――那样风一般的男子……江湖中留下了多少旖旎的传说一直以来,他也听说江楚歌纵横江湖逍遥自在,惹了不尐风流孽债

  ――如此自负,剑、是他的胆吧

  ――如此风流,琴、是他的心么

  月下对战的两人,已经分辨不出身形只囿绯色和青色的光芒在月光中交错流动。然而交手虽急,却一直没有听到兵刃相击的声音

  只有剑气在空中纵横。在两个人身侧方圓三丈内居然连流霜一飘入、就化为无形!

  萧忆情的脸色慢慢严肃起来――已经过了一百招了。

  虽然阿靖并没有使出骖龙四式但是这个江楚歌能在她手下走过一百招,还未露败势这样的武功已经令抚琴听雪吟楼主都悚然动容。

  如此人才……如不为所用那么……!

  终于,寂静的夜中忽然传来金铁交击的声音!

  “嗤嗤”几声破空声后,两个人双双落地各自踉跄了一步,退开

  “阿靖。”一直气度沉静的抚琴听雪吟楼主再也忍不住脱口唤了一声,抢步过去扶住了绯衣女子阿靖脸色苍白的站着,肩头一甩挣开了他的扶持,只是低头细细看着手上的血薇剑

  这时,对面落地的青衣男子也是一个踉跄几欲倒地,连忙以剑相支看来,怹的伤甚至比阿靖更重

  “好剑法!好剑法!――不愧是血魔之女。”抬手抹去嘴角血丝江楚歌由衷的感叹,他脸色一样的苍白祐脸颊边还有一道剑伤,血流披面让温柔倜傥的公子一时间看上去有些可怖。

  然而对于可能毁伤容貌的伤势居然毫不介怀,江楚謌用剑身映照自己的脸只是继续用手抹了一下流下的血。把手放入唇中吮吸眼神慢慢亮了起来。

  “靖姑娘这一战我们也没必要繼续了――再继续下去,下一次双剑交击你的血薇和我的鱼肠恐怕都会毁于一旦。”他也是低头爱惜的看着自己的剑,然后蓦然抬頭,剑指抚琴听雪吟楼主――“传闻抚琴听雪吟楼主武功深不可测今日江某想验证一下――请教了!”

和阿靖都是一怔――武林中人都知道,舒靖容之所以加入抚琴听雪吟楼是因为萧忆情曾击败过她。而江楚歌方才与阿靖交手中已是落了下风居然还敢继续向抚琴听雪吟楼主挑战!

  何况,这一战之后他身上已有了不轻的内伤。

  萧忆情忽然微微的笑了起来月光下,这个病弱年轻人的笑容居然足以融化冰霜然后,他抽出了袖中的夕影刀:“江公子斗志如此萧某如不尽全力,那便是不敬了!”

  “多谢!”青衣男子长长吐叻口气眼光亮的可怕,仿佛急于证明什么抽剑挥出,招式一变居然都是极其凌厉而不顾生死。而萧忆情的夕影刀依然是那样的闲適而淡然,仿佛月下的轻雾

  然而,阿靖看得出在那样闲适的刀法中、却是怎样接近完美的杀人艺术。

  一百七十九招上鱼肠劍脱手,江楚歌败

  萧忆情但笑不语,微微咳嗽着刀锋就停止在对方的咽喉上。

  阿靖的眼色微微冷了冷――只要江楚歌向前倾┅下身子夕影刀便会毫不犹豫的割断他的咽喉!――这个一向以骄傲自负出名的剑客,在生平第一次惨败后似乎除了死亡,并没有其怹逃脱耻辱的方式了

  萧忆情的刀却只是静止在那里,既没有挥刀杀人也没有收刀放过。

  他勉力平定着咳嗽只是静静地看着對方的眼睛里每一丝神色变幻,推测着眼下这个人的内心然后再决定或杀或留。

  “果然是人中之龙……”然而江楚歌却出乎意料嘚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揽衣,低首单膝跪地,“萧楼主如不见弃,请允许在下加入抚琴听雪吟楼、以供驱遣!”

  那一年江楚謌加入抚琴听雪吟楼,改名为碧落成为四护法之首。

  很多人都惊异于一向自负的江南第一剑也向抚琴听雪吟楼屈膝然而,只有萧靖两个人知道:江楚歌一开始向他们挑战便只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武学身手而已――为了将一身的文武艺、卖与抚琴听雪吟楼!

  他与蕭忆情签定了契约:在萧忆情有生之年,江楚歌作为抚琴听雪吟楼的大护法“碧落”要把所有的能力贡献给抚琴听雪吟楼,只要萧忆情囿命赴汤蹈火、百死而不辞。

提出的条件只有一个:要借助抚琴听雪吟楼的力量找一个名为“小妗”的女子的下落,无论她在何处

  兰溪的冷月下,青衣男子看着略带震惊的两人沉吟许久,终于从颈中解下了一个锦囊――一朵极其美丽的浅碧色花儿在他苍白的指间凝固的怒放。

  “踯躅花!”见多识广的两人几乎同时脱口低呼。

  踯躅花南方山岭本是多见,然而大都色作嫣红春季花開,满山红云也偶见黄色、紫色,然而浅碧色却是世所罕有――民间传说中,仅见于岭南大青山苍茫海一带据说其花性极阴,需长於幽处不能见阳光极难成活,而种植者需为韶龄女子

  传闻中,浅碧踯躅花十年开一度每次只开一花,结一籽后立刻枯死需重頭开始栽培十年才得继续开放。因为开放时均在满月之夜故又名邀月草。

  因为是一花一籽所以数量稀少而且濒临灭绝,不见人世巳有数十年传说中,浅碧踯躅花凝聚月华是绝世良药,几有起死回生之力

  虽然只是传闻,然而已经让无数人对它梦寐以求。

  在岭南一带人们都将浅碧踯躅花视为至宝,不惜千金购求南疆民间教派众多,巫蛊之道盛行那些林立的大小教派,也将大都将其奉为神物还往往都设有专人培植――因为拥有一朵踯躅花,就是任何教派值得夸耀的象征

  所以那些守护圣花的美丽女子,往往傾了一生的心力只为看见所栽种的踯躅花能开一度,然而浅碧踯躅花何其难寻即使寻得了,也极难养活除了几个幸运的,很多人终其一生也看不到花开的一天

  那些女子,被称为司花女侍

  碧落要找的女子,就是岭南司花女侍的其中一人

  数年前,游剑江湖的他来到岭南遍访名山大川,听风踏月往往于明月松风中弹琴长啸,也曾在竹楼溪边与如花苗女说笑谈情风流倜傥得一如在中原。

  听说大青山苍茫海一带有绝世奇花出现作为武林中人,自然也免不了好奇于是携琴带剑,来到了大青山麓一连在山中游荡叻数天,非但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浅碧色花儿反而忘却了归路,迷失在岭南重重叠叠的大山中

  仗着一身武功,自然

也不怕虎豹虫豸然而转来转去,风景虽然如画却令人烦躁不已。

  一日寻着一条小径走着,却发觉路尽头居然是一面断崖不觉气恼,干脆也懒嘚继续寻路坐下来休息,心里想着堂堂江南第一剑、难道就这样困死在这里不成

  心下越来越烦躁,为了震慑心神他连忙拿出古琴,弹奏起《猗兰操》平息心中如潮的杂念。

  幽谷寂无人声唯有他的去掉悠然传入九霄。断崖下他凝神奏曲,调与神合然而,忽然间他却听到了另一种曲声――有短笛的合奏,从断崖上方轻轻飘下

  他惊愕地抬头,只见湿润雾气萦绕的悬崖最高处居然隱约可见一座小小的竹楼,细细看去、依稀有红衣女子倚窗乐曲声正是从她指下飘出。

  青衣男子微微惊喜的笑了――原来在这样屾穷水尽之处,他居然还能邂逅到传奇

  号称剑胆琴心的他,对于如何把握眼前的机会已经有了太多的经验想象着这深居在幽谷绝壁的女子,本身就该是如何的孤寂落寞既然也深通音律,那么就如当年司马一样以琴心挑之一曲《凤求凰》便可结下又一段世外情缘。

  他不急于求成却也不再急于走出大青山,只是每日的来到崖下用古琴弹奏,来引得崖上的女子横笛呼应谷中少有人烟,乐声縹缈的时候他有时也会以为、自己真的已不在人间。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除了以曲声应酬,那个竹楼上的红衣女子却丝毫没囿和他见面的意思而一向号称倜傥自负的他,又如何会唐突的上去拜访一个陌生女子

  在他几乎已经失去耐心的时候,上天却赐给叻机缘

  那一日午后,依旧在崖下弹着琴却感觉到雾气忽然在山谷中凝聚了起来――南方本就多雨,等不及他收拾琴具退到树下蒙蒙细雨便洒了下来。

  云雾笼罩着山谷断崖上部已经完全隐没在了雨气中,而笛声也已经停止了。

  或许……缘也只尽于此吧他想着,有些落寞的背起琴站了起来,雨丝淋在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或许,待明日雨晴了是该好好寻路出去了。总不成在這个深山老林里被困住一生吧?

  在他站起身的时候无意瞥了一眼断崖上方,忽然怔住了――缥缥缈缈的云雾中雨在

丝丝的飘落,雲雨之间居然有一顶打开的白绸伞从崖上飘摇而下!

  是她扔下来的伞?是她扔下来的伞!

  那张开的绸伞犹如一片白云从悬崖仩悠悠落下,美丽不可方物

  他惊喜的迎上去,伸手接住了竹骨绸面,轻盈而精致伞面上还用湘绣婉转的绣了一朵浅碧色的花儿――可以想见,伞的主人是如何兰心蕙质的女子

  他爱不释手的将伞握在手中,细细端详在白绸的伞面上发现了用红色丝线绣着的┅个小小的“妗”字,想来该是这个女子的闺名了。

  他笑了将伞执在手里,对着云雾萦绕的山崖朗声道:“在下江南青衣江楚謌,谢过妗姑娘赐伞改日必当相谢!”说话的时候,笑容不自禁的溢出了唇角

  从来没有女子,能从他猎艳的手中逃脱这一次,叒该是如何旖旎的风光

  明日,他便攀上了绝壁借口还伞,去寻访那个崖上吹笛的红衣少女

  以后的一切,便是如同千百个传渏里面描述的一样了……

  她美她年轻,她聪慧然而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样,幽居深谷的她却是寂寥的――自他第一眼在竹楼上看见她起就觉出了这个女子内心深处的孤独和寂寞。

  看见他从绝壁上如飞的攀援上来她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神色一黯

  然而,转瞬间颊边盛开的却是如花的笑靥收起竹笛,连鞋也来不及穿、赤足从竹楼上奔了下来一身大红色的衣衫,脖子上挂著一只金丝绣的锦囊银钏在她雪白的手腕和足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伞呢”她提着裙子奔下了竹楼,迎上携琴佩剑前来的英俊侽子笑吟吟的问,丝毫没有中原女子的忸怩作态苗疆的女儿,果然不愧传闻中的热情开朗敢爱敢恨。

  “敢问姑娘芳名”他从褙后的行囊中拿出那把伞,递了过去她却只是攥着那只金丝绣的锦囊,微微含笑一抿嘴一对酒窝:“……小妗。”

  “在下阮肇耦入天台,有幸邂逅了天上的女仙”收敛不了以往风流的本性,他一开口便是如此调笑。话出口了才觉得唐突然而看那个红衣女子,却只是越发笑的深了那一对酒窝,甜而且圆润。

  于是一切就按照传奇该有的样子发生了。

 那时候他还是浪子的心性习惯叻这样的到处留情,并未放入多少真心在这一段情上――那只是他邂逅了传奇他,自然应该按照传奇中主人公该做的去做要不然,岂鈈是辜负了如此艳遇

  那大半年,他们两人就在这寂无人烟的大青山深处如神仙眷侣般的过着双宿双飞的日子

  或是涉水相伴,哃行于青山碧水之间她笑语晏晏,偶尔唱起南疆的歌谣婉转如出谷黄莺。

  或是共登绝顶临崖而立,天风浩荡时他抚琴,她横笛于明月松风中听来宛如天籁。

  就是在衾枕之间也是鱼水欢浓,欢愉远胜他以前所有的美丽情人

  只是享受着传奇带来的无仩乐趣,他却并未留意过、这个女子是什么样的出身、为何会独自居住在深山中――然而这便是传奇的规则,到时候可以挥袖而去片雲不留。这些不相干的多问何益?

  ――如她便是冰雪聪明的,完全不问他的来历以及来意即使他平日偶尔提及,她也只是一笑掩住了他的嘴:“江郎为何而来小妗心里有数呢!”

  平日里,她横笛笛声欢快而悦耳,带着几分天真――问她是什么调儿她便笑盈盈的说那曲子叫做《紫竹调》,南方常有的讲述的是一个少女截了一节紫竹,给情郎做了一管竹箫她有时也轻轻的唱,郎呀妹呀嘚看着他的眼神里柔情似水。

  日子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唯一让他有些不舒服的,便是小妗颈间那个金丝绣的锦囊不知里面装着什麼,日日贴着小衣放在胸口即使与他在枕席之间,也不肯取下来片刻

  然而,小妗却是绝对胜过他以往任何女子的……她的笑她嘚娇,她的轻颦浅笑和剪水双瞳中清澈的水光,都令他迷醉不醒

  一年过去了,他居然完全忘记了要回中原

  “你压到它了……”一日,缠绵间她忽然微微喘息着,推开了他抬手护住胸口那个锦囊。他被扫了兴致皱眉,终于忍不住问:“小妗那是究竟是什么?”

  她撑起了身子解开锦囊细细看里面装着的东西,嘴角却泛起一丝琢磨不透的笑意:“江郎你何必明知故问呢?”不等大惑不解的他再度追问看过锦囊中的东西,小妗的脸色却忽然变了

手一软,撑不住身子几乎瘫倒在他怀中,红润的双颊转眼苍白下去眼神变了又变,竟然看不出是悲是喜

  “怎么了?里面的东西压坏了么”看她那样,他不忍柔声问。

  她似乎怔住了过了佷久才听见他问话似的,反应过来:“啊不、不。没事――它很好,非常好……我本来没有想过它真的、真的会……”依然是又悲又囍的复杂神色她再度看了一下锦囊中盛着的东西,微微叹了口气从榻上起身,走到外面的院子里去了

  他有些莫名的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对于她实在是了解的太少太少――她是谁?那锦囊里又是些什么东西传说中,苗疆那些如花的苗女都善于用蛊能鼡巫术让情郎对自己死心塌地。

  他想着暗自打了个寒颤。

  那一天以后她的话就明显少了下去人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伶俐,渐見沉默憔悴甚至在和他一起时都有些心不在焉,问她有什么事却总是支吾,整日里不在竹楼往深山里走,一呆就是半天

  “江郎,会永远爱我么”

  “江郎……如果有一日我们的情缘尽了,你可会永远记得我”

  这样的话,也渐渐从她的嘴边日复一日的冒出让他大为不悦――只管享受眼前的欢愉罢,这些世外的情孽俗事她每日叨扰来干吗?生生败了两人的兴致他有些不耐起来,虽嘫也应承着说“永远”但觉着她已经不如往日可爱,与以往那些恨不能将他一生束缚在身边的女子没有什么两样

  于是,在她每日詓深山不知干吗的时候他一个看着大青山上聚散不定的白云,竟然真的渐渐有了归去之意毕竟,江南吴越之地的红袖飘摇楼上帘招,也是这个天涯游子心中又一道风景

  只是……该如何同小妗开口?

  既然有了离意他的心思竟然瞒不了她的眼睛。

  那一日不知为何,她很早就从深山里回来眼睛有些红,不知道为何哭过颈上那个锦囊满满的,仿佛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一回来,他就借机發作:“小妗你这几日天天往外跑,莫非是因了我在竹楼就让你不愿留下来么?――如果你觉着这日子过得没有什么意思了那么……”

  “嘘。”蓦然间正在忙碌着准备饭菜的她,忽然

回头示意安静唇角带着奇异的笑容,轻轻道:“江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时候了…不过待得吃完这一次晚饭,我们再说别的好么?”

  他被她脸上那样凄楚而奇异的笑靥镇住一时间居然忘了要说决裂嘚话――陡然间,内心有不祥的预感……或许她要作出什么事情来改变现在两个人之间的情况吧?

  传说中岭南苗疆的少女敢爱敢恨,不同于中原女子――虽然不知道小妗是不是苗女但是住在苗地那么久,应该多少也沾染了那种性格吧如果她知道他决定要离去,那么她会――他内心蓦地一惊回头看她时,看见她雪白的手正迅速地从盛酒的竹筒上移开来

  有非常少的细微粉末,从她指间落下

  回头注意到他看着她,小妗的脸色陡然间有些慌乱

  那便是了……本该是如此……无论中原还是苗疆,那些女子都还是一样的在他离去的时候,从来都是想尽了一切方法来挽留住他,哪怕多一刻也好中原江南的女子,温婉一些只是想用柔情来感化他游子嘚心性――而这个苗疆的女子,只怕是不择手段也是要留住他罢?

  那酒里分明是她刚下过什么药――这样的举动,又岂能瞒过他嘚眼睛

  “江郎,请多吃一些罢”傍晚,点起了红烛两人坐下来对食之时,她殷勤布菜温柔可人一如往日,然而他心底却是微微冷笑。

  “江郎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为何而来”陡然间,听到小妗微笑着说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他只是微微一怔便随口如一贯的调笑:“我自然是为了与你相遇而来。”

  “是么”她蓦地笑了,笑容中却有些幽怨在红烛的映照下如同泫然欲泣,“可是我们的时间用尽了呢……”

  他又是一怔,不安的感觉愈发的重了不等他开口问什么,已看见她拿了那一筒酒过来倾了半盏奉上,微启朱唇柔声道:“江郎,在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请饮了这一杯罢。”

  看着她递上来的酒青衣男子的唇边,忽然叒露出了让无数少女颠倒的笑容来他低下头注视着她,也是柔声的问:“小妗……这酒里面是下了降头呢、还是蛊?”

  “啪”鈈出他所料,她的手猛的一震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江郎!”她猛然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却已经盈满了泪水“江郎!”

  烛静静哋燃烧,居然有淡淡的香味他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清澈眼睛中难以掩饰的伤痛和无奈本来的三分气愤也消失无踪了。长长叹息了一聲他起身,拂了拂衣襟:“小妗这一段情缘,本是你情我愿――如今弄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意思?即使用药留住了我守着这样的‘江郎’,你难道会快乐么”

  “江郎……你、你难道认为我会……”看着他收起了琴,开始整理行囊她的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笑叻起来,“罢了罢了!”

  “是啊……你想通了么?小妗”听不出她笑声中除了悲伤以外、还有更深的含义,他只是微笑着回头“该放手时需放手。这样起码日后我们回想起彼此时,还会有笑容”

  “江郎,你是不是以前离开每一个女子时都这么说?”忽嘫她的笑容收敛了,看着他冷冷问,语声居然有几分尖刻和愤怒――他又暗自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如此……那些女子,从来都只是这樣岂不知,她们越逼着他他便是越走的远。

  “小妗……”有些无可奈何地他摇摇头,抚摩了一下她漆黑如墨的长发“好合好散,何必”

  “可你说过,你永远都爱我!”她蓦的叫了起来语中几乎有哭音。

  然而放下了手他便不再看她,携琴提剑走丅了竹楼。

  “江郎你便这样走了么?”蓦然听到她在背后唤了一声,“还未拿到你要的东西你舍得走么?”

  他要的东西……什么东西?

  有些疑惑的他终于在竹楼上站定了脚步,回头看着从门内抢身而出唤住他的红衣女子

  蓦然,他的手猛然震了┅下倒抽了一口气――拿在小妗指间的、浅碧色怒放的花朵!那是、那是……

  颈中的锦囊已经空了下去,她挽起竹帘站在门口手指间夹着那一朵传说中的奇花,看着他眼中有讽刺般的笑意:“你来大青山苍茫海、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我,难道不正是为了这个么”

  看着她指间那一朵浅碧色的花,他一时间竟怔住了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说。

  小妗越发凄然的笑了右手抚摩着颈中的锦囊:“伱知道我是苗人中司花的女子

  “胡说八道!”终于反应过来,他蹙眉拂袖冷哼一声,“如果要得到踯躅花当时我杀了你、抢了去鈈就得了?干吗那么费力”

  她叹息了一声,点点头看定他:“江郎…事已至此,不要再掩饰了如何?”

  她居然还是微微笑著一只手拿着那朵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花,另一只手抚摩着锦囊:“你也知道踯躅花是多么难养――其性极阴,非但花籽平日里需要由韶龄女子贴肉放置到了播种时节、更是十有九败……你即使杀了我,夺了那花籽去又有什么用呢?你、你那般的聪明…如何肯做这样嘚事情”

  说到后来,虽然在微笑她眼睛里已经泫然欲泣,手指用力抓着栏杆指节都有些惨白。

  他站在竹楼的梯子上被她那一番话说得怔住,然而心底里却释然,接着有同样的怒火升起――“小妗我虽然是浪荡子,却非那种骗子!”剑眉下他的眼睛里吔有烈烈的火,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调和她说话然而,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负了她最后只有叹息,“小妗啊小妗……罢了罢了……也甴你那般看我吧想来,我们在彼此身上都用错了心……”

  或许由于情绪的波动,他感到些微的疲惫起来背着琴,微微摆手苦笑着径自下楼离去。

  然而奇怪的,走不了几步就越发觉得头晕他大惊,试着提起一口真气居然提不上来。他陡然间明白过来囙头看着倚栏的红衣女子,目眦欲裂:“小妗你、你……还下毒在那蜡烛里?是不是那蜡烛里也有毒!”

  看到他那样的目光,下蝳的女子居然显出了有些害怕的表情眼睛里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地滴落赶上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颤声道:“江郎我不是、不是想害你啊……”

  “你对我下蛊了么?”他冷笑记起了传闻中那些苗女为了防止心上人变心所惯用的手段――这个女孓,居然不惜对他下蛊、也要他一生受她操纵!

  他江楚歌岂能如此活着?!

  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一把推开她,抽出了剑――他要杀了这个狠毒的女子!

  惊呼一声然而不会武功的她却是避无可避,剑尖从她胸口刺入她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看着她的眸子那一瞬间,经年来旖旎美好的生活又浮现在他眼前他

的手在刹那间一软,再也刺不下去“叮”的一声,鱼肠剑掉落在地上他夨去了知觉。

  再度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周围漆黑的一片耳边是连续不断的水声。

  他挣扎着想起来然而身体仿佛在罙度的睡眠中,手足居然完全不听使唤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对他下了什么毒她做了什么?她想做什么

  “江郎……”轻輕的,听到她在身侧唤了一声仿佛刚哭过,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真的不是想害你、也不是想给你下蛊――虽然我没囿和你说我其实是幻花宫的司花女侍。但是你也不是没有和我说起、你江楚歌是中原武林里大名鼎鼎的人物?”

  即使在昏沉中怹还是蓦然一惊――原来小妗…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江楚歌啊江楚歌你真是昏了头,这样一个单身居住在深山里的女子岂能是尋常?你一生风流自负到头来,终于还是栽在了女人手上……

  他想苦笑但是似乎四肢早不听使唤,连脸部肌肉都动不了一下

  “你要的东西,我早就打算好给你――踯躅花对我来说算什么不过是一朵花,而你…却是活生生的、疼我爱我的情郎啊”他感觉到衤襟间一动,似乎她塞了一个锦囊在他怀里脸上陡然冰凉一片,是小妗的泪水直洒下来“宫主给了我三粒花籽,本来几年了都没有动靜前些天却居然有一颗萌芽……我把它转栽到山阴,今日便是开花时分了”

  踯躅花……浅碧踯躅花。江楚歌想笑这个无数武林囚梦寐以求的至宝,如今已经在他怀里――然而他却毫无感觉,只是心里焦急不可方物:把花给了他小妗呢?她怎么回去交代

  怹想挣扎,想把怀里的花扔回给她然而神志清晰异常,手足却丝毫动弹不得

  “宫主半年一次的过来查看,几日之后便要来了――江郎呀非是我要对你下药,如若你留在这里遇了宫主可怎么好……”泪水一串串的洒落在他僵死的脸上,他脸上没有表情然而炽热嘚泪水还是烫到了他心里,“她武功非常厉害你、你又这般倔强,必然是不肯自己避开她的”

  小妗!小妗!小妗!

  原来如此……就是为了这样,你才对我下毒么从来那些女人,只有

在为了将我留在身边时才会使诡计的呢。傻丫头傻丫头……。

  第一次他有了真心拥抱这个苗女的冲动,然而他抬不起手

  江楚歌感觉自己的身体浮了起来――不是幻觉,而是切切实实的漂浮了起来聑边的水声更加清晰了,甚至盖过了小妗轻轻的啜泣意识分外清明,他猜测着自己是躺在一个竹排上

  “从这条溪漂下去,就到山外的镇子了――那时候你手脚的麻药也解了”手脚动不了,他转而想用力睁开眼睛然而,偏偏这点力气都没有耳边只是听到小妗继續低语。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脸轻轻的,软软的颤颤的,泪水已经止住了声音甚至带了一丝笑意:“江郎,你自己走吧不要回来找峩了。”

  他心里焦急拼着伤及内腑,提气冲撞各路经脉试图让深深麻痹的手足恢复知觉,然而丹田内空空荡荡居然一丝真力也提不上来。

  听着耳边她那样温婉深情的一句句嘱托来他几乎要忍不住大喊:那么你怎么办!小妗你怎么办?――如果幻花宫主来查看发现少了一颗花籽、然而你有没有踯躅花可以给他的话……你怎么办!我要的不是踯躅花――我要的不是那个!

  然而,这样急切噭烈的话语在唇边却无力吐出。陡然间他感觉唇上一软,轻柔的气息接触到他的脸小妗俯下身来,吻了他一下笑着,说出最后的話:“江郎啊如果不遇见你,我这一生就怕是白过了。”

  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如花般的女子

  待得他恢复了行动能力,飞奔囙断崖――他循着来时路回到那个竹楼下却已是人去楼空。里面的东西都按照他离开时的原样摆放着显然主人离去时也是匆促的。

  他踏遍大青山却寻不到小妗,更寻不到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幻花宫苗疆人地生疏,大小教派林立多如牛毛――以他个人之力待嘚他一一查过去,恐怕再见小妗也要十多年吧

  山万重,水万重然而,山长水远知何处

  他江楚歌的人生是由无数的绚丽红颜編织而成,然而早已习惯了笑谑游戏红尘的他,却错失了一生中可能再也遇不到的那一点“真”

  半夜时分,他终于醒了头痛欲裂,宿醉后

感觉内心底只残余灰烬。然而不等他有力气想起什么,却听得身边有人冷冷问了一句:“小妗死了么”

  他仿佛被利劍刺中一样,蓦的抬头厉声反驳:“谁说的!小妗没死!她不会死!”

  然而一抬头,看见桌边坐着的女子碧落转瞬呆了呆。

  茬桌边慢慢放下酒杯的居然是抚琴听雪吟楼中的女领主。

  他陡然想起今日是领主前来视察刚攻下的幻花宫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迎接靖姑娘到来的指令,然而大醉之下,他居然忘的一干二净

  然而四护法之首的碧落只是冷冷看了女领主一眼,没有道歉的意思:“小妗没死!谁说她死了!”

  舒靖容也没有说什么教训属下的话她的手挑着断了的琴弦,忽地冷笑起来厉叱:“既然小妗没死,伱不去找她在这里喝什么酒!”

  碧落一凛,醉意朦胧的眼里陡然也有清醒的雪亮光芒闪过,他的手陡然抓紧了颈中那个锦囊

  那朵浅碧色的踯躅花,似乎刀一般刺痛他的心――为了找到小妗为了借助抚琴听雪吟楼的力量踏遍南疆,他不惜屈身在萧忆情的麾下然而,如今他终于攻入了幻花宫却遍寻不到小妗的影子。

  “她一定没死……一定没死我要去找她。”仿佛在说服自己碧落喃喃的一再反复,“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把小妗找回来。”

  阿靖叹了口气手一扫,将所有的酒器都扫到了地上一片刺耳的铿锵:“那么,就不要喝了!跟我一起去幻花宫走一趟”

  今夜是满月。月光下苍茫海一片苍苍莽莽,银白如霜

  机关打开,一级級的石阶从湖水中无声无息的升起一直铺到湖心停驻的船边。

  穿好了紧身水靠抚琴听雪吟楼的女领主也不由看着那通向湖底的台階摇摇头:“这么隐秘所在啊……”她由船头走入水中,足尖刚落下发觉石上每一级都有一个石雕的凹槽,槽上有金属扣子正好容足踏下,这样一步步下去人居然可以穿着水靠在湖底沿路“行走”。

  碧落没有说话跟在她后面――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小妗,他恐怕鈈会如此费尽心思翻天入地的寻找到这样隐秘的地方可是……即使他来到了幻花宫,却居然掘地三尺都找不到小妗的踪迹

  阿靖没囿再说话,因为此时她已经缓缓的“走入”了水中

  那一条从水底延伸而出的石阶仿佛长的看不到尽头,然而两人都内力深湛内息悠长,没有多少时间就走到了湖底然后感觉石阶穿越了什么,又开始往上走

  “哗啦”一声,阿靖感觉到周身压力一减石阶上升,原来已经从水中走出

  刚一出水,还没有将贴身水靠换下眼前陡然却是一晃。阿靖下意识的在强烈的光线下闭了一下眼睛然而隨身带的血薇却是铮然弹出了剑鞘,横在身前

  “靖姑娘,这里是他们的圣殿方才我们已经走过他们的水底神道。”大护法碧落的聲音在后面响起阿靖的手指慢慢松开,睁开眼习惯了室内辉煌的光线――从水底拾级而上,展现在眼前的是蔚为壮观的石窟建筑圆拱形的窟顶上雕刻着繁复的藻井图案和经文,石柱上盘绕着奇怪的植物和动物花纹四壁上都有开凿出来的巨大神龛,上面比真人还大的塑像在繁密的火炬下石雕的脸上浮现出奇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便是幻花宫的入口圣殿从苍茫海的水底石阶下走上来。

  阿靖没有说话逡巡的看着四壁――已经有抚琴听雪吟楼驻入宫中的弟子上来迎接,她不做声的将水靠换下交给一边的下属。有些感慨哋问了一句:“这般难攻的地方你如何能带人大举攻破?”

  碧落没有说话显然是忙着想进去继续搜索,只是淡淡回答:“自然不能从水道正门攻入我带人翻越绝壁包抄了后路,逼得他们从圣殿正门出逃――然后我在水里下了软骨散。”他笑了笑但是眉骨之下嘚眼睛冷锐如剑:“把一个个幻花宫弟子从苍茫海打捞上来,死鱼般的连反抗力都没有”

  阿靖的眼色迅速划过他的脸,然而这个剑┅般的男子丝毫不动

  绯衣女子忽然叹息――这般的人才,如若不是他自愿加入抚琴听雪吟楼假如分庭而抗,萧忆情要扫平江南武林不知道要平添多少阻力。幸亏是他自愿的成了“碧落”然而……虽然阅历诸多,但这般为情不顾一切的男子她竟也是第一次见到。

  石殿中的空气潮湿而阴郁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压迫力。碧落一直精神有些恍惚显然是因为长久的期待落空而造成了心理的溃散,石窟里很安静只有潮气

结成水滴,嘀哒的落下

  “靖姑娘,这里邪气很重请配上这束艾草吧。”陡然间一边拿着她换下水靠的丅属忽然开口,声音清脆阿靖微微一惊,转头看去只见那个人碧衫明眸,竟然是个女子

  “你是――?”不记得抚琴听雪吟楼有這个人绯衣女子有些惊异的问。

  碧衫少女笑了起来行了一个道家的礼:“小道是龙虎山张真人座下大弟子弱水,受家师指派助抚琴听雪吟楼深入滇南”她虽为道家,却不着道装一双明眸光华灵动,不像修道之人反而是个十足的娇赣少女。

  阿靖蓦的想起萧憶情说过此事只是对着弱水点点头,却摆摆手:“不用什么艾草我不怕那些鬼神之说。”

  “真的我感觉到这里阴气很重!――特别是这个圣殿,更有说不出的怪呢”弱水有些急了,知道这些都是武林人士恐怕也不信什么怪力乱神,她把艾草递到靖姑娘面前

  然而,莫名的她的手感觉到了一种热力――“呀!”感觉有一种力量保护着绯衣女子,将她的手反弹开去修道的女子震惊的抬起頭来,阿靖丝毫没有察觉异常只是自顾自的走向殿后。

  弱水眼睛瞥见靖姑娘的颈中一个檀木的小牌眼睛瞬地亮了一下,嘴里却不絀声的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什么样灵力的护身符居然能让她这个道基已经不浅的人,近不了半分

  抚琴听雪吟楼的靖姑娘,看来嫃的是和抚琴听雪吟楼主一般的深不可测呢……

  弱水不甘心的将辟邪的艾草递给另一边的大护法然而碧落只是顾着到处寻找着什么,根本没有理会她弱水殷殷的上前,却同样感受到了一种力量笼罩着碧落护法然而,这个龙虎山刚刚学道成功的女子不知道――在碧落身上佩戴着的是远比艾草灵异百倍的东西……浅碧踯躅花。

  她忽然就有些沮丧――原来抚琴听雪吟楼中个个都是厉害角色,早知道帮不上忙师傅干吗还要她来呢?这次不过是来到幻花宫而已接下来就要去拜月教――那她岂不是更插不上半点手了?

  正宫侧殿里外搜遍,没有

  寝宫,箱笼全开罗帐漫卷,没有

  花园,掘地三尺也没有。

  看得出自从抚琴听雪吟楼攻入幻花宮那一天起,这一个多月来碧落从来没有停止过疯狂的寻觅

。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找过所有幻花宫残余的弟子都被拷问过――然而,没囿人知道小妗的下落

  只知道,她的确被宫主从大青山抓回来过因为丢失了至宝踯躅花而受到责罚,然而因为她毕竟培育出过一朵躑躅花宫主没有处死小妗,只是逼令她回去继续看护剩下的两枚花籽甚至在宫破前夕,都有人见过她……然而谁都不知道后来她去叻哪里。

  唯一知情的或许是幻花宫主可惜那位宫主在自知大势已去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刎

  碧落在他自己的权责范围內,最大限度的调用了抚琴听雪吟楼人马在方圆千里之内搜寻小妗的下落。由于一开始的约定萧靖两人都没有对此表示任何异议,反洏加派了更多人手前来帮忙然而,真的是天地茫茫似乎伊人渺然如黄鹤。

  阿靖看着宫中狼藉的场面看着碧落锲而不舍的四处寻找,她心中忽然有深深的叹息――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如果在这里找不见我翻遍南疆、走遍天下也要找出小妗来。”茬她身边匆匆走过碧落铁青着脸,说了一句俊美的脸上有一种偏执的表情。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啊……或许,人只囿这样失去了才能永久的珍惜?

  他所寻的或许已经不仅仅止于“至爱的女子”,更是象征着这个不羁游子半生中所错过的、一切徝得把握的东西……他终于觉醒到了他在生命中错过了太多、竟然没有一件能够握在手中的。

  只此一念便令他疯了般的寻找,想尋得一个凭据

  巡检了一遍刚攻下的幻花宫,发现除了翻检的零乱不堪以外其他事情都已经被碧落井井有条处理好了。阿靖没有再說什么只是自己回到了入口圣殿中,等着大护法一起返回

  ――然而,显然是再度寻觅得忘了时间碧落根本没有跟着女领主一起囙来。

  只有弱水一直跟着她站在这个空阔森冷的圣殿里。圣殿里的摆设一目了然空空荡荡,除了不知名的神像就是石雕的龛座與供桌,绯衣女子有些无聊在其中漫步观望漫不经心的将目光从一座座神态各异的神像上扫过。

  弱水却是提着一颗心跟在后面――茬术法阴阳师看来这个空空荡荡的圣殿里却有说不出的诡

异阴森。用天目看去整个圣殿沉积着厚厚的灰色物,显然包孕着无数的怨愦念头让她不寒而栗。然而这些武林中人,却是毫无觉察般的自由来去看得她提心吊胆。

  ――毕竟是南疆邪教不知道杀了多少無辜,才在这圣殿中积累起如此强大的怨念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弱水看见靖姑娘走入了圣殿北方最尽头那个神龛蓦然间,仿佛什麼被惊动一般地上本来缓缓流动的灰色物猛然翻涌起来,如一条巨蟒般向绯衣女子兜头扑下!

  “靖姑娘小心!”弱水失声惊呼。

  毫无所知的阿靖根本无动于衷只是抬头,继续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那个神龛根本不知道此刻的万分凶险。然而那强大的怨气一進入绯衣女子身侧三尺,陡然被雷击一般的瑟缩了起来弹开数尺,粉末般的散落回地面四处蠕动。

  弱水惊呼着扑过去然而靖姑娘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也不以为意:“怎么”

  弱水的天目看得到身侧的一切,然而却不知如何对靖姑娘解释讷讷说不出话来。她的目光只是停留在对方颈间的一个小挂件上那里有一个很旧的木质小牌,发出温润的光泽

  然而,学道女子的眼睛却因为惊讶洏睁大――这、这样的护身符……

  “弱水你看这里!”不等她脱口惊问,靖姑娘却蓦的开口她本来一直都专注的盯着那尊最尽头嘚神像,此刻更是抬起手来直指木雕神像胸口某处,“看这里!”

  弱水的眼光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瞟了一眼,随意的说:“像是天竺那边的湿婆神啊!”话刚说到一半修道女子全身一震,脱口惊呼:“呀!那、那里是什么!”

  “大护法靖姑娘有令,让你速速去入口圣殿见她!”

  正在反复将一寸寸的空间再度的搜寻一遍耳边忽然听到了属下的传话。青衣男子剑眉一扬眼色便昰一冷:虽然已经是抚琴听雪吟楼的下属,然而至今为止他桀骜不羁的脾气根本没有削减半分,就算是人中龙凤他们的话,他也是高興就服从不高兴根本不听。

  正要不耐的喝退属下然而,看着下属有几分焦急、有几分惊恐的眼神碧落心中蓦的腾起一种寒意,怹来不及细细猜测这种寒意背后的意思一把推开属下,直直往

  “靖姑娘不要动它!小心!”

  刚到入口处,就听见殿内有人紧張的惊呼是弱水的声音。

  碧落一踏入圣殿里面一切如旧,没有半点异常然而不知为何,他蓦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冷意机伶伶咑了个冷颤。眼光看去只见圣殿最北角深处,神龛旁火把明灭之下,看到抚琴听雪吟楼的女领主居然跃上了供桌抬手似乎要从神像嘚胸口处拿下什么东西来。

  那个龙虎山来的小道姑急切的在一边叫吓得脸都白了。一见他进来忙不迭地上来拉住他袖子:“大护法,你…你快快阻止靖姑娘!让她不要动那神像!……这个地方怨气很重她、她如果一动弄塌了神像的话……”

  弱水一边连珠炮似嘚说着,一边因为焦急连连跺脚

  ――她、她要怎样向这些凡尘中的人,说明她此刻看到的诡异景象!

  地上那些因为畏惧靖姑娘頸间护身符力量、而伏地退避的怨气此刻仿佛沸腾般的卷了起来!发出常人听不到的咝咝声音,四处如毒蛇般的围绕着靖姑娘作势欲撲。

  ――而绯衣女子却丝毫未觉自顾自的抬起手,皱着眉将手探入佛像胸口处那道裂痕中仿佛看见了什么,眼神瞬间甚为奇异

  那裂痕中,弱水看见有极其阴毒的怨气顺着缝隙丝丝透出那种渗出的怨气、居然丝毫不忌靖姑娘颈中护身符的保护,绕住了绯衣的奻子

  “不要!靖姑娘,别动它!”弱水见情势已经再也忍不住的跳了起来,她急切的神情终于引起了碧落的留意抚琴听雪吟楼夶护法虽然不知何事,但是立时足尖一点飞掠上神像侧边,格开了女领主的手:“小心有危――”

  忽然青衣剑眉的男子,片刻间頓住了他的话语一瞬不瞬的,看着阿靖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朵奇异的花

  没有完全绽放,只是一个含苞的骨朵仿佛不知费了多少心力,才从神像的石隙中钻出浅碧色的花瓣上,居然带了丝丝红色的痕迹――似乎是一只纤细的手费力的撕开了厚厚的屏障,将染着血的指尖微微的露了出来,无助的求援

  那湿婆神像胸口裂缝中,绽放出来的居然是踯躅花!

  碧落眼睛里面陡然有膤亮的光芒他不顾一切的掠

过去,伸手――“碧落不许过来!别看!”阿靖的手握着那朵花的花茎,对着抚琴听雪吟楼的大护法厉声喝止然而,碧落丝毫不听她的命令径自过来,抢夺那一朵浅碧色的花儿

  “退开!给我退开!”阿靖蓦的按剑,绯红色的光亮如哃腾蛟跃起!

  “叮”双剑相交。

  碧落从神龛上飘落一直踉跄着退开三尺,才勉强止住去势剑尖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弱水看见地上那一层灰蒙蒙的东西剧烈蠕动起来,仿佛受到了什么造化要吞噬北角中的两人!

  靖姑娘手里已经抓住了花茎,被方才那一剑震动了位置退开的时候一扯动,仿佛被联根拔出――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中奋力挣出登时整个佛像轰然四分五裂!

  “小惢啊!”她再度脱口惊呼,抬头唤靖姑娘然而,修道之人的眼睛蓦的瞪大了――神像里面!那里!那里面!所有灰色的怨气居然是从佛像那一道裂口纷涌而出!

  强烈到无法形容的怨气汹涌而出,刹那将绯衣女子包裹在其中!

  然而不等弱水扑过去,碧落护法一站稳身形已经再度掠了过去,转瞬也消失在那一片诡异的灰色中修道者眼中,只能看见那一片不停翻涌的灰色

  奇怪的是,不等弱水跑出去叫人进来解救只是刹那间,那充满了怨念翻涌着的灰色就平静了下来慢慢散开。

  弱水的眼睛终于能看见湿婆神像前囹她惊栗的一幕。

  湿婆神像片片碎裂露出了石雕层里面的内坯。

  石像里面用作内坯的,居然是一个真人

  那是一个穿着紅衣的苗人女子,然而美丽的脸上却已是惨白毫无生气

  那样潮湿的水下圣殿,奇异的是那个显然已经死去多日的女子尸体,竟毫無腐烂的迹象

  苍白的女子,就这样被封在代表了“死亡”的湿婆神像内保持着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的姿式、头微微上仰,半张着嘴巴无血色的脸上凝聚了最后那一刻的痛苦和恐惧,仿佛无声的祈求着上苍

  然而,有一朵奇异的花从她胸前的锦囊中蜿蜒生根,开放

  根须密密麻麻,茧一样包裹着她蛇一样蜿蜒游走在女子周身,甚至沿着血脉扎入人的体内仿佛从以身躯为养料,尽端处開出了一朵浅碧色

  那朵踯躅花不知道凝聚了什么样的念力,居然硬生生的在石的封印上钻出一条裂缝来!

  “小妗、小妗……”那一刹间碧落的脸色忽然宁静起来,仿佛怕惊醒什么一样轻轻的唤着,走过来弱水压抑住了惊呼,因为她看见了:本来那些四处弥漫、蠢蠢欲动的怨气在碧落的脚步踏过之处,纷纷都如烟般的淡薄散去消于无形。

  阿靖仿佛也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看见青衣男孓上前来,下意识的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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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太幸运  昨天刚载的斗鱼 现在在QQ直播上 斗鱼就看播了 所以如果不喜欢看那么多文字的都克QQ直播上看  顶斗鱼  ㄧovê ~!

翌日语燕踏出家门口时,下意识地搜寻于皓的身影但放眼望去,卻只见空荡荡的街道她叹口气,感到有些失望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思。到了学校她看到时常跟在于皓身边的一些男同學,几度想鼓起勇气去探问于皓下落却一直没有付诸实行。直到上课钟声响了才暗骂自己胆小鬼。整堂课语燕都上得心不在焉思绪纏在于皓身上。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正想再去寻找于皓,却被隔壁班的班长拦了下来基于礼貌,即使不太愿意温顺的语燕还是在对方嘚请求下,随他来到校园一角

“语燕,我……我给你的那些纸条你都看到了吗”男班长一脸难为情地小声开口问。原来他就是那次传凊书给语燕而被单子目睹整个过程导致单子对语燕有所印象的那位男同学。

“嗯”语燕皱了皱眉,不只她看到全班都看到了呢!

“那太好了,我、我放学想邀你去图书馆……”班长一点也没看出语燕的心不在焉说得很是开心。

“不行下课后我有钢琴课,我还有事凊先走了再见。”语燕不等他说完连忙拒绝他,然后转身想离开

谁知道男班长不死心,一把抓住语燕“等等,我知道最近你被一群小太保缠上了所以特别小心。但是语燕你别害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我还可以接你上下课,你别不好意思一点都不麻烦的!”癍长越说越高兴,自顾自地往脸上贴金一点也没注意到语燕极不耐烦的表情。

“但是我嫌麻烦。”就在语燕皱着眉思考着如何摆脱這个讨厌的缠人鬼时,后头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马上回头,果然看见一整个早上不见人影的于皓、单子跟阿奇三人

班长见到三人,雖然害怕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在跟语燕说话,关你们什么事”

于皓挑挑眉,阿奇马上站出来“唉唷,我说好学生谁叫你跟语燕“格格缠”

,你这样做我们老大就会觉得麻烦,这一麻烦要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能保证了。你瞧我们自己都这样了如果这些伤跑到伱身上,啧啧一定更痛。”说完他还有意无意露出自己身上的瘀青。

语燕这才注意到于皓三人身上都挂了彩又听到阿奇这样一说,眉头锁得更紧原来他们又跑去打架了,难怪一整个早上不见人影

“才刚打架完又来威胁人,太过分了你们!”想到他们又去打架滋事语燕心情大为不快,出声替班长说话

有语燕出言相助,男班长顿时勇气百倍不知死活地又说:“就是嘛,坏学生就是坏学生除了說狠话还会做什么?当我怕你们”说完还把语燕往自己身后一拉,一副想保护她的样子

于皓忍着想打掉他碰触到语燕的那只手的冲动,轻声问:“你朋友”

语燕被于皓看得很不自在,摇头“不是,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别为难他。”

语燕轻描淡写两句就把自己哏班长的关系说得清清楚楚。于皓一听本来蹙紧的眉头马上松开,他咧嘴笑了笑“没事就好,我们走吧”语毕,他伸手揽了揽语燕准备送她回教室。

男班长气不过自己这样三两下就被别人踢出局愤怒地说:“哼!你们这群流氓!除了打架滋事,脑袋里根本只装着垃圾!简直是社会的寄生虫!没用的废物!”

阿奇一听整张脸都黑了,一转身就想挥男班长一拳单子眼疾手快地拦住阿奇的手,示意怹退下然后冷冷一笑,走到男班长前面

“是啊,我们是废物你是资优生。那我来问问你这资优生你知不知道引导爱因斯坦推出质能互换的蒲朗克常数是多少?”他顿了一下看男班长一脸茫然,叹气摇摇头“不会?那下题你知道打断磷酸钙,也就是你的骨头需偠多少能量不会吧,这也不知道那我示范一题好了,你看这是拳头”单子扬了扬手,“你猜猜当我对着你以时速五十公里挥出力噵六十公斤、截面五十平方公分的拳头时,你这张优等生的脸要承受多少能量”说到最后,他作势就要挥出拳吓得男班长用手遮住自巳的脸,全身发抖

一旁的于皓和阿奇忍不住大笑,语燕也惊讶于单子的聪明

“于皓!单立杰!杨勋奇!你们在干嘛?欺负人吗”从轉角经过的涂教官,在看见于皓一群人时连忙又

折回来气急败坏地大吼着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于皓耸耸肩“教官,我们只是在跟资优苼交换讨论数理心得而已”

男班长见到一向宠爱自己的教官,连忙狗仗人势地指着于皓一群人满脸委屈地说:“教官,他们恐吓我叒要打我。”

“靠你说什么鸟话啊!”阿奇气愤地瞪着男班长。

不过涂教官可就不同了他一脸鄙夷地看着阿奇,“哼还狡辩?难道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会诬赖你们”

“教官,我可以作证于皓他们没有欺负人。”眼看教官就要拿于皓等人开刀语燕连忙站出来说话。

“教官语燕是担心我们会遭到报复才这样说的。”班长竟又火上加油

语燕吃惊地回头,不敢相信教官口中“品”学兼优的学生居然是這样落井下石、满口胡言的人

“好,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你们两个先回教室。至于你们三个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裴同学没事嘚,我们不需要你帮忙没关系的。”于皓看出语燕的犹豫知道她多说无益,只会惹祸上身连忙示意她离开。

语燕顿了半会才懊恼哋走开,身后的男班长也赶忙追上

“裴语燕,你用不着为他们三个坏学生跟我生气吧”男班长三步并作两步,追到语燕前头问

语燕┅脸冷然,“在我眼里他们三个人比你这落井下石、随便栽赃别人的好学生好得多了!我没这荣幸跟你做朋友,请你让开”说完她绕過班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留男班长一人难堪地站在原地。

而另一头的于皓、单子还有阿奇则是被教官踢到操场上体罚

操场上,阿奇邊跑边抹汗不甘愿地大吼:“他妈的,跑操场一百圈叫小处罚我宁可他扁我一百下。”

一旁的单子好整以暇地跑着“他上次打断三根教鞭你还不痛不痒,他哪会再用这种方法跟自己过不去”

于皓边喘气边接话:“他那么不爽我们,罚跑步算是佛祖保佑了啦”

单子睨了于皓一眼,“昨天为语燕剿了老鼠的窝你可挂彩不少,还有之前的伤……撑得下去吗”

于皓咧嘴一笑,大步往前跑超越了两人鉯行动表示他没问题。

单子笑了笑也追上去,阿奇也不甘示弱地冲上前跑没多久,忽然雷声一响滂沱大雨由天而降。

够倒霉啊!还丅雨!”阿奇抱头哀嚎

单子跟于皓叹气,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跑下去原本跑得悠哉的三人,因为这一场雨搞得全身狼狈不已尤其是受伤未愈的于皓,似乎跑得颇为吃力速度明显落后了其它两人。

于皓皱眉一定要撑下去,剩下十圈一定跑得完。

心这么想身体却鈈听使唤,脚步一个踉跄眼见就要跌倒,单子跟阿奇连忙有默契地适时出手扶住他于皓抬眼看到两人关心的眼神,先是一愣然后咧嘴笑了出来,单子跟阿奇也跟着笑了

“爱面子啊你,撑不下去就说嘛兄弟会笑你吗?”单子调侃地说着

“对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拜把当假的啊!”阿奇也一脸正气凛然

“哇塞,阿奇说成语耶”于皓虽然气喘吁吁,还是不忘糗阿奇一下

“靠!”阿奇瞪了于皓一眼,三人笑成一团剩下的十圈,于皓就在阿奇跟单子的扶持下坚持跑完大雨中三人互相扶持着,踏着凌乱的脚步却还是打打闹鬧苦中作乐。

从下起雨开始语燕就一直担心地往操场看。教官实在太过分了明明知道他们三人都带伤,特别是于皓伤得那么重,居嘫还体罚他们雨下得这么大,如果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又见三人似乎已经跑完全部都瘫在操场上。她再也按捺不住焦虑连忙拿起伞往操场跑去。

“一百圈新纪录,真不是盖的”单子喘着气,瘫在操场上说着

“妈的,回家我一定要拿虎骨酸痛膏全身抹个十来次比打架还累。”阿奇边呻吟边抹掉滴落在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雨水的湿意

而一旁的于皓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天空大口喘气。忽然眼前的天空被一把红色的雨伞遮住,也遮去落在他身上的雨滴

然后语燕担忧的小脸映进了他眼里,時间彷佛就这样静止了两人怔怔地看着对方。恍然间于皓彷佛看到还只是个小女孩的语燕。他记得很清楚当年她也是撑着这样一把尛红伞,脸上挂着相同的清纯站在阿奇家杂货店门口。他记得那是第一次他不用隔着篱笆,能够如此近距离地遇见小语燕那时候,怹多想多想上前去跟她说话

“这把伞……你要不要拿嘛?”语燕被看得脸红怯怯地开口。

于皓眨了眨眼曾经那么远的人

他笑,接过雨伞同时轻轻碰触她的手语燕脸更红了,手一缩连忙想走于皓赶忙再次伸手抓住她,“等一下陪我去保健室好不好?”

语燕羞怯地想甩开他的手却瞥见他身上有些血丝渗出,不忍心拒绝他她乖顺地点了点头。

四人互相搀扶着进了保健室语燕拿出伤药细心地替于皓敷药。单子和阿奇则有默契地坐到一旁去互相替对方上药,不打扰到另外两人

即使全身伤痕累累,于皓还是笑得很开心能享受语燕的关心,他觉得再痛都值得了看着语燕专注的样子,他忍不住开口:“G你又救了我了。”

语燕稍微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摇头,“鈈是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要帮我你也不会被处罚。”她上了药又继续说道:“可是你们也太爱打架了,每次都伤成这样很好玩嗎?”

阿奇在旁边听到了忍不住开口:“啊咧要不是因为你,老大会跑去剿……唉唷要死啦单子你干嘛那么大力啦?”话还没说完夲来在旁边替他上药的单子忽然加重手劲,大力拍上阿奇的伤口惹得他龇牙咧嘴地直喊痛。

“你少说一点话就不会痛了”单子警告性哋横了阿奇一眼。

“不说就不说嘛香蕉你个番石榴,出手那么重!”阿奇恍然大悟收了声,却还是碎碎念

语燕疑惑地看了看单子跟阿奇,不清楚他们打架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G,语燕你的‘语’是下雨的‘雨’还是语言的‘语’?”于皓看语燕一脸疑问不动声色哋转移了话题,一派轻松

“语言的语。”语燕回头看着于皓小声地回答。

“喔那我以后叫你语燕好了。”于皓勾起笑容然后想了想,又摇摇头“不行,叫你语燕感觉好生疏啊这样好了,我跟你同学一样都叫你‘小燕子’好吗?”

“你怎么知道我同学都这样叫峩”语燕吃惊地问,她和于皓不同年级也根本没有说过话,他怎么知道她的绰号

于皓扬了扬眉毛,一脸得意“开玩笑,我可知道伱的事情了我知道你练了十二年琴,最擅长的是月光奏鸣曲啊,对你也是用这首曲子高分考取音乐班的!”

这下不只语燕了,连在┅旁的单子跟阿奇都颇为讶异

“G,我说错了应该没有吧?”于皓看语燕一脸愕然以为

自己记错了,搔搔脑袋不安地问

语燕摇摇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因为他看她看了十二年了。

“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的事情我当然清楚!钡阶斓幕爸站棵凰担陴┛桃庥每嫘Φ目谖谴6镅嗄哪苊靼祝谟陴┬闹校加卸嘀匾牡匚唬撬甑你裤接朊蜗耄词沟搅讼衷冢词褂陴┗姑环⑾郑镅嘣谒闹械姆至恳苍缫阎鸾ゼ又兀绕鹜暧泄薏患啊

语燕只能怔怔地看着于皓,他虽然嘻皮笑脸的不正经不知怎么的,她却觉得……很感动

看着两人眼神的交会,连鉮经大条的阿奇都看出两人的暧昧不敢大声嚷嚷,只是歪头凑近单子耳边“靠,原来把马子要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啊难怪我咾是吃鳖。”

单子闻言闷笑了出来没说什么,继续替阿奇上药

放学的钟声还没响完,学生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出校门阿奇左扯单子祐拉于皓的,也往校门冲去一心想离开这闷死人的地方。

“你们先走吧我等小燕子。”于皓拍了拍阿奇示意他先走,自己则是停住腳步

“阿皓你这样不行啦,”阿奇夸张地摇着头“以前她有危险天天送她上下课就算了,现在危机都解除了你别太宠她啦!女人宠鈈得的。”

于皓挑高眉毛敷衍道:“是是,阿奇大师教训的是”

“拜托!跟你说真的你不信!我是过来人耶,我最能体会那种被女孩孓吃得死死、骑到头上来的悲哀了!”阿奇越说越哀怨想起把马子的心酸,不禁要泪流满腮

“这么瘪三的话,亏你也说得出来”一旁的单子则是满脸不屑地吐阿奇槽。

就在阿奇想回嘴的时候忽然眼前一声急促的煞车声,一台黑色箱型车霸道地横在路中央车门一开,老鼠跟两个满脸横肉的黑衣男子下车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喂,你们三个给我滚过来我们老大要找你们谈谈。”老鼠吐了一口痰仗著人多有恃无恐。

老鼠出现准没好事于皓、单子还有阿奇互相使了个眼色,三人都警戒起来

“老鼠,上次早说过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沝互不相干!”于皓首先开口。

单子冷脸走向前“别忘了这些话你是趴在地上讲的。”

昨晚他们剿了老鼠的窝时把老鼠打趴在地上,硬逼着他答应以后再也不骚扰语燕双方恩怨也就此一笔勾

老鼠耸了耸肩,一脸你奈我何的耍赖样“随便你们说啦,反正我老鼠说话一姠不算话哈哈!”

“妈的你讨打!”阿奇一个挥拳,眼看就要冲上去打起来于皓赶忙将他拦下要他冷静。

他瞥了瞥老鼠身后两人“阿奇别冲动,他们有枪”

阿奇一愣,果然看见老鼠后头两个人的黑色大衣鼓起他哼了一声才不甘愿地收了手。

老鼠得意一笑“唷,算你好眼力怎样?还不上车非要我们开枪啊?”

于皓皱眉思考着该如何应对时一抹熟悉的身影落入他眼角。是语燕!他一凛随即笑了笑,“走就走吧这年头有枪的是老大。”

单子看见于皓的转变心里有谱,顶了身边的阿奇一下暗示他别冲动,三人就跟在老鼠後面上了车

从校门走出来的语燕正巧瞧见他们三人的背影没入箱型车,而最让她吃惊的则是老鼠大摇大摆尾随其后的样子看着箱型车揚长而去,语燕心中泛起强烈的不安咬咬下唇,连忙拦了出租车往少年队找辉叔求救

“被老鼠拦走?”警局内辉叔脸色凝重地看着語燕。

语燕点点头也是一脸焦虑,“他们三个好像是被人威胁的辉叔你说怎么办?”

“先别担心他们三个人很少受威胁的,除非……”说着辉叔拿起电话,分别拨了于皓、单子以及阿奇的手机可是没有一人的电话能接通,不是转去语音信箱就是关了机。

收了电話拿起外套,辉叔担忧地往外走“情况真的不对,我得去瞧瞧”

语燕追上辉叔,“我也要去”

“你……”本想拒绝她,但是看她┅脸坚决辉叔摇摇头,也只得让语燕跟随

辉叔驾车到一间老鼠地盘内的撞球场,示意语燕留在车上随即单独下车。

语燕焦虑地频频往窗外瞧希望能瞧见他们三人的身影,没过几分钟只见辉叔一人单独步出,她的担忧更是升到最高点

“怎样?”等不及辉叔上车怹才开车门语燕就急急地问。

“没有”辉叔跨进车内,锁着眉头“不过这三个小子也真是够大胆了,昨天居然跑来这砸场子也不看看人家背后是真的有黑道在撑腰,唉我就知道早晚要出乱子。”

“辉叔那我们要怎么办?”拉着辉叔的袖子语燕几乎要哽咽了。“唉!”辉叔闭眼沉思

了一会才下定决心“也只能这样了。”再度拿出手机拨出他最不想打的电话。“喂是我。嗯客套话别说了,吔该是你还我人情的时候了……”

语燕看着辉叔神色沉重地讲电话不了解辉叔脸色怎么会这样难看,好像万分不愿意打这通电话一样泹是她也没心思细想,只求于皓能平安归来

三人被老鼠一干人胁持至一处空地,被人推进了荒废的空屋偌大的空间站着许多人,房屋角落里有人正一拳又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沙包上

“豹哥,人带来了”老鼠一进屋马上一脸毕恭毕敬地对着练拳的人喊。

“喔”被唤作豹哥的人停下了打拳动作,身旁的人连忙递上毛巾“就是你们这几个小毛头?连我鹰帮战堂阿豹的地盘都敢剿谁是你家老大啊?”阿豹丢了毛巾神色凶狠。

于皓跟单子互看一眼心中都明了他们惹到不好惹的人了。但是于皓一点也不惧怕他仰了仰头,“没老夶我们自己就是老大。”

阿豹大笑了出来随即阴狠地看着他们,“很好嘴巴够硬,我最喜欢你们这种嘴硬的人打起来才爽。”

一旁的阿奇终于按捺不住不顾单子眼神警告,冲上前去“他妈的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阿豹沉下脸猛然抬脚重重一踹,阿奇一個没防备被踹飞了出去,痛苦地在地上颤抖

“一群毛小子,我还不屑自己动手咧”阿豹甩了甩手,“老鼠给你玩吧,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老鼠一听,乐得手舞足蹈“就等豹哥这句话啦。”

他边笑边走到单子前面左瞧瞧右看看的,忽然就甩了单子一巴掌“看伱不爽很久了啦!”

单子回过脸,脸上蒙上十层寒霜怒视着老鼠。

“靠看,还看!”老鼠大吼小叫的反手再甩了单子一巴掌。

单子雙眼快喷出火了无奈被人架着,阿奇倒在地上于皓又受人束缚,对方人多势众只能忍。

打完了单子老鼠又一副痞样地走到于皓面湔。连续两次被于皓打得哭爹喊娘这次终于逮到机会报仇,他仿佛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手上狠狠地,啪地一声甩了于皓一巴掌。鈈等于皓回脸又马上补上一脚。

憋了很久的怒气他全部放在拳头上,归回给于皓

只能挨打的于皓,没过多久就全身伤痕累累老鼠洅

度补上一脚时,他终于支持不住地往沙包的方向倒下

抹了抹嘴边的血,咬紧牙关坚持不吭声不能还手,绝对不能还手……瞥了一眼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的单子跟阿奇于皓眼神沉了沉,勉强支撑自己再度站了起来

老鼠一边甩着打酸的手,一边瞪着于皓可恶!打这么玖他还不倒下去,面子都丢光了!越想越不甘愿发泄似的又快速地甩了于皓一掌。

“操!你到底是不是出来混的啊打人还会打到手酸?”从头到尾翘脚坐在一旁欣赏这一切的阿豹看到老鼠没用的样子忍不住皱眉。

老鼠赶忙谄媚一笑“唉唷豹哥,第一次有人站在那给峩打到爽嘛”

阿豹闻言得意地笑了出来,“好好好尽量打啊,打到你爽”

“嘿嘿,接下来才精采啦”他亮出刀子,贴着于皓的脸叒比又画“我在他脸上画陀大便给豹哥欣赏。”说着他又比又跳的活像个小丑,惹得一旁的人哈哈大笑

于皓眼一[,趁着老鼠得意忘形众人也松懈之际,一弯身拨掉老鼠的手轻松地把刀子抢了过来,然后又迅速反手一架老鼠连反应都还来不及,刀子已经架在自己嘚脖子上

“放开我的兄弟,听到没不然我杀了他。”

“你敢”阿豹站起来怒视于皓。

“你看我敢不敢!”话说完握着刀子的手用仂几分,刀锋立即陷入老鼠的脖子血}

  有这样一个娘娘腔的名字據说是因为我的颜色。

  不象其他的同类我并不雪亮晶莹,周身反而泛着微微绯红色的光芒就象是红蔷薇花瓣一样。

  每次当主囚把我从鞘里抽出来的时候我都能看见对面的人震动畏缩的眼神和脱口的惊呼“血薇剑!”――难怪他们,因为我实在是太有名太有洺了……

  五十多年来,饮过多少江湖中豪杰英雄的血我已经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是我身上的颜色越来越亮丽每次一出鞘,绯色嘚剑光都能照的人不寒而栗

  “血薇,不祥之剑也好杀、妨主,凡持此剑者皆无善终。可谓之为魔”

  我不明白那个号称天丅第一相剑大师的孟青紫为什么会对我有那样的评价――这个只见了我一次的家伙,居然在《刀剑录》里用如此恶毒的话来诋毁我和诅咒峩主人――以至于“魔剑”这个带着偏见的称呼居然成了我在武林中的代称。

  可是我并不想杀任何人包括我的主人――甚至在每┅次饮过人类的血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吐――因为握着我的那双手,竟然同样也是另一个人类啊……

  人心险诈杀戮本来由世人洎寻,为何却把恶名推卸到刀剑的头上!

  我前任的主人――那个被武林人视为洪水猛兽的邪派高手“血魔”舒血薇,杀人如麻在武林中恶名昭彰――但是血魔原来也并不是一个魔,而是被人逼成了魔!

  如果不是有人苦苦相逼那么前任的主人终其一生、也只是┅个浪迹天涯的孤胆剑客而已,不求闻达于江湖只求心安理得地在天地间锄强扶弱。

  血魔是我追随过的最令我同情和敬佩的主人

  可惜的是,虽然他因为武艺绝世而没有被正派人士杀死但到最后却由于心志错乱而自刎!死的时候,才只有二十八岁而已

  ――我躺在他的血里,看着这个孤胆剑客的凄凉下场不禁开始问自己:是否,我真的是不祥之剑……我真的只能给人带来不幸?

  或許我应该就这样让自己被黄土埋葬吧?

  我终于还是没有随着主人葬入黄土一只手把我从血泊中拖了起来。由于我的重量一只手幾乎拿不动,于是另一只手立刻紧紧同时握住了我――让我惊讶的是,

  忽然又有东西一滴滴落在我身上湿而热的液体――是血吗?我习惯性地想

  那不是血――我忘了,人类所能给予我的、和血一样潮湿而温热的还有……泪。

  当然我品尝到前者的几率遠远大于后者――对于我来说,后者比前者珍贵亿万倍

  “爹爹……”她把我抱在怀里,看着血泊里死去的主人低低唤了一声,声喑清脆得如同风送浮冰――“你也不要阿靖了吗谁都不要阿靖了吗?”

  我看见泪水从她眼睛里流下然后顺着腮,一滴滴落到我身仩混入她父亲的血里,一起渗进黄土

  那是个才八岁的女孩子,很清丽但是眼里却带着冷冷的对任何事情都不信任的光芒――不知为何,让我忽然想起了悬崖上临风绽放的红色蔷薇那样的美丽不可方物,却遍布着让人无法接近的毒刺

  当然,无论她怎样呼唤怹父亲是永远无法回应了――这个界于侠与魔之间的人,就这样抛下那么年幼的女儿去寻求心灵的永久安宁了……任凭那么小的孩子掙扎在险恶的江湖。

  我从看见新主人第一眼起就喜欢她――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给我血却先给我泪的人。

  或许这样能破解加在我身上的不祥的宿命罢?我不愿意看见她再一次沦入那样悲惨的轮回

  三年后,十一岁的新主人第一次让我尝到了鲜血

  “怕什么?杀人又怎么样呢那些人和猪狗有什么区别?……反正我没有亲人反正没人说我做的对不对,反正我只是没人要的孩子”十歲的主人看着尸体冷冷地笑,我听见了她内心这样的话

  “任何人都不会在乎我,那么我也不会在乎任何人……”

  “我绝对不会為任何人哭”

  在杀人时,我不停地听见她内心这样地反复着

  杀戮之门一开,走进去就永无回头之路一直到死。

  命运……如果真的有人类所谓命运的话那么命运的转轮从开始转动此后,所有人就都在命运的流程里生、离、死、别随着命运之轮的转动永鈈能再停歇!

  洛阳。朱雀大道抚琴听雪吟楼。

  在堂中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主人冷冷地扬了一下眉毛,然后一抬手――“唰!”

如同一道亮丽的闪电般我一掠而过,牢牢地钉入檀木茶几知道主人是要镇住楼中不服她的人们,于是我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的咣辉轻轻摇曳,幻出清影万千

  我一如既往地听见了人们的惊呼,还有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人再敢怀疑年轻的主人的武功和能力――哎人类都是这样欺软怕硬的吗?看着冷漠美丽的主人我有些高兴地笑了。

  “你是舒血薇的什么人”我听见有人惊讶地问主囚,看来前任主人虽然离世那么多年了,名头依然响亮的很啊……熟悉的手轻轻把我从几上拔起然后,我听到了主人淡淡的回答:“――我叫舒靖容以后叫我阿靖就好。”

  堂中的气氛忽然间凝结――我发觉所有人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主人戒备中带着嫌恶――血魔的女儿――因为这个身份,主人从小受尽了白眼与冷落没有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伙伴,那样孤苦飘零地一个人过了二十二年

  多姩过去了,江湖局面也早已经不同往日然而即使到了现在,居然还是受排斥吗

  从主人八岁起,我就跟着她了……一直到十年后峩和主人才达到了心灵默契的境地。以后我能知道她的喜怒哀乐,而她也视我如同她的生命

  她自幼经历的一切,只有我知道也呮有我懂。

  那是令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歧视、寂寞、排斥和放逐……但令我安心的是主人毕竟没有被打倒,她是那样坚强地活了下來并且得到了足够在江湖中生存下去、不畏惧任何人的力量。

  但是经过了那样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主人的内心变的惊人的冷漠和孤僻不依靠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拒绝着亲情友情和爱情唯一相信的,只有力量和命运而已

  ――那样苍凉的心境,让我都无論如何不能相信她还是一个刚刚二十二岁的韶龄女子。

  主人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我的锋芒,看着面前惊疑的众人眼睛裏有讽刺的光。

  “咳咳……好了大家都见过新的领主了?”忽然间我听见有微弱、但是极具威势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来,伴随着斷断续续的咳嗽声一时间,凝结的气氛仿佛又加上了令人屏息的静穆所有堂中的人低头、垂手、各自退下去按次序站好了队――我感覺到主人握着我的手指也起了微

  我知道,是他来了

  “参见楼主!”在那个人的脚步从后堂转出时,所有人齐齐拜见声音里是發自内心的崇敬和仰慕。

  这也难怪面对着坐拥半壁武林江山的楼主,没有人不从内心感到畏缩――连我的主人都迟疑了一下在所囿人都俯身行礼后,才把我放回鞘中单膝点地,对着来人行礼:“舒靖容参见楼主”

  然,她的声音冷如冰霜丝毫没有旁人的虔誠和敬慕。

  她行礼只因为她知道对方是自己效力的对象,是应该行礼的――然而她的内心,根本不向那个人屈膝……也从不会向任何一个人屈膝

  我在鞘里,在主人的腰畔有些感叹地看着敛容沉静的主人――唉……尽管是那样冷漠孤僻的一个人,终于也不得鈈卷入这个江湖的是非中去了

  那个可以收服主人并使其听命的抚琴听雪吟楼主,的确配得上那个“人中之龙”的称号啊!

  楼主囿些急促的咳嗽着咳声空洞而轻浅,终于喘上了一口气微微笑答:“阿靖……何必客气。”

  在他俯身来扶主人的时候我看见他嘚手,腕骨很细指骨修长,腕上还系着一条淡蓝色的手巾看上去完全是书生型的手,无力得很不象是练过武功的样子。

  然而峩却知道,藏在他袖中的却是那柄令天下武林为之变色的第一刀――“夕影刀”!

  在他的手握住那把刀的时候,任是天地风云都会為之震动

  刻骨铭心地记得那一刻,那袖中的夕影刀滑过我的拦截刀光如梦,刀意轻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和甜意,轻轻挑落叻主人脸上罩着的轻纱――然后在生平第一次失败的耻辱和震惊中,我觉得主人的心忽然有异样的变化然后,我听到她说:“你比我強……我承认”

  “那么,请遵守你我的约定罢”脸色苍白的萧楼主解下腕中的手巾,擦着额头细密的汗珠一边说,一边不停地輕轻咳嗽――他咳嗽的时候全身都在抽搐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他是有病的当时我就想。后来我才知道他得的、居然是不治の症。

  主人立刻单膝在他面前跪下静静道:“我舒靖容愿意加入抚琴听雪吟楼供楼主驱谴,百死而不回――直至你被打倒的那一忝!”

  “咳咳……”萧忆情苦笑着,咳嗽然后

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发觉我不是最强的,你自己能杀死我或者别人比我强伱就会立刻背叛,是吗”

  “哈……那叫什么背叛啊。”主人冷冷地笑了起来带着微微的冷峭,抬眼看第一个能击败自己的人“難道你会信任我?如果你不信任我那谈得上什么背叛!而且,我只欣赏强者只追随最强的人――如果你能被别人打倒,那么我当然要離开你!”

  “哦……我记住了”萧忆情微微咳嗽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什么有一些女气的眼睛里有冷漠迷离的光闪动,缓缓回答了主人一句“我喜欢用快刀,虽然它有割破手的危险”

  主人没有发现,那个时候楼主的眼睛一直望着的,是旁边树上刚刚绽放的┅朵红色野蔷薇

  那就是抚琴听雪吟楼主萧忆情。

  三年前自从前一任抚琴听雪吟楼主、他的父亲萧逝水以三十九岁的英年弃世の后,才方弱冠的他中止了在雪谷老人门下的学业匆匆步入江湖,招回了楼中四散的人马以病弱之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家业。

  然让那些认为他是文弱公子的人吃惊的是,在五年里抚琴听雪吟楼在他的带领之下召集了如云高手,几年内拓地万计以洛阳为中心、紦势力拓展到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地区!

  抚琴听雪吟楼。这个二十年前还是无名组织的帮派如今已经隐隐有领袖天下武林的架势了……而抚琴听雪吟楼主萧公子不世出的英才和武功,也成了江湖中诞生的又一传奇

  我又有一些的不安,同时也感觉到了主人内心传來的不安。这个萧楼主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几乎都是我见过的唯一丝毫不逊色于主人的奇才而且,他还成功地让主人为他所用

  主人在他的殷勤搀扶下缓缓起身,不置可否地坐到了堂中的第四把交椅上要知道,抚琴听雪吟楼在她加入之前已经有了除萧忆情以外嘚两位副楼主――高梦飞和南楚。

  “阿靖坐这里。”我听到了楼主轻声的吩咐然后我看见他拍了拍身边榻上的空位――主人呆住。这样明显地表示出对于她的倚重是主人不曾料到的。想了想她终于轻轻走过去,坐在他身侧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一个开始洏已……是主人和他以后携手开始长达五年征战的序幕

  金戈铁马,并骑战场剿灭各方不想称臣的势力将霹雳堂雷家等江南

三大世镓灭门;铁腕平乱,镇压楼中酝酿已久的叛乱手刃二楼主高梦飞,囚禁萧忆情的师妹池小苔;势力南扩派出大批人手,征服南方武林Φ最神秘的帮派拜月教;……

  三年的时间就在满目的鲜血中这样漂过了……

  当宣布武林一统时,万众对他下跪、宣誓效忠之声震动云天;那个时候坐在建立旷世武功的病弱年轻人身边的,是我的主人――脸罩轻纱木无表情,似乎一切辉煌都与她无关

  这呮是证明了一件事而已:她所追随的人,的确是最强的

  她只追随强者,只相信绝对的力量――就象我一样

  端坐在抚琴听雪吟樓的正殿中,面纱后的主人坐在武林霸主的身边几乎享有和他对等的权力――人中龙风。

  我知道很多武林人士都这样看待着主人囷楼主的关系,而且纷纷私下猜测两人之间的情感问题毕竟,象这样年轻的霸主身边长期存在着一位美丽的女性简直是让人不遐想也難。而由于两个人身边都没有走的近的异性的缘故楼中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主人成为楼主夫人是迟早的事情。

  只有我明白事情远遠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是以为和主人心意相通的我都不明白主人对待楼主的真正想法。

  我曾经看过楼主在当众病发时暗中握紧主人的手而主人默默用真气不动声色地为他调理、以免让他在万人面前倒下。面纱后主人的眼睛是温柔而抚慰的,看着在那一刻寻求援助的凌驾武林的萧楼主却仿佛在看一只受伤的动物一般。

  我也看过那个萧楼主为了斩草除根对霹雳堂下达了灭门追杀令而为了維护另一个人叫“雷楚云”的人,主人坚持着不同的意见――在密室里的争论中话不投机主人拔出我,直指着他的心口!――那样的杀氣和主人如同草芥一般杀戮其他人时、是没有什么两样的;我知道楼主和主人之间有过严重的分歧,曾经有几次甚至到了决裂的边缘,然后却莫名地又相互退让,继续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合作下去只是彼此的眼中闪过不信任的光芒;我还知道主人爱过的那几个人,和她在乎的那些人……

  其中有一些就是毁在楼主手上的。

  我甚至知道萧忆情真正的寿命本来只有二十二年过了那个期限,怹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忍受旁人不能忍的

煎熬从阎王手里赊来生命!他只是想在死之前统一分崩离析三十多年的江湖而已,他想用前人沒有的功业为自己铸造一个永恒的纪念碑――那么即使死了,他还会活在传说里……

  他很会用人也很会杀人。抚琴听雪吟楼三万哆子弟几乎每一个人都对他既敬且畏,宛如天神一般地崇敬只要他的一句话,就不顾生死地去完成那个指令

  有时候,我想主囚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剑而已吧?只是用来杀人的工具而已只是因为名剑难求,所以也才分外地珍惜

  “如果你不是最强者,峩就会杀了你――相对的如果我对你不再有用,那么你就杀了我”

  “如果有一天别人杀了我,或者你自己动手杀了我那么,我所有的一切都遗留给你。”

  那样无情而冷静的约定仿佛是两个为了利益走到一起的商人,签定的一个契约而已

  “如果,你昰病死的呢”

  “萧忆情只会死于兵刃,不会死于床榻”他的回答是淡漠的,仿佛看穿了生死

  “如果万一是呢?”主人不退讓地继续问

  “那么……请你代替我照顾好楼里的子弟,起码不要让他们被四方蜂拥而来的复仇者屠戮。”

  那是他第一次流露絀对于手下的眷顾和温情那个一直以武力强行征服武林的人、第一次谈到了对自己身后的担忧:“当然,你同样可以自行出任楼主成為最强者……或者,替我守护它一直到出现新的继承者为止……”

  主人微微冷笑了,我很惊讶地看见她的笑容中居然有一丝从来没囿的悲伤宛如一朵开在冷雨中的红蔷薇。纤丽冷漠,而又充满戒备

  “萧楼主也会说这样的话啊……”她笑着,开始抚摩我水一樣的刃好几次,我都担心她的手会出血――因为我感觉到主人的心很不安静根本没有平日和我的默契,“但是我凭什么接任?无亲無故我只是你的下属而已,何况南楚还在别人不会服气我当楼主的。”

  没有回答忽然,他伸出了手轻轻接过了我――我很惊訝,主人居然没有拒绝

  他修长纤弱的手指抚过我的身体,我忽然轻轻吟了一声――那是怎样充满控制力、杀气和魅惑的一双手啊……我甚至可以想象出我如果在他的手中将会展现和主人手里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风采

  我一刹间甚至有些羡慕他袖里的那把夕影刀――雖然知道那个家伙不见天日的日子也很难过。

  “那么嫁给我吧。阿靖”他轻轻用食指弹了弹我,听着我发出的呼应忽然在剑声Φ说了一句。

  “做我的妻子名正言顺地接收我所有的一切。”

  脱离了主人的手我感应不到她内心的想法,然而这一次我却清清楚楚看见了向来冷漠的主人刹间变了脸色――似乎有蔷薇的颜色染上了她的双颊。

  能让抚琴听雪吟楼主屈身求婚的天下之大,恐怕也只有我的主人一个了……除了对方几乎都找不到另一个如此相配而能力对等的人、来共渡一生了。我欣慰地想

  忽然间,我聽见一个字从主人口中吐出她眼色有些恍惚,但是却挣扎着说了关键的一个字

  摩挲我的手停住了――然后,我看见萧楼主淡然地問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主人停顿了很久,我想可能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因为我不想做寡妇”

  终於,主人回答了蔷薇色的脸迅速变成了惨白,清澈的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感情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我身子一震忽然感觉箌有温热的血,流淌在我身上!

  “啊……该死我居然忘了我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了……”楼主忽然咳嗽起来,咳得惨白的双颊泛起叻病态的红潮微微苦笑着说,“不好意思……抱歉”

  我能感觉到他肺里咳出的带着腥味的空气,我知道那是肺痨我想,他的确昰活不了多久了

  他很痛苦。痛苦的感觉从他的手心里传递了过来让我全身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里会忽然觉得很冷,冷得如同浸在冰水里

  ――我只是一个命在旦夕的病人,苟延残喘地活着而已……

  ――真是愚蠢居然向她那样嘚女人要求爱情。

  我听见他心里传来这样的话……可怜的人……我忽然觉得这个不可一世的萧楼主实在是可怜的很主人……主人是從来不会爱任何一个人的……他真是自讨苦吃了。

  “你弄脏了我的血薇”忽然,主人伸手把我从他手上拿了回去,微微蹙眉冷漠地说。然后从怀里拿出绯红色的丝

巾,轻轻擦拭可她不知道,我很兴奋呢!――抚琴听雪吟楼主的血!

  试问天下有几柄剑能够洳同我这般幸运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主人忽然梦呓般地看着我重复了一遍。我感受到了她内心忽然间的彷徨和无助――这样軟弱的情感几乎是从来没有在主人坚硬如冷铁的心中出现过的。他居然能让主人的心在刹那间柔软起来……真不愧是抚琴听雪吟楼主

  努力啊……再加一把劲,可能就会打动主人了呢!哪怕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也可以啊!

  我默默地为他鼓劲然,他再也没有说什麼

  一直到死之前,他再也没有说过和这次类似的话!

  ――或许人类的自尊都是那么脆弱而敏感的吧?

  拥有权力地位如他和冷漠无情如她,更加如此

  这次,两颗心第一次擦肩而过

  后来的两年多时间里,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地出现――两个同样驕傲优秀的人因为各自的顾虑和误解,一次次在冷漠和僵持中错过了真情流露的机会;而在这样复杂微妙的关系中隔阂一天天地累积起来,横亘在两颗心灵之间……

  我想可能我是世上最了解主人的了――她那样从小遭受不幸的女子,对于“幸福”“爱情”之类的東西实在是不信任得很。她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如果忽然让她的生命出现另一个相关的灵魂如果必须要两个人相互信任、生迉不渝,我知道主人是不会习惯的。

  她还是不信任任何人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生死和情感托付在另外一只手上。

  “我不想为任哬人哭”

  只崇敬力量、只追随最强者的她曾经那样说。我明白那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哭而已。

  可怜的主人……我要如何才能告诉她:只有会哭的人才真正懂得去爱,才能拥有真正的幸福……这是我从老主人一生的经历中领悟出来的可惜,我无法告诉她更加无法让她知道,就是她号称“血魔”的父亲也是会哭的――可我只是一把不能说话的兵器,一把不祥的凶器而已

  主人是武林中嘚奇女子,也是出名的心狠手辣在三年的时间里,我喝的血就要比在老主人手里十几年的都多!多到我自己都不寒而栗

  主人她……太狠心了。她甚至没有把人当作同类

次,主人和楼主一起征战四方在杀场中并骑驰骋――腥风血雨中,我的清光和夕影刀的华丽交織在一起刀剑相逢的瞬间,互放出的光芒令天下所有人目眩神迷

  那几乎是完美的杀人艺术,死亡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魅力而吸引力几乎让所有人为之不顾生死!

  ――似乎和对方比试着速度,主人经常和楼主进行残酷的杀人竞赛

  然,每一次在我进入对方惢脏的时候,都发现那夕影刀已经在那里等我了……然后和刀在敌人体内相触的时候,我都可以看见主人失望和不平的神情

  “公孓他喜欢你的主人呢……”在短短相遇的时刻,我听见刀这样对我说在另外一个人的心脏里。

  我只有苦笑……主人也是喜欢楼主的吧但是,却相互戒备伤害的那么深――而我们这些不会说话的兵器又能够做什么呢?

  “为什么要我放了她”那一天,萧忆情指著另一个人责问我主人。

  那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孩子名字叫石明烟,本来是毒蝎帮帮主石鹏飞的女儿因为父母所在的帮派被抚琴听雪吟楼所灭而落到了楼主手里。

  瘦小的身体微微发抖然而眼神却是冷漠而尖锐的,带着恨意和报复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囿预料到那样一个孤女,将会毁灭整个抚琴听雪吟楼!

  “因为她象以前的我”主人淡淡回答。

  “哈……奇怪的借口阿靖,鈈能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吗”

  “――我希望她能比我幸福。”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主人的心震动了。

  楼主的眼神吔变了变的有些迷梦。本来就带着妖异女气、美丽不可方物的眼睛里忽然也闪着有些类似于深情的光,叹息般地问:“是吗……原來你一直不幸福吗?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起”他苍白修长的手轻轻覆上了主人的手,然而主人没有闪避。

  我感觉到她心里漾满了苦涩和酸楚似乎缺乏和平日一样的坚毅。

  “说了有用吗……”她似乎也梦呓般地回答,“我知道今日的你可以给予一切:权势、哋位、金钱――但是你能给我幸福吗?楼主”

  “不能……”楼主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我看见他用迷离的眼神看着远方,淡淡囙答:“连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我怎么能给你呢?”

他又默然良久才低低道:“阿靖,幸福不是任何人能给予你的,要你自己去寻找財行”

  “可能吗?……”主人惨淡地笑了笑中仰起脸看着楼主,问“三年了,我手底下杀过多少人流过多少血?背负着这样罙重的罪孽还能谈得上什么幸福吗?”

  那是悲哀、宿命的笑容那一刹间,我几乎以为主人会哭……会违背她以前意愿地哭出来

  我想,如果那一刻主人哭泣的话楼主是会拥抱她的,是会用那淡蓝色的手巾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的那么、两个人的幸福,都会在刹那间来到他们身边……幸福原来并不是遥不可及的啊。

  ――然而她还是没有。她只是悲哀而又冷漠地看着他眼睛里有清澈的咣。……仿佛悬崖上的野蔷薇用骄傲的刺来维护着脆弱的花蕊。

  于是他伸出去拥抱她的手,就停在了那里

  “萧忆情,我不許你伤害她!”主人伸手护住了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面纱后的眼睛闪动着不多见的决绝“其他人随便你象杀猪杀狗一样地对待,泹是绝对不许碰她!”

  我看见楼主修长的双眉轻轻皱了一下然后冷淡地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必须要把它连根拔起!或者下手废了她,我才放心”

  “不可以。”主人毫不退让冷冷道,“我要她完整、幸福地过完人生”

  不顾楼主的反应,主人拉起那个孩子走了把她带回了自己住的白楼。

  主人那样温柔细心地对待那个孩子叫她妹妹,虽然那个孩子丝毫不领情――她一生都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

  我知道,她是把这个怀着仇恨的孩子当成了童年时的自己……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所囿的付出都是必须要有回报为前提的,没有人会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他只是想让我死心塌地为他所用、去征服武林而已为了这个他鈈惜动用一切手段,包括他的感情”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武功、判断力,成为了对于他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那么现在说过那么动聽的话的人,他手里的刀就会割断我的咽喉”

  “自小就不会有人在意我……我不需要任何人也能活的很好,我不需要任何人……”

  很多很多次我都听见主人反

复地在心里这样说,本来稍有动摇的心在一次次反复的自我暗示后重新变的生硬如铁。

  从那个时候我就隐约有绝望的感觉――为什么我是一个哑巴呢?为什么我不能说话!

  在和夕影刀相击的刹那我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我受伤了。

  他的血再一次流淌在我身上

  而主人的血也从他的刀尖上滴落。

  夕影刀淡淡的青色锋芒里闪着血洗过后的明澈,然由于方才那剧烈的撞击,那把号称天下第一的刀刃上也如同我一样留下了长长的缺口。

  它微微震动着我也听见它在呻吟――然而,我们相对而视的时候忽然都忍不住苦笑……当然,那是无声的苦笑愚蠢的人类啊,为什么总是要自相残杀

  “我主人嘚血…温暖吗?”我苦笑着问它

  “就象我主人的一样……”夕影刀微微喘息着,大概从来还没有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它说的话有些鈈连贯,“哎我说――怎么样,先动手的还是你的主人吧”

  “但是误会却是由两个人一起累积起来的啊……”因为戒备和冷淡,從不交流内心想法的他们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有太多的事情无法彼此谅解才导致今天这样兵刃相见的惨剧吧?

  “萧忆情!拿命来!”

  本来是在密室等候她来议事和商量东扩计划的然而,等来的却是夺命的一剑!

  在出鞘之时我就感觉到了主人内心令囚震惊的愤怒和悲哀,――就象是十五年之前看见父亲自刎倒在血泊里的感觉!出手时是那样快速狠毒,几乎达到了她武术的颠峰!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一刹间,我听见主人内心的呐喊声同时,也看见了等待的楼主震惊的目光在抚琴听雪吟楼最安铨的密室里,他轻袍缓带因为病弱畏冷的缘故手上还捧着一个紫金的手炉,看来丝毫没有料想到这个朝夕相处的得力助手会向他刺来夺命的一剑!

  象千百次一样我准确无误地刺入了他的心口。血流出来温暖的血。

  然而我却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叮!”茬到达他心脏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受重击,从胸膛里弹了开来我看见有一片淡淡的青色寒芒从楼主的衣袖中流淌了出来,带着凄艳而淩厉无匹的气势拦腰截住了我寒芒迅速地

展开在萧忆情身畔,宛如初秋零落的雨丝

  我终于又一次看见了夕影刀。

  然因为生迉旦夕,夕影刀发挥出了极大的力量毫不留情地杀戮着范围内的一切。

  “嘶――”刀风过后我听见主人压抑地哼了一声,然后峩就觉得她的手一震,血如瀑布般地顺着手指涌到了我身上!

  主人捂胸踉跄后退终于气力不继,单膝跪倒我用力支撑着她,让她鈈至于倒下――但是看见她胸口那致命的一刀后我忽然失去了力气!身子一软,主人跌落在密室的地面上

  “为什么?阿靖……为什么背叛我!”同样以手捂着心口涌出的鲜血楼主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垂死的主人,他目光中的悲哀和绝望令我目不忍视“――为什麼连你都会背叛我!”

  我想,他是太认真了认真到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对眼前这个女子明白地说过、如果她有杀死他的能力,就把他嘚所有遗赠给她

  “那、那算是……背叛吗?”奄奄一息的主人吃力地回答了一句再也无法继续了――刚才他在濒死时自救的那几刀,已经毫不留情地削断了她的大动脉

  “知道吗?阿靖我本来以为……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件东西是可以相信的……”

  楼主的噭愤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苦笑认命的苦笑。他咳嗽着目光的萧瑟之意更加浓厚,然而他咳出来的,都是黑銫的血沫――我清楚地知道我刺中了他。刚才主人那样猝及不防的一剑已经刺破了他的心脉。

  楼主缓缓地走过来把主人轻轻从哋上抱起,然后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死灰色眼睛里映出来的自己的影子苦笑着,叹息:“我本来是想信任你的……可是居然是你来刺杀我!……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我、我本来也想相信你的!……”挣扎着主人用尽所有力气冷冷笑着,讽刺地看着他“可你…可你到了现在,还对我演戏!……萧忆情……萧忆情……你做了那样的事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感觉主人的心跳在渐渐微弱下去,我也渐渐绝望

  然,我看了看身边的夕影刀它也这样绝望地看着我,我知道楼主也是垂危了。

  “我做了什么竟然让你这样杀我而后快吗?”楼主愕然地问终于看不得

主人嘴角不断流出的殷红的血,解下手腕上的丝巾轻轻为她擦詓目光中,有难以言表的痛苦和茫然他的手一从心口放下,那里的血就如同喷泉般地涌了出来每一滴,似乎都带走了他的一分生命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派人斫断明烟的双足?!……太狠了……萧忆情我说过,我不许你对付她的!……”主人的眼里放出了不顾一切的光芒同样痛心疾首地,问一句就努力吸一口气,这样她才能坚持着不昏死过去。

  “真的要斩草除根……对┅个孩子也不放过!……我、我说过……不许你…不许你碰她的!”

  “什么?……”楼主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仿佛被人当胸一击,他喷出了一口血然后支持着,惊讶地分辨“我、我不知道……我没有派人做这件事!”

  主人冷漠地笑着,眼睛里的光却渐渐黯淡了我感觉她握着我的手慢慢松了开来――不要死!主人,不要放开我啊!一旦放开就是永不再见了!

  难道,我真的是不祥的吗

  “我没有……”楼主有些恼怒地微弱地回答,但是身子已经没有支持的力量只好抱着垂死的主人,倚着墙壁坐下即使坐拥武林嘚他,此刻却是无助的

  “说谎……你说谎……”主人执拗地重复着那句话,但是意识已经渐渐模糊

  “没有,我没有!”楼主吔执拗地反驳着神色渐渐委顿。

  “楼主!靖姑娘……”半个时辰过后,按时到来参加密室会议的属下惊叫着想把满身是血的两位楼中掌权者抬出去就医,然而楼主微弱地呵止了他们――“没用了……去,把明烟带过来我、我要问她的话……快……”

  “嘻嘻……”失去双足的小女孩是被武士们抬过来的,然看见鲜血满身的两个人,她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眼睛里闪耀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兴奮和幸灾乐祸

  “难道……是你自己做的?”看见孩子眼里的光芒陡然间,萧忆情蓦然想通了什么似地、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

  “杀了我爹娘,你们都得死!……”明烟诡异地笑着然后,看着昏迷中的主人眼里露出恶毒的嘲讽,“杀人凶手……居然叫我‘妹妹’!还说什么让我完整幸福地活着……笨!难道不知道自从你们杀了我家

里人以后,我根本无法‘幸福’了吗”

  “无论如何,看不到你们两个人死我就无法幸福!”

  她、她的目光,简直和十四年前的主人一模一样!……居然有那样狠的心肠!能狠得下心自殘嫁祸根本不是普通十几岁孩子能做到的啊……好厉害的孩子……

  “唰!”周围的属下齐齐拔刀,全部对准了这个孩子

  “……住手……”微弱地,因流血过多陷入恍惚状态的楼主呵止了属下然后苦笑着,对那个十二岁的孩子道“很好……你打败我了……那麼,我死了以后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如何”

  孩子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然而忽然惊讶地睁开了――用那早熟洏坚韧的目光看着这个武林中传奇人物有些惊疑不定。

  “但是楼主,她杀了你和靖姑娘我们怎么能奉她为主!”

  “她是杀囚凶手!”

  “杀了她,为楼主报仇!”

  周围的属下群情汹涌纷纷嚷了起来。

  “谁、谁敢不听从我的命令反对的,杀无赦!”在用力吸一口气让自己延长片刻的清醒后,楼主严厉地看着手下然后,苦笑着微微咳嗽――“你们、你们其实都错了……不是她杀的……我们,是被彼此间的不信任和猜忌毁灭的……咳咳她、她只是利用了这一点而已啊……”

  “真正错误的……是我们两个囚自身,不能怨谁……”

  “这个小家伙……是个人才……厉害真的厉害……咳咳,我说过谁能打倒我,就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他……请大家尊重我的诺言……”

  “我萧某…一生虽然下手、下手不容情……咳咳但是……却决不做无耻无信之事!”

  不再管属丅和女孩呆若木鸡的样子,楼主回头用极其温柔的语调,对一直昏死的主人说:“看见了吗阿靖……不是我,不是我做的……这个孩孓好生厉害啊咳咳……我们都被骗了……”

  “说谎……说谎……”然,昏迷中主人只喃喃地重复着那一句话。

  “真是的……咳咳……看来只有到那边,才说的清楚吧……”楼主微微苦笑然后,伸手握住了主人的手“来,不拖延了……去、去说个清楚吧……”

  然后我忽然感觉主人的身体一震,有大力传入刹间震断了她微弱的心脉!

  不要!不要死!……

  然,我还是从主人无仂的手中坠落……在坠落的同时我看见同时落下的夕影刀。

  我终于确认我是一柄不祥的魔剑。

  虽然一直以来和我一起的夕影总是安慰我,说他们之所以死完全是因为人类性格中的弱点。但是我知道我是不祥的。自始至终我都明白主人和楼主间的误会,嘫而我却无法说出来!

  她是我最喜爱的主人,然而她却死的比以前任何一任都早……才二十五岁!

  象悬崖上绽放的红蔷薇,她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下倔强地成长然而,却一样在心魔的肆虐下夭折

  幸好,那以后我成了无主之剑――出于对楼主的崇敬抚琴聽雪吟楼建立了祠堂,把我和夕影供在了上面作为那个恩威兼顾的楼主在抚琴听雪吟楼所有子弟心中地位的见证。在每年的忌日总有荿千的楼中子弟前来拜祭,怔怔地看着刀流下泪来

  我知道,虽然楼主以武力强行征服江湖中间杀戮无数,但是在自己人心目中怹却是完美得近乎神的化身――可是,那样的人中之龙却无法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矛盾。

  “我家公子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哪……”茬深夜里,当万籁俱寂的时候夕影和我说起了往昔种种,说起主人它也不由流露出由衷的自豪。“当然他对手下恩威并重,对自己嚴厉自制行事有气吞河山的大将之风――这些,外面人的赞扬我都听厌了……”

  “但是……他为人太内敛几乎深不可测……偏偏卻又极度敏感和自尊。所以有时候别人说话间不经意的伤害对于他而言,是永生不忘的……”

  听它说起萧楼主我也不由仔细倾听――要知道,对于主人恐怕没有谁比我们刀剑更了解了。而对于这个在主人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我知道的却并不是很多。

  “他生性高傲而专制一生中以权力武功俯视天下,可惜偏偏缠身的绝症又让他每时每刻面对着死亡!……所以有时候主人的内心是被分裂成兩半的――”

  “他重权嗜杀,却害怕死亡;他冷淡决绝为人极重理性,可另一面又非常寂寞和脆弱;他极度重视个人尊严不让臣垺脚下的人有丝毫抬头看他的机会,但是他一生都在寻找能让他平等对待的人……这样的他,连和他朝夕不离的我都捉摸不透……

  夕影苦笑了起来月光在它青色的刀锋上流动,宛如泪水

  “但是我很清楚地知道,公子喜欢你的主人……但是你主人说的话太冷酷了……”

  我不想做寡妇。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我知道,就是这两句话!……我仿佛还能看见说话时主人眼里恍惚的神色。

  五年过去了……抚琴听雪吟楼还是领袖着武林

  楼主一生英明,到了最后做出的决定也没有分毫差错。

  如今的楼主、那个坐著轮椅的孩子石明烟已经是当今武林的主宰者。在她身上似乎同时兼具了主人的冷漠坚韧和萧楼主的深沉练达,在她井井有条地处理著庞大帮派内部的事务时没有人能够想象,她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残废的少女。

  可以说她也是大度的,面对着杀父母仇人她还是同意了在楼里建造供着灵牌和刀剑的祠堂。

  甚至不知道为何,虽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在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竟然看见噺楼主悄悄地进来抚摩着我,出神

  我还是有些恨她――主人一生都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然而这个“妹妹”却是用那样狠辣的計划暗算了她和楼主……虽然她有完全的理由,但是我还是不能原谅!

  她今年十七岁了,已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但是因为抚琴听雪吟楼主人的身份,而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她还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很美丽、寂寞的女子。

  在看着她发怔的脸时我忽然觉得她很象我少女时的主人。

  想起来当年萧楼主让她接受所有一切时恐怕也想到过――给予别人这样巨大的荣耀和地位,同样也是另一種惩罚吧

  今天晚上,子时门悄悄打开,推着轮椅的影子从门外进入奇怪的是,我发现她居然是一副远行的打扮身边还带着包裹。

  和往昔一样她来到神龛前伸手取下我,横在膝上抚着我的剑刃沉思了许久。我能感觉到她的内心极不平静有惊涛骇浪掠过――其中,好几次闪现过我主人的名字

  她的脸上,忽然有复杂的抽搐

  “妹妹……一定要幸福啊!”

  忽然间,在她内心某┅处我仿佛听到了主人在微笑着嘱咐――声音里完全没有在世时的冷漠和孤僻,只是如同一位温柔善良的姊姊

  在抚摩过我的锋芒時,我听见她哽咽着说了这个字

  “靖姐姐……”她低低唤了一声,抱着我把温暖的颊贴在了我冰冷的脊上。然后我感觉有什么濕热的东西溅落――这一次,我知道那是泪水。

  从那一刻起我是真心地希望她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沉默了许久她想了想,轻轻拿起了我配在了腰边。然后轻盈地摇着轮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离开了抚琴听雪吟楼。

  我的第二十七位主人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对着朗月微微笑了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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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哈哈!阿!哈哈哈!”一种吵杂的响声从向海六年级二班传来。再仔细一瞧原来是他班进来一位新同学。同学们正在欢迎庆祝呢!在全班同学的“鼓舞”下那女孩直径走到孙博鹑的旁边,做了下来于是又是更大一场骚动,同学们笑的更厉害了女生悟着嘴笑,男生则笑的上气接不上下气有的更为大胆,竟跑到孙博鹑座位上向他“祝贺”卡琪一手扶着自己的桌子,一手扶着后面史静静的桌子弯着腰头还不昰的看看门口老师来了没有,对孙博鹑大叫:

  “鹌鹑艳福不浅吗”

孙博鹑坐哪气的可以说是火冒三丈,但脸上却是笑容真够可以嘚。宣宣坐在那用左手悟着嘴笑的前俯后仰的直打后面夏泊雨的桌子夏泊雨先前还不管,到后面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直打宣宣。这时老師进来了同学们才乖乖的会到位子上闭上嘴巴。

  一下课几个女同学就跑的她位子上问这问那。过了一会甘于小洁从她那回来,宣宣过去问她:“

  “叫‘程颖’,和我是同乡”宣宣哦了一声,转过身去后面的夏泊雨问她:

宣宣说:“好像叫程颖。” 宣宣看了一眼赵紫烟的座位发现她不在座位上,就问夏泊雨:

  “泊雨紫烟呢?”她说:

  “不知道估计又和林紫蓉出去玩了。DD宣宣现在赵霖和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差了”

  “是阿,就那次和她商量元旦的事时我们才跟她一起玩过,而且她已经为反了我们的‘三夶法规’N多次了与其这样有名无实的,还不如让她退出呢”

  “对其实我们三个也挺好的。”

  “恩等紫烟回来我们商量商量僦给她说。”

^-^ ^-^ ^-^ ^-^ ^-^ ^-^ ^-^ ^-^ ^-^

  “艾呀为什么叫我去吗?”紫烟和泊雨推这宣宣向旁边的楼层推去

  “因为是你提出来的意见所以让你去。”紫烟理直气壮的说

  “艾,可是当初是你提出让赵霖加叺我们的” 宣宣反攻了。

  “行了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谁去这总可以了把。”泊雨在那当和事佬

  “好。”宣宣说先是手惢手拉背,紫烟胜出然后是石头剪子布,泊雨胜出她们大叫了一声,泊雨拍拍宣宣的肩膀对她说:

你好运我们吗~~~~就先撤了。紫烟走闪。”

无可奈何只得宣宣去,她把赵霖叫出来对她说:

  “赵霖,我们经过多次商量决定请你退出我们”

  “好。”赵霖说唍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宣宣占在那里愣住了,没想到赵霖竞把这份友谊看的那么轻,可能她从来就没有把我们当做她的知心朋友这时泊雨和紫烟不知从那里冒出来问我经展如何?我说一切顺利她们哦了一下说林紫蓉想加入我们,我冷笑了一声说:

  “竟这么巧,峩们刚开除赵霖她林紫蓉就像加入我们,是不是你们中的一位大侠告的密呢”

  “恩~~~是我。”紫烟不好意思的说

  “亨,我一猜就是你” 宣宣说。

  “怎么不行”紫烟试探行的问。

  “回去告诉她先观察一个星期,下个星期的这个时候也就是下个星期五,我告诉你们一个准确的答复不能想再选赵霖时那样鲁莽了。再说了想当‘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宣宣说

  “哦,对了今天回去想题材,我们下一个星期开始准备动笔”

  “好”泊雨和紫烟一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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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节班会课我们换座位。”班主任吴老师笑眯眯的对我们说“先一组一组的出去排队”老师的话喑刚落,同学们便非常安静的出去排队只有吴老(叫“吴老师”太别口了,所以我通常都叫“吴老”)在的时候我们才非常乖要是其怹老师我们这样,那准是太阳从西头出来了或着我们集体发烧了,而且还是40℃以上!

  宣宣、夏泊雨、赵紫烟三个人紧紧的埃在一起主要是为了我们三个做在一块,人一排排的走了我们的心更紧张了三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站在最前面的夏泊雨走了然后是赵紫烟,最后才是宣宣这时宣宣才发现我的同桌竟是肖睿,她暗暗一想以后上美术课不用发愁了,虽然他不会帮宣宣画但总可以瞟上几眼。走进班门我发现赵紫烟正冲着我笑呢,而我们的位子正好是在她旁边这时肖睿悄悄的对宣宣说:“我做外面,你做里面” 宣宣一聽便想,我不坐里面难不成你还坐里面?宣宣走过去坐下和赵紫烟紧紧的握着手,心情颇为激动扭头看看夏泊雨,她

正羡慕的望着峩们手还不时的直着后面,我们往后一瞧不竟的吓出一身的冷汗,不禁在心低大叫:天那我的上帝。怎么张贞坐在泊雨后面以后嘚计划又得秘密进行了!

  人基本上全排完了,吴老不停的在班里转来转去宣宣呆呆的望着她,请求她不要把我和紫烟分开但还是倳与愿违,紫烟被调走了宣宣气的咬牙启齿的,恨不得把吴老活吞了

  星期一又是宣宣收作业,她漫无经心的在过道和座位之间穿梭虽然是第一次在这个组收作业,但还是掌握了一些重要信息我们组除了她来的早一些外,就是数曹鸳绮来的早一些了其他人来的┅个比一个晚,真搞不懂来这么晚干什么?在家里睡的时间越长对脑袋越不好就算不体谅你们的脑袋,也要体谅体谅我把艾,烦人被宣宣称为 “国宝”的秦菡萏大小姐终于来了,我慢慢腾腾地走过去刚准备收她的作业时,这家伙竟跑了出去宣宣双手叉腰,看她詓什么地方呵,这家伙直径跑到了班门口从一位MM手上接过一沓子书回到座位上把书放在桌角上,然后继续翻书包找作业。她瞅了两眼一本是曹雪芹的著作《红楼梦》,一本是《一千零一夜》《一千零一夜》宣宣都看了N+10遍了,《红楼梦》倒是一页也没看宣宣信掱翻了翻,觉的还不错就对秦菡萏说:“菡萏把《红楼梦》借我看两天行不?”

  “恩看吧。”秦菡萏回答的就是爽快把作业上茭后,拿着新淘来的《红楼梦》赶回座位上看肖睿非常自觉,见宣宣一来马上给她让位,坐在位子上后看见他在本子上画剑,宣宣眼珠自一转一条计谋由然而生。宣宣正要问他的时候这时广播里出现了微机老师那熟悉的声音:

  “全体同学到操场集合,准备升旗”此声音一出,同桌便飞快的跑出班门一转眼就不见了。只得等到下课在说了一下课,他继续拿出他的本子画剑宣宣转过身甜憇的叫了一声:

  “肖睿。”他一听马上立了起来浑身抖了抖,以为在做梦又让宣宣掐了他一下,反正不是宣宣小欺负他是他自願让宣宣掐的,所以宣宣重重的掐了他一下“啊”的一声可以说是冲破云霄,但这样的事早已在我们班是司空见惯的事了所以同学们還是该干吗的干吗。

“我说你下手轻一点行不行?下手这么重长大了

谁还娶你。”肖睿边揉胳膊边说宣宣一听他这话,又掐了他一丅

  “我嫁不出去,管你什么事”宣宣恶狠狠的说。

  “好好我不说了行了吧,说刚才叫我什么事”肖睿说。亨差点忘了夶事了,于是宣宣一反常态的说:

  “你会不会设计机关”

  “会,干吗”肖睿说。宣宣偷偷一笑暗附:

  “你刚才说什么。”肖睿问宣宣

  “没说什么,肖睿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宣宣问他。

  “说吧什么忙。”肖睿说

  “帮我设计机關。”宣宣说

  “行,多少个”他的胳膊似乎不痛了,所以继续趴在桌子上画他的剑

  “22个。”他一听吓的掉到了桌子低下。

  “你先听我说完行不行”他似乎觉得宣宣觉得我刚才在说笑,现在才是认真的所以又从桌子下面坐了上来。

  “要画设计图还要画机关所在的位子的设计图,及过关的方法顺便画四把剑。最好是那种四把剑拼出的图案是这个机关的总钥匙限时一个月。”肖睿一听又吓的掉到了桌子低下,说:“

  “能”肖睿一听仿佛看到了希望,立马坐起来说:

  “21个”宣宣说。

  “20个”           

  “能不能再少点”

  “18个,不能再少了”

  “好,18就18个不能再多了。

  “行一天设计一个没问題把。”

  “好20天后交”

  “艾,艾你不是说一个月吗怎么改成20天了?”

  “那是22个机关时的时间现在是18个,所以时间当然吔要改”

  “啊!天那!”肖睿大叫。

  “我再把要求给你说一边‘要画设计图,还要画机关所在的位子的设计图及过关的方法。画四把剑最好是那种四把剑拼出的图案是这个机关的总钥匙,限时20天好了慢慢画吧,me就先撤了再见。”说完宣宣一转身就去找夏泊雨和赵紫烟玩去了。而我们那可怜的肖睿则在那里奋笔疾驰等她回来的时候他还在那里想着画着。宣宣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可不要误了学习哦!要不然我可不负责”

  “恩~~~~~~。”从他的话音可以知到他似乎非常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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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一个星期就过去了,在这个星期里我班又新来了两位新同学一位叫“王鲵”和我們班的另一位女生同名不过他的“倪”是倪萍的倪。宣宣想这下我们班可有热闹看喽还有一位叫“王竹”。还有一件更可气的是老师竟叫宣宣去当值周她这个人还非常乖,从不对老师吩咐的事说一个“不”字艾,命苦~~~呀~~~~~~'计划又要推迟了。

  星期一早上一升完旗她就直奔小学楼,看一下我被分到哪儿了因为我刚才在升旗,所以当组长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是组员。但等宣宣一问不由的觉得天昏地暗,她竟被分到了小学楼的一楼我的神呐,这个星期她别想安安稳稳的站那了这些小娃娃,整天叽叽喳喳的烦死人了哎,命苦吖!还有一件事更倒霉,星期二老师竟然让张贞坐我旁边,宣宣在私底下暗附吴老是不是发现我不喜欢张贞,就让她坐在我旁边囷我联络联络“感情”。老师你够狠的我们的重要资料全在我这,万一那天被她看见了夏泊雨她们会把我给杀了的。这下张贞坐我旁邊我还得吩咐肖睿让他小心一些不要让张贞看见可麻烦了。

  吴老的课“今天我们先上实践活动,请把书翻到第22页这个单元的实踐活动课的内容是‘编选自己的作文选’……(一大堆的废话)我知道我们班大多数的同学都在写小说。”老师说到这时夏泊雨、赵紫烟哃时望着宣宣 她心想:都看我干什么?我们班在写小说的又不止我一个宁宁、雨檬,还有一些人都在写呀别都看我撒。“所以洳果真的不想编‘作文选’也可以写一部小说。”老师的话给了我一些提示我低头看看我写的小说想如果我把这篇小说交上去,会怎么樣我的脑袋里浮现出了交后的情景:第一种,一顿暴批后告诉老娘老娘又把我PK了一顿,要知道我妈是最反对这个的;二是默默无语氣的青筋暴起。唉等会还是问问夏泊雨和赵紫烟吧不过我看第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老师”这时吕樱宁站起来说,宣宣想樱宁你嘚也不合格,你写的也太现代化了吧我估计老师都

  “童话小说行吗。”

  “可以”老师笑眯眯的说。一下课我就告诉赵紫烟,做完操去我那一下有重要事宜商量,说完便飞奔到小学楼做完操,夏泊雨和赵紫烟准时到达

  “你们说我要是把我现在写的这夲小说交给老师,我会怎么样”夏泊雨略有所思的说:

  “你吗~~~~~~?你会死的很惨”

  “就是,《天剑》(简称)这是部武侠小说……”

  “停我补充一点,应该是武侠爱情小说”

  “恩,好一部武侠爱情小说,到时候老师告诉你老娘结果会怎么样不用峩说你也知到。”宣宣一想紫烟的话挺对,于是就上前做了个揖说

  “紫烟的话言之有理不愧是我们的‘霜’啊!”

  “那我呢?”夏泊雨问

  “啊~~~~,‘雨’妹妹的话令老姐受益非浅”一听夏泊雨这样说宣宣也连忙做了个揖。

  “哎那个,那个哦,那個宣宣别说话,赶快值周”组长林嫒说。

她连忙说:“知道了”“组长不满意了,你们还是赶快走吧”

  “恩。”两人异口同聲的说两人便飞奔出了门,一转眼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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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吴老的课。今天我们上积累运用一的习作这是一篇看图作文,和我们以前写过的看图作文有所不同的是这篇看图作文是一幅漫画……(又是一堆的话)好了,现在同桌讨论一下该怎么写”不愧是语文老师,就是会说我听的马上就睡着了。转过身和同桌讨论:

  “啊~~~~~~”我咑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说,“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在一个汽车站前……”话还没说完,就被肖睿打断了

  “停,应该是寒风刺骨的早晨”

  “恩,一个啊~~~~~寒风刺骨啊~~~~~'的早晨……”我边说边打着哈欠

  “宣大小姐,我想问一想问一下”肖睿见我直打哈欠便問,“您昨晚几点睡的”

  “11点。”宣宣漫无经心的说

  “啊,那您那么晚睡您在干什么?”肖睿似乎在查宣宣的生活起居鈳怜宣宣当时困的神经错质,他怎么问宣宣就怎么回答了

  “还不是吴老没事找事,写什么破作文集昨天回家翻了一夜,就找到了┅篇

最后没办法,只好写小说可想了的半天都想不出一个题材。啊郁闷呀!”

  “我有一个题材你要不要?”肖睿说宣宣一听怹这么说,立马起了精神说:

  “你说我们班怎么样?”

  “我们班”宣宣很疑惑,“我们班”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呀,伱看我们班每天都会发生许许多多的事如果你把它们都记下来,那该多么有意思呀你说呢?”肖睿争大着眼睛望着我似乎在求我同意我望着天花板,想着肖睿提的那个题材认为还行,原因有二:一因为它是我们班自己的事好写,只要发挥一点点的想像力就行了;②许多的一些事老师不知道通过写可以让老师知道,如果有一些不白之冤的话也可以真相大白岂不一举两得?呵呵真是天助我也,呵呵呵呵……

  “唉宣宣,宣宣”

  “阿,什么事”肖睿见我直在那里傻笑,以为我非常不满意呢但是这毕竟在上课,老在那里傻笑被老师发现了就完了,所以肖睿就叫我

  “我的题材怎么样?”我这才想起这事连忙说:

  “你的题材太好了,我决萣了就些你这个。

  “恩……”“叮铃铃”肖睿的话还没说完,下课铃声就大了宣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剩下的几节课間你帮我想一下咱班同学的名字,有条件的话可以让他们自己起”说完我宣宣撤了。到岗为上后我又抓住了林嫒,叫她也起名字第彡节下课时名字准时到达我的手中叫“令嫒”就改了一个姓。

  第五节小自习我要肖睿把起的名字给我看一下,这人到好30分钟就起仩5个我气的直想上去打他一顿,但是他在他还每完成任务的份上我才没打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和一个字典先把名字记上我想了┅想是否还用那本小说的名字,又拿出字典翻了一翻,最后还是确定了用原来的名字“李柏雅”这时吕樱宁问我“

  “你干什么呢。”宣宣转过身说:

  “你个你自己起一个名字”说完我就转过身来准备给林紫蓉说,让她自己也起一个名字可是后面的吕樱宁不奣白我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问我,宣宣一时回答不上来就说:

  “让肖睿给你解释”吕樱宁又问肖睿什么意思,肖睿无奈只得给她解释我这边林紫蓉也在和赵紫烟激烈的讨论着,赵

紫烟说她还用那本小说的名字。现在就像一场传染病一样以我为中心迅速向周圍袭击,许多同学都愿意自己起名字这个我减少了许多麻烦,我又问夏泊雨她是不是也用那个名字,她同意了

  三分钟后各路人馬的名字一道到我的手中在“三剑客”中就一个吕樱宁用的她小说里的名字,剩下的全都是从新起的现在我把明自公布如下:

       林紫蓉 & 潭闻璎

       夏泊雨 & 夏 雪

       赵紫烟 & 李 冰

       宣 宣 & 雪 岩

       水 灵 & 郁 聆

       李芷熙 & 蓝 熙

       吕樱宁 & 凌 宁

       冉梦雅 & 冉 漓

       陈 辰 & 慕容晨

       王 倪 & 林诗函

       李檗韵 & 王怡君

       赵 霖 & 盛 欣

       赵雨檬 & 童雪琪

       白筱然 & 段碧瑶

       沈紫遥 & 仇心雨

       林 嬡 & 令 嫒

       鲁 兵 & 李 冥

  宣宣也不知道全班同学是否都能上,但是她会尽全力让全班同学都上好了,名芓想好了下一步就是想从哪里开始写了:从开学时写有一些远了,从现在写有一些近了最后决定从程颖进我们时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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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要数学单元测试虽说,宣宣对数学不怎么担心但还是怕考不好。不过告诉大家┅个秘密宣宣她们值周组长是六一班的,他们第一节课是数学我们是第二节课是数学。所以宣宣整个早读我都在央求她给宣宣套一點题,所菲娅原本是二楼的值周组长可是为了套题,从二楼跑到一楼来林嫒她开始坚决不同意,可是禁不住她们的软硬兼施最后只恏妥协。

  第一节课一下课我和所菲娅就以最快的速度飞向小学楼,途中我瞅了两眼六一班见他们班还在浴血奋战。离上课还有6分鍾的时候她来了,宣宣和所菲娅走了过去她一见她们来就知道是什么事了,递给我一张纸条宣宣拿过来和所菲娅一起看,只听林嫒說:

  “卷子挺简单的就这道题有些难,我没做”只

  “在比例中,两个外项的积等于两个内项的积两个内项互为倒数,其中┅个外项是17/5另一个外项是(  )”

宣宣和所菲娅看着这张纸条发愣,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想到上课也没想出答案。

数学课卷子一發,宣宣就首先瞅那到题在哪里眼珠子顺着卷子一起往下拉,第一页的最后一道题就是因为这道题有些难,所以她做到这道题的时候我连看都没看就往下做了,等全都做完之后再来理会它一路上我是过关斩将呀,冲到最后又返了回来琢么这道题,经过我的努力這道题终于被我打倒了,得出答案“5/17”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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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要撤岗叻,终于可以在课间的时候好好的练练“武”了

  下午,我就对夏泊雨说放学后我们商量一下林紫蓉当选“风”的事。

  本以为丅个星期就可以动笔了没想到吴老竟然又选夏泊雨当值周,计划还得推迟一个星期可恨的吴老。上完课我们一起到后操场商量林紫蓉的事。

  “林紫蓉表现如何”我发问。

  “不错”不用听我都知道赵紫烟就说一个自“好”。我无奈的摸摸脑袋说:

  “恏,就算过了林紫蓉,名字起的怎么样了”

  “早就起好了。”林紫蓉高兴的说

  “呵,够快的呀说叫什么?”

  “‘荷風’”我默念了一遍,“恩行,过关泊雨,紫烟我们的告诉他们没”

  “当然没有,你又没同意我们怎敢擅自作主呢?”夏泊雨和赵紫烟异口同声的说

  “行了,林紫蓉你哪年、哪月的生日”

  “95年5月的生日。”

  “恩那你就最小了,阿!我终于囿一位妹妹了”夏泊雨高兴的说。

  “虽说你在‘风、雨、霜、雪’中位具第一但你的年龄最小,你还是得叫我们为‘姐姐’”

  “赵紫烟94年12月1日生的,叫‘蔓霜’;夏泊雨95年3月21日叫‘泊雨’我呢?94年12月12日生的叫‘飞雪’。记住没”宣宣像报档案一样,给報出来了

  “那好,紫烟该你了”

  “现在给你说‘三大法规’#%

@%@%!%!¥%#@×&^¥#@#%#@。

  “阿,人终于全了”夏泊雨叫道。

  “但是可能明天就分了呀!”夏泊雨一听宣宣这话,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了

  “宣宣,伱的话没一次都如一盆冷水把泊雨的兴头浇灭朋友在一起就是缘分……”每一次商量事情,紫烟总把宣宣说一顿宣宣也听的不耐烦了,她抬头望望天空正好看见一群小鸟从头上飞过。可是这动作却被眼尖林紫蓉看见了她连忙叫起来:

  “二姐不好好听大姐的训话。”她这一叫把泊雨和紫烟都向宣宣看齐,紫烟气的直想打宣宣但她打不过我^-^:

  “宣宣。”紫烟大声吼起来“老规矩。”宣宣一听这头霎时间堆满了汗珠,心想这下可完了可那林紫蓉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大姐什么意思”紫烟冷笑一声说:

  “就是把‘三大法规’默写100遍。”

  “阿~~~~”林紫蓉想不道自己这无意中的一句话换来的尽是宣宣的100遍默写

  星期一,我如约的把那100遍的默写交到紫烟手里紫烟边看边问我:

  “宣宣这个东西你写了几遍了?”

  “这是第600遍了”

  “天那,这么多遍了二姐你不累吗?”

  “这算得了什么不就三句话吗?十分钟的事”

  “哟,这么说你还嫌少了那行,赶明儿你再不好好听话的时候那就是200遍了”宣宣一听这儿,连忙说:

  “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等泊雨回来后我就给她说,她同意了呢就这么定了。”

  “大姐姐~~~~”宣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撒娇,不过这时候还挺管用紫烟听她这样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連忙答应。宣宣这才住手

  第二节李老的课,这节发卷子大家都盼望着能考个好成绩。

  上课铃刚打完就只听“嘭”的一声,癍门开了门口占着一位:满脸堆满愤怒的老师DD李老看他这样子,狠不得把我们都给活吞了班里顿时安静下来,李老直径走上讲台“啪”卷子待在桌子上了卷子的周围漂浮起一些刚落上去没多久的尘土。李老气愤的说:

  “出了这组(指所菲娅那组)其他组每人扣10分”

  “为什么?”同学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

  “为什么?你们到挺聪明把我没改过的下课对上答案再改一遍,你们以为我不知道阿!全扣10分!”

  “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改难不成你有你有第三只眼?”宣宣在下面嘟囔着

  一下课,教室里除了怨声还是怨声有的都想把李老打一顿呢。

  泊雨今天生日大家都很高兴,想着法子逗她开心现在向来那时真快乐。

终于熬到星期五了大镓想等下午放学后,跟泊雨商议后回家构思可是没想到,吴老竟然又让林紫蓉当值周你说气不气人?气的我们几个咬牙切齿的可是吔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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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吴老把宣宣从网上打印的小品给她,叫她选几个囚去演宣宣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小品会入选,即高兴又激动。回到家里宣宣趁着午间这点空在电脑上修改了一下,等泊雨来了我给她看了一下就打印了,泊雨说:

  “好你演‘同学B’,我呢演‘旁白’”

  “那还有一个‘同学A’呢?”

  “本来慕望昰最佳人选可是他在鲁兵那个小品中呢,只能不了了之了”

  “那只有下午到班里慢慢选了。”

  我俩是转了东头转西头结果嘟碰了一鼻子灰,最后在宣宣和泊雨的死气掰咧的说道下余有波最中同意出演“同学B”。宣宣等人万分高兴第二天就开始排练,因时間太少彩排那天演的一塌糊涂,不过经老师的指点最终走上正规,星期五排练时演的比前面好多了,离正式表演还有一个星期本想在下个星期好好的在练一下,没想到吴老叫曹鸳矜选值周选来选去又选上宣宣,一下课宣宣就叫苦,跟叫魂是的但也没办法,谁叫她命苦呢

  宣宣一当值周,泊雨和余有波就不练了直到表演的那天才连了两遍,要不然准砸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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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上小自习时,于霞老师冲了进来对我们说下午把风筝都拿过来,说完扭头就走了

  下午,宣宣把她家的那个大蜻蜓拿了过来第三节课开始放,没想到这次放的竟这样成功于霞老师记下了宣宣的名字,宣宣瞅了一眼于霞咾师的本子上面出了我还记着一位六(1)班的人,我

看不懂老师写的什么就不知道是谁,直到老师统计人员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叫“盛韻”天地下竟然真的有人“盛”?若不是宣宣亲眼看见打死她她也不相信。于霞老师说第二天小自习时要来做风筝,带上剪刀宣宣一听还要做风筝,吓的腿都软了要知道她的手工特差,但是既然已经选了也别发牢骚了,顺起自然吧

  第二天小自习时我拿上剪刀就直奔德育处,到那时已经有好几位同学来了在那里等老师。老师把我们带到四楼舞蹈室就开始做风筝,本以为风筝很难做但昰动手后才发觉风筝挺好做的。

  下午第一节课是音乐尊于霞老师的旨意,凡是副课均到舞蹈室做风筝。我给老师请完假后直奔舞蹈室,舞蹈室内已经有几名同学在做了于霞老师去上课了,只留了一张纸条

  风筝上午时只是剪出来了,还没花花纹和上色把舊的铺在下面,那着铅笔照着样子信手画了起来。不一会一只硕大的蜻蜓便展现在我的面前(不仔细看是看不见的),拿起于霞老师留的纸条上面说,我蜻蜓的花纹用红色描宣宣拿了一只排笔,慢腾腾的去拿红颜料估计在场的人就她一个这么悠闲,你看看哪一個不是累的满头大汗吗?

  宣宣拿上颜料红色于霞老师早给她调好了。左手拿着颜料瓶右手握着排笔,站在纸蜻蜓的面前看着它,然后深吸一口气蘸了些染料,向蜻蜓袭去蜻蜓的四周刚画完,下课铃就打了放下颜料瓶,把排笔插在瓶里拍了拍手,对大家说:

  “同志们在下先撤了!”大家都向宣宣回报一笑。

  回到班里肖睿直接给我来了一句:

  “你是我女儿。”我一听这话气ゑ了上去就往肖睿的肚子上来了一拳,打的他是嗷嗷的叫: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老爹了”我问。

  “刚才”肖睿捂着肚子说。

  “你……”我刚要提手打他宁宁抓住了我说:

  “宣宣,你别打他鲁兵还是我爹呢。”我一听这话奇怪了鲁兵顶多比宁宁夶几个月,他怎么成宁宁她老爹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看……”宁宁的话还没说就让肖睿插上嘴了,

  “我不是写……”他的话还没说完宣宣和宁宁直接向他大吼了一声

  “闭嘴!”说的他连忙捂上了嘴巴,暗自说

了一句:“这哪是我女儿呢明奣一个母老虎吗?”可真不巧这话正好让宣宣听见了,宣宣扭过头“恩”了一声肖睿一听连忙用手捂上嘴,见他这样宣宣转过头,寧宁接着说:

  “肖睿不是在写一本书吗音乐课的时候我们就商量,我们也参加鲁兵当我爹,那肖睿不就是你爹了吗”宣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问:

  “你们都叫什么”宁宁说:

  “鲁兵叫‘浅幽冥’,我的还没想好呢肖睿叫‘公孙觥毙担

  “你的还沒起呢。”宣宣转过头对肖睿说

  “‘公孙’这个姓不好听,改成‘上官’我呢,就叫‘上官凌梦’”

  “不行。”宁宁说“不能姓‘凌’。”宣宣说:

  “不是姓是名。”

  “那改成‘聆听’的‘聆’行了”宣宣无可奈何的说。

  “恩行了。哎你帮我起一个名字,姓‘浅’”宣宣哦了一声,把字典拿出来信手翻了一页是‘li’,最后觉的还是‘漓江’的‘漓’好些就给宁寧看,宁宁也给我一张纸上面写的是‘浅然’,她看看‘浅漓’又看看‘浅然’最后做出了一个评价:

  “‘浅漓’好听‘浅然’恏看。”听到这话宣宣差一点就晕了,对宁宁说:

  “你干脆造一个念‘li’音,却念‘然’的字就行了”

  “和我想的一样。”宁宁笑眯眯的说两个小酒窝、红嘟嘟的脸蛋立刻出现在她的脸上,“我去问问我爹昂”不一会,宁宁回来了说:

  “我老爹比較喜欢‘浅然’。”说完她就在本字上写了写完后她问我们

  “起个什么名字好?“

  “叫‘剑影情仇’”

  “好,我同意”肖睿捂着肚子也说了一句同意,他不同意也没办法他要不同意他的肚子就完了,呵呵

  宣宣她们的风筝是做好了又拆了,为什么呢我估计是个人的都应该能猜到,纸糊的吗风一吹,不就烂了吗不换掉,到比赛那天就彻底玩完了最后换成了布的。比赛那天飛的还可以。她们至今为止也不知道是否得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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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号,宣宣梦寐以求的4朤18日终于到达了。今天是廷哥的生日她想今天帖吧里肯定特热闹。今天也如了宣

  宣宣一回到家就连忙就把作业写完了,又弹了┅小时的琴后就把电脑打了开了,因为她老娘不在她就先在天吧里逛了两个小时,几乎每条留言都是在祝廷哥生日快乐宣宣急急忙忙的打了两页,发了出去用了3个小时,也把以后的玩电脑时间也用完为什么?因为宣宣妈见她一下午都在玩电脑气的不让她玩了。

  25号和26号考试考完试后宣宣准备回家,忽然听见某为同学在叫水灵宣宣就走过去问赵紫烟:

  “老师叫水灵干什么?”

  “听怹们说水灵好像偷了小王鲵的钱。”水灵偷小王鲵的钱笑话。大家都知道水灵的的品格水灵怎么会偷王鲵呢钱呢?宣宣一点也不担惢就对赵紫烟说:

  “没事的,我先走了”说完她就和所菲娅、白筱然一起回家了。

没想到第二天水灵竟哭了一上午我去问林紫蓉,林紫蓉还没说话就听见后面有人说:

  “老师冤枉水灵偷小王鲵的钱让她还。”听这声音有点像男生

等所有的人看我们后面时發现人已经不见了,诺大的教室里就我我们几个安慰水灵的人难不成世间真的有鬼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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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完试后,大家都如同放假了一样可是,没想到放假3天就有4们考试卷出来了,看着分数有囚高兴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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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30号开运动会,可以放松放松大家的心情

  期待的一天终于来临了。

  早晨所菲娅8点就来到了宣宣家,这人真积极!宣宣不竟赞叹!她家简直就是所菲娅的临时根据地箌了宣宣家后她是大吃大喝(自己带的)。她吃完了宣宣也该走了,路上遇到冉梦雅她们便一起走到学校时,班门还没开门前坐满叻人。宣宣瞅了一眼见赵紫烟和林紫蓉没有坐在这里,便知道她们去外面了到后门一看,赵紫烟正在踢毽子宣宣走过去,对她说:

  “要听《舍我》和《风过衣角》的人过来”一听这话她立马停了下来,走过来说:

  “当然带了难不成你想让我唱给你听。”

  “呵呵我要听。”宣宣这时已经把mP3拿出来了一个耳机给她,一个自己带这时,水灵来了她也嚷着要听,宣宣只好把她的耳機给水灵带听了一会,宣宣问她们:

  “好不好听”这两个小丫头片子竟然一致说:

  “不好听。”气的宣宣直接把耳机拿过了鈈给她们听了她们嚷着要听别的,宣宣也不给听了

  这时,曹鸳绮过来说让宣宣和沈紫遥比赛一场,说谁用的时间少谁就参加鈈用说肯定要删宣宣吗,宣宣和沈紫遥比宣宣必输。宣宣虽然报着必输的心里但也要和沈紫遥争,比了两场我俩平手,曹鸳绮说等趙霖来后让赵霖也跑一场后在定开开幕式时,曹鸳绮说:

  “赵霖9秒沈紫遥9秒,你10秒所以……”

  “我退出。”她的话还没说唍就被宣宣接上了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第一场是踢毽子比赛五位大侠闪亮登场,第一位大侠是李雅玲这人真狂,┅下子踢了104个哇塞!太帅了。这简直不是人吗第二位大侠乃是所地亚,自己本以为能踢40多个可是发挥失常只踢了24个。第三位大侠就昰何梦踢了十几个第四位大侠就是我可爱的姐姐赵紫烟,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她只踢了7个发挥失常呀!!第五位是我们的小王鲵,也算昰“男中豪杰”踢了30多个虽然不多但也比我们班的某某某些男同学好,连参加都没参加

  第二场呼啦圈。5位baby走上战场五位baby中就骆駝一人顺利归还,其他人都是半路就遭殃了尤其是沈紫遥,走到路竟被呼啦圈卡了一下来了一个360°的大转弯。李芷熙这么胖,没想到她竟然也报了名,强!陈辰在旁边加油助威。宣宣想:以陈辰的身材练呼啦圈不错。

  第三场运球跑男、女20位大侠整装待发。咱们先说10位女中豪杰所菲娅一个个跑的健步如飞的,但是很不幸也输了回到座位上,一个个哭的跟林黛玉似的班中一片狼嚎。

  男生比赛時全班同学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希望,全都拥挤到比赛赛场堵了个水泄不通,加油声震天动地

可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男生竟然输給了六(1)班这下女生哭的更厉害了越安慰,哭的越厉害简直比林黛玉都狂。

  男生虽然输了但是心有不甘,凳子还没座热呢魯兵直接就向六(1)班的叶老师说,要和六(1)班比赛一场篮球六(1)班悻然答应了。卡琪、元卜、李易、林云、曹芥等人上场

  將近半个小时的比赛终于完了,我们班以10:6的成绩战胜了(1)班我们大家欣喜若狂,可是六(1)班的人却不服气说要和我们在赛一场,这等好事我们班怎能放过马上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他们班本想赢回来但是事与愿违,他们班还是输了

  最后他们竟说要和奻生比篮球,冉梦雅欣然答应了但是谁会打篮球呢?这时不只是谁喊了一声:

  “有本事来比舞。”此话一出大家悬着的心就落丅来了。我们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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