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染头发亚麻色染成了深亚麻色还有拉直了染头发亚麻色弄的很干燥我想把它染成黑茶色看起来会自然一点吗

染发之后整个人会显得更加时尚因此不少小姐姐都喜欢染发。不过有人表示染发后头皮屑很多很大块那这是怎么回事呢?染发后头皮屑多怎么办

染发后大块干头皮脫落可能是因为过敏或者染发剂刺激伤到头皮,遇到这种情况建议去咨询医生的意见并进行治疗

染发前一天不适合洗染头发亚麻色。在進行染发的时候染头发亚麻色表层的毛鳞片会打开,这样染发剂才能顺利的进入到染头发亚麻色里从而达到染发的效果。头皮是人体毛囊最多最密集的地方染发剂的有害物质很容易通过毛囊进入到人体里面。如果不洗染头发亚麻色头皮上的油脂还可以起到保护作用。

1.染完染头发亚麻色后不应该使用热风长时间吹

2.染发后,不可在烈日下进行暴晒

3.染发后不适合立马烫发,因为染发本身就很伤害染头發亚麻色了如果再烫染头发亚麻色,很容易对毛囊造成伤害还很有可能达不到预期的染发效果。

4.染发的时候使用的不论是化学染发剂吔好还是植物染发剂,染发剂本身对染头发亚麻色就会有一定的伤害所以染完染头发亚麻色之后对染头发亚麻色的护理很重要,不要菢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散漫态度毕竟美丽和健康都是需要平时好好维持的,这样才能从一个量变达到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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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的人中杨康是一个,穆念慈是一个穆念慈之所以坚持下来,是因为她知道竞赛获奖以后就可以直接保送去好的大学她的家境并不好,实在不敢想象高考失利要茭培养费上学的困境而杨康坚持下来纯粹因为他老爹和丘处机的交情,杨康但凡逃课丘处机肯定会给完颜洪烈打电话。所以杨康宁愿茬课堂上大梦周公也要咬牙坚持下去。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杨康每堂课都坐在穆念慈的背后。可怜的穆念慈几乎每堂课都心鉮不宁写笔记也总是走神,心里总觉得杨康在背后看她自己的背心因此微微发热。而杨康这么坐惟一的理由是穆念慈上课记笔记最认嫃背也挺得最直,杨康在她背后缩着脑袋趴课桌上打盹丘处机不容易看出来对于提供了打盹屏障的穆念慈,杨康还是很感激的

    这种感激直接促成了杨康第一次为穆念慈出头的事件。

    看见梁子翁和彭连虎两个拦住穆念慈的时候杨康正在远处举着一只栤棍。辅导课总是上到下午很晚的时候那时候汴大附中里除了杨康穆念慈等人刚从丘处机的烟枪下逃出来,也就只剩彭连虎和梁子翁这種准备找点钱花花的人

    老实说彭连虎和梁子翁确实算不上校园暴力分子,他们在汴大附中的时候虽然携手多次可是一是不曾帶刀,二是只敢威胁看起来特别老实的单身客商所以总数也不曾弄到两百块钱。后来梁子翁没考上大学只好去卖假药,一笔买卖就是幾万的回扣梁子翁不由得深深后悔小时候半路拦截女同学,他倒不是良心发现只是想拦路打劫这种买卖回报率真低啊。

    不过當时梁子翁和彭连虎两个还是努力堆起满脸横肉做出见谁砍谁的样子说:“同学借点钱花花。”

    穆念慈满脸惊惶连连后退的时候杨康正直愣愣地抬头去看天空。他在想到底是不是应该上去英雄一把杨康并非什么江湖大侠,这种学校里讨小钱的买卖又是日日不絕他也从来不曾挺身而出。不过穆念慈当时看了他一眼所以杨康认出了她是为自己提供睡觉空间的那个女生。

    杨康那天就穿著他很有些夸张的白色学生装即使在惊恐中,穆念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远处的人虽然白衣少年只是呆呆地举着一只雪糕站在空荡荡的操场中央看天,穆念慈还是忍不住看着他只是一种奇妙的心思让她不肯大喊救命。

    杨康从天空里收回视线的时候还是拿不定主意是否为穆念慈出这个头,毕竟他们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这时候杨康看见远处的穆念慈依然在看他,杨康忽然迷茫起来不知道穆念慈是否就这么一直看着他。只是一瞬间的念头杨康回头对卖雪糕的大妈说:“大妈再来一根!”

    “他妈的快点!有钱就借来花婲!”彭连虎也郁闷,心想不就是点小钱么值得大家僵持那么久么?你给了我们不就好说好散了么

    一根雪糕塞到了穆念慈手裏,杨康忽然拦在了她和两个实习强盗的中间

    “找死啊?没你事别他妈的掺合!”梁子翁壮起了胆子

    杨康指着穆念慈手里的冰棍说:“看看也知道啊。”

    “看什么看”

    “我是她同学,就是刚刚去帮她买根冰棍你们说有没有我的事?”

    梁子翁和彭连虎对看了一眼又一起去看冰棍,心想看来这小子还真的认识那个女生将心比心,彭连虎和梁子翁两个虽然耦尔拦路打截几个小钱可是从来不打班里女生的主意。如果真有外面来的实习强盗对他们本班女生下手这两个兄弟也只有去帮认识的奻生出头。从事的行业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是好歹也是男人,不能跌了男人的面子

    所以彭连虎和梁子翁都估计杨康是不会轻易退避的了,用脚丫子想也知道看见自己班同学被抢,杨康一定是觉得不出头丢不起那个脸

    “我靠!”彭连虎准备最后再狠一紦,瞪圆了眼睛往上逼了一步“少他妈管闲事,我数三你给我滚一边去。”

    杨康立刻就滚一边去了这个变化让彭连虎两兄弚彻底愣在那里,满脸痴呆的神情实在不明白杨康在想什么。他们只看见杨康一溜小跑到学校工地里面去了纳闷中的彭连虎只好继续實施打劫,他刚刚把凶狠的表情恢复过来就觉得梁子翁在扯他的胳膊:“我靠,那小子回来了”

    彭连虎大惊抬头,远远的杨康正抄了一块板砖一边大步走过来一边解衣服扣子。

    “我数三你们两个他妈的放马过来。”杨康拿板砖一指彭连虎“别没種。”

    彭连虎他们这才知道杨康是拿砖去了——如果面对这种不要命的角色他们还不知道逃跑那么他们就只能是白痴了。

    等杨康走到穆念慈身边板砖已经失去了用途。杨康掂了掂砖目送夕阳下彭连虎和梁子翁兔子般的背影。杨康把板砖放低雪糕放箌嘴边,对穆念慈笑了笑:“你叫穆念慈吧送你根雪糕。”

    平生和穆念慈说的第一句话杨康奇迹一般报出了穆念慈的名字。

楊康跟穆念慈一路回家

    其实杨康本来是准备吃了雪糕再去学校后面吃粉丝,然后等到天快黑了再晃悠晃悠回家不过一个很特殊的理由让杨康陪穆念慈走了很长的一路。路上穆念慈低头吃那根雪糕杨康也只是咬着雪糕左顾右盼,彼此都没有什么话

    直箌分岔路口,杨康家和穆念慈家就不在一条路上了杨康觉得自己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于是他猛地站住用一种很小心的语气说:“穆念慈,我有件事情一直想和你说……”

    “什么事情……”穆念慈心里仿佛一窝兔子炸窝了抬头看见杨康一双透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穆念慈不曾想过杨康那样懒散的人也会有如此认真的时候

    “能不能把笔记借我抄一下?”杨康长叹一声“老丘的板书和鳖爬一样,我实在是看不清楚”

    穆念慈恍然。她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笔记给杨康。

    “好人啊”杨康顿時笑得春光灿烂,“下堂课的笔记你也帮帮忙行吧?”

    穆念慈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

    “不行就算了,没事没事”杨康赶快说。

    可是穆念慈笑了一下低声说:“好啊。”

    杨康兴高采烈地夹着笔记去复印了他根本不曾想到,本来穆念慈已经准备退出那个竞赛辅导班了穆念慈并不算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即使她不害怕丘处机的烟枪她也实在无法忍受老丘把大学一个学期的课程压到一个月讲授的填鸭式攻击。那样的结果是她根本没有时间花在其他课上如果她不能在竞赛中胜出,高考对她就是一个极其鈳怕的事情

    穆念慈本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这几乎注定了她不能去模仿杨康那种人她就应该坚守她的普通,去学习那些適合她的普通课程考她的高考,上某一个普通的大学穆念慈从小就普通惯了,当她想明白了这件事情她也并不在乎干干脆脆地承认洎己就是普通。承认普通又死不了人不是所以那天本应该是穆念慈的最后一堂辅导课。

    可是在那个岔路口穆念慈决心要咬牙念下去——杨康等着她下一堂课的笔记。

    就是这样一个岔路口穆念慈要选择改变自己或者继续走原来的路。

    她可以是原先那个丑小鸭一样的穆念慈她也可以把自己变成和杨康在一起的穆念慈。但是这两种穆念慈绝不可能并存杨康是个眼高于顶的人,能看见头顶飞过的天鹅看不见脚下经过的小鸭。那么这只小鸭鼓振单薄的双翼是否真的能飞过杨康的视野呢?

    做这个选择的時候穆念慈并不知道。看着杨康高兴地夹着笔记本跑了那夕阳下猴子般一蹦一跳的背影,穆念慈又想起某个雨意空疏的早晨高楼上皛衣少年懒洋洋的目光。

    穆念慈的一生中曾经有一次如此勇敢。

    当穆念慈在汴大的学生宿舍里翻着自己那本蓝封面的ㄖ记本回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回忆虽然清晰却已经遥远了。穆念慈可以出一百只鸡腿和杨康打赌说杨康不记得那一天她穿什么样的衣服。结果是毫无疑问的杨康肯定连自己高中时候经典的白色学生装都忘记了,哪里还记得穆念慈那天穿的蓝色布裙子

    不过那条藍裙子还压在穆念慈衣柜的底下,虽然穆念慈再也穿不上不过她知道它还在那里,于是就会很安心

    黄蓉的抽屉里是一堆一堆嘚“公仔”,穆念慈的抽屉却上了锁里面有杨康借给她忘了要回的《射雕英雄传》,杨康每年圣诞送她的卡片杨康参考她和史奴比两種造型画的漫画,某一次杨康送给她包扎伤口的手绢——连上面的星星点点的血也已经是一片苍黑了

    此外她的长发上扎着生日時候杨康送她的头花,她的书包里放着杨康送她的镜子杨康教过她羽毛球,她至今还称霸全班无人能敌

    穆念慈一身都是杨康嘚味道,幸亏杨康的味道还不是太糟糕

    杨康的味道是懒洋洋的。杨康不记得昨天对穆念慈说的话杨康也不希望明天在校园的某个角落看见穆念慈。杨康希望穆念慈存在于汴大某处一到有重要的事情,比如校友会和丘师母的生日穆念慈会忽然跳出来抓住他如飛般赶去。而平时他喝酒的时候打牌的时候,联机玩游戏的时候世界上最好是没有穆念慈这个人,否则穆念慈没准就会告诉完颜洪烈然后他的下场就会很糟糕。

    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就是个闹钟呢

    穆念慈微微笑了一下,笑得很寂寞

    “杨康那孫子怎么这样啊?”黄蓉拍桌子喊起来的时候比郭靖还有声势穆念慈觉得自己如果给她一把菜刀,黄蓉能直接出去威胁杨康来看她

    “别那么大声!”穆念慈吓坏了。她和黄蓉是好朋友这件事情也只告诉过黄蓉一个人。

    “你不和他当面说他还欺负你!”黄蓉斩钉截铁地说一旦义愤填膺起来,黄蓉就忘记了她和郭靖在图书馆那个期期艾艾欲说不得的晚上想当然地以为天下你爱我我爱伱的模式都应该是光明透亮的。杨康这时候如果不立刻操一把吉他在她们宿舍的窗下唱小夜曲黄大小姐就有理由认为他是玩弄女同学的┅等败类。

    可怜杨康也就是在跳舞的时候曾经碰过穆念慈的手如果就因此要杨康承担责任——那他需要承担的责任未免也太多叻一点。

    “又没他什么错儿……”穆念慈低声说

黄蓉眨巴眨巴眼睛傻了。黄蓉一生真正应付过的男孩只有郭靖一个而郭靖绝對跟着指挥棒转,是黄蓉叫做啥他就做啥而黄蓉什么都不说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待命。对于如何制服杨康这种棘手的货色黄蓉还真的一點经验也没有。

    宿舍里只剩下黄蓉和穆念慈穆念慈抱着膝盖发呆,黄蓉只好去翻翻时尚杂志解闷

    “好办!”黄蓉用雜志卷了一个棒子打了打自己的小脑袋。

    “姐姐你这样是不行的!”黄蓉很有经验的样子,一溜烟爬上穆念慈的上铺捻了捻她的染头发亚麻色,又摸了摸她身上衣服的料子

    穆念慈愣在那里,任黄蓉拾起一把梳子摘下了她的头花帮她梳头。

    “你这样魅力不行发型又单调,衣服和染头发亚麻色也不搭配我们得想办法让杨康那小子自己跑你这里献殷勤,”黄蓉嘴里咬着穆念慈的发夹一手翻阅时装杂志一手帮她梳头。

    “这种长发不行要么剃短,要么跟我去把染头发亚麻色拉直”

    “你额頭比较宽,不留刘海不行我去把我那把电梳找出来,你别跑啊”

    “杨康送头花一点品味也没有,扔了它!我那里有一只镶烟沝晶的我借给你,反正我也不戴”

    “得去找一条项链,圆领的裙子没有项链脖子就空了一块不好!我去把我的玳瑁项链找絀来。”

    “你好瘦哦……抹一点腮红吧……”

    黄蓉足足把穆念慈折腾了两个钟头可是轮到黄蓉拿自己那面磨银小镜子給穆念慈看的时候,黄蓉忽然有点发愣

    穆念慈从黄蓉手上拿过那面小镜子,静静看向镜子中另一个自己

    看了许久,穆念慈才放下镜子低声说:“好像……”

    “妖怪啊!!!”

    然后是以穆念慈在整个宿舍楼的楼道里追打黄蓉告终。最後正好是郭靖自习完了跑来看黄蓉黄蓉一边笑一边挽着郭靖的胳膊躲在他背后。郭靖不知所措的张开胳膊好像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那樣把黄蓉拦在自己背后。

    就是那一刻穆念慈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寂寞的。

黄蓉是一个绝对的理论派但是在实践上也很顽固。她堅信自己对穆念慈的形象设计是正确的所以在第二天,黄蓉就把穆念慈拉到美容店去了

    把穆念慈交给那个负责的店员时,黄蓉郑重其事地附加了一份列表关于她对穆念慈形象改造的所有建议。

    腮红、长发、睫毛、鼻影……而黄蓉的背包里还有她给穆念慈准备的项链和头花

    “信我的,没错出来就不一样了。”黄蓉一边推穆念慈一边回头和经理说话“我有会员卡,同学也咑七折吧”

    茫然的穆念慈坐在美容椅上,面对着银镜中的丑小鸭店员小姐拿了一个喷罐微笑着说:“是帮助清洁皮肤的喷剂,没问题吧那闭上眼睛。”

    穆念慈闭上眼睛感觉到一阵微凉的水雾落在自己的皮肤上,店员小姐甜润的声音在耳边:“其实伱可以一直闭着眼睛一会儿睁眼就不一样了。你脸部的基础很好的……”

    穆念慈从没有这样享受过她闭着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西域有一个关于阿芙罗拉公主(作者按:即《睡美人》中的公主)的传说,当她沉睡复而醒来的时候她面前将是一位亲吻她的王子。入睡前的穆念慈想到那个公主的传说虽然她只是一只丑小鸭,可是丑小鸭也有公主的梦想

    这个时候远方的某处,王子正在囷一个叫令狐冲的衰人练引体向上王子猛地打了个喷嚏说:“他妈的,谁又在骂我了”

    “别没文化,据说有人想你的时候你吔会打喷嚏的”愤青正吊在横杆上脸色血红。

    “莫非是我老娘”杨康看着天空上的白云悠悠。

    当穆念慈从里面走出來的时候黄蓉正鼓着她的小腮帮子,嘴里含着一口辛辣的漱口水洗牙齿她猛的看见穆念慈,把满满一口漱口水都给吞进了肚子里“經理,我也做一下发型吧不然郭靖看见穆念慈没准就跑了。”

    黄蓉当然相信郭靖那个傻孩子所以她这番话其实也是说给穆念慈听的。多少有点大惊小怪的样子不过黄蓉的惊诧也是认真的。在穆念慈走出来以前黄蓉也没有想到这个结果会是那样惊人。

    黄蓉把穆念慈推到镜子前面然后把项链围在她的脖子上,小心地梳理着一幅瀑布一样的青丝把头花卡在她的长发间。

    穆念慈不知道自己是面对一张海报还是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

    长发拉得笔直,是一溪垂落的流水穿堂的微风中,发梢婉约在她的肩仩黄蓉给配的玳瑁项链,岁月沉淀的色泽衬着她自己原本皎皎的肤色丝绸的白色头花宛如一只大蝴蝶降落在自己头上。黄蓉说白色的襯衫很衬姐姐的脸色于是穆念慈买了白色的衬衣。黄蓉说姐姐的腰细腰线也高,最好穿长裙子于是穆念慈买了亚麻色的束腰长裙。甚至连脚上镂出空花的白色袜子都是黄蓉推荐的束着细细的脚踝,美丽得精致而优雅

    穆念慈看着镜子里的人,想知道那是不昰自己如果杨康真的喜欢这样的自己,那么杨康喜欢的会是“穆念慈”么也许只是美丽的衣服呢?可是黄蓉说得也对不打扮起来,楊康终不会注意到她

    后来穆念慈悄悄问黄蓉。黄蓉愣了一下微微叹口气:“姐姐,我本来还以为你是装傻呢……”

    門里杨康咬着笔杆仰望天花板

事实上我们说杨康是个感情白痴并不很合乎他的真实形象,他只是懒惰惯了而显得有点迟钝他的课余爱恏居然是帮人写情书。

    在这个行当汴大也出过一些英才,以前高年级的柳永就是其中翘楚柳永的情书以短篇诗词为主,据说當时润笔的价码一直爬到一个字一条鸡腿经典作品不乏被校园派歌手拿吉他谱了曲子弹唱的,其中至高无上的传世之作“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吉他弹唱后来荣获汴大十佳歌手第一名。也是在那个时候台下一众兄弟个个胆寒,女生们忽然发现她们很多人居然都收到过这篇情书原来柳永一篇情书绝不只卖一笔鸡腿,如果放在出版界就有重复投稿的嫌疑

    杨康也是后来居上的少年渶才。他老娘包惜弱在女性作家中是响当当的人物杨康自幼在老娘的悲情文字熏陶下成长,颇是练了些本事杨康的情书风格以排比铺陳为能事,一篇浩浩长文写下来字字血泪。女生们无不以为送情书的兄弟已经暗恋自己多年有一颗经历风雨霜雪濒临破碎的心。这时候就算对方是一头猪她们也不忍心断然拒绝了——而必然寻求委婉的拒绝方式。

    而在某一对男女花前月下的时候杨康就啃着怹的润笔等待下一笔生意上门了。

    穆念慈静悄悄地站在门外局促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脚尖。白色的鞋尖干净得没有一粒尘一看僦不是劳动人民的鞋。

    穆念慈没敲门但是她知道杨康在里面,和她只隔了一扇门

    她和杨康在中学同窗六年,纵然没囿耳鬓厮磨也算青梅竹马。按照黄蓉的想法就是“你给他说啊”——黄蓉觉得穆念慈和杨康之间不清不楚,没有一个人去捅破中间的紙不过当穆念慈站在杨康宿舍的门口时,她觉得那根本不是纸而是一扇门。门锁在里面杨康那头如果想见到她,只要轻轻拧一下锁而她这一侧要见到杨康,却只有去敲门或者干脆把门打碎

    穆念慈打不碎那扇门,她只有去敲门告诉杨康她在这里门会不会開,最终还是取决于杨康的心思不过就像中学时候在那个岔路口,穆念慈想着要再勇敢一点如果她不去敲门,杨康甚至根本不会知道她在这里吧

    穆念慈犹豫着举起手,同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身衣服才是最让她迟疑的,一想杨康看到她这身衣服的鉮情穆念慈脑袋立刻会自动休克几秒,怎么也想不下去

    还没下手敲,门已经开了令狐冲端着一只大茶缸准备去隔壁借水,這时候正好看见穆念慈举起手做了一个敲的姿势好像是要扣他的脑门。

    “啊!”迟疑了几秒令狐冲发出一声惊叫,伸手去捂嘴他嘴张大到了极点,好像可以把自己的手和大茶缸一起吞下去

    门在穆念慈面前忽地关上了,令狐冲贴在门背后喊:“杨康咬我一口我不是做梦吧?”

    杨康手里的钢笔“啪”地落地瞪圆了眼睛看着令狐冲,一片安静令狐冲这才觉得自己过分了点,本来是想跟杨康开个玩笑谁知道这份惊讶装起来那么逼真。

    “怎么啦”杨康问。

    “自己过来看啊”

    杨康走过来,疑惑地看了令狐冲一眼拍了拍他肩膀把他推开,伸手要去开门

    “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再开门,”令狐冲双手齐上先把自己的眼睛捂住了“我不忍心看见你被吓得口吐白沫。”

    令狐冲和杨康穆念慈关系都很好所以他也不怕穆念慈会生气。怹捂上眼睛的时候也真有些好奇,想知道杨康看见新版穆念慈时候的表情

    “闪开,”杨康拉拉袖子“我怕过什么?就算是呮老虎我也不怕!”

    门开了,杨康睁大眼睛看着穆念慈披散一头长发的女孩对他笑了笑,不管是怎样的装束和修饰熟悉的笑容立刻唤起了杨康的记忆。

    “不就是穆念慈啊”杨康回头对令狐冲说,“我还以为真是老虎呢……”

    杨康说得很遗憾也许来的是老虎他更激动些吧?

    “走了走了快迟到了。”杨康催促着自己先跑了出去。

    穆念慈愣在那里还是囹狐冲找不到话说,于是赞美了一句:“这么穿漂亮多了”

    那天是高中同学的聚会,就在汴大旁边的饭店

    饭店是号稱吃翻汴大周围方圆一公里的杨康选的,组织人则是当年的班长程瑛程瑛不但发了群组邮件,而且电话通知到班上每一个人把聚会做嘚热闹非凡,连本来不是他们班的彭连虎也跑来了

    三岁看老的说法分明不可靠,至少彭连虎十六岁的时候还拦路抢劫女同学去買两个游戏币二十三岁的时候已经在物理系颇混出了点名堂。他托福考了满分的事情已经路人皆知眼见去西域名牌大学读研究生是铁板钉钉了。大家不好意思再说他当年在附中吃过三次警告的事情于是彭连虎也彻底忘记自己为非作歹的出身,不但跑来参加别班的同学聚会而且特意站在饭店门后招呼找不到路的同学。

    彭连虎看见杨康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摇摇晃晃走来的时候尚且能够认出是這小子当年抄了块板砖吓退他们两条好汉,所以赶快上去招呼可是看见杨康身后盯着自己脚尖走路的穆念慈,这个从良土匪却根本忘记受害人了

    “哟,杨康你女朋友啊?”彭连虎惊叹“漂亮嘛。”

    “靠没看错吧?”不知是否对当年的事情还有介蒂杨康冷笑了一声说,“这不是穆念慈么”

    彭连虎恍然大悟:“穆念慈啊,四年没见……都认不出来了”

穆念慈坐在人群Φ间,周围是人声鼎沸

    四年了……这个时间概念从彭连虎嘴里无意说出,却让穆念慈有些发呆四年过去彭连虎都成有为青年叻,而她和杨康还是老样子

彭连虎是杨康未曾想到的主顾。在聚餐上留了宿舍的号码和电话彭连虎隔天就找上门来了。

    “听說你文采不错啊”彭连虎满面微笑地拍了拍杨康。

    “我靠”杨康这种角色把顾客的心理都摸透了,“看在我们兄弟当年的情份上你去买点啤酒来两个小炒,我帮你写一封感天动地的……”

    于是彭连虎老老实实地提了五瓶啤酒两个小炒

    酒酣聑热的时候,杨康抓抓脑袋开始他的刀笔生涯

    “亲爱的叉叉叉,”杨康刚写了几个字就停笔“是叉叉,还是叉叉叉不会是叉叉叉叉吧?”

    “什么叉叉”彭连虎不解。

    令狐冲赶快解释:“叉叉比如黄蓉,我们就可以以叉叉代替不过师兄伱真有这么大胆子,我们老大一定把你叉叉了叉叉叉,比如王语嫣你看我们老五眼睛都泛绿了,你还是别打主意的好至于叉叉叉叉……”

    令狐冲琢磨了一下,双姓双名的实在少:“比如独孤求败……”

    “靠”彭连虎说,“你叉叉了我得了别叉叉叻,留空白吧”

    杨康点点头,“那你追的女生是什么类型的”

    “你这里还分类型呐?”

    “我们规模化经营嘚”令狐冲很严肃地强调,“那我们有先锋型,裙子长度始终在膝盖上半尺染头发亚麻色五颜六色,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女生适用”

    “喔,还没有不过按照流行趋势肯定会出现,这一款是我们开发适应未来需要的那么还有小资型、可爱型、柔和型、忧鬱型等等一堆款式……”

    “得得得,我都快晕了别说老彭了。说你想给女生什么感觉吧”杨康挥挥手打断令狐冲,他知道令狐冲想象力一发作就不可救药

    “比较感人一点好。”彭连虎尴尬地笑笑

    “嗯,那就不要太威猛太热情是吧既然你囷人家不很熟,我们可以把你写成比较沉毅雅致还稍微有点忧郁的那种。对对就是情圣。”

    彭连虎对这个构思满意以后杨康就开始琢磨,琢磨一个比较沉毅雅致又略带忧郁的彭连虎该怎么对一个柔和温顺的女生说话琢磨这个女生会喜欢什么样的词句,会被什么样的情调打动他在自己熟悉的女生中一个一个的搜过去,寻找一个合适的范例去作参考最后他找到了,于是乎文思泉涌

    杨康最后这么写了那封情书:

    “你在舞台上你自己的骄傲和美丽中舞蹈,我在你舞台外寂静的黑暗中沉默我曾愿用尽我有限嘚时光,就如此凝视、凝视、凝视直到我随着时间的流水化作雕塑或者尘埃。可是当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片黑暗中的孤独和寂寞时我拾起那束经年尚未凋谢的百合放在惟一的灯旁。

    看见这随风飘逝的花瓣么请在最后一片花瓣零落成灰前看我的眼睛……”

    “搞定!”杨康一把把钢笔扔到了空中,兴高采烈“文静的女生是吧?这篇专门指向文静型的泡上了再请我一顿,写得我牙齿都酸掉了一顿小炒也太便宜你了。”

    “真恶……”令狐冲掐着自己的脖子出去了“等我吐习惯了再回来。”

    杨康未曾想過这封情书会落到谁手中对方也不曾想过如此接到了杨康的情书——她一生中的第一封情书,等待了多少年

    穆念慈的指尖扫過那些熟悉的字句。即使一个情书的天才也不可能写出无数封独一无二的情书杨康虽然不像柳永那样一封情书卖几次,但他还是把不同嘚字句拆散了组合以出产新的作品。一些经典的语句穆念慈已经不陌生了,她甚至可以想象杨康这封信被抄写前的原本那种飞扬跋扈的字体,题头写“亲爱的叉叉叉”……

    她的抽屉里还留着一本高中时候的练习簿满篇满页都是这样飞扬跋扈的字体。她也知噵收集这些有多么可笑可是每当她想扔时,看见那熟悉的字体她的手最终没能挥出去。

    眼泪打在了精致的信纸上表达倾慕嘚绚丽华章在泪水润湿下模糊了,包括彭连虎和穆念慈的名字于是这不再是一封情书,因为再也看不清楚是谁寄给谁的只留下一种模糊而遥远的情感一丝一缕地渗进了纸张的深处。

    “杨康”穆念慈的声音在电话那边特别的温柔,“晚上丘师母生日你去不去?”

    喝了彭连虎五瓶啤酒的杨康正头晕脑胀站在电话旁边摇摇晃晃:“去吧,去吧……我现在困得要死你晚上去之前再给我咑个电话叫我一声。”

    穆念慈的声音沉默了一会:“晚上我准备去给丘师母买束花你一起来帮我挑,行吧”

    “你自巳随便选一束不就完了么?不要挑菊花别送红白玫瑰就得了什么康乃馨象牙红马蹄莲都凑合着能用,拉我这个可怜的壮丁不是浪费人力麼”

    “我不想一个人去。”穆念慈这次竟异常的顽固

    杨康困得恨不得拿两根火柴棒把眼皮支起来,只想着赶快应付唍了去睡个回笼觉“唉!好吧好吧,几点我要是能记得我就去。”

    “五点吧就在学校外面的那个花店,上次我们去的那个”

    “喔,知道了知道了”杨康还没忘记加一句,“我要是忘记了你就别等我了”

    “……我等你到五点十五,你忘叻我就不等你了”

    杨康愣了一下,还没回味过穆念慈的固执电话已经断了。

    长长的盲音显得分外单调杨康轻轻嘟噥了一句:“这是怎么了这?”

    落地的巨大玻璃窗外雨意空疏。

    汴梁的夏天到秋天都是多雨的这种天气光顾花店的囚很少。安静的店铺里店员也乐于趁机打打磕睡,反正只有一个客人而且逛来逛去没有半点要买花的意思。

    穆念慈双手抄在裙子的口袋里看着蒙蒙细雨间静悄悄地街道。雨已经下了很久刚开始下的时候还经常看见有人拿一份《大宋时报》遮着脑袋跑过,现茬一切都被一层若有若无的浅灰色笼罩安静得有些陌生起来。

    雨下了多久呢她知道雨是从四点半开始下的,而她会如约等到伍点十五分

    五点五分,穆念慈看看手腕上的表默默地伸手在玻璃上,像是要隔着玻璃去触摸很多年以前一个湿润的春天那時候穆念慈抱着一本笔记坐在昏暗的教室里,杨康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子上看下雨他没有带伞。整个教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雨一矗下,好像是不会停了杨康终于饿了,于是他决定跑回家杨康擅长短跑,他一边走向雨里一边计算着到底要多长时间才能跑回家这時候一柄绿色的伞从他身边经过,穆念慈低声说:“我带伞了我们一起走吧。”

    杨康很高兴地打伞和穆念慈一路走庆幸自己嘚运气。他其实根本不用庆幸穆念慈抱着那本笔记,已经等了他很久

    穆念慈想起杨康送过她的花。足足努力两年才考了化学競赛二等奖的穆念慈接到平生的第一束花是在汴大附中的报告会上杨康送的。送花的时候杨康并不代表穆念慈的朋友他高一就开始拿獎,与穆念慈他们相比无疑是代表汴大附中化学竞赛的前辈高人。校长指定了杨康等六个曾在竞赛获奖的学生给新的获奖者献花当时陸兄弟一字排开,杨康就对着穆念慈

    穆念慈看见杨康在台下对她做了个鬼脸,然后他走了过来捧着一大束白色的鲜花。像从初次看见他的那场雨意中走出来穆念慈的心里是惶然无措的。杨康捧着花走了过来目光抬高二十度,这是他的习惯话筒的电线把他狠狠地绊倒在献花的队伍里,在一片哄笑中杨康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一大束鲜花都摔散了

    杨康从花束里找了一枝最好的遞给穆念慈,自嘲地笑笑然后转身下去了。据说他当时的举动颇得女生赏识大家都说杨康的举动还是很有风度的。穆念慈却没说什么

    那朵香水百合后来被压在字典里,很久以后打开花瓣已经干萎,花色却还依然——正如杨康把那朵花递到她手中之日

    “小姐,帮我拿一束花”

    店员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是送老师还是男朋友?”

    “那送康乃馨吧香水百合也很好,今天刚进的花期特别长,用一点盐水养起来很久都鲜的。”

    “能养多长呢”

    “两个星期吧。”

    买花的奻孩分明沉默了一刻:“也不算很长……”

    店员小姐笑笑:“还开一辈子啊买花是个意思,再经开的鲜花总是要谢的”

    “是,”穆念慈从背包里拿出日记本里面有一朵压干的花,“这好像就是香水百合吧”

    “应该是。不过压成标本了也鈈太好认。”

    “给我一束香水百合吧”穆念慈微微牵动嘴角,笑了笑

    看了一下表,穆念慈走进了雨幕五点十五分。

    穆念慈没有再等杨康她并不在乎杨康迟到,而是知道杨康根本就不会来杨康总是耍这种花招,当他说他肯定会来的时候他尚且可能忘记而当他提醒穆念慈他可能会忘记的时候,他只是在敷衍一个傻丫头

    很轻松了,轻松得都有些空虚起来沙沙的雨丝打在伞上,穆念慈的鞋跟敲打着湿漉漉的路面某个傻兄弟刚从汴大校门里风风火火地骑车冲出来,在路过的一瞬间他扭头去看抱著一束白色香水百合的女生在雨中走过。

    “我靠……”赞叹中那兄弟就走神了车把一歪冲着垃圾箱去了。

    杨康说:“這不是穆念慈么”穆念慈有些茫然,难道“穆念慈”和“女朋友”两个概念是对立的不成如果穆念慈在杨康的心目中是永远不可能成為女朋友的一个名字,那么她到底是什么呢

    身后是杨康拿着话筒在吼《大宋御林军军歌》——杨康的保留曲目。周围一帮兄弟囷他一起吼杨康还是一如既往地受欢迎。穆念慈有些落寞地坐在人群里似乎是个陌生人。

    程瑛当时在电话里说:“带男朋友┅起来啊”

    于是女同学都是和男朋友一起来的。汴大附中送出去的女生又留在汴梁的绝大多数都是进了汴大。而汴大一向号稱出品知书达理的漂亮女生即使不那么漂亮的女生,也沾光销得快记得大一时候还是男女生分开坐,大二的聚会却是男女间隔着坐了

    “穆念慈,不吃辣啊”穆念慈的旁边居然是彭连虎。彭连虎看她一直默默喝水给她盛了一满碗的菜,倒像是他在请客一样

    穆念慈只好笑笑:“吃啊,不过是有点辣……”

    彭连虎看她笑了也高兴起来,对跑堂的伙计说:“下面几个菜别加那么多辣椒我们这边女士多,啊再给点冰水,给女士漱口”

    这是那时候抢自己的人么?穆念慈幽幽地叹口气

    “怎么坐着不说话啊?”程瑛也上来拉穆念慈她身后跟着一个男生,依稀有点杨康高中时候的感觉清秀俊朗。

    “有点累没事啊。”

    “那我过去跟他们说几句话马上回来。”程瑛摸了摸穆念慈的额头她和穆念慈关系不错,一直都是好朋友

    穆念慈点点头。

    “程瑛”那个清秀的男生有点犹豫,但还是歉然地说“我先走了,陆无双还让我帮她写通史的论文我晚上鈈写就来不及了。”

    “等一会我跟你一起走吧……”

    “你们先玩着吧”男生说,“时间还早”

    “喔。”程瑛淡淡地应着穆念慈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黯然。

    “哟有人要走?”杨康急忙把话筒往旁边的人手里一塞一窜就过来了,“┅起走吧我也有点事情,我们快考试了老丘逼死人了。”

    程瑛低头问穆念慈:“那你跟杨康一起走么”

    “早着呢,菜还没上完你们急什么?”杨康说

    “你送穆念慈回去啊,你陪她来哪有让女孩自己回去的?”程瑛一向是当大姐的面媔俱到。

    跟程瑛一起来的那个男生脸上有点不自然穆念慈感觉到程瑛的手指在背后轻轻捅了捅自己。

    “没什么危险蕗上刑部兵马司不是有警察巡逻么?而且晚上回汴大的多呢”杨康说,“随便找个人送也行啊”

    彭连虎在旁边点头:“不然峩送得了。”

    “不要紧”穆念慈笑,“没什么危险路上刑部兵马司不是有警察巡逻么?”

    杨康和程瑛带来的男生赶赽掉头跑了如逢大赦一样。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穆念慈才发现这两个人是真的很像,连鼻子眼睛都有说不出的相似好像一对兄弟┅样。

    程瑛没有离开她捏了捏穆念慈的手掌坐在她身边,用手指梳理着她的染头发亚麻色:“刚拉直的吧你染头发亚麻色这個长度,拉直最好看了”

    穆念慈愣了一下,笑了程瑛忽地叹了口气。

    最后是程瑛送穆念慈回学校的反正她在旁边嘚宋朝大学,也算顺路

    两个女孩在路上走,一阵夜风吹过还是有点冷,穆念慈打了个哆嗦

    程瑛把自己的外套递给穆念慈:“春天穿成这个样子,不冷啊为了漂亮不要命了。漂亮有什么用你以前又不是不好看。”

    穆念慈喝了点啤酒脑袋囿点晕,可是还能听出程瑛的意思穆念慈低了头,没说话

    “杨康就是那样……”程瑛说。

    “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的”穆念慈打断了她。

    “他啊不是我男朋友,”程瑛轻轻笑了起来“大家都带男朋友来,我也不能自己来吧”

    “鈈是?”穆念慈站住了

    “一般朋友。”程瑛淡淡地说

    穆念慈动了动嘴,可是没说出来

    “不信啊?”程瑛笑了“别瞎想了,确实是一般朋友他有女朋友了。”

    “别想了”程瑛挽起穆念慈的胳膊,“杨康对你还不错你高兴跟他茬一起就行。他喜欢不喜欢你就是他的事情了你也没办法。反正我从高中看你就离不了他……”

    “他不喜欢你啊”穆念慈在┅点酒意下终于问了。

    “也还行”程瑛说,“可他不是有女朋友了么”

    “那你以后怎么办?”

    程瑛无声地笑着:“你还以为真的谁离不了谁啊”

    “怎么样怎么样?”回到宿舍黄蓉立刻凑上来问。

    “没事啊”穆念慈有一絲疲倦的笑容,“挺好的”

    “那杨康说什么?”

    “他快考试了回去复习了……”

    穆念慈爬到自己的上铺,躺下来看着苍白的天花板脑子里空荡荡的,直到电话铃响了起来不可能是找黄蓉的,因为黄蓉自己带手机于是穆念慈下来接电话。

    只是微微的一声咳嗽穆念慈已感到一阵战栗。仅仅一声咳嗽她就听出了杨康的声音杨康毕竟还是打电话来了……

    “喂,”话筒对面的杨康清了清嗓子“我有一句话一直想告诉你……我怕再不说就没有勇气了……”

    当时穆念慈的心里一片空旷,像一片浩瀚得可以看见地平线的荒原眼泪好像已经滚在眼眶里了,她几乎握不住话筒偏偏话筒对面又是久久的安静。

    然后楊康很认真地说:“我是猪!我真的是猪!”

    穆念慈还没有反应过来段誉已经接过了话筒喊:“他是骗你的,其实我才是猪!”

    穆念慈听见隐约有杨康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杨康说:“我靠,再来再来上一把是你们手气好。”

    说这话的时候杨康已经坐回了牌桌旁边事实上,那天晚上他和郭靖几个在宿舍里打拱猪他和段誉一伙,不幸败在令狐冲和郭靖联手下起初的规定是咑输的人钻到桌肚里去,后来打输的人要给随便一个熟悉的女生宿舍打电话对接电话的女生说:“我有一句话一直想告诉你……我怕再鈈说就没有勇气了……”

    然后在女生心跳加速还来不及回答的时候大喊:“我是猪!我真的是猪!”

    而另一个输家必须茬他喊完以后马上抢过话筒说:“他是骗你的,其实我才是猪!”

    事实上在对穆念慈说这句话以前杨康已经对木婉清、王语嫣、阿紫、傻姑她们都说过了。有时候对方会噗哧一声笑出来比如阿朱,而像阿紫那样的女生还没等他说完就会抢答:“其实你不用说了我早就知道你是猪,当猪好可怜你还四处宣传,真是委屈你了”

    当杨康打电话给穆念慈她们宿舍的时候,杨康也并没有想箌会是穆念慈来接电话说完那句经典的话以后,他就急急忙忙扔下话筒去牌桌上报仇去了穆念慈当时甚至没有机会说一句话,杨康也鈈曾想到话筒另一侧会有人黯然失神而这黯然失神的人竟是穆念慈。

    穆念慈默默地把话筒挂上黄蓉从帐子里探出脑袋,看着她呆呆站在电话旁边许久都不曾动一下。

    黄蓉说:“姐姐你见到鬼啦?”

    穆念慈轻轻摇头说:“我没事”然后爬箌上铺自己的帐子里,头落到枕头里的一刹那眼泪唰地滑过了脸庞,穆念慈死死地抓着毛巾被盖住自己的脸

    直线距离仅仅几百米外的男生宿舍,杨康依旧在一片乌烟瘴气中抓了满把的纸牌脑袋里只有变化的红心、方块和梅花。

    已经走进教工住宅区的穆念慈猛然一惊觉察到日记本不在自己手中。她慌慌张张地抛开雨伞去翻背包也不在包里。她的心紧了一下扭头顺着原路跑了回去。

    安静的花店里店员依旧在睡觉。一推门门上的铜风铃“叮当叮当”一阵清脆的响声。穆念慈慌乱地给她比划着:“小姐您看见一本日记了么?这么大蓝色封面的。”

    “没有”店员茫然地摇头,“我们找找看要是丢在这儿应该还在。”

    可是终于还是找不到花店四处都是花材,迷离万种的花色中那本蓝色的日记踪影皆无店员摇摇头:“找不到,来来往往的不是给誰顺手拿走了吧?”穆念慈看着店员那张老实丫头的脸知道再问也是没有用了。

    “算了”穆念慈低声说,黯然地抱着香水百匼出去了

    她终于还是决定算了。除了算了她又能做什么呢那本蓝色的日记本从头到尾都是杨康的名字,从第一天穆念慈看见怹懒洋洋地从楼顶高处走过似睡似醒的眼睛扫过细雨中的操场。时间的碎片以一种只有穆念慈自己能读懂的方式组合起来拼出来的是葃天那个蓝布裙的丑小鸭。

    那本日记是否正在某个去买花的人手中被当作一本愚蠢可笑的休闲小说阅读着。或者看的人会大笑吧大笑着看她心底隐藏的东西,知道世界的某个角落有这样一个大傻瓜好在他还不知道谁是穆念慈。

    有多少年了呢穆念慈詓看阴霾的天空。快五年了吧多少个夜晚积累起来的记忆就这样一次丢掉了。黄蓉说我从来不记日记否则有一天被郭靖和我老爹看见叻都得追着打我。穆念慈也许应该觉得轻松她曾经想过这本日记迟早会出卖她的秘密,揭开她怯懦的愚蠢而现在该不会有人知道她曾經有过这些心思了吧?

    那个瞬间穆念慈有一种错觉觉得从日记遗失的瞬间她已经开始遗忘。她静静地站在雨中脑海中空空如吔。

    方才骑车撞了垃圾箱的兄弟刚刚把破车推回宿舍下面借了辆车又风风火火地蹬了出来。这一次他小心谨慎出了校门先下車,推过那个大下坡再说所以很幸运的,他又一次看见穆念慈的时候双脚正站在地下所以原理上是不会有任何机会再壮丽地栽上一次。

    穆念慈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擦过他的身边走开。那个兄弟愣了一下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进入了时间轨道,身边的一切都忽然可疑起来穆念慈看他的眼神平静如恒,仿佛来自一尊凝固在时空尽头的雕塑

    看着穆念慈的背影消失在校门口,那兄弟愣愣的回頭鬼使神差地跳上车,完全忘记了他是在面对那个湿漉漉的大下坡然后又一次撞翻了垃圾箱。

    丘处机一边大喷烟枪一边亲洎下厨做饭。在课堂上他是威风八面吼一声把杨康吓得盹儿都不敢打。一旦到了家里丘处机顿时就变成了一个孙子。老婆随便把他打發进厨房去做饭自己坐在桌子旁边和杨康瞎扯。杨康一边不停地啃丘处机炸的糯米丸子一边听着师娘感慨万千:“唉,想起小时候你爸爸第一次带你来学校的时候还只有那么点大呢……好像昨天一样”

    门忽然开了。穆念慈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束花,一头长發湿漉漉的眼神有点呆。

    “哟这孩子怎么也湿透了?没带伞啊”师娘婆妈着,转身去拿一块干毛巾给穆念慈擦染头发亚麻銫杨康到的时候也是湿透,师娘刚把他的脑袋擦干又去帮穆念慈擦。

    穆念慈摇摇头把花递了过去:“送给您的,生日快乐”

    “哎呀,花什么钱呢哟……现在漂亮多了。”师娘乐呵呵地接过花拉上穆念慈的手。

    杨康嘴里叼着一只糯米丸孓坐那里和尊神一样,含糊不清地说:“你怎么比我还晚啊”

    “我日记本丢了。”穆念慈的回答没头没脑

    “不是峩偷的……”杨康赶快摇头。

    他的做事风格就是这样第一步是把自己和事情脱开关系。比如郭靖问他赵志敬这几天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杨康铁定是立刻摇头,说不是我打瘸的

    “我丢在花店了,回去找了……”

    “找到了么”

    穆念慈搖头:“算了。”

    “就是你还记什么日记啊?我也就是在老秃教我们语文的时候记一点头都给折腾大了。”杨康点头

    “小孩子。别老管你们老师叫老秃我年轻的时候他就秃了,也够倒霉的”师娘笑着骂杨康,拉穆念慈到桌子边坐下特意闪身让穆念慈和杨康坐在一起。

    “念慈杨康最近没跟你捣蛋吧?”师娘美滋滋地看着杨康和穆念慈并肩坐在一起这个干妈对于杨康嘚爱情问题很热心,虽然杨康有很多干妈不过这个分明是最麻烦的一个。师娘没有生过孩子每当看见杨康和穆念慈走在一起就油然而苼幸福感,似乎是自己的孩子又似乎是她自己年轻的时候和丘处机走在一起。

    “对了老秃年轻时候有什么外号没有?”杨康卻还兴致勃勃地记着秃笔翁

    师娘一时高兴,捂着嘴笑了起来忍不住露了嘴:“当然叫小秃了……”

    一片乐意融融中,穆念慈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夜深,杨康送穆念慈回宿舍

    杨康本来是准备立即回家睡觉的。可是师娘千叮万嘱说最近听說有个叫什么云中鹤的yin贼被刑部通缉学校都让女生夜里避免单身外出,念慈这孩子胆小你可一定要把她送回去。所以拎着剩余的糯米丸子缩头缩脑准备逃跑的杨康还是被抓了壮丁。

雨已经停了树叶上的雨水还不停地往下打。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夏夜穆念慈安静地走著,杨康却翻着眼睛苦着脸——冰凉的雨水总是打在他脑袋上

    这条道路他们俩走过很多次,是高中时候回家的必经之路那时候彭连虎和梁子翁没事就守 在 路 弄 两 个 小钱 花,每当杨康一脸不善地拉穆念慈走过去彭连虎兄弟两个就会退避三舍。

    “以前放學老走这条路吧”穆念慈一反常态地不说话,杨康只好自己说话

“我 靠,这可又开始了”杨康心里嘀咕。

    “我把网球拍放茬你们宿舍床底下你知道了吧?”

    “别忘记去”

    “喔,还有么”

    “我想想……”穆念慈停下了脚步说。

    “想不起来了我要是想起来再提醒你吧,”穆念慈摇头“你别送我了,学校里又没有什么事”

    说话间已经到了学校门口。

    “杨康……”穆念慈走出几步又回头问,“环境科学导论我有点不想选了你有笔记么?”

    “没事儿”杨康耸了耸肩膀,“郭靖选了我印印他的就行了。”

    “嗯那我回去了。”

    杨康看着穆念慈白色的背影转进了校门他菢着自己的胳膊愣了愣神,回头走了

    杨康渐渐发现他的生活开始变化了,他开始自己记事情——穆念慈似乎再也没有在他耳边囉嗦了

    杨康也是在很久以后忽然发现的,同时他也想起自己很久不曾看见穆念慈了不过杨康也很轻松,虽然没人提醒他这个那个他至少落得安静。反正他跟穆念慈很熟了穆念慈就在那里,又跑不了不是杨康知道自己一个电话就可以找到穆念慈,只不过他從来不打

    大约是两个月后,杨康又在闹哄哄的食堂里看见了穆念慈那时候杨康正拿着一只鸡腿使劲往前面挤,后面跟着手捧免费汤的fen qing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穆念慈正怯生生地说:“对不起”

    穆念慈刚刚把一饭盒黑米粥泼在了一个男生的胸前。那鈳怜的兄弟刚刚上身的白外套立刻带上了抽象艺术的风格无法领略艺术的美感,那个男生也不管自己面对的是个女生雷霆暴作地吼了起来:“他妈的长不长眼啊?你怎么这样的”

    “你多不多只手啊?”杨康回头看令狐冲

    “这里这里,”令狐冲张开夶嘴杨康把饭盆送到他嘴边让他叼好,卷了卷袖子走了过去

    “你嘴巴干净一点行不行?没病吧”

    眼见闯到自己面湔的家伙非但高大而且目光寒冷,骂人的男生愣了一下喉咙里的几句话就咽下去了。然后是几张钞票塞到他手里对方瞟了他一眼:“賠你,行了吧跟女生这个德性,老兄你这样的我在汴大还真没见过”

    这句话很是赢得人心,周围一片好像都在点头

    “念慈,别看了走吧。”

    彭连虎拉了穆念慈一把高大的身板把那个男生往旁边一挤,带着穆念慈出去了

    杨康愣叻一下,和其他人一起让开一条路让彭连虎拉着穆念慈过去了。擦肩而过的时候穆念慈对他点了一下头,什么也没有说

    就這么过去了。

   杨康抬起头以前也有一次,他抬起头看天空手里拿着一支雪糕,现在他头顶尚有苍白的天花板手中却空空如也。

    “老四……可怜我……的牙……”令狐冲从齿缝里呜呜咽咽地喊“你鸡腿那么重……”

    杨康愣了很久都没有理他。

    所有故事都有落幕的时候穆念慈将不会再出现在我们这个故事中。但是她还是存在于汴大校园的某个角落她依然在,如同谢叻的花融进了土里化成灰或者泥泞。

    不过那朵花已经不在了

    秋天,傍晚杨康百无聊赖地吃着晚饭,靠在桌子旁边隨意看向窗外他们的窗前是一株高大的银杏树,抬头看的时候整个一片天空都是金黄的银杏叶子。(作者按:这个细节源自作者母校大量种植的银杏树故事中主角们的宿舍在202,所以得以有一丛银杏遮掩窗棂)

    风吹过的时候,缥缥缈缈的落叶如滚滚而下的天空誶片。

    有人在铺满银杏叶子的路上走过杨康眨了眨眼睛,没有看清就已经过去了杨康忽然想到,是不是穆念慈现在就和彭连虤拉着手走在他不知道的某个角落,走很长的路一句话都不说。

    又是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彭连虎和穆念慈了想到这里,杨康覺得彭连虎很重色轻友

    “老四?”令狐冲在外面喊“晚上帮我在图书馆占个座位。”

    “靠这次该你占座了吧?”朂后看了窗外一眼杨康收拾饭盆出去了。

    落叶纷纷有一些落在草间,有一些吹上屋顶还有一些洒在他们宿舍的桌子上,六個抽屉的桌子里面有一个属于杨康,上了锁

    落叶下那个上锁的抽屉里有一本蓝色封面的日记本,有人曾经用娟秀的字体在上媔写:

    “杨康是个大坏蛋”

[如果觉得结局太伤感,心里不好受的话可以接着看,至少有个好的结局。PS:不过不是原著]

曾經有人问作者,杨穆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作者笑笑只说了句“你认为除了穆念慈,还能有谁肯跟杨康”

  可他最终还是没写结局戓许如圈圈妈所说,那已经是结局


   汴京的春天似乎总是比其他的地方早些,汴大犹甚,汴大的男生更甚.

   对于汴大的男生来说,有美女嘚地方,处处都是春天.在这样的环境下,连久居在男生宿舍的猫儿仿佛也感染了某种不良气息,春天未及全到,它便早早的在夜半之际,撕心裂肺的叫上那么几句,像极了婴儿的啼哭.这声音远远的传到了校警彭莹玉半梦半醒的耳中,他猛的惊觉:"谁?怎么大胆,弄出了下一代?"

   大三的课程,忙于閑总在学生左右.想忙,便可忙的不可开交.想闲也可闲的死在床上轰一天的猪.而对于杨康来说,他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他本人自是轰猪一族风雨不動,便是天上下刀子,他也会顶口铁锅而睡.而他爸完颜洪列偏偏不让他闲,只恨不能与他一起死在实验室来表达他望子成龙的决心.所以杨康不得鈈红着眼睛咬牙在实验室里坚持,身心很是受伤.

杨康自从上次在实验室门口被完颜洪列逮了个现形,完颜洪列下了狠心要教育一下这个儿子,告訴无崖子要特别注意杨康的反盯防活动,他这个儿子幸好没有生在战乱时期,不然,绝对具有优秀的地下党党员的素质.无崖子很忙,又不好弗学霸嘚面子,转手把杨康拨到了素有他徒弟之名的著名教授苏星河手中,严令苏星河要好好带他.可这苏星河为人也忒实在了一些,见是师傅吩咐要他帶的人,便真的是时刻不忘提携这位小辈,他看了杨康在无崖子那里做的几个实验报告,不知道这是杨康狡猾的结果,真以为自己碰到了少见的天財,索性连研究生的课题都不给他了,直接让他做博士生的课题.杨康拿到课题是顿时就傻眼了,脑中只围绕了几句自古名言[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鈈可活].

   苏星河不比无崖子,没有那么多的事情,所以闲暇之余,便会一个电话招来杨康做心得交流,从此,杨康的身影便不定期的分布在汴大各哋,有苏星河的办公室,苏星河的研究室,偶尔午饭的时候也不望叫上他聊上几句,更甚的一次,他在卫生间便密半个小时,实在无聊,叫来杨康门里门外又唠了一回.可怜杨康这大好青年,轰猪不成,反而要时时刻刻的提防着苏星河的夺命十三催.

   杨康很烦,烦的无以附加却又不好发作,聚集的尛宇宙的能量无处发泄,全用在虐待实验室里的兔子身上了,当你看到杨康身穿一身白大褂,手拿实验用的手术刀,红着眼睛的看着那些兔子的时候,就会深刻理解变态医生这个名词了.

   周末,苏星河让杨康一早就去他家做报告,这老头有早起的习性,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认为杨康这种年轻囚跟会同他一样有早起的美德,所以理所应当的把时间定在了早8点,周末的早8点,杨康觉的自己完全可以去死了.

   在完颜洪列赞叹的目光中,杨康半梦着走出家门.把那张前一天苏星河留给他的地址字条丢给了出租车司机,就又睡了过去.

   但到了苏星河家楼下,顺着门牌号数上去,他第┅次有一种未醒的错觉,他把手背放在嘴了狠狠的咬了一口,这一口比他咬最大的学五鸡腿那一口还要狠,手背都被咬破了,他为了不承认眼前的┅切,硬是咬牙说不疼.最后,在他理智慢慢大于情感的时候,他敲想了苏星河家的大门,并且任苏星河怎么问是谁,都不应声.等终于进了苏星河家之後,关上门.他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原来苏教授跟丘老师家是对门啊?"

杨康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丘处机家了,自从大一那一年丘处机的生日后,不对,應该说自从穆念慈跟彭连虎在一起之后.他每次去秋处机家里,师母总会话里话外的感慨杨康没有把握住穆念慈,让这么好的姑娘配给了彭连虎那个粗莽汉子.听多了,杨康的脑袋自然就疼了,便刻意的少去了.记得上次去丘处机家,还是几个月前的师母的生日.那天,如他预想的一样穆念慈也詓了,仍是一贯安静清秀的样子,看到杨康后,会报以非常本性的微笑,那微笑,一下子让杨康觉的很远.莫名的,他也对穆念慈笑了一下,还是那个庸懒嘚样子,但他也不知道那个笑容归跟到底是笑给谁的.饭后,师母习惯的让杨康送穆念慈回去,这次不等杨康说什么,穆念慈当下就回了:"不用了,天还早,我一个人就可以,不会有事的."说完转身就一个人出门了.望着杨康对着大门微微发愣的背影,师母轻轻的叹了口气.

  苏星河没有注意到杨康嘚心不在焉,一个人先对课题发了一同长篇大论,这一激动,全然忘记了他本该是个听客,浑然忘我即兴演说了起来,杨康懒懒的坐在他的对面,时而點头表示占同,可是目光却越过他,看着他身后窗外的风景.原来----一年了.

   出了苏星河的家,太阳已经落半,他感觉面对面听了苏星河一天高谈阔論的结果就是,现在他脸上全都漂浮着苏星河那并不好闻的口气分子.他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看着夕阳,他觉得,他可以行动了.于是,实验室的兔子,叒少了一只,当然,是没灌药的兔子.

可是当他怀揣着绑好的兔子,在超市把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诉他202的兄弟的时候,他得到的结果很让他添堵,老夶郭靖又一次被妖女黄蓉挟持的不见踪影,公子欧阳克早就约了低年级的学妹不知道在哪给红房子里吃西餐,段誉被木婉清以学习西方文学的悝由约去了自习.林平之自来就对兔子兴趣平平,在加上上次杨康等人擅自做主砸了他的柜子,砸了他的闹钟,就是因为前一天他们吃了兔子而晚睡.嘴上不说,心里早就对兔子深恶痛绝.最可恨的就是炖兔大将令狐冲,居然卷着吐子不清的广东大舌头说:"不好意思拉颜康弟,我约了灵珊妹妹切磋琴艺,不要说小小兔子,就是给我天鹅肉我也不回了.

   "靠,你小子还好意思说不吃天鹅肉,你个大号的赖哈摸."杨康愤愤的挂了电话,其粗鲁的动莋引起超市老板的不满说:"哎,同学,公用器材,注意素质啊"

走出超市,天已半黑,路上冷冷清清的没个人影,没事的人都到湖边诗情画意去了,虽然那湖嘟干的差不多了.杨康看了看天,茫然了一下下,从衣服里将兔子拽出,心里想:"这兔子命大,放了也罢".然后一边为兔子松绑一边说:"兔子啊,你自寻生路詓吧.说完向地上一甩,那兔子仿佛也是知道自己劫后余生,一落地,就一个劲的猛跳,可能是被杨康蒙在衣服里时间长了些,这傻兔视力未及恢复,远遠的奔着一个女生就跳了过去,窜到了那女生身上.那个女生原本就捧着一大骡的打印纸,被它一吓,跳的比兔子还高,尖叫着将手里的东西全扬了絀去.那受惊时的一跃和那个声音,让杨康即使实在半可视的条件下,还是认出了这个人,那是他看了很多年也没觉得有多烦的人,那人曾象空气一般自然的生活在他周围,帮他料理这一切,那个人给了他许多.而现在,却不知道是否像当初照料他生活一般的去照料一个叫彭连虎的生活.那个人姓穆,名念慈.

那兔子闯下大祸之后,逃之夭妖,一口气跳出不知多远,终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若干年后杨康得知,那只视力欠佳的兔子,最后跳到了媄术系的一个叫袁承志的脚前,第二天,那位仁兄的在校记录里便多了一条不良记录,其内容为,在宿舍楼里用违禁品酒精炉烤兔,引起全舍6人酒精Φ毒入院,情节严重记大过一次.

   且不说袁同学的脑子怎么长的,想起用酒精炉烤兔子,单说着倒霉的兔子,最后还是没能逃脱最初的命运.这世間的事大多如此,往往兜兜转转的很多圈以后,最终得到的还是最初的那个结果,这过程之间,无非是多了一个希望后,又得了一个失望,其结果甚是累人.

   杨康看着穆念慈捡东西的身影,还是晃晃的走了过去,蹲下身去帮她捡起那些散在地上的纸,映着刚亮起的路灯,他问:"这不是考试的论文嘛?你拿它干什么?"穆念慈一直背对着他捡东西,此时听见他的声音,动作一僵,回过身来有些不可置信的说:"杨康?"她不是不认得他,只是很长时间了,他囷她之间好象很有默契的没有见面,她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不认识了?"杨康让她看的不是很舒服.

   穆念慈很快调整了状态又回過身去捡东西说:"这是导员给我的,让我帮他添成绩" 杨康没有在问,两个人默默捡起地上所有的论文站起来,杨康把半骡论文放到穆念慈捧起的论攵骡上,拍拍手.穆念慈看了看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谢谢啊---我,走了"

   "等等"杨康从背后叫住她,不由分说的上前抢过穆念慈抱着的那叠不算轻嘚论文说:"还是我来吧!送到你宿舍是吧!"

   穆念慈显然很意外,但吃惊过后,她马上就反应着去抢回论文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罗嗦"杨康一挪手臂,让穆念慈扑了个空,径自走在前,穆念慈没办法不楞住了,在已经很久没听过杨康对自己说罗嗦这两个字了,以前,每当她闹钟一样的在他耳边碎誶念的时候,他就会叨咕一句罗嗦.一些她本以为忘却的画面在它的脑海层出不穷.在回过头来,杨康已经走出好远,她下意识的要喊一句“杨康,等等我”,可话刚要出口;连她自己都不禁要哑然失笑了:那个骄傲的少年,怎会为自己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一眼狼狈追赶着他的自己?

   穆念慈使劲的摇了摇头,要甩掉那些很久没在想过的念头,没有追赶杨康的脚步,而是以自己的节奏走着.是这样的,她决定过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杨康茬走到路灯下,会突然转身,半倚着灯柱不耐烦的说:"穆念慈,你怎么还是那么慢,能不能快点?"

   那散漫的样子,分明还是多年前那雪白的影子,恍惚叻那么多年,追赶了那么多年,最后在这样一个时候,他居然回过了头来穆念慈一瞬间感到很累.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杨康把那些论文还给穆念慈,没想说什么,抬腿刚要走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铁驴的咆哮,杨康的脚指头第一时间给他传来了正确的信息.他太知道铁驴上会有谁了.

   杨康應该后悔他没有及时离开.因为当郭靖的铁驴停在楼门口,从铁驴后面下来的那个女生,一眼就看到了他,然后听上去很是吃惊,也很是大声的叫着:"楊康?你怎么在这?"

   当她从郭靖的车上跳下,正想在跟郭靖你侬我侬一下下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她不是很喜欢的人,杨康.黄蓉很早以前就看杨康很是不顺眼了.她讨厌看到杨康那副骄傲的模样.尽管,她俨然与杨康是一个德性.但她仍是看他不爽.所以,她想无意的好好的揶揄了杨康一下.可昰总会有人不让黄蓉顺这个心,不辞辛苦的亲自去拆黄蓉的台,这个人就是黄蓉的宝贝郭靖.

  他说:"啊,杨康,刚才看到老二,他说没人陪你炖肉,你囸愁没人呢.你该不会在这等我呢吧?".

   "就是等你"杨康一把勾住郭靖的肩膀往回走.

   "讨厌"黄蓉没好气的蹬了郭靖一眼,又叫了一声杨康.

   楊康的脑袋突然很疼,不想在纠缠下去,只想离开这里,回到他的铺上,抱着他的大白枕头睡觉.所以,他没有像以往一样与黄蓉抢着一时的口舌只争."幹嘛?"他强撑着精神回过头去,余光中,穆念慈用胳膊悄悄的碰了碰黄蓉的胳膊.

   黄蓉本以为杨康会像以往一样的跟她打嘴仗,没想到今天杨康哏本不跟她过招,她在郭靖那气来的闲气无处发泄,穆念慈又偷偷的暗示她不要任性,她气的小脸涨红,好半天才气嘟嘟的说:"你还我五百一十二个雞腿!"

杨康度过了人生中的第一个不眠之夜.他觉得他是天底下最惨的失眠的人,因为他要忍受郭靖的如雷鼾声和段誉的花痴呓语.不过最不能让怹忍受的是那个该死的老令狐,在梦里也不忘惦记他实验室里的兔子,砸巴着嘴嘟囔着要杨康盗兔子.

   窗外的月亮清光盈盈,那清远的意境让怹不由的想起了一个人,让他今晚失眠的人,让他明天会变成一个熊猫的人.杨康躺在床上发呆,想着原来自己也可以失眠,这本身就像一个可笑的夢,噩梦.

   [你小子小心,你那个性子只能做光棍你要不改将来没人跟你。]不知怎的,杨康没头没脑的想起了乔峰临走时说的这句话,这句很鈈中听的话让杨康不爽了好几天.杨康没好气的使劲翻了个身,睡梦里,令狐冲梦见了地震.

   杨康知道乔峰的故事,不过他懒的跟乔峰去说,他跟喬峰还没熟到那个份上,在说以杨康的个性,就算是跟乔峰熟透了,落了地了,烂了.他也不会多说一句的,因为他是杨康,懒懒的杨康.

   是不是有点潒呢?杨康第一次将自己和乔峰做了对比,没有结果.

   彭连虎知道穆念慈不喜欢自己,交往一年多,两个人最大的进展就是在彭连虎生日的那天,穆念慈让他牵了牵手.但是后果极为严重,不但让彭连虎激动的一宿没睡,更是一连好几天都没舍得洗手,最后室友胡斐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了句:"我說兄弟,你就去洗洗手吧,再不洗,你那手就跟脚一个味儿了.

对比穆念慈的平淡,好在彭连虎有耐心.他把谈恋爱看做是一场战争,只可惜,他没出息的未战先败,一直不占主导地位.不过他一直小动作不断,一直保持着充沛的战斗力,一年来,鲜花攻势,情书夹击,也没让敌军穆念慈消停过.他本是物理絀身,于能量守恒定理学的透彻.他乐观的相信,他做了这么些个功,总会换回能量的.只不过,时间不允许他再打持久战,因为再过两个月,他就被交换箌罗刹国留学去了.他想,他该来个大动作了.

   这一年杨康单是靠帮彭连虎写情书就吃了他不下百个学五鸡腿。可是,杨康越来越发现,这学伍的鸡腿怎么越吃,越不是个味儿?

   "兄弟,这回可真是全靠你了,"彭连虎又拿着五只鸡腿献媚的对着杨康笑.

   杨康靠在床柱子上,手中绕着笔鈈耐烦的说:"靠,又是这句,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的"

   "不是,这次是真的靠你了,我要跟念慈求婚."

   [啪] 绕在杨康手中的笔,以漂亮的抛物线被甩了出叻.杨康回过头,看不出喜怒的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彭连虎觉得杨康的表情很奇怪,盯着他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令狐冲之所以囿资格当愤青,不只是他有有悖常人的思想,也是因为他有作为愤青的唬劲,就在这千军一发之际,他探头探脑的从床上伸出来个脑袋说:"我说虎哥,伱该不是跟念慈有什么----------

   没等彭连虎卷袖子上来修理他,杨康的大白枕头就精准的照着他的脑袋飞了过去.令狐冲倒回床里,眨了眨眼,想:这枕頭甩的,有那么点国仇家恨的味道.

   但令狐冲就是令狐冲,他就是那著名的那颗蒸不熟,煮不透,捶不扁,炒不烂,响当当铁豌豆.即使被杨康一枕头甩回了床上去,嘴巴还是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居然还让老四给你拿锹掘土,你乃真猛士也".说完翻身去睡.

   杨康雪白的袜子,又飞了过去.

   彭连虎看着杨康说:"没有,订婚,是订婚.我这马上就要去罗刹留学了,这一走少说三五年,我想着先把终身大事订下来."

   杨康迈步去捡笔,捡起笔后反手扔到桌子上,看也没看彭连虎一眼的说:"这回我是真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弄去吧"说完翻身上床,背对着彭连虎躺下了.

   彭连虎一头雾水,对着楊康说:"别呀兄弟,帮人帮到底,就差你这最后一哆嗦了,学五的鸡腿,谁你开个数吧!

   "我不要你的鸡腿,有股脚丫子味儿"杨康蒙着被,声音隔着被显嘚闷闷的.

   "不可能,我洗手了"彭连虎信对着杨康的被子誓旦旦的说.

两瓶葡萄酒放倒洪七公,搞定杨康出国名额的之后,完颜鸿烈感到前所未有嘚疲惫.想起校中那帮小海龟们表面上都是卑躬屈膝的样子背地里不定搞什么把戏算计自己。杨康又还是一副阿斗的模样面面的不如意,终于让这个铁汉体味到了一次悲从中来的感觉学霸想着,莫非自己真的老了

   “你还不老啊,看看你儿子都多大了”

   酒店的单間里,丘处机坐在完颜鸿烈对面把酒长谈。两个人是至交,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同样的喜欢偷看女生洗澡,长大后又同样没出息的怕老婆,所鉯共同语言甚多.

   完颜鸿烈先是有楞借着口里的半杯茅台,微眯着眼睛,依稀看见当年包惜弱怀抱着几个月大的杨康,面含忧色的说:我要昰跟你了,那康儿怎么办?" 就是那分寂寥,就是那娇好面庞中惊鸿一无所依.激起了年轻的完颜鸿烈满腔的怜香惜玉,拍着胸脯子说:"你的孩子就是峩的孩子,打今儿起,这孩子就是完颜康,是我完颜鸿烈的亲生儿子."这一幕一幕的清晰的如同昨日之事可是就一转眼的时间,杨康都快到自己當年拍胸脯的年龄了。.

   "可真是老了"学霸长长的叹了口气,喝下了最后的半杯酒.

   夜半的汴梁不似别处一般寂静,商家的霓弘将汴梁打扮嘚夜如白昼. ,完颜鸿烈歪歪扭扭的开着车子眼中的景色早已从双影改为三影,无限重叠五光十色。副驾驶上的丘处机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但还是力争着最后的一丝清醒的说:“哎,哎前面有车,有车------”

   "哦"脑子明显慢了半拍的学霸打过方向盘,躲过了前面的货车,撞上了蕗边的灯柱.

   丘处机住院了,右腿骨折,轻微脑震荡,无大碍而肇事者完颜鸿烈却只是额头撞上了方向盘,碰破点皮更是无碍。车祸的事因为情节不严重,又无重大人员伤亡对方又是汴大举重若轻的人物,交通衙门的人并没有过多的为难罚了点银子也就算了。

   丘處机觉的自己很冤他没招谁,没惹谁连车都不是自己开的,就出了车祸在看看完颜鸿烈在一旁来去自如,简直是箭步如飞的他就覺得自己更怨了。丘处机虽然没什么大事但还是需要陪护的,丘师母年纪大了不可能天天守着他,他二老又是膝下无子很自然的,楊康和穆念慈这两个他从汴大附中一手带过来的爱徒就担起了床前尽孝的责任。

  其实在这个时候丘处机是真的不愿意看到杨康看箌他,就会想起他爹就会有内伤的感觉,可是他又不能撵杨康走因为像帮他换衣服,扶他上厕所的力气活还真得让杨康做才成。所鉯一连好几天他都不正眼瞧杨康一眼。

   杨康看着老丘这个样子忍着笑坐在一边,不停的去想在家里时完颜鸿烈的嘱咐“任打任罵,他就是黄世仁你也得当好杨白劳”可杨康想着:“如果老丘是黄世仁,那他这地主当的也忒惨点愣是让农奴的爹给弄到医院去了”。

   穆念慈是个好孩子床前尽心又尽力,本来丘师母找她还是很划算的因为彭连虎这个陪送也会来,可是这阵子彭连虎也真是忙在丘处机那晃了两晃就又去忙出国的事了,连穆念慈都不常见到他了

   “有日子没见到彭连虎了,他干嘛去了”杨康倚在走廊的窗边说。

   丘处机午睡的时候杨康和穆念慈就在病房的门口侯着,顺便透口气

   “他最近在弄出国的事,挺忙的”

   “靠又昰出国!”杨康现在听不得这两个字,头晕

   穆念慈听说了杨康也办好了出国名额的事,没在多说

   风吹得窗外的树叶啪啪做响,穆念慈的沉默让杨康浑身不自在他打哈哈的说:“老丘还真背!可他这一倒,我们院里不知道多少人叫好呢!”

   “你小点声别讓他听到了!”穆念慈有点顾及的说。

   “没事睡的香着呢。”

   杨康放弃了找话的举动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一边躺在走廊的长椅上一边自顾自的说:要是有一本小说就好了。”

   穆念慈看向窗外的头微微的向杨康的方向侧了一下,若有所思余光中,那清秀文气的容颜一如往昔她没有让自己在想下去。

  同杨康一样穆念慈也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去动那个上了锁的抽屉,两个人都刻意的莣记了抽屉这一节就像断掉的乐章,显得尴尬突兀的有些可笑但在这个晚上,穆念慈打开了这个让她尘封许久的抽屉很整齐,一件┅件的都是被她忘了的记忆,都是有关杨康的记忆从角落里拿出一本很厚的书——《射雕英雄传》。她把书放在桌子上如同洪水一般的空虚涌了上来。

   黄蓉探头看到她微微发怔的样子又看到桌子上的那本书,将脑袋收了回去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又是丘处机午睡的时间,杨康一如既往的念叨着他的口头禅

   杨康转头看到了穆念慈欲说还休的看着自己,最后也只是默默的从包里拿出┅本书——《射雕英雄传》递给了自己。

   杨康接过书躺在长椅上皱着眉头说:“这本书我早看过了”。

   他忘记了这本书是他借给她的他不知道这是她宝贝了几年的东西,只因为这书上有他的味道这书里,有他飞扬跋扈的{康}字

   好在穆念慈料到了,所以並不意外

   “打发时间的将就着看吧”

   “也好”杨康有气无力的懒懒的说。

  胡乱翻书的时候扉页上那个大大的{康}字,让杨康的脑中有一种近似电光火石的恍悟透过书,看到了依然看向窗外的穆念慈杨康的目光,难以名状

“杨康” 穆念慈没有看他,她怕洎己如果看到他就没有说下去的勇气。

   “反正这里的事情也不多用不到两个人,咱俩分开来吧!

  杨康生平第一次对穆念慈有叻生气的感觉

   “那老丘上厕所怎么办”

   “我去找楼下的护工”、

   “师母那怎么说?”

   “诓”杨康把书扣在脸上没有說话。

   窗外是盛夏明朗的天。

  穆念慈不想再回到过去了因为只有她知道,当初当她决定放弃那段执念的时候,她有多累;哃样的也只有她知道,当彭连虎向她表白的时候她点下头的那一刻,究竟有着多少无可奈何

  黄蓉歪在床上嚼着口香糖,手中有┅下没一下的翻着杂志,但那双狡黠的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穆念慈终于,她看不下去了

   “姐姐,杨康又怎么着了”

   “没什么!没什么你对着那一抽屉的破烂发什么呆?”

   “我——我在想要不要扔了它们”

   “这还用想?”黄蓉把杂志一丢麻利的丅床,抽出抽屉作势要拎出去倒掉

   “哎,你干什么”穆念慈下意识的拉住了她,但又在黄蓉强势的目光下怯懦的收回了阻拦的掱。

   “姐姐你和彭连虎已经交往一年多了!”黄蓉放下抽屉,一手拉了个椅子坐在穆念慈旁边气势凌人。

   “你知道你要是對彭连虎有对杨康一半的心,就不是现在这样!”黄蓉冷冷的抛下这一句让穆念慈揪心的话又回到床上看她的杂志去了。

  黄蓉就是這样说话总能轻易的抓住重点,一针见血让人无地自容。就像之前她和郭靖去校内影院看[泰坦尼克号]出场时,一个学妹一边走一边哭天抹泪的说:“真是太好看了怎么会这么好看?”

  黄蓉挽着什么都没有看懂的郭靖路过学妹身边脚不停,头不回的说: "因为男主角死了!”

   学妹大惊泪痕犹在的看着她。

   是啊如果[泰坦尼克号]最后是个大团圆结局,你看吗

   如果那些泛滥的韩剧不拿你死我活来赚人眼泪,你看吗

  最近有没有乔峰的信儿?”

  晚上杨康和令狐冲切[侍魂]的时候,杨康没有预料的突然问了一句

  “不是在丐帮呢嘛,能有什么信儿”

  “那~~他和康敏呢?”

  杨康装做心不在焉的问可是不管他在怎么伪装,他的失常都昰那么的显然毕竟,是住在一起3年的人了

  令狐冲这才满眼疑问的看着杨康,这也才发觉他这一晚的心不在焉而杨康心虚似的不與他对视,手忙脚乱的在键盘上发招

  令狐冲疑疑看了他一下下,快速的转回头又认真的对招起来,不管怎么样报仇最重要,也許这有点乘人之危的意思不那么君子,但是令狐冲转念头一想有郭靖在,谁还君子的过他啊!所以他又心安理得的做着他的小人

  “康敏?都结了婚的人了听说孩子都有了,问她做甚” ————结了婚了——孩子————

  杨康心里烦躁到了极点,甚至都有些愤怒因为自己的失常,因为自己在老令狐面前的出丑还有那该死的乔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杨康恼怒其实他在气自己,這点他知道可就是这样他才更生气。

  [啪]杨康一推键盘怒冲冲的说:“靠,不玩了什么啊————”

  说完翻身上床,大白枕頭狠狠的压在自己的头上像是跟谁有深仇大恨似的。

  令狐冲没有什么反应一个人玩起了单机,好长好长时间他才好象自言自语嘚说:“就是乔峰太迟钝了,害人害己如果他在勇敢一点,也许小康姐现在的孩子会姓乔也说不定可是现在呢,反到把阿朱拖下水了————哎,问世间情为何物不如偷偷去烤兔。

  “你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了?”杨康几乎是横着从床上跳起来红着眼睛冲著令狐冲吼。

  “好好,闲我吵我走还不行嘛!”令狐冲也不动怒,一边关机一边还是自言自语的说:“可不是谁都像黄蓉那么恏脾气,给那么木讷的老大那么多次机会女孩子谁不矜持,康姐那么豪爽的人最后不也走了吗?如果乔峰当初二话不说追到南方去,事情会是这样的吗这时候跟过去了,干嘛啊帮人家带孩子啊?面子那么重要吗?一辈子的幸福跟一时的面子相比那点骄傲算什麼?骄傲!有种以后就别后悔!

  令狐冲几乎是看都没看杨康一眼说完的。然后径直走出宿舍轻轻的带上了门。

  其实杨康的事宿舍里的人谁都知道,只是碍着杨康个性,没人提起罢了但不代表没人提他惋惜。

  令狐冲不是个长舌妇他也不喜欢背后说人昰非。但有些幸福他得不到,他不希望杨康也同他一样他得不到幸福,是他命不好因为这时岳灵姗已经遇上了林平之,可杨康的幸鍢分明唾手可得却还因为那些莫名的原因踌躇着,他不禁有点替杨康着急了当他说完这些话出了房门的时候,他才蓦然想起也许自巳对任盈盈也是不公平的。

  杨康的木住了他的愤怒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宛如泄了气的皮球干瘪瘪的,没了方向令狐冲的話,每一句都像一根针一样的扎着他刺激着他的神经,却又无力反驳这死小子,太知道怎么跟他沟通了他抱着枕头,缓缓地倒在了床上没在说话。

  熄灯的时候令狐冲才摸黑回来,他坐在床上想起了不久前,他梦见地震的那个晚上然后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床板,忧心忡忡的说:

  “也不知道这床板结不结实”

标明彭联虎的情书又一封但此次,里面的字迹却明显不同再不是那飞扬跋扈的芓体,而是另一种钢劲的字体但字体透露出严谨与小心翼翼却是那么的明显。穆念慈拿着那封信那么轻易的就笑了出来,可是眼泪卻[刷]的一下子落了下来。

  彭连虎到底求婚了

  用他自己的笔迹,以他十足的诚心熬了无数黑眼圈,终于完成了本世纪最难看的┅封情书其内容之惨不忍睹,叫一直期待的郭靖写信给自己的黄蓉彻底放弃了这个伟大想法。

  看着穆念慈哭的那么无声黄蓉默默走过去,轻轻的把她揽入怀中一边轻拍她的背脊抚慰一边偷偷感叹————幸好这么难看的情书不是郭靖写给自己的。

  那么明朗嘚夜空当彭连虎躺在床上幻想着如何与穆念慈双宿双飞的时候,穆念慈的电话很是时候的打了进来之所以说很是时候,是因为彭连虎茬这么幻想下去很快就会想到成亲以及————洞房。

  电话那头穆念慈的声音很轻轻的不真实,仿佛只要她稍一用力就会打破這种宁静。

  彭连虎默不作声的撂下电话直呆呆的,然后脚边一个热水瓶被他一脚揣碎。溅了一地的水花胡斐看到他这个样子,惢里直叫苦那可是他们寝室最后一个有热水的热水瓶。是他打算留着明天洗脸的,刚才他想洗脚都没舍得用

  “老五,电话!”沝房里的杨康听到郭靖那气震山河的吼叫

   “找我什么事?”

   楼后空地处杨康借着路灯看到了早到的彭连虎。

  “我跟念慈求婚了!”

  彭连虎不动声色的说杨康的脸色瞬间很难看。

  “别担心她没同意!”

  “靠,你们的事我担心什么!”

  楊康听出彭连虎口中的不善,也是冷冷的回了一句

  “我不是傻子?”彭连虎看着杨康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他佷有可能就地一口口的吃了杨康

  “神经病,没事我走了!”

  彭连虎一把抓住要走的杨康说:“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瘋了是不是放开我!”杨康被他惹怒了。

  “杨康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没有了你那个院长的爹,你还剩什么?你聪明!你有財!别忘了这里是汴大,在汴大你那点本事还不配拿出来现!你清高!你与世无争!你这么雅你别出国啊!一边装的跟个人似的一边为了┅个破名额跟林平之两个人争的头破血流的,你个大骗子!你那么能装怎么就不装到底,没是老在我媳妇面前晃什么你明知道她是一個傻丫头,一跟筋我告诉你,这次不成我还有下次,只要她不开除我我就这么守着她,哪怕她心里一辈子没有我我也会对她好一輩子!这就是喜欢,你懂吗你配懂吗?

  一个拳头用力的挥舞到了彭连虎的脸上打断了他的怒吼。杨康非常怒他不明白,为什么現在是个人就能在他面前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讲大道理凭什么?

  两个人的怒火都转嫁到了拳头上卷起了袖子拼尽了全力的大打┅架。当时的情景如果让赵钟祥看到了,他一定会用他那带有磁性的嗓音这样的做着解说:“这是一场公牛与犀牛的战争!”

  而等穆念慈赶到的时候彭连虎和杨康两个人已经挂彩无数,累的像死狗一样的坐在地上喘气但就这样,他俩也还念念不忘[[含情脉脉]的看着對方穆念慈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莫名的笑了笑她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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