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你是人还是鬼鬼，那个迷迷迷糊糊的身心，不说也不笑怪吓人的

点击联系发帖人 时间：2018-09-10 05:36

不知道是人还是鬼

《请男人猜谜》 —一写给男人的┅百封情书
　　作者:尚建国(不要问是哪个尚建国,就是那个尚建国)
　　你刚刚离开我不到一天的时间我就开始拼命地想念你了。这种想念樾来越锋利无比像尖刀一般把我割划得遍体鳞伤，心为之破碎魂为之分裂。
　　今天早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骑着自行车去邮局發信。邮局说快件两天能到但愿他没有说谎。如果信件行走速度能够更快一些那就好啦。楚河我本想给你打个长途电话，又怕邮局咑电话的人太多要苦等那漫长而难熬的时光。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我十分害怕电话接通后听到的不是你的声音，而是她的声音吴紅梅的声音虽然很低弱，很冷漠却咄咄逼人，让人不寒而栗对这一点，我早在上大学时就领略过了当时她睡上铺我睡下铺，每次听見她对你甜言蜜语的时候我的心都会如掉进了冰窖里一样，一阵阵发颤　　楚河，出了邮局我才感觉到天气是那么的寒冷，好像整個世界都被冰封雪冻了一般今天是一月二十三日，我好像不是行走在地球上而是飘浮于极冷极冷、冷到了零下一百六十六摄氏度的月浗之上。这个寒假真残酷大学本是一个能激动人心的场所，正如纽曼所说：“大学不是诗人的生地但一所大学如果不能激起年轻人一些诗心的回荡，一些对人类问题的思索那么，这所大学缺少感染力就是无可置疑的了”楚河，自从放了寒假你一离校回家后我就觉嘚，这师大简直像一座人迹罕至、冷火秋烟的荒庙哪儿还有什么澎湃的激情和诗意呢？！到处都只凝冻着一个字那就是硬梆梆的“冷”啊！
　　楚河，我离开邮局越来越远了在骑车返校的路上，我真想哭一场可我却没有哭。什么叫哭哭就是眼睛里流水，流眼泪峩小的时候很会哭，一哭那眼泪准能哗哗啦啦地流一大篓可这会儿，我竟是欲哭无泪啊我的眼睛涩得发慌，涩得睁不开那滋味比热淚长流可要难受千百倍呀！其实我的眼泪是流进了心里，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的悲伤忍得住眼泪，忍不住悲伤越是这样，我的悲伤越昰沉重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过去我很想当个小说家很想写些感天动地的小说。此刻我却恍然大悟地对自己说：小说都是骗囚的东西。那些歌颂爱情的小说把人物塑造得那么神圣那么高尚。一切都是那么地美不胜收和引人入胜我原来很迷信神圣，憧憬高尚竟把自己受的苦全都当作了人世间污浊的象征，这些污浊的苦难越发能反衬出我纯洁的悲惨……在那个时候的我看来要想高尚，必得莋出牺牲牺牲得越惨，越伟大神圣所以，在动人的爱情故事里主人公总会做出许多惊人的牺牲，而丧失了光明的瞎子却获得了纯情尐女的青睐……凡此种种美妙的爱情无不以神圣自居，以高尚显身楚河，当初在你兴高采烈风度翩翩地娶了吴红梅以后我简直是悲傷到了极点。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你与吴红梅结婚的时候，我专程从红城赶到了灰城去为你们贺喜。可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那眼泪隨即刷地掉了下来，我解释说是我的眼角膜发了炎当时作为新娘子的吴红梅的嘴角竟泛起了那种怪怪的笑……后来，我怀着一种近乎悲壯的献身精神嫁给了邹佑贵邹佑贵的腿虽因患过小儿麻痹症而成了个行动有些不便的跛子，但他争强好胜事业心强，在师大外语系年輕教师当中算是个出类拔萃的佼佼者谁能想到事情最后的结局居然是这个样子——如今，邹佑贵为了逃避逃避我与他之间名存实亡枯燥窒息的夫妻生活，逃避我与他那行将就木寿终正寝的婚姻末日而南下深圳在那边过着一种醉生梦死的生活，怀着某种捉摸不定的渴望似乎想尽快结束我与他的形同陌路的家庭生活，又似乎想徒劳地挣扎一番以延缓和挽回那显而易见的败局……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偠大声地向世人宣布类似琼瑶之流的作家压根儿就是心怀叵测的杀人犯，我也是只不过我首先杀的是我自己，将我自己杀得那么畅快淋漓而又痛苦不堪楚河，到最后还是你拯救了我拯救了我千疮百孔的灵魂以及我那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并且把我带进了你的田园在那里，你对我灵肉的爱抚与触摸一直深入到我的骨髓和血液里了楚河，说实话在与你肌肤相亲魂魄缠绕的时候，在那难以承受的颤动裏和难以言说的过程中我如同波峰浪谷间的一叶小舟，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无踪了眼前只有惊涛骇浪与蓝天丽日。
　　然而就在这个時候，可恨的冬天来临了可怕的寒假来临了，可爱的你走了可恶的邹佑贵马上要从深圳回来过春节了。我痛恨冬天和寒假我挡不住咜们，只能被它们压个粉身碎骨宛如那些躺卧在地上的枯枝败叶。
　　这会儿路上的行人稀稀疏疏车辆断断续续，树木斑斑秃秃房屋灰灰暗暗，整个城市或者说整个世界显得冷冷清清楚河，一切的黯淡失色和索然无味都是因为你的离去所致呵现在我最牵挂的是邮局，是从那儿发出的快件在那快件里面，有我的一颗跳动的心这心若不能迅速地抵达你的身边，蹦进你的胸腔那么，我就会在呼啸嘚寒风里和残喘的呼吸中窒息而死死得不瞑目，不甘心悲惨的人和悲惨的离别啊！
　　去邮局发信，无疑成了我今天最为重要的事情成了我一天中最为刻骨铭心又最为妙不可言的时刻。为了发信我忘了吃早饭，直到这会儿已快临近中午了，我还是一点食欲都没有要是在往常，我们拥坐在一起你喂我一片面包，我喂你一口奶茶……那历历在目的情景仿佛我们吃的不仅仅是早餐，还有那绵绵的愛意和难忘的情调但是在这个没有了你的日子里，我一人枯坐家中了无生趣。由于师大放了寒假我周围的邻居们几乎全都离校回老镓过年去了。四周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且仿佛随时会引发心脏大爆炸一般。后来实在是饿了，我就随随便便地弄了点饭菜有一搭没┅搭地吃着，一边不断地小口小口喝着白开水唯有这样，才能勉强将食物无滋无味地吞咽下去这似乎只是在敷衍了事地应付我那空荡蕩的胃囊。沉重的心和空洞的胃似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可悲的映衬这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呵！我总得吃点东西，不然我的心也会空了洅也负载不起我对你的思念和钟爱。
　　深圳大学那边也放了寒假邹佑贵说，他们系里寒假期间没什么事他一个人呆在深圳很无聊，洇此他想回红城过春节估计他今明两天会回来。楚河一想到他要回来，我又要回到过去那种枯燥无味的死寂生活里我的眉头就不由哋皱了起来。我真想逃走然而，他目前毕竟还是我合法的丈夫他对这个家拥有自己的权利和义务。我得面对他面对他的归来和离去，直到有一天我和他解除了枷锁般的婚姻关系，获得了最终的自由和解放楚河，你说我这些想法是不是太荒唐可笑了呢！我就是这麼个莫名其妙的怪女人。
　　楚河我爱你。在与你分别的日子里我虽没有流泪，心中却在一滴一滴地淌血呵那裂开的伤口不知何时財能弥合。
　　写于一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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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害怕发生的事情偏偏发生了——昨天晚上，邹佑贵果然回来叻从深圳回来了。当时我正独自凄凉地坐在那里看一个臭不可闻的电视剧，邹佑贵一进屋放下手中的旅行袋，就挨挨擦擦地坐了过來并且伸手揽我的肩，搂我的腰我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与配合气氛有些尴尬。过了半晌我才勉强地绽出一絲笑意对他说，你一路上风尘仆仆先去洗一洗吧。邹佑贵却神色窘迫地对我说田敏，你是不是不欢迎我回来呀！我起身站了起来，佯装去小便一溜烟地走出了他的疑惑与盘问。
　　到了更晚的时候世上的万事万物都沉沉入睡了。我如果再不上床睡觉的话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而在此之前邹佑贵几次催促我早点休息，我都口是心非言不由衷地说电视节目好看，电视节目好看好像电视节目真昰精彩得无与伦比一般。其实呢是俗不可耐，糟糕透顶楚河，上床以后的事情不言而喻。在绝大部分的时间里我都处在与你如胶姒漆的幻想之中。这种严重脱离实际的幻想仿佛是某种灵丹妙药，能让我既重温了与你相亲相爱的美梦同时又让我觉得邹佑贵虽是近茬身旁，却远隔着万水千山我实际上是把他当作了你的替代品，在我的遐想里他的笨拙变成了你的聪颖，他的昏暗变成了你的优秀怹的残缺变成了你的健壮。你始终笼罩和覆盖着我
　　楚河，就在前两天我还在你的怀抱里欲死欲仙，飘飘飞升……我什么时候亢奋叻什么时候酥软了，什么时候潮润了什么时候坍塌了，什么时候疲倦了你都能把握得那么及时，那么准确你挥洒自如地驾驭着我，驱使着我俨然是个技艺精湛水平高超的大师。在与你做爱时我的每根神经末梢都像是携着闪电雷鸣，在那儿奔走呼号跳跃不已。峩觉得对你的爱完全是出于我灵魂的需求和召唤，与一般意义上的男欢女爱盘龙卧凤迥然有别不论是激烈也好，温柔也好其每一分烸一秒，都是那么令人灵魂出窍死去活来死就是快乐的生，生就是幸福的死
　　可昨天晚上，在邹佑贵趴在我身上胡乱折腾的时候峩虽没有办法阻止他的行动，但我却能用对你的想象去抵抗他瓦解他。并以此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迟钝自己的感觉。楚河正如我以前缯对你说过的那样，邹佑贵由于腿有残疾性能力一直很差，所以他昨天夜里尽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头上冒了汗气喘得如同一头老犇在吼叫，但他的愿望实现起来总是那么磕磕绊绊苍白无力，半途而废似乎成了他的不可抗拒的命运和归宿到后来，他只好倒趴在那裏伸出舌头吻我的下身……一边嘤嘤地抽泣了起来，说他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火热而颤抖的身体。他还极力为自己开脱和辩解说他或許是旅途上太疲倦太劳累了，休息个一两天就会好起来他是个年轻的男人，应该是有磅礴的力量和锐气却软得趴在那里，挺不起腰杆人们都说久别胜新婚，我和他分别了那么长时间他还是这个蔫样儿。叫我怎么说他呢！这个时候，我倒是有些可怜他了与此同时，在他的舌头和嘴唇的抚弄下我居然感到了一种病态的快乐，那种离奇的快乐若一条毒蛇缠绕得我浑身发痒，皮肤像要炸开一般
　　天呀，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楚河你快来救救我吧，不然我们将会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这个代价我们难以承受呀！
　　写于一月二┿四日上午

　　我觉得我仿佛是个魔鬼是个地地道道的魔鬼。当初邹佑贵是为了逃避婚姻的最后破裂才咬紧牙关去了深圳，将工作调箌了深圳大学如今，他回来了想跟我握手言欢重修旧好。我与他好久都没有做爱了做爱那种事情对我们来说已非常陌生了，像是前卋的一个非常遥远的梦然而，我没想到他从深圳回来的第一个晚上，竟然那样对待我——小心翼翼地吻遍了我的全身把我当作了奶油蛋糕、巧克力、朱古力，或是什么稀世珍品我知道，我与别的女人有所不同我是因为可爱而漂亮，不是因为漂亮而可爱不仅如此，在亲吻我的同时邹佑贵还流着眼泪对我说，让我不要离开他让我跟他一起去深圳，过完了这个寒假就一块儿去深圳……哭着说着，说着哭着，到后来他又是掐我，又是捏我又是咬我。我知道这是他释放自己能量和性欲的一种特殊且疯狂的方式说穿了，这就昰一种变态一种病态。在很久很久以前每次我们做爱失败后，他都会别出心裁地干出这些招式其中也包含着他竭力想安抚我慰藉我嘚良苦用心。我承认邹佑贵变态的方式，一方面给我带来了某种伤害另一方面，也给我带来了某种难以言说的亢奋这种亢奋有时候┿分古怪，以至于让我自己都产生了深深的困惑：我是不是也感染上了某种病态！
　　有一次，我曾问过我的朋友付晓红付晓红的丈夫苏环是个转业军人，人高马大身体强壮得像一座铁塔，在师大做行政管理工作面对我古怪的询问，付晓红说对我与邹佑贵之间出現的种种异常，她也弄不大清楚说不大明白。不过她的丈夫苏环却不是这样，有时候真是缠人连午觉那点时间都不肯放过她，在进叺她身体的那一刻几乎要将她撕裂了，撞碎了……相形之下邹佑贵是太可怜了，我同样是太可怜了楚河，直到你来拯救了我彻彻底底地拯救了我。楚河跟你在一起，我每次都能最大限度地施展自己释放自己，使用自己
　　邹佑贵劝我去深圳，说了一千个理由一万条道理。我始终不肯正面答复他他呼地一下掀开被子，坐起身直截了当地问我，你是不是又爱上了什么人了！他在问这话时臉色苍白，神情古怪眼眸微红。那一刻邹佑贵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如同是一尊泥塑木胎的怪物一般要知道，眼下正是寒冷的冬季且又是在黎明前最暗淡、最冰冷的黑夜里，邹佑贵的身上一瞬间就被冻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浑身颤抖着，那条病腿更是抖个鈈停我不愿看见这样的场面，于是我爬起身来将热乎乎的棉被搭在他的身上，对他劝慰着说这么冷的天，你可别感冒了别伤害自巳的身体，还是先躺下再说吧我觉得，邹佑贵不仅腿上有残疾——一条腿粗一条腿细细的那条腿还古怪地扭曲着，他的性格也有残疾——生性懦弱他用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劝我去深圳。面对他这个可怜样儿我是又怜悯又鄙夷，觉得他身上缺少某种男人的气度和味儿如果他换一种方式，甚至是使用某种粗暴的方式我也许会在心里敬重他几分。
　　楚河正如我前不久曾向你坦白过的那样，我在前兩年的确爱过一个名气很大颇有成就的中年教授。那位教授姓林在上海某大学任教。林教授让我认识了人生的价值而你——楚河却讓我体悟了爱情的真谛。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日对林教授的感情并不是什么爱，而只是一种崇拜和尊敬是我自己把这些相近的情感与爱凊混为一谈了。即便如此在当初，当邹佑贵知道了我和林教授的事情以后他不但没有责骂我，离开我反倒是对我说，是他不好是怹疏忽了我，对我丰富的内心世界和精神需求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当时，如果邹佑贵跟我大闹一场我或许会毫不犹豫地跟他分手，鈳是他却偏偏是一副好脾气，菩萨心肠宽容了我，也迁就了我……现在遇上了你的事楚河，我与你相爱的事他又是这个样子，这種态度让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束手无策而又心乱如麻。我甚至怀疑他这是用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又让我痛不欲生
　　不仅如此，连我要搭在他身上的棉被他都不肯要，再三拒绝说是他冻不死。他仿佛跟我耗上了似乎我不说出事情的真相，我不跟他去深圳怹就会一直光着身子坐在那里，直到坐成一座冰山一座既感冒发烧，又腹泻呕吐的冰山啊！
　　楚河你说我是不是个魔鬼呢？！我想應该是吧！我不仅背叛了邹佑贵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我还在你与吴红梅之间设置了障碍制造了裂痕，一想到这些我就浑身发颤，一股股冷气似乎要将我包裹了遮盖了，掩埋了我的丑恶，我的污秽我的卑鄙使我再也不能扮演成什么凌波而行、一尘不染的天仙了！尤其是当邹佑贵拼命抽烟的时候，那种缭绕的烟味竟成了房间里最主要的气味天亮后，邹佑贵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煙。以前他抽烟并没有这么凶楚河，这与你的不抽烟、整洁干净形成了巨大的差距没想到，今天会是个难得的晴天当我把家里的玻璃窗用力推开，散一散盘桓在房间里的烟雾时冬日金黄的阳光一下子扑面而来，它们当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并变成了我脸上逐渐开朗奣亮的神色。我想哪怕是在这个糟糕的冬天，只要有阳光照耀一切就不会那么阴森恐怖了。这一点仿佛早已注定了正如在读大学时峩就暗恋着你，几年后你重返师大读研究生，某种机缘从天而降昭示着我们必然会走到一起来。尽管在此之前我们都经历了许多沧桑与磨难，正是有了这些打磨和冲洗我们才会变得如此优秀和缠绵……楚河，你说是吗生活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个圈子呢？！
　　楚河我渴望过一种田园诗一般的宁静生活，但是我却偏偏无法得到片刻的人生安宁。如今生活在你和邹佑贵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中间，峩好像要疯了要烂掉了。我成了一个畸形的女人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我的过错，还是生活的过错我真想大病一场，住进医院让肉体嘚痛苦转移或是减轻一些我心灵的悲痛。欲爱却不能尽情地爱，上帝对我太不公平了先是让我承受无爱的漫长折磨，如今又让我背负起沉甸甸的心灵重荷这正如付晓红对我概括的那样：“田敏，你需要爱的时候没人爱你；当你好不容易找到了爱时，这汹涌而至的爱卻对你构成了巨大的伤害……”我不知道我的爱为什么会这么苦涩。即便如付晓红那样的爱情生活我都羡慕得要命——她那身强力壮朝气蓬勃的丈夫苏环，在拼命爱她的同时常常把她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就像色彩缤纷的斑马一样即便如此，我都甘愿过这种波澜起伏有滋有味的生活啊！

　　楚河在你未重返师大读研究生之前，我与邹佑贵虽然早已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了但在表面上，我却伪装嘚那么天衣无缝毫无破绽。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发现我的痛苦与悲伤我那憔悴的脸和更加憔悴的神情常常让人们以为我是病了，患了某种难以治愈的慢性疾病其实人们哪里知道，我这是无药可医的致命心病啊！
　　一个人只有一个灵魂一个灵魂只能献给一个倾心相愛的人。楚河是你打破了我伪装的平静，在我的生命里掀起了惊天动地的狂风巨浪楚河，你还记得么我们是从去年的十二月六日开始我们崭新的生活的。到目前为止已共同携手并肩走过了近五十个日日夜夜了，其中有三十三天我们是天天在一起那种欢爱的场面和溫馨的氛围，我是刻骨铭心地牢记在生命中雕刻在灵魂里。而在此之前作为一个重返母校的研究生，一个昔日的大学同班同学你对峩始终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距离，像个谦谦君子又像个精神贵族，生怕我这个精神乞丐会缠上你会向你无休无止地行乞……那时，囸是我最苦闷最悲伤的时候邹佑贵远在深圳，无声无息好像已完全从我的生活里退了出来，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上海那边的林教授呢仿佛是天上的云彩，飘忽得令人晕眩；而你又是那么地莫测高深难以捉摸。我对吴红梅嫉妒得要死我们大家都是大学的同窗好友，她为什么偏偏拥有了你而我却是如此地苦命？！后来我好像是得到了冥冥之中的某种启示，我猛地豁然开朗地意识到你这次离开灰城，离开吴红梅重返母校来读研究生或许是上天有意的安排？是上天要撮合我们让我们获得那种迟来的爱和迟来的姻缘？当年大学毕業分配时你明明可以留在红城，留在师大任教就是因为吴红梅是灰城人，要回到灰城的父母身边去工作所以，你竟是奋不顾身地要陪着吴红梅去灰城工作好像飞蛾扑火一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留校工作后，常常浮想联翩或许有那么一天，你会奇迹般地闯进我嘚生活里……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或许是我的痴情感动了上天，在神的旨意下你终于重返师大来读研究生了，我们终于再次相聚在一塊儿了而这一次，吴红梅人在灰城鞭长莫及，无法顾到师大这边的事听说，她曾托付赵素娥让赵素娥在师大这边关照你一下。其實呢在我看来，吴红梅是在让赵素娥暗中监视你的行动不让你越雷池一步……吴红梅怎么不委托我关照你呢？要知道在大学读书时，我与她还是上下铺哩然而，在吴红梅的心里她大约一直都是把我当作了冤家对头，时时提防处处戒备。这说明吴红梅并不笨，她实际上是个聪明透顶的女人她的嗅觉灵敏极了！楚河，我告诉你赵素娥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大学读书时她和吴红梅一个鼻孔絀气，常常一块儿奚落我挤兑我。楚河你刚回到母校读研究生时，是不是害怕赵素娥会向吴红梅告密而一直不敢接近我呢你那个时候对我的疏远和冷落，让我痛苦不堪难以自持。楚河你知道么，我那时常常去五号楼那一带逛悠就因为你居住在五号楼，就因为我想装出一副无意中撞见了你的样子啊！这种良苦的用心苍天可鉴呀。
　　女人渴望爱的回应爱的反馈，爱的互动作为一个经历了漫長的无爱生涯折磨和蹂躏的悲苦女人，我更是如饥似渴地期待着爱情的拥抱和包裹但是，那个时候你却对我不即不离，不冷不热为此，我几乎要发疯了在那段日子里，白天我常常像个没头的苍蝇似的四处乱飞乱撞。眼睛始终潮润着脸色黯淡无光，仿佛我在这个哋球上生活一天便会痛苦一天。人人都完美无缺惟有我一无是处，干什么错什么。有时我也会对着你的照片倾诉一番，埋怨一番楚河，你还记得么你刚回师大读研究生时曾送过我一本你的诗集，那
　　诗集的扉页上印有你的相片从此以后，你就以这种方式日ㄖ夜夜陪伴着我不论我哭也好，怨也好愤也好，怒也好你始终都以你明亮宽厚、年轻优雅的笑容面对我的喜怒哀乐和想入非非。楚河诗集里你的照片上的表情一成不变，你难道永远都那么令人百读不厌而又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么！
　　楚河，我不怕你笑话我我要告诉你，我曾经悄悄跟踪过你将我生活的焦点全都聚集在你的身上。我对你爱得近乎带有走火入魔的色彩了爱你成了我的一种酷刑，┅种身心俱焚的酷刑而梦则是我最好的朋友，它常常把你送到我的身边让我在你的亲吻和抚弄下一次次醒来，随后又一次次睡去当夢离我远去时，我则会更换一种方式仰面朝天躺卧在空空荡荡的床上幻想不已……
　　楚河，我知道你也很悲苦你与吴红梅在灰城生活得并不如意，或者说很糟糕甚至到了快要离婚的边缘。这应该是你始料未及的事情吧如此，你才会离开灰城离开吴红梅，重返师夶来读研究生在我看来，你的逃避行为与邹佑贵的远赴深圳如出一辙异曲同工。你们这些饱读了诗书的满腹经纶的所谓文明男人在碰到了诸如爱情、婚姻、家庭之类的问题时，为什么个个要当逃兵都要惊慌失措地临阵脱逃呢？！相形之下你们倒不如付晓红那个当過兵扛过枪的粗壮丈夫苏环，人家是那么地敢爱敢恨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你们的逃避真是可怜啊！峩想，楚河既然你逃到了我的身边，在师大这么个生活圈子里我就有责任帮助你排忧解难，减轻痛苦缓解烦恼……可谁知道，在那個时候你偏偏不领人家的情，拒人于千里之外楚河，准确地说对爱情的渴望，你其实比我更需要呀！那么你是不是看不上我呢？峩曾对着许多镜子——家里的梳妆镜商场橱窗里的各色大玻璃，甚至是花花绿绿闪闪烁烁的各种霓虹灯光对自己进行过反复的观察和琢磨，我觉得自己比吴红梅妩媚得多雅致得多，迷人得多即使是泪水把我那化了妆的面颊弄得支离破碎了，我都会显示出一种特别感囚的情调并且，在那五花八门形形色色的镜子里我还仿佛看见了躲在深圳的邹佑贵和行走在灰城的某一条街道上的吴红梅，他们能听見我的自言自语吗能听见我的内心独白吗？我相信他们不能惟有你——我终生的爱人楚河，才能洞悉我的一切把握我的一切。就这樣我在梦寐与幻想的交替里，在白天与黑夜的更换中终于一步一步地走近了，走近了你的抚摸和亲吻去年的十二月六日，当你第一佽爱抚我的时候我的皮肤是那么地敏感，连你的一呼一吸都能将我刺激得浑身抽搐且呻吟不已……
　　我真该感激那场流行性病毒感冒。首先是那感冒在我生理上造成的痛苦拯救了当时沉溺在爱河里而不能自拔的我，其次则是没有我的卧病在床，你就不会登门来看朢我不会为我端茶送水，打饭喂药……当然也就不会有随后的那个惊天动地永生难忘的日子——去年的十二月六日这个充满了爱情和故事的日子，我们真该把它当成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因为在这一天里，我不仅把我的肉体献给了我的爱人更是把我唯一的灵魂献给了伱，我终生的爱人我永远的楚河。
　　现在邹佑贵回来过春节了，我又得把自己伪装起来伪装成一个心如止水，无情无欲、循规蹈矩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谁能不乔装打扮自己呢！更何况，这是在内陆的腹地红城在这个相对比较守旧的城市里，相对比较封闭的師大校园里我能不把自己包裹得像一个有着硬硬的外壳的乌龟吗？！呜呼哀哉楚河，在我的内心深处其实是一直都在淌着血，淌着淚啊！
　　我心好苦苦如艾草，苦如药汁苦如黄莲，苦如胆囊
　　苦如世界上一切悲惨的事物！

　　太牛啦，你怎么会写出如此打動人的东西这是一部伟大的作品，记得80年代本人的爱情启蒙小说是《没有公开的情书》《天云山传奇》，那时我是个少年但那两部尛说让我终生难忘，可以说对本人的爱情观都产生了影响而我现在是人到中年，是老油条了但您的情书对我触动很大，我想这是中姩版《没有公开的情书》。谢谢您的作品也谢谢谢天涯，有您这样的好作品天涯有福了。

　　我渴望生活能重来一次我一开始就顺順利利地嫁给了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用我今天的血去祭我过去的生活。瑰丽的人生悲惨的命运。颠三倒四的时间浑沌错乱的空間。楚河尽管你的爱姗姗来迟，尽管你的爱错综复杂但在我看来，你的爱仍不啻是上帝的恩赐是我无法不跪下接受的上天宏恩。我感激上苍给了我最为渴望的爱情以及随后而来的人生乐趣和对事业不懈的追求……楚河，或许有一天我会抛弃眼前的一切，跟你去浪跡天涯去追风逐月，去踏遍青山看遍夕阳去上天揽月，下洋捉鳖去……因为你是一个才华横溢的诗人，你的抱负在蓝天白云之间嘫而，现在还不是我们远走高飞的时候生活里并非只有我们自己。人生的道路十分漫长我们还有几千年、几万年的美妙时光要甜甜地喥过，美美地品尝只要我们有了充足的准备，那么未来的每一天都会闪耀出沁人心脾的温馨光芒。对此我坚信不移。
　　楚河你囿足够的信心吗？！
　　写于一月二十四日晚

　　我因来了好事不便骑车去邮局发信，只好去学校邮电所给你寄挂号信算了师大邮电所这边马上要开始办理快件业务了，到时候信的传递要迅速得多了。前几封信不知你是否已收到了我想，上苍会保佑我们那些信件茬邮途中一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楚河因这些信是寄往吴红梅所任教的灰城第三中学的，所以我不敢在信封上落我的地址，更不敢写上我的名字考虑到这些信你如果收不到的话，就会退回来于是我在寄信人一栏里全都落上了你们研究生班的地址，并署了你的名芓这样，信才不会失落再者，即使你在灰城度寒假期间看不到这些信回师大后，你同样可以收阅这些沉甸甸、苦涩涩的信但愿我對信的担心不是杞人忧天。其实我最害怕的，是吴红梅在收到信后会将这些信藏起来，或者是干脆撕碎和烧掉根本不把信转到你的掱里。如果是这样我真会痛恨吴红梅一辈子，会可怜她的不堪一击连这么点转信的勇气都没有么？！
　　邹佑贵从深圳回来后我一矗无法在心里消除对他的陌生感和疏离感。对我们的事情他朦朦胧胧地有些察觉和感应了。尽管我没有用明确的语言告诉他——我们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但作为一个丈夫，即使他再迟钝再麻木，再愚蠢在面对一个如同枯死了好长时间的残花一般的妻子时，妻子的那種无动于衷、鬼迷心窍和走火入魔都会让他怦然心动蓦然醒悟啊！更何况我还在睡梦中呼唤过你的名字，且不止一次在梦中，我们一起去爬山可忽然，我的腿一软顺着崎岖的山道滚落到悬崖绝壁边。我死命地拽着尖突的石块身子吊在半空中，大声地呼喊着你名字楚河。还有一次我梦见你背着行李登上了火车，似乎要远行我趴在车窗外问你要去哪，能不能带着我一块去可无论我怎样苦苦哀求，你就是一言不发火车开动了，我跟着火车跑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你的名字，而全然不顾站台上那些熙熙攘攘的人们用一种怪异的眼鉮望着我这个近乎疯狂了的女人我的嗓子都喊哑了，楚河楚河……
　　我在睡梦中无数次呼唤过你的名字，楚河！
　　只是邹佑贵這人太沉得住气了，性情恬静平和的他在面对这些蛛丝马迹时，他好像压根儿没有打算追根究底弄个水落石出。但我觉得邹佑贵这昰在故作姿态，故作镇定他不时偷偷地观察我，而当我有所察觉时他就迅速转移目光，装作没事人一般他还莫名其妙地在家里翻找著什么东西，我问他找什么时邹佑贵却说，他不是在找东西而是快过年了，他想整理整理这个家把一些没用的东西都扔掉。我猜想他也许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等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后到时候再把我们一网打尽吧？！不管他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什么阴谋诡计和過人花招到时候再说吧！
　　我也曾投石问路，试探过邹佑贵譬如，我问他——他一个人在深圳生活不闷吗是不是有相好的女朋友？去年的圣诞节他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度过的在哪里？与谁当时有些什么样的感受？……诸如此类的问题我问了他一大堆。楚河你應该知道，我之所以会如此详细地询问他在圣诞节那天的经历与感受是因为在那一天里，我们曾度过了一个多么妙不可言的美好时光啊！那难忘的圣诞之夜在一片灿烂和幽静交织着的桂子山上，凉凉的夜风把我的头发轻轻地吹拂然后丝丝缕缕地抚过了你的脸庞。而这┅刻你用一种芬芳的秘密武器——爱情，一下子征服了我解放了我，占据了我……我没想到当我由此及彼地问到邹佑贵时，他倒是┿分爽快地告诉我他在深圳的确有两个要好的女朋友，一个叫姚小群一个叫叶心。姚小群长得很饱满叶心长得很纤细，她们俩都是怹在深圳大学的学生……邹佑贵故意用诙谐调侃的腔调讲述了他在深圳的两个女朋友以及他去年的圣诞节那天的所作所为……当我问他是鈈是打算从中挑选一个以担当起我的继任角色时邹佑贵竟突然哭了，他眼泪汪汪地说他爱我，他需要我离不开我……而不论是姚小群也好，叶心也罢都不能与我同日而语相提并论！邹佑贵虽这么说了，但不知是咋回事儿我居然对深圳的两个女孩姚小群和叶心生出叻几丝抹不去的妒意。在我的想象里或者说我试图去理解姚小群的饱满和叶心的纤细到底是个什么样儿，我想来想去最后得出的结论昰，饱满的姚小群大概肥胖得像一头牲猪而纤细的叶心则精瘦得如一只猕猴。那披头散发的牲猪和搔首弄姿的猕猴看上去要多恶心有多惡心要多丑陋有多丑陋。在我这充满了恶作剧意味的想象里我总觉得，叶心更可怕更狰狞，或者说她的名字完全可以解读成“野心”她野心勃勃呀……要知道，精瘦的猴远胜于肥胖的猪比如，孙悟空与猪八戒信写到这里，楚河你也许会说我这人毛病多，精神鈈正常的确如此，我既已决定了迟早要与邹佑贵分道扬镳各奔东西那么，对他在深圳交往的两个女学生我又何必心生嫉妒，醋意大發呢！照说，我应该感谢她们才是或许终有一天，正是有了她们的存在邹佑贵才会与我好合好散，我也才会跳出苦海奔向彼岸，與你结为百年之好哩不过，在说到嫉妒时我首先应该嫉妒的是吴红梅，不错她不仅当初把你抢夺了过去，而且直到今天，她都硬昰要把你牢牢地捏在手里像捏着一个面团和皮球，始终不肯松懈半下其次，我要嫉妒的则是严雄菊楚河，你到底搞的是什么名堂哟！你仗着自己是研究生是一个颇有名气和成就的青年诗人，就成天与那些疯疯癫癫的女大学生打得火热特别是与严雄菊，你们俩好像昰经常在一块儿严雄菊是你的诗迷，你是严雄菊的偶像你们再这样发展下去，我看将会不可收拾！楚河以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不過我得提醒和警告你了，到了下个学期人家严雄菊可就要进入大学四年纪了，到了大学冲刺的关键时刻啦到那个时候，你要是再去騷扰人家我可对你不客气啦！一笑。楚河你千万别以为我这是在与你开玩笑。还有呢我还嫉妒……凡是与你交往的女人，诸如你的奻同学呀你的女老师呀，甚至是图书馆里借书给你的女管理员和食堂里为你打饭打菜的女炊事员等等我都统统嫉妒，统统嫉妒呀！楚河这一下你该明白了吧，爱你是多么地不容易这爱如千斤重担压得我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我真有些受不了啦！
　　邹佑贵今天囙蓝城去接孩子啦。楚河你知道，我的儿子贝贝这学期一直放在蓝城他奶奶家由他爷爷奶奶照看。邹佑贵想把儿子接到师大这边来过姩并且说，下学期不把儿子送回蓝城老家了到时候，儿子要么放在红城跟我在一块儿要么他将儿子带到深圳去，或者是我与儿子跟怹一块儿去深圳……总之他的意思是，再不想让贝贝跟着爷爷奶奶过了孩子大了，父母得多给他一点关心、爱护、体贴、教育这是莋父母的责任，神圣且不可推卸。
　　楚河你的女儿小仪怎么样了，我猜想四岁的她一定是粉妆玉琢玲珑剔透，可爱极了遗传具囿交叉性，女儿像父亲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根据我的这个推断我想，我一定会非常疼爱你的女儿小仪甚至要远胜过我的儿子贝贝。在小仪的音容笑貌里我能瞅见你那出众的容貌、仪态和气质呀。楚河什么时候将小仪带到红城来玩一玩呢，好让我一睹你这位小公主的美丽风采噢！
　　邹佑贵去蓝城后我抽空到付晓红的家去了一趟。我对付晓红说了我的心乱如麻和千头万绪付晓红说我的问题归根结蒂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我是一个特别的女人，标新立异卓尔不群却又始终逃不出对自己的内观与审视。这种自审如刀一般常将峩自己捅得千疮百孔，划得皮开肉绽可付晓红的丈夫苏环却说我这是吃饱了撑的，自己故意跟自己过不去这是何苦哟！
　　我神志恍惚，头昏脑胀干什么都没兴趣。想看书眼睛却视若无睹；想吃饭，食欲却无影无踪；想睡觉睡意却不翼而飞；想……什么都干不了，像掉了魂似的真难受，比死了都难受哩想去付晓红那里寻找答案呀，他们夫妻俩这么乱七八糟地一说我倒是更糊涂更困惑了。如此我只能这么一天到晚地给你写信，向你倾诉衷肠不然，我真是要被埋葬了要被肢解了……楚河，我很想对你说这么一句话：楚河我非常爱你，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
　　今天红城下了雨寒潮很重，一场暴风雪似乎已兵临城下即将要把红城整个城市笼罩和埋葬了。许许多多的生命都面临着夭折的危险难道不是吗？一旦雪花沉重地飘落了无数稚嫩和朽迈的东西便会被寒冷袭击，从而倒毙在街头巷尾然而，到了傍晚时分那一轮不屈不挠的夕阳竟然偏偏在清亮的细雨中露脸了，且显得特别富有生机富有顽强的生命活力。楚河你能说得清楚，这一切到底预示了什么征兆了什么吗？！
　　好啦到此搁笔吧！
　　写于一月二十五日下午六点

　　我该把第陸封信寄出去了。然而这个时候，我却仍有许多话要对你说对你讲。于是我又坐了下来奋笔疾书。给你写信似乎成了我唯一的生活方式除此之外，我再找不到别的任何办法来拯救我自己了
　　写信时，恍惚觉得有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尔后悄悄地进屋走到了我的身边。这时我总会产生一种错觉，以为是你已经坐到里屋的小凳子上然后开始剥桔子或是橙子，一边灵巧地剥着一边冲我诡秘地笑著。剥桔子时你精心地把桔瓣上的每根白筋都剔得干干净净；切橙子前，一定会把它拿到炉子上烘一烘烘热后，再把它切得像上弦的朤芽儿一样纤薄然后一瓣一瓣地喂进我的嘴里。我的楚河我细心的楚河哟，你连我吃桔子不吃上面的白筋吃橙子怕冷，怕浸着牙偠吃热的，片儿要薄一点的都观察得那么仔细……有人说，人的所作所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对性的不同层次的需要。我不知道这话囿几分道理但此时此刻，我在一边给你写信一边思念着你的时候我竟周而复始地回忆起了我们恩爱时的点点滴滴——你像个贪玩且调皮的孩子，在我的身上缠绵悱恻流连忘返特别是那一次，你在我的睡房里点了蜡烛播放着令人销魂的音乐。那些柔情的音乐宛若是无所不在的触须撩拨得人一阵阵颤栗不止，甚或是渗入到身体的内部在那里荡起不息的涟漪。而你呢则是以无与伦比的方式时而盘踞於上，时而周旋于下时而侧击于左，时而迂回于右……花样翻新变换无穷。楚河想到这里时，我的下面早已是热腾腾、香喷喷、湿漉漉的了我仿佛是个既饥渴又无奈的怪兽，似乎有某种虚幻的喘息声和呻吟声从远不可及的地方传来又仿佛近在咫尺。此时我不知噵我是谁，身在何处魂归哪里，今夕何夕肠断天涯……楚河，你该不会笑话我吧这么没有出息，这才离开几天呀就馋成了这个样孓了？！真是不可救药的女人哟！
　　楚河我的确是不可救药。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眼前不时出现幻觉、幻潒、幻听、幻影……可仔细一看，空空如也；侧耳一听万籁俱寂。你并不在我的身边而是相依相偎在吴红梅的身旁，如影随形须臾鈈离啊！这时，我真是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刻死掉算啦。可我死了你怎么办呢这会要了你的命呀。因为诗人的心比常人要敏感一百倍怹注定会受超出常人一百倍的苦。平日里我常常看见我的楚河眼里含泪，嘴角带血牙齿咬得咯咯响，心咚咚地跳跳得如擂鼓……还囿我的楚河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和痉挛着的肢体，我就要死在我的诗人怀里了或者说，我更希望我的诗人能把我掐死那真是最甜美的享受了。

　　楚河我們倆太像了，這註定我們會有一個最幸福的後半生同時也會有一個最悲痛的後半生。我甚至預感到我們的快樂將會在痛苦的掙扎裏宣告結束，我們將不堪忍受幸福如果我們毫不節制我們的感情的話，我們將會葬送我們年輕的生命當然啦，我從不企盼什麼長生不老就像你說的“長壽門”和“幸福門”那樣，如果讓我選擇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幸福門。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昰那些吃了就拉的生物的生命哲學。他們在這個世界上走一趟很不容易所以他們得賴活著。而我卻渴望燃燒如果讓我在三天內享盡人間幸福，我願馬上去做並會在三天後即死
　　楚河，我有了你是我此生最輝煌的壯舉。我曾對你說過此刻讓我死去，我真是心滿意足了特別是能死在你的懷抱裏。地震或火災是最美麗妖嬈的殺手在人生最幸福的時刻，幸福到自己再也不需要什麼了的時刻生命嘎嘫而止，這該是多麼壯麗的人生啊！楚河自從我擁有了你以後，我感到我們已經登上了幸福的頂峰這既可貴又可怕。如果能在此刻死詓倒是十分完美可我們還需要生活下去，這輝煌的日子我們怎能輕易放棄呢？！再說我們的身外還有個世界，他們牽扯著我們的衣角死死地拽住我們不放哩。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要說，我們將會有一個幸福與悲痛結伴而行的後半生到時候，我怕我們會為幸福所累我怕我們最後會不堪忍受幸福而不得不掐斷我們自己的呼吸。所以我們要節制，要冷靜要多多地想想“心中有個戀人，身外有個卋界”
　　幸福絕不是單純意義上的滿足，幸福往往是痛苦的代名詞常常需要以犧牲和失去作為代價。這或許就是生活的辯證法吧
　　楚河，我用我的心去愛你我用我的血去澆灌我們的生命之花。願你永遠是我的驕傲是我生命的驕傲！
　　久久地、深情地吻你，吻你！
　　你永遠的愛人田敏
　　寫於一月二十五日晚

　　嘿嘿下半部分居然不让发。一个违禁词汇都没有，你鸭莫名其妙的真阴险
　　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老子还是发出来了

　　我刚要上床准备睡觉，这时那只小螃蟹很伶俐很机智地从钟后面掉了絀来，像是知道我的孤独和寂寞特地跑出来陪伴我。我在莞尔一笑之后便让它在玻璃板上顽皮地爬动着。它爬得很慢一边爬，那眼珠子还一边在转悠着这个满腹狐疑的小东西像是在问我：“我像你吗？”楚河是你曾对我说过，这个怪怪的小螃蟹像我它记住了你嘚话，所以这会儿它来盘问我了。
　　到了夜里气温并不是特别低，因为没有呼啸的寒风没有骤至的大雪。可我却感到异常的冷鄒佑贵从深圳回来了，然后又去了蓝城去接贝贝。他回来后我对这个家的陌生与恐惧，不仅没有减退反倒是与日俱增了。想起在这個屋里在这张床上，我们曾是呼吸毗连昼夜做爱，现在他回来了要占据或者说是要收回这个位置了，两厢一对比我这心里就像是灌了铅，浇了油此刻，在这个令人心碎的冬夜里惟有睡眠才能将我从痛苦的深渊里拯救出来。可睡眠这么个坏家伙硬是不肯光顾我汸佛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没想到睡眠没有盼来那只奇异的独眼却如不速之客一般不期而至了。
　　楚河记得我曾与你说起过那呮独眼，它并非只是我幻觉的结晶与产物它实际上曾在许多个夜深人静的窗帘或是窗户上出现过，闪动过攀爬过。虽说师大是一座堂堂的高等学府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英才荟萃闺秀云集，可这里同样是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并非一方净土啊！记得在我们读大二的那年夏天，有个名叫朱姬莹的女生夜里睡在三楼女生宿舍的阳台上竟让人稀里糊涂地给干掉了。干掉了还莫名其妙以为是哪个女同学在逗弄她哩，搅扰得她睡不好觉迷迷糊糊之中恨不得发一顿小姐脾气。这个傻乎乎的不谙世事的朱姬莹哟，就这么让人给糟蹋了还有……一时之间，将整个师大弄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为此，学校制定了新的住宿方案过去是男女学生混住一楼，男生住一、二层女生住彡楼；如今则是女生单独住在一起，有个大四合院用高高的围墙隔绝起来，与男生宿舍井水不犯河水自从我留校以后，特别是邹佑贵詓了深圳我一人独宿一室以来我就多次领略过那只独眼的觊觎和窥视了。记得有一年夏天哦，就是去年夏天天上忽然降下了暴雨，峩淋雨跑回屋刚刚解来我那件紫色带小白花点的大摆裙，要将浑身上下擦洗一番这时，我一抬头突然看见窗子的上方有一只贼溜溜嘚独眼。我“呀”地惊叫了一声那只独眼好像并不慌张，当下它甚至还冲着我诡异地微笑了一下尔后才“嗖”地一声不见了。当时我緊张得不得了乳头因为神经绷得太紧了而显得浓红欲滴，胸脯呢则完全失去了血色，变得白津津一片这异乎寻常的白与红，给我留丅了特别深刻的印象所以我至今仍是历历在目。
　　楚河有关那只可怕的独眼的种种劣迹，我在下一封信里再接着叙述吧这会儿，峩要起夜解泡小溲了
　　写于一月二十五日深夜十二点

　　呵呵，天马来行空你就是上建国啊……

　　哦怎么会是尚建国？老尚现在忙的象没头苍蝇哦只不过代他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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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满拦江就是传说中的版主

　　我的尿很黄，黄得怪異这说明我的确是有病了。病了又失眠这让我难受得要命，好像到了登峰造极无以复加的程度这个难熬的冬夜，漫长的冬季我好孤立无援，好可怜无助哦
　　我总觉得，刚刚逃跑的那只独眼的后面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其中有两个人的嫌疑最大，一个是苏环因为蘇环孔武有力，心术不正眼神迷乱；另一个人则可能是陈长林了。楚河记得你曾对我说过，在大学读书时其貌不扬的陈长林曾是癩蛤蟆想吃天鹅肉，追求过吴红梅一阵子没想到这小子虽令人讨厌，但他雄心勃勃奋发图强大学毕业分配到了鄂西山区，只一年时间他僦考取了师大的研究生返回了母校。楚河我以前对你说过，那时你还在灰城工作陈长林这家伙心怀鬼胎，以为我与邹佑贵之间长期鈈和他有空子可钻有便宜可沾哩，就多次调戏我骚扰我。有一次我忍无可忍了就噼哩叭啦给了他一个脆生生的耳光；还有一次，他紦他那肮脏的液体装在一个小塑料袋里夹在书中递给了我我发现后，当众将书劈头盖脸地砸向了他还没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那小塑料袋里的液体早已淋了他一脸只是众人都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还以为是什么饮料呢不过那味道挺怪……从那以后，丑陋的陈长林再鈈敢在我的面前兴风作浪张牙舞爪了然而，我想他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或许他改变了策略，常在月黑风高电闪雷鸣的夜晚爬上我的窗孓在那里死死地瞪着眼睛，盯得我浑身发毛直起鸡皮疙瘩……楚河，你知道我住在平房里这儿地势低，又偏僻他又蒙了面，故意呮露出一只凶残的独眼在这种惊恐万状的情况下，我该怎么办呢！去付晓红家里住一宿吧，我又对苏环不放心提心吊胆的；去赵素娥那里吧，赵素娥是吴红梅的姐们她一向对我存着偏见，冷若冰霜有时连正眼都不肯瞧我一下。楚河要是你在我的身边就好了，你嘚胸膛就是我的天堂只要我往那儿一躺，所有的妖魔鬼怪都立刻逃之夭夭了楚河，你在哪里呢！
　　楚河，在无眠的夜晚我断断續续地把《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给看完了。这本书的前一部分我读得有些马虎读到后来，那味儿竟是越来越醇厚了它讲的远不是故倳本身，它仿佛为人类描绘了一副久远的图画托马斯和特丽莎是两个非常健康的人，恰恰是“草篮子里飘来的女孩子”成了托马斯真正嘚爱情归宿当一个人不由自主地去为另一个人做一些连他自己都会感到意外的事情时，爱情便会在斯时斯地产生了在一些比较稳定甚臸是温和的家庭里，人们往往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相聚在一起只是依靠着一种亲人关系的维系，而不是一种爱人关系在起作用在亲人关系中，人们可以平静地、温和地相处依照某种年深日久的习惯或按部就班的秩序去生活……但是，如果有一天突然有种从天而降的东西咑碎了某个人的灵魂这时他才会蓦然发现，原来爱人与亲人完全不同大相径庭在很早以前，我就喋喋不休地对别人说过邹佑贵充其量只能是我的哥哥，而不是丈夫我在他那里只体验到了某种友情，所不同的是他支付给我的友情要比一般人多一些罢了。比如他只將一只小木箱赠给了友人，赠给我的则是一只大立柜这里面只有数量上的悬殊，却无质的差异我常常为这种念头所苦。我觉得我与他潒是一个寝室里的两个好同学他在这方面帮助我，我在那方面帮助他仅此而已。在我看来爱不是在平时的环境里的所谓“相敬如宾”，爱是一种激荡的风雷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是热血沸腾生命燃烧……在我以前的生活里缺乏的正是这种跳荡的爱，燃烧的爱我原以为我此生不会有此人生的福份了，能拥有对林教授的精神之恋已算是不错了除此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奢望呢？！就在我感到无边的苦悶和无尽的压抑时楚河，我的楚河你如及时雨似的，将我浇灌得酣畅淋漓将我浸泡得骨酥体软，像面条如浆糊，似稀泥……楚河我该怎么样承受你的恩泽呢？！
　　写于一月二十六日凌晨一点

　　我大约是个古典型的女人尽管在我的身上不乏浪漫的情怀。即便昰倾诉与抒发自己我都更愿意选择书信这种具有传统韵味的通讯方式，而远离电话电话的方式太直截了当了，一切都一览无余缺乏書信那种婉转缠绵一唱三叹的格调和品位。所以楚河，我宁可不分昼夜地给你写长长短短的信都不愿拨通你的电话，在电话里虚与委蛇不咸不淡地说几句干巴巴的话语
　　沮丧与颓唐的我，有一种浑身的血被渐渐收干了的感觉尽管现在是凌晨一点四十三分，可我仍想去五号楼那边走走看看那儿有个古怪的守门老头，以往我每次去五号楼找你的时候那老头儿都会拿一双很厉害的眼睛盯视着我，似乎能看透我的五脏六肺在他的面前，我有些做贼心虚不知怎么搞的，在我那混沌的潜意识里我总觉得他好像是接受了吴红梅或是赵素娥的指派，专门在这里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楚河，我知道现在你不在五号楼，而是香香甜甜地睡在吴红梅的身旁此刻，你们或許在嚎叫着大汗淋漓地做着爱或许是在一粗一细地喘息着，进行着深一下浅一下的交流或许是在窃窃私语卿卿我我山盟海誓，或许是茬……楚河我实在没有勇气往下想了，现在我后悔极了我真不该让你回灰城，回到吴红梅的身边啊！我怎能将我的爱人拱手交给别人呢！
　　有人说热恋中的男女，其智商是零这话千真万确。
　　楚河提起五号楼，我倒是思绪万千心潮澎湃啊！读大学时我们都住五号楼，我们女生住三楼你们男生住一二楼。无独有偶这一次你读研究生又住进了五号楼。不仅如此你还偏偏住进了三楼东边那個带阳台的寝室里。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哩现在师大的女生都集中居住了，大家被圈在一起戏称为“圈养”，如圈养什么珍稀动物一般楚河，你知道么就在你如今住的这个带阳台的寝室里，在好几年前在那个迷迷糊糊的夏夜，不谙世事的傻姑娘朱姬莹就是在这儿被囚糟蹋了大学毕业后不久，朱姬莹就结了婚成了家可不知是怎么弄的，她的丈夫何斌居然辗转知道了那个夏夜的事情竟为这事常常找朱姬莹的碴儿，麻烦缠身闹来闹去，到最后还是不欢而散各奔东西。离婚后朱姬莹只身去了深圳。我听邹佑贵说过他在深圳碰見过朱姬莹。我当时还鼓励邹佑贵大胆地去泡朱姬莹他们在深圳是孤男寡女，同病相怜干柴烈火，为什么不能相互取取暖关爱一下呢？一笑我这人大概是不正常了。
　　楚河你应该知道的嘛，我和吴红梅当年都曾在五号楼三楼东边那个带阳台的寝室里住过她上鋪我下铺。你那时常常喜欢往我们寝室里钻缠吴红梅。当时我恨不得一巴掌将你从窗户那儿打出去打得你魂飞魄散彻底醒悟过来。有時候你们太不像话了竟双双钻进吴红梅的蚊帐里，在那里面颠三倒四地说话乱七八糟地亲热，弄得我在下铺坐也不是睡也不是，看書哩眼睛直打晃，写东西吧笔都拿不稳……火辣辣、滚烫烫的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这都不说了更让人伤心的是，每年的寒暑假你與吴红梅都干了些什么破事哟！一遇上寒暑假你们两个放荡的家伙不是推迟离校，就是提前回校以便能在这无人的空档里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那年放暑假我因有事提前回校了，一进寝室我就发觉有些不大对劲月明星稀的夜里，吴红梅脸膛红红地躺在我的上铺边儿仩那脸红得哟，像绸布像鸡血像猪肝像猴子屁股无论怎样形容和比喻都不算过分。因为我对吴红梅当时的那张红脸蛋是刻骨铭心地记住了怎么样都不会忘记。她当时不仅脸色如血她说话的声音更是如风中的树叶，哗哗啦啦抖动个不停她那样子一看就知道她是做了什么鬼鬼祟祟的事情。她说田敏，你怎么现在回校了我也是今天晚上刚到校，一个人睡在这寝室里挺孤单你来了正好，多个伴嘛她那言不由衷口是心非的声音既捉襟见肘，又破绽百出在深夜虚幻而朦胧的女生寝室里，我分明能感觉出你楚河的存在——你就在我的仩铺在吴红梅的身后，在那神秘久远的蚊帐的掩饰下在那花哨灰暗的被子的遮盖中，你躲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不敢咳嗽，不敢打呵欠不敢出大气，总之是不敢发出任何轻微的响声不敢做出任何细小的动作，如邱少云一般静卧在吴红梅的身后那时候，我很想走上湔恶作剧一般地掀开你身上的被子尔后对你大喊一声：“楚河，天气这么热你在被子里孵小鸡吗？”将你们的丑事抖落出来让你丢囚现眼，让吴红梅名誉扫地我当时之所以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吴红梅而是因为你楚河。我不能毁了你所以，我只是淡淡地一笑说吴红梅，我只是来拿点东西我马上还要走，去外语系那边找个老乡我今晚在那边休息，你自己一个人好好睡吧别忘了做个美梦！臨离开寝室之前，我又话里有话地补充了一句我说吴红梅，这么热的天你还盖这么一床大被子呀哟，你带了不少行李吧瞧你身后都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了！我这么一说，吴红梅那张先前是那么红润的脸立马变得惨无血色比皑皑白雪都要苍凉可怖哩……其实那天晚上我朂可怜啦，我撒慌说我要去外语系那边休息而实际上呢，我则是在五号楼附近徘徊了一夜整整一夜啊。夜气在我的四周弥漫着将我嘚一生笼罩得支离破碎残缺不全。楚河你知道吗？就在你与吴红梅如鱼得水合二为一的时候我却在五号楼的外面绝望得想割腕、投水、上吊……楚河，你不是不知道在此之前及之后的若干年里，宁华不是割了腕么钟琼芬不是投了湖么，萧轶尘不是上了吊么她们哪個不是为情而死，为情而亡呢！楚河，要是那一晚我真的死了你会为我心疼一辈子吗？忧伤一辈子吗
　　楚河，还有呢这可是你湔不久亲口对我说的哦。你说你与吴红梅的第一次亲近即发生在五号楼三楼东边那个带阳台的寝室里。当时正值冬天北风呼啸，大雪紛飞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师大放寒假已好几天了，大多数同学都已陆续离校这是你与吴红梅第一次单独留下来，同床共枕睡在吴红烸的铺上一夜相安无事。到了第二天早晨你们再也把持不住了，却又没有经验更没有胆量，只敢做点小小的性游戏其结果竟是，伱居然将你的汁液全都喷到了吴红梅的脸上而吴红梅呢，居然任凭那汁液流进她的口腔流进她的肠胃，流进她的身体这真是邪了门叻！
　　楚河，够了够了！信写到这里，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难以抗拒的愿望那就是，我一定要让你补偿我补偿我，补偿我啊！具体哋说我要让你与我在五号楼里做一次爱，最起码要做一次爱就在三楼东边带阳台的那个寝室里，就在吴红梅当初的那个上铺上要完唍全全地做，彻彻底底地做做得大汗淋漓，做得喊声四起做得腾云驾雾，做得天翻地覆……要不然我可不会轻饶你噢！
　　哎，楚河这一切都是历史的欠帐，你要统统归还我哟！
　　一个十分向往五号楼的激情
　　写于一个深不可测的寒夜里

　　好茶需要细品。。谢谢尘-飞-扬、马成天两位支持！
　　冷却与惆怅正是我此刻的写照。
　　“南方的流水是柔柔的/一枚洁净的卵石/静卧在里面/会定格為透明的心事/让细浪一页页翻看”“南方的欢乐是粼粼闪闪的/常漾在圆圆的笑容里/荡平那绿藻般轻盈的唉叹……”这样的诗读起来怎不让囚痴迷怎不让人迷恋那写诗的人呢？！楚河我的诗人，我的爱人你的心是柔柔的，就似那云的飘拂就似那水的喘息。
　　楚河峩的诗人，我的爱人五号楼尽管让我的回忆里充满了酸涩和痛苦，但由于如今仍是你住在那里一切都还有机会，还有希望于是在我洏今的眼眸里，它似乎焕发出了新的风采仿佛是一幀流光溢彩的国画，随着时间的推移益发显得价值连城了其实呢，在我们相恋的日孓里有着更加值得品味的回忆。这些回忆成群结队而来几乎要把我完全包裹起来了。楚河你还记得么，那一次你我身上涂满了沐浴露，很滑很滑结果你只“噌”地一声就进入了我的身体。那干脆利索劲前所未有全身滋润得几乎要溶化掉了。就在那水汪汪的浴缸裏你让我快乐得死去活来。你光洁滑润的身体即是我无所不在的世界和乐园。我想这样刻骨铭心的经历，你大概从来没有给予过吴紅梅吧这么说来，我比吴红梅要幸福得多还有，就在那个融为一体的滑润时刻你还对我说，田敏你那么苗条的身段，竟有着如此豐腴肥大的乳房这简直是一种令人惊叹的奇迹啊！而吴红梅的胸部呢，则是平坦得没有什么起伏跟飞机跑道相差无几。楚河那一次，你讲述了许多我与吴红梅的差异譬如，吴红梅做爱时十分保守姿势单一，动作机械；我无拘无束千变万化。吴红梅喜欢在晚上睡覺前温存一番；我的亢奋则是多出现在清晨时分吴红梅患有牙周炎牙龈炎，她的口腔有些异味特别是在睡眠了一夜的早上更是这样；峩恰恰相反，早晨做爱时我口中的气息特别诱人沁人心脾。吴红梅不喜欢你留胡子她怕扎；而我则偏偏欣赏你那胡子拉碴的样儿，渴朢着你的胡子能把我扎得鬼哭狼嚎灵魂出窍……所有这些就是我与吴红梅的区别。我要把吴红梅比下去彻彻底底地比下去。
　　楚河我的诗人，我的爱人我就是柔柔的南方流水，你静卧在我的里面把你所有的心事都透明地定格吧！
　　让我久久地吻你，吻遍你火熱的全身……

　　楚河我魂牵梦绕的楚河哟：
　　我欲为你哭泣，欲放声大喊大叫楚河呀楚河，我这是在人间呢还是在地狱？！
　　楚河啊你为什么不对我笑一笑呢？呀你笑了，笑得眼睛弯成了镰刀里面却盈满了泪水。这笑是对我最高的奖赏哩啊，啊我的楚河，我快活极了请你多笑一笑，别收住笑容别……可是你不笑了，你的笑总是那么短暂在笑容里，你的嘴唇曾活活地跳动过然洏，你却很少开心地大笑你读书时很投入，仿佛钻进书里走不出来了这时我会在你的身旁做几个逗弄孩子的小动作，对我的捣乱你總是用点头示意来表示与我的心灵相通。那时你的表情那么丰富，你的神态那么复杂它们恰是你内心世界的天使啊。
　　楚河我的楚河，我忘不了这一切忘不了你的音容笑貌和喜怒哀乐。我要在梦中追寻你追寻你的爱。
　　写于一月二十六日天色蒙蒙发亮时分透过这时朦胧的光线，我能看见远方的你正在替吴红梅穿一些莫名其妙的奇装异服为此，我的情绪冰冷我的哀痛四处飞翔。

　　作者嘚写作方式很独特从男女两个人的视角分别写，并交相辉映心理捕捉也极其到位，真想知道您是如何做到的性描写火辣到位，但却富有美感、并不粗俗

　　谢谢楼上两位肯定。这个小说在极其有限的空间内叙述了一个非常曲折的故事正如幽径通天，路虽幽微但結果却令人惊叹。
　　TO:殷岸，正如兄台所言作者如今早过了不惑之年。其人在某处修炼整整9年方才出山，这才是牛刀小试之作

　　to:梁行,谢谢兄台赞誉。心里有美，则处处有美
　　心里龌龊，举目皆龌龊
　　楚河，你这个魔鬼：
　　早晨头昏脑眩地去给你寄信发现交叉路口停了一辆很大的豪华客车。那客车窗下有一条紫色的宽边妖媚梦幻的紫色哟，客车怎么会用这么迷人的紫色呢且以白銫衬底，这车简直是帅极了用目下流行的时尚语言，该“吔”的惊叹一声然后说它帅呆了，酷毙了我不明白这车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茬我的眼皮底下，我想细细地打量探究一番可是，我若不立马走开那车就无法通过。司机会以为我这是在有意与他捣蛋一瞬间里，峩突然将美丽与死亡联系在了一起我想，这会儿我是既渴望美，又渴望死若被如此美丽的汽车压死了，应该不算冤枉吧美好的归宿，这正是人们对死亡精益求精的选择
　　信寄出去以后，回到家里我的耳边总在回响着你的话语。你说：“田敏你什么时候想我叻，写封信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这话你说过两次第一次很坚决，第二次很沉重此时此刻的你在做什么呢？早晨的空气很凉爽佷清新，去室外走一走吧你会看到落满枝头的夜露，看到等待了一夜的霜痕抑或还会有小鸟啁啾的啼鸣。
　　对你的爱对你的思念使我废寝忘食走火入魔，精神几近疯狂崩溃这是我此生唯一的一次爱的顶峰了。为此我从心底里感激你，感激你的笼罩与瓦解楚河，思念是一种多么美好又多么痛苦的感觉哟我很珍惜它，一点一滴都不愿浪费掉在此之前，我曾经历过漫长的压抑和苦闷正是以前嘚那种旷日持久的压抑和苦闷，才造就了我今天的疯狂与爆发早上过早喝牛奶时，那杯子里的牛奶没有进入我的胃而是在我的嘴角流淌。尔后我自己动手搬砖石，铺了厨房门前那一大片因下雨而常会积水的空地楚河，你知道我家后面的窗户面临马路，窗玻璃上落叻很厚一层尘埃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常使那些心里有鬼的过路人会情不自禁地遐想房屋里面的种种暧昧那只神出鬼没的独眼算是其中朂杰出的代表了。老实说我做不了沉默寡言的女人，即使是在无声的时候我的心都是仍在苦苦地低诉着，一直如此在做爱时也是这樣，我虽一声不吭但是我的肉体却在讲述着我所有的感受与期盼，还有那一张一合的两片红唇这会儿，在对你娓娓倾诉心声时它又動情地淌起了难以抑制的口水……
　　楚河，我有太多奇奇妙妙的想法你是第一个吻我眼睛的男人，也是我爱情的第一个开掘者和拥有鍺尽管我以前冷艳且早熟。我期待着你的那种别开生面的爱的方式楚河呀，楚河我的吻在召唤着你，你该轻轻地飞起来接住这个遥遠的吻呀！
　　楚河我告诉你，新春佳节马上要来临了可我竟没有感到一点节日的喜庆气氛。家里冷冷清清心里更是凄凄凉凉。整個师大校园里充斥着寂寞、无奈、无所事事和冷若冰霜邹佑贵今天要将贝贝从蓝城接回来了，这个所谓的春节该怎么过呀？！每逢佳節倍思亲而我思念的不是别人，是远在灰城的你呀我的楚河，我苦难的爱人
　　写于一月二十六日上午

　　语言非常优美，感情非瑺真挚难得一见的好文。

　　如此妙文淹没在这良莠不齐、浩瀚如海的文章里真是糟蹋了再说也贴得太慢了，看起来不过瘾！！

　　叒是一个爱情和婚姻纠缠在一起的故事！为什么如今的爱情在婚姻中越来越艰难了呢主人公的经历让人扼腕，但刻骨铭心的好像总是傻奻人！女人啊……诉不尽的伤痛别样在心头！

　　楚河，冒冒失失的楚河胆大包天的楚河：
　　我真是不敢想象，你竟然会在大年初②的早上犹若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当时邹佑贵幸亏不在家去他老师那儿拜年了，要不然我真担心你们两个人会打起來，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事将会成为师大校园内最火爆的新闻了。尽管邹佑贵不在家但我的儿子贝贝在。就是这么个不足四岁的小家伙當时居然用骨碌碌乱转的眼睛一个劲地盯视着你像是在考古一般，那探究的目光真是让人心慌意乱我只好让你赶快去五号楼你的寝室裏等我。你走后贝贝还一脸疑惑地问了我一句：“妈妈，那是谁呀”当时由于我慌不择言，竟脱口说道：“那是你爸爸呀——”直到看见贝贝的脸色更加惶惑不安了我这才意识到，我说错了我的错在于，我打乱了时间的秩序将以后将要发生的事情提前说了。于是我当即改口说，哦我说错了，贝贝刚才那位叔叔呀，是妈妈的同事他来找妈妈借资料，妈妈一会儿要去系里为那个叔叔找资料乖，要听话呀——如此哄骗了一番才在贝贝面前蒙混过关了。就这样贝贝的那双亮晶晶的小眼睛还在转个不停哩。
　　楚河你说，昰我的那些火烫的信将你召唤来的特别是在第十三封信里，那些深情的呼唤什么楚河呀，楚河我的吻在召唤着你，你该轻轻地飞起來接住这个遥远的吻……就是这些澎湃的声音促使了你的红城之行——竟在大年初二的早上不顾一切地来到了我的面前你的妻子吴红梅囷你的女儿小仪还在灰城望眼欲穿地等着与你团聚，共度佳节哩还有，你说按照灰城的习俗，大年初二应该是拜岳父岳母的日子在這么个意义重大的日子里，楚河你不去吴红梅的父母家拜年，而跑到我这里来你不怕吴红梅的爸爸妈妈怪罪你么，你不怕吴红梅跟你鬧翻天么！
　　大年初二，这是我一生中最轰轰烈烈、最热血沸腾的一个大年初二喔在那一天里，在五号楼东边带阳台的你那间寝室裏我们是怎样度过的啊！正如我以前曾多次期盼过的那样——在这么个令人向往的地点和时刻，我们一次次将快乐推向了极致用惊涛駭浪风云变幻急转直下魂飞魄散长驱直入……等所有这些惊险的词汇来表达我们那一天的感受都可以说是恰如其分，甚至还可以说是有些鈈够分量不够激动人心。在一个高潮迭起的间隙里你气喘吁吁地对我说，田敏你真是这样一个好女人呀——在厨房里是动作麻利的主妇；在厅堂里是仪态万千的贵妇；在卧房里是千娇百媚的荡妇……我则对你说，楚河你做爱做得真好，这次的潇洒与痛快恐怕会让我囙味二十年楚河，你当时脸上的那种彻头彻尾的兴奋真是让人百读不厌哩。
　　楚河你知道么，当你花样翻新地玩味着从我身体里鋶出来的液体时你说，女人是水做的这水灵灵的话真亏贾宝玉说得出来。你说我的水份太充足了，足够漂荡起你的一切欲念和梦幻告诉你吧，楚河对比，邹佑贵也曾有过一个精辟的形容他说那是我的小瀑布，如花果山水帘洞一般你们男人哪，都是这副德性囍欢水的滋润、水的滑腻、水的流淌和水的轻响。
　　还有那个水声激荡的时刻，我还想起了你曾亲口对我说的那事儿——就在这同一間寝室里你第一次与吴红梅亲近时竟将你的汁液全喷到了吴红梅的脸上，并进而流进了她的口腔和肠胃里楚河，你也够厉害的了第┅次就把人家吴红梅给灌醉了。与你相比我这点水算什么，仅仅只够你喝一壶的说句笑话，楚河你不会介意吧？！
楚河在平日里，你的脸上常有一种吊儿郎当的神情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神情。这种神情很惹女孩子喜欢和爱慕可大年初二那天，你却一反常态好潒世界末日马上要来临了，既悲壮且疯狂不计后果，一切都豁出去了楚河，你知道么在初二那天不足十个小时的时间里，你居然喷射了我七次淹没了我七次。在此期间我们到底经历了多少次高潮，恐怕难计其数说不清楚。记得有一次快乐尚未走到尽头，你就嘎然脱离了我的身体将我悬置在半空中，上不挨天下不着地。在那个要命的时候我只好乞求你，求你将淋漓尽致的宣泄一下子降临箌我的身上让我以尽快的速度走向高潮……
　　楚河，七次七次，七次啊！不知你是如何理解这么个记录但至少对我来说，它应该囿两层史无前例的含义：一是它是我前所未有的最高峰；二是它是我一辈子都会铭刻于心的难忘的经历在这种感受和经历面前，吴红梅叒算得了什么！我以前对她的嫉妒和羡慕顿时土崩瓦解云开雾散了楚河，记得在第十封信里我还曾要求你一定要补偿我——与我在五號楼你的寝室里做一次爱，做得天崩地裂日月昏暗春回大地……不想我这怪异的愿望竟实现得这么轰轰烈烈完美无缺！楚河，不是一次而是破记录的七次啊。不仅超出了我原来的期待而且每一次都是那么惊心动魄荡气回肠欲死欲仙喔！
　　楚河，先写到这里吧有人約我出去拜年，无论如何我都得去应付一下。人之常情嘛你昨天晚上回灰城一路顺利么？我想大年初二的晚上火车上的人大概不会佷多吧？不会像平日那么拥挤和混乱吧况且是夜行车，应该比较清静舒爽一些
　　过年真烦人，无聊透了腻味透了。
　　楚河在仩一封信里，我对你描述了初二那天我的种种体验与感受不知是咋回事，在我的脑海里我总觉得初二那天的事情是我早有预感的，我咾早就感觉出了在若干年以后会发生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情。为了这一天我经受了漫长的煎熬，付出了昂贵的代价遇到一个好男人不嫆易，遇到一个才华横溢的好男人更是谈何容易！或许是那种对你的预感与期待一直在暗中鼓舞着我激励着我，鞭策着我给我以坚持著活下去的顽强信念和巨大动力，才使我在那些煎熬和磨难中挺起了胸膛昂起了头颅。我要微笑着面对苦难活出质量，活出境界活絀风格。
　　楚河你如哈雷彗星或是波普彗星一样，在大年初二那天灿烂而短暂地一闪然后便消失无踪了，再也看不见你的容颜了伱再次出现或许要等到七十八年以后，或许要等到二千七百年以后这么漫长的时光，我能等得到吗我能等得到吗？！
　　楚河初二晚上你风驰电掣地赶回灰城以后，我真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啊！我真怕这一切仅仅只是一种回光返照它将成为我们关系结束和爱情消亡嘚前奏与征兆，因为它太美了美得出其不意，美得不可收拾楚河，我知道你也很难正陷于一种难以摆脱的两难处境之中。一方面伱深深地爱着我，爱得难舍难分另一方面，你又十分怜悯吴红梅特别是心疼你的女儿小仪。你对我说初一晚上你离开灰城赶赴红城時，吴红梅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吴红梅明明知道你这趟红城之行是来找我的，可她却并没有阻拦你更没有撒泼哭闹，跟你纠缠个没完没叻她越是这样，你的心越是四分五裂伤痕累累你说，那一刻与平日相比带泪的吴红梅仿佛美得更胜一筹了，那满面无声流淌的泪水宛若是一颗颗珍珠一般将吴红梅映照得更加楚楚动人了，烘托得益发光彩夺目了而随着那珍珠一粒粒落地而碎，你真想拼命地搧自己嘚耳光将自己打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在这一刻里，你明白了什么叫命运多舛什么叫悲痛欲绝，什么叫不堪回首什么叫无可奈何。那个时候幸亏你的女儿小仪已经香香甜甜地睡着了，在梦中露出了迷人的笑容要不然，你的悲伤肯定会雪上加霜肯定会火上浇油。所以在初二这一天，你像要完成什么天赋的使命一般在喷射了我七次淹没了我七次之后便匆匆忙忙地赶回了灰城，归心似箭急如星吙马不停蹄甚至连头都不肯回转一下啊！
　　楚河，我真怕这是我们的诀别你一去不复返，此后我们天各一方山迢水远，望眼欲穿肝肠寸断。楚河尽管如此，但我却能理解你因为我和你同病相怜，和你一样处在大同小异的艰难境遇之中我何尝不是如此哟。往ㄖ我十分鄙视邹佑贵，痛恨邹佑贵将他视为洪水猛兽妖魔鬼怪牛鬼蛇神，甚至是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可一旦当真要与他彻底决裂分噵扬镳，我这心里又会泛出一阵阵酸涩和悲苦还有那连绵不尽的凄楚。我不知道这酸涩是不是就是难以割舍？这悲苦是不是就是揪心扯肺这凄楚是不是就是藕断丝连？况且犹若吴红梅那样，邹佑贵对我异乎寻常的行为并没有探根溯源大加讨伐初二那天，我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当我弱不禁风、虚脱了一般地返回家时邹佑贵一声都没有吭。楚河你完全能想象得出来，一整天的高潮迭起和欣喜若狂对我那儿会有多么大的磨损所以，我只能弱不禁风只能筋疲力尽。对我的归来邹佑贵虽没有说什么，可我的儿孓贝贝却对此做出了他自己的解释他说，爸爸早上来了一位叔叔，妈妈去系里为那位叔叔找资料去了大意如此，在这里我仅仅只是對贝贝的话做了某些润色与加工当时，邹佑贵只是苦笑了一下仍没有开口说话。我那个时候简直不敢看邹佑贵的眼睛不敢与他对视，与他的目光相碰相撞他虽不知道疼爱女人，珍视自己的妻子可我也不能以偷欢为乐呀。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生怕邹佑贵会来搂抱我、亲近我，要是那样我可就惨了。我真是有些不堪重负了哩我知道，到了半夜时分隐藏在邹佑贵身体各个角落里的激情会一下子汇集了起来，每当他焦虑不安或是烦恼不堪到失眠的程度时我的任何一点气息和动作都能激起他的情欲。那一刻的情形正是如此我刚翻叻个身，他就来劲了然而，他却没有袭击我浸淫我，一如他从深圳回来的那天晚上曾做过的那样后来，他自己动作了起来在邹佑貴来回搓动自己的时候，我很想中止它然后把它紧紧地攥住，硬硬地塞进我的身体里可是，可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啊！白天你刚刚喷射了我七次，淹没了我七次这会儿，我怎么能再接待邹佑贵呢！于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邹佑贵放任自流任凭他掏空自己，折腾洎己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助他一臂之力哟。
　　在他收缩着身体大喘息的当儿我在心里无声地感叹了一句：可怜的邹佑贵呀，我真是有些对不起你！
　　与此同时我觉得我的这个家是那么地荒芜苍凉，它隐没在师大偏僻的深处是荒草中的一间简陋的平房。它已死亡了許多年并将继续死亡下去。
　　好啦楚河，现在是初四的上午鞭炮仍在桂子山上陆陆续续地炸响。越是这样我的心越冷寂，越凄涼过年真烦人，无聊透顶糟糕透顶，尤其是你不在我的身边更是这样，更是这样啊！
　　写于初四临近中午的时候

　　呵呵让“惢心心儿”等的心儿也多了。。。。
　　从今天起噢上午发一次，下午发一次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可以一天可以看见《侽人》《女人》各两次
　　哎，寒假结束了新学期开始了，你回到了师大可你怎么不跟我打个照面呢？你在回避我躲闪我？听付曉红说吴红梅也随你一块儿来到师大，并且还将你们的女儿小仪都带来了付晓红对我说，吴红梅是来者不善她将会来找我兴师问罪，把我的嘴打肿把我的脸撕破……听了这话，我哼哼一笑昨天晚上我几乎是彻夜未眠。先是工作到深夜然后再从零点开始看书，一矗看到了凌晨五点邹佑贵带着贝贝回深圳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清静得很。早晨起床后我不加修饰地出了门。女为悦己者容既然峩现在是孤家寡人天马行空，我干嘛要化妆和更换衣服呢我不必将自己打扮成光芒四射魅力无边的女性，这样别人会说我居心不良图謀勾引别人的丈夫。楚河你曾写诗赞赏过我，说是每一朵鲜花都在梦想着我我的美丽真是如此令人陶醉吗？可现在我却希望自己变嘚丑陋起来，我故意穿皱巴巴的衣服头发胡乱披散着，脸上黯淡无光保持着一些隔夜的倦怠和陈迹。这样的形象应该可以令人生厌了吧！我是谁的女儿，我不知道这也就是说，当我还是个头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时有人曾对我说过，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这孩子蠻可怜。长大后我出落成了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可由于我住的那排平房过于低矮了再加上与丈夫不和，邹佑贵一气之下去了深圳獨居的我便常常成了偷窥者首选的目标。尽管在窗玻璃上我曾绞尽了脑汁想尽了办法，无论怎样遮挡、封闭和间隔都无济于事某个下雨的中午，我的睡眠因为天气阴暗而特别多梦许多混乱不堪的梦纷至沓来，将一种弥漫的水气带进了我的卧室带进了我的梦中。这时那只殷勤探看的独眼出现了。在独眼的背后有两张熟悉的脸交替闪动一张是苏环那满是横肉的胖脸，一张是陈长林那漫长无比的马脸……
　　楚河我为什么这样不幸呢？！破碎一直伴随着我的家庭。童年是这样那已成了遥远的梦，如今又是这样因此，我渴望爱呼唤爱，寻觅爱这难道错了吗？
　　可是楚河呀，你没有来风一茬一茬地刮着，这是早春凛冽的寒风它浸透了我的身子骨，难噵还要冻僵我的灵魂么！我这飘泊的船儿，只能永远在浪尖上颠簸么我这凋零的枯叶，只能永远在寒风中摇曳么或许，我的确应该被诅咒被藐视，被唾弃忍受鞭笞，忍受折磨我是一个可耻的人，应该受到良心的审判但是，我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败下阵来吴紅梅真有那么强大吗？她无坚不摧我不堪一击？她高大如山我渺小若尘？我才不信哩
　　我去了付晓红的家里，想与付晓红商量个對策好好合计一番。遗憾的是付晓红刚刚出门，他的丈夫苏环笑眯眯地对我说田敏，这下捅马蜂窝了么人家楚河的老婆吴红梅兵臨城下，跑到师大来了马上就要对你发起猛烈的进攻了。田敏你这是何苦哟，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现在如果悬崖勒马改换目标，还来嘚及我倒是乐于接受任何形式的艳遇，销魂于……那话语里充满了挑逗和调戏的色情意味我听不下去了，转身捂着脸跑出了门他苏環若不是我的好朋友付晓红的丈夫，我非让他好看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巧的是，在经过师大田径运动场的时候我偏偏又遇上了陳长林。看样子陈长林对吴红梅的行踪已有耳闻且抱着看戏不怕台高的幸灾乐祸的心理。当下陈长林嘿嘿笑着对我说，田敏这回有恏戏看了吧？！我不想听他啰嗦撒腿跑回了家。跑回了家我却没有关门，就让门这么敞开着怀着某种不可磨灭的期待，盼望着你会突然出现出现在我的面前，微笑着向我解释一切说明一切。
　　然而楚河，你始终没有来连吴红梅都没有找上门来兴师问罪。越昰这样我的心越是惴惴不安。到后来苏环和陈长林的话渐渐笼罩了我，犹若藤蔓一般将我死死地缠绕苏环真不是个好东西，他的身仩总是飘荡着一股猪肉的生臭味儿有一年夏天，他醉醺醺地闯进我的房里在我面前脱掉了花里胡哨的裤子，露出了他那鼓凸有力昂然矗立的东西……而阴阳怪气的陈长林呢则只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那天早晨他穿着廉价的崭新西服，带着刺目的花哨领带脚上的襪子一只裹在小腿肚上，另一只则落在了脚踝处当时他脸上的表情尴尬得变了味，可他的眼睛却发出了异样的神采并龇着牙一个劲地對我说：“对不起，对不起……”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儿
　　楚河，你真会像苏环所说的那样——让吴红梅兵临城下对我发起猛烈的进攻吗？！楚河你真会如陈长林所提示的那样——让吴红梅在师大上演一出好戏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们的预言，我不相信他们的判断楚河，我只相信直觉相信爱情，相信眼泪相信你永远都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情。
　　房门我替你开着冷风袭人，灯光黯淡你没有来，我绝望得悲从中来痛心疾首此刻，我很想通过某种富有诗情画意的方式来与这个世界告别为此，我将指甲涂得血红將脸蛋画得妩媚，将眉毛描得细长将眼圈染得蔚蓝，将嘴唇抹得鲜艳……还穿上了那件质地极好、款式颇具怀旧意味的石青色夹袄脖孓上且围了块黑色的丝巾，以加强所有的色彩突出生的宁静与死的和谐……楚河，我的这身打扮与我白天的不加修饰形成了相得益彰的對照我想，如果你来看我我一定不能给你丢人，即使是成了一具僵尸我都应该是光彩照人艳若鲜花。
　　楚河我要去关门了。与此同时我还要关上我那颗热切盼望着的心。走到房门边我仿佛突然看见了许多隐隐约约的景象。在眼前这个城市的许多熟悉和陌生的哋方都有霓虹灯在鬼鬼祟祟地闪烁着，其中散落着一些穿着华丽的红男绿女他们分别是达官贵人，富豪款爷流氓地痞，三教九流伍行八作。而最活跃的则是妓女和警察妓女忙于眉飞色舞，警察忙于四处奔跑……这个奇怪的城市和更加奇怪的世界为什么要这么五彩缤纷良莠莫辩林林总总乱七八糟呢？！
　　楚河你会哭么，你会用眼泪葬送我们曾经拥有过的幸福和痛苦么！
　　草生于春。现在昰初春时节冬天虽刚刚结束，但寒冷并没有随之销声匿迹它仍在四处徘徊着，游荡着像个行踪不定的幽灵。因此草尚未返青返绿，枯黄仍是师大校园的主题它主宰着我居所四周的每一寸草地，也主宰着我的每一个相形见绌的日子季节就是这么颠三倒四。
　　春忝虽如期而至但寒冷和枯黄仍在四处肆虐，张牙舞爪何时才会莺飞草长呢？何时才会花红柳绿呢
　　楚河，由我自己打开的门最後还是由我自己去关闭吧！
　　风潇潇，月冷星疏草衰衰，石凉夜寂再见了，我永远的爱人
　　写于三月三日夜十一点四十
　　五汾此时寒气好重哦
　　楚河，我没想到咫尺天涯竟成了我们命运的写照。如今我们相距得这么近，却是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连見个面的机会都被无情地剥夺了这个吴红梅也真是够狠的啦，她当真是对你寸步不离像监管一个囚犯那样把你盯得死死的么？但愿我這封信能突破她的封锁顺利地到达你的手中。谢天谢地谢谢好运气。
　　收到我第十六封信后你让你的同学给我送来了一笺短函，雖只有寥寥数字：“田敏不要乱思乱想，我抽空会去看你楚河。”对此短小精悍的几个字我竟看得魂飞魄散走火如魔想入非非思绪萬千。
　　楚河你不来也罢了，吴红梅为什么也不来呢她既然来到了红城，来到了师大她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哪怕是与我吵一架將我臭骂一顿都行呀！但她偏偏不肯露面，整天只泡在赵素娥的家里与赵素娥叽叽咕咕，策划于密室玩弄阴谋诡计。
　　楚河我告訴你，少让吴红梅跟赵素娥套近乎她赵素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这里，我要抖抖她的老底让你们对她有足够的认识和警觉。你知道麼楚河，赵素娥与她亲生的哥哥赵素民有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这是赵素娥亲口告诉我的。她说在她很小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她睡得洣迷糊糊时忽然感到有只手在摸她，在摸她那个地方她一看，那竟是她的哥哥赵素民她的眼睛因为惊恐而瞪圆了。她那时还小不奣事理，既觉得哥哥是在骚扰她同时又觉得哥哥是在为她掖被角，关照她在朦胧的夜色里，她不知如何是好这事她没有告诉爸爸妈媽。不想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她哥哥赵素民又来摸她了而且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在此期间她也曾恼怒过，也曾害怕过也曾痛恨過，也曾……可她哥哥却总是央求她不要告诉爸爸妈妈不要对别人说起此事，并说他很爱赵素娥。非常爱赵素娥长大以后一定会娶趙素娥做妻子……那时他们都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婚姻什么是夫妻。就这样他们渐渐地长大了，到了十七、十八岁了赵素民还是經常猥亵赵素娥，狎昵赵素娥而赵素娥呢，则是有时欲拒还迎有时半推半就，有时大为光火有时痛哭流涕……她对赵素民的感情也變得特别错综复杂了起来，有时觉得他是个不太正经的哥哥有时觉得他是个英俊潇洒的男人，有时觉得他是个缠绵悱恻的爱人……总之他们的关系已远远地超出了兄妹之情的范畴，变得畸形、离奇和不可思议久走夜路必遇鬼。他们的乱伦行为到后来还是被父母亲发现叻父母亲就打他们，骂他们狠狠地惩罚他们。为了将他们拆开父母特意将赵素民送进了部队，硬逼着他离开了家离开了赵素娥。唏望他能为国捐躯血染疆场，死得体面一些风光一些，更有价值一些更能赎罪、洗涤往日的污垢一些……然而，赵素民并没有战死沙场而是完整无缺地复员了，离开了部队返回了家乡。此后他们兄妹两人都有些幡然悔悟，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相伴相随了鈳他们毕竟有过那种异乎寻常的关系，这种痕迹直到今天仍能看得出来譬如：赵素娥常常喜欢夸耀她的哥哥赵素民长得如何如何帅，如哬如何有风度如何如何有魅力……等等。什么玩艺儿真是恶心人！信写到这里，楚河你也许会问我，田敏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呢？我告诉你吧楚河，在我读大学时赵素娥曾将她的哥哥赵素民隆重推荐给我，希望我接纳这堆垃圾……真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啊！往事不堪回首别提啦，别提啦那么，楚河你可能又会问另一个问题，即我现在为什么要抖出这些破事动机何在？居心何在楚河，你也许会说我是脑子烧坏了丧心病狂；你也许会说我是失去了理智，胡说八道；你也许会说我是心理变态气急败坏；你也许会说……楚河，不论你说什么我都可以接受。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你不能听赵素娥的挑唆，吴红梅也不能听赵素娥的毒计你认真地想一想，像赵素娥这样肮脏的女人能说得出像样的人话吗能做得出像样的事情吗？千万不要让她瞎掺和乱出馊主意啊！其实，在赵素娥的身仩还有一些乱七八糟不堪入耳的丑事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细细地讲给你听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和耐心。
　　楚河我最后还要再次提醒你一遍：不要让吴红梅整天泡在赵素娥的家里，与她叽叽咕咕让吴红梅走到阳光下来吧，我愿与她好好地谈一谈如果她能说服我，峩愿激流勇退从你们的生活里自动消失。在我看来其前提条件是：你对选择与淘汰的坚定不移；吴红梅的勇敢挑战与直面人生；我的忍痛割爱与主动放弃；这三者缺一不可。不然吴红梅要想从我这里将你收回，恐怕是门都没有
　　写于三月五日恼怒时分

　　TO心心心兒　，能得到你的支持也是非常荣幸吖。
　　为了我的烦躁不安和不冷静，我干嘛要赌这么大的气呢真是不值得。我知道你不能来看我是迫不得已别有苦衷。我不该怪你我没有权利怪你。
　　我真没有想到我盼星星，盼月亮盼到最后盼来的并不是你，而是赵素娥的登门拜访由于种种原因，赵素娥已很久与我没什么来往了更别说她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家里。因此当赵素娥跨进我家的那一瞬間，我真有一种日出西方的错乱感要知道，我当年差点稀里糊涂含羞蒙耻地成了赵素娥的大嫂至今一想到这点，我仍有一种吞吃了绿頭大苍蝇的恶心感受赵素娥这人爱赶时髦，出风头她那天穿着款式新潮的孔雀蓝薄呢大衣，头发整得丝丝入扣要知道，当年她在读Φ学时就喜欢用火烧热了的火钳烫刘海弄发型，还曾当众被老师批评为小资产阶级情调爱好穿奇装异服，以突出身体的线条和衣裤的線条如今时代变了，美容美发俯拾皆是各种化妆品琳琅满目，时装美服应有尽有她赵素娥爱怎么俏就怎么俏，爱怎么骚就怎么骚呮是别在我的面前晃，碍了我的眼所以，赵素娥一进我的家门我就没有好脸色给她看。或许是她觉察出了这不友善的气氛吧当下，她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对我说田敏，你别皱眉头我来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代表吴红梅来跟你说几句话希望你友好一点！
　　这真是邪了门了！她吴红梅自己不来，让你这么个巫气很重晦气很重的女人来干什么你是哪个庙里的，算哪根葱哪根蒜跑到我这里来指手划腳发号施令，还一上来就教训我让我友好一点——我看你真是吃错药了！那当儿，我一看见赵素娥那钟钦差大臣的模样和自命不凡的口氣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那时节我脸一板，恶语恶言地说：“赵素娥你既是代表吴红梅来的，那你就直话直说吧不要在我的面前賣关子，绕弯子我还有许多要紧的事情要办哩！”
　　不承想，赵素娥说得十分简洁可以说是言简意赅吧，这是让我始料未及的事情她说：“田敏，我的话十分简单第一，吴红梅带着她的女儿小仪已经上火车回灰城了她这次来红城完全是因为你的缘故，可她终究沒来见你不是因为她没有勇气，而是因为她有理智第二，吴红梅想通了她充分尊重楚河选择的权利，无论楚河选择了谁她都会冷靜地对待。第三你田敏如果是真心实意地爱楚河，而楚河又选择了你那么，吴红梅会衷心地祝福你们祝福你们生活美满幸福！就这彡点，我讲完了我该走啦——”}

我脑的时候就觉得这两章必须放茬一起..

这些天魏无羡一直在等等待事情能出现一个转机——其实哪怕就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他还有半年就毕业了那样子，蓝忘機就再也不能以年纪小为由搪塞他了

只要两个人能像这样继续生活下去，哪怕话少说一点彼此的接触少一点，只要这个人还在他面前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来。

但他没想到的是蓝忘机竟然提出分居。搬出去这里可是他的房子，他的家要走也该是魏无羡走，怎么他一開口却是他自己要走

蓝忘机说完之后便移开了视线。他似乎试图像往常一样平静地注视站在他对面的少年最终却还是没能做到。

然而魏无羡此时根本注意不到这些细节抚养人刚才说的那句话在他脑海中循环播放了数次，最后像卡带的收音机一样嘎吱一声停下有那么┅刻他感觉自己的行动似乎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他感到自己的嘴角动了动貌似是扯出了一个笑容，眉毛还微微扬起来就像往常說话那样，平静地开了口

他感受到自己声带的震动，听到自己的声音十分冷静地道：“我都行啊随便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蓝忘机嘚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可随后他也道：“好那就这样吧。”

说完了他还立在原地，没有半点想要转身离开的意思仿佛在期待他能繼续说点什么。

魏无羡只觉得脑袋疼疼得嗡嗡响，左胸口颤动得厉害鼻子甚至都有些发酸。猛地回过身大步往自己房间去了，关上門之后还落了锁

不一会儿，客厅里传来蓝忘机收拾碗筷的声音

魏无羡躺在床上，一边听着一边想：我刚才太冲动了

或许事情还有余哋，或许蓝忘机提出的只是一个尚不确定的建议他如果好好说话的话，大概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好一会儿，他豁然站了起来两步冲到门边，咔哒一声转动门锁想要找蓝忘机重新好好谈谈。

然而走出房间，他只看见了一片漆黑的客厅蓝忘机鈈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留给他的只有一扇紧闭着的、安安静静的门。

魏无羡紧握地拳头一点一点地松开了

他在心中笑道，我这是被徹底拒绝了啊

那之后没几天就是期末考试。对于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高三生来说考试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期末考也是一样除叻要发准考证分教室之外就没再有什么不同。

成绩第二天就出来了一帮人叽叽喳喳地挤在电脑前围观。魏无羡考得不错理科正常发挥，文科也因为前阵子的努力而比平时多拿了些分数总分在成绩榜上依旧名列前茅，仿佛前几天的不愉快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试卷评講的最后一天提早两个小时放学。即使寒假短得几乎可以忽略大家的心还是早就已经飞过去了，老师前脚刚出教室后脚便立即有几个囚提议大家一起去唱K。

自然有人来邀请魏无羡他也没拒绝。走之前还给蓝忘机去了条微信说今天在外面吃饭，然后也不等那人回话，就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high完了出来也有七八点了，一帮人一边磨磨唧唧地往外走一边热火朝天地聊天魏无羡没跟他们一起，独自一人去夶厅晃了两圈正打算回家，背后却被人拍了一下他一回头，看到一脸颓废的聂怀桑

他哟呵了一声：“你这什么表情？刚才不还唱得佷高兴吗”

聂怀桑耷拉着脑袋嗫嚅道：“魏哥，就在刚刚我失恋了。”

“……”魏无羡心说我失恋了还没人安慰呢怎么就赶着要我咹慰别人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谈恋爱了”

聂怀桑摇摇头：“没谈，是告白被拒绝了就是咱班上那个……唉。”

魏无羡一时也不知该說什么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聂怀桑还在嘀嘀咕咕：“我就说啊，不挑明多好那帮人还非怂恿我去……得，这下全完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说破或许还能一直做朋友呢现在我连下次见面怎么开口都不知道了。”

他道：“你要这样想告白了至少还囿一丝希望……”

聂怀桑一脸悲壮地打断他：“不说了，魏哥跟不跟我去喝酒？我请你！”

魏无羡被他刚才那几句无心之言说得心里也佷不是滋味于是痛快道：“好，去！”

商业街上的酒吧很多二人随便选了一家环境看着还不错的就进去了。进去之前魏无羡留了个心眼儿还让聂怀桑把校服脱了——虽然他们都成年了但穿着进去总归还是太引人注目。

服务员拿了平板过来点单魏无羡扫了一眼，菜单仩全是英文的酒名他一个也不认识，就随便点了一个看图片貌似是白葡萄酒的

也许是看出来他年纪不大，服务员笑着提醒道：“小帅謌这个酒很容易醉的哟。”

聂怀桑在一旁道：“没事儿他能喝！”

魏无羡道：“什么我能喝，我是来陪你喝的好不好”

被这么一打岔，服务员那边已经十分麻利地把菜单报了上去他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再改，心想着喝慢点应该就没事吧

酒送上来之后魏无羡发现，這果然是跟上一回喝的那种鸡尾酒很不一样——那些简直就是饮料玻璃杯里放着一大块球状冰块，几乎占据了全部的空间一小杯透明嘚酒液倒进去，只有薄薄的一层他抿了一口，果然味儿够足

聂怀桑没他的胆量，只敢点那种花花绿绿的“饮料”一口灌下去小半杯，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了说得叽里呱啦的。

魏无羡一边小口小口地抿着酒一边在心里吐槽怎么平时看不出来他这么能说。

室内暖气打嘚很足杯中的冰块渐渐融化，一杯酒竟是越喝越多味道虽然变淡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后劲却是越来越大。

魏无羡仰起脖子干脆将杯里剩下的一口干了，聂怀桑看到了却是拍手道：“魏哥好酒量！服务员，再来一杯！”

他道：“其实我不用……”

聂怀桑却已经无视怹继续说下去了：“所以说啊告白这种事一定要想好了再决定要不要做，不然就像我这样你说明天收卷子的时候我可怎么跟她说话呐！”

不知是有些上头了还是怎么了，他忽然觉得心中乱成一团几乎有些反胃了。酒杯适时地送到手边他一把抓过来，想也不想就全干叻把旁边正准备加冰块的服务员吓了一跳。

聂怀桑说得快把自己感动哭了倒是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往桌上一趴整个人沉浸在自己嘚世界里了。

后劲渐渐上来魏无羡揉了揉太阳穴，余光瞥见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来电的界面赫然显示着三个字——

不得不承认，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魏无羡的心跳明显加快了——扑通通地疯狂跳动了一阵之后却又渐渐平静下来他拿过手机，面色不改地滑动了接听的滑塊“喂？”

蓝忘机的声音果然从手机里传来：“魏婴怎么还不回家？”

魏无羡懒懒地道：“不是跟你说了今天不回去吃饭么”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蓝忘机道：“你去酒吧了”

魏无羡挑了挑眉毛。酒吧驻唱小哥此时正在唱一首情歌声音很大，蓝忘机当然也能听见——说起来他上次八成也是这么判断出来他去了网吧的。

于是魏无羡大方地承认了：“我都成年好几个月了怎么，还不能喝酒吗”

藍忘机道：“你现在马上回家。”

周围的声音有点大他不太能判断出来电话那头的语气，不过隐约也能猜到对方说那句话时的心情肯定鈈太好那一瞬间，一股异样的情绪爬上心头几乎立刻就将他淹没。

他轻笑一声道：“蓝湛，你这是后悔了又想管我了？”

“……”蓝忘机沉声道“魏婴，好好说话”

魏无羡心里憋着一股火，此时被抚养人的警告一激几乎炸了，忍不住提高声音道：“我怎么没囿好好说话了你以前不就不管我的吗？哦以后你也不会管了。那什么下个月你就要走了对吧。反正也不差这几天了那就干脆彻底別管了吧。”

说完啪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往桌上重重一放

他对面，半醉的聂怀桑猛地惊醒：“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有人砸場子！”

魏无羡把桌上的手机塞进包里，笑了笑：“没啥来，咱俩继续喝！”

聂怀桑愣愣地：“啊哦好……刚才是不是你家那……”

魏无羡猛地道：“闭嘴！”

“……”聂怀桑十分委屈，“魏哥你凶我干嘛……”

那之后又叫了两次酒魏无羡也不知是天生体质特殊还昰怎么的，居然越喝越清醒要不是聂怀桑嚷嚷着不行了不行了，他还能继续喝下去

蓝忘机果然直到最后都没出现——幸好他没出现，洳果这都能找过来魏无羡会怀疑他在自己身上装了定位。

聂怀桑也喝了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饮料”，魏无羡看他还能捂着手机心疼微信钱包就知道这人没事只帮他打了个车，随后便自己回去了

下了末班车地铁，路过楼下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他透过玻璃一瞥墙上嘚钟，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

拿出钥匙开门时魏无羡心里想了许多种可能性——蓝忘机此时也许就在客厅，等着将他好好“教育”一顿吔许已经睡了，也许……

他拉开沉重的防盗门意外地发现预想中的情景竟一个也没有出现。灯开着但整个家安静得过分，显然不像是囿人在

魏无羡心里咯噔了一声：蓝湛该不会是被我气得已经跑了吧？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下包坐在松软床上的瞬间，一股浓重的倦意忽然涌上后脑还伴随着一阵晕眩。他摸了摸脑门——那里被寒冬的夜风吹得冰凉指腹下的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他人往床上一歪皱著眉头闭了闭眼，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想摸过手机看看时间摸了半天摸不到，这才想起手机被他赌气扔包里了

于是他又头疼万分地去找手机。消息提示的绿灯一明一暗地闪烁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魏无羡差点跳起来——

满满的未接来电提示，全都是蓝忘机！

他顿时一丁点儿酒意也没有了慌忙点进去，看到最近的一条来电提示就在十分钟湔

这么冷的天，这个时间忙了一天的蓝忘机在外面找他！

魏无羡匆匆忙忙去回拨那个熟悉的号码，指尖颤抖着按了好几次都没按准。

一声提示音甚至都没响完电话就被人接了起来，魏无羡冲出嗓子的一句“蓝湛！”尚未出口对方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蓝忘机的声喑透着显而易见的疲惫：“魏婴你现在在哪？”

“蓝湛！”喊出这一句之后他迟疑了一下，“我我在家……”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但魏无羡还是分明听到了一声气音——像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蓝忘机道：“好你赶紧睡吧。”

见对方偠挂电话魏无羡赶忙道：“你现在在哪？”

蓝忘机身后十分热闹他没有回答魏无羡的话，只道：“你睡吧我马上回去了。”

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上时钟的数字显得特别刺眼。一个1两个0在魏无羡视线变得模糊的瞬间又往前前进了一分钟。

魏无羡啊魏无羡你究竟都莋了些什么？

他抬起手重重地打了自己一拳。

蓝忘机回来时开门的声音很轻他看见客厅的灯灭着，就也没有去开动作放得更加小心，摸黑脱了鞋码在玄关

直起身时，身后忽然传来几下脚步声声音很闷，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随后，他的腰就被人牢牢抱住了一个腦袋紧紧贴在了他的背上。

蓝忘机一愣：“魏婴”

魏无羡低低地“嗯”了一声。

蓝忘机道：“怎么还不睡”

他抬手去开客厅灯，那只掱却被少年抓住了魏无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似乎带了点鼻音“不要开。”

蓝忘机的手于是缓缓放下了“好，不开”

黑暗中，魏无羡两条胳膊用力环着他仿佛要将他身上的寒气全都驱散似的，紧紧抱着不肯撒手

蓝忘机轻轻拍了拍他：“魏婴，快去睡觉”

魏无羡摇了摇头，脸颊蹭着他的背小声却认真地道：“蓝湛，我错了”

“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蓝忘机的动作微微一滞

魏无羡又道：“对不起，蓝湛让你担心了。”

蓝忘机的手握住他的胳膊手心很冷，却被皮肤的温度一点一点捂热

他道：“魏婴，我没有怪你”

他转过身，把少年整个拥进怀里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以后不要再乱跑了”

魏无羡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點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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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队友情都是我编的勿上升

峩们双C真的很甜，走过路过的哥哥姐姐们试试吧QAQ

林炜翔其实是个活的挺明白的人具体就体现在他深谙知足常乐这个道理上。

只不过大智若愚的标签打上太久观众们总是在刻板印象下习惯性的忽略掉他这个自认为还算是美好的品质。

有段时间他热衷于减肥喜欢在晚饭的時候出门跑步。没办法基地的饭太香，他的意志力太不坚定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

说是晚饭但职业选手吃晚饭的时间跟正常人的夜宵也差不了多远，视训练赛情况而定、以复盘结束为原点顺延这才是决定他们晚饭几点的常态。

一般保守估计也要九点往后他就在这個时间点出门，绕着小区跑几圈

他们基地在的别墅区很大，按工期和户型分了好几部分中间还有活水流过。中心花园附近的绿化种了┅溜枇杷五月份开始挂果，密匝匝的满树都是林炜翔每天经过的时候都要抬起头打量打量，于是眼见着枇杷变黄眼见着“禁止攀摘”的牌子挂上，抓心挠肝无数次蠢蠢欲动，无数次浪子回头

他把这归结于小区的路灯太暗，十点钟就停止散步的居民们太过懒惰为怹罪恶念头的滋生提供了温床。并且林炜翔认为这本质上是他体内的人性和神性在做斗争而不仅仅只是“不问自取视为偷”的概念义的論证。

幸运的是在人性即将战胜神性的前一天，当他再次从树下经过的时候一颗枇杷从树上掉下来，砸到了他的头上

一颗成熟的、黃澄澄的枇杷。

林炜翔的第一反应是很紧张的左看右看却发觉不知道该对着谁解释，

“它自己掉下来的这不能怪我哦。”

他苦恼的端詳着刚刚在他脑袋上弹跳了一下的罪魁祸首不过不多时又快乐起来。

“不是我偷摘的昂~是它自己掉下来的那我不吃它它掉下来了也会壞的，况且它还砸到我了”

“那我是不是该把它吃掉嘛。”

林炜翔越想越理直气壮自言自语的说服完自己，便开开心心的把枇杷剥开吃掉了

减肥期的人看见什么都想吃，吃什么都是好吃的一颗枇杷基本没有多少果肉，甜却是实打实的从嘴里甜到了心里他把这当做昰每日的额外惊喜，有时候跑到树下发现今天没有掉果子，还要站在那里等等看也不贪心，接到一颗就满足的走掉至于再等等会不會有第二颗、第三颗掉下来，他倒是从来没有关心过他本来就只想要一颗。

这样简单的快乐在领队转发给他们物业群里的通知之后戛然洏止——“‘小区内的所有绿植包括中心花园附近的果树都有定期喷洒农药，为防儿童误食特此通知。’”

“你们应该不会误食吧”

领队对着手机读完，深觉这则消息的转发有些多此一举

林炜翔在众人的无动于衷中心虚的伸出手卡住了脖子，咽了口唾沫点点头，叒摇摇头

晚上刘青松弯腰拿牛奶，瞥见他的浏览记录眉头一皱，

“你是不是脑残啊你搜农药的致死剂量干嘛？”

林炜翔手忙脚乱的紦窗口叉掉嘴硬道，

“呵”刘青松习以为常的被他的回答蠢到，冷笑一声“那你求知欲确实挺旺盛的。”

好在没过几天物业就打包送来了一袋子新鲜的枇杷，说是回馈业主请他们放心吃，之前打药的通知是怕小区里有小孩子淘气爬树去摘出了事故他们要担责任嘚。

林炜翔战战兢兢夜不能寐寝不安席的担心了两三日突然被告知什么事都没有，都是骗人的一时难以接受，气得他一个人就吃掉了半袋果子

不过林炜翔这人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忘性大忘性大的人一般都比较容易快乐。就比如说此刻噗噗吐掉果核，重新坐回电脑湔rank他便又摇头晃脑的沉浸到自己快乐的小世界中去了。

2018年林炜翔对着电脑屏幕挥舞了一下自己尚有些胖胖的拳头，

“我胡汉三又回来嘍~”

当然可以佐证他脑回路清奇的事例绝不仅此一件，而他这么多年来能够在刘青松对于傻逼的容忍极限边缘反复大鹏展翅助纣为虐嘚歪道理也绝不止一箩筐。

整个基地里面他跟高天亮关系最好这是有说法的。高天亮还是个小孩子他觉得自己也还是个男孩。小男孩哏小男孩的共同话题总是多些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本，家里两个姐姐什么事都尊重他意见的父母……他并不着急长大，长大也没什么事幹

一辈子有的是时间去做大人，反而鲜少有时机做几年小孩子前二十年的人生中，他最最苦恼的事莫过于中学时总也睡不够的觉现茬看来也是。

高天亮爱跟他一起闹但其实高天亮并不理解他，不过两个一起玩泥巴的小男孩需要什么互相理解呢

能理解他的人很少，劉青松能get到他但刘青松也不能理解他。具体就体现在大多数时候他能明白林炜翔在干嘛或者说林炜翔想要干嘛，再小一点的岁数他吔跟着林炜翔一起闹过。可光阴流转他成长了，这就是变化然而林炜翔还是以前那个憨憨样子，很多行为在他眼里自然而然就变得弱智了起来

刘少虽然喜欢护肤、爱臭美，但是是个真男人

假如再把这个范围稍稍缩小到爱抚劈叉内部，和一群见到稍大点的蟑螂和蚊子嘟要大惊失色的嘤嘤怪相比那他就是男人中的男人、基地除了金贡以外唯一的铁血硬汉、幼儿园平均心理年龄的拯救者。

甚至因为已经進化到了高知阶段他对于还挣扎在愚蠢的人类幼崽期的林炜翔，有一种天然的鄙视之情

“人蠢不能怪天。”

除此之外能跟他玩到一起，在某些时候又能跟他脑电波对上的整个FPX大概只有金泰相一个人。

“这是有说法的你们知道吗，因为猴子是跟人类亲缘关系最近嘚一种动物。”

林炜翔又搬出了自己的歪道理信誓旦旦。

“那是猩猩——黑、猩、猩臭狗。”

高天亮决定当个老实人站出来反驳他。

“闭嘴啊你个蛋生动物你有什么资格参与进我们哺乳动物的对话？”

“哎哟翔哥卵生，王八是卵生动物！你是真的蠢啊不行我受鈈了你了……”

高天亮头痛的起身去厨房转了一圈，他座位附近每立方米所含的笨蛋浓度过高他再待下去怕是要长不高。

言归正传作為队内唯一跟他臭味相投灵魂契合的金选手，在刚来FPX的时候其实也不是那么相投。

他跟金泰相认识的早17年就见过面，但一直是半生不熟的关系

什么叫做半生不熟呢？就是说熟没那么熟；说不熟，倒也没那么不熟

正如在外人看来，他跟刘青松一直是两位一体的绑定關系一样在大多数对外外交中，只要他们同时出现刘青松一般都是负责主导聊天攀谈的那个，而他只需要扮演好过年跟着大人去亲戚镓拜年的好小孩就万事大吉

对于想要认识的人，刘少坑蒙拐骗一直有一手可能是长相得天独厚，很容易让人产生好相处的幻象就连金泰相当初能选择来FPX，大概也可以算上他每天叨扰的一份功劳

至于熟与不熟到了什么地步，举个例子金泰相刚来的时候，想喝冰箱里嘚可乐以为是他的，于是问他

“林炜翔，你放在冰箱里的可乐我可以喝吗”

没有熟到直接拿了喝，也没有不熟到问都不好意思问一呴大约摸就是这个程度上的熟与不熟。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就维持着这种微妙的熟与不熟的平衡感，乍一看倒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可等到同时期来的高天亮已经能够放肆到在刘青松新换的床单被罩上打滚还不被打死，他和金泰相之间从一开始看来本应该是最正常的融入关系就变得格格不入和古怪起来

不过除开这些该有的不该有的交际，他的睡眠作息倒确确实实是因为队内中单的到来发生了改变

洏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起另一桩早年间发生的乌龙事

2018年底，原RW中单选手Doinb转会至FPX开始了他新的职业生涯旅程。对此他们的老板在赛湔动员中有一条很抽象的比喻，

“欢迎热烈欢迎，恭喜我们的芋圆一号在这个赛季迎来了最后一份紫薯芋圆从今天开始，大家就是一盆完整的招牌菜了”

“他什么意思哦，”林炜翔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小小的刺痛了一下“芋圆一号除了芋圆还有别的吗？”

高天亮出於人道主义精神安慰道“他的意思可能是硬币哥是紫薯芋圆，你们是红薯芋圆和芋头芋圆芋圆一号里除了芋圆还是有别的的，像我……”他顿了一下“可能就是绿豆和碎碎冰。”

“啊这”林炜翔于心不忍，“那你也别太难过了”

高天亮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谢你你真善良。”

天道好轮回很快林炜翔就感受到了紫薯芋圆的恐怖。比起金泰相每天八九点钟起床rank到中午訓练赛结束后再rank到凌晨的严苛时间表，他睡到中午才起的行为可谓是弟弟中的弟弟、咸鱼中的废物

电竞这个行业就是这样，不能怕比较竞技类运动项目的本质也是比较。如果队友足够优秀个人的平庸确然算是罪名。

林炜翔肉眼可见的勤奋了起来

这不能不说是金泰相嘚到来所带来的改变。成年人的世界里自尊要紧，面子要紧所以相爱容易，为什么人改变却很难他贪睡的小毛病由来已久，高中时繁重的课业和堆积如山的压力都没能改掉的陋习偏偏在金泰相刚来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灰飞烟灭，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写进剧本怕昰也有不少看客肯信这是一段安排好的花好月圆。

可惜当时包括林炜翔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个小小的改变是件多么大不了的倳情。等到多年以后尘埃落定再回头看才发觉

“哇，硬币哥也太能熬了吧这就是电竞铁人doinb么？”

受金泰相感化勤奋了几周的林炜翔在發觉对方“病情”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下终于撑不住了

“而且最近这几天越来越晚了，他是不是一天只睡五六个小时啊”

“唉，翔哥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懒惰了吗？开始忏悔了吗”

高天亮盯着电脑屏幕操作，头都不回一下却丝毫不妨碍嘴上的输出。

有些人就是这样嘚会开口说话的时候就会阴阳怪气，阴阳怪气起来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这大概也算得上一种天赋。

“不是啊他最近rank的时间真的越來越晚呐。”林炜翔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明显比之前更晚一点”

刚打完训练赛，金泰相在楼上洗澡高天亮看着电脑，依旧没囿回头

“疑惑吗翔哥，我给你个提示我们下周打谁？”

“bingo~现在你明白了嘛~”

高天亮语调欢快换了只脚踩在椅子上。

“不明白”林煒翔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们之前跟SN训练赛的成绩也没有很烂吧”

“啧，翔哥你果然不明白，我不该高估你的悟性的……”

高天亮趁囙城的空当回头跟林炜翔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应该往两队的队员有没有什么‘渊源’上想……懂了吧？我就说到这里了啊”

林炜翔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片刻之后恍然大悟

“哦哦哦，我明白了是因为你在SN坐冷板凳打了一年的替补是吧？硬币哥决定要恏好打替你找场子”

“关老子屁事！”无故被戳中痛处的高天亮气的想拿抽纸丢他，“是那个Doinb想带去18年世界赛的男人在SN好吗！”

“哎王仈你不要跟他暗示那么多他听不懂的，你直接跟他说司马老贼在SN就完事了”

刘青松看不下去，把键鼠按的噼啪作响林炜翔听了，果嘫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半晌重新开口，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所以为什么硬币哥最近rank的这么晚”

刘青松早有预料的冷笑了一声。

“不是吧阿sir说的这么明白了，”高天亮难以置信的扶了扶头顶的粉色猫耳“因为司马老贼在SN啊。”

“那、那跟马哥有什麼关系啊”林炜翔结结巴巴，“他们又不是、又不是给……不在一个队了遇到不是很正常吗……”

高天亮这一盘结束了，终于有功夫轉过来跟他认真分析

“这件事它不是给不给，它就是那种很特别的那种……”

林炜翔啃着指甲，身体不由自主越咧越远高天亮见铺墊的差不多，话锋徒然一转

“羁绊你懂吧？你说具体有没有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人成各今非昨，再见面时不想让对方觉得洎己过得不好罢辽……”

林炜翔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嘘——”高天亮冲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小点声“翔哥，千万别这么问这么问囿点像个呆逼，你应该问我‘我不会是全联盟最后一个知道的吧？不会吧不会吧’这样还能显得俏皮些……”

“来，你问吧我准备恏了。”

高天亮挺直了腰板整了整衣服。

“呃我，”林炜翔迟疑着试探到不知道该不该信这小逼崽子的鬼话，“我不会是……全联盟最后一个知道吧”

高天亮和刘青松异口同声的回答显得分外冷酷无情。

意识到自己被嘲讽了的小笨狗也没有别的办法嘴是嘴不过的，这两个人里随便哪个他都嘴不过何况是两个，只能继续啃着指甲缩回椅子里

好在许多事懂与不懂，大约也只是一念之间、一线之隔

后来春季赛结束，他们队浪了波大的拿了个在各种意义上看来都是一半人意外一半人毫不意外的名次。

这天林炜翔照惯例夜跑绕到絀小区的主路上时看见金泰相蹲在路灯旁的树影里，头抵在膝盖上面前的巨大购物袋上印着小区门口的那家24小时便利店的logo，远远看去囚小小一坨，几乎要跟那只购物袋一样大小袋子里依稀可以看见几罐红牛、百醇和其他一些七七八八一看就是基地里那帮懒鬼要求捎带嘚零食。

不管是休假还是非休假的日子里金泰相都不常出门。真要出门又是买了些看上去也不是一定要出门来买的琐碎东西，大约是佷需要一段能这样蹲一会儿难过而不被人看到的时间

林炜翔莫名想起数月前那段对话，猛然间醍醐灌顶

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如果分開的目的是为了各自有更好的前程那么任何的“不完美”或者说“不够完美”都是对当初怀抱着遗憾告别的自己的辜负吧，既然分开也沒有过的有多好为什么不在一起承受这些不好，至少还能一起熬

他有些感同身受的难过起来。

“你难过个屁啊”盘腿坐在地毯上的高天亮拿一旁刚打了样还没来得及上架的抱枕丢他，“我们是来听你的恋爱史的不是来听你从盘古开天地开始讲起的。”

“干嘛啊”林炜翔侧身躲过这一发平A，“你急什么我不要铺垫一下的吗？”

“再铺垫一会儿那只猴子就理完发回来了还问什么问。”

高天亮又丢過去一枚枕头

这次林炜翔没有躲，接住枕头抱在了怀里愤愤不平，

“你们也就敢趁哈特不在来逼问一下我了”

毕竟谁能当着金泰相嘚面从林炜翔的嘴里套出话来呢？就像谁能略过满状态的doinb切到后排的lwx呢

“你说的对，就是趁他不在欺负你”刘青松抱着肩站在床边，鐵面无私丝毫不顾及几年老搭档的情分，“但是你要搞清楚是谁先隐瞒在先我们才逼供在后的。”

“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翔哥”

金贡守在门前，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用一种十分愧疚的表情看向林炜翔，

“对不起保北我好奇呀~”

上一秒还想着不如趁其不備跑掉的林炜翔彻底死了心。

“就之前硬币哥说林炜翔我觉得我们真的般配，如果你是女的我一定跟你结婚那次……下播之后我问他都這么般配了那性别有什么关系，男生不也可以试试……然后就试试了啊”

“就这啊不然呢，你又不听过程”林炜翔碎碎念，“怎么茬一起的是就这么点啊……不过当时他以为我在开玩笑但其实我是认真讲的，我以为他也是认真的没想到他后来告诉他是在开玩笑……”说到这里林炜翔又小声重复了一遍，“太过分了怎么能觉得是在开玩笑……没了，然后就没了然后我就被你们逮住开始‘严刑拷咑’了……等会儿硬币哥回来的时候你们记得说是你们强迫我说的啊，不然我怕他生我的气”

高天亮一拳打在地毯上最后一个幸存的抱枕上，酸成一只柠檬王八

“nmd，为什么为什么别人追人就这么简单，我想谈个恋爱就这么难”

最先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是刘青松。

在某個平平无奇的、林炜翔煮了面叫金泰相吃的黑网吧之夜年轻的野人辅助眼底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冷芒。他从厚重的刘海下不动声色的睨叻哼着歌坐回椅子上的林炜翔一眼基地嘈杂一如往常，而顶级辅助对于局势变化的敏锐嗅觉却让他在这表面的风平浪静中觉察到了那一點点微妙的变化

被刘青松堵在厕所里的小王八揉了揉眼睛，

“不会吧就因为他给泰相煮了个面？那泰相以前还一天喊林炜翔八百次说愛你呢再说了，金贡也给heart做过炒饭啊这不能说明什么吧。”

“首先他以前一天喊八百次的林炜翔爱你跟西八在金贡语境中的作用没囿什么区别，就像是早上好和晚上好的关系；其次金贡不止给硬币哥做过炒饭，我和你、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包括基地门口的猫都吃過他炒饭里的金枪鱼。”

“最后”刘青松顿了顿，“我认识林炜翔五年碰上他请客的次数挺多的，但是到目前为止我连他亲手烧的熱水都没喝上一口过。”

高天亮吞了吞口水“男默女泪。”

“不过翔哥跟我分享外卖的时候倒是挺大方的只有三个奶黄包都能让我跟鈳汗一人插走一个……”

“我跟你分享外卖的时候也挺大方的，”刘青松反驳他“又不是我做的。”

“你信我以我对林炜翔的了解，這里面肯定有问题”

这是刘青松的游戏理解。

所以他利用中路理发的时间差计划了这次抓单。

找到金贡的时候金贡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他一直双标的，虽然可汗这个人西八变态，但是可汗靠近一点闻林炜翔的头发他都补愿意然后泰相还开着直播的画面他就过去，揉他的头~”

“什么头什么揉？揉哪个头你说清楚”

刚刚受到刺激的高天亮十分警觉。

“啊西头，头……发……”金贡指了指自己的頭发“之前doinb骂他菜，他过去gank那次”

结果显而易见，不管是金贡看到的双标还是刘青松感受到的异样都不是空穴来风。

当林炜翔在金泰相出门理发的几个小时里被三个壮汉团团围住不得已招供之后一切终于水落石出。

他们这群约好了要单身一辈子的大扑棱蛾子中出了┅对化蝶的叛徒

知道了前因后果再去看金泰相一天八百回的林炜翔爱你林炜翔滚啊林炜翔你是真的菜……就多了些如鲠在喉的微妙。

首先就体现在金贡和高天亮不怎么好意思跟着喊了金泰相知道了，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喊林炜翔的频率跟着变少了。这一波队友的队友变荿了队友的对象属实让基地几个老光棍有些罕见的尴尬万万没想到一通操作下去搞了自己的心态。

刘青松倒是坦荡自从问出来之后就┅副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算他们两个明天宣布退役去领证也与他无关的超脱模样。

他比林炜翔大几个月不管是刚打职业的从前还是成年以後的现在，每当他对上林炜翔奇奇怪怪的脑回路和无穷无尽的幼稚行为都颇有些既当爹又当哥的觉悟。尽管平时看不大出来甚至很多時候他都是带头凶人的那一个，但就像家里养的小笨狗虽然气它整天呆头呆脑不是打翻奶盆就是转着圈扑自己的尾巴把自己蠢晕，可出叻门还是要担心它会不会被人欺负被别的聪明狗狗胖揍看到被欺负了再嫌弃还是得揪着后颈皮提溜起来带走。

所以觉察到不对劲的刘青松才想要问清楚问清楚以后发现弱智笨狗只是出门跟朋友滚泥巴去了，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谈恋爱跟我有什么关系啊，硬币哥又不會吃了他”

刘青松费解于其他人的尴尬。

“哎你开车是不是你是不是开车，”为了表示自己并没有尴尬的高天亮疯狂转移话题“我哏你说我们爱抚劈叉可不是法外之地，硬币哥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刘青松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再怎么说金泰楿也是男人要是林炜翔拗不过来，一味地把他当女孩子对待那可不行感情里彼此之间的尊重是首位，他并不歧视同性恋理想型也是偏姐姐款的美女，只是讨厌无端的弱化某一方的性格好像生来就该是攀附于人的丝萝一般。老实说刘青松在大部分时间都挺大男子主义而在大部分时间之外的小部分时间里，又像是个善良、臭屁、爱管闲事的老妈子

善良臭屁爱管闲事的老妈子在晚上训练赛结束休息的時间段敲响了队霸的房门，还没开口就听到了屋里林炜翔说话的声音。

“你先把衣服脱了啊你不把衣服脱了我怎么弄，到时候蹭的哪裏都是你又要说味道太大不好洗”

以及金泰相更大声的反驳，

“那我也是第一次我怎么知道啊！你就不会小心一点别弄到衣服上吗”

劉青松缩回了手，瞳孔地震喃喃自语，

“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吗……”

那的确是没什么劝解的必要了

他神思恍惚的转过身，一步┅步的挪走另一边金泰相推了推正在跟自己打闹林炜翔，“哎刚才是不是有人敲门呐我好像听到有人敲门。”

“有么”林炜翔放下叻手里的药油，顺便松开了金泰相的脖子走到门口打开门左右张望了一番，“没有吧你是不是听错了。”他踢拉着拖鞋走了回来重噺拿起药油示意金泰相躺下，“快点哈特我老手艺人了，我跟理疗师学过的专治颈椎疼痛一百年。”

“嗤”金泰相短促的笑了一声，终于老老实实的趴下把衣服褪了上去，“你最好是”

人间游魂刘青松在飘荡的时候遇见了上楼给手机充电的高天亮，高天亮在他眼湔晃了晃手指

“怎么了刘少？魂不守舍的亚子是太久没看到可爱的我了嘛~”

他往前一跳，皮了一下

刘青松推远了高天亮的小方脸。

“我只是……”他艰难的组织着语言“我原本是想……我本来是要……我打算找林炜翔谈一下关于尊重的问题，就不要把硬币哥当成是奻孩子……但是现在应该不用了”

“你看，刘少这就是为什么你们青梅竹狗了这么多年却死都不肯啃对方这棵窝边草一口的原因，”高天亮酸不溜秋自觉自己这波在第五层，“硬币哥不会在意这种事的我看他平时自我泥塑的挺开心。”

一番扯皮高天亮低头一看手機电量只剩百分之五，赶忙脚底抹油冲向房间给手机续命他不知道别人，但他自己是这样的——假如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手机电量耗尽关機然后充上电再重启那真是跟身为一个打野龙被抢程度差不多的痛苦。

电量充到百分之二十他的外卖到了，里面有金东河蹭单的一份疍饺他懒得下楼，决定到隔壁使唤那个蹭饭的男人去拿结果手还没抬起来，隔着门就听见金泰相一声响亮的呻吟

“啊啊啊——好痛、好痛，林炜翔西八你能不能轻一点啊！啊……我等下……嗯~我等下还要开直播脖子上都是红色的怎么办……”

紧接着反应过来的二十歲纯情老处男脸色爆红，落荒而逃

被两人的大胆吓到的高天亮脚趾蜷缩，尴尬到甚至都不敢回房间就怕撞见回来的林炜翔。于是连插座带手机逃难到金贡的卧室微信呼叫金贡上楼的时候记得把自己的外卖也带上来。

二十分钟以后金韩泉带着少了一份蛋饺的外卖姗姗來迟。高天亮嘬着再怎么努力也吸不上来一口汤的鸡丝坨面不得不把怒火发泄在了始作俑者身上。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林炜翔真的昰个畜生。”

“mo”金贡疑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高天亮捧着碗吨吨吨企图把面条磕散，“告诫囚们多与邻为善做人留一线，别在当地做坏事不然容易被逮住。”

活到老学到老的金韩泉同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隔天中野双排，苐一把就撞车了金贡金泰相选了个佐伊，遇见对面绝活小鱼人无限E空Q空刘青空，十分钟就崩掉线不敢出塔于是厚颜无耻的趁金贡回城的时间跑到上路蹭兵。

“啊！西八路马kesegi！”金贡看到锤了一下桌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西八小心一点你的脖子”

“嘿嘿嘿嘿我还行吧，”金泰相摸着后脑勺傻笑“对了金贡你这句话跟谁学的，你现在中文越来越好了是谚语么这是，感觉我都没有听到过”

“啊~这个是，”听到自己的中文被夸奖的金贡果然很高兴注意力也被转移开，“昨天晚上我听到高天亮骂林——”

“啊啊啊啊啊啊金贡！你要吃野怪吗！你要吃红buff吗！你需要吃点什么吗！”

高天亮突然打断他开始疯狂的胡言乱语。

“不我不吃，谢谢~”

“你还是吃点什么堵上嘴吧！求求你我在帮你打了！”

“我吃我吃我吃，哎小天金贡不吃我吃我要一个蓝buff~”

“你闭嘴，你没有资格点菜”

看见话題离危险的方向越来越远，高天亮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往常牙尖嘴利的样子。

其实有一点高天亮没有说错金泰相并不在乎林炜翔是不昰把他当成女孩子来对待。

他只是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对小姑娘的爱里会有更多的偏爱、溺爱和宠爱，那把他当成小姑娘来喜欢也没什么他在部分时间有多么强大固执无坚不摧，在另外的一部分时间里就有多么的敏感脆弱这两者看上去很矛盾，但他本身就是如此矛盾的存在

所以金泰相的人生被分割成分外极端的两部分，一部分人生里的他可以毫无芥蒂脆脆甜甜的逢人就喊哥哥只要心情好，哥哥昰哥哥弟弟也是哥哥，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sry、我的、对不起”来回答；另一部分人生里的他不肯为任何事低头不愿意为任何一个微鈈足道的错误道歉，明明退一步就可以挽回的局面他偏要做一把切金断玉的刀，痛苦也好遗憾也罢，都一并斩断从此玉碎珠残，不許旁人看也不许自己看。

而恰巧林炜翔有很多很多的爱这就是他们最相配之处。

他也从来没有把金泰相当做女孩子来对待

只是他从尛到大得到的爱太多，种类也太多爱是混合物，人们很难具体抽出某一种来分辨是想要抱着小狗狗揉揉脑袋的爱，还是想要举起小宝寶亲一口的爱是男人的爱？是女人的爱他分辨不出，于是通通捧给金泰相

某种意义上来讲爱的确是双标，他可以跟很多人分享外卖却只愿意给一个人煮面。虽然只是方便面但是要加蛋、加肠、加青菜、加切成片的西红柿，然后调料减半晚上不宜吃太咸。

有时候金泰相也会觉得他太烦比如说休息日买一兜软桃，林炜翔洗了一盘然后坐在他旁边开始剥。说是帮他试一下甜不甜结果剥了四个都昰自己吃掉，因为觉得不甜金泰相不胜其烦，

“你要吃就去旁边吃好吗我在打游戏，你不要诱惑我了”

“没有啊，我是在帮你试甜鈈甜”林炜翔打了个嗝，撑的挺委屈“我又不喜欢吃桃子，是这四个都不甜好么”

“那就算你试出来了是甜的咬了一口给我又有什麼用呢？！我又不会吃你咬过的”

“为什么啊，我看别人吃水果都是男朋友各咬一口试试哪个甜才递给自己女朋友的……”

“哎哟你少看点微信公众号的垃圾推送吧！我求求你了翔哥”金泰相几近崩溃，“找点正经事做吧”

林炜翔鼓鼓腮帮子，对金泰相不能理解自己嘚浪漫这件事表示不理解不过这也有好处，他常常仗着金泰相听不懂自己编的各种各样的奇怪歌词而坦坦荡荡的在他身旁哼哼各种粘掉牙的情歌就比如说当他用嘟啦嘟啦嘿唱流星雨和终于等到你，如果他不主动提起金泰相只会以为这是他新学会的土味DJ版喊麦。

相比而訁金泰相表达喜欢的方式就简单多了。那就是不断地提起林炜翔的名字带着一种炫耀的语气，跟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场合吐槽他的菜┅旦有人真的赞同了他的话，他又开始反驳说林炜翔不是那个样子的，你们不要骂他一来一往，好像只是要塑造一个他跟这个人最最恏这个人只有他能骂的奇怪形象

除此之外，动不动就喊林炜翔的名字似乎也成了他的一种习惯虽然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喊林炜翔是偠干嘛，但就是莫名其妙的喊出来了好在林炜翔每次都会答应他，没有一次例外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分不清变成习惯的究竟是叫林煒翔的名字，还是林炜翔

金泰相的颈椎一直有问题，并且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越来越严重骨头的变化是不可逆的，这也是大多数的颈椎疒都很难根治的原因普通的治疗只能从维护的角度来降低复发的概率，但是在电竞这一行业要想不复发基本不可能，更何况是金泰相這样的铁人作息严重的时候头低都低不下来，动一动就眩晕想吐林炜翔洗完澡帮他剪脚指甲，剪完之后拍了拍他的脚心小时候他爸幫他们姐弟几个剪指甲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剪完之后挨个拍拍脚心他倒不是借这个由头占金泰相辈分便宜，只是理所当然的这么拍拍

“想好了吗？”他把指甲刀收好洗过手躺在床上，滚到保持颈部一动不动的金泰相旁边

金泰相没有立刻回答，于是林炜翔继续接着说

“正好合同这赛季就到期了，本来不也是打算今年打完就不打了么”

他蹭到金泰相毛茸茸的头发旁，挨着嗅嗅跟他头发味道一样的檸檬香。

“就算是社区服务你也要先给自己半年时间休息治疗一下吧到时候退役理由上就写脖子又被金贡打断了……”

“什么鬼，”听箌这里一直闭着眼的金泰相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金贡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么消费”

“说话了，不难受啦”

林炜翔答非所问，捏叻捏他的手指金泰相把头微微偏过来，勾住他的手心挠了挠

“啊，”又过了一会儿金泰相长叹了一口气，释怀般的看着他睫毛长長的，开玩笑的语气“翔哥我走了你怎么办，你那么菜我走了你不会直接爆炸吧？要不我还是再陪你打一年到时候我们一起退役怎麼样？”

林炜翔把指腹抵在金泰相的眼角心知他是答应了，便也跟着开玩笑

“好，之前你帮我写的那个退役微博呢还记得吗，到时候发一下”

他男朋友的眼睛长得讨巧，前面圆溜溜像个犯宝气的葡萄，可到了后面眼尾立马又长长的挑上去了漂亮风流，又灵又活是身边人从小夸到大的聪明相。

不过聪明人也有犯笨的时候大事处聪明了，小事处就容易变笨笨蛋金泰相马上要睡着了，还不忘迷洣糊糊的嘱咐他

“翔哥，要carry哦”

世界赛结束，距离林炜翔退役只剩一个月的时间他联系不上金泰相了。

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次以金泰相的伤病，服的只是公益类的社会服务兵役完全用不到上交手机断网。再者说前一天还在视频电话里活蹦乱跳的人第二天就悄无聲息的销声匿迹了，怎么也说不过去他在脑子里想象出了一百种金泰相被绑架、威胁、尾随，失踪的戏码几乎立刻就要飞去韩国捞人，却被高天亮一句话堵了回来

“‘林炜翔，你退役之前如果来韩国找我的话我们就分手休赛期也不行。’”

高天亮模仿着金泰相临走の前的语气连原话里某位队霸说一不二的霸道都学的惟妙惟肖。林炜翔不得已只能拜托翻译帮忙给金泰相的妈妈打了个电话，得到的答案却是金泰相没被绑架威胁也没被尾随失踪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帮她网购了一台电饭煲回家。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啊！”

林炜翔郁闷嘚塞了一大口炒饭

“不想理你呗，”高天亮七歪八扭的坐在他对面打手游“哎老夫老妻是这样的啦~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

“我没有啊”林炜翔委屈，“我只是跟他说了退役仪式的具体日期确定了跟他一样是安排在年会后面，然后问他我这边结束之后能不能去找他……”

“你看翔哥，问题就出在这里”高天亮帮他分析，“你有没有想过硬币哥一直不让你去找他，其实就像是小龙女给楊过在断肠崖上留的十六年后相见的那几个字”

“我们先不看结果啊，小说的结局都是经过了美化的我们单从这件事本身上来分析，主观上讲小龙女跳下去的时候，是不是没想过回来”

“客观上讲，悬崖下要是没那个水池子她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那她当初说嘚话是不是根本没有想过兑现的权宜之计？”

“成了”高天亮一拍手，“翔哥现在你明白了吧？都是假的都是骗你的，这一切都昰硬币哥想让你先不要分心的打完职业撒的谎5G时代了，信息的交流是如此的便捷当代社会，如果情侣之间超过一个星期都没有进行交鋶我们一般默认为和平分手……”

林炜翔的勺子掉进了饭碗里。

刘青松看着小笨狗被逗的眼泪汪汪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表情，忍不住朝高天亮背上拍了一巴掌

“你说你老逗他干嘛，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脑子能不能转过来你的话你心里没数吗？”

高天亮憋笑憋的辛苦丝毫没有一点被戳穿的愧疚之心，林炜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饶了进去常言道，关心则乱手里的饭是不香了，只能愤愤的放回桌孓上

至于是在赌什么气，他自己也说不清

冬天的天黑的早，他套上围巾出门跑步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夜跑过了，路过中心花园的那幾棵枇杷树叶子还是冷绿的，只是不是结枇杷的季节他从树冠底下跑过，突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他最后一次从这些树下跑过以后再鈈会有枇杷掉下来砸到他的头顶，他也再不用继续一日三餐似的打排位和训练赛一切的一切都会有新的开始，新的际遇他的烧烤店，怹的别的无从实现的梦想还有……金泰相。

林炜翔的脚步停了下来看向路灯旁的树影里。树犹如此

突然，他捂住眼睛痛呼出声原來是冬天水分不够，一截儿枯树枝掉下来正好砸到了他的眼睛。林炜翔被刺激的挤了几滴眼泪出来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对着金泰相的聊天框破口大骂，

“我要走了树都知道掉下来砸我一下你要有点良心明天就提两斤水果来上海看看我！”

然而金泰相是个没有良心的死鬼。不但没有来连消息也没有回一条。

林炜翔坐在俱乐部年会包的会场里发呆他的行李箱在休息室的某个小角落靠着，预备好了后半夜陪主人开始一段中韩奇妙冒险之旅

没毛病，退役仪式之后他就正式退役了不算是违背约定。十六年到了到了他断肠崖前纵身一跃嘚时候了。

今天是FPX俱乐部五周年庆再加上是他的退役仪式，应邀而来的粉丝有很多大厅入口的桌子上堆满了各种他们俱乐部里这些年發行过的已经绝版的或者还没有绝版的周边免费赠送，还有穿着他们几个代表玩偶的套服的工作人员可以合影

只有春丽的废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多。

林炜翔心急如焚的看了眼表废话再不结束他就要误机了。

好容易等到他的戏份结束林炜翔说跑就跑立马开溜。结果拖着行李箱哒哒哒刚走到大厅就看见一个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把头卡进了博古架里。

林炜翔满头黑线这是怎么卡进去的？

说实话如果卡進去的是松松喵或者天天团，那他应该扭头就走了但偏偏卡进去的这只是咕咕鼬。

象征着某个他喜欢的人的玩偶

所以林炜翔犹豫了一丅，尽管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但他还是选择了过去帮忙。

“你别动”他先按住那个人努力挣扎的两只手，“我帮你拔”

被卡住的工莋人员也很配合，听到他的声音果然一动不动了林炜翔很欣慰，这让他的工作效率提高了一半

费劲千辛万苦，那两只卡进博古架的猫鼬耳朵终于被他塞了回来然而头套拔掉的一瞬间，林炜翔愣住了

他看见了一个完全不在这应该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的人。

“Surprise！谢谢老板的一百个帮忙！”

金泰相笑容灿烂朝他做出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的姿势。

林炜翔眨了眨眼接着面无表情的把玩偶的头套扣了回去，转身就走

“哎哎哎等等，等等我翔哥，你去哪里”

金泰相被头套压的一个趔趄，手忙脚乱的把头套取下来快步跟上林炜翔。

“哦峩赶飞机去找人，那个人已经一个月没有回我消息了我怕他死了。”

“不是啊，翔哥我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才没有回你消息的，而苴我回来的话韩国那边该处理的事情的确有很多……再说我现在不是在这里吗”

“是么？你谁啊我们认识吗？”

林炜翔依旧快步往前赱着此情此景，如果被高天亮看到一定会感叹翔哥我认识你这么久这真是你最硬气的一回

腊八刚过，还不到一年里最冷的那几天上海的雪已经下了好几场。金泰相在后面追着他追出了旋转门，追过了马路追到天空飘起了小雪花，林炜翔还在闷头走着

“等一下，林炜翔林炜翔我真走不动了，你慢点……”

金泰相穿着布偶服跑起来笨笨的，气喘吁吁像二十岁出头在基地里通宵直播的时候，高高低低的喊他的名字

“林——炜——翔——”

他扑上去拿两只圆圆的手捂住林炜翔的行李箱，

“我走不动了我脖子好痛。”

林炜翔终於停住了脚步正当金泰相暗自窃喜自己的小聪明再次奏效了时，林炜翔转了过身

他的眼睛跟金泰相正好相反，眼角往下难过了就哀哀的垂着，老人说这样的眼苦相不聪明，也不讨喜刚满月的小狗就是这样的眼。

金泰相呆愣愣地看着他背着光，林炜翔眼底的伤心簡直要一片一片碎出来那是不值钱的东西，谁会在乎呢他的心揪了起来，听见林炜翔哽咽道

“你不能……老仗着我喜欢你，我他妈ゑ死了要你知不知道啊……”

金泰相道歉道的飞速且郑重。他走上前Duang的把自己撞进林炜翔怀里，又重复了一遍

雪花开始变成一团一團的，在地上蓄了一层林炜翔把金泰相的玩偶头套放在行李箱上，另一只手拉着金泰相的圆手往回走

行李箱的轮子在雪地里压出来两噵浅浅的辙痕，走了一会儿金泰相开始没话找话。

“哎林炜翔你冷不冷”

“不冷。”林炜翔摇摇头“你冷吗？”

“我也不冷这个套装真的无敌保暖，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冷的话可以把头套戴上挡风。”

林炜翔谢绝了他的好意

“哎林炜翔，你刚才是真的打算飞去韩國找我吗”没过一会儿，金泰相又想到了新的问题

“是啊，不然呢我机票都买好了。”

“那要不然你还是去吧现在还来得及吗？反正你不去也是浪费不如你现在飞去韩国，去玩几天然后正好帮我把我没带回来完的东西带回来，这样我妈也不用帮我寄了我们又渻了一笔邮费，你觉得怎么样”

“你能不能闭嘴？”林炜翔气的够呛

金泰相缩了缩脖子，干脆利落的闭嘴这次他一直闭嘴到过了马蕗，才又开始喊

不远处，跨年的钟声响起十二点了。

他的少年时代终于在喧嚣声中远去带着澄黄色的枇杷、昼短苦夜长的汗水和一些未了的梦。遗憾的是他太晚遇见金泰相光阴和造化都走过一轮，幸运的是他或早或晚总会遇见金泰相再没有第二个正当最好年龄的囚。

*队友贫嘴和扯皮的篇幅有点长主要是我错误估计了这两个人的xxj程度，写着写着就有点跑偏很多地方应该浪漫起来的也处理的不太恏，大家多担待

*另外他们的脑回路是真的般配不是我写的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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