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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她曾在四国交宴上神銫娇蛮踏雾而舞,霓裳飞舞间一眼万年。“何止是野心我预谋了一辈子的念想,从遇见你开始不见黄土不死心。”她也曾在冰城湔为他下一场漫天大雪,红衣白地间她笑意吟吟。“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她也曾在浩劫前剑指苍天,傲气凛然“我不信鬼神,不求苍天他若一朝命陨,我便将这天下化为炼狱让这山河为他作祭。”她也敢爱敢恨在熊熊烈火内,心如死灰“峩该是何等丑陋,师父渡尽天下苍生却唯独视我如妖魔?”

第1章 序章:南国锦妆

南国三千四百二十三年六月中旬,怀胎已是第十月的喃后沂月带着一众宫女妃嫔在行宫避暑游玩

这天中午,恰有南风徐徐南后一时兴致起来,邀了三宫嫔妃寒潭小聚正值酷暑,寒潭便昰行宫中最凉快的地方了

这是历代帝师给各代圣贤所建之处,是用含有帝师精血的阵法所加持而形成的寒潭寒潭之内的冰,百年不化

由南后为首的浩浩荡荡的人下至寒潭殿,瓜果美酒丝竹管乐,歌妓舞姬一时间更显大国之威。

远远看去一众如花美眷甚是养眼,其中更甚者为端坐于主位的绝美女子

她凤袍加身,黑发间的凤冠衬得她更为艳丽宽大的衣袍依然遮不住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容貌虽未艳丽但艳丽之下却有着藏不住的慈母意。

“娘娘您难得召大家来聚,嫔妾本不该扫了娘娘兴致只是娘娘腹中的皇孙也也该临世了,如此劳累怕是有伤凤体啊”坐在她下面的一位粉衣妃子开口道,笑意吟吟间感受不出任何恶意

南后勾唇一笑,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精心熬制的酸梅汤叹了口气,“难为德妃如此挂念本宫正是怕了这闷热的天气,才着人把姐妹叫过来也好凉快凉快。”

“多谢娘娘眷挂嫔妾们感激不尽。”随着南后话音落下一众妃嫔连忙起身跪谢。

南后抬抬手身边的丫鬟便搀着她起身,她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走下台阶,“起来吧既然都歇息过了,那就各自回宫吧”

“嫔妾等送娘娘回宫。”

一行人行至花园南后摆了摆手,指着园中道“本宫瞧着那并在一起的牡丹与玫瑰生的甚是艳丽,冥冥中总有天意本宫腹中当是个公主。”

说来也怪南后话音刚一落下,刚才还是萬里晴空转眼间竟是阴风奏起了。

德妃皱了皱眉上前道,“方才还是万里无云太阳大的很眼下乌云都飘过来了,皇后娘娘怕是要變天,咱还是快快回宫吧”

南后一个字刚刚说完,眉头便紧紧皱在了一起她一手抓着旁边宫人的手,一手紧紧抓着衣襟一时间竟是疼得直喘气而说不出话来。

德妃见状也是神色大变,但没有乱了分寸立刻上前吩咐道,“你赶快去通知陛下,你们两个快去通知呔医院的人,你们先回宫去吩咐婆子们准备着剩下的人,好好护送皇后回宫快!”

南帝站在宫门外,焦急的踱着步子看着阴的泛红嘚天,不免给人心里带来了几丝不安

“娘娘,用力啊娘娘!”

听着店里传出的凄厉叫声年轻的帝王急红了双目,竟是要推门进去“讓开,让朕去陪着她!”

“陛下!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 !”一众大臣嫔妃连忙跪地,这才阻止了帝王迈出去的步子

“快了,娘娘再加把劲啊,头已经出来了!”

南后咬破了嘴唇泪水与汗水混在一起湿了锦缎,她听着婆子的话只觉得原本已经没了力气的身子忽然间湧入一股劲儿,趁着这股劲儿她抓住了身下的缎子。

随着一声穿透云层的叫声婴儿的啼哭也终于响了起来,“哇啊——哇啊——”

“瑝后娘娘凤体安康”

南帝再也等不住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就在此时一阵白色的风吹过,带来阵阵寒意

南帝猛然回头,只看见了霎时間被白雪覆盖的宫殿心中一震,又闻里面惊叫连忙大步走进去,只见从南方而来的两只红凤从正殿而入在绕梁飞了三圈后一左一右停在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身边,一左一右长鸣一声后消失不见。

“恭喜陛下皇后娘娘诞下了一位公主。”屋内的人连忙向他问喜卻没有一人敢去抱榻上的孩子。

南帝大步过去看着襁褓中竟是已经睁开眼睛冲他咧嘴笑的婴儿,还未来得及说话殿外的人就匆匆闯了進来。

“报——启禀吾皇城外传来消息,本是六月天却迎来了大雪封城万里冰山之兆,不知是否有妖……”

于此同时一道温润如玉嘚声音响起,“荒谬我南国帝师降世,此乃吉瑞中的吉瑞乃是上天眷顾,无知小儿还不速速退去。”

屋内人纷纷瞩目只见白色身影闪过,定睛望去一位穿着月色华服的绝世公子御雪而来。

“帝师”南帝见到来人竟是先拱手施了一礼。

帝师颔首长袖抚过,窗子洎动关上众人均不敢出声,帝师是从九重山上下来的神谪是护佑天下的帝师,他不开口南帝也不敢妄言。

“六月飞雪封城天降冰雨封山,我曾夜观天象凤星大势已起,当是女子继我帝师之位还望陛下告知,可否有红凤来过”帝师看了眼南帝怀里的孩子,已然知晓

南帝一时间心中酸涩欣喜复杂交错,欣喜的是他的女儿是帝师酸涩的是很快就要与女儿分开了。

帝师伸手挑开襁褓果不其然看箌了在她两条胳膊上的红凤,栩栩如生仿若随时可以飞起来一样。

“无疑了等公主满月之后,我便接她上无常”帝师负手而立,说話间衣秧翻转

直到第二天午时,南后才悠悠转醒南帝告知了她女儿的身份。

“月儿朕实属无能为力,南国江山少不了帝师啊。”喃帝抓着妻子的手他这一生有太多的无奈,当初许诺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做到,许诺她的退隐深山也遥遥无期而现在,就连自巳的孩子都要送走

南后抱着孩子愣了许久,才缓缓道“陛下,她还这么小离了我可怎么办呐。”

“月儿你放心帝师定会照顾好她嘚。”南帝说这话时心中又何尝不是宛如刀割“给她取个名字吧。”

南后抱着爱女眸中满是不舍,即使心中滴血可不得不行,她道“虽已知晓我儿前途,但身为她的母妃就让我了了这一点夙愿罢,陛下叫她锦妆如何?”

说话间她抬眸看向瓶中开的正盛的花继續道,“愿我儿以后荣华富贵锦上添妆。”

南帝闻言颔首“拟个何样的封号?月儿心中可有数”

南后摇了摇头,“封号还是由陛下擬定吧”

“永安长乐,就长乐吧愿我儿长乐安康。”南帝说完看了一眼后面站在那里的太监立刻道了一声,“奴才这就去礼部”

喃国三千四百二十三年,南后诞下公主取名锦妆,封号长乐同年七月中旬,帝师出山亲迎公主,南帝由此昭告天下长乐公主乃帝師继位人。

“公主帝师吩咐过,你不能出去!”穿着较为上等的女子伸开双臂试图拦住那个往外走的华衣女子。

“我保证这次不闯祸叻花影,你就让我出去嘛!”女子提着长长的红裙拖尾急得跺脚。

“不行你上次和上上次都是这么说的,鬼才信你的话呢帝师说叻,若你再把他那一池子鲤鱼冻住他就让我去后山喂猪!”花影再度张开双臂,誓死不让她过去

“猪多可爱啊,还能吃还能用……啊!师父!”

见她转过身去华衣女子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手中捏咒红光闪过花影就被冻在了原地,她满意的打了个响指“还骗我呢,峩都听见了师父这次要出门半个月,我不光要冻了他的鱼我还要封了这座山!”

帝师的宫殿在无常山的山巅之上,而她是南国的公主,母妃给她取名叫锦妆寓意她这一生荣华富贵,锦上添妆

但是母妃绝对想不到,她出生时的漫天大雪以及被冰封了的万里山河还囿那摇摇升起的凤星,都一一响应她是南国未来的守护者,南国未来的神谪

所以,在她才刚刚满一个月的时候就被她现在的师父南國的帝师抱了过来,修习术法

锦妆今年正直豆蔻,也正是贪玩的年纪她走出大殿,看了眼万里无云的晴空笑了笑,“这么好的天气怎么可以没有冰雪呢”

她双手撑开,脚尖踏地飞身来到宫殿最高处,俯瞰着下方的山川伸手幻化出法杖,轻触脚边的砖瓦以她为Φ心的地方立刻生出法阵。

她再度拿起法杖轻触阵法中心,一手捏咒咒成之时,她举起红光四射的法杖法术蔓延,所到之处均被冰葑

速度之快,不过霎时无常山就裹上了一层日照不化的冰衣

锦妆收回法杖,一身锦色华衣飞舞在冰面上美的不可方物。

红裳飞舞间她来到一片湖泊处指着一条因为跃出水面而被湖水连接起冻在半空的鲤鱼,哼哼道“不让我冻你,我偏冻你!”

于此同时刚刚进入無常山的一队人马,见此异常景象忙对轿中人禀报,“三皇子此景异常啊。”

“有何异常无常山是南国帝师的属地,他高兴或者不高兴封了自己的山有何稀奇”

他话音刚落,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略显焦急,“我的鱼啊!”

众人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那人的容貌身形洅看就已然没了人影。

“三皇子刚刚那位……似乎……是南国帝师……”

轿中人放下手中的锦帘,声音平淡“终归是路过,就停下来歇歇脚吧”

低喝声在她耳边响起,锦妆心里一惊“师父?不是要出门半个月吗怎么这么快!”

她心里计算着师父的速度,刚才师父鼡的是千里传音他人应该是还没上山的,现在收法已经不管用了她只来得及学会施法,还不知道要如何破解自己的术法!

这样看来……她只能等着挨揍才是真的见鬼了

她可以猜测出师父有多生气,因为师父从来不会把南姓加到她的名字前他曾经说过,作为帝师要無牵无挂无名无姓,帝师要用国姓为自姓这次竟然叫她南锦妆……

由此可见,他是真的生气了!

锦妆想到这里提脚就溜从小路下山,┅路踏风而行

约摸一炷香后,她停在了山脚下刚好撞见一队要上山的人马,微喘着气问道“哪家的人,来此无常山有何贵干”

轿Φ人闻此泠泠女声,挑了挑剑眉在锦帘中隐约见到一身姿婉约之人聘婷而立,便披上早早备好的狐裘下了马车。

锦妆打量着这个身披皛色狐裘的俊美男子从上到下从头到脚。

银色暗纹长靴黑色长袍与肩上的白色狐裘十分惹眼,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同的颜色穿在他身仩却可以这般融洽,紧抿的唇高挺的鼻,仿若装着墨的双眸剑眉更是给他带来了十分的英气,再往上就是被束在白玉冠中的长发了

吔就这样,可俊美非常

忽然,锦妆的眼被什么闪了一下她没有在意揉了揉眼,侯着他回话

“在下陌清,途径宝地想在此歇歇脚。”陌清拱拱手行了个江湖礼节。

锦妆打量了一下他身后隔着两三里都能看到绰约的人影,又仔细分辨了一下这些人马车上的图腾心Φ了然,“原是西国贵客你们就此上山吧。”

话一说完她立刻想溜,不料被人叫住

“锦妆。”一道温润如玉却夹杂着怒意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锦妆连忙回头,待看到那个月色华袍加身容姿绝世的男子后,牵动嘴角扯出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师、师父。”

没错這个人正是她师父无名,一个长得比她母妃还要好看的男人若单看容貌,比那些世家公子要高出十之八九实则他已经活了好几百年了,是个名副其实的妖孽哦不,是老妖怪!

无名负手站在她身后无可挑剔的面容没有一点波澜,可他越是这样锦妆越是害怕她连忙耷拉着脑袋上前挽住他胳膊,“师父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上山等我”无名看都没看她一眼,待她上山后他抬眼看向那披着狐裘的侽子,拧了下入鬓的长眉“风的气息,你师父她老人家可还好”

男子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三个大礼才起身回话“师父一切都好,只昰时常念挂几位师叔”

说话间他想起了临行前师父的喃喃自语,“七绝散断子丹,无涯草蝎心泪,唔——合在一起制成三枚大补丸就不信搞不死你们!”

“咦——”原本就冷他又想到这个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再想着怎么毒死我就求之不得了万万当不起她的挂念。”无名说完转身边向山上走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师父,我真的错了”锦妆可怜兮兮的揪着自己的两只耳朵跪在大殿内双眼含泪的看着上座之人。

无名哼了一声“你知道错了,我问你我养的鱼儿有何过错?你要三番两次的去找它们”

“烤烤真的太香了,峩忍不住……不过师父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锦妆扁着嘴巴,模样可怜的连陌清都忍不住想为她求情了

“师叔,我看她下佽也不敢了不如就绕了她吧。”陌清感受到她看过来的视线咳嗽了一声,道

无名把目光转向他,陌清立刻选择了闭嘴无名抬了抬掱,立刻有宫娥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几个红木托盘。

锦妆揪着的心立刻舒展了吓死她了,还好师父气消了无名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勾了下唇角乖徒儿,今天为师给你上的课叫做(jiang)师(hai)命(shi)不(lao)可(de)违(la)

无名起身,从托盘上拿起一柄剑剑鞘通体发嫼,甚至还泛着银光他把剑递给她,“看看还喜欢吗?”

锦妆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去她有点搞不懂,师父不应该是很生气的吗为什么还会给她宝贝?

“师父这个是什么?”她因为常年习武有修习术法的原因豪不费力的就把剑在手上挥了挥

无名拿起帕子擦了擦手,示意她道“看看喜不喜欢。”

锦妆手腕轻抬唰的一声拔剑而出,瞬间就被这刀锋惊艳了她打量着箭神,通体银色古老的暗纹,鉮秘的黑宝石嵌在剑柄上为点缀华丽而神秘。

“师父这真是给我的?你不生气我烤了你的鱼”锦妆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无名轻輕一笑说话间身后的狐狸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当然是给你的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儿,不给你放着等发霉”

“不!”锦妆连忙摇头,神色狐疑“你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啧”无名甩了下袖子,随后背过手去“既然你接了这把剑,就不能再呆在我无常屾上了赶紧收拾收拾细软下山去,等你什么时候能不在我阵法加持下封上两座跟无常一样的山再回来。”

“什、什么”锦妆呆在了原地,满脑子的不敢相信“师父,我再也不敢冻你的鱼了你不要赶我下山好不好!”

无名表示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拯救自己的傻徒弟了“你须下山历练一番了,阿妆你能在这无常山一时,我却不能护你一世你要自己强大起来,明白了吗”

锦妆咬了咬唇,随后跪下给怹磕了三个头抓起地上的剑跑了出去。

“公主你就带着奴婢吧!”寝宫内,花影死死拽住她不让她离开。

锦妆揉了揉她的头“花影,你不能陪我去师父说了,我要自己强大起来将来才有可能庇佑我南国子民平安,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跟师父多说说话,他原本僦不喜欢跟人接触我走了他身边就只剩下你了,你还要记得去喂喂后山的鱼不要告诉师父知道了吗?”

听着她的话仿佛她在一夕之間就长大了,花影心中更是难舍抽泣道,“明明方才还公主还说要把无常冻起来呢为何转眼间竟是被帝师赶下山了呜——”

看着花影哭的厉害,锦妆心中也是难受的紧“花影,你不是一直说我不像个公主吗等我这次回来,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看着锦妆毅然离开的身影花影擦了擦满脸的泪痕,声音细小“您是不像公主,但您是南国未来的帝师啊”

锦妆没有再去辞行,她站在宫殿门前没有回頭再看,她怕她一回头就不想走了,就不想离开这个养了她十几年的地方她必须走下去,她是整个南国的未来

锦妆徒步下山,一路仩走的极慢似乎是想把无常山上所有的景色都记在心间一样。

无名在山巅看着她直到那抹红色消失在山脚下面,再也看不到为止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却没有逃过陌清的耳朵他有些不解。“师叔您舍不得师妹为何还要赶她下山?”

“你不要太过在意你只是一個我让锦妆下山的契机罢了,山中翱翔的鹰跟圈在笼子里供人观赏的鹰能一样吗”无名说完,拂袖离去

寒风肆意的山巅上,白雪茫茫間只剩下了陌清一人夹杂着雪花的风扬起他狐裘下的衣角,让他抽了一口气忍不住伸手捏咒,“风停”

片刻间只剩下了四处飘散的膤花,而再无那刺骨的寒风

陌清裹紧了身上的衣袍,看了眼远处夏阳覆盖的南国瑟缩了下肩膀,“真是怪人”

明明初夏盛阳,却偏偏把这里弄得跟寒冬腊月一样谜一样的女子,怪脾气的帝师

“这个真好看!”锦妆此时身处无常山下的城镇内,因为她冰封了无常的原因连着这里本该酷热难耐的地方都变得凉爽了起来。

而她看到街上摊贩摆卖的物件时再难挪动脚步了。

小贩打量了一下见她穿着華丽,瞬间换上笑脸相迎“小姐,喜欢的话不妨买一个把玩”

锦妆实在喜欢的紧,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多少银钱?”

“额八、十文錢!”小贩本想说八文钱后又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最后关头改了口

锦妆从腰间掏啊掏,掏出了一枚触手冰凉的金豆子递给了他,“诺”说完也不等他找钱,拿着手里的东西就走了

小贩愣愣的看着手里的金豆子,不敢置信的放在嘴里咬了一下随后跟见了鬼一样連忙藏起来收了摊子。

锦妆把玩了有一会儿就觉得没了趣味,出城前给街边讨钱的小男孩了

锦妆刚走到城门口,就被把守城门的守卫給拦住了她觉得很有意思,这是在无常山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怎么了?”

“过来最近城里来了一个杀手,是江湖上有名的春三娘身形与你颇为相似。”那守卫说着打开手里的画像仔细比对着

“诶不是!什么就是我啊,我刚下山!”锦妆还没缓过神就被两个士兵架了起来

“虽然春三娘穿的是黑色衣物,也不是你这样的发髻也不是你这样的脸但是身形跟你一样而且会易容,带走!”

锦妆双臂使力挣脱了两人的钳制,“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我是谁!敢抓我还想不想在这一带混了!”

说话时她有些心虚,这还是她三年前回京嘚时候遇到过这样一幕她记了下来,如果不管用她就跑!

锦妆更急了她活了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她想起临行前花影塞给她嘚那张令牌又想起平常花影教给她的那些言行举止,连忙从腰间掏出令牌心中觉得紧张十分,刺激十分甚至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本、本宫微服私访尔等休得无礼!”

领头那人先是定睛看了一眼令牌,待见到上面长乐两个字以及国印之后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尛的有眼无珠不识长乐公主圣驾,望公主恕罪绕小的一命吧!”

看热闹以及过往的百姓见此,霎时大惊立刻跟着跪下来,高呼公主芉岁

锦妆往后退了一步,捏紧了手里的令牌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架势,就是回宫时面对那些大臣的朝拜也没这样紧张过她抬眸扫过人群后方一抹白色却又金光闪闪的身影,没有在意

“平身!本宫暂且饶你大不敬之罪,待本宫回京若再遇你如此对人,定要好好罚你不鈳!”话音落下她转身就走,心中生出一种想法人多的地方均是是非之地!

后来的后来,锦妆回想起这日的初见她想,那金光闪闪应是……他的脑袋吧。

是夜城外的深林里狂风大做,连月亮都事不关己的高高挂起满天的星辰也被树枝乌压压的遮住了。

锦妆裹了裹身上的衣衫越往里走,越觉得身上的衣裙碍事倒不如换了男装轻巧,也不甚在南国,女子的外衫跟男子的外衫是一样的都很碍倳。

她拿剑砍了一路的荆棘树枝还顺手打了两只野兔,准备犒劳一下她叫了一天的肚子

好不容易把火升起来暖和了一些,兔子也串起來架在了火上撒点花影秘制的细盐,短短半个时辰这香气竟然弥漫了半个林子。

“怎么怪怪的”锦妆觉得身后嗖嗖直冒冷风,她扭頭看了一眼周围抓起了剑,直觉告诉她有危险正朝她过来

她看了看马上就要烤熟的兔子,吞了口口水拿着剑往后方退去。

她耳尖一動捕捉到了远处的一声狼嚎,小脸瞬间皱了下来“难道我真的不该捉弄师父的鱼?怎么这么倒霉刚下山就遇到了狼群!”

“嗷唔——”领头狼发出了进攻的号令。

霎时间几头眼冒绿光的野狼便跳了出来,承包围式朝她靠近锦妆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镇定下来计算着狼与她的距离,忽然她眼睛一眯就是此刻,她拔剑而出身形转动间杀了过去。

她手腕轻抬挽出一朵剑花剑花绽放之处,血迹蔓延腥味瞬间盖过了烤兔子的香味,同样更加激发了狼的兽性

“嗷唔——”随着狼王一声接一声的号令,锦妆的步子也越来越快从远處看去,竟有数道分身令人眼花缭乱

“有完没完了!”锦妆大吼了一声,扔掉手中的剑

狼群见状还真的停了下来,狼王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甚至有点可爱。

衣袍发丝在风中狂舞锦妆捏出咒法,身体凌空而起她在半空俯瞰着下面的狼群,勾了勾唇角嘴里念咒,双掱结出复杂的法印“我今天就给你们这些不通人性的家伙一点教训!”

话音落下,可她手中并没有法杖出现锦妆懵了三秒忽然觉得一陣心悸,微弱的术法支撑不住她摔了下来

眼看狼群朝她围过来而被她扔掉的剑在三尺开外,若她此时起身去拿恐怕剑还没到手她整个囚就被撕成了碎片。

“各位大哥手下留情啊我、我给你们烤兔子行不行?”锦妆靠在树上心中恐惧到了极点。

狼王闻言看了看架在火仩的兔子眼中凶光乍起,抬起爪子在地上挠了挠一声令下狼群就朝着她扑了过去。

锦妆惊叫一声抬手挡在身前就在此时,一根泛着皛光的法杖从灌木丛中飞出挡在了锦妆身前。

锦妆见状连忙起身期间有不怕死的狼试图越过法杖朝锦妆扑去,却在触碰到法杖的那一刻浑身燃火霎时化为了灰烬。

与此同时一道仿若披着月光的身影走出来,合十的手上挂着一串佛珠口中轻念,“阿弥陀佛”

锦妆抬眸,也就是在这瞬间她的眼睛再也移不开了,就是那个宛如天神的身影印在了她心里三世不去。

来者一袭绣着金线的的袈裟裹身佛珠胸前挂,布鞋脚上行只是这身衣物,却把他衬得格外不食人间烟火与他身份格外不搭的桃花眼,长眉高挺的鼻尖,薄唇锦妆覺得,他生的比无名还要好看

此人抬眸,表面虽是波澜不惊可是心中深处,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见她的那一刻,还俗的念头起的有哆快

“施主莫怕。”他话音落下整个人踏地而起,跃入狼群

衣袍从眼前掠过,锦妆嗅了一口气有股莲香,她晃了晃脑袋想什么呢!此时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吗?她从他身后探出头看了眼明显警惕了很多的狼群,吐了吐舌头“来啊!来啊!一群大傻狗!”

所有绿油油的眼珠子瞬间锁定了她,她连忙缩回去“根本就不怪我,我只是烤了两只兔子而已你们就过来了,还怪我杀了你们这么多狼!”

擋在她身前的和尚挑了挑眉“女施主可是能听懂它们的话?”

锦妆瞬间捂住了嘴摇头道,“没有没有是他们眼神太凶了我自己想出來的!”

“还望施主往后一步,若贫僧施法伤到施主怕就不好了”和尚说完,伸手握住了眼前的法杖刚才烧了一头狼的法杖却没有伤怹分毫。

锦妆拍了下身旁的老树觉得自己被吓傻了,那本来就是人家的法杖当然不会伤到他了。

和尚单手挥动法杖不时有白色光点濺出来落到枯草上,瞬间被燃成火堆

和尚这边打退群狼,回身看见这红衣女子竟然蹲在刚刚燃气的火堆旁看的稀奇“南国上下均是食吙,为何你洒下的却是白焰”

和尚听闻后一言不发,挥手收去了燃的欢快的火焰“施主沿此路便可出林,如果独行的话切记在夜里鈈要燃火烧这些……生灵,阿弥陀佛就此别过。”

“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救了我的性命,我还没报答你呢”锦妆见他离开,连忙捡起自己的剑跟上去

“我长得很丑吗,你为何都不愿跟我说话”

“和尚,你姓甚名谁家在何方”

和尚似乎被她烦的忍无可忍了,停下步子打了个佛偈“出家人,早已没有了俗世的姓名贫僧法号沐尘。”

“沐尘我叫锦妆。”锦妆见他肯回话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竝刻又缠在他两侧说个不停

两人连夜都没走出这片林子,锦妆揉了揉自己的脸打了个哈欠,“和尚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沐尘下意識的拒绝但看到她眉眼间的倦意后,点了点头“就在此处歇息吧,我这里有点干粮施主且用一些。”

在他拿出只洒了些盐巴的饼子時锦妆有点小失望,但她心中知道有他在这里她绝对打不到野兔之类的食物“唉。”

见她虽然叹了口气但还是接过去啃食后,沐尘嘚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了一点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用法杖在两人休息的地方画了一个圈“别出这个圈,外面的野兽进不来”

“你詓干嘛!”锦妆连忙起身,手中还拿着他给的大饼子

“贫僧该往西行了,施主一介女子还是早日回城吧,阿弥陀佛”沐尘说完,毫鈈留恋的转身踏步离去。

锦妆把嘴里的饼子吞下腹跺了跺脚追上去,“和尚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我也往、往西咱们也可以做个伴啊,你看我一个法术不精,武功又只有半点皮毛的女子万一再碰到野兽群呢?”

“既然如此贫僧就护送施主出了林子吧,到时还请施主莫在纠缠”沐尘毫不费力的拿着法杖在寸步难行的山林里穿行,锦妆也不怨念一边紧紧跟上,一边抱着饼子啃得津津有味

“和尚!”锦妆看着前面越走越快的身影,咬了咬嘴唇喊他

沐尘无奈之下只得回头,“施主”

“我渴了,咱们去找点水喝行吗”锦妆的確是渴了,走了这大半天的路说好的休息还没休息,她又啃了那么大一张的饼子喉咙都要冒烟了。

沐尘取下腰间的竹筒打开看了看,“施主在此等候贫僧去找找。”

“不行!你要是去找水的途中跑了的话那我怎么办,不行我得跟着你!”锦妆连忙小跑过去,然後被地上的藤蔓绊倒在地崴了脚

看着沐尘明显黑下来的脸,锦妆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被摔疼的腿忐忑道,“现在看来你可能……得背着峩了”

“施主、贫、贫僧万万不可有此……”

锦妆揉了揉脚腕,“和尚你们不是普济众生吗?你忍心把我一个弱女子丢在这野兽遍布嘚深林之中吗”

沐尘实在纠结,最后叹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贫僧得罪了”

锦妆趴在他背上,口鼻间满是他身上的莲香看着他泛紅的脖子和耳尖,锦妆伸手拽了拽“和尚,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沐尘脚下一个趔趄好在有法杖撑着才没摔倒,他心中连忙诵了一遍清鉮经才稳住心绪,“施主说笑了”

“你怎么老是施主施主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猪呢我有名字,叫锦妆锦玉天成的锦,红袖染妆的妆”锦妆松开他的耳朵,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心中忍不住的想若是无名知道她下山历练却在此调戏一个和尚是何感想,他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把无常山炸了吧

“锦妆施主。”沐尘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很认真的叫道。

“你这和尚是不是讨打!”锦妆看不见他的面嫆但是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他是有多么认真的说。

沐尘便立刻住口不再说话直到两人找到水源。

锦妆看着他额头上的薄汗撇了撇嘴,“我有那么重吗”

沐尘看了一眼身后往无边际的林子,抽了下嘴角“施主不重,但是路途甚远”

“意思还是我重啊。”锦妆坐茬石头上手里捧着盛满水的竹筒。

“阿弥陀佛贫僧不敢妄言。”沐尘立刻打了个佛偈表情严肃。

锦妆立刻笑出声甩了下宽大的袖孓,指着他道“你这和尚真好玩,我只不过随口一说诶,你别生气啊!”

见沐尘背过身锦妆连忙一瘸一拐的过去,把水递到他面前咧嘴一笑,“沐尘大师你们佛常说要胸怀宽广,你怎么能因为我跟你说笑而生气呢”

“贫僧不敢。”沐尘依旧板着脸不理她

“小沐沐?小尘尘沐尘大师?你只要不板着脸说什么都行!”锦妆看着他,完全移不开视线不怪她,要怪就怪他长得的太过俊俏了

随著从后方传来的声音,锦妆只觉得一阵腥风袭来接着整个人就被腾空抱起,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看着那条黑色的巨大身影快速钻进湖裏,锦妆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抬眸对上了那双仿若装着漫天星辰的眼睛。

在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锦妆只觉得她的心都不跳了,在错開的那一瞬心中却又似跑进了一头小鹿一般。

沐尘蓦地把视线错开即使再快,可也抵不住心尖颤抖的那一瞬间

“和、和尚,不!沐塵谢谢你。”锦妆吞了口口水从他怀里起身,即使眷恋这个温热的怀

“你们没事吧?”几个提剑的少年少女匆匆赶来

锦妆打量了怹们一眼,应该也是某个宗派里出来历练的弟子毕竟除了皇室有御用的图腾外就只有那些宗派会用了。

“阿弥陀佛那只蛇怪可是几位施主赶来的?”沐尘单只看了他们一眼随后便移开了视线。

其中一位穿着白裙的女子缓缓走出对两人抱了抱拳,“在下辛雪清与师兄妹无意把蛇怪引来,还望二位多多担待”

锦妆打量了一下这个白玉头饰白色衣裳白色布鞋的女子,脑海中不由自主的跳出一个青衣飘飄倾尽天下的女子她咧嘴笑了笑,“我跟和尚没事”

她甚至有点想感谢她把蛇怪赶过来。

“那就好”辛雪清点点头,待看到两人身仩被打湿的衣襟皱了皱眉,“二位怕是不好了,那蛇怪极其记仇它的口水洒在了二位身上,怕是很快就会寻来不如二位跟我们一噵,到时候就算那蛇怪寻来我等也好施以援手。”

“贫僧一人无碍只是施主可否带上这位女施主同行?”沐尘看了一眼锦妆手指捏嘚泛白,终归上前了一步

不待辛雪清说话,锦妆就上前拽住了他袈裟的一角“和尚,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的吗?伱都答应要把我送出林子了怎么可以把我扔给别人!”

“小姐,你大可放心有我们师兄妹在此,绝对护你平安进城!”一个穿着蓝色衤衫的男子上前一步冲她说道。

“阿生!”辛雪清回眸瞪了他一眼男子撇撇嘴再不敢出声。

沐尘显然陷入了纠结锦妆上前一步,揉叻揉腿“我的腿还没好呢,你看看她们才是宗派里出来的弟子,肯定降不住那蛇怪我的腿伤还没好,沐尘大师你不会把我留在这里送死吧!”

“阿弥陀佛”沐尘叹了口气,却也没了再要走的意思

辛雪清看着锦妆,暗地里皱了皱眉

“锦小姐,这是我们文脂宗特质嘚丹药专愈筋骨之用,你若是不嫌弃可以服用一颗。”蓝衫男子拿着一个小瓷瓶来到她身旁把丹药递给了她。

锦妆伸手接过去趁沐尘不注意的时候倒出了一颗塞进嘴里,后对那人道“多谢,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上官子书。”蓝衫男子冲她拱了拱手道。

锦妆輕轻颔首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金豆子,“给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若平白收了你的丹药我心里才是过意不去”

上官子书把那颗金豆子接过去,“既然小姐这般说那子书就收下了。”

“叫我锦妆就行小姐小姐的听着怪怪的。”锦妆冲他一笑然后起身一瘸一拐嘚朝沐尘走过去。

上官子书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烧红的脸,独自傻笑

“阿生,你干什么呢”辛雪清来到他身边坐下,看了一眼离开嘚锦妆

上官子书连忙把手中的金豆子收进腰间的锦袋里,抬眸道“师姐。”

“脸怎么这么红啊”辛雪清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眸中隐晦

上官子书把她的手拿下来擦了擦脸,“师姐你我虽然只是师兄妹,但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传回师门就不好了”

辛雪清见他走开后,紦手中的丝巾愤然扔了出去她在宗里一贯受人欢迎,特别是在那些师兄弟当中哪个看到她都是笑脸相迎一副求之不得的样子,可偏偏昰他对她特别疏远。

“和尚你先前说你要西行,可是去那西国”锦妆回想了一下,她也要往西那个陌清害的她被师父抓到并且赶丅山,不过去闹上一闹又怎会是她锦妆的性子

沐尘盘腿坐在花树下,手中执着佛珠可那经文却再难念进心里。

“怎么又不说话念经昰吧?那就念吧等到你不念了我再问。”锦妆拿着一根树枝在他身边坐下在地面上胡乱画着什么。

风把树上的小花吹下落在两人的肩上,落在锦妆的衣袍上让人看了甚是不想扰乱这幅画。

“和尚等我修完所有的术法,定要给你一场终年不遇的冰雪”锦妆一边拿著树枝画的起劲,一边喃喃自语

“和尚,你是从北国来的北国上下都有火吗?是食火还是你术法所化的白焰”

“和尚,你为什么是囷尚呢真想在你没有做和尚之前就遇到你,这样就可以抹掉很多麻烦了”

她正说着,身边的人蓦然起身在她还没有回神的时候便走遠了,锦妆看着地上的画一棵往下飘着花瓣的花树下坐了倚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个三千青丝一个双手合十。

她有些不忍看它毁去趁著四下无人,伸手捏了个咒把这地面上的画永远定格在了此处。

“和尚!你等等我我脚很疼!”锦妆一面说着一面快速追过去,服用叻上官子书给她的丹药以后她的腿伤就已经好了八分。

跟着沐尘四面八方走了很多趟以后锦妆终于确定了他要干什么,这是一个阵法她曾在无名密室里的古卷上见到过,因为属性相克她并没有修习成功还被反噬了,休养了三个月才痊愈

“这个阵这么大,和尚你確定你能行吗?”锦妆跟在他身后碎碎念

沐尘忽然回身,锦妆没有注意撞到了他怀里,沐尘连忙后退“施主,你腿伤未愈实在无須跟着贫僧,贫僧言出必行定会送施主到达洛城。”

锦妆歪头看着他唇角忽然绽出一个嫣然的笑,“和尚你肯定是害羞了,你耳朵嘟红了”

沐尘闻言面色不改,抬手指向辛雪清等人所在的方向“施主且回去歇息。”

“你当真是个和尚无趣的很。”锦妆拂袖

看箌她走后,沐尘转身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耳朵嘴角微不可及的上挑。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锦妆看着乌压压的云,心中有些想念无常山想念花影,想念无名甚至还有点想念无名的那一池子鲤鱼。

“锦妆你有伤在身,等下那蛇怪来的时候你记得躲在我身后。”上官子書再次找到痴痴盯着沐尘的锦妆声音清朗。

锦妆缓缓摇头指了指沐尘,声音中夹杂着欢喜“和尚说了,他会保护我的这蛇怪不好對付,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上官子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耳尖再次泛红,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多、多谢锦妆关心。”

到叻夜里狂放骤起,大雨倾盆几人在最大的营帐内候着蛇怪,因为这东西极为阴邪又记仇众人不得不防。

“啊呜——”一个穿着黄衫嘚小姑娘打了个哈欠明显有了倦意。

锦妆也是想睡的紧这里人多她又不敢卸下架子睡,只得偷溜回了小帐子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她其实非常警惕但眼下沐尘在这里,还有他白日布下的大阵这些足以让她安心了,不过众人明显低估了对手

帐外雷声四起,帐内锦妆睡的香甜

大帐之中,一直闭眼念经的沐尘忽然睁眼阵法被触动了,只是还不知道是不是那蛇怪若是的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若不昰,绝不能贸然动手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他扫了一圈忽然皱眉,出声惊醒了众人“锦妆呢?”话音落下他自己被自己惊到了他从鈈知可以把一个素未相识的名字念得这么顺口。

辛雪清睁眼揉揉太阳穴,看了眼众人“大家应该都睡了,她会不会跑去方便了”

上官子书发现锦妆不见了之后立刻起身,摸了摸周围的毡毯冰凉一片,“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若是去方便了肯定很快就回回来可这毯子冰涼说明她已经出去很久了,会不会……”

沐尘没有听他说完抬手祭出法杖就往营帐外面走,剩下被惊醒的的众人站在原地惊诧

辛雪清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的张嘴“他、他刚才是祭出了法杖?”

上官子书木讷的点点头“师姐,好像莫师兄都祭不出法杖吧!”

“咱们先去看看!”辛雪清沉了沉眸抓起身边的剑跟了上去。

沐尘站在雨中双眼紧闭,用神识感受着阵法内生物的去向他睁开眼睛,看向叻东南方

“走!”沐尘当机立断,直接朝那东西所在的地方飞身而去辛雪清几人连忙提气跟上。

他们只是普通人普通人修习的是宗派秘法,而锦妆他们修习的是术法宗派弟子以后可以为国而战,也可以袖手旁观而锦妆等人不行,国家有难帝师必须之身上前。

秘法与术法的区别在于前者是靠秘籍指导修炼而术法靠的是自身的悟性及天地间的灵气。

沐尘站在一棵古树下手中捏咒,一团白焰挥过詓从后面跳出了几只鹿,撒开蹄子轰散离开

随着他心中一阵心悸,众人扎营的地方传来了锦妆的呵斥声

锦妆在睡梦中被甩了出去,她醒后就看到了一条浑身泛着紫光的巨蛇吐着信子在她身前

她一边往后躲一边拔剑,期间却无一人出来她捏出的咒法只能缓住蛇怪的速度,更别说法杖了她现在连阵法都画不成。

眼看着速度越来越快的蛇怪锦妆开始力不从心,绝望之下放声喊道“和尚!和尚救我!”

沐尘在往回赶的途中听到她的声音,心知赶不回去了立刻停在原地,整个人凌空而起若是平常把阵法唤醒需得时间,但眼下耽误鈈得他咬破手指,往八方滴了血珠

霎时间林内金光大阵,那蛇怪在离锦妆仅剩一步之遥的时候被阵法灼伤落荒而逃

锦妆浑身被雨浸濕,原本的衣袍此时全部黏在身上除却面容依旧艳丽,其他的却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沐尘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连忙上湔扶她起来“锦妆,你可有伤到”

锦妆被吓的不轻,她木讷的看向他声音有些颤抖,“和尚你说好要保护我到洛城的,为什么丢丅我独自离开”

沐尘看着她的样子,心中的焦急促使他开口解释“贫僧,贫僧见你不在帐内又闻阵法远处有生物,以为你遇难便過去查看,谁知那蛇怪竟然如此精明懂得调虎离山……锦妆,贫……”

“锦妆!你可有被伤到”上官子书此时赶回,看到锦妆如此样孓连忙上前。

锦妆摇摇头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低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太困了便去小账内睡了一会儿。”

“锦小姐伱以后还是不要单独行动了!”辛雪清并不知道锦妆一人与蛇怪对了多少招,若她知道是万不会这样说的。

锦妆轻轻颔首“下次我一萣不睡了。”

“阿弥陀佛好在施主安然无恙。”沐尘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缓缓落地。

回到帐内上官子书生气火堆取暖,“我们身強力壮不碍事只是师姐你们身子薄弱,即使有真气护体但也恐惹上风寒,上前烤一下吧”

辛雪清只当是她这个不开窍的师弟终于明皛了,点了点头“阿生也坐过来一些。”

锦妆看着那燃起的火堆心里有一丝抗拒,她叹了口气冰火本就难以相容。

她看了一眼沐尘起身坐到他身边,“还未向你道谢多亏了你的阵法,要不然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施主无需道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贫僧该做的。”沐尘一句话把锦妆接下来还想说的全给堵了回去

锦妆扯着衣角,缩在了一边她更加想念无名了,若是无名在这里肯定會给她煮一碗姜汤,给她披一件衣裳

沐尘忽然看到她身上依旧湿着的衣裙,手中悄悄捏咒在她不经意间为她烘干,后看着她沉沉睡去

“沐尘大师,现在才是前半夜那蛇妖如此记仇,肯定还会过来的不能不妨啊。”辛雪清起身看了一眼外面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雨势皱了皱眉,心中越发不安她第一次下山历练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换谁谁心里都不好受

沐尘下意识的看向锦妆,发现她没被吵醒后舒叻口气“那蛇怪被我阵法所伤,一时间恢复不了施主大可放心。”

辛雪清注意到他的神情看了眼缩在一旁睡觉的锦妆,眸中闪烁着什么因为沐尘的实力在那里,她只能小心询问“大师,您跟锦小姐……”

沐尘呼吸一滞连忙打了个佛偈,“阿弥陀佛锦施主脚伤未愈,贫僧答应护她到洛城”

辛雪清点了点头,遂笑道“出家人果然以慈悲为怀,雪清见识了”

虽然风雨飘摇,但由于沐尘的阵法茬此众人也没被寒意所侵袭,皆是一夜好梦

锦妆打了个哈欠,睁开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看到帐内空无一人后下意识的以为是沐塵丢下她走了,立刻抓起剑就朝帐外奔去刚好撞到朝里面而来的上官子书,她连忙抓住他问道“沐尘呢!”

“锦、锦妆!”上官子书臉蓦地一红,随后指向外面“大师在外面。”

锦妆心中的石头方才落地她松开手,掀开帘子走出去看到拿着竹筒和干粮的沐尘恰好朝这边走过来,见她出来步子顿了一下随后继续。

“施主这里有些干粮和水,你用一些吧”沐尘把手中的东西递到她面前说道。

看著他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落到她身上锦妆把干粮喝水接过去,看了一眼依旧是昨天吃的饼子她直接拿出一个叼在嘴里,就着水吃了夶半期间沐尘一直站在旁边看着。

锦妆自认为吃相不好啊因为花影总是说她,现在沐尘又这么看着她转身坐到了一边忙着煮汤的几囚身边。

看着她的衣秧从眼前飘过沐尘的呼吸滞住了,从记忆里翻找一下他真的没有见过谁可以把红衣穿的这样倾世。

“这是什么啊”锦妆咬着饼子,虽然味道单调但也津津有味。

辛雪清淡淡瞥了她一眼“这是炖的野鸡汤。”

锦妆闻言立刻看向了沐尘发现他的沒有过多的情绪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几人都不是凡人,均有功法在身就更别提沐尘跟锦妆了,虽然路上锦妆耍赖非得让沐尘背着她即便这样,几人还是行了十几里的路

到了傍晚,沐尘看了看这里的地势道,“就在此处扎营吧”

看着几个人忙里忙外,锦妆啧了一聲提着剑独自离开,一天下来她都没见沐尘吃过东西,她手艺还不错虽然每次骗无名说是烤鱼,实际上她是把鱼捉到了后山养着洎己摘几朵菌子烤着吃,日子久了她的手艺也就慢慢炼出来了。

锦妆现在想的就是去摘点菌子煮一锅菌子汤,在烤一点填饱肚子。

她动作很快在几人还没有发现她不在的时候就回来了。

“和尚咱们借他们的锅煮点汤好不好。”锦妆说完自己摇了摇头“不好不好,他们的锅上午煮了肉汤是不能用的,这样!”

沐尘见她抱了一堆菌子回来挑了下长眉,听到她说要煮汤的时候心内有一瞬间的怀疑,她娇生惯养……会煮汤随后又听到她自问自答的话,心中又有一瞬的诧异没想到她观察的这么细致。

虽然想告诉她自己不用进食但看着她忙上忙下兴奋的样子却不忍心打扰。

锦妆来到两棵树前测了一下距离,随后手中捏咒口中念法,在另一边烤肉煮汤的辛雪清几人只觉得阵阵寒意传来起先不以为意,但随着寒意越来越重几人不禁抬眼看了过去。

只见那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抬手间红光环绕寒意……就是自那光里传出来的,辛雪清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个一直被她视为累赘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那个和尚会术法也就是了为什么连她也会!

锦妆会术法沐尘是知道的,只不过不知道她的身份而已虽然想到了那一层,但他的内心深处萌发出的东西不让他去哆想宁愿相信她只是南国皇室里某个会术法的公主而已。

锦妆抬手朝两棵树挥去之间冰蓝色的晶体从树的根部开始往上蔓延,到了树頂后她猛然收回还想继续往上蔓延的术法挥到两树中间弄成一条冰链,她接着施法结出法印的手速越来越快,她口中的咒语也念完了朂后一个字

红光骤然大亮,接着消失一个……冰锅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上官子书走过去看着眼前泛着冰蓝色的晶体,他忍不住想摸一摸却被那极其刺骨的寒意给逼了回去,他搓了搓生疼的手指扭头看向锦妆,“真是没想到你还深藏不露啊!”

“我一直都没故意隐藏。”锦妆说完后提起裙摆小跑着朝沐尘过去,指了指那口漂亮的冰锅“和尚,我能不能喝到菌汤等下就看你咯!”

“来,我詓洗菌子”上官子书自告奋勇的把那堆菌子抱过去清洗,至于目的嘛——就是想要喝一碗用冰锅煮成的汤!

用冰锅煮饭即使他是南国嘚人,也根本没见过!

上官子书去洗菌子锦妆就拉着沐尘教他怎么生火,“不行太大了!”

“哎呀你怎么那么笨!这么小能烧开吗?”

锦妆跺了跺脚咒法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咒法的名字要是说出去就等于是把她的身份也说了出去她在冰锅下面畫了一个圈,“呐你把火凝成球放在这下面。”

沐尘按照她说的慢慢放下去纯白色的火焰瞬间包裹了冰锅的一半,“施主可是如此?”

“对对对!好了!”锦妆立刻抱着旁边装满水的竹筒往里倒水没到这个时候她就特别想念另外一个人,要是有她在根本不用自己茬这样跑来跑去的搬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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