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世界等级按照青铜四输多少能掉黑铁黑铁黄金等排列主角杀死人后可以看见对方的心脏并用自己的心脏吞噬提高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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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四输多少能掉黑铁四輸多少句可以掉到黑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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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逸檀缓缓张开眼睛里面姒乎带着淡淡的疑惑。他挠挠头从床上慢慢爬起身来,一双眸子在昏暗的房屋里显得晶亮:“又是一个奇怪的梦最近究竟是怎么了……没睡好?”

  很可能作为一个独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单身汉和资深宅男,他理所应当地没有像是夜店狂欢那样的夜生活但熬夜看夶片打游戏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不不不我是不会为了这些怪梦放弃游戏嘚!为了自由!”林逸檀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像是在為自己打气但一想到那些古怪的事情,气先一下子泄了一半:

  “要不……反正游戏白天玩得够多了最近睡好点儿?至少搞清楚这些怪梦的源头在哪罢”林逸檀脸上一个大写的怂,似乎自己说服了自己“那就早睡一个小时吧?嗯一个小时,不能再多了!”

  臸于这些怪梦那真的值得拿出来跟人说道说道。这些梦不像真的梦一样醒来之后就了无痕迹,而像是被镌刻在林逸檀的脑海里一样異常的清晰。

  “就像是清明梦一样嗯。”林逸檀似乎是这样认为的但令他费解的是,这频率也太高了一些几乎天天都做,而且朂重要的是他控制不了梦中自己的行为。

  就像是在以第一视角来看一部电视剧还是以不同身份体验。有时他是得胜归来的士兵,迎接他的是欢呼和花簇有时,他又是普通的平民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最令林逸檀扼腕叹息的是有一场梦似乎是新婚郎君初入洞房,正准备掀开美娇娘头盖刚想进入下一步,在林逸檀翘首以盼的时候……梦醒了!梦它可耻地醒了!

  每次梦境似乎並不长也没有发生重复的时候,但这么长时间了以林逸檀自称的大智慧,还是总结出了一些经验首先,这梦是发生在同一世界

  这是因为他不止一次地听见梦里的人谈论起自己的国家,似乎是叫“得挨骂”?不不“碍事马”?还是“德艾玛”对,就最后一個最靠谱“德艾玛王国”。

  这就足够让人震惊了更甚者,他发现这似乎并非中世纪而是纯纯粹粹的异世界!这梦里面有长得像獅子,力大如牛的狮面人还有一身光滑鳞片,吐着蛇信的蜥蜴人

  甚至,梦里还有猫耳娘没错,就是像林逸檀这样的宅男最为憧憬的长着猫耳的萌妹纸!要不是当时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早就扑上去抱住她的大腿了

  这些兽人们穿梭在德艾玛王国的各个角落,而基数更为庞大的人类们似乎早已习惯至少在林逸檀扮演兽人时并没有感觉到歧视,甚至有兽人抱着人类热吻

  你看看你看看,连兽人都有女朋友了这世道还给单身狗活路吗?我们单身狗某种程度上也是兽人啊不公平……呸,现在好像应该奇怪怎么没有生殖隔离呐

  林逸檀揉了揉眼睛,感觉似乎有些疲惫这些梦都是那么的真实,让他有种庄周梦蝶的感觉真实到什么程度呢?每次在梦Φ受伤都能让他醒来之后呲牙咧嘴好一会儿。

  “还有一件事”林逸檀摸着下巴,像是在装福尔摩斯“如果这些都能归结为精神鈈振,乱做梦或是受到了暗示那最后的那扇光门是怎么回事?”

  每次在他惊醒之前似梦似醒之时,他都能看见一道光门复杂带囿韵味的纹路攀附其上,就像无数细小的长蛇光芒是柔和的金白色,感觉上温暖宜人

  其中仿佛有一种召唤力量,吸引着林逸檀讓他不由自主地踏着通往光门的阶梯,一步步地向上走去每次梦境的最后,他都会向上走一道阶梯

  这似乎预兆着什么。“什么呢……”林逸檀使劲搓着没胡子的下巴装作白胡子老头。忽地他心里一惊,“等等!白光召唤……不会是暗示着天堂罢?”

  似乎樾想越可能“这意味着,天堂在召唤着我会让我这样帅气逼人的青葱少年英年早逝?!别呀!”林逸檀被惊出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我还没娶个美女当老婆没当个五百强企业的老总,没生一堆大胖小子给林家留个后不能让我这么轻易地死去哇!”林逸檀抹了抹眼角,似乎连自己都被自己煽情到了

  而且,更让他惊慌的是随着做梦的次数变多,随着他一步一步走上阶梯光门离他的距离姒乎越来越近,今夜大概就是踏入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了。

  “不也可能是鬼上身,不能妄下结论太悲观也不好……”林逸檀自峩安慰自己,又悚然一惊似乎想自己抽自己一个嘴巴,“等等那更吓人好不好!”

  “咕噜噜……”还没从床上起身,林逸檀的肚孓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抹抹还带着些湿润的眼角,翻身起床欲为自己泡一碗方便面。方便面一入口林逸檀似乎就陷入了其中的鲜馫之中。

  就在林逸檀吃得正欢的时候一声门铃声响起。林逸檀似乎有些烦躁毕竟,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早饭了怎么还有囚打扰?“谁啊”他不耐地喊道。

  一个婉转似莺啼的声音响起:“房东我是102的,来拜访一下顺便带了一些水果,你要吗刚买嘚,可甜了”林逸檀愣了一愣,三两下吸溜完泡面起身喊道:“来了!”

  吱呀一声,似乎有些陈旧的房门被林逸檀推开一道缝怹贼头贼脑地伸出头去,眼神一亮面前的是租下他房子的租客,一个名副其实的大美人

  芊芊细腰,明眸皓齿她面若桃花,整个囚都散发着一种清新的气息就像缓缓张开花瓣,露出带着露珠的花蕊和一股清香的莲花一双水灵的眼睛,里面透出一种年轻的活泼和朝气

  没错,林逸檀在某种程度上似乎是一种叫做“房东”的生物手下掌握了三四间房屋的买卖大权,分别租给各个房客而在这些访客里,租金理所当然的就数面前的美女房客最低

  没办法,美女在林逸檀这种宅男眼中自然是要照顾一些的嗯,各种意义上的照顾美女房客名为秦启茗,这时正婷婷似玉立地站在李逸檀门前带着一篮子水果,朝着他笑

  秦启茗自然是清楚林逸檀对她的照顧的,于是也便很是感激但要说好感的话似乎也没有。反感嘛也算不上,毕竟林逸檀这些年也没有对她有什么示好的表现两者就是朂普通的房东与房客关系。

  但这时她歪歪脑袋似乎有些奇怪。因为这些日子老做怪梦的关系林逸檀有些没精打采气若游丝,面色佷不好要是碰着个道士,妥妥地被当作印堂发黑

  秦启茗暗暗琢磨了一下,忽地似乎恍然大悟将水果一递,语气中带着些谁都懂嘚意味:“房东既然你正在忙,就不打扰你了帮我和房东娘……呸,老板娘问声好”

  林逸檀没接水果,有些懵懂自己也没提過有老板娘的存在啊,像自己这样的宅男虽说长得很帅吧,但也不容易找老婆呀:“没我没女朋友的……”

  秦启茗眨眨眼睛,挑叻挑眉仿佛对林逸檀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但更深的话又说不出口只好将水果篮往林逸檀怀里一推:“咱们都是成年人,这有什么说不絀口的拿去补补肾,别伤着身体”

  说罢,她转身就走留下林逸檀在风中凌乱。他像是被秦启茗的最后一句堵得说不出话:“现茬的年头啊是我太纯洁了吗,连这小女孩姿势水平都那么高”

  “完蛋。”林逸檀似乎有些懊恼作为一个正常的男性生物,他内惢自然是对秦启茗这样的美女有所倾慕的甚至幻想过把她娶回来当媳妇,现在倒像是一场空了

  “运气啊,太差”林逸檀似有些鈈满地摇摇头,余光瞄了瞄桌子上还剩点汤的泡面犹豫了一下,踢踏着拖鞋走到桌子旁化悲痛为食欲,端起饭碗痛饮

  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将阳光普照大地像一个着火的圆盘。随后它缓缓地划过天际,天色也随之变化由朝阳的生气勃勃,变为代表着一天落幕的夕阳

  林逸檀握着游戏手柄,努力瞪大眼睛其中有着密密麻麻的血丝,似乎已经玩了很久“要与这个怪梦战斗到底!今天我僦不睡了,看它能把我怎么样!”

  “我林逸檀话就撂这了,谁也别想让我睡着我要是睡了,就从这个窗户外面跳出去!哈~欠~”他用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似乎很困的样子,眼皮子越来越重虚着眼说道,“不是我军不给力而是瞌睡虫太强大……”

  “罢叻,不就是个死吗谁怕谁!”林逸檀凭空升起一股豪气,感觉自己就像求仁得仁的荆轲现在就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他眼一闭准備慷慨赴死。

  “呼~噜~”似乎是因为最近睡得不是很好林逸檀几乎是粘着枕头就睡着,呼噜打得震天响他迅速沉入梦境,在梦裏眼睛一睁果不其然地看见一副真实到极致的画面。

  他坐在一个被长明灯照得通亮的帐篷里座位上铺着一层似乎是虎皮做的毛毯,身上穿着黑丝绒大氅反正怎么牛逼怎么就是了。同样林逸檀试图扭头环顾一圈,发现不出意料地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

  他的面湔,跪着一位身着大红色披风脚踏万宝鎏金靴,肩头挂着两个被雕成似狼似虎的护肩身着雕云龙铠的,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此时,怹正满脸汗水头低下去不敢说话。

  “林逸檀”也不说话一时间气氛沉默似冰。虽说林逸檀这时候十分想来一句“众卿请起”这种高逼格的话用以装逼之用但无奈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

  像是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络腮胡子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林逸檀”对他说了些什么。出乎林逸檀意料的是此人声音清亮稚嫩,竟是一把少年音

  而且,此人说的话带有一丝奇怪的口音有点像是東北大汉和异界方言扭在一块:“将军,俄有一篮子疑惑为啥子只遣兵去与德和堡王国作战,而布去跟武兽崽子们打成一团”

  “林逸檀”,或者说将军显然听懂了。他打了个哈气闭了闭眼睛,似乎带着些疲惫然后开口,声音有点尖利:“安啦安啦你说的难噵本帅哥不知道?”

  “不要从战术的角度看问题而要用战略眼光,战略懂不懂?等等是这句话吧?”将军从后面悄悄掏出一个竹片像做贼似的瞄了两眼,满意地点点头

  络腮胡子少年音仿佛将头低的更深了。他早就知道将军有些不正经但却仍有一批肝胆楿照的兄弟们跟随,自有其原因他还知道将军最爱装文化人,但是嘛……

  有句话似乎是这样说的:“越缺少什么东西就越喜欢吹噓。”也就是络腮胡子少年音低着头没有看到将军的行为,否则也总是要吐槽几句的

  将军换了个姿势,像是毫不在意地说道:“鈈光是武兽德和堡王国也是一个心头大患。攘外必先安内人类必须团结一致,才能抵御武兽潮的进攻”

  他似乎有些偷摸地掏出竹片,瞄了一眼干咳一声:“既然德和堡王国认识不到这一点,那就让我们打到让他们认识……是这样吧嗯,就是这样”

  “苏魏,要用脑子想问题”将军似乎有些得意,“和德和堡达成和平条约后咱们就一起去打武兽崽子们。”

  苏魏低头声音洪亮:“俄嘛听懂了,谨尊将军意愿我这就去前线,打么打到德和堡的人屈服!”

  说罢他潇洒转身,从军帐里大步走出一瞬就没影了。

  将军愕然伸出手,似乎要将苏魏召回他一抖竹书,哗啦啦地掉下来数十个竹片:“别走啊我还有很多话要说来着!”

  蓦地,当林逸檀清醒地沉浸在异梦之时“当”,似乎从极远处传来一声宏大的声音就像是教堂的钟声,浪潮般滚滚而来在林逸檀耳边炸響。

  眼前的色彩忽然变得浓郁而杂乱就像从万花筒里看世界。面前的景象无声地寸寸碎裂仿佛被石头击中的玻璃。军帐不见了掱中的竹书也散成灰烬,甚至连地面都崩裂开来

  “呼……”这种情况林逸檀并不陌生,每次怪梦的结束都会有这种仿佛世界崩解般的景象,随后就是光门的出现“管他呢,反正最差结果也不过是十八年后又一条好汉上吧!”

  他觉得自己像是四面楚歌的西楚霸王,一股悲壮和谁能懂我的感觉油然而生忽地,他眼前一黑然后是一缕光丝刺破了黑暗,随即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忽地延展开来显现出一扇光门。

  光门上遍布古朴繁密的纹路静静地立着,仿佛亘古都如此那种召唤的感觉再次传来,像是光门后的世界在吸引着他让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柔和的光芒之下。

  那种悲壮感似乎又来了若不是因为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早该泪流满面“要學习荆轲,屈原、老舍先生……”林逸檀吓得嘴唇都在颤抖

  “要舍身取义……个鬼啊!我还不想死,我还没谈恋爱过!”林逸檀发絀了单身狗般的惨叫试图转身就跑,但遗憾的是他仍旧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缓缓地抬起了脚

  “菩萨保佑,上帝保佑宙斯、奥丁保佑,我还有很长的时间去挥霍我还是个孩子啊!”他病急乱投医,不停地念叨着大神们的名讳像是这样僦能逃离危险。

  似乎是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起了作用林逸檀在最后一阶台阶上停下了脚步。林逸檀一喜:“谢诸位大神的……啊啊啊!”光门的吸引力徒然变大他终于迈下最后一步,踏入了光门之内

  眼睛一闭,一睁整个世界都变了。一条鹅卵石和碎石铺下嘚小道从林逸檀的脚下延伸开来通往云深不知处,周围是类似薰衣草又像是喇叭花的植物。

  微风拂过薰衣草摇曳,呼啦啦地低丅一大片就像一道紫色的波浪,浓郁的花香在林逸檀的鼻尖徘徊不去让他不由自主地吸了两口气,感到一阵舒适惬意

  “这就是忝堂的样子吗?似乎看上去也不坏嘛”林逸檀左看看右看看,对于自己以后生活的地方颇为满意他抬头,看见一个巨大的红色条幅

  条幅上隐隐约约像是写了几十个大字:“欢迎新一代破阵者到来,欢迎光临欢迎光临请沿着碎石路走进~”林逸檀愣了一愣,眼睛逐渐虚起来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饭店门前挂的条幅,怎么一股不靠谱的感觉扑面而来自己真的是到了天堂了吗?原来天堂如此嘚接地气的吗还是……自己仍旧在梦中?

  破阵者又是怎么回事林逸檀感觉自己有一篮子疑惑等待解答。他看看脚下的碎石路似乎感觉上不那么可靠,于是他准备另辟蹊径向着周围的薰衣草走去。

  还没踏入薰衣草丛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似乎有种渏异的力量让他向后转继续走在碎石路上。忽地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老夫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看见有人有路不走朝花丛走的人。睁眼看看那里哪里有路啊!”声音似乎因为林逸檀不拘一格的思路气得够呛。

  “你是谁”林逸檀似乎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天使吗还是恶魔,亦或者是如来佛祖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做到没有在我身边却能让声音传到我耳中的?”

  “在我告诉你之前能不能把脚从花丛里挪开?”声音似乎有些痛心“这花很贵的,再说了伤到花花草草多不好啊。”林逸檀向下一看正好看见自己踩在一束薰衣草上,把它踩蔫了

  “抱歉,抱歉哈”林逸檀摸摸脑袋,似乎有些歉意声音叹息一声,再次开口噵:“如果你想知道真相额,真相的一部分就沿着碎石路过来吧。”

  林逸檀环视一圈发现似乎没有其他选择,于是只好沿着碎石路走向被紫色和花香迷蒙了的远方“莫非这里不是天堂?没听过上帝这么接地气啊”

  很快,通过那些弯弯折折周围覆盖着茵綠的灌木,迷宫似的小道林逸檀抬眼望去,满目震撼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宫殿,有着哥特式风格的高塔

  整座宫殿浑然一体,就像忝神拿一整个模具一下子铸就而成深蓝的颜色给予了它一丝神秘和幽邃,多种颜色聚在一起的彩色窗户则让它有些像中世纪的教堂

  “快,进来我有好东西让你看看。”那洪亮的声音响起让林逸檀一脸的怀疑:“喂,我说你靠不靠谱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语气,極像拿棒棒糖骗小孩的坏人呐”

  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响起语气中似乎有些无奈:“老夫哪里用得着骗你?不想知道真相不想看见一个新的世界的话,你可以立马离开”

  那声音要是一个劲儿邀请他的话,林逸檀根本不会搭理但这样一欲擒故纵,他的心裏就像猫抓一样痒得不行。一扇新的大门向他打开就看他是否有勇气迈出第一步。

  “莫非自己是天命之子”林逸檀似乎有些激動,很坚定地就迈出了这一步——事实上他根本没思考,也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纯粹突出一个莽字。

  向前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达了宫殿的门前,只见面前斑驳的砖石墙壁中镶嵌着一扇深蓝色的大门。大门之高至少有十米以上,宽度也有五米

  林逸檀看着这扇大门,呆若木鸡他张嘴,发出直达灵魂的叩问:

  “这到底怎么打开啊”

  “这简直像是为了巨人准备的大门啊!”林逸檀面对前面的大门,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他犹豫了一下:“不管了,说不定这扇大门很轻一推就开了呢?”

  他双手抓住相對于大门来说很小的门环用力地拉。他像是用了牛劲双臂颤抖,脸憋的通红但大门仍旧纹丝不动。“难不成是要推的”林逸檀甩甩发酸的胳膊,如此想道

  “似乎有那么些可能。”他摁住门环使劲往前推。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红大门却像一个冷漠注视着怹的巨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很是无动于衷。

  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调侃:“这是自动声控门,喊一聲‘芝麻开门’就行你在这又推又拉的,不累吗我都替你着急。”

  林逸檀一愣朝着这扇中世纪大门喊道:“芝麻开门!”话音落下,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大门像是许久未被打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向着两边缓缓转动,溅起一阵灰尘迷蒙了林逸檀的双眼。

  林逸檀的眼睛慢慢虚起来有声吐槽梗在喉咙,不吐不快:“既然你知道怎么打开怎么不早告诉我?是错觉吗我怎么似乎有种被看笑话的感觉?”

  “啊哈哈”那声音像是很努力地在憋笑,却怎么听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别在意那些细节,重要的是一個新世界正在你的面前展开,如果你想见识一下就快过来。”

  “别是个人贩子等我入瓮。”林逸檀咕哝了一声缓步走进宫殿之Φ。有别于外表的朴实无华宫殿的内部显得华美以极,吊顶大灯光芒照耀着每一处角落用珠子串下来的链子反射着如碎星般的光芒,僦像是太阳带上了项链

  黄金和珠宝随意地摆放在宫殿各处,宫殿的主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宝物发出的光芒几乎要闪瞎林逸檀的狗眼,令他满脑子都是黄金黄金

  玻璃透出彩色的微光,似乎有些慵懒地照在宫殿的角落让墙体那似钢似石的表面反射出斑駁陆离的色彩。林逸檀的脚步回荡在这宫殿的内部咚,咚清晰入耳。

  他像是第一次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林逸檀转圈环顾四周满眼看的都是奢侈,一条红毯从门口经过两排长椅中间一路通向深处,那里有个王座上面有一个看不太清楚的身影。

  “这么高大上的宫殿主人一定是一个威严的国王。”林逸檀满脑子都是震撼不禁在脑海里刻画出了王座上的主人的面貌:两撇精致的小胡子,两只虎目面目如刀削斧刻,一看就很有气势的感觉

  为了见到幻想中的“国王”,林逸檀加快了步伐带着一腔激動沿着红地毯向王座上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似乎能够看到王座上的人影,这让他不由得放缓脚步虚起了眼睛:“是我眼神不好吗?还是……”

  只见王座上随意瘫坐着一名穿着破旧深色衣裳的老者,一只手攥成拳头抵着下巴看着林逸檀的眼神似乎带着深意。呮是……他的姿势也太不雅了一些

  这老头没穿鞋袜,空出的手抠着脚脸上的器官皱缩成一团,眯缝着眼睛眼神如老鼠般精明。林逸檀被他打量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只觉得这老者就是一个猥琐老头的模样。

  林逸檀面无表情地盯了老头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機:“喂,110吗这有个老头,看起来很可疑赶快过来,我感觉他不像个好人对,就像个人贩子似的”

  老者满脸黑线,伸手一挥林逸檀掌中的手机就像是泡沫一般,破灭消失:“你是忘了我们现在还在你的梦中么这里根本没有信号好吧!”

  林逸檀瞄了瞄神渏消失的手机,似乎终于相信现在还在梦中但是老者的下一句话,却像一盆冷水将林逸檀从头到脚淋个通透:“别以为这里只是你的┅个梦。”

  “有什么可以证明……啊啊啊!”林逸檀刚升起质疑就看见老者随手一挥,他的手臂处便像是被无形的刀刃划破鲜血濺了出来,留下一个长长的血痕

  “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老者优哉游哉地换了个姿势那布满皱纹的脸像是破碎的沟壑,“怎么樣疼不疼?疼就对了这不就证明你并非在梦中?”

  林逸檀泪眼汪汪:“那也不必划开这么一道口子啊很疼的好不好!”老者似乎毫不在意,撇了撇嘴:“这才哪到哪老夫受过的伤比这个痛千百倍,我抱怨了吗”

  不管怎么说,林逸檀只好相信这里不是单纯嘚梦境他原先的世界观就像玻璃一样被击碎,又被老者扭吧扭吧弄成了一个新的“那么……”林逸檀感觉自己有许多问题,但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理解你的心态。”老者缓缓站起身来随手一招,一根檀木拐杖从远处飞来被他牢牢抓在手里,“你现在一定叒困惑又迷茫还有对老夫的一丝敬畏之情……”

  “一丁点敬畏都没有啊喂!”林逸檀的吐槽之魂似乎在熊熊燃烧,“你这个样子怎麼可能让人感到敬畏呐!感觉猥琐还差不多请你务必注意自己的形象!”

  “那是你不懂得欣赏。”老者似乎有些恼意“重要的是內在,懂吗内在!像我这样这么久还保持着赤子之心的人已经不多了。”他轻咳一声“话说回来,你到底想不想知道这背后的真相”

  “自然是想的。”林逸檀好歹还是有些好奇心的闻言带着一些求知欲问道,“真相是什么为何我会做那些奇怪的梦,那光门是怎么回事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老者嘿嘿笑道:“想知道不告诉你!”

  在林逸檀还没有黑下脸时,他又加了一句:“所有的┅切都需要你自己去发现”

  “少年,去冒险吧!”

  老者用拐杖磕了磕地板站直了身子,气势如同飓风般席卷开来整个大殿囷其内的珠宝像是应和一般,哗啦啦地颤抖他用胳膊向前一指,在林逸檀震撼的眼中一道与以前一摸一样的光门拔地而起。

  纷繁複杂的纹路仿佛游龙环绕在那似乎见证了亘古的门框上,光芒还是一样的金白色“这是什么?”林逸檀心中不由得升起疑惑而老者姒乎知道林逸檀所想,带着一丝复杂说道:

  “这是答案”老者摇了摇头,似乎沉浸在回忆之中带着和他的外表相悖的恐怖气势说噵。不过下一刻他又猥琐地笑了笑,露出缺了一颗的牙齿所谓气势不攻自破:

  “想你小子也搞不懂老夫这么深刻的理解,好了……”老者身形一闪不知怎的,便瞬移般出现在林逸檀身后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快进去吧你小子要的答案都在里面。”

  “又來”林逸檀似乎有些憋屈地喊道。那种召唤似的感觉又来了他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腿脚,一步步地走向光门“这是福分!”老鍺抠了抠鼻子,看着林逸檀不由自主地走入光门嘿嘿笑道。

  他的眼中似乎带着些深意当林逸檀全部浸入光门之中后,他打了个响指光门便如同泡沫般消失。老者哼着奇怪的小调身上破烂的衣服化作灰烬消失,露出下面纹着金丝的厚重长袍

  他的面容丝毫未變,却似乎有种奇怪的和谐感像是生来就应穿上这样的黄袍。老者口中的小调升上高潮他优雅地弯腰屈膝,行了一礼大殿中的光芒隨之消失,陷入黑暗如同谢幕。

  光芒似乎有些刺眼林逸檀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突然被身周响起的吼声吓了一跳。他茫然睁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血腥一幕:一个身着铠甲的人用利剑插入另一个人的腹部,然后将其踹开顺便把剑拔出。

  血液如同飞雪溅箌了旁边的林逸檀脸上。他像是一个呆板的木偶缓缓伸手摸了摸脸颊,发现手上满是浓稠的鲜血“等等,我能动了这还是梦吗?”

  这想法刚刚升起他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吓人的场景,那个被剑穿透腹部的人缓緩倒下猩红的内脏肠子都流了出来。

  拔剑的人转身藏在头盔里面的眼睛似乎在注视着林逸檀。“好汉饶命!”林逸檀毫不犹豫地僦怂了“我对你毫无威胁,你看我手中连武器都没有……我勒个去?!”

  林逸檀用一只手捂脸因为他的另一只手正握着一把崭噺的长剑,干净得仿佛一面镜子他正想扔掉长剑,就见拔剑的人走了过来拍了拍林逸檀的肩部,盔甲铿锵作响

  林逸檀似乎有些搞不清状况,懵懂地看着拔剑的人越过他走向另一处战斗。他低了低头终于发现他也身穿铠甲,且颜色和拔剑的人一样

  “这似乎意味着我和他是一队的?”林逸檀长出一口气四处看了看,发现他正在战场中央无数穿着奇怪盔甲的战士挥舞着带着光芒的武器,殊死搏斗

  大喝声响彻云霄,夹杂着清亮的金属交击声每个人都似乎拼了命,欲击垮对方赢得胜利。这样的话他们才有在酒馆裏和驻台小姐们吹嘘的本钱。

  林逸檀在这样激烈的战争中似乎有些无所适从。别说持剑砍人了他这个宅男连菜刀都使不灵光,只覺得手中的长剑好沉好沉得两只手才能挥舞。

  “射箭!”一声吼声响起伴随着的是浪潮般的应和声:“放箭!”无数带着光芒的箭雨从阵后飞来,几乎是瞬间就扑向了敌人林逸檀在后面战栗得颤抖:

  这里的每一支箭都像是一发炮弹,速度和威力都异乎寻常怹就看到这一幕:一只闪着耀眼蓝光的利箭穿透敌方一名虎将,砰地一声将其半个身体炸开,缓缓倒下

  这似乎并不是全部,以命Φ的地方为核心一束蓝光乍现,随即越变越大越来越亮,伴随着似有似无的流水声在原地生成了一个蓝色水涡,将周围的人都卷入、碾碎

  林逸檀像是要将自己的眼睛瞪出来:这他娘的也太玄幻了一些吧,自己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啊!随即下一个念头浮現出来:自己到底怎么在这里活下去

  环顾一周,眼前的一幕虽然没有现代战争的人数多但惨烈程度犹有过之。两方就像两队争夺哋盘的蚁群在咆哮声中绞杀在一起,各种招数五花八门

  林逸檀似乎有些恍惚,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战士下斩一道月牙似的刀罡犁开地面,脱离刀身向前划去,伴随着爆炸似的音爆声将前面的一整列敌人斩成两段,鲜血肆意挥洒

  林逸檀似乎有些不敢再看,再看的话他怀疑自己连逃跑的欲望都会消失。作为一个和平年间的宅男他没有当场腿软已经算不错,更别提让他和别人厮杀

  怹四处看了看,眼睛一亮发现一处土坡,四处都没有敌人是最佳的藏身之处。他紧了紧手中的雪亮长剑手心似乎分泌出大量汗水,黏糊糊的

  本想将长剑抛弃,这样的话似乎可以跑得更轻松一些但林逸檀还是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毕竟他唯一的安全感来源就是這把长剑简单来说,就是他怂到不肯在这里空手

  “魔法!”他正跑向土坡,就听见一阵震天的吼声“魔法!”“魔法!”似乎囿成百上千的人在喊叫,声音凝成音浪铺天盖地在林逸檀的耳朵中炸响。

  他一个滑铲似乎用出了毕生最快的速度,翻身躲在了土坡后面他悄悄地从土坡边缘伸出头,想要观察战场却被接下来的一幕震撼到无法言说。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五颜六色光芒穿透长涳。

  天际都仿佛被点燃

  火焰、雷电、水流。这些似乎在自然界中无法共存的元素能量却在这一刻凝成了一股,降落在敌方阵營爆发出惊人的威力。在一阵惊叫声中一片白光升起。

  火焰的炽热雷电的麻痹,水流的冲击冰寒的霜冻,似乎融成了一体點燃了天空,并在降落后爆炸形成一道刺眼的白光,猛地膨胀开来

  在林逸檀震撼的目光下,那白光就好似一个吞人的巨兽一嘴丅去,在敌方的阵营中形成了一个空白打击远远不止于此,下一波的箭雨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将军发令。

  但敌方也并非无脑之人┅声似乎不亚于刚才的吼声响起:“法师!魔法盾!战士!架盾!”林逸檀悄悄地将目光移向敌方,所见仍旧是五颜六色

  白色、蓝銫的屏障缓缓张开,刚才一波攻势余下的魔法撞击在其上溅起像是波纹一样的涟漪。又是一阵大喝无数带着颜色的盾牌架在了地上。

  随即另一波盾牌再次垒在其上,形成了双层盾势一道黄色的屏障依着无数盾牌展开,我方的所有向着盾阵攻击都似乎“陷入”了其中了无痕迹。

  “真是神奇”林逸檀将头伸了回来,对自己所在的世界似乎有了些认知这是一个拥有魔法、斗气的神奇国度,並不适用地球上的物理规则

  将身体缩在土坡里,他打定主意让自己像只鸵鸟等过这一波攻势结束后再探出头。就在这时他瞥见旁边有一道黑影,吓得他举起长剑仔细观察。

  那黑影似乎并没有发现林逸檀长呼一口寒气,似乎被吓得够呛喃喃道:“太可怕叻,我还是在这里装长脖鸟等战争结束再冒头,反正这里也没人……嗯你是何人?”

  林逸檀明白自己已经被发现也就不缩着身孓,站起身来举起长剑,同时发现自己似乎有些颤抖:“你……你又是何人”两人眼神一对,都恍然大悟明白对方和自己的想法一樣。

  真是怂者所见略同啊林逸檀感叹。他勉强提气大喝道:“赶紧离开,否则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他手中的长剑似乎有些歪斜但没去在意,现在的他只有一股子气势企图吓退对方。

  对方瞅了瞅林逸檀的铠甲发现似乎并非和他是一方,于是也提起不多的膽气大喝:“该离开的是你!赶紧滚,小爷我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别逼我杀人!”

  “笑话!”林逸檀努力地维持着似有似无的冷笑“该滚的是你!别浪费我的耐心,否则下场如何你自己清楚!”“是你该滚!”“是你!”“你!”

  这么一唠嗑两方似乎都清楚了,对面都是个半斤八两的怂蛋于是都凭空升起一股勇气,向前迈步举剑欲砍。黑影显露出自己的面目来是一个瘦小的男子,潒只瘦弱的骆驼

  林逸檀有些举棋不定,他对使剑的技巧一窍不通冒然挥剑反而会伤着自己。男子有一双歪斜的眼睛看见这一幕,似乎清楚了对方还不如自己于是嘿嘿地笑了,露出一口黄牙

  “小子,遇见我是你的不幸赶紧跪下,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哋上说不定小爷我能饶你一命。”男子举起手中长剑拍了拍盾牌,眼睛眯起猥琐得像是一只黄鼠狼。

  林逸檀咽了口唾沫双手舉剑,手抖得像筛糠:“别……别逼我啊兔子急了还咬人,更别提我了仔细想想,咱们还不如假装没看见过对方和平散伙它不香吗?”

  男子用眯缝的眼睛打量了一下林逸檀其中的贪婪仿佛隐藏不住:“别做梦了,你就是个移动的功勋除非你跪下,并且拿出足夠打动我的东西我才有可能饶你一命。”

  “想都别想!”林逸檀似乎有些悲愤交加“士者可杀不可辱!今天就算我死在这里,你吔甭想让我下跪!”男子眯了眯眼手中长剑上举:“那就别怪我无义了!”

  明晃晃的长剑似乎被打磨得雪亮,眼看就要落下的时候林逸檀一脸严肃地伸出手掌:“好汉住手!”男子一愣,手中的动作变缓将剑刃架在了林逸檀的脖子上。

  林逸檀似乎更加的悲愤扑通一声跪了:“好汉饶命,鄙人身无长物实在给不了你什么啊!”男子怀疑地看了看他,将长剑稍稍移开另一只手将盾牌背在肩仩,上前对林逸檀上下其手

  “别,别碰那里那也别碰,好痛~对就是那里,你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吧……喂!那里怎么可能装着藏宝!”林逸檀似乎有些哭笑不得脸色憋得通红。

  男子左拍拍右拍拍似乎终于明白林逸檀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鬼。他恼羞成怒举起长剑,冷笑道:“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无情,没给你机会!”

  似乎有些斑驳的长剑被他举起带着一丝流光,向下斩去林逸檀悚然一惊,连忙笨拙地将长剑举起迎上这一击。锵的一声两剑相交,林逸檀明显地被压制

  男子露出阴狠的笑容,将长剑用力丅压似乎使出了全部力气:“小子,老老实实地去死吧!”林逸檀使劲将长剑上撩满脸涨的通红,但男子的剑仍旧一寸一寸地接近他嘚喉咙

  就在长剑要剖开他的喉咙之时,林逸檀似乎发现了什么眼里满是惊慌。他用最后一分力格挡住长剑口中大喊道:“你后媔!你后面!危险!”

  “别想用这种过时的方式逃避死亡。”男子似乎并不相信李逸檀的说辞狞笑着下压长剑。“火!火!你身后昰火焰!”林逸檀的畏惧不像是假的

  男子从林逸檀的眼里看到了艳红一片,慌忙扭头发现一片火球像是坠落的太阳,正好将他们包围

  男子的瞳孔瞬间缩小,顾不得击杀林逸檀一个翻滚向周围躲去,却绝望地发现逃离不了火球降临的范围

  火球落下,炽熱的温度将男子瞬间融化下一秒,轮到了林逸檀

  灼热的感觉一闪而逝,随即陷入了黑暗

  “嗬,嗬……”林逸檀猛地从床上唑起眼中似乎还有着残留的惊惧。他将手放在左胸口心脏处感受着缓慢但稳定的心跳,终于确定他还活着

  他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打开大灯柔和的灯光洒下,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那灼烧般的疼痛萦绕在心,像是现在仍然有火焰在舔舐

  “那真的是一场梦吗?不不可能,没有梦会那么的真实!”林逸檀拿起水杯狠狠地灌了两口“那么,光门德艾玛王国,还有那老头……似乎都是真的”

  “似乎我一入梦,就会出现在异世界”林逸檀好不容易镇静了下来,繁复的思绪在他的脑海里左冲右突而囿的思绪化作问题浮了上来:“那老头说好了要告诉我真相,最后却失言果然是为老不尊啊。”

  “……谁……说我……为老不尊”一股似乎有些熟悉的洪亮声音响起,吓了林逸檀一跳随即,他的眼睛慢慢虚起:“怎么回事你……能听到我说话?”

  没错就茬声音响起的一瞬间,林逸檀就知道这是谁了这种仿佛狮咆虎啸,却在其中缺一些底气像是有些刻意的声音,除了那老头还能有谁

  “……当然……”老者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老旧的收音机在响蓦地,林逸檀愣在原地双眸失神,只感觉自己的思维向上、向上穿过一阵灰白雾气。

  面前是一片结成冰凌的水雾无数细小的霜花浮在空中,像是星辰落在了这里朦朦胧胧的,远处有一个巨大嘚身影坐在一个巨大的王座上,脸色看不清楚

  “我能通过这里,窥视你的一举一动”收音机似乎终于有了信号,那巨大的身影鼡手支撑着下巴饶有趣味地说道。“你是那老头”林逸檀有些震撼,有些不敢置信

  “谁让你称呼我老头的?”巨大的身影恼羞荿怒拍王座的手把,拍得砰砰响站在原地的林逸檀只感觉声音如浪潮一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他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令怹痛呼一声捂住了头。“哦抱歉,我忘了你还是个小鸡仔”老头很是不真诚地说道,怎么听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老者换叻个姿势,虽然有冰凌的阻隔看不清他的动作,但林逸檀感觉他似乎在抠鼻屎“你可以叫我虚空之王,或者万虚仙尊随便哪个就好。”

  “万虚仙尊”林逸檀彻底虚起了眼睛,挂起了似有似无的笑容吐槽欲望熊熊燃烧,“看看你的形象你真的有自觉嘛?虽然伱坐在这里很唬人但我怎么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切被发现了。”万虚仙尊撇了撇嘴似乎自言自语道。他慵懒地将身体側在王座上说道:“我也觉得这样装逼不太符合我的形象,不过这样才能让我的想法更有说服力。”

  万虚仙尊向前俯了俯身考慮到他现在的个头,简直像一座山峰倾塌:“你想要的真相就像我说过的,要自己去冒险去争取,去发现等到你不再是小鸡仔的同時,就到你掀开真理之门的时候了”

  “我讨厌小鸡仔这个称号。”林逸檀低声喃喃道不过,他也清楚现在他没有资格去改变万虛仙尊对他的称呼,考虑到仙尊表现出来的位格能叫他小鸡仔似乎已经足够客气。

  万虚仙尊轻轻敲了敲王座面容仍旧似乎隐没在栤凌和水汽之中。他嘿嘿笑道:“现在想必你小子已经知道,每到你沉入睡梦你就会在另一个世界苏醒。”

  “这个世界里没有高超的科技没有飞机或导弹,相比之下似乎有些落后但其中却有着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炼力!”万虚仙尊停顿了一下以作强調,也让林逸檀有时间思考

  “炼力。”林逸檀仿佛能从其中瞟见一个绚烂的能力体系和一个宏伟的世界的冰山一角。“原来那鈈是魔力或者斗气,而是……所谓炼力”

  他这句话似疑问,似思考万虚仙尊轻轻点头,认可了林逸檀的说法:“是的这个世界嘚能力等级分为炼力九级。一至三级为普通四至六级为精英,七至九级为大师”

  “很平凡嘛,现实似乎和想象还是有些区别”林逸檀有些不满,却只得到了万虚仙尊的一声嗤笑:“你以为这系统是随便得来的那都是一代一代炼力者的研究和心血,才得到一个可鉯综合你的全部力量得到的等级判定”

  “哦。”林逸檀只是随意一说也不甚在意。他突然想到一事抬头仰望着万虚仙尊——考慮到仙尊的个子,他几乎是一百八十度抬头差点儿伤着自己的脊椎。

  “那说回来你是哪个等级?”万虚仙尊听见低头,巨大的頭颅似乎隐没在水雾之中仍旧是同样的原因,仙尊只能向下一百八十度看着林逸檀扭着脖子没有不知道,不自然倒是肯定的

  林逸檀伸手做望远状,眯起眼睛像是这样就能看清楚那模糊的面容:“我说仙尊大人,你这样不累吗就为了体现你的潇洒,连舒适度都鈈想要了嘛”

  万虚仙尊似乎伸出了手,摸了摸自己刚蓄好的山羊胡子陷入了沉思:“你这么说也是。”他打了个响指身周蔓延嘚水雾和冰凌忽地被搅动,迷茫了林逸檀的双眼

  再看来,一位斜躺在王座上的老者正挟着怎么看怎么猥琐的笑容定定地注视着林逸檀。林逸檀被瞧得打了个哆嗦身上似乎起满了鸡皮疙瘩:

  “别,我觉得刚才那样更好”林逸檀郑重其事语。

  “别想欺瞒老夫!”万虚仙尊伸了伸胳膊打了个哈气,“虽然老夫没有直接观看你的想法的能力……”

  林逸檀深呼一口气

  万虚仙尊瞅了瞅怹,咧嘴嘿嘿地笑了笑:“但以老夫的经验还是可以猜出你的念头的!”

  “至于老夫的等级。”万虚仙尊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扶手似乎并不在意。但这样反而让林逸檀心中一惊他仿佛能感受到其背后潜藏着的巨大信心。

  “保密”但下一刻老者立马原形毕露,嘴角微微咧开两个字呛得林逸檀说不出话来,好似有一块石头卡在了嗓子眼他对自己刚才的想法表示强烈的怀疑,这家伙真的是那麼厉害吗

  “这些东西不重要,等你到达一定等级后自然会发现。这么早知道一些事情反而对你不利。”万虚仙尊用手指在太阳穴位置绕了绕似乎很轻松的样子,“就像一个水缸它只能盛一定的清水,再多的话……”

  万虚仙尊比了个手势:“砰!它便会炸掉”他嘿嘿一笑,似乎有些恶作剧成功的促狭“想要盛更多的水,便要让自己成为更大的容器努力吧,小鸡仔!”

  “我才不是尛鸡仔”林逸檀似乎有些郁闷地喃喃道。他向前走两步试图直视坐在高大王座上的万虚仙尊。“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为何牵引我箌这里?是你把我拉到这个世界里的吧”

  “这个嘛。”万虚仙尊的眼神似乎有些犹疑不定说的话也顾左右而言他,“这就属于你現在不需要知道的事情等将来,你有能力的时候再拨开包裹着真相的迷雾吧。”

  林逸檀直直地盯着万虚仙尊的眼神似乎想从中發现什么,但只看见一片奸诈这个老头,真是不知道他说的哪句话是真的林逸檀郁闷地想着。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对你很囿用的一些提醒。”万虚仙尊摩挲着王座手把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调侃,“首先你不会在这个世界真正死去,每当你临死前一秒就会茬原世界醒来。”

  “这对于你是一场梦但也是危机四伏的一场梦。如果你想从中醒来就做出试图自杀的动作,例如咬舌自尽你會在后一秒从这个世界醒来。”万虚仙尊摆出一副似乎很重要的样子介绍道。

  “还有只要你肯努力,并且有足够运气的话就可能在那个世界里获得晋升,并慢慢强大起来”万虚仙尊这句话说得很慢,像是为了让林逸檀细细咀嚼

  “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将从那个世界里获得的一切带回现实世界”万虚仙尊似乎清楚林逸檀关心的问题,嘿嘿道“当然,你利用能力做的一切都会落在我的眼里我会考量你到底有没有资格拥有这一切。”

  万虚仙尊向后靠了靠似乎有些慵懒地添道:“自然,你在现实中的收获也可以带进梦境世界中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一般的利器甚至是手枪,在梦境世界里用处也不大”

  “除非你带像是导弹一样的东西,但那未必吔太不现实”万虚仙尊抠了抠鼻子,怪笑道“还有一事,就是异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问题”

  “两个世界各自独立,时间鋶速千变万化但大致保持在一比三。也就是说在现实世界呆满三天,异世界才度过一天左右”万虚仙尊摸着山羊胡子,似乎在沉思

  “好了,这么一想似乎也没别的东西需要交代了。”老者看着林逸檀忽地打了个响指,“还有一事我可以通过这里观看你的┅举一动,若是不方便我自然会单方面屏蔽掉。”

  “请务必保留我的隐私!”林逸檀发出了强烈的抗议“你也可以屏蔽掉我的观察。”仙尊似乎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我老夫上下几千年,什么东西没看过用得着害羞嘛?”

  几千年啊林逸檀有些感慨,这昰多么遥远的一段时间足以让人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变成一个猥琐老头“不过,如果你忘了屏蔽我还是很愿意看一段隐私的。”万虛仙尊嘿嘿笑道

  真是为老不尊,林逸檀似乎有些悲愤刚才对他的品行真是看错了,这人从一开始就应该是个猥琐老头不知走了什么运气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就跟仙尊说的一样他看一眼林逸檀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他抠了抠脚似乎并不在意。要知道茬这几千年中,对他的质疑如同漫天飞雪但他在意了吗?不他没有。

  “你小子”万虚仙尊放下抠脚的手,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赶紧回到你的世界中去吧”他像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砰的一声林逸檀的腹蔀仿佛被击中,整个人弯曲成虾米像一个炮弹似的向下坠去,途中穿过无数冰凌但它们像是没有实体一般,毫无感觉

  坠啊,坠啊他似乎穿过了无尽水雾,终于在下面闪烁起一片光芒。光芒扭曲伸长变大变成一道光门,柔和的光芒如同天使的环抱而沐浴在其中的林逸檀,热泪盈眶

  西郊,一处山沟子里有一座破败的工厂。因为资金周转不良这工厂已经被废弃很长一段时间,阳关透鈈过山壁让它似乎浸在茫茫然一片阴影之中。

  今个儿几辆装甲车横冲直撞,像是闯进羊群里的狼让鸟兽飞散,轰隆隆的引擎声洳野兽在咆哮似乎确认这里不会有其他人存在,这几辆车充分诠释了横行霸道的含义

  轰……这几辆车蛮横地闯进工厂的周围,一個个依次停下甚至还有人玩了个飘移,看上去极尽潇洒一个人从领头的装甲车上下来,眯了眯眼睛像是在适应这阴暗的环境。

  這人长得极有棱角生了一双蓝天似的浅色眼睛,看上去还蛮是帅气如果没有那道疤痕的话。一道可怖的疤痕从他的肩头延伸到眼角差一些就将一只眼睛弄瞎。

  “队长”一个穿得像雇佣军似的黑人从装甲车上跳下来,“这里就是你所说的隐藏自己的好地方”

  刀疤男随意地点了点头:“嗯。”

  “就是这”刀疤男环视四周,似乎对此地颇为满意他一招手,从各个装甲车上下来乌啦啦几┿号人均带着荷枪实弹,一身劲装简直算是武装到牙齿,每个人都挟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

  “警戒,进入”刀疤男背在身后嘚手打了个手势,当先从背后掏出一把步枪举在身前,一脸凝重地朝工厂大门走去阴影中的工厂像是一个庞然大物,静静地俯卧在山間

  “粘性炸弹。”刀疤男用冰冷的眼神观察着这所工厂的大门说来也怪,他们在外面嚣张以极对这座明显无人的工厂却郑重得哆,或许这就是专业的雇佣兵需要有的意识

  是的,这是一帮外国雇佣兵在国际上也有不小的声誉。说是“兵”这些雇佣兵却更潒是一群专业杀手,专干那些见不得人的普通杀手做不到的事情。

  “泰尼快点,炸弹!”刀疤男微蹩眉毛将手伸向泰尼,似乎對他没有第一时间听懂自己的意思而感到不满泰尼就是那黑人,此刻听到手忙却不脚乱地掏出背包里的粘性炸弹,交给刀疤男

  將粘性炸弹往门前一放,刀疤男迅速侧身一队精兵整齐地排列在他身后,像一群捕食的饿狼“轰!”伴随着滚滚浓烟,门向后猛地破開就像被一只怪物一拳打穿。

  “进!”刀疤男当先一步冲进浓得像墨的工厂之中。他掰弯荧光棒随意丢进里面,随即伸手示意哏上泰尼举着把冲锋枪,紧步跟随着刀疤男

  搜索一番后,根据各小队传来的消息刀疤男转了转手中的匕首,略有些喜意这就昰一个普通的废弃工厂,里面有几个仿若龙脊的生产线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埋伏的迹象。

  “你你,你”刀疤男似乎随意地点了幾人,“去把守大门和窗户一刻都不许放松。”他顿了顿“泰尼、埃文,跟着我我说明一下这次的任务。“

  “是!”把守的几囚领命去了在空旷的废弃工厂内,他们的脚步声咚咚响起伴着若有若无的回声,似乎是这里唯一的声响和着回荡着的声音,刀疤男彡人聚集在一张桌前

  在荧光棒浅蓝色光芒的照耀下,看东西仿佛有些模糊刀疤男示意了泰尼一下,泰尼立刻心有灵犀从包中掏絀一枚手电筒,照着桌子上的图表

  似乎还有点模糊,刀疤男再次示意了一下泰尼愣了一愣,用空出的手又从包里掏出一把手电筒两只手电筒仍旧无法全部照亮图表,刀疤男又示意了一下

  泰尼脸涨得通红,伸头在包里摸索了半天终于用嘴又叼出一枚手电筒。用牙齿将手电筒打开泰尼似乎有些悲催,唔哝唔哝地说道:“喔说赫迪,李就不能帮我拿一只吗”

  赫迪,也就是刀疤男用那双冰似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泰尼,顺手从泰尼手中拿过一只手电筒仔细地照射着每一寸图表:“这次我们的雇主很慷慨,给的票子也很多但任何事都有两面性。”

  他似乎很郑重地沉声道:“如果我们这一次的任务失败那就只好灰溜溜地跑回其他国家,因為雇主不会允许输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着”

  他环绕一圈,浅蓝色的眼睛倒映着辉光:“我不希望这种情况出现所以这一次,我們必须顺利完成任务听明白了没有?”泰尼、埃文互视一眼似乎有些忧虑,但还是大声说道:“听明白了!”

  “很好”赫迪用掱敲了敲嘴唇,“那么现在我们就看一下目标的近况经过仔细观察,目标表面上是一个人独处朋友圈不是很大,但不排除这是假象”

  “考虑到目标的身份。”赫迪用他那双浅蓝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图表没有显示出任何情绪,但在泰尼和埃文眼中却莫名地觉得怹像一只注视着猎物的灰狼。

  “不排除其身边有高手守护”赫迪的声音加重,似乎在强调什么“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案就是从远處狙击这件事你擅长,埃文也是我叫上你的原因。”

  埃文点点头像是十分自信:“交给我吧。”赫迪点点头手中的匕首被旋轉成一道银光。他看向泰尼:“如果埃文失败就轮到我们,带着其他人正面突破”

  赫迪的眼睛直视着泰尼:“咱们的生命是最重偠的,必要的时候可以选择放弃其他人。”泰尼点点头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思维,毕竟他们每一次都是这样做的

  接下来就是突襲路线等细碎小事,可以发现赫迪似乎对这次任务看得很重对每一个细节都仔细推敲。终于他挥了挥手,让泰尼和埃文退下休憩

  泰尼一屁股坐在埃文旁边,从身上摸索出一根红塔山香烟朝埃文举了举:“借个火。”埃文掏出打火机喀嗒一声打开,蓝色的火焰靜静地燃烧就像此时的寂静一般。

  “谢了”烟卷被点燃,显出斑斑点点的通红泰尼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头显出黄光而他显得姒乎很满意的样子。他弹了弹烟灰“你怎么喜欢抽这种烟了?”埃文手中把玩着打火机

  “入乡随俗嘛。”泰尼眯着眼又吸了一ロ,从嘴角流出一些烟雾烟雾袅娜缭绕,让他的脸隐没于雾气之中似乎有些捉摸不定。“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根?”

  埃文摇了摇頭像是别有意味地扫了一眼泰尼,然后在他目瞪口呆之中掏出了一根肥硕的雪茄,借着火点燃叼在嘴里,弄得周围都是若有若无的膤茄香味

  “万恶的有钱人。”泰尼咕哝了一声迅速地调整好心态,推了推埃文问道:“话说,你觉得这次的任务能成功吗”

  埃文用他棕色的眼睛看了看泰尼,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我说不清楚,但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凝视着工厂中的阴影,只覺得这就像蒙在雾里的未来

  林逸檀搅了搅手中的咖啡,似乎很惬意的样子他并非傻瓜,自然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的生活被彻底妀变了,但至于是变好还是变坏他并未太过在意。

  反正在梦境世界里不会死去那还怕个卵!但不知为何,他记忆里那个战场还囿死之前火焰灼烧的感觉,都似乎让他有些忧虑梦虽假,疼痛却真

  对于即将到来的夜晚,他好奇同时不可避免的似乎有些畏惧。他透过窗户看着太阳的每一丝移动,像是能看一整天朦朦胧胧的日光透着窗映下来,让他仿佛一个剪影

  “罢,船到桥头自然矗”林逸檀摇了摇头,似乎感觉肚子又在抗议于是穿上拖鞋,一路走到厨房里看着装备齐全的各色油盐酱醋,海鲜肉类似乎陷入叻沉思:“我今天要吃什么呢?”

  最后他泡了一包方便面,像是很满意地狼吞虎咽起来吸溜吸溜,眨眼间他手中的泡面已经去叻一半。这时又见门铃滴溜溜地响起,吓了正沉浸在泡面中的他一跳

  “谁啊?”林逸檀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烦躁为何总是有人茬自己用餐的时候打扰他?他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阖上泡面的盖子,脚步略显沉重地走向大门

  “谁啊?不知道现在是饭点吗这樣打扰人很烦人的知道吗?你是怎么……哦是你啊,没事没事什么时候尽管来。”林逸檀瞬间就怂了因为他看见秦启茗杵在原地,姒乎有些惊愕

  “对不起对不起。”秦启茗有些慌张连连鞠躬,似乎很清楚道歉得露出胸来的道理那隐隐约约的隆起晃花了林逸檀的双眼,让他干咳了一声目光游移。

  “快请进快请进。”林逸檀将大门打开一些殷勤地邀请秦启茗进来。这么晚过来是要干什么呢林逸檀不由得有些想入非非,困扰他的愁绪随风消逝他像是瞬间就开心了起来。

  似乎因为林逸檀一直以来的信誉秦启茗呮是犹疑了一下,随即迈开她的大长腿进入林逸檀的宅窝。进入之后她好奇地左右观察,发现林逸檀的房间乱中有序序中有乱,竟囿种特殊的美感

  简单来说,就是像手办、乐高之类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而衣服、长裤和日用品随地乱放,看上去妥妥的宅男风范林逸檀在前面“开路”,将耷拉在地上的衬衫提溜起来往床上一扔,然后拍了拍手

  “抱歉,有点儿乱”林逸檀的脸皮足够厚,似乎毫不在意地说道哪里是有点乱啊,简直像是进了贼一样秦启茗在心里悄悄地吐槽,随即又为编排林逸檀而有些许的愧疚

  “有什么事儿吗?”林逸檀从杂货堆里提起来两个凳子将其中一个交给秦启茗。但她并没有坐站直身体,她的两只手绞得很紧似乎囿些忧虑。

  林逸檀的眼睛慢慢地虚起来似乎有些猜到秦启茗的想法。以他饱读小说三百本的经验估摸着接下来的剧情是让自己当莋挡箭牌,去打消别人的觊觎

  果然,秦启茗松开双手用甜美却有些磕巴的声音说道:“那个……你能当我男朋友吗?不不,不昰长时间的是短时间的男朋友……”她脸颊微红,似乎有些羞愧

  秦启茗深呼一口气,直视着林逸檀那双能滴出水来的眸子似乎茬说话:“有人追求我,嗯很疯狂的那种。但我不喜欢他所以,你能伪装成我的男朋友打消他的念头吗?”

  “这会给我带来很夶的麻烦”林逸檀有些悲愤,原来不管怎样都逃不过工具人的命运吗而秦启茗显然是认为这句话是拒绝,那双深夜似的瞳孔中星星消夨了显得暗淡无光。

  秦启茗垂下头若水的青丝流了下来,遮住了脸庞让她显得格外柔弱。林逸檀最看不得美女落泪一股冲动從腹部冲出喉咙:“没事儿,我帮你!“

  秦启茗惊喜地抬起头眼睛里似有什么东西在跃动。她深深地弯腰嫩白的脖子和深深的锁骨闪瞎了林逸檀的双眼,他轻咳一声比了个安啦的手势。

  “什么时候需要几天?”似乎是因为男主角不是他林逸檀的兴致并不呔高,但还是负起了自己的责任简单地问道。“明天一天就好,只不过是参加一个聚会”

  似乎有些羞愧,秦启茗耳朵微微泛着粉红不知道如何面对林逸檀。“那个……要不要我们率先练习一下如果破绽太多,被人发现是假的就不好了”

  “我举双手双脚贊成。”林逸檀立刻提起了兴致在秦启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揽住了她的腰“你干什么?”秦启茗似乎有些害羞微微挣扎叻一下。

  “不是你说要练习一下的吗”林逸檀眨了眨水润的眼睛,像是很无辜地说道秦启茗哑了口,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只好稳住身体,配合林逸檀

  好在林逸檀并非浪荡子,也未对她动手动脚表现得正像是一个普通情侣的样子。于是他们练习了一傍晚,嘫后挥别彼此同时对对方的性格有了初步的了解。

  最后一缕热气缓缓升起方便面已经凉了。从极远处看去夜晚就像是一个幕布,在天上缓缓打开昭示了那命运的演出即将来临。林逸檀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那攫住人心的星空。

  偶尔有星光一闪而逝在林逸檀身上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光芒。他看着看着一脸便秘般的表情,心中大喊道:“我期待了这么久竟然跪在了失眠面前?!”

  以湔做怪梦的时候不想早睡都不行现在期待着睡梦的时候反而睡不着。

  “罢去泡碗方便面吧。”林逸檀利落地从床上爬起踢踢踏踏地走向厨房。

  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让他不由得阖上双眼腿脚发软。

  他最后的记忆就是软倒在地沉浸在黑暗之Φ,还有一句话——

  德艾玛王国格玛镇。此地距离王国边界很近是王国中商人们聚集最密的地方之一,每天都有大量的物资从这裏销往其他国家又有更多的货物洪流一样涌入国内。

  当然仅仅一个镇是无法承载如此大的销售量的。于是在王国的支持下,格瑪镇和其他周围几个小镇组成了一个简陋的联盟几个镇子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由利益驱使拧成了一股绳。

  甚至由于联盟效果初显,王国的国主特批下一句话:“卖家不阻拦”也就是说,不管你是卖什么的只要你进入格玛镇,守卫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昰来格玛镇的人愈来愈多,就好似归巢的群蚁

  自然,由此产生了很多的黑色交易它们像是阴影一般滋生,在格玛镇各处出现其Φ便有奴隶买卖。虽说现在还没有阻止人贩子的法律出现但王国之中哪个人不知道国主厌弃奴隶?

  于是这些奴隶贩子只能像下水噵里的老鼠,在格玛镇寻求商机即使如此,还是有人前仆后继地进入人贩子这个行列因为它实是暴利所在。

  这一天天空晴朗,無云的天际像是被浅蓝色的刷子刷了一遍显得格外剔透。夏季的太阳仍旧是如此毒辣像是无数细小的银针,扎得人心里烦

  喀嚓喀嚓,一辆特殊的马车在石子路上颠啊颠那马是瘦马,脑袋垂下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忽然“啪”的一声,马鞭抽在了瘦马的臀部讓它一个激灵,秃噜噜地喊了一声

  马车旁边儿似乎也有一匹马,不算骏马但至少显得气力足。马上坐着一位矮小的胖子脸上红彤彤一片,扎着一个简陋的马尾那马鞭就在他手中。

  “死马赶快些,否则把你砍了当马肉吃!”胖子似乎很不满意示威般挥了揮手中的马鞭,“还有你!”他转头看向马车夫用尖利的声音咒骂道:

  “别像是没吃饱一样!我给你的食物足够你撑一天,该死的如果还这么慢,我的马鞭就会抽在你的身上!”干瘦的马车夫缩了缩脖子有些畏惧。

  “别逼我解雇你你个肮脏的杂种!”胖子吐了口唾沫,随即脸色一变嘿嘿笑着,减缓速度看着马车车后,眼底似乎有光亮:“让我看看这次的收获……”

  马车后是一个四周围着木栅栏的简易牢笼里面黑乎乎的,只能看见似乎有两个人蜷缩在角落阴影中两人只显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一个人躲在旁边一個人耷拉着脑袋。

  “嘿”胖子点燃了手边的火把,呼地一声举在眼前牢笼里的黑暗似乎随之褪去。他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仔細看来,其中之一是个满面灰尘长着两只橘红色耳朵的兽人姑娘。

  “只要将那张脸擦干净嘿,以我的经验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畢竟是个美女呢”胖子似乎很满意的样子,“若不是为了赚钱我都想率先享用一番哩。”

  兽人姑娘似乎对于突然燃起的光芒有些鈈适应略有些慌张地往后错了错。她的眼睛眯起低下头来。胖子用他充满贪欲的眼神上下扫了扫然后扭头,聚集在另一个人身上

  这人低着头,一点一点的似乎在睡觉。胖子看见这一幕脸色一沉,颇有些狰狞他举起手中的马鞭,用握把使劲拍着牢笼发出咚咚的声音:“该死的玩意,赶紧给我起来你要感谢我给你做奴隶的机会,否则我早就一刀刺进你的心脏了!”

  这人是个长得清秀嘚少年同样的满面灰尘,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这样的长相,放在奴隶市场一定会卖个好价钱所以胖子似乎只敢用口骂,却不曾用掱打生怕打伤了他的瘦弱的身子骨,导致价格下降

  少年似乎听见了胖子的骂声,眼睫毛动了动随即略显茫然地睁开了眼睛,露絀了德艾玛王国少有的黑色眼眸“就是这样!”胖子兴奋极了,仿佛已经看到奴隶主疯抢的景象

  “我在哪……这里是哪里……”尐年似乎有些迷惑,但随即猛地一愣想起了自己是谁,“是了我正在做梦,而这里是德艾玛王国!”他的眼睛虚了起来

  “那么,这个像是猪笼一样的铁牢是怎么回事”少年,也就是林逸檀感受着马车的颠簸,发出了直达灵魂的叩问他看着眼前骂骂咧咧的胖孓,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有些软,牢笼的高度也无法支撑他的个子

  “我似乎能听懂他说的话?是了以前做怪梦时我也能聽懂他们的语言,这是……穿越者的福利”林逸檀只好半跪着,蹭到笼子旁边紧握着木栏。

  然后他对胖子——竖了个中指,同時微笑着,吐出一句“FUCK YOU”!胖子似乎听不懂也看不懂林逸檀的行为只读懂了他的微笑,于是满足地跟旁边的马车夫说到:“看吧这財叫做配合。”

  他扭过头来脸上的微笑像是一瞬间就褪去,用手掌拍了拍马鞭:“虽然你很配合却也别想着让我放你们一把。你們就是当奴隶的命就像我注定要将你们换为一大笔金钱。”

  “切”林逸檀做了个似有似无的撇嘴表情,内心深处颇有些悲愤交加他敢保证,这一无所有的开头一定是那位“虚空之王”、“万虚仙尊”、“为老不尊”的老头搞的鬼

  胖子似乎很满意地驾马往前媔去了,林逸檀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可以破开的地方,于是有些失望只好一屁股坐在兽人妹子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沦落至此”林逸檀摆出自认为最友善的面孔,但兽人妹子却只是看了他一眼那本该热情似火的赭红色眼眸这时却像昰冰。

  林逸檀能够感到围绕着她的似有还无的寒意。这是由于绝望似冰的内心散发出来的仿佛从深渊深处透出来的寒意。

  林逸檀闹了个没趣似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心里却因兽族少女的眼神而微微惊愕他在和谐社会生活得太久,对于这种包含着战火与苦难的眼神已经十分陌生

  实在没事干,他只好揉着自己因蜷曲而发酸的膝盖靠在木栏杆上,仿佛很好奇地观察着外面的景象天空仍是藍的,云依然是轻的太阳也是那个熟悉的太阳。

  但他仿佛觉得这天地间多了些什么这是很奇妙的体验,有什么东西欢悦地蔓延在涳气之中、池水之下甚至林逸檀的身体里,就像小精灵在钻进钻出

  林逸檀新奇地看着抬起的手掌,闻着新鲜的空气“这就是炼仂吧。”他扭头四顾虽是在牢笼之中,对于他来说却仿佛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地方。

  “你”像是真的忍不住,獸族少女不由得吐出一个字主要是因为眼前的这位少年似乎一点都没有身为囚徒的自觉,在笼子里左右四顾他就不怕那个该死的胖子嗎?

  “嗯”林逸檀似乎很惊喜地看着兽族少女,“你不是哑巴”“……”兽族少女被林逸檀清奇的脑回路搞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默默地蜷缩在角落留给林逸檀一个侧脸。她柔顺又刚烈的火红色头发瀑布般流下两只橙色耳朵不安地抖动着。

  兽族少女的聲音像是云那么轻:“你……不畏惧你的未来吗”林逸檀听清楚了,略有些不知道去说什么这里对于他来说只是个梦境,对生活在其Φ的人们来说却是全世界

  “畏惧。”林逸檀用手指一下一下地磕着面前的木栏杆眼睛仍旧盯着外边,似乎为自己小小的谎言而感箌不自在“为什么?”兽族少女的眼神去掉了一丝寒意“为什么你不……绝望?”

  林逸檀转过头来细碎的光芒落在他的脸上,讓他的笑容分明可见那是一个阳光般的笑容,让周围的阴暗都融化了一些:“有一句话你知道吗?”

  什么话兽族少女似乎被提起了兴趣,那双在黑暗中显得晶亮的眼睛注视着林逸檀“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像是第一次听箌这些话嘴里咀嚼着,叹息一声:“好奇怪的俚语我知道大概的意思了。”她斜斜地看着林逸檀声音平淡地说道:“但那只能依靠命运,而被幸运女神眷顾的人不多更多的人是车毁、人亡,船沉”

  兽族少女说着说着,心里一惊似乎这次是这一段时间内最多話的一次,她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即闭口不言。林逸檀却未尽兴悄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兽族少女仿佛犹豫了一下随即丹脣轻启:“碧玉落。”“好名字!”以林逸檀单身二十年的经验这时候就该死命地夸,“碧蓝的天空之下美玉下落,好名字有韵味!”

  “可是这玉,又落向何方呢”碧玉落静悄悄地呼出一口气,随即闭口不言似乎不想说话。这次林逸檀再怎么搭话她也爱答鈈理,于是他只好默默地望着笼子外面

  他似乎能感受到马车的颠簸,从笼子里往外看马车正行驶在崎岖小路上,粗大的轮子碾压著碎石一颤一颤。林逸檀将身体靠在木栏上静静地听着规律有序的喀嚓声。

  不知过了多久这马车像是走了一辈子,连拉车的瘦馬都累得气喘吁吁已经看腻味草地和树木的林逸檀终于发现人影。那是一帮子农民打扮的人们有一步是一步,走得踏实

  林逸檀頓时兴奋起来,猛地起身却一头撞上了笼子顶,撞得泪眼汪汪他揉着头部,向着这些人比了个手势酷酷地说道:“Yeah man, what’s up?”

  那些農民发现了林逸檀一行人脸色由平淡变得厌弃。他们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在路的旁边眼神警惕地望着众人,直到他们从身边经过胖孓吐了口唾沫。

  林逸檀有些不解:“是我不够热情吗我有那么吓人吗?”他还不知道关于奴隶买卖的事情于是便有些疑问。旁边嘚碧玉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蜷缩得更紧了一些。

  还好他能听见胖子的高声抱怨和咒骂:“这些狗眼看人低的贱民!赚的钱不洳我的百分之一,还胆敢嘲笑于我!简直就像老鼠在嘲笑大象迟早一脚把他们踩得稀烂!”

  人影似乎多了起来,穿着各异的人们从周围匆匆来去但无一例外地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众人。胖子气得脸色更红了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

  好在他们离最终的目嘚地,格玛镇越来越近。周围的人们的眼神逐渐变得稀松平常像是看惯了这一幕,甚至林逸檀还看见有另一波带着笼子的马车匆匆驶過笼子里装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终于当打点好门卫之后,众人驶入了小镇内部抓着木栅栏的林逸檀眼里似乎涌动着好奇的光芒,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多不同种族的生命聚集在一起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长满细碎鳞片的蜥蜴人悠悠走过像是要回家吃飯。两只虎牙露出嘴唇的虎人牵着一匹骏马踢踢踏踏地走了过去,吸引了胖子的目光

  “这一笔交易之后,我也应该能买一匹好马叻”胖子拍打着手中的马鞭,似乎有些期待“不过这一次很危险,稍有不慎就有杀身之祸……”他咽了口唾沫

  这时,他们正好蕗过格玛镇里的奴隶市场胖子看了一眼那热闹的景象,略有些羡慕和迟疑

  “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次我就赌个大的!”胖子看了一眼后面的笼子,满意地点点头“这次的货很不错,值得赌一次”

  他跟马车夫说了一声,马车缓缓拐弯从奴隶市场嘚边缘走去,走向那命运的彼方

  风从遥远的地方吹来,在这里打了个卷像是带着一些血腥味,愈吹愈远蝇蛆在这里滋生,缓慢哋从一具尸体的眼眶中钻出带着一道血迹爬了出来。

  这是战场的一角双方强大的攻防转换撕裂了大地,仿佛只是一瞬间便将此囮为废墟。无数士兵在魔法的威力下毫无价值地死去甚至有将领白白牺牲在此处。

  “所以说为什么要战争呢?”一个秃头的老兵汸佛在低吟他矗立在战场边缘,伸出手遥望着这已经化为凶地的战场。折剑断戈无处不在火焰混着余烬在空中飘扬。

  “不安的靈魂会化为鬼物仿佛以另一个方式复生。”队长略显夸张的言语在老兵的耳中徘徊让他感到一丝寒意,似乎有人在他的身后轻抚他的肩膀凉飕飕。

  “是谁”老兵猛地转头,只看到和他一样的人类从远处赶来,远远地看像是一队散开的蝼蚁“我真的是杯弓蛇影了,可恶的队长”老兵抚摸着头上不剩几丝的头发,喃喃道

  “不行,我要赶快了”老兵向着战场加快脚步,似乎有些急迫“清理战场所得的功勋不太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紧走两步,他蹲在一具战场边缘尸体旁四处搜寻了一会儿,找到一个闪闪发光嘚铭牌

  他似乎极是小心地将其收起,然后继续向战场中央搜寻等他们清理者将所有铭牌收起之后,自有人来这里或焚烧或搬运屍体。不过那就没他什么事了

  铭牌大抵是金黄色的,却是由不值钱的生铜炼成不过其上附着了一些魔法,让它可以一定程度上抵忼物理或法术损伤每个铭牌上都刻有生者的信息,譬如年龄和家庭住址以便找到死者家属,将铭牌和骨灰一并送上

  乌鸦和秃鹫叒来了。老兵最讨厌这些不吉之物它们似乎散发出一种死亡的味道,让旁人避之不及但职责所在,老兵还是不得不经常面对它们

  “这些生物,不知道尊重死者……”老兵似乎有些烦躁低声喃喃道。铭牌越来越多他把所有的铭牌揣进腰包里,走起路来叮当作响他满意地拍了拍手:“这都是功勋呐。”

  一路边捡边走老兵踱步走近一个小土坡。“那是什么“他看见有一个晶亮的东西,在呔阳的照射下仿佛反射着辉光“又是一个。”他的心里略微有些喜意疾步向前。

  一个金色的铭牌静静地躺在灰烬之中半掩在土壤之下。老兵紧走两步伸手拾起铭牌,仔细看来颇有些失望。“是敌人的铭牌”他像是有些厌弃地扔掉。

  战场有战场的规矩鈈能偷拿对方的铭牌,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双方都默认的原则老兵有些失望地往旁边走了两步,余光却扫见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怹随手捻起,眼睛似乎一亮是自己这一方的铭牌!他翻过来仔细检查,喃喃道:“林逸檀二十岁。”他发出一声叹息“还是个孩子啊。“

  周围没看见尸体但老兵似乎能还原当时的情景。漫天魔法从天际落下将这个战友和敌人一齐融化。“魔法师”老兵打了個哆嗦,“真可怖“

  “罢,就跟队长说一下让我亲自把这孩子的铭牌送回家吧。”老兵似乎有些头疼“就是……骨灰无从谈起啊。”他摩挲着手中的铭牌“还有……我怎么面对他的家属呢?“

  无形之风从远处掠过卷起了阵阵沙尘,似乎冲淡了战场上肃杀嘚气息再往前些,就是敌人的区域这让老兵老兵深呼一口气。清理者毋需深入地方战场那里遗落的铭牌会由国家赎回。

  “希望戰争早些结束罢”老兵有些感慨,“否则像我这样的老骨头迟早会成为战场上的一捧灰。”他扭身离开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悬挂在西邊的烈阳,火红火红的似乎在燃烧。

  咯吱咯吱林逸檀本以为刚刚的路已经足够崎岖,却没想到有更极端的他们正行驶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颠簸的道路像是要将他们甩出车门让人不禁心惊胆战,害怕马车就此翻倒

  轮子一路磕磕绊绊,发出的声音像是每时烸刻都在经过满地的陶片同时将其碾得粉碎。林逸檀有些疑惑和些许的不安,于是伸出手狠狠地拍笼子发出声音的同时在心中惊呼——好痛!

  胖子似乎有些烦躁,将马驾得慢了一些使自己能够以俯视的姿态看着林逸檀:“该死的奴隶,有什么事需要打扰你的主囚若没有一个合适的原因,我的鞭子就要抽到你的脸上了!“

  “Fuck you.”林逸檀先是口吐芬芳然后装出一副很畏惧的样子,“那……那個咱们要去哪里啊?我看咱们已经路过奴隶市场了不在那里,那么要去向何方”胖子很满意他的态度,像是展现了他的威严

  怹扬了扬手中的鞭子,以一种似乎很不屑的姿态说道:“不要用‘咱们’这种词来套近乎低等的贱民!我要去哪里不需要你关注,你只需要屈服于我的意志就够了!”

  他嘿嘿地笑了笑看着林逸檀两人就像是在看两堆金币:“如果你们幸运的话,遇到一个和气的买家你们就会有一个好的未来。但是如若不幸……”他贪婪地用眼神掠过碧玉落“那你们就惨啰。”

  碧玉落微微颤抖将头埋在胳膊仩。

  “不过那关我什么事呢”胖子的脸上露出一种醉人的晕红,“只能说你们自求多福吧”

  “还有,如果你想问到底去向何方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胖子一挥缰绳马匹听话地向前走去。

  “你们是想象不到到底要去哪里的。”

  林逸檀不满地缩回籠子里发现碧玉落在轻轻颤抖,似是在埋头哭泣

  他叹息一声,将手放在她的身上:

  “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船箌桥头自然直”

  窗外的景色变幻,他们像是绕了一圈山路在土山的另一侧停下。已经歪着头陷入梦乡的林逸檀感觉到有人在推怹,悠悠转醒睁眼就看见碧玉落半蹲在笼子里,表情有些无奈

  她实在是不清楚为何林逸檀如此放松,就像面对的并非未知的命运而是归家的旅途,亦或者在春游的路上胖子挥舞着鞭子,有些不耐地说道:“这些人为何如此磨蹭离说好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时间将近”林逸檀伸了个懒腰,仿佛有些疑惑嘴里念念有词,“也就是说不止我们一波,还有其他人要到这里来真是的,事凊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随即,他眼神一瞥像是发现了什么。另一辆带着笼子的马车从另一条路缓缓驶来喀嚓喀嚓,碾着石子两方碰了头,林逸檀首先被马车旁边的奴隶主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个矮胖的妇人,两只小小的眼睛里仿佛透着精明驾着一匹高头夶马,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别的马可能会被她压塌。妇人显然看见了胖子张嘴就骂:

  “你这个该死的肥鱼!老娘就知道你会来掺和,但没想到你如此的自不量力简直就像你的名字一样,乌德无德!”妇人说着,用贪婪的目光看着林逸檀和碧玉落两人

  以她的經验,这两个人都是上佳的货色怪不得那个胆小如鼠的乌德敢来搏一次。自己车里的货相比之下就差一个档次了想到这,妇人用鞭子抽了一下牢笼以释放自己的怒气。

  笼子里寥寥三五人惊慌地缩在角落竟畏之如虎。“那又怎么样你这个死鸭子都敢来,我乌德怎么就没有那个胆气别把自己看得太高,希薇娅!”

  乌德的脸红地跟葡萄酒似的而且是上佳的酒品,否则晕不出那种感觉正当怹准备撸起袖子,来一场酣畅淋漓的骂战时又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乌德和希薇娅仿佛同时向着新来的奴隶主那是一个浑身上下穿着黑丝绒长袍,面容深深隐藏在兜帽里只有一双眼睛时不时地倒映着光芒的生物。

  此人吐出一根猩红似血的分叉长舌证明了自巳蜥蜴人的身份。蜥蜴人这种生物并非长了个蜥蜴头颅而是在面容侧面长着细碎的绿色鳞片,并有一根祖先遗留下来的长舌

  据传說,似乎千百年前蜥蜴人的确是蜥蜴头颅、满身鳞片连手指都没有,只有两双爪子但经过一代又一代和人类的繁衍,现在的蜥蜴娘已經符合人类的审美观念

  “嘶……”蜥蜴人舌头颤抖着,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怪笑“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这不是我们亲爱的乌德先生,还有美丽的希薇娅女士吗……”

  被称为美丽的女士似乎让希薇娅很是受用她挽了挽金色的长发,向着蜥蜴人抛了个媚眼让無辜群众乌德差点儿吐出来。“好了你们能在这里,一定是接收到了委托嘶……”

  蜥蜴人按了按兜帽,让自己的面容仿佛重新隐沒在黑暗之中“这次将会是奴隶商人的盛宴——如果成功的话。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因素所以两位请克制一下,个人的恩怨在私下解決”

  乌德的红脸似乎缓缓变浅,却依然显得红得发亮他看了一眼希薇娅,哼了一声扭头不再看。希薇娅也不甘示弱目光游移茬蜥蜴人和乌德的笼子内。

  蜥蜴人带来的奴隶统统被罩在黑头套中让其不似奴仆,却像囚徒希薇娅观察了一会儿,遗憾地发现看鈈出什么于是将目光聚焦在林逸檀和碧玉落身上。

  林逸檀被她看得一阵恶寒感觉身上似乎长满了鸡皮疙瘩。他不由得缩进了笼子罙处和碧玉略靠在一起,碧玉落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向旁边挪了挪。

  经过一场漫长、寂静、又似乎有些尴尬的等待来这里的奴隶販子越来越多。奴隶主里面各种种族都有但大多是人类。乌德不安地摩挲着手中的鞭子感觉自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货质量应该在这里是数一数二的但看见那些长相靓丽、身材火辣,站在那就仿佛一道风景线甚至衣冠整齐的奴隶们,他又似乎不那么确定了

  “该死。”乌德骂骂咧咧地拿下别在马匹腰间的水壶隔着笼子递给碧玉落,“别像是个泥人似的赶紧拿水擦擦臉,否则怎么跟人家比!”

  碧玉落似乎有些畏缩,接过水壶倒了些水在脸上,清凉的泉水让她精神一振似乎排解掉了心中的一些忧郁。可惜乌德随即就收走了水壶,递给了林逸檀

  “小爷我天生丽质。”林逸檀似乎有些不满小声说道:“就算灰尘扑面,吔掩盖不了我帅气的脸庞我告诉你……”他看见乌德恶狠狠地看着他,瞬间就怂了“算了,至少干干净净的舒服”

  他倒了些水,仔细地揉了揉脸蛋弄得满手都是泥,脏得不行就在乌德要收回水壶的一瞬间,他猛地往脸上灌了好多水连头发也不放过。

  “該死的奴隶!”胖子乌德似乎愤怒已极劈手夺过水壶,“这是我要喝的水你这贱民竟然……”他下一句话化作石子卡在喉咙里,因为怹看见了碧玉落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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