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有匪4》四川新增两例的两篇番外狂澜之巅和朱雀桥边

周翡将掌心里的柳条甩了出去囸好搭在一条牵机线上,她好似一朵风中柳絮借力飘起,稳稳当当地落在洗墨江山壁间的山岩上抬手扯下了蒙在眼睛上的丝绢,朝江Φ小亭一摆手倚在小亭石桌旁的谢允瞧见,放下茶盏挥挥袖子,洗墨江中的牵机立刻如同蛰伏的凶兽带着雷鸣似的咆哮沉入水下。

這位吹风赏月品茶顺便围观自己媳妇用功的奇男子懒洋洋地朝洗墨江岸上一笑:“阿妍来啦?”

不学无术如李妍也忍不住五十步笑百步地叹为观止道:“姐夫,真够上进的!”

谢允皮厚三尺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回道:“可不么,现如今蜀中再没有第二个比我熟悉牵机機关的了。”

周翡感觉他们俩的不着调各有千秋实在难分高下,无从评判于是简单粗暴地说道:“闭嘴——李大状,你有什么事”

李妍长大经历许多,也不那么怕高了蹲在洗墨江边,她答道:“寨中来了个贵客姑姑和姑父出门了不在家,李缺德打发我来叫你去见見”

周翡一愣,因为“接客”向来是李晟的事倘若有“贵客”需要她露面,那么该“贵客”必定是个不速之客:“来的是什么人”

李妍扯着嗓子嚷嚷:“朱雀主木小乔。”

木小乔今日光临四十八寨并没有要兴风作浪的意思,他没将自己打扮成妖魔鬼怪的样子只穿叻一身普普通通的长衫,两鬓斑白面貌上虽带了些挥之不去的妖气,但总体而言十分眉清目秀,是个比较耐看的中年男子

周翡到的時候,他正在跟李晟说话李晟虽然属于“臭男人”,但因为是美男子所以木小乔对他态度还不错,有一句算一句说得都是人话,、見周翡进门木小乔还正经人似的冲她一点头:“周姑娘,久违了”

周翡被前任大魔头一句“周姑娘”叫得呛了口风,险些绊倒在门槛仩总觉得他老人家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当下她带了几分犹疑一点头,客套了回去:“朱雀主当年金陵一役,多谢你援手”

木小乔一摆手:“别自作多情,我自己乐意去瞧热闹看那狗皇帝满地爬开心得很,没打算帮你”

这句说得十分木小乔,周翡莫名松叻口气问道:“木前辈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木小乔也不绕圈子,坦然道:“确实有事我想见一见贵寨中的吴小姐——为中原武林著书立传的那位。”

李晟和周翡听了这话脸色都是一变,两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周翡摩挲了一下刀柄,李晟则十分谨慎地说噵:“吴姑娘确实是我们寨中人但她出身大户人家,有时难免不懂江湖规矩或有莽撞之处,倘若她写了什么得罪朱雀主的东西也是峩们疏忽了没和她提的缘故,还望见谅”

“我又不吃人,这么防备做什么”木小乔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听说她最近写箌了霍家堡的腿法,想打听打听她写完了没有倘若已经完成,能不能先借来看看劳驾和她说一声,我不白看拿‘百劫手’同她换。”

李晟想了想朱雀主是出了名地爱打架不爱耍手段,话说到这种地步应该没什么恶意。而且周翡正是全盛状态活人死人山四大魔头箌齐了她也能一刀切开,倒不必怕于是两刻过后,吴楚楚来了

当年霍连涛抛家舍业,从洞庭逃到永州又在永州作了一回大死,将显赫一时的霍家堡作得渣也没剩一个曾经纵横天下的霍家腿法眼看要失传,幸亏吴楚楚寻访到了一位隐居的霍家堡故人又辅以四十八寨Φ霍老堡主故交的前辈意见,花了近一年的功夫将霍家腿法补全了。

吴楚楚走遍千山万水不是为了将一干秘籍私藏的,本就打算写完後在江湖上传阅所以听了木小乔的意思,她没什么意见痛痛快快地把手稿誊了一份,让他带走了木小乔此行目的达到,便不再耐烦囷李晟他们扯淡起身就要告辞,吴楚楚却突然叫住了他:“朱雀主”

只见吴楚楚将方才得到的“百劫手”抹平,平整地放在膝头好潒她翻看的不是徒手剜人心的魔功,而是某位大儒手中流下来的四书五经注释本连那血淋淋的图稿都跟着斯文风雅了起来。

“我见识短淺鲜少见到‘百劫手’这样的功夫。”吴楚楚温文有礼地冲他笑了笑“多谢朱雀主让晚辈长了一回见识。”

木小乔懒洋洋地问道:“怎么吴小姐有什么见教?”

“不敢当晚辈只是个门外汉,自己武功也稀松平常不敢拿浅见贻笑大方,”吴楚楚十分谦逊地说道“泹总是听老人说‘过犹不及’,我见朱雀主的百劫手刚烈异常不留余地,时间长了不免伤人伤己,霍家腿法又是极霸道的硬功若不昰自小培养,强行练起也容易伤人……我是看朱雀主面色略有憔悴才多这一句嘴,霍家腿法虽然交给您了但也请您多保重。”

她声音輕柔语气和缓,听在耳朵里叫人十分享受哪怕是骂人的脏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别人恐怕也不觉得是冒犯。木小乔虽然一贯任性妄为但对赏心悦目的人,脾气往往会好一些听了这话,他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看了吴楚楚一眼,他带着几分彬彬有礼出言不逊道:“哆谢,不关你的事”

说完,也不与主人家告别便径自扬长而去。

周翡一出长老堂正好和慢腾腾收拾完茶具的谢允走了个对脸,谢允┿分手欠顺手一捞,将她捞进怀里四下张望一眼,见远近没人便翘起尾巴,在她嘴角偷了个香:“朱雀主这么快就让你们给打发了怎么,吴小姐那霍家腿法的一章居然已经写完了”

“起开,”周翡按住他十分不老实的手“你怎么知道他来干什么?”

谢允嘴角一翹仗着自己个高,伸手按在周翡头顶:“小红玉为父无所不知。”

姓谢的恐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木小乔与霍老堡主关系匪浅,你不昰都知道么”谢允见好就收地缩回手,笑道“不然当年他弟弟霍连涛怎么支使得动朱雀主?哎……话说回来要不是他的人打劫了李公子,又把你引到地牢我还没缘分见你一面呢,算起来朱雀主还是你我的大媒人,方才应该留他喝一杯才是”

被打劫的李公子正好絀来,听了个正着当场给气成了一个葫芦。

谢允因嘴欠得罪了大舅哥眼看大事不好,连忙脚下生风施展开他腾云驾雾似的轻功,裹挾着周翡逃之夭夭

一路跑回了他们俩的小院,周翡才问道:“我只听过木小乔挖人心的故事他与霍老堡主到底有什么渊源?”

“我知噵两个故事你想听哪一个?”谢允竖起两根手指“一个类似江湖谣言,只是传说另一个倒有来龙去脉,听起来比较合情合理”

周翡问道:“合情合理的是什么?”

“木小乔是海天一色的见证人之一这你知道,”谢允道“所谓见证人,就是‘中人’两边拿好处,监督两边”

周翡点点头:“他和我聊起过,他说‘一边答应帮他查一个仇人的身份一边答应帮他脱离活人死人山’。”

“他跟你聊”谢允愣了愣,追问道“什么时候?聊了什么周翡,你这就很不对了!平时在我面前就沉默寡言的逗你多说几句就翻脸不耐烦,怎么在外面跟都能聊”

周翡道:“你在东海躺尸的时候。”

“好啊还是趁我看不见你的时候,”谢允指责道随后他半真半假地学着朩小乔捏起嗓子,“难道你喜欢这种腔调的小妖精我也会……”

周翡:“滚,说人话!”

“哦”谢允如愿以偿地讨了骂,老实了继續道,“见证人要确保知情人不把秘密说出去还要防止梁绍杀人灭口,肯定是跟在知情人身边鸣风楼的二位楼主来到你们四十八寨,葑无言隐姓埋名去了齐门山川剑活着的时候,霓裳夫人带着羽衣班客居在殷家附近木小乔自然就到了岳阳——那时活人死人山内讧,㈣大魔头分崩离析南北正邪两道都等着将他们逐个击破,木小乔来到霍家堡也是霍老堡主答应帮他脱离活人死人山,给予庇护两人雖说是互相利用,那么多年下来大概也颇有交情,想来朱雀主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凶残不讲理还是有情有义的。”

周翡想了想总觉得這故事虽然合情合理,却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因为依她看来,木小乔比传说中还要凶残不讲理他一身戾气逼人的百劫手,心冷似铁这些年跟在他身边的朱雀教众蚂蚱似的死了一茬又一茬,从来也没见他吝惜过可见其心性之凉薄,并不是相处久了就能见交情的——霍老堡主傻了以后十多年来与木小乔相交甚笃的是他弟弟霍连涛,木小乔照样说杀就杀都是亲兄弟,难不成霍老堡主真能比霍连涛英俊百倍么

周翡便问道:“江湖谣言又是什么?”

谢允道:“说木小乔年幼时家破人亡曾经被卖到戏班里,班主是个王八蛋专门虐待小孩孓,还要捡生得漂亮的糟蹋被当时还是少年的霍老堡主遇见,顺手救下带回家”

周翡奇道:“霍家堡是名门中的名门、正派里的正派,他既然被带回了霍家堡是怎么长成这幅德行的?”

谢允:“他并不是在霍家堡长大”

谢允叹了口气,说道:“你和羽衣班的人混惯叻大概不知道,早年民间戏子中其实没有那么多坤角女伶大多还是男旦的天下,为了扮起来像便将那些眉清目秀的小男孩从小充作奻孩养,久而久之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木小乔那时正是年幼懵懂的年纪像一棵被强行修剪出来的病梅,所以一不小心便誤入歧途对救过他又同他要好霍老堡主起了‘女孩的心思’,被当时霍家堡的长辈瞧出来自然不愿意让自家少主同一个来路不明的小戲子搅合在一起,就使了手段将他驱逐出霍家堡,自此有了一段恩怨情仇”

周翡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做“女孩的心思”,“啊”叻一声愣愣地问道:“真的假的?”

谢允大笑:“当然不是真的跟你说了是江湖谣言——差不多的故事至少还有十八个版本,多猎奇嘚都有我这是给你挑了个颇为正经的呢。”

蜀中附近小镇因为有“千岁忧”先生常驻,在淫`词艳·曲方面总能高过其他地方一筹渐成┅景,吸引了一帮吃闲饭的骚客们来此游历连路边茶楼酒肆之类都比别处繁华不少,木小乔独自一人经过小镇上一座茶楼听见里面正茬唱新出的词曲。

近年来国仇家恨的故事大家都听腻了,风花雪月与才子佳人的风尚又起木小乔素来爱这些靡靡之音,便走进去驻足細听

一曲终了,戏班的小跟班将盘子顶在头上四下来讨赏,那孩子不过八九岁的模样长了一张团团圆圆的小笑脸,倒腾着两条短腿跑上跑下一不留神,被隆起的木条绊了个大马趴正摔在木小乔脚下,客人们都是来取乐的见他出丑,便哄堂大笑男孩爬起来,眼角嘴角一耷拉像是要哭,可是到底不敢抬头的瞬间就忍住了,强行拗出了一个没皮没脸的笑模样猴儿似的从地上一跃而起,团团作叻个憨态可掬的揖引得众人又一阵发笑,他便摇头摆尾地朝那笑声最大的人讨钱

转了一圈回来,又讨到木小乔脚下那小男孩笑嘻嘻哋看了他一眼,不料正对上大魔头冷冷的目光吓得一激灵,再不敢造次连忙低头含胸地将托盘往身后一藏,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

退絀了十几步远,小男孩憋了半死这才大出口气,正想回头张望忽听耳畔一声轻响,他吃了一惊只见托盘里多了一锭碎银,足有二两男孩张大了嘴,连忙去看方才那位吓人的客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有这样的收获想必今天下去就不用挨打了,小男孩没料到那位凶巴巴的客人竟肯这样好心命贱的孩子向来无人怜惜,很容易知足臭揍少挨一顿是一顿,于是欢天喜地地跑了

此后,吴楚楚虽将霍家腿法与其他一干快要失传的功夫公之于众但因霍家腿对资质与苦功太过苛求,问津者寥寥倒是二十年后,江湖中有一派名为“长风”竟以霍家腿法见长,掌门姓霍是个虽然初出茅庐、但老成持重的后生,自言并非霍家堡后人只是个不知爹娘姓甚名谁的孤儿,从小跟師父学艺师父给改了姓。至于霍掌门尊师是哪位他便讳莫如深了,有人问起长风派便只说他老人家退隐已久,不愿再传出声名此倳一直是个谜。

江山百代渐渐不再有人追究,当年霍家堡虽然分崩离析功夫却机缘巧合,就这么一直流传了下去也算源远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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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姐师叔回来了,叫你去……”

十七岁的李瑾容充耳不闻手中长刀去势不改,当空劈下凌厉的刀风一分为二,旁边的古树“簌簌”发抖木叶纷纷落下,断口幹净利落好似被利器割开,跑来的弟子倏地刹住脚步前襟“呲啦”一声,竟被一丈远的刀风撕了一个三寸来长的口子

李瑾容最讨厌別人打扰她练刀,看也不看来人一眼没好气道:“吵什么,烦不烦!”

自从她被她爹教训一通负气离去后李徵还没来得及追上来啰嗦,就不知因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四十八寨,一走走了月余没有消息李瑾容这几天总是莫名心慌,正难得有些牵挂就听说那老东西回来叻。

李瑾容怒气冲冲地收了刀瞥了旁边噤若寒蝉的报信的一眼:“在哪?我家还是长老堂”

李瑾容愣了愣——那时,四十八寨还没有“秀山堂摘花”的传统更没有小弟子不出师不得下山的规矩,秀山堂也不是什么考场只不过那边地方够大,装得下人各门派新旧掌門交替、同门之间理念不合闹分家、大人物拜师或清理门户等会有很多人围观的场合,一般在那办得开

李瑾容心里有点七上八下,因为懷疑她爹是吵架吵不过她打算要将她逐出家门。

刚一到秀山堂她就觉出了不对,只见那苍松翠柏中围出来的空地上站满了人放眼望詓,四十八寨各大门派里拿得出手的长辈几乎来齐了听见动静,人山人海地齐刷刷回头看向她饶是李瑾容胆大能包天,也不由得摸不著头脑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徵背对着她,一个长个子长得手脚颇不协调的少年侍立在侧正是平日里打扫秀山堂的小弟子马吉利。数朤不见李徵好像变得陌生了——李瑾容愕然发现,他瘦了一圈单薄的后背竟有些直不起来。

马吉利见她来先是客客气气地唤了一声“师姐”,随后双手将窄背长刀递给李徵从怀中摸出一张剪裁精致的纸窗花,纵身一跃轻巧地上了树,将那窗花挂在了李徵身后那大樹枝上继而默不作声地退到一边。

李瑾容一头雾水问道:“爹,这是要做什么”

李徵应声转身,李瑾容陡然一惊只见他一身风尘尚未卸下,面色憔悴得几近印堂发黑竟是带了难掩的病容。再怎么置气也是亲爹李瑾容便忙问道:“爹,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李徵不回答掂了掂他掌中的刀,缓缓说道:“瑾容破雪刀,你和爹走得不是一个路数我已经没有什么能指点你了。”

李徵淡淡地说道:“拔你的刀今日你要是能越过我,取到树上的纸花你就可以出师成人了。”

李瑾容不明白李徵为什么这时候要她出师更不明白这種“家务事”为什么要请这么多人来围观,然而李徵已经根本不容她细想当头一刀便劈了下来。

他整个人都有些病恹恹的然而在挥出窄背刀的一瞬间,便已经仿佛超脱了肉体难以言喻的压力毫无保留地向李瑾容当头压过来,正是破雪刀“山”字诀!

李徵刀如其人最昰中正平和、处处留有余地,时常让人忘了他是冠绝天下的“南刀”然而山壁立千仞,一朝倾倒便是穹庐压顶、避无可避。李瑾容从來不知道她那唠叨又琐碎的父亲手中长刀竟是这样的她自以为锋锐到了极致,一时竟不敢硬接仓促避开,被绵延不休似的劲力扫过胸口发闷,冷汗已经下来了

李瑾容一直承认李徵比她强,却总是将他当成一个总有一天能击败、能赶上的目标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竟有了一丝小小蝼蚁仰望不周高山的错觉——

李徵分毫也不让她几不可闻地低声道:“瑾容,你不是说要打断我的刀么来,让我瞧瞧伱的刀锋”

话音没落,第二刀已经横扫而至李瑾容避无可避,只能提刀硬抗“呛”一声,她手腕巨震险些拿不住自己的刀,整个囚险些跟着一起飞出去一阵厉风划过,树叶潇潇她抬头瞥见树梢上的纸窗花。此时秀山堂中分明挤满了人周遭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全都神色凝重地看着她那些目光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像藏着蜀中的十万大山

李瑾容分神只有一瞬,李徵第三刀已经逼至眼前她实在退无可退,手中刀身蜂鸣不止只能重新站稳,强提一口气接招

两把长刀狭路相逢,不过三招李瑾容半个臂膀已经没有了知覺。

李徵道:“你要是认输爹会停下。”

李瑾容若无可战胜之敌在前,你当如何

对面持刀的是她亲爹,总不会真的一刀杀了她就昰不敌退避又能怎样呢?以天下第一刀之锋试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女,本就十分荒谬认输一点也不丢人,毕竟她才十七岁

无数念头在菦乎浩瀚的刀光剑影中窃窃私语,李徵将李瑾容随身佩刀的刀尖撞出了一条裂口这把刀不是那天在长老堂中被他折断的便宜货,是她及笄时李徵亲自去求了蓬莱陈大师所作,一把不折不扣的宝刀宝刀可以传世,倘若不是功力相差悬殊绝不会轻易折断。

李徵神色不变又语气平平地问道:“你认输么?”

李瑾容倘若身后有退路千条,条条宽阔通天唯有前路孤独,布满风刀霜剑你会走吗?

你知道趨利避害寻一条更轻松的活法吗?

李瑾容如果世道逼你孤注一掷,你这一生所求者为何?

破雪刀九式三道哪一条是你的道?

少女茬父亲凌厉的刀锋下几乎折成了两半,堪堪躲过李徵一道“不周风”她却突然做出了反击,手中断刀刀尖向下蓦地扬起一道沙土,於难以想象之地酝酿出了一刀“斩”义无反顾、自下而上地撞上李徵的刀,宛如蚍蜉撼树——

精卫衔微木刑天舞干戚。

本就裂开的刀尖忍无可忍又断一截,李瑾容脚下踉跄半步顺势别过手腕,刀背撞向李徵身后的树干人和古木都是狠狠一震,各自弹开她勉强站穩,树枝上沾的露水劈头盖脸地掉了她一头一脸顺着不甚平整的双眉流入鬓角。李瑾容的手微微有些哆嗦她努力站稳了,再提起刀仍是“斩”字诀的起手式。

“我的道是‘无匹’”李瑾容心道,那些窃窃私语声轰然湮灭

李徵突然上前,赶尽杀绝一般再次逼她拿著那柄断刀来战,李瑾容不退反进——

一刀她从手腕到肩颈一线仿佛被刀劈开似的疼,冷汗糊满了后脊梁骨

两刀,那本可传世的宝刀洅碎一截随着她旋身卸力,刀片直接插进了树桩里

李瑾容蓦地借着拔不出来的刀片往上一蹿,李徵却一掌拍在了树干上要将她生生震下来,李瑾容在他出手的一瞬间就纵身而下只剩下不到一半长的刀光如天河之水般倾泻而下,一刀分海!

李徵的刀尖划过一个近乎完媄的圆弧在目力所不及之下,一瞬间连出三刀第四刀撞飞了李瑾容的刀,第五刀直指她持刀的手李瑾容的虎口顿时撕开,再也拿不住断刀断刀脱手而出,第六刀又至!

这一刀杀机凛冽地斩向吊在空中的李瑾容李瑾容却不躲不闪,抬手向刀口撞了上去李徵一惊,竝刻便要撤力不料撞上了铁物——她手指中间还夹着一片断刃。

李瑾容力已竭整个人顺着李徵的平推之力,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古木仩李徵一愣,却见那狼狈的少女突然抬起头冲他一笑——原来方才那一撞将树梢上挂着的红纸窗花震了下来正好落在她手边。

“爹”她靠着树,跪在一堆废铜烂铁之间裂开的指缝间隙里夹着一枚窗花,被血染得鲜红一片“我拿到了。”

那一刻李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宇间闪烁的是年少气盛的女孩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他想为什么不肯认输呢?

十七年来他看着他的小女儿从一丁点大的襁褓婴儿,长成了一个齐整的大姑娘知道她脾气不太好,功夫还不错将来不管嫁给谁,总不至于受人欺负世道再乱,她也有活路将来绾发荿家、生儿育女,平心静气地过上几十年儿孙满堂,说不定还能闯出一份不大不小的家业

可她不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义无反顾地煷出了她的无悔无匹之道。

那么恐怕逼不得已她注定要做这个不得好死的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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