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本女主刚刚穿越就是皇后百度云在过生日,男主是皇子。

(按摩大叔)
(龙城靓仔)
第三方登录:求一本女主刚刚穿越就是皇后在过生日,男主是皇子。_百度知道
求一本女主刚刚穿越就是皇后在过生日,男主是皇子。
求一本女主刚刚穿越就是皇后在过生日,男主有一个哥哥,男主和哥哥两人都喜欢女主,在女主是皇后的时候皇帝说女主选谁谁就是太子。后来男主的哥哥当了皇上男主为了和女主在一起与哥哥...
求一本女主刚刚穿越就是皇后在过生日,男主有一个哥哥,男主和哥哥两人都喜欢女主,在女主是皇后的时候皇帝说女主选谁谁就是太子。后来男主的哥哥当了皇上男主为了和女主在一起与哥哥吵架当了皇上。
答题抽奖
首次认真答题后
即可获得3次抽奖机会,100%中奖。
若以下回答无法解决问题,邀请你更新回答
采纳数:20
获赞数:33
擅长:暂未定制
潮流皇后闹翻天穿越时空惹到你皇后狠嚣张花花皇后找个皇帝当靠山皇不坏,妃不爱
本回答被网友采纳
1条折叠回答
为你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问问】就是皇后里的一个情节,求解答~【于晴吧】_百度贴吧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可签7级以上的吧50个
本月漏签0次!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连续签到:天&&累计签到:天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关注:8,087贴子:
【问问】就是皇后里的一个情节,求解答~
徐直和徐回去大魏找徐达的时候,三个人说着说着话,然后徐直就闭眼打坐了,徐回说:那个人想让他什么时候睡,她就什么时候都能睡。那个人是当归对不对?他们俩什么关系呢?……后面没有情节介绍了,我看了好几遍,还是不明白?难道是于大的伏笔?准备下本书写他们两个么?
于晴基金经理,优质私募基金,多维度分析私募基金,规避私募基金风险,金斧子专注私募基金研究&上市股东背景&央企投资平台,合理配置资产.
嗯。。。听完LZ说,我想再看一遍的。。。可是啊至今不敢看第二遍啊。。。眼泪啊。。
当归是徐达的人……但是他阴气太重,而徐达则是阳气很重—因为她是未来的金刀皇后,类似守护神那样的角色吧。当归见到徐达就会不适,所以只能跟着阴间将军徐直……只在徐达需要的时候出现其实看徐家3姐妹貌似很冷淡、漠然。但是看着这段的时候,真的能感受到姐妹间血浓于水的亲情……于大从来都是重亲情的温暖作者呀^_^
同意楼上的话,大大的同意,尤其:其实看徐家3姐妹貌似很冷淡、漠然。但是看着这段的时候,真的能感受到姐妹间血浓于水的亲情……于大从来都是重亲情的温暖作者呀^_^真心喜欢!!!本来我还以为她们几姐妹感情很淡,看到后来才知道的。。。。
你们都太徐达了,人家明明是东归
没错,前面一直为徐达不值,后来才发现她的两个姐姐对她真的很好~
LZ是想说东归和徐直之间是不是有奸情么?
真心觉得你们想太多。。。
3楼正解,看这里的时候其实有种解气的感觉啊,谁说我们徐小达不招门客的,真正的高手才是我们徐小达的人呢
当归是徐达的门客啊,借宿在徐回那里的,因为徐达有帝王之气。当归是觉得徐直研究东西入了魔,所以才给药或者是什么方法让徐直睡着了啊。另外个人觉得徐直是真的对徐达也没什么姐妹之情,很淡情的人啊。至于当归,难当主角啊,当归长得跟静止的水一样,不难看也不出彩啊。于晴大人的男主,可都是极具魅力的呢~~~
不要太惦记,应该不会写他们的吧
我发现,于大有好多坑,却不填,让我们跳进去直接摔死····
我觉得是东归!人家真的是东归,不是当归!要真是当归,我们的大姐大就回不来了,那皇上还不愁死= =同学,记住!当归呀!!!!!【你看你不是也爱说当归= =】其实,我觉得来接徐达的应该是三姐,因为之后东归能帮她逃脱那个2皇子【多2呀】的追踪的。大姐其实是不想让徐达会西玄,回去干啥?做禁奴啊= =东归,是来帮助徐二小姐改变命数的人,按咱们的理解讲,就是贵人吧。多好的贵人!一辈子只为了么。多少也是东归的信仰,也不是什么奸情。他不来帮二小姐,二小姐到了劫数也就嗝屁了,其实也不管他什么事儿吧。也许是肩负的一种使命与责任感吧。这年头搞基是王道,真爱的确存在,看完于大的书,去看《麒麟正传》吧,真心好看!
很多东西写开了就不好看了,还是意会好
好吧,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找个时间重温重温。不过记得当初在看文的时候,不觉得她们姐妹间感情冷淡,我当初的感觉是,不善表达,只可会意。
想太多了吧,这只是强调东归的“玄幻”吧,为了后面东归就25岁时的徐达铺垫而已,徐达不是说东归又施法术让她醒来找容治渡阳气么。至于徐直,应该是个很自负的人吧,好像很难与东归有感觉诶。。。。
唔,昨天晚上又重温了一遍,看完哭完就心满意足地睡着了,嘿嘿嘿
这部小说叫什么名字?
百度小说人气榜
贴吧热议榜
使用签名档&&
保存至快速回贴天天读好书
回复: 8 | 浏览:142998
| 字体: tT
阅读权限80&主题2523&UID&帖子24747&积分41531&
91UID &精华0&帖子24747&财富149821 &积分41531 &在线时间235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 字体大小: tT
花晓晓最近在看了一本叫做《冷王枭妃虐虐爱》的小说,从书名就可看出本文实乃集狗血,弱智,脑残,小儿麻痹症于一身的言情虐文。
据说这部小说受到诸多追捧,里面男主更是被捧为史上第一深情帝王。
但,花晓晓认为,本文男主实在是渣男中的战斗机,贱男中的佼佼者,凡所有言情小说里的渣在他面前都会羞愧得无地自容。
不幸的是,花晓晓一觉醒来发现她竟然穿成了此渣男的老婆,更不幸的是,在原著中她是个炮灰,出场不到三次就被KO掉了o(╯□╰)o
于是乎,花晓晓为了摆脱被炮灰的命运,开始了难度系数爆表的逆袭史……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慈宣(花晓晓),齐瞻,齐景 ┃ 配角:江慈念,车果依 ┃ 其它:紫青悠出品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学习
阅读权限80&主题2523&UID&帖子24747&积分41531&
91UID &精华0&帖子24747&财富149821 &积分41531 &在线时间235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书名:炮灰皇后逆袭史
  作者:紫青悠
  花晓晓最近在看了一本叫做《冷王枭妃虐虐爱》的小说,从书名就可看出本文实乃集狗血,弱智,脑残,小儿麻痹症于一身的言情虐文。
  据说这部小说受到诸多追捧,里面男主更是被捧为史上第一深情帝王。
  但,花晓晓认为,本文男主实在是渣男中的战斗机,贱男中的佼佼者,凡所有言情小说里的渣在他面前都会羞愧得无地自容。
  不幸的是,花晓晓一觉醒来发现她竟然穿成了此渣男的老婆,更不幸的是,在原著中她是个炮灰,出场不到三次就被KO掉了o(╯□╰)o
  于是乎,花晓晓为了摆脱被炮灰的命运,开始了难度系数爆表的逆袭史……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慈宣(花晓晓),齐瞻,齐景 ┃ 配角:江慈念,车果依 ┃ 其它:紫青悠出品
  ==================
  ☆、第1章 被炮灰
  偌大的宫殿华丽却凄冷,江慈宣艰难的扶住床沿,一脸不可置信望着对面笑容浅淡的女子,她嘴角痛苦的扯动了几下,艰难道:“你给我喝的药里面有毒?”
  江慈念微微低头,那牡丹吐蕊金步摇在脸侧晃动几下,光影随之在脸上轻颤,如几抹亮色的波纹在她脸上滟潋开去,却衬得这娇艳的面容透着几许狰狞。
  “姐姐,你该感谢我……还来送你最后一程。”
  江慈宣双手紧拽床单,声嘶力竭道:“你这般毒害皇后,陛下他不会放过你的!”
  “陛下?”江慈念细如柳叶般的眉头微挑,用绢帕掩嘴笑了两声,“姐姐可真会说笑,姐姐你做出那等伤风败俗,败坏皇家脸面的事,陛下迟早都是要杀掉你以保皇家尊严的。”
  江慈宣只觉胸口气血翻腾,被激得又吐出两口鲜血来,她抚着胸口咳嗽了许久才积攒出几许力气道:“就算陛下不顾我,可若是让祖母和父亲知道你这般残害我,他们也不会原谅你的。”
  这次,江慈念笑得更大声了,“姐姐啊姐姐,你让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可知今日这毒是谁让下的?”那嘲弄又鄙夷的笑容就如长满荆棘的藤蔓恶毒的缠绕在人身上,“你跟黎王做出那等丑事,败坏了皇家的颜面自然也败坏了江家的颜面,祖母和父亲是断不会容忍你这等伤风败俗的女儿存在的,是以这毒,是祖母给我,让我好好送你一程的。”
  江慈宣猛地抬头看着她,她心里某种坚定的壁垒顿时如大厦倾倒,祖母给的?祖母要毒死她?
  父亲和祖母,他们怎可对她这么残忍?
  “想当初我是以姐姐你的媵妾嫁到皇宫的,我以为我要一辈子仰人鼻息,却不想得到皇上垂爱,如今还怀有龙种,往后有了家族撑着,我迟早会是皇后,而姐姐你今日死在我手中也是你的福分了,姐姐你就……好好等死吧!”
  江慈念的笑容刻毒又猖狂,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江慈宣那怨恨的目光如两团火一般烧在她身上,嘴角扯动了好几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因力气不支瘫倒在床上。
  浮雕凤凰衔枝镶边铜镜里照出一张过于苍白的脸,团白脸儿,峨眉淡扫,樱桃小口欲张不张,微微露出猩红舌尖,如含丹一般。
  这张脸不算艳丽却也端庄。
  花晓晓这几日来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对镜自照,她用了三天时间终于消化掉了这个可怕的事实,她穿越了,且穿越到了她最近看的一本名叫《冷王枭妃虐虐爱》的小说中。
  本来她对狗血言情小说没多大的兴致,只因长期躺在病床上无事可做,便搜了些小说看打法时间,之所以对这本小说这么关注,实在是里面那个男主简直跟背叛她的那个男人极其相似,让她恨得直咬牙,一边对女主深情,一边却又以拉拢世家大族为由,跟其女子谈情说爱,反正就是一个实打实的渣男,再想着如今躺在病床上长期受病痛折磨都是拜那背叛之人所赐,对于这种类型的男人便更是深恶痛绝。
  更让人气愤的是,偏偏就是这样的男人却被众多读者誉为史上最深情帝王,花晓晓很不赞同,特意在评论区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立即被诸多脑残粉围攻,花晓晓一腔怨念无处发泄,导致连续失眠好几日,她觉得当今社会简直世风日下,这样的男人也配得到那么多的赞同!?
  却不想,一觉醒来她竟穿成了这帝王的老婆,而且这老婆还是个炮灰,在她来之前就被人给毒死了。
  凡一部狗血言情剧里面,为了凸显男主角魅力无限,总会安排一个爱他爱得毫无理智,成疯成魔,无法自拔的炮灰,很不幸的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就是这炮灰,在原著中出场不到几次就被KO掉了。
  毒死她的人偏偏还是她最亲近的家人。
  穿成这样的炮灰,花晓晓顿觉得压力好大,好在这具身体还算健康,无病无痛,她想着再也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如今的江慈宣又叹息一声,分析着她目前的处境。
  原著中,她这个炮灰出生世家大族,与皇帝的亲事也是先皇定下的,皇帝虽然遵循了先皇的旨意娶了她,却一直不待见她,先不说皇帝有真爱,一直想让他的真爱当皇后,再说这皇后爱他爱得那脑残劲儿也让他厌烦。
  所以后来她被人陷害与黎王私相授受,皇帝顺水推舟,虽不至于将她给废了,却离废后相差不远,这也是为什么她那个庶妹能那般嚣张给她灌毒药的原因,一个败坏了风气又遭皇帝厌弃的皇后,那简直是落毛凤凰不如鸡,死了也不过是一张草席子拉出去埋了,连进皇陵的资格都没有。
  翠竹端着药进来,见她又对镜叹息,虽然心头也是凄然,却依然宽慰笑道:“娘娘,该喝药了。”
  江慈宣收回思绪,端起药碗咕噜咕噜几口喝下,翠竹见她喝得这么顺畅,不免笑道:“娘娘这一觉醒来倒是变了许多,以前最怕这种苦东西了。”
  在前世她每日打针吃药,比这难吃的东西不知多少,这点苦味算得了什么。
  翠竹见她依然低头沉思,怕他忧思加重反而不利于身体痊愈,立刻安慰道:“娘娘切莫再多想了,娘娘如今要好好保重身体要紧,等皇上气过头了,自会给娘娘主持公道,到时候娘娘再到皇上面前告上江容华一状,她谋害皇后的罪名扣下来,有的她苦头吃。”
  江慈宣心头冷笑,皇帝会为她做主?恐怕巴不得她早点死了才好吧。
  灵儿身着一件宝蓝色撒花单衫,气鼓鼓的从屏风外进来道:“药局那些个小人也太刁钻了,奴婢说了是给娘娘拿药,这些人死活咬着不肯给,奴婢求了好久才求了这些。”
  翠竹瞪了她一眼,灵儿自知失言,立刻知趣的闭了嘴,将一个瘪瘪的药包放在矮几上,走到江慈宣身边跪下,眼圈一红,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泪来,“好在翠竹懂得一点医术,不然娘娘还不知道被江容华残害成什么样,娘娘千万要保重身体,待到沉冤得雪那一天,再给那些小人好看。”
  江慈宣冲她二人宽慰一笑,“本宫的冤屈,本宫自会洗清,那些作践本宫的人本宫也都一一记着。”
  在前世她就不是个好欺负的,不然也不会在得知那人背叛自己之后立刻想方设法将那对狗男女送进监狱让她们生不如死了。
  翠竹灵儿两人同时一愣,要知道,她们家这位皇后从小被娇养着,脾性天真烂漫,虽贵为皇后却并没有什么主见,平日里也是小孩子心性,可如今却是这般沉稳笃定的模样,再见她眸光中透出似有若无的狠戾,二人都有些疑惑。
  不过二人却没有怀疑到其他,只想着被江容华这么一刺激,娘娘总算懂了皇宫中的明争暗夺,尔虞我诈,在一夜之间成长也不是不可能的。
  翠竹脸上一喜,急忙问道:“娘娘可有什么法子了?”
  江慈宣笑而不答,灵儿见她这般笃定的模样心头越发欢喜道:“娘娘可知,这一觉醒来,娘娘你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过灵儿倒是更喜欢娘娘的变化,这后宫中可是容不得半点天真的,若娘娘能沉冤得雪,娘娘好过了,家里的夫人也会好过,娘娘如今变成这样,夫人在家中恐怕也……”
  翠竹在一旁轻咳一声,灵儿自知失言立刻闭了嘴。
  此刻江家后宅荣菊堂中,江夫人卫氏斜躺在床榻上连连叹息了数声,张妈妈在一旁劝道:“夫人,您该喝药了,再不喝药就凉了。”
  卫氏摇头,“张妈妈,皇后娘娘如今变成这样了,你让我怎么喝得下?”
  张妈妈也急了,立刻劝道:“正因为皇后娘娘变成这样了夫人你才要更加养好身子才是。”
  卫氏再叹一声,却始终不肯喝药,这时外面有小丫头子进来禀报道:“夫人,连庶夫人求见。”
  卫氏眉眼闪过不快,想也不想就道:“去告诉她,我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小丫头还未来得及退下去,却听一道尖利的嗓音响起,“夫人这不是好好躺在床上么?”
  话音刚落,便见连氏穿得花枝招展的走进房中,冲卫氏福了福身道:“夫人的病可好些了?”
  卫氏知道她来这里是不怀好意,也没给好脸,闭着双眼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连氏掩嘴笑笑,“我来这里,自然是关心姐姐的身体,看看姐姐你可大好了?”
  卫氏冷笑一声,“如今你看到了,该出去了吧?”
  “哟,姐姐,妹妹也没有招惹你,你怎的这般给妹妹甩脸子呢,让姐姐生气的可是宫里那位,也是啊,若我也生了个这般伤风败俗的女儿,我也给气死了。”
  卫氏牙齿咬得咯咯响,死死盯着连氏道:“我家宣儿决计做不出那等事情!”胸中怒气翻滚,顿时激得她又咳嗽个不停,直咳得缓不过气来。
  张妈妈立刻帮她顺气,冲连氏哀恳道:“如今夫人病着,庶夫人您就少说两句吧。”
  连氏今日本来就是给她添堵的,才添了一半怎会就此离去,因而又道:“我又没有说错,证据确凿,怎的还冤枉了她?”掩嘴笑笑又道:“所以妹妹我一直觉得这出生好并不代表命就好,就拿姐姐来说吧,出生世家又如何,生不了儿子不说,生了女儿又不争气,我虽不如姐姐出生好,可好在肚子争气,有儿子傍生,我在宫中的女儿也跟我这个娘一样争气,这不才进宫多久就怀上了龙种了,要是诞下皇子,那可真是贵不可言啊。”
  卫氏又一阵心潮起伏,咳得差点背过气去,连氏心头暗爽,真巴不得她就这般咳死了才好。
  “看样子,姐姐你病的不轻啊,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不过妹妹还是要告诉姐姐一句,姐姐可要千万保重身体,万一哪天废后的圣旨一下来,我怕姐姐你撑不住啊。”冷冷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撇,抬高了下巴转身离去了。
  卫氏咳得几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妈妈一边抹泪一边帮她顺气,一个劲哀求道:“婢子只愿皇后娘娘千万沉冤得雪,否则夫人迟早要被庶夫人给作践死的。”
  ☆、第2章 虐渣(一)
  不管是前世大企业的继承人花晓晓还是今生被皇帝厌弃的炮灰皇后江慈宣,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要活下去,而且要活得精彩。
  她经过层层分析之后得出唯一的结论,要么逆袭要么死。
  既然上天让她成了本该就被炮灰的江慈宣,且还给了她一具健康的身体,那么她就不会让她就这么炮灰下去。
  江慈宣手中端着一盏红底清漆的茶杯,明眸闪过一抹狡黠,微微抿了抿唇冲翠竹道:“上次江容华打的欠条可还在?”
  翠竹从内衣夹层中取出给她,“娘娘,奴婢一直好好收着。”
  江慈宣淡淡瞟了一眼,原本的江慈宣还不至于笨得一无是处。
  “我听说,皇上今日在御苑中宴请百官是么?”
  “回娘娘的话,正是呢。”
  江慈宣勾了勾唇,既然大家都在,那么是时候给自己洗清冤屈了。
  她特意换了一身华丽的皇后礼服,玄色底子以金线绣出凤翔九天图样,衣袖和袍脚处纯以绛红,九幅裙摆逶迤在身后,大气端庄,高贵典雅,如若不是身后只跟着翠竹和灵儿,倒是还真有几分皇后的气派。
  正是仲春季节,御苑中草木葱郁,花开满园,一处芙蓉花圈出的平地常用于君王宴飨,此刻那青红相间的五彩石铺就而成的地板上便摆放了两列流水席,高高坐在首位,威仪棣棣的便是当今闵帝齐瞻。
  齐瞻右手下一列流水席坐着的是后妃,左手下坐着的便是朝臣以及家眷。
  席中江慈念嘴角勾着笑容三分温婉中夹杂着七分得意,双手无意间摸到微微隆起的腹部时,眼神总会有意无意的落在齐瞻身边空着的席位上,笑容在得意之外又透着几许笃定和贪婪,总有一天,坐在齐瞻身边母仪天下的人会是她,想象着以后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脸上立刻就露出了身为皇后的神气来。
  对面坐着的江怀远与邻座的人相互谈笑,那满面红光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像刚刚死了女儿的人。
  他这个爹爹对她还真是无情得很啊。
  江慈宣远远看着,心中冷笑一声,她倒要看看,这两个人能够得意到几时。
  “皇后娘娘驾到!”
  灵儿这一声气势颇足的喊叫让原本热闹的宴会突然安静下来。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却见皇后在两名侍女的陪同下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走来,竟一点也没有受到强烈打击之后的失落和惶恐。
  皇后和黎王的事虽然有辱皇家颜面,但齐瞻一心想致江慈宣于死地,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后给他戴了绿帽子,他才能正大光明的废后,所以这件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都有些疑惑,皇后不好好呆在自己宫中等死,还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丞相大人卫承华先反应过来,起身冲江慈宣拱了拱手道了一声:“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其他大臣也回过神来,这皇后虽然迟早都要废,不过在废后旨正式下来之前她还依然是皇后,是以其他人也纷纷起身拱手行礼。
  而坐在对面的后妃们见状也都不甘不愿的行了礼。
  江慈念看到江慈宣出现在这里惊几乎愕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她清楚当初她给她的下的药量有多重,早先她也清楚江慈宣身边的两个侍女去药局巴巴的求药,她笃定了这次江慈宣死定了,也由着这两人瞎折腾,反正都没用。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江慈宣竟然还好端端的活着,而且还活着出现在她面前来给她添堵。
  江慈宣目不斜视,平静从容走上前来冲齐瞻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高脚银质酒杯里的玉液琼浆随着齐瞻的手颤了颤,透过面前垂着的十二硫玉珠,黑沉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女子。
  凤凰鎏金簪花金步摇迎着光照耀得面庞熠熠生辉,褐色眸光微敛,流波婉转却透着几许狡黠,礼节周到却又不卑不亢,齐瞻有些疑惑,面前这个江慈宣怎么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他的声音低沉,明显透着不快,“你不在你宫中好好反省,来这里做什么?”
  即便有十二硫玉珠遮住天颜,江慈宣依然能感觉到齐瞻看向她目光中带着的厌恶和排斥。
  她还未来得及回答,坐在右手边那排流水席中的昭仪秦素娥便挑高了声音道:“做出那等伤风败俗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竟然还有脸出来瞎逛,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江慈宣没忘了她此行的目的,也没跟她一般计较,直向齐瞻道:“陛下,臣妾今日就是为了此事而来,这件事臣妾实在冤枉,还望陛下明察。”
  齐瞻冷笑一声,“冤枉?你与黎王私相授受证据确凿,怎的还说冤枉?”他这句话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也不觉得在这么多大臣面前说出这种事来丢了皇家的脸面。
  “陛下可否愿意听臣妾辩驳一二?”
  齐瞻显然不给她机会,“你和黎王之事朕已交由尚书台处理,朕的废后旨意已拟,你好好回去你的宫中等着吧,在废后诏书下来之前你还能安心做几天皇后。”
  “陛下,臣妾……”
  “哐当!”齐瞻将手中酒杯重重丢在面前矮几上,显然已没有了耐性,“来人,将这贱妇带下去!”
  贱妇?!齐瞻果然是不给她任何翻身的机会,认死了她的罪名——他才不管她是不是冤枉,他要的结果只有废后,只有将皇后废除,他才能让她的真爱成为皇后。
  眼看着周围留守的侍卫就要过来,江慈宣急忙道:“皇上是明君,金汉也是以仁孝治国,一般罪人在临死前皆可喊冤,臣妾是中宫皇后,臣妾有冤,皇上为何不让臣妾将冤屈说出来,再则,臣妾是先帝赐婚给皇上的,皇上这般急着治臣妾的罪,不给臣妾任何争辩的机会,臣妾与皇上成婚不过两个月,皇上就要将臣妾急巴巴的废除!皇上难道就不怕别人指责皇上是对先皇的赐婚不满么?”
  齐瞻双眸微眯,犀利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飞刀直直射(she)在她的脸上,说真的,江慈宣说出这般话来他并未生气,反而带着几许疑惑和探究,要知道以前的江慈宣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朵精致的绢花,看着好看却没有生命,每次看到他总是那种一成不变的痴迷和呆傻,为了讨他欢心竟然还模仿车婕妤的穿着打扮一颦一笑,看得他直膈应。
  可,就是那般没有主见的女子竟能够说出这番话来,明里说他明君,暗里却在指责他不孝,竟对先帝的赐婚不满。
  面前的江慈宣哪里还是以往那个傻傻呆呆,天真无邪,一心只讨套他喜欢的江慈宣?
  他注意到,她那双褐色瞳眸就如突然有了生命一般,亮得惊人。
  周围一时间静得厉害,坐在皇帝左下手的丞相大人暗中看了江慈宣一眼,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瞻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好,那朕就听你一言,朕倒要听听,你还要怎生辩驳。”
  江慈宣不卑不亢的福了福身道:“臣妾多谢皇上,不知可否让皇上将尚书台备案的,臣妾当初跟黎王私相授受的证据拿出来,臣妾也好一一解释臣妾的冤屈。”
  齐瞻冷哼一声,转头冲身边的侍者吩咐了几句,侍者便急忙下去安排了。
  在寂静的等待中,在座各人也都各怀心事,与这件事无关的人便完全带着看好戏的心态,而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却各有各的计较。
  江慈念虽然笃定了江慈宣耍不出什么花样,不过心头却有些担忧,而坐在江慈念身边,刚好在皇帝右下手的秦昭仪却一脸平静,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侍者手中拿着一个清漆托盘,匆匆呈上来,那托盘上呈着的便是她跟黎王私相授受的证据——她送给黎王的玉佩以及他跟黎王来往的书信。
  齐瞻目光深深看了她一眼,“东西拿上来了,皇后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
  江慈宣福了福身,这才走到那侍者身边捡起里面的玉佩摸了摸,质地温和,成色上乘,的确是难得的好玉。
  “这玉佩确是臣妾的不假,我记得这玉还是当初先帝赏给我外公的,后来我外公将这玉一分为三,其中两块块给了我两个舅舅,一块给我我娘亲,后来我娘亲又将这玉传给了我。”
  齐瞻眉梢微挑,“皇后你不用介绍这玉的来历,你只消解释一下,为何你的玉会出现在黎王身上。”
  江慈宣抿唇一笑,目光在江慈念的脸上扫了扫,“这个问题,倒要问问江婕妤了。”
  江慈念笑容一僵,嘴角不可察觉的抽了抽,眼看着在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她脸上的表情越发僵硬了,“姐姐这话可怎么说,妹妹怎的知道你这玉为何在黎王身上。”
  江慈宣笑容浅淡,一字一句的吐得很是清楚,“可我曾记得,妹妹不久之前还借过我的玉,说是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祈福,要用这我好玉作为贡品才可见诚心,我将玉借给妹妹之后,妹妹一直都未归还。”
  ☆、第3章 虐渣(二)
  江慈念心头咯噔一声,借过她玉佩的事情她没办法否认,她打的那张借条如今还没有找到呢,眼看着齐瞻的目光望过来,她立刻起身福了福说道:“陛下,臣妾不久之前是借过姐姐的玉佩不假,不过三日的祈福时间一过就立刻将玉佩还给皇后娘娘了。”想了想又立刻补充道:“陛下若不信大可以问问秦昭仪,臣妾归还玉佩那日正好有昭仪娘娘作陪,这事昭仪娘娘可以作证的。”
  秦昭仪又不是傻子,不会不知道江慈念这是要拉她一起下水,不过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不到关键时刻,她暂时不用“弃车保帅”这一招,是以她起身冲齐瞻福了福道:“回皇上,江婕妤说的不假,那日臣妾正好是跟她一同去的皇后宫中。”
  江慈念释然一笑,目光转向江慈宣的时候便又带着几分嘲弄和刻毒。
  江慈宣好似不确定的想了想,“唔……原来妹妹你还了我玉佩了啊?可为什么我这里还有妹妹的欠条,按理来说,若妹妹将玉佩还上了,这借条应该当着妹妹的面撕毁了才是。”
  翠竹适时的将欠条呈到齐瞻面前,齐瞻展开看了看,目光又扫到江慈念身上。
  江慈念嘴角一扯,强笑道:“我当日的确将玉佩还给了姐姐,我身上那张欠条自是撕了的,只因妹妹相信皇后娘娘,却不想娘娘您还留着这欠条。”
  她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倒像是她故意留着欠条跟她胡搅蛮缠,无理耍赖了。
  “不管妹妹究竟有没有将玉佩还上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江慈宣一边说着一边在托盘中那两塌写满了字的绢布中翻找起来,终于找她想要的,看着那上面的内容江慈宣嘴角的笑容顿时深了几分又道:“不过,妹妹可曾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借我走我玉佩又是什么时候归还的?”
  那欠条上的日期都写着,江慈宣自知赖不掉,便道:“我是这月初五借的,初八便将玉佩还给姐姐了。”
  江慈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就是说这个月这玉佩还在我身上了?可是我写给黎王的这封信中却说‘此玉乃先帝所赐,娘亲念妾体弱,以此玉戴之妾身镇压邪魅,今特将此玉赠予远君,愿君勿忘初心’后面落款是闵帝初年八月十二,还有黎王回给我的这封上面写着‘卿玉已收,远定当珍之惜之,如待卿卿。’后面也有落款,是闵帝初年八月十九,我可记得,那时候我还没有入宫呢,也就是说这玉在我入宫之前就已经赠予了黎王,为何这个月又出现在我身上?再有,这字迹虽是我跟黎王殿下的,不过宫外也又许多临摹字迹的高人,要让他们模仿我与黎王的字迹也不难。”
  当初江慈念来给她借玉的时候她便早就跟秦昭仪串通一气要来陷害她,为了拿到她的字迹,她还故意自作聪明让她写了欠条,却不想几天前毒死了她之后却怎么也找不到欠条,还好江慈宣这人不至于笨得一无是处,特意留了这么一手,想来也是要留着这欠条向齐瞻申诉,不过还未来得及申诉就被江家人给毒死了。
  她醒来之后为了给自己洗清嫌疑,特意询问了一下翠竹她跟黎王之事的经过,翠竹一字不落的说了,她便分析出了其中的漏洞。
  这话一出,在坐众人立刻唏嘘不已,齐瞻却并没有太过震惊,他脸上神色不变,看向江慈宣的目光却深了几许。
  江慈宣微叹一声冲齐瞻颔首道:“陛下,此事疑点颇多,想来当时陛下太过愤怒才被那些使坏的小人蒙了心性,此时听臣妾这般分析,陛下定能明察秋毫还臣妾一个公道。”
  齐瞻眉头深锁,堂堂皇帝竟然会被这些耍手段的小人蒙蔽,这是在暗指他当皇帝当得不够精明,放在矮几上的指节微颤,他的嘴角却勾出一抹更深的弧度。
  坐在齐瞻左下手的丞相大人急忙起身拱手道:“陛下,娘娘说的极是,娘娘乃中宫皇后,竟有人想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陷害皇后,实在大逆不道,此事疑点颇多,臣恳请陛下将黎王召回重新调查此事,还娘娘清白才是。”
  果然还是她外公家的人最是疼她,江慈宣不由得转头冲这位位高权重的舅舅感激的看了一眼。
  一直静静观望事情变化的江怀远根本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一步,好歹江慈宣还是他的儿女,并且还是皇后,更何况这个女儿背后还有一个卫家,虽然比江慈念要难控制,可是利用得好了依然能给江家带来荣耀,暗暗分析了一下利弊,江怀远便立刻起身拱手道:“臣恳请皇上重新调查此事,还皇后娘娘清白。”
  江慈宣嘲弄一笑,她这个父亲还真是会见风使舵。
  丞相大人和京兆尹都求情了,更何况其中还牵连了一个黎王,其他臣子也都纷纷起身拱手道:“臣恳请陛下重新调查此事,还皇后娘娘及黎王殿下清白。”
  齐瞻目光深沉的凝望着这**难得意见这么统一的臣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微敛眸光,笑容浅浅的江慈宣,放在矮几上的双手暗暗握成了拳头。
  “看样子,这件事的确是朕一时愤怒错怪了皇后,朕立刻下令将黎王召回,重新调查此事,还皇后和黎王清白。”目光如一泓清泉流过来,齐瞻的语气明显柔和了不少,“这些日子委屈皇后了。”
  虽是含着歉意又温和的一句安慰,可是听在江慈宣耳中却感觉如一条冰冷的蛇爬在背脊上,让人不寒而栗。
  江慈念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她不敢相信,就连她爹爹也要给江慈宣求情,当初可是他爹爹亲手拿药给她让她灌给江慈宣喝下的。
  原本还春风满面的她,一时间脸色惨白如纸,如果这件事真要调查起来,她必然脱离不了干系,而谋害皇后和王子,这罪名一扣下来她即便是有十个脑袋都担当不起。
  江慈念能想到这一点,秦昭仪自然也想到了,当初之所以敢跟江慈念设计这一步,她就是笃定了皇帝一直不满皇后,又忌惮黎王,而这一箭双雕之计不过是顺水推舟,即便整件事情看上去破绽百出,可只要皇帝相信了就好,即便有一天事情暴露了她也早想好了退路。
  看着事情走到这一步,她也只能选择“弃车保帅”了。
  秦昭仪福了福身,清脆的嗓音顿时传开来,“陛下,臣妾记得十五那日宫中举行家宴,黎王就是那日无意中将皇后娘娘的玉佩掉出来的,如果黎王陛下真是被人陷害的话,定然是有人趁着黎王醉酒之后去侧殿更衣时钻了空子,将娘娘的玉佩以及书信放到黎王身上,以此来陷害黎王的,只要将当时陪黎王更衣的宫人叫来审问,说不定能问出一二。”
  江慈宣心头冷笑,面上不免带着几许寒意,“秦昭仪可真是聪慧过人,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分析得如此精准。”
  秦昭仪不是没听出她话中的讽刺,可她依然不以为意的冲她福了福身道了一句,“多谢娘娘夸奖。”
  丞相大人从秦昭仪的话中也听出了几许蹊跷,想了想便拱手道:“皇上,昭仪娘娘说的对,将宫人叫来问问也不是不可。”
  齐瞻慢慢将紧握的拳头松开,脸上带着深明大义的笑容,“就依丞相所言,将那宫人带上来。”
  此刻的江慈念心头简直七上八下的,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秦昭仪本就是参与在其中的人,这时怎么这么热心要为皇后洗清嫌疑了?
  那宫人很快被带上来了,他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上,齐瞻厌恶的瞥了他一眼冷声问道:“十五那日宫中家宴,黎王醉酒去侧殿更衣,你可知是谁趁机潜入侧殿将皇后的玉佩和书信塞入黎王衣中的?”
  这宫人浑身颤抖得厉害,他抬眼向盛怒的皇帝看了看,又向秦昭仪看了看,嘴角抖了许久这才扣头道:“陛……陛下饶命啊,奴子招,奴子什么都招,那日便是奴子将皇后的玉佩以及早先就准备好的书信放在黎王衣中的,这一切都是……是江婕妤让奴子这么做的。”
  江慈念只觉得头顶一声惊雷炸响,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又更加惨白了几分,她深吸几口气,极力稳住心神,抖着指头指着这宫人怒道:“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做了?”
  那宫人仿若害怕江婕妤会突然扑过来将他碎尸万段一般,他立刻从衣中抖出几块金银打造的头饰冲齐瞻道:“这是江婕妤赏给奴子的封口费,奴子所说句句属实,还望陛下明察。”
  双凤衔株钗,牡丹点翠金步摇,玛瑙嵌鸽子蛋珍珠钗,这些东西都是齐瞻赏给江婕妤的,他不可能不认识。
  江慈念望着这些东西顿时就傻眼了,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秦昭仪,这些东西当初秦昭仪说她喜欢她便赠与她了,当初她传出怀了龙种,很是风光了一把,皇上的赏赐不断搬到她宫中,她还得意的跟秦昭仪炫耀了一下,秦昭仪捡了几个喜欢的,她有心要在她面前装装阔绰,也没当一回事,立刻就送给她了。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江慈念也明白过来了,原来秦昭仪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除掉了皇后,等事情一败露,立刻就除掉她。
  齐瞻紧闭双眸压抑着怒气,他自然不是愤怒于这些人冤枉了皇后和黎王,而是愤怒于他宫中这些人竟然愚蠢到这种地步。
  ☆、第4章 接驾
  “江婕妤,你还有何话可说?!”
  此刻的江慈念早已没有了当初在江慈宣面前灌她喝下毒药之后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也没了她扬言要成为皇后之时的得意狂妄,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到皇帝身边哭道:“陛下,陛下为臣妾做主啊,这件事是秦昭仪指使臣妾这么做的!上一次,臣妾归还皇后玉佩之时秦昭仪都一同去的,秦昭仪也承认了,所以这件事秦昭仪也脱不了干系。”不管怎么样,既然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秦昭仪要牺牲她,她也要将她拉下水。
  却不想秦昭仪不慌不忙的看了她一眼道:“当日我的确是陪同妹妹去了一趟皇后宫,妹妹也说是要还皇后娘娘的玉佩,不过臣妾因为宫中有事就先走了,至于那玉佩还没还,妹妹你自己心里有数,没想到妹妹你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竟然还想反咬我一口,妹妹用心如此歹毒,真是人神共愤。”
  齐瞻烦躁的看了这几人一眼,脸色幕的一沉,江怀远暗叫一声不好,立刻上前一步跪在齐瞻面前道:“陛下,是臣教女不周,竟教出这种谋害皇后的女儿来,臣即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不过江婕妤好歹还怀了龙种,还望陛下看在江婕妤腹中胎儿的份上暂且饶了她一命吧。”
  齐瞻沉思片刻,叹息一声,仿若疲惫至极道:“江婕妤谋害皇后罪该当诛,念其身怀龙裔,待他日产下龙裔再做惩处,在这之前软禁于青玉宫,产下龙裔无论男女皆抱由皇后抚养。至于这为虎作伥的宫人,拉下去打死吧,朕累了,今日就到这里,各位散了吧。”
  看好戏的各位大臣见没好戏可看了,也都纷纷离去,只江慈念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齐瞻愤然离去的背影。
  她完全傻眼了,她的孩子将抱由皇后抚养,那她算什么呢?她将来的荣华富贵要依仗的就是这个孩子啊,若是孩子都没有了,那么她的将来……可想而知。
  皇后不是还没有死么,她不是还好端端站在这里么?皇上为何要对她这般冷酷无情?!
  正要膝行上去再恳求皇上,却被江怀远一把拉住,冷声警告道:“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否则再这样冒失,就连我也保不住你了。”
  江慈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望着爹爹那冰冷的脸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江慈宣懒得看着两人父女深情了,早在齐瞻转身离去之时便离开了。
  一出了御苑灵儿便笑道,“这下好了,皇上不仅给娘娘洗刷了冤屈,娘娘竟然白得了个龙裔,娘娘以后有了孩子就有了依靠,早先江婕妤还得意着,这下看她还怎么得意。”
  对于灵儿的话江慈宣不置可否,齐瞻将江婕妤的孩子给她抚养,她可一点都不相信是齐瞻体贴她,小孩子身上最容易出问题,到时候用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扣在她头上,她依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齐瞻这家伙还真是不除掉她不死心啊。
  皇后娘娘被江容华陷害的事情很快传遍了皇宫的每个角落,皇上重惩了江容华,也收回了要废后的旨意,皇后她依然还是皇后,宫里那些个惯会捧高踩低的人此刻也都巴巴的来给她送礼赔罪,她这个皇后进宫也没多久,得罪的人多了对她没好处,既然这些人要捧他,她也乐得多收些银钱来。
  用过晚膳,翠竹给她捧了一碗清心汤,灵儿在一旁钦点各宫送来的礼物,候在门外的小丫头子进来报说皇上身边的海舍人来了,江慈宣眸光一闪,海舍人是齐瞻的随侍,他没事来她未央宫做什么。
  将清心汤放在一旁,冲那小丫头子道:“快请进来。”
  海舍人进来冲她行了一礼,尖着嗓子道了一句:“娘娘,等下陛下要到娘娘宫中来,还望娘娘做好准备接驾。”
  江慈宣倒抽一口凉气,齐瞻要来她宫中?!
  不同于她的惊恐,翠竹和灵儿一听皇上要来也都暗自高兴,可看看自家娘娘却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翠竹以为她这是一时高兴过头来不及反应,不由得生出几许怅惘,要知道自从娘娘进宫之后皇上除了新婚那日就再也没来过,而且新婚那日,也不过来了一趟立刻就去了车婕妤宫中,也难怪娘娘会高兴成这样。
  “娘娘!”翠竹在一旁提醒。
  江慈宣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又着人打了赏,海舍人这才告退下去。
  灵儿立刻凑过来笑道:“太好了娘娘,陛下终于肯到我们宫了,等下娘娘一定要打扮得漂亮一点,务必要将陛下留下。”她真怕皇上又像上次一样在宫中坐一坐就去了车婕妤那里,到时候她家娘娘有要被人笑话了。
  可现在的江慈宣却没心情考虑打扮得漂亮不漂亮的问题,齐瞻大晚上跑来她这里,她就是再笨也能想到他要来干嘛。
  一想到这里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如遭雷劈。
  “娘娘……娘娘……”
  翠竹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叹口气说道:“本宫没事。”
  “娘娘,要不要奴婢帮娘娘梳妆?”翠竹的性子比灵儿的要细腻些,见自家娘娘脸色不大好,便有些担忧的询问一句。
  “不用了,就这样吧。”
  她的回答倒让翠竹和灵儿着实愣了一下,以往她们家皇后娘娘对皇上可是热络着呢,如今竟变得这么冷淡了?正怔愣之际只听得宫门外响起一记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来得还真是快。
  江慈宣急忙收拾好了心神带着一宫中人跪地接驾。
  齐瞻换了一套玄色燕居之服,头上只用一定紫金镂空雕龙冠束发,虽然装束比上一次见到的简单了不少,可他身上却自有一派天家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他阔步走到主位的软榻之上坐下,语气淡漠如水,“都起来吧。”
  江慈宣自是谢礼起身,翠竹和灵儿也是懂事的,立刻就招呼殿中宫人一同下去了,很快偌大的殿堂中就只剩下他二人。
  齐瞻那黑沉的眸子一直落在她身上,只见她一头青丝挽于脑后,只用一根简单的凤钗束发,身上一件绛红色皇后常服,脸上脂粉薄施,不过是一身日常的装扮,看得出她并没有精心打扮过。
  他一直以为这后宫中除了果依不会刻意逢迎他,其他女人哪个见到他不盛装打扮讨他的欢心,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看重果依。
  却没想到,平时最该对他热络,最该疯狂迷恋他的人却只是淡漠的站在底下,一双眸子微敛,仪态倒是毕恭毕敬的,不过从他进来后就没看过他一眼。
  她这是性子转了还是故意给他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倒更相信是后者。
  想到此,他眼中便不免带着几分轻视。
  “朕平时倒是小看你了。”他轻启薄唇,缓缓开口。
  她微微俯身,礼节周到,“皇上过奖了。”
  脸上不喜不怒,平静无波,她倒是演得真像。
  他手中拿着一串青玉珠子,那是他平时把玩之用,此刻他将那青玉珠子随意扔在矮几之上,慢慢向她走来,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要将这欲擒故纵的把戏演到何时。
  他走到她身前站定,伸出指节分明的手将她下巴抬起,虽然先前就跟他有过照面,不过那次他戴着十二硫冕冠,用玉珠遮挡她并未看清,这一次他跟她离得这样近,他的面容就这般直白而清晰的展现在她面前。
  果然如原著中描写的那样,面如冠玉,唇红齿白,高鼻深目,那一双黑沉的眸子似是藏着千万种情绪,却又好似平静无波的两汪碧水,永远让人摸不清看不透,然而那双眸又自成一种风流,让人无意间就沉沦其中。
  “这样一看,朕的皇后还真是国色天香啊。”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尽是戏谑。
  就是这样一种轻佻的姿态,在原著中,一边在女主面前装深情,一边又可以跟别的女子玩暧昧。
  这个男人长得好看是好看,不过实在太渣了。
  江慈宣难掩脸上的厌恶之色,将下巴从他手中扭开道:“陛下,夜深了,还是早些回宫吧。”
  齐瞻愣了一下,“你让朕回宫?”
  江慈宣面色不改,“若陛下不想回宫也可到车婕妤处安歇。”
  齐瞻目光微眯,死死打量眼前之人,说这话的时候她并没有不舍,也没有期待,拒绝他之时眼中竟然自然而然流露出一抹疲惫和厌恶,他还真是小瞧了她,演戏演得还真是逼真。
  不过呢,她这欲拒还迎的把戏用得很成功,本来今天来这里不过是想解决心头疑惑,他想不通平时那般愚蠢的人怎的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条理清晰,从容不怕的为自己洗刷冤屈,他平时可真是小瞧了这个皇后,她倒是比他认识的还要聪慧许多。
  可即便如此,想到这个女人从前的没趣,留宿什么的,他从来没想过,不过看着她现在这样,他倒真是不想走了。
  听到她这话他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得很又深意,“你这是要赶朕走?!”
  “臣妾今日身体不适,还望陛下谅解。”
  “身体不适?哪里不适?”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步步向她靠近,而他每靠近一步她便后退一步,说真的,看原著之时她就很讨厌这个男人,如今身处小说中,她更是讨厌。
  “臣妾哪里都不适,陛下还是请回吧。”
  ☆、第5章 侍寝
  “哦?”眉头微挑,他显然来了兴致。
  看了看她身后的床榻,齐瞻眸光微闪,果然是个有心机的女人,后退也向着床榻的方向。
  “既然夜深了,朕今日就不走了,皇后,还不快来给朕宽衣?”
  江慈宣心头咯噔一声,眉眼中的厌恶之意更甚,“陛下,臣妾手拙,怕伺候陛下不周,陛下还是到别的姐妹……啊!”
  话还为说完,齐瞻却猛地伸手将她拦腰一搂,再抱着她一个旋转,不过眨眼之间便将她牢牢压在床榻之上。
  江慈宣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一张脸吓得毫无血色,情急之中,她立刻惊呼道:“陛下,臣妾来了小日子,恐污了陛下龙体,陛下还是请回吧。”
  齐瞻那深邃的眸光中满是促狭之意,“哦?果真来了小日子么?那朕倒是要检查一下,如若皇后是骗朕的,那便是欺君!”说罢便动手解她的腰带。
  江慈宣心头暗骂这男人还真是贱,一边去抓他的手,不过她跟他力量悬殊,她根本抓不动他。
  想来这男人也是解惯了女人的腰带,技艺很是娴熟了,不过三两下便解了开来,他猛地将她的袍子拉开,她只感觉身体一凉,偏开头去,简直不敢去看齐瞻那看向她身体底部深邃又带着戏谑的眸光。
  江慈宣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如果换做现代社会,她一定会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再大骂一句臭流氓滚粗,可偏偏他穿到皇权社会,在这里,所有人的命都捏在面前这男人的手中,她若是敢扇他一巴掌,那她无疑是自寻死路。
  可她偏偏又不甘心被这男人凌辱,当初看小说的时候她真是将这男人恨的牙痒痒,一如她恨着那背叛她之人,这男人简直从头到尾都让她恶心,若真被这人碰一下,她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不是说你来了小日子么,这下面干干净净的,你还想骗朕?!”
  江慈宣紧咬下唇,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不一脚将他踹到床下的冲动,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自然一些,“车婕妤还等着陛下呢,陛下真忍心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就寝么?”
  齐瞻愣了愣,脸上幕的带上了一抹凄然之色,“她……是不会等朕的,她恨朕还来不及。”神情幕的一转,他再次压了上来道:“如今你怎的还有心情管别人的事?你说你这样骗朕,朕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江慈宣咬了咬唇,“臣妾怕伺候陛下不周,陛下还是……”
  “嘶啦!”
  齐瞻猛地将她的中衣扯下,江慈宣只感觉胸口一凉,急忙想用手去挡,可她的双手却早早就被他按在了脑后,此刻根本动不了分毫。
  齐瞻的眸光中带着暧昧的笑意,“你就躺着不动就好了,不用你怎么伺候的。”他将她袒露的身体来回看了一遍笑道:“肤如凝脂,大概说的就是皇后这样的,看样子是朕以前没有发现皇后的好,白白浪费了这凹凸有致,洁白细腻的好身体,不过如今发现了也还来得及。”
  说罢他便俯身一口含住她胸口某处,江慈宣只感觉脑海中响过一阵惊雷,胸口那湿濡麻痛的感觉就好似被一只毛毛虫爬过一样让她觉得无比的恶心。
  她感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难受得厉害,她不断扭动着身体阻止他的靠近,可这反而激发了齐瞻某种迫切的渴望,只以为她还在跟他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呢。
  腹中翻腾的感觉难受至极,江慈宣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齐瞻见她终于安分了一点,暗想这女人肯定也是颇为享受这种男女之快的。
  齐瞻一手握住她的手防止她挣扎,一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脑袋孜孜不倦的附在她胸口啃咬着,没过一会儿,他便抬头笑道:“皇后的身体可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慈宣受不了了,她真的快吐了。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猛地将齐瞻推开,跌跌撞撞的跑下床去,还没走到恭桶边上便已经抚着胸口大吐特吐起来。
  “呕……呕……呕……”倒是白白浪费了今天晚上吃了那么多的好东西,这下竟然全都吐出来了。
  齐瞻一脸呆愣的斜躺在床上,还保持着被她推开的姿势,望着皇后呕吐的身影,那戏谑和促狭的笑意就这般僵在了嘴角。
  他只觉得心头闪过一抹异样,这异样让他极为不舒服,他起身将衣服穿好,让外面伺候的人将御医叫来。
  江慈宣吐了一阵终于将胃部那翻江倒海的难受缓解了一些,她自是将衣服穿戴整齐,走到桌边自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隐约瞥见齐瞻脸色不好,不免假意歉然道:“臣妾早就说过臣妾身体不适了。”
  齐瞻手中把玩着青玉珠子,也不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未免触怒齐瞻,江慈宣便捡了一处距离他较远的位置坐下。
  没过一会儿御医便被请来了,虽然江慈宣心里清楚自己没什么大碍,不过御医来了,让她把把脉也无妨。
  “皇后娘娘并未大碍。”御医把完脉之后自是退到一边回禀。
  “你可要好好看仔细,皇后娘娘刚刚可是吐得厉害,小心是吃错了东西。”齐瞻的语气有些僵硬。
  御医吓得一抖,立刻回到:“陛下放心,皇后娘娘肠胃不错,不可能是吃错了东西,想来刚刚恐怕是看了什么污秽之物,或者是闻到什么恶心的气味才导致呕吐的。”
  齐瞻眼眸一眯,语气骤然转冷,“污秽之物?”
  御医暗中抹了一把汗又耐心的解释道:“比如有时候看到腐烂的死猪死狗,闻着那股*恶心的味道,即便身体再好的人也会呕吐,也不知皇后娘娘刚刚究竟看到什么,竟吐得那般厉害。”
  屋中的气氛骤然转冷,齐瞻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眸子就这么平静的落在御医身上,就像两把冰冷锋利的刀刃一般,御医吓得两股发颤,可他自知刚刚并没有说错什么啊,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告罪。
  “既然皇后刚刚受到……惊吓,那便好好休息吧。”虽然是一句客气话,可谁都听得出来皇帝陛下说这句话时的咬牙切齿。
  说完这句话他便一脸冷然的往外走,一宫的人纷纷跪下道:“恭送皇上。”直到他身影彻底消失在宫门口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没什么大碍,可御医还是保险的给她开了几服药,让她注意休息。
  江慈宣深深吐了一口气,今天可真险啊,差点就被齐瞻那个渣男给糟蹋了,不过她又想到,她现在是齐瞻的老婆,被他糟蹋可是早晚的事情。
  不管她会不会一直都停留在这本书中看样子也要做一些长久的打算了。
  第二天早上刚刚用过早膳就有小丫头子来报说苏婕妤求见。
  苏婕妤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了,当初皇帝还是王爷之时便跟在他身边,苏婕妤的家世不好,又因性子软弱与世无争,是以也不太得皇帝喜欢,在这宫中日子过得自然不好。
  上一次苏婕妤被秦昭仪欺负,恰好江慈宣路过,给她解了围,这二人在宫中的关系还算不错。
  苏婕妤一身湖蓝色褥裙,腰上系了一条同色阮烟罗,她个子高挑却长得很是清瘦,因为性子懦弱,脸上总带着一种逆来顺受的笑容。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苏婕妤走上前来躬身行了一礼。
  “不用多礼了,坐吧。”
  苏婕妤被丫头搀扶着在铺席上坐下,江慈宣想着她瘦弱,还特意让人给她多加了一个软垫。
  “听说皇后娘娘昨夜身体不适,可好些了?”
  江慈宣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这消息倒是传得快。
  “只是肠胃不适,没什么大碍的。”
  “那就好,皇后娘娘福泽安康,病邪也不敢侵体。”
  江慈宣笑笑,“本宫承你吉言,若能一直这么健康下去倒是好的。”
  苏婕妤含蓄而笑,“娘娘身份尊贵,自由神灵庇佑,这个是自然了,今日天气甚好,娘娘何不到外面走走,也好舒缓一下心情。”
  江慈宣抬眼看了看外面,的确是个小阳春天气,她到这里这么久了,也还没出去逛过,“也好,本宫成日里呆在宫中也够闷的。”
  江慈宣便让翠竹给她换了一身衣服,又嘱咐了翠竹几句,便携着灵儿跟着苏婕妤一同向外走去。
  齐瞻这宫廷中的绿化搞得倒是不错,红花绿树的倒也赏心悦目,因是边走边欣赏风光,几人脚程自是慢些。
  江慈宣望着眼前的花红柳绿,闻着空气中泥土的清新,一想到前世里最后的日子成天躺在病床之上,鼻端不是药味就是消毒水的味道,如今上天给了她一具健康的身体,让她能享受正常人的快乐,也算是对她不薄,不管怎么样,这一世她都不想再受人迫害了,只有生过病的人才知道受病痛的折磨真的是生不如死。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话,刚转了个弯便看到不远处的草地里站着一个穿着藕荷色褥裙的女子。
  女子婷婷袅袅的站在那里,一双翦水秋眸呆呆的望着天空中的飞鸟,因江慈宣等人在她的侧面,故而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虽然只是一张侧脸,却也足以惊艳到让她身前那一丛桃花黯然失色,那眉梢眼角又透着几许愁云惨淡,娇小的身躯站在偌大的一片草地上,头顶就是蔚蓝的天,天地辽阔深远,更突显她娇小柔弱,惹人怜爱。
  “是车婕妤。”苏婕妤在一旁轻呼一声。
  ☆、第6章 交锋
  车果依,原著中的女主角,齐瞻的真爱,拥有绝色的美貌和动人的歌喉,性格随性洒脱,原本是西列国的公主,齐瞻出使西列国之时与她相遇,两人在西列国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跨国之恋,后来齐瞻继位,灭掉西列国,却将西列国公主掳到宫中成了他的车婕妤。
  在原著中齐瞻曾经向她承诺过,若他有一日为帝,他必然立她为后,不过后来因为先帝的圣旨和朝臣的反对,齐瞻无奈之下只能娶了江慈宣,所以江慈宣的存在不过是为了增加男女主之间的感情曲折,而她后来被炮灰的命运也不过是为了突显齐瞻为了女主角可以不顾一切。
  反正她江慈宣的存在不过就那么一回事。
  车果依仿若察觉到有人靠近,她略微转头看来,那一双大而晶亮,仿若盛满了天地间最绚烂的宝石一般的眸子简直崔璨得让人不敢直视。
  不过是淡然的一瞥便足以勾得人魂魄具散,不愧是齐瞻心尖上的人,果然是绝色倾城。
  待看清几人之后,她不过略有些疑惑,随即便如没看到来人一般转身便走。
  在原著中,齐瞻灭了西列国,车果依自然是对他恨之入骨,所以他将她强行掳到他后宫之后,她从来不给他好脸色,对齐瞻简直又爱又恨,全文在这一部分到达了爱恨纠葛的最高峰,可齐瞻却一直用自己的柔情来化解她的憎恨,车果依可以对齐瞻无礼,可以对太后无礼,可以对皇后无礼,可是只要有人对车果依无礼,必然会被齐瞻狠狠收拾。
  这也可以理解,为什么车果依不过是一个婕妤却可以不将她这个皇后当成一回事,看到她也可以假装没看到,全都是因为齐瞻惯的。
  在前世,她是父亲一心培养的继承人,她的手底下管理着上千名员工,这些人性格各异却被她管的服服帖帖,她一直觉得对待下级一定要有威严,不然你太好说话了,她们踩了你一次发现你没什么反应,还可以再踩你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必需要在她们第一次踩你的时候就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要让她们记住教训。
  “站住!”灵儿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车果依这种依仗着皇上宠爱就无法无天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样子,所以此刻见她无视她家娘娘的存在,一时间气愤不平,立刻将她叫住。
  车果依脚步一顿,慢条斯理的转头看来,薄唇轻启,“有事么?”
  灵儿冲她行了一个大礼,这才道:“婕妤娘娘,这位是皇后娘娘,奴婢怕娘娘您眼神不好,故作提醒,您是婕妤,见到皇后是要行礼的。”
  车果依那璀璨的眸光中带着几丝不屑,“我看到齐瞻都不行礼,你们皇后娘娘比齐瞻还大么?”
  不愧是原著中的女主角啊,那主角的光环罩着,果然是有胆识有脾气,就连皇帝的名讳也可以这般若无其事的叫出来。
  “你……”灵儿被她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慈宣挥挥手示意灵儿消停一些,其实原著中,男女主角她都不是太喜欢,这个车果依其实也不是什么善类,一会装圣母,觉得所有人的过错都会被原谅,一会儿却狠心致人于死地,而且给自己找诸多借口。
  所以对于这车果依她最好还是要时时提防着。
  她冲车果依和蔼一笑道:“既然婕妤身在金汉国宫中就该懂得一宫的规矩,你不给皇上行礼那是因为皇上他宠你,不跟你计较,可这不代表那些个规矩就形同虚设的,只要你是车婕妤一天,你就是皇上的妃嫔,是妃嫔见到皇后就该行礼,堂堂西列国的公主不会连这些礼节都不懂吧?”
  车果依嘴角勾着一抹嘲弄道:“我可从未承认过我是什么车婕妤,那不过是齐瞻一厢情愿扣在我头上的,我是西列国的公主不错,该懂的礼仪我自然都懂,可是我所懂的礼仪当中从未有一条是让我必需向我的仇人还有仇人的妻妾行礼的,我今日便不行这礼,你若要拿问我,我身在别人的屋檐下自然无可奈何,你请自便吧。”
  齐瞻偏袒她那可是阖宫上下都知道的,在原著中还提到,有一次太后就因为这车婕妤太过猖狂,让人将她带到太后宫中好好教训了一顿,后来被齐瞻知道了,生了好大一通气,有好几日都未去向太后请安。
  自此以后,这宫中上下可是谁都不敢明着里去找车婕妤的麻烦,可她偏偏要这般不知好歹去碰这枚钉子。
  “你说你从来不承认你是车婕妤,可是你头上戴着的嵌三色宝石玉钗却是婕妤的份例上的,还有你身上这藕荷色菱纹裙也是婕妤的衣制中的,你说皇上是你的仇人,这里便是仇人的家,可是你在仇人的家中吃仇人家的饭喝仇人家的水,睡仇人家的床,捡了这样的便宜还算了,竟然还口口声声,张口闭口的都是对仇人的鄙视和不屑,车婕妤,你不觉得你很矛盾么,再则,你若真这么讨厌呆在这里,这般为你的国仇家恨所难过,为什么不一死了之去**见你的父母和子民,非要在仇人的宫中苟延馋喘呢?”
  车果依那璀璨的眸光微闪,她嘴角轻微的扯了扯,想来是在憋什么恶言恶语反驳她,可能转念又想到那样的言语不合她的身份,是以她只是冷哼一声不屑道:“中原的女子狡诈多计,哪有我们草原儿女的爽快洒脱,你这般拐弯抹角的说话不过是想让我去死,我迟早会去见我的父母子民,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省了这条心吧。”
  江慈宣依然是那笑容浅淡的模样,眼中却带着几许嘲弄,“被我说中了痛处却要以中原女子狡诈多计,你们草原儿女爽朗洒脱为由给自己诸多借口,却不知道你们草原儿女有多洒脱多爽朗,我就不信你们草原儿女就一点都不奸诈,一点都没有诡计,你的父亲是西列国的皇帝,他后宫的嫔妃肯定不会比中原皇帝的少,你敢说他后宫的那些女子都是洒脱爽朗,没有心机,与世无争的么?当然,你不敢,因为这世上凡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这无关乎是中原还是草原。”
  车果依的脸色很不好,想来被她堵得很不痛快,可一时间却又找不到反驳她的话,然而她目光却突然越过她身后看去,略带嘲弄和不屑道:“齐瞻,好好管管你后宫中的女人吧。”
  江慈宣和苏婕妤见状,立刻转头看去,果然看到齐瞻一身十二章帝王衮服负手立在不远处。
  二人没有多想,立刻带着身边众人行礼,“臣妾参加皇上。”
  齐瞻渡步走过来,语气不善道:“怎么回事?”
  江慈宣心头暗讽,听皇帝陛下的语气是有心要维护被他娇惯得不成样子的车婕妤了。
  车果依冷笑一声,“你可娶了个好皇后,正在这里言辞激烈教训我呢。”
  皇后教训一个嫔妃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不过放在车婕妤身上倒是这皇后不通情达理,没事找事了。
  齐瞻那冰冷的目光落在江慈宣身上,语气蕴含怒意,“皇后,是这样么?”
  “皇上,车婕妤言行无状,皇后娘娘不过说了她几句,还望皇上……”
  “朕没有问你!”苏婕妤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齐瞻冷声打断,那如刀刃般锋利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江慈宣身上。
  她眸光微敛,恭恭敬敬道:“陛下,这一宫有一宫的规矩,车婕妤既然是宫中的婕妤,宫中的规矩她自当遵守,臣妾是中宫皇后车婕妤见到臣妾自当行礼。”
  “朕早已说过,免去车婕妤在宫中的一切礼仪,皇后你究竟有没有将朕这一国之君放在眼中,竟将朕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竟然拿一国之君来压她,言外之意是说她不重君亲了?!
  江慈宣心头冷笑,面上依然带着恭敬道:“陛下,规矩是老祖宗立下的,历朝历代的都遵从着,不能到了皇上这一代就这般儿戏啊,再则,皇上是圣明之君,处事定当公平决断,皇上这般偏驳车婕妤,便是对其他嫔妃不公,如若车婕妤不向臣妾这中宫皇后行礼,是否臣妾与诸位姐妹也可以不向太后行礼,不向皇上行礼?这般乱了规矩,皇上定然会被后人诟病的。”
  齐瞻眼眸微眯,眼中光芒似又锐利了几分,她这话的意思,是在说他对老祖宗立下的规矩儿戏,更指明他处事不公,当不得明君二字?!
  她一字一句都是在打他的脸,可他偏偏又无从责怪,因为她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而他也确实偏驳着车婕妤。
  这些话若由别的人说出,那便是枉议君主,是大不敬,可偏偏说这话的是皇后,她有资格纠正皇帝的过错。
  “车婕妤来自草原,随性惯了的,就算有一二处不合仪,皇后又何必跟她一般计较?”即便他知道她说的话有道理,可他依然还是偏驳车婕妤的。
  江慈宣眼眸一转,恭敬的福了福身道:“陛下教训的是,臣妾来自礼仪之邦,草原人随性散漫,臣妾自不必跟车婕妤计较,多谢皇上提点。”
  “你……”齐瞻气得直咬牙,她这话的意思不是暗指车婕妤是外邦那不重礼仪不开化的野蛮之徒么?
  果然,车果依听到她这些话,脸色沉了几许,她冲齐瞻勾唇冷笑一声道:“陛下的皇后可真是伶牙俐齿,一边挑唆我去死,一边又说我是不懂礼仪的蛮夷之人,我今日也算是受教了。”
  齐瞻脸色微沉,眼中透着浓浓杀意,“皇后竟挑唆车婕妤去死么?皇后,你的胆子可越来越大了!”
  ☆、第7章 杀意
  江慈宣不以为然,“回陛下,臣妾并未挑唆车婕妤去死,想来是车婕妤误会了,再说了,就算臣妾挑唆了车婕妤去死,像车婕妤那般坚韧的女子岂是一两句话便可以将她逼死的,若果真如此,那车婕妤也太没主见了些,当不起皇上对她这般疼爱。”
  车婕妤听到这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或许有主角的光环罩着,她虽然生气却也没有再使小性子,冷冷在江慈宣和齐瞻身上瞟了瞟带着高傲和不屑一顾转身离去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齐瞻面上带着愧疚却又无可奈何,转眼看着江慈宣,却见她依然是那眸光微敛,恭恭敬敬的模样。
  他万万没有想到,以前那个一味迷恋着他,没头没脑的蠢货竟然是这般伶牙俐齿,每每将你堵得咬牙切齿却偏偏找不到反驳的语言。
  看样子,这皇后他可要重新审视一番了。
  “傻子皇叔,傻子皇叔!”
  “我不是傻子,我不是傻子,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你就是傻子,你就是傻子,傻子皇叔,傻子皇叔。”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吵杂之音打破了几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几人被这声音打断了思绪,也都向那声音来源看去。
  却见那拐角处的假山后面跑出一个淡粉色的小人影,这人影一溜烟跑过来也没看清路,砰一下就撞在江慈宣身上,顿时就跌倒在地。
  江慈宣见这小家伙不过是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又长得粉嫩可爱,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江慈宣心头一软,立刻伸手拉她,却没想到这小女孩拉过她的手并没有顺势起身,却是凑过头来猛地一口咬在她的食指上。
  江慈宣痛得心尖儿一颤,可咬她的毕竟是个孩子,她不能对她太过粗鲁,却不想这小女孩也是倔犟的,任凭灵儿怎么拉都拉不开,情急之中她只能捏住小女孩的下颚,逼着她松开了口。
  好不容易将手从她口中抽开,江慈宣痛得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来,这小丫头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蹭蹭蹭跑到齐瞻身边抱着他的大腿道:“父皇,快将这坏女人拉下去砍了。”
  齐瞻眉头微皱,斥责道:“荣欣不得无礼,那是皇后娘娘,还不去跟娘娘赔礼道歉?!”
  荣欣将下巴一扭,不满道:“儿臣才不要跟她道歉呢,哼。”说完转身一溜烟跑了。
  江慈宣被灵儿扶起来之后因实在痛得紧,那洁白的额头上竟透出了几许薄汗,刚刚还咄咄逼人,张牙舞爪的人一时间变得如此狼狈,按理来说齐瞻应当在心头拍手称快,看她笑话的,却不知为何,看着她绣眉紧皱竟透出几许怜惜之情。
  江慈宣望着那小女孩离去的身影,某种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荣欣公主是秦昭仪的孩子,也是齐瞻的长公主,又因备受疼爱,所以性格难免骄纵些,在原著中这孩子后来被车果依“无心”给杀了,所以她还有些印象。
  苏婕此刻也走上来关切道:“娘娘,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呀,娘娘你的手流血了!”
  江慈宣被她这么一提醒,立刻抬手一看,那指尖上刚刚被荣欣公主咬过的地方可不流血了么?
  这丫头咬得可真狠,竟然将皮都给她咬破了。
  齐瞻见状,下意识的掏出绢帕就要过去,然他还未来得及靠近她,却见眼前一道白色身影闪过,再看过去时,却见江慈宣面前站着一个俊朗不凡的男子,而这男子竟然迅速敏捷不带一丝犹豫的将江慈宣受伤的手含入口中。
  这情况来得太突然了,又太让人震惊了,作为当事人江慈宣一时间根本回不过神来,只一脸呆愣的望着面前男子。
  只见他面色俊秀,身着一身白衣,袖口和领口用墨色竹叶点缀,一头黑发用一顶白玉冠规整的束着,那一双墨色的瞳眸清澈无辜的盯着她的脸,那眸中水光微漾,像是撒了无数碎钻在里面,美得让人不由沉沦其中。
  齐瞻看着这一幕,那俊美的面容却没来由一沉。
  那温热湿濡的舌尖轻柔的在她指尖伤口处打了好几个转之后才放开她,那一双好看细长的眉头紧皱,眸光如水一般流泻在她身上,“宣儿,你的手还痛不痛?!”
  宣儿?这男子竟然叫她的小名?
  就在她诧异的当口,男子又从怀中拿出一条手绢给她慢条斯理的缠在手指上,眨巴着那一双清澈的大眼道:“这下,你就不会再流血了。”
  江慈宣回过神来,立刻从他手中抽出手来,正要说话,却听得身旁响起一记冰冷的嗓音道:“你们在做什么?!”
  江慈宣只觉得脊背一僵,她忘了齐瞻还在一旁看着呢。
  齐瞻本来就对她不满,如今看到她跟一个男子在宫闱之中做出这般亲密的动作,也不知道他会拿着这由头怎么收拾她了。
  这男子看到齐瞻却一点担忧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兴冲冲的凑上去道:“皇兄你终于下朝了?”
  皇兄?
  原著中提到过,当初齐瞻夺位之时有两个强大的竞争对手,一个是黎王齐远,一个是原太子齐景。
  黎王齐远因为上次的事情被齐瞻流放,此刻恐怕还在回来的途中,那么这个人定然就是原太子齐景。
  原太子齐景是先皇后所生,比齐瞻还要小上两岁,不过这个人五岁通诗书,十岁便开始在军中历练,十四岁之时随先帝西征,先后击退西面的支于国和西戎国,颇受金汉国民的爱戴,文武双全的太子殿下一时间成了金汉国国民争相拥戴的对象,更成了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
  不过呢,一般来说,凡狗血言情文中为了突显男主角的英明神武运筹帷幄,都会给他安排一个强大的对手,当然,在本文中这强大的对手便是原太子齐景,毫无疑问的,两人最后对决肯定是以男主胜利告终。
  而齐景大败之后,因为重伤了脑部最后变成了傻子,齐瞻怕别人戳他脊梁骨说他残害手足,也没有对他赶尽杀绝,他继位之后还将他封为恭王,反正是傻子一个,也威胁不了他。
  可以说,在原著中,齐景完全是为了衬托齐瞻英明神武的绿叶,也可以说是区别于她的另一种炮灰。
  炮灰见到炮灰,她对这齐景不禁升起几许怜惜之情。
  “今日的诗书都背熟了么?”齐瞻冷声问道。
  齐景咬着下唇,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般低垂着头,“臣弟……臣弟……还没背呢。”
  “那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好好诵读。”
  齐景嘟着嘴,不情不愿的道了一声:“哦。”
  临走之前却又来到江慈宣面前一脸担忧道:“宣儿,你这手虽然止了血,可等下还是让御医看看,听到了么?”
  他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又带着一点强迫,就像大人在教导自己的小孩好好听话一样。
  江慈宣心中暗骂这齐景不懂事,竟然当着齐瞻的面叫她宣儿,她无意中转头向齐瞻看了一眼,果然见他面色有些难看,她没好气的瞪了齐景一眼,“多谢恭王关心,恭王还是早些回去诵读诗书,不然等下又要挨夫子的骂了。”
  一听到诗书两个字,齐景面上的神色便开始拧巴起来,他低垂着头,双手绞扭着身前衣襟,有些失落道:“那我就先走了。”
  “慢着!”
  齐景一愣,侧头向齐瞻看去,“皇兄还有何吩咐?”
  齐瞻斜眼打量了一下他这个人高马大的弟弟,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道:“虽然你是……小孩子,可是她毕竟是皇后,以后你不能再叫她宣儿,只能叫她皇嫂。”
  齐景那漂亮的眉头简直拧成了一条麻花,他咬了咬下唇,拧巴了好一会儿还是道:“可是,我跟她一起长大的,我一直都是叫她宣儿的啊。”
  齐瞻一直觉得跟傻子讲道理他也会变成傻子,所以对于齐景,他一直没什么耐性,“说了不能叫就不能叫,哪里来这么多话?”
  齐景被他这一声怒吼吓得缩了缩脖子,嘟着嘴道了一句,“哦。”可怜巴巴的望了江慈宣一眼这才转身离去了。
  齐景一走,齐瞻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江慈宣倒抽一口凉气,也不知齐瞻这下要怎么收拾她。
  苏婕妤见情况有些不对,她想劝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劝,再一瞥见皇帝陛下那“你真碍眼”的眼神,苏婕妤只得在心底叹息一声,知趣的先告退了。
  齐瞻就这么冷冷的盯了她许久,突然抓起她的手,三下五除二将齐景给她绑着的绢布解开毫不客气的扔在地上,再从怀中掏出另一个快绢布来给她缠绕在手上。
  行云流水的做完这一切之后才拉着她的手道:“走吧,朕送你回宫。”
  江慈宣可没忘记他刚刚为了他的车婕妤可是对她动了杀心的,此刻见他这般殷勤的模样她只觉得恶心,她戒备的将手抽出来,恭敬的冲他福了福身道:“皇上日理万机,臣妾就不牢皇上费心了,臣妾告退。”
  也不等齐瞻回答,她立刻带着翠竹急慌慌的就走了。
  齐瞻望着她那如避洪水猛兽的的背影猛地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她对着他吐得昏天黑地的情景。
  还有御医的那句话,“比如有时候看到腐烂的死猪死狗,闻着那股*恶心的味道,即便身体再好的人也会呕吐。”
  她竟然将他看成是死猪死狗腐烂的尸体,他一跟她靠近她竟然就恶心到吐?!!
  齐瞻那细薄的嘴角不可察觉的抽了抽,他突然有种不好猜测,在这种猜测的驱使下,他偷偷向江慈宣的身后跟去,果然刚转了一个弯便看到她将手上那绢布急巴巴的扯下直接扔在地上,还将手指尖上刚刚他砰过的地方下死劲在衣服上擦了擦,走了两步不放心,又返回来挖了一个坑,直接将那绢布给埋在了坑中,做完这一切这才放心离开了。
  望着这一幕,齐瞻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史无前例的打击,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嫌,弃,过!!
  ☆、第8章 调戏
  回到未央宫之后用过晚膳,江慈宣便让翠竹安排人打来热水沐浴,她沐浴的时候向来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伺候,是以偌大的浴房中就她一个人,倒显得格外寂静。
  她舒服的躺在浴桶里,水面飘着大片的辛夷花瓣,恬淡的香气席卷上来,带走了不少疲惫,就这么靠在浴桶边上舒服的躺了一会儿,她正要掬水浇在身上,可手刚伸到水面她的动作便猛地一顿。
  水面波光粼粼,因为她的动作泛起一圈圈涟漪,在这涟漪中,她看到倒映在水面上那支架上点着的二十四盏豆油灯,如碎钻一般铺撒开来,她同样看到水面上倒映出她苍白惊愕却又不失娇美的面容。
  她甚至还看到,那撑在屋顶之上,带着一张青铜面具的黑衣人,因他穿着一声黑衣,正好与穹顶豆油灯无法照出的黑暗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她眼力极好,她沐浴的位置又正好在他藏身的正下方,她恐怕也难以发现他的身影。
  不过一瞬间的停顿之后,她便如常掬起水来浇在身上,她面上看似平静,可心里却暗潮汹涌,一时间涌过万千种情绪。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潜入她房中的?如果这个人从一开始就躲在这里,那么他定然看到了她沐浴的全过程。
  不过有没有被这人看光她已经没有心思考虑了,如今要考虑的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潜入她的宫中?他有什么动机?他会不会是齐瞻派来暗杀她的?
  这些问题一股脑儿涌到她的脑海中,就像一张厚密紧实的网交织在一起,她一时间根本找不出任何头绪。
  如今之计也只有以不变应万变,看得出来这个人不像是来暗杀她的,不然她一开始沐浴的时候就是个好机会,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动作,如果不是刺客,那么他便是潜进宫中的贼人,只要她假装没有看到她,戴她穿戴整齐出去之后再叫人进来捉拿他也不是不可。
  她依然慢条斯理的洗着澡,待得时间差不过了便大方的从浴桶中走出来,这般将自己完全袒露在一个陌生人的眼前,她再怎么豁达却依然带着几分羞臊和耻辱,不过她也只得暂时将这些都压下去,表现得大方自然一些才不会被人察觉到异样,从而杀她灭口。
  拿过搭在织锦芙蓉缎面十二扇屏风上的衣服穿上,每一个结都系得不急不躁,做完这一切之后那吊在房梁上的人依然没有动作,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再若无其事的出去将守在宫外的侍卫叫进来,那么她便安全了。
  正要转身离开屏风,却猛地感觉腰上一紧,正要下意识叫出声来,嘴巴却及时被一张大掌捂住。
  身后之人搂着她的腰身一个旋转再将她压在墙角处,待她回过神来,撞入她惊恐的瞳孔中的便是那泛着冷光的青铜面具,还有那面具下散发出逼人光华的双眸,就好似将那九天之上美玉砌成的瑶台中最美好的一切都揉碎在其中。
  狰狞的面具与那璀璨的目光仿若两种极端在他的脸上撞击撕扯,却更让人好奇,拥有这般光华璀璨的双眼之人究竟拥有怎样的面容。
  这人比她还要高上一个头,想来应该是个男子。
  “不要叫,懂么?”带着沙哑的探寻口气。
  这声音应该不是他真正的声音,倒像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江慈宣自然乖乖的点点头,这人便松开她的嘴,她一脸戒备的望着他,冷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虽看不清这人的表情,可他眼眸微眯,分明带着几丝戏谑,“为什么来这里,我可不能告诉你,至于我是谁嘛,你就叫我青面好了。”
  此刻他依然保持着半搂着她的姿势,而她所在的地方又在房间的死角处,更方便他钳制住她。
  她也不敢乱动,生怕他会对她下杀心,只一脸冷然逼视着他道:“你可知,这里是宫闱重地,等闲男子不得擅入,如若被人发现,不仅你要死,我也会跟着一起死。”
  却不想面前这人对于这些话全然不在意,他甚至还用一种颇为悠闲自得的口气道:“那正好啊,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作陪,做鬼也不会寂寞。”
  “……”
  “娘娘,您洗完了么?奴婢进来帮您更衣吧?”翠竹的声音突然的在屏风外响起,带着点焦急和试探,显然是见她这么久还没有出来,以为她在里面睡着了。
  江慈宣心头一跳,不仅因为翠竹在这个时候询问,更因为面前这人适时的伸出手来,看似抚摸着她细嫩的脖颈,却带着致命的威胁——随时都有可能收力,让她瞬间毙命。
  抬头看去,依然是那带着戏谑的一双眼眸,无害得让人看不到任何的杀意,可江慈宣清楚,这人能悄无声息的潜入皇后宫中不被发觉,绝非等闲之辈,要杀掉她,定然是轻而易举的。
  “娘娘?您是不是睡着了?”
  江慈宣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静一些,“你先下去吧,不用进来更衣了,本宫自己可以动手,对了,本宫准备就寝了,你带着其他宫人一起退下吧。”
  外间的翠竹犹豫了一会儿,却也恭敬道:“是。”
  听着脚步声渐远,又听得殿门打开关上的声音,江慈宣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男子这才拿开放在她脖颈处的手,可另一只手却还禁锢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没有人发现你在这里,如果你要逃走还来得及?”
  “我不走。”答应得很是干脆,甚至带着一点小孩子的撒娇。
  江慈宣嘴角一抽,“你想怎么样?”
  “借宿一宿。”
  她嘴角勾着一抹嘲弄,“你以为这里是乡村驿站还是茶楼旅店?”
  他平静的摇着头,“这里自然不是乡村驿站也不是茶楼旅店,这门外不是大书着‘未央宫’三个字么?虽然我书读得不多,可是这三个字我却认得的。”
  “……”
  她觉得他跟这个人简直无法交流,她试着推了推他,可他却一直如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里,她没好气道:“你先让开。”
  “不让!”
  竟然还跟他耍起无赖了,可她偏偏又无可奈何,若要叫人进来,恐怕人还没进来她就被他给解决了,若要跟他硬来,在力气上她又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不能硬来,那她就只能试试软的了,是以她语气放柔了些,又带着点恳求道:“我困了。”
  男子这才慢腾腾松开她,她正要提步出去,却见这男子突然蹲下,再将她往肩上一扛,一个天旋地转,下一刻她便如一捆麻袋一般被男子稳稳的抗在肩膀上。
  还好她反应快,及时收住了要出口的尖叫,叫又不能叫出来,她只能在他身上拳打脚踢,在耳边咬牙道:“你想干嘛?还不快放本宫下来!”
  男子一直将她扛到那张梨花木镂雕凤凰喷漆床榻边才停下脚步,再将她温柔的放在床榻上,为了防止她单薄的后背撞到床板,他甚至在放下她之时还细心的用大掌拖住她的后腰。
  将她放倒在床上,而他也顺势压了下来,江慈宣一脸惊恐的瞪着他,却也尽量压低了怒意道:“外面的侍卫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你最后马上离开。”
  他眸中盛满了笑意,“可是我并没有想过要离开啊,我说过了,我要在这里借宿一宿。”
  江慈宣嘴角微抽,咬牙道:“本宫可是皇后。”
  “这个我自然知晓。”
  你知道了你还厚着脸皮赖在这里?你知道了你还敢压在皇后身上?
  江慈宣胸口起伏不定,这人脸皮还真是厚,对于脸皮比她厚的人她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索性将脸转到一边不去看他,紧咬着下唇以压抑心头怒火。
  这人却没有见好就收,他甚至更凑近了一些,伸出大掌抚摸着她细嫩的脸颊,那冰冷的面具时不时碰到她皮肤之上,冻得她直打哆嗦。
  “皇帝他有没有碰你这里。”他抚摸着她的脸,好似在自言自语,没有得到她的回答,他继而又道:“你是他的妻子,恐怕他碰的也不只是你这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听出了这男子语气中带着失落。
  “鸱枭大人,我家娘娘已经休息了,未央宫一切正常,并没有闯入什么刺客,大人还是请回吧。”
  外间突然响起翠竹故意提高的声音,江慈宣心脏猛地一跳。
  刺客?
  她转头向趴在她身上的人看去,他显然也听到了外间的声音,可是他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依然不以为意的抚摸着她的面颊,那眸光中竟带着几许陶醉之色。
  “他们来抓你了你还不走?!”
  他浑然不在意道:“他们抓不到我的。”
  就在这时,江慈宣猛地听到殿门被推开,然后有细碎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江慈宣浑身一僵,恶狠狠瞪着这人道:“有人进来了,你还不起开?”
  他依然保持着压在她身上的姿势,根本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甚至还悠闲的卷起她一缕头发拿到鼻端嗅了嗅。
  未央宫的内殿和外殿之间只用两幅厚厚的帷幔遮挡,脚步声在帷幔之外停下,江慈宣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听得翠竹道:“娘娘,车郎将鸱枭大人说宫中潜进了刺客,那刺客是向着这个方向逃来的,要带着人进来搜查。”
  江慈宣双手紧握成拳,手心和后背早就沁出了一层冷汗,她瞪了一眼一直如死猪一般趴在她身上的人一眼,尽量让语气平静一些道:“去回了他,本宫已经睡下了。”
  “是。”
  不过她也清楚,鸱枭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果然,没过一会儿,帷幔外面便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这次来的可不止翠竹一人了。
  江慈宣心脏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了,她推了推他,咬牙道:“你快给我滚!”若是让人知道她不仅私藏了刺客,还跟刺客保持如此亲密的关系,那么她就只能死无葬身之地了。
  ☆、第9章 搜宫
  那脚步声在帷幔外停了下来,鸱枭浑厚的嗓音立刻传来,“末将鸱枭奉旨捉拿刺客,若有得罪娘娘之处还望娘娘见谅。”
  江慈宣全身几乎都被冷汗给浸透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哪一刻如这般害怕过,鸱枭和她不过是一张帷幔相隔,如果他稍微撩起帷幔,必然看到眼前如此震撼人心的一幕——堂堂皇后竟然被一个陌生男子压在床上,这男子还是潜入皇宫的刺客。
  而她身上这个人显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她甚至感觉不到他有丝毫的害怕。
  她深吸一口气,略带怒意道:“鸱枭,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未央宫岂能是你说闯就闯的?”
  “娘娘,这是皇上的旨意,末将不得不尊,若这宫中果然藏了刺客,必然威胁到娘娘的安全,为了娘娘凤体安康,末将不得不让人搜查了,还望娘娘恕罪!”
  听鸱枭语气中的意思,今天这宫是搜定了。
  江慈宣咬牙瞪了面具男子一眼,他恐怕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这才慢腾腾从她身上起来,江慈宣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道:“你且等一等,本宫尚未更衣。”
  转头冲男子看了一眼,仿若在说,这下你可害死我了。
  却不想这男子并没有半点担忧的意思,他走过来用衣袖温柔的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不用担心,你夫君养的这些饭桶是抓不到我的,你且出去吧。”
  鸱枭还等在外面,她不亲自出去是无法将他打发掉的,江慈宣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撩开帷幔走了出来。
  鸱枭自是带着来人冲她行礼,他身量高大,却并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相反,能得到齐瞻重用的,必然都不是等闲之辈。
  也不知是不是跟在齐瞻身边久了,他长期板着一张脸,不管做什么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江慈宣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快道:“你且带人搜吧,如若刺客没在这里,还请带着人快些离开,本宫还要早些休息呢。”
  鸱枭拱了拱手,立刻让人四处搜查,搜了一会儿自然没发现什么,鸱枭却并不急着带人走,他的眼神在她身后的帷幔处扫了扫,拱手道:“还望娘娘恕罪,只这一处没有搜过了。”
  江慈宣咬了咬牙,眸中冷光乍现,就如一根根细碎的冰凌射在鸱枭脸上,“你连本宫的闺阁也不放过么?”
  鸱枭淡定从容,全然没有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姿态冲她拱了拱手道:“还望娘娘恕罪,末将也是奉命行事,为了娘娘的安危,末将自是不放过任何威胁到娘娘的地方。”
  这般不将她放在眼中,几乎将她的未央宫翻了个遍,分明就是对她*裸的怀疑,还说什么为了她的安危。
  鸱枭见她不说话,便作势要上前一步揭开帷幔,江慈宣立刻挡上去,冷声道:“那里面可是有本宫私用之物,岂能容得下别的男子看到?鸱枭大人你这般做,是想对本宫大不敬,对皇上大不敬么?”
  鸱枭依然是公事公办的样子,“末将这是奉旨捉拿刺客,若有不对之处,陛下他也不会责怪末将的。”
  言外之意就是,这就是陛下让我这么做的,即便我看了不该看的又如何,陛下是不会责罚我的。
  “再则,娘娘你这般推三阻四防止末将为陛下效力,是否这里面真的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东西?”鸱枭这话说得高深莫测,如此直白大胆,全然不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中了。
  果然是齐瞻一手教导出的好奴才。
  “鸱枭大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即便你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却也不能这般侮辱我家娘娘!”灵儿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不由冲鸱枭怒声道。
  鸱枭那深沉的目光在灵儿和她身上来回看了看,“既然娘娘是清白的,让末将看一看也无妨。”说罢,也不等她回答,强行让人撩开帷幔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江慈宣心头咯噔一声,只祈求着,刚刚那人给她说的那句话并不是他不自量力。
  却见这里面摆着一张梨花木大床,一张矮几,矮几上一个清漆瓷瓶,里面插着几株桃花,另外还有几个个体庞大的红底黑漆的箱笼,琴架上摆放着一把乌木素琴。
  鸱枭在房中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又在箱笼中翻了翻却依然一无所获,目光无意间落在床上摆放着的几件物什上,那长期冰冷板正的脸有几许抽搐,那耳根下面也不可察觉的红了红。
  却见那床榻上摊开放着几件小衣,还有染了点点血迹的月事布,那月事布显然是刚刚才换下的,一个大男人乍然看到这些的确有些不自在,更何况这些东西还是皇后贴身所用。
  可鸱枭却忽略着心头异样,依然尽职尽责的俯身在床底下扫了扫,确定了果然无人之后,立刻向江慈宣告罪,“是末将鲁莽了,还望娘娘恕罪。”
  不同于刚刚的一脸正气,此刻的鸱枭看上去却带着几许窘迫。
  她也不想再跟他纠缠了,只有些疲惫的叹了一口气道:“本宫累了,你退下吧。”
  鸱枭又再三告罪之后这才退下了,经过这一番折腾,翠竹等人自然也没有再打扰她,知趣的退下去了。
  而江慈宣望着床上躺着的这些东西眉头皱了皱,再四周打量了一眼,能藏身的地方都被鸱枭给搜了个遍,那个人究竟躲到哪里了?
  不过她却也没心思细想这些问题,刚刚那一番惊心动魄的折腾早已让她疲惫不堪,此刻一躺在床上,她很快便沉睡了过去。
  长乐宫是金汉国宫中最为清雅的所在,只因里面住着的是太后,太后又最喜静,长乐宫正殿里,八角兽头香倪中燃着木兰香,太后一身玄色底子织锦缎面褥裙歪躺在榻上,由着宫人给她按压额头。
  坐在矮几另一边的齐瞻见状,眉头不禁皱了皱,担忧道:“母后头痛病又犯了?”
  太后挥了挥手,“不碍事的,老毛病了。”
  齐瞻脸色一沉,怒道,“医局尽养了一些不中用的东西。”
  太后睨了他一眼,“皇帝若让哀家少操点心,哀家这头痛病也少发作一些了。”
  齐瞻立即颔了颔首道:“是儿子让母后操心了,原是儿子不孝。”
  太后眯着眼,语气颇带着几分威严,“昨日那贼人可抓到了?”
  “此人身手极好,又非常清楚皇宫的布局,是以未曾抓到。”
  这倒是并不出乎太后意料,“调查清楚了他要找什么了么?”
  “这人只在兰台活动,想来要找的东西跟儿臣要找的是一样的。”
  太后容色沉了几许,却不知是头痛加重了还是听到这话的缘故,“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宫外那两位可有异动?”
  齐瞻自然知晓太后这话的意思,“儿臣派去的人来报,这两人都没有什么动作。”
  太后长叹了口气,“昨天那件事,怎么看着都像西府那位所为的。”
  太后怀疑的齐瞻自然是怀疑到了,他眉头微拧,“可儿臣觉得,他如今变成那样了,就跟断了翅的鹰,再怎么折腾也飞不起来。”
  太后从鼻端冷哼一声,“他跟他那个娘亲一样最会使诈,谁知道他如今那样是不是他自己装的。”
  齐瞻听出这话含着几分端倪,顺藤而下问道:“母后可有什么想法?”
  “武安侯已经被关押许久了吧,也该给他一些着}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就是皇后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