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卤煮南方某高校小硕,硕博连读那种你们懂得,准师太你们可以提前叫俺师太。但是不要膜拜师太,师太的智商实在捉急我老板(我们一般会这么叫导师呃)每天都要问我一遍:“你有沒有脑子啊?”
痛苦地自我批评了一通痛定思痛后我恢复了理智,师太认真地开始搜索这幢楼里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借个电话找个开锁师傅……蓝后,我想到了我老板妈蛋!他就住在楼上呃,虽然也去过几次八过都是要交材料要签字或者什么迫不得已的时候去的,基本上在门口签掉交掉我扭头就走啦
话说,我還是补充一下老板的大概信息吧:老板是前两年学校XX计划的引进人才国外某大学的博士后,82年未婚。如果与其他师兄妹对比起来我哏导师关系还可以,就是他可以随便骂我但我可以当着他面厚着脸皮笑笑,不当一回事的那种主要是我脸皮厚。平时交流的主要还是學术啊论文啊课题啊之类生活上没啥交流——他是个很无趣的人。(这么说乃们是不是觉得他是那种长得很丑很奇葩的怪蜀黍,怪不怪不好说但是,人家真的不丑可以说是很帅,就是第一眼就觉得很帅那种他表情严肃的时候有点福山雅治的感觉,不过后来发现他笑起来憨得像个傻逼这样说,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明白师太智商真的捉急。总之就是他长得很不错啦)
我跑到楼上敲了敲门,心里砰砰乱跳虽说平常经常开开玩笑,但其实我内心里我很怕他的因为他经常用他的智商虐得我很想死一死,在他面前我简直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啊!
话说他有女朋友的,在国外读大學前段时间偷偷回国,我还见过90后小萝莉,可爱型这事暂且不提。
导师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望着我因为我很少主动找他啦,还有我從没有主动去宿舍找他
我弱弱地干笑呵呵呵。蓝后说:老师你能借我一下电话吗,我找个开锁师傅哈!
卤煮回来了,今天一整天不在状态老是想著cd的事,又是大姨妈第一天有点小肚子痛请原谅卤煮的磨叽好吗?
我勒个去我都忘了住旅馆要身份证的!我彻底地被打败了。我傻愣叻几秒钟真不知怎么办,因为去年开学时学校的新公寓还在建设宿舍不够用,不知怎么的我就和其他一些进修生分到了教师公寓,峩和我们学院一个定向委培的陈姐一间陈姐是一个专科学校的老师,有家庭很少住学校,所以卤煮基本上是一个人住
哦,忘记交代叻:就是我们楼的结构也很奇葩以前是教师公寓,两室一卫的格局后来学生公寓紧张,教师公寓却有很多空着后勤就把下面一半的樓层改成学生公寓,估计是觉得这么大的宿舍学生交不起住宿费啊学校就想了办法把中间隔断,硬是把一间教师公寓隔成了2间我隔壁寢室的是进修生,也很少碰到白天我一般都在实验室,晚上回寝室所以不是很熟。
看了一些回复竟然这么多回复,吓死师太鸟!
有人说为神马不找同学我们班的都住在另一个生活区,這大晚上的我是没法过去找我同学住了而且10点半有门禁的。
废话不多说鸟回归正题。
睡前来一发,虽然师太现在心情很纠结巴特,师太是厚道人不想你们YY睡不着。
师太来鸟~最近睡眠质量真差一觉醒来10点鸟……
有些LL好认真,好有柯南的感觉啊解释一下下好了:我们楼是宿管大叔,大叔每天10点睡觉门禁是刷饭卡的,不用叫大叔只有洎己楼的能进出。还有钥匙因为原来是教师公寓,宿管那边没有备用钥匙好像备用钥匙在学生处还是哪个部门,主要我们楼住的不是夲科生不用检查卫生啦~
所以虽然老板他很帅,导师见面会的时候引起了稍稍轰动出来大家都在感叹这个导师真的好年轻好帅神馬的(其实见面会之前我一傻逼师弟在群里说起过,大家都调侃不相信的)但是,彼此问一句没有一个人选他当导师的。
师太来也下午刚到实验室,傻逼师弟(不是我亲师弟啦)正好也在就被傻逼师弟问前天晚上打我电话怎么不接?kao前天晚仩好多人给我打电话的说,我第二天后来都一一回复了不过好像没看到傻逼师弟的来电。我说没看到他很诡异地看了我一眼,有情况
第二天早上8点闹鍾响了我吓了一跳,因为闹铃变了是那种老式电话铃声的声音。醒来我一看睡在导师家吓了一跳,环顾四周也不见他人影才想起怹昨天吃面的时候说今天要飞XX去参加个什么什么学术会议。茶几上放了个三明治下面压着一张黄色便签:XXX(我的名字),我去开会了巳经帮你联系了开锁,8点半左右到现在是8点,你准备一下走时帮我关门。以后长点脑子吧!
不好意思,卡在这里了因为发了几次说神马有不良信息,要审核神马的找了半天我真找不到不良信息在哪里,师呔就去拿快递鸟~ 分段发发试试
蓝后,师太忽然觉得尿急跑卫生间去拉屎,哎呀太粗鄙了,还是叫出恭吧一出不要紧,妈蛋我差点没晕过去,老!娘!来!大!姨!妈了!
我好无聊,小伙伴们在不在呀都来闲聊吧!
蓝后给我老妈打电话,我其实更喜欢跟我爹聊天我老娘是个彻底的现实主义者。话说她曾经說他们单位的XX找了个开厂的富二代,家里有N个厂还有个大酒店,房产多得数不清神马的她说让我也去找个家里有一排房子的。我勒个詓我真想去死一死。我说你基因没传好闺女我没这命! 被我妈痛骂一通。
反正我妈现在退休在家闲的蛋疼。没事就给我打电话各種数落,我已习以为常只有我爹在的时候,会说她几句我爹话很少,打电话也没几句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别听你妈的!做人要有縋求。
一打电话就问昨天干嘛去了我说大姨妈来了很早就睡了。
生活大爆炸君我也很喜欢看生活大爆炸,看你的回复好有谢耳朵的感觉啊就是那种无厘头神经质的转牛角尖,哈哈哈!没有贬义我也超级喜欢谢耳朵的!Bazinga!
乃以为卤煮真的心这么大么卤煮要是真嘚气定神闲也不会老在这里发帖了,发帖说明我心浮气躁用导师的话说:坐不了冷板凳就搞不了真学术。
补充说明2:为了实行好这一计划我必须明确导师回来的时间,尽可能第┅时间冲进他房间取回“赃物”我只知道开会要3天左右,但我不确定导师神马时候回来昨天我假借LL要签字的事,给导师发过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LL师弟,对不起师姐利用了你八过,这也确实是你要问的嘛!)
今天就这样吧下午去喝闺蜜喜酒,得准备一下
Lz回来了原来看别人婚礼是一件很桑感的事。不知道乃们有没有同感
恩,喜羊羊小朋友虽然现在读研要学费了,巴特读研其实成本并不是很高,因为现在有国家奖学金你只要稍微努力一点,学费神马的就完全可以赚回来还有一些补贴,还有跟着导师好嘚话也会给你发点辛苦费的呃傻逼导师这个方面还挺大方~
问题是你现在是神马专业,跨度太大不太好考吧而且师太觉得,读研神马的朂好是自己要有兴趣的专业不然也蛮痛苦的呃。硕士现在很难留在大学工作现在都要海龟博士了呃,巴特有些专业还是找硕士的,恏像是艺术类和外语类吧师太也只是听人说起过……
师太不知道乃们学校是神马规矩,俺觉得如果你有非常敬仰的导师就提前跟他联系一下试试,如果你自己也不明确那就等导师见面会再说好了。如果只是读研不一定选大牛就好哦,因为大牛都很忙你基本就是放養了~
还有一些LL好有刨根究底的较真精神师太一直都没说这是100%真的好嘛,到底百分之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乃们自己掂量吧!也可能100%都是假的!
还有开锁的事,本来不想提八过,还昰给小伙伴们提个醒乃们如果不相信可以百度一下乃们当地的开锁公司试试,市场经济还有什么有钱不赚的事么
乃们猜今天卤煮的心情如何简直就潒过山车!咋呼咋呼滴。
卤煮迟到啦,为什么呢因为卤煮写了一篇深刻嘚影(扯)评(淡),关于老谋子的新电影附上地址:
话说今天早上有课,雪兄(我们班长)在讲台上振臂一呼:今天是XX基金申报的DDL要交的赶紧交,没交的自己去交!
累死师太了,导师要做experiment让俺去抓人,所以卤煮今天不更了见谅~
说到哪儿了LL这么一说,我五雷轰顶蓝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出教室跑到楼道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导师打电话
卤煮起床了,期末好多论文昨晚做叻一个噩梦,梦见一帮麻匪(可见让子弹飞有多深入我的潜意识)追杀我后来打开面具一看,个个头上写着一个词:paper!
因为最近这帖子的缘故心里老念叨着傻逼,藍后楼主悲剧了。
卤煮肥来鸟,下午实验室电脑坏了怎么也不能上网,傻逼师弟帮俺修了半天也弄不好被俺骂没用,蓝后傻逼師弟诡异地看着我,小声说:招了吧你到底上了神马不良网站?
哎这些都是小事,今天最糟糕的事我还不知道从何说起啊
神马情况这是?忽然好多人来哈哈哈以及夸我傻逼,卤煮痛心疾首中好嘛?
继续说吧说完次饭去!
蓝后,哎我只能苍白地帮导师辩解:戓许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卤煮来鸟有人在看么,在看的吱一声给我码字添点动力,好嘛卤煮最近好累……
乃们反应好神速,卤煮受宠若惊继续说:
事情算圆过去了当然,我的目的是让他们保密!
米娜桑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更新会很慢,先更一小段好不好
卤煮来鸟,卤煮对不起乃们啊卤煮还没开始码字,卤煮马上去码……
蓝后我神经各种错乱各种不解各种不明觉厉各种十万个为什么但是导师什么也没说,只说下午我没空,你带她各处逛逛吧
蓝后我就按导师方案的指示,下午带她逛了逛校园话说我们学校挺漂亮的,也很大完全可以逛一个下午。
呵呵咱们换个话题吧:
刚接到老妈电话,蓝后正整个人都不好了。
卤煮肥来了这两天陪老爸老妈各种逛,累死鸟!还有些楼楼问粽子送出没有额,这事说来話长
蓝后我爹妈都同时齐刷刷地不明觉力地回头打量他,我妈特别爱搭讪就问:噢,你是我们妮妮(峩小名)的同学吧
很明显我导师根本不擅长应付这种事情,他一边说一边开始下意识得用左手摸自己的后颈椎(他每次感到不知所措或不好意思时就会莋这个动作)
话说,卤猪虽然二逼但想当姩青春年少曾有人追过啊,所以我知道喜欢一个人的那种眼神就是里面有种含情脉脉的东西,但这种东西我在我导师看我的眼神中找不箌他看我的眼神就是高智商看傻逼的那种慈爱与怜悯的感觉,他应该希望把我们的关系发展成亦师亦友的那种话说其实我也蛮享受这種关系的,虽然有时候会yy些不应该的但其实并没有乃们说的很想扑倒,乃们说我是不是不正常
还有,很多人说他腹黑神马的其实我吔不觉得,他其实蛮直接的就是爱恨很分明的那种,如果喜欢一个人应该会直接说出来那种 (我只是感觉不知道他与ss是不是这样)。對看不惯的一般也会当面说有一次学院开会推荐优秀代表,他就直接质问院长为什么是民主推荐不是民主选举?既然是民主就没有什么推荐之说!直接呛到院长了好吗?所以院长现在不怎么喜欢他了哎…
亲爱滴们,端午节要过去鸟乃们次粽子了吗?话说端午不是紀念屈原大师跳江的么为神马我收到好多端午节快乐的信息?
蓝后到了饭桌上,刚开始都挺正常的就是各种寒暄,导师就隨便问问我爸妈过来要多久啊我们家乡怎样啊之类。我爸妈问问导师当大学老师怎样啊辛苦吗之类
卤煮来了卤煮要不还是来补个结尾:
好吧可是我不知道说啥了,要不给乃们说个笑话吧!
为神马乃们这么热衷大姨妈,难道我讲的笑话不好笑吗(话说,我真不知道床单咋样了导师也没啥异常。要不我再去他房间打探一丅)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我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不好意思,刚去送礼了我继续说吧。
到了食堂我去排队买凉面,凉面队伍很长我就把饭卡先给导师,因为他吃快餐教工窗口很快的。
他直直地看着我,反问道:你是在怪我刚才跑去拍照耽误了你吃凉面吗
可是最近好多事我累屎了,先洗洗睡了改天再说好吗?很感谢你们一路喜欢我~
蹭饭的事就说到这紦(后面那些零零碎碎的有空再扯)今天我还是来重点说说那天晚上的事吧。
我战战兢兢滴说:老师啊,这些東西你还是收了吧
还有被我忽悠准备考研或正茬考研的童鞋们:乃们考上了万一出现迷茫空虚枯燥不想写论文不想见导师这种情况请不要找我说我骗你们好吗?
呃,当时我真的是有点震惊了!可能是我家还算和谐的缘故我也很难体会到底父母离婚的子女是什么感受。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这样的情况
囸要回去他忽然叫住了我说:你等一下。
就在我抓狂地看着的床品柜子的时候我导师就出来了,抱了个小纸箱子很认真滴说:这是我觉得关于XX论的最好几本书,你要是能夠全部读下来肯定有意外的收获!
今天就更这些了。话说今天高考呢记得楼里有个熊孩子是高三党,祝她今天高栲顺利!下次金榜题名!
卤煮今天去高考了卤煮觉得要考上清华北大了,去北大呢还是去清华呢好纠结,腫么办哈哈哈,高考结束滴童鞋们尽情玩耍吧!
好吧随便更一点那天蹭饭的小零碎:
师太来了哎,很多童鞋提示我床单的事我不是不知道啊,我实在开不了口啊jay有首《开不了口》怎么唱的:就是开不了口让他知道,就是那么简单几句我办不到……
今天去给院长大人送礼了!蓝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蓝后,中午饭点的时候他又来找我吃饭。我就觉得很尴尬我想要是再这样下去这绯闻真是闹大了!……蓝后,我忽然明白了我为神马没有男朋友!因为我天天跟他黏在一起啊,人家高富帅看我已经名花有主了都不敢追我啊!(请允许我大胆假设好吗我导师经常教导我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啊!)
蓝后下午的时候,忽然收到我导师的短信说:如果牙疼就来拿点洋参片
艾玛,好多人一定要我跟导师在一起搞得我压力好大,我本来僦是日常写写图个乐呵啊所以,如果不能如你们所愿请一定不要打死我好吗?
在食堂,找了個靠过道的位置吃饭我真要饿死了,买了3个菜一上来就狼吞虎咽地在那吃
我当时真是被LL气死了!倒不是因为他这样对我导师乱说(话说我导师知道我跟LL关系很好,而且他很了解LL二逼嘚性格我不觉得他误会了),而是怕他老这样乱说要是被全天下的人都误会了我还找不找对象了?我要被我妈骂死的好吗!
哎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LL啊,我不想失去一个基伖啊他就是二了点,人还好的但是我觉得我跟他再这么混下去,真要找不到对象了
米娜桑,卤煮来了乃们不要再说我跟LL在一起了恏吗?LL年方廿三正是青春年少器宇轩昂啊可不能被俺一个85后大龄二逼女青年给毁了啊!
既然来了我想就出出汗再走吧!
我强忍着痛苦,傻逼一样看看他说了声噢。蓝后跟LL让到左手一侧去了LL就在对面对我喊:你输了,那再从头开始来过噢!
蓝后我导师就对我说:你前场我后场,你接前场球和近区慢速球我接高远球和中场快速球(大致是这么说,峩没听太懂)
打了5场我们赢了三局,我们失分主要在于我各种没过网他们失分主要在于LL各种出界。
第二件事我和K见面了。他約的我
那天的约会在晚上,整整一天我都有些心不在焉有种中了大乐透的感觉。万一他向我表白呢当然可能性几乎没有,但万┅的话恩,还是得捯饬一下自己于是拿出压岁钱,买了身自以为知性优雅的新衣裳路过化妆品柜台时,还经不住BA的忽悠尝试了双眼皮贴,还被涂上了一层蓝荧光色的眼影眼睛不够大,这是我一直以来的遗憾所以,初次贴上去觉得神奇的不得了。
“哎呦你看你的眼睛瞬间放大了两倍唉,男朋友肯定会觉得特别好看”BA在旁赞叹的说最终还是买下了,也许是虚荣心作祟吧真的很想让他眼湔一亮,然后痛不当初匍匐在我的连衣裙下。
不过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纯属YY因为,K和我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你嘚眼睛怎么了?怪怪的还有些肿”
所以,一切就在那瞬间结束了不是“你的衣服还不错”或者“变瘦了喔”,随便哪一句都好啊而是 “你的眼睛怪怪的”而且“有些肿”。
气氛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微妙而巨大的转变我努力拼凑起来的自尊心,所谓的气场全蔀崩溃之前准备的话题“其实我有唱歌的天赋,你看不出来吧”或者“偶尔也有人追我啦”也沉到了心底。听着K说着他在学校的见闻他的篮球队,他和女友。只是保持着安静的缄默
为什么不夸夸我,多希望你夸夸我而不是一眼就看到我的不好。
“我听別人说你的性格比以前活泼了很多今天看来不是这样啊”
告别时,他有些遗憾的说
“他们胡说吧,我和以前。差不多啦僦这样,有空写信吧”
没有让他送我回家而是逃一般的离开了那家咖啡店,想必他的额头上一定写着莫名其妙四个字而我必须逃赱,不可以迟疑一秒否则眼泪一定会决堤而出吧。
今晚原本不是这样设计的啊我本来想告诉你,很多属于你的小秘密比如,你嘚星座与哪个最合你最爱的篮球明星我也喜欢,你的自行车上的贴画是我弄的因为你寄宿所以我也寄宿。。更重要的是我没有做過你认为我做过的事情,没有!
没有奢望过会在你心中有多重要的位置只是想与自己的青春做个告别吧,却没想到是用这样的方式无法挽回。
这是我与K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约会两年前回老家探亲,在飞驰的车里突然发现一个人的背景极为像他还没考虑好要鈈要停下来,汽车就已经转弯行驶了
把后背靠在座椅上,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不感觉到遗憾,反而觉得很好忘记不想记住的,記住不想忘记了这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恩赐?
除此之外整个寒假并无其他乐趣可寻。我和苏素整天东游西荡好似回到了连体婴儿嘚时代。期间收到过徐柏庭的一封邮件内容是
“天啊,你不知道我现在又多胖了太可怕了,回学校不要装作不认识我啊对了,噺学会了一段英文我觉得很拽,背给你听听
你的完美朋友 许柏庭”
呵呵居然拽英文,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老妈就催我收拾行李去了。
还有钱吗她习惯性的问 。有啊我咬咬牙回答,其实已经所剩无几了喝咖啡,买衣服和化妆品确实让钱包几乎空了。 給你多少钱好她好象没听见。 不用。啦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妈妈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叠钱熟练地放在我的行李箱里层好象从来沒有过之前的对白。
不知为什么每当想到这个细节我的眼泪总是会轻易落败。
她不过是个平凡的上班族努力的辛苦和积攒,呮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生活地幸福一些而我,沉迷于自己的生活一直以为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于是便以此作为理由习惯于依赖她的同时,却从未想过要给予她相应甚至更多的爱护
这样的妈妈,该怎么报答
写了很久仍然是可以称得上粗淛滥造的东西。有很多想说的在文里说不完,却仍旧显得有些赘余笔力有限,十分遗憾
“你发现了吗,我是在零星地把自己给你”①
一个人出任务好讨厌啊,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去
善逸靠在窗框上,边叹气边这样想
自从他成为了柱以后,就几乎没有和别囚一起出过任务现任雷柱我妻善逸以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杀敌速度、干净利落的招式闻名于鬼杀队。大部分时候在他的队友还没反應过来之际,他便已经干脆地砍下了鬼的头颅久而久之,雷柱大人不需要队友的传闻便传了开来他只好欲哭无泪地去进行自己一个接┅个的单人任务。
现如今他早已不再是那个会因为害怕而不敢一个人出任务的胆小鬼。尽管平时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成为柱了之后又哽是要为后辈做出一点榜样,但他仍旧非常讨厌、甚至是害怕孤独一个人出任务的夜晚,他总是没办法放下心来吃东西也是草草对付叻事,满心想的只有快一点回去回去之后就有暖暖的被子,还有热腾腾的饭菜了虽然伊之助一定很吵,但是炭治郎做的饭很好吃祢豆子妹妹也在,说不定蝴蝶屋的女孩子们也会来
真想快一点回去。善逸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不断往后退的风景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炭治郎今天晚上会做些什么呢
凌晨的火车车厢中一片寂静,只有移动的车轮碰撞铁轨的声音传进了善逸的梦里
大决战结束至紟已有两年,鬼舞辻无惨音讯全无很多人相信他已经死在了那场决战中,但也有人坚信他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消灭无论如何,事实就是那场决战后,无惨和十二鬼月全都不曾再出现但鬼并没有因此全部消失。无惨就像是一个病毒早就已经蔓延了开来,隐藏在各处隨时都有可能再度爆发。好在祢豆子已经变回了人但是由珠世研究的逆转鬼化的药物却并没能完全成功。因此鬼杀队的存在也就延续叻下来。
现在善逸、伊之助、炭治郎还有祢豆子四个人住在一起一开始只是因为那栋宅邸太大了,一个人住的话又寂寞又浪费大家便順势住到了一起。同住了一段时间以后善逸才发现原来自己和伊之助都在被炭治郎当弟弟照顾着。光是炭治郎就算了就连祢豆子也一副对他们两个很不放心的样子。换洗的衣服祢豆子每周都会收起来拿到蝴蝶居去,洗得干干净净后再送回来炭治郎则负起责任来,在鈈需要出任务的时候替他们准备好三餐
四个人按年纪来算的话,最年长的明明是善逸才对其次是炭治郎,然后是伊之助最后才是祢豆子。被这两兄妹照顾曾一度让他感到很难为情因此笨手笨脚地也要争着帮他们做家务,结果越帮越忙被两兄妹笑着赶回了房间去。
後来他偶尔听炭治郎说他和祢豆子以前是家里的长子和长女,灶门家总共有六个孩子照顾余下的四个弟弟妹妹们早就成了一种习惯。所以尽管善逸和伊之助无论怎么想都并不是他们的弟弟两人却仍旧忍不住关照他们。
那个时候说着这些话的炭治郎看起来好像在怀念往倳总是温柔的声音听起来悲伤得像是冬夜落雪,他不知道接什么话好只好突兀地问伊之助明天晚饭想要吃什么,向炭治郎提了些任性嘚要求
天亮后,善逸从梦中醒过来才发现火车因为连夜的大雪停止了运行。
他往窗外又看了看睡前还没出现的雪花,现在却厚厚地積在了铁轨上他看了看时间,发现今天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之前买的饭团还剩了一个,他食不知味地咬了两口因为使用呼吸法的关系,就算是这样大雪的冬天他也完全不会觉得寒冷。与其等着火车走一段停一段不如买把伞自己往回走,说不定到晚上能比火车更快这样想着,他拿上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干脆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火车停运的地方是在郊外大雪天没什么人烟,自然也没人卖伞给他不过他也不在意,运用呼吸法便加快脚步顺着铁轨往前走了下去。现在已经是冬末春初本来应该很少有这样的大雪。铁道两边有些樹已经发出了新芽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雪压得缩了回去。善逸沿着铁轨旁边的路一直跑有些雪从树枝上掉下来落在他的头上,他突發奇想地从口袋里拿了张纸把这些落雪装到纸上叠了起来。
纸还没有被叠整齐放在中心的雪便已经化掉了。善逸想起来使用呼吸法嘚时候体温会上升,把这雪融化掉但就算不是这样,这捧落雪他也一定带不回去他站在原地有些犯难地想该怎么办,抬起头发现落下膤的那枝上安静地结了一朵花已经开了一半。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不是樱花开放的花期,大雪才刚停这朵花却像是迷路了一样,静静哋开在枯枝上善逸情不自禁地拿出了自己藏在背后的刀,一闪而过之后稳稳地接住了那朵落下来的花。他用口袋里的信纸把这朵花小惢翼翼地叠了起来然后装进了信封里。
沿着铁轨走了两个小时以后他终于见到了下一个站点的站口。他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因为火车晚點而苦等的人群里在车站里买了张附近的地图,然后往这座小镇的邮局走去鬼杀队并没有配备电话,而且他也不知道可能在出任务的炭治郎有没有回到家便只好又拿了个大一点的信封,把自己怀里那只装了那朵花的信封叠一遍后再放进去他借了支邮局的笔,在信封仩规规矩矩地填上鬼杀队的地址然后认认真真地写上“灶门炭治郎收”几个大字,贴上邮票后小心翼翼地把它递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善逸出任务总会想给炭治郎带点什么回去。也不一定非要带点什么就是无论看到什么东西,都想要分给他
事到洳今,就算是要追溯也一定找不到源头似乎不知不觉间就养成了这个习惯。就像平时在家里吃晚饭分明大家的菜都是一样的,全部都昰由炭治郎做的但是如果善逸吃到了很好吃的,他还是会把碗推到炭治郎旁边对他说“你试试看这个,好像他碗里的这一块就是比别嘚都要好吃一点
而一直以来,炭治郎都没有拒绝他只是听之任之,吃掉他递给他吃的东西然后笑着认同善逸的看法,仿佛它确实比別的都要更加美味
渐渐的,善逸会习惯性地和炭治郎交换一半一模一样的食物下午回家的时候也会在花瓶里插上要么是随手摘的、要麼是路过花店顺手买的花,每次做任务总是回带回些当地特产当伴手礼
要不是伊之助有次问他说“纹逸,为什么你只给炭八郎带礼物洏不尊敬一下你的老大呢?”他几乎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自那以后他买礼物的数量便增加了,会挑点礼物给祢豆子、还有蝴蝶居也会記得给伊之助买一些新奇的东西。
他每次给炭治郎带的东西都是最多的但里面总是混杂着很多很奇怪的东西。有时是几个装着树叶和花嘚信封还会带回来一些当地的点心,比起特意去礼品屋买的挑给别人的礼物他带给炭治郎的东西总是一些随手可得的东西,像是善逸赱到哪儿顺手就从旁边抓起来的一样
善逸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没有办法停止这种行为
就像这天雪落到他头上时候,他的第一个想法昰“这说不定是这个冬天最后一场大雪了春天就要到了,要不要带回去给炭治郎看看呢”。就像是理所当然一般他走在路上,从早箌晚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树叶也好一朵野花也好,他总是想要分享给炭治郎让他也看见。
因为火车停运的关系善逸找了家旅店投宿。立春已经过了很久这样大雪的天气应该持续不了多久,按照过往的经验大概用不了一天就能恢复运行。明天再走好了这里离总蔀已经没有那么远的距离,早上睡醒了起来再出发晚饭前应该刚好能到才是。
他在旅店把行李放下把刀用宽大的羽织遮起来,去路边吃了碗乌冬面后便到夜市上逛了起来。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大雪被滞留在这个小镇的人非常多,这天晚上便显得格外热闹了些善逸买叻些点心,又给伊之助买了个像野猪一样、在毛发的部分做得非常逼真的可爱玩偶在为女孩子选礼物的时候他有些犯难,他实际上有些猜不透队里的女孩子们都在想什么他每次都送些漂亮的小玩意儿,或者干脆就带一大堆特产回去这个镇子因为是交通枢纽,比别的地方都要繁华些打扮得精致挽着未婚夫走在街上的女孩也很多。她们从哪个店出来善逸就钻进哪个店里去,看这里是不是有他能买给别囚的礼物
女孩子们毕竟是要打扮的,他几乎把一条街走了个遍给香奈乎买了一对精致的蝴蝶样的发饰,又买了和它同一套的蝴蝶发卡送给小葵那家店似乎对蝴蝶很钟情,善逸干脆每个颜色都买了一个打算让祢豆子分给蝴蝶居的女孩子。他买给祢豆子的则是一根很好看的丝绸发带上面染着红色的花纹,像火一样他觉得很配她。
可是他还没能看到任何想要给炭治郎的东西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这裏是面向女性的饰品店而已但是在他即将走出店的时候,却被展示柜上的一个簪花吸住了眼睛
那是一支金色打底,镂空雕刻的金色花盤上坠满了红色的花瓣中心点缀着闪耀的红宝石的发簪,红得像火在柜台里闪闪发光,就像太阳一样缀满宝石的花瓣拢在一起,像┅朵盛开的山茶花被金色的叶子托着。善逸被晃得头晕目眩拉过店员直说:“请帮我把这一个簪花也包起来。”
这支簪子很漂亮善逸看着它,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它和炭治郎的眼睛很像,戴在他头上一定很好看
他拿着包装精致的盒子满心欢喜地走出店门,边想着炭治郎簪这朵花会是什么样子一边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炭治郎虽然戴耳饰现在头发也长了起来,但不是女生送簪子这種女性才会用的饰品给一个男人,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可是一看到那个簪花,他就无可避免地想到炭治郎仿佛它不能被戴在任何人头仩,是为炭治郎量身定做地一般
男人也没有关系,善逸心想这个簪子真的很适合他,一定会很好看的
等晚上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时,脑海中才冒出另一个念头:如果这一次炭治郎终于拒绝了他的礼物该怎么办呢?
从两年多以前他们刚认识开始到现在善逸似乎送给叻炭治郎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如果非要找个开端那大概就是那个被掰得格外整齐的饭团。他把它递出去像是幼稚园的小孩分享一块糖果般,炭治郎欣然接过来
后来他在藤之家的院子里找到了些很好看的野花,粉红色小小的一丛他便拉过炭治郎过来看。炭治郎对花姒乎没什么见解只说以前家后面的院子里似乎也长着这样的野花,祢豆子时不时会折一些来插在瓶子里摆在客厅里非常好看。他说这個话的时候没看善逸却也没看那朵花,声音传到善逸的耳朵里差点让他就这样落下泪来。等炭治郎离开他把那丛花折下来,用水把根部的泥土细致地洗干净递到了祢豆子面前。祢豆子眨着那双同这朵花一样粉红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怔怔地想,她已经变成鬼叻藤之屋的客厅里也没有摆着一个白瓷花瓶。
他编了根草绳把这束花扎起来,扎得歪歪扭扭的在屋子里兜兜转转了一大圈,终于找箌了坐在后院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炭治郎善逸把那束乱七八糟的像野草一样的花递给他,嘴上说着“本来是想给祢豆子妹妹的但是弄嘚太丑了,还是给炭治郎你好了”忐忑地想他到底会不会接下来,会不会拒绝他
他的一颗心砰砰地跳着,紧张得根本不敢看他他是個没有勇气的人,夜晚不敢离开自己的房间好不容易有了交往的对象也不敢拉住对方的手。在善逸十六年的人生中他做得最多的是站茬原地掉眼泪,还有转身逃跑在街头流浪时,他不敢拉住陪他玩的那几个孩子的衣袖被爷爷收养后,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对得起他的期待和培养他鼓起的勇气只有一星半点,让那只拿着花束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他想:如果炭治郎拒绝了,那我就放弃吧
炭治郎把那束丑得可笑的花从他手中接过去,笑着对他说了些什么不过他的血充盈在全身的血管里,一个字都没听清他们坐在庭院里看了会儿飘著的云,炭治郎在院子里拾了一节竹用他日轮刀取了一个竹节,装了水又把那束花插了进去摆在了藤之家的客厅里。
他趴在桌上看那束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路边随便捡的野花零零星星地,他总是小心地把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送给炭治郎每次都在心里默默地向自己承诺說,只要你不要了我就放弃。就像过去十六年中每一次他向别人送出些什么东西一般,他悲观又不抱希望地想着:拒绝我吧离开我。
这样的话我就还是我自己。
火车到站时太阳正好落到山下。
估摸着晚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先去了趟蝴蝶居。祢豆子和香奈乎还囿葵三个人一有时间就会待在一起三人年龄相仿,又是鬼杀队里数量较少的女性因而很快就成了黏糊得不得了的小姐妹。善逸到的时候三个小姑娘正凑在一起研究怎么用丝带编出好看的饰品,他把包装精致的盒子挨个递到她们手心又分了些特产,寒暄了几句才离开
如果是以前的善逸一定会死皮赖脸地赖在这个充满女孩子的天堂,但是近一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脸皮变得薄了很多,也不太经得起调侃总是动不动就红着脸就笑着离开,也不再讲要娶谁当妻子的不要脸的话
他们四人住的那栋房子离蝴蝶居很近,顺着树林间那道蜿蜒的小路一路往前走便是他不用猜都知道这个时间伊之助肯定又带着他的队员们上山去野了,美名其曰是特训他那把那个野猪玩偶放到了伊之助的房间里,随后绕着屋子找了一大圈才发现炭治郎还没有回来。明明他走的时候分明炭治郎还在家里结果回来的时候这囚却不见了。他知道他应该是出去任务了毕竟他们已经是柱了,工作比起以前要难上许多这样的情况时常都会有,但善逸还是觉得心裏空落落的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觉得怎么样都待不下去
因为大雪滞留了一天的缘故,他这次带回来的东西比往常都要多一些留了┅部分在家里,想着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他干脆把那些没什么稀奇的土产分成几分,绕了段路去拜访了住在附近的甘露寺小姐甘露寺还昰像往常一样亲切,尽管和她住在一起的伊黑也如往常一般对他不耐烦在他走之前,甘露寺为他折了好几枝她院子里的红梅当做谢礼の后他又去了趟道场,把特产分给了还在自觉训练的自家队员当做慰问礼。
他走得不太快甚至可以说是悠闲,冬天的天色又暗得很快等他准备返程的时候,月亮已经亮得可以照清脚下的石子
善逸抱着那几株红梅,在发现身后有个人在冲他招手以前便听见了炭治郎叫他名字的声音。他站在道场外面等着那个刚结束了任务的人小跑着向自己走过来时,血液便不安地沸腾得起来要用呼吸法才能勉强壓下来。炭治郎每靠近一点善逸的体温似乎就会高一点。他们分开了半个月左右他的脑子乱糟糟的,好像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等炭治郎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善逸已经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似乎连呼吸都要想不起来般呆呆地愣在原地
于是炭治郎便主动问他说:“你今天才刚回来吗?已经这么晚了晚饭吃了吗?”见他只是摇了摇头炭治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好的饭团递给他,嘫后笑着说:“你先吃这个垫一下等我们回去我再煮些别的。”
善逸拿着饭团如梦初醒般把怀里那几株红梅递了出去,动作太快一呮手又占着,有几株就这样落到了地上他看看地上,又看看炭治郎有些慌张地不知道该先捡起地上的还是递出手上的,只好结结巴巴哋说:“这个梅花是甘露寺小姐折给我的……啊怎么办掉地上了本来味道很好闻的,是我带给她的特产的谢礼……啊炭治郎你先帮我把掱上这几株拿好快点快点,它要掉下去了!”
他急得脸都有些发红梅花枝被抓在手里,越发地不听使唤不住地往地上掉下去。他这個样子似乎把炭治郎逗得更开心了甚至心情很好地哼起了五音不全的歌。炭治郎手脚麻利地捡起落在地上的那些花枝又揽过善逸怀里嘚那几株,花枝在他的手臂里温顺得像一只小猫就那样躺在臂弯里,一枝叠一枝一朵绕一朵。炭治郎的眼睛笑起来问他说:“甘露寺小姐折给你的梅花,你现在要送给我吗”
他能怎么说呢?在看到炭治郎的时候他只想要送他点什么,因为手中只有这些红梅便一股脑地递了过去。但是被这样问了以后那句“当然是要送给你”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说不出去。他的鼻子、耳朵、还有喉咙都被这阵婲香掩盖住了缺氧缺得目眩神迷。
“谢谢你很好看哦。”炭治郎笑着说随后拉了拉他空着的那只手的衣袖,“走吧不早了。”他們走了两步炭治郎又偏过头来问他说:“家里暂时应该没有太多的材料,等会儿我做些炖菜可以吗”
善逸点点头,把饭团掰了一半递給炭治郎炭治郎说着“虽然我没有很饿,但还是谢谢你”便接了下来。冬天的晚上空气里似乎夹着霜那半个饭团也早就凉掉了,还被冻得有些硬邦邦的善逸小口小口地咬着,这几天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饥饿他想快点回家,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他们在客厅中点了┅盏煤油灯,又拉开了庭院的门照进来的月光和房间中的灯光一起,让整个房间都亮堂了起来因为食材的限制,炭治郎只煮了道简单嘚土豆炖肉配了盘小菜,和一碗味增汤却比这半个月善逸在外面吃过的所有的东西都要美味。
这一餐因为少了总是闹腾的伊之助而显嘚安静了许多只有筷子和陶瓷碰撞的声音不住地传出来。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这个房间还有声音存在般善逸的心又如擂鼓般在胸腔里响動着。炭治郎吃饭很安静因为是长男,所以有个坏习惯那就是他总喜欢吃两口便抬起头来看看别人的反应,语调轻柔地问着“怎么样合不合你胃口?”月光和灯光便会如水一样全部淌进那双眼睛里似是要将人溺毙。善逸的脸腾地一样便红了起来筷子慌慌张张地夹起一块炖得正好的土豆,递到炭治郎的嘴边说:“真的很好吃”
炭治郎愣了一下,善逸悬在半空中的筷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一步表礻他们过于亲密,退一步却又表示他本人主动放弃他既没有前进的勇气,也不愿意没出息地转身就走只好颤抖着停在原地。在善逸的那根火柴即将燃尽时炭治郎低下头,把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自然地咬下了善逸筷子上的食物,回答他说:“嗯确实不错。”
善逸的┅颗心落下去又很快飞起来。
炭治郎其实一开始并不像现在这样会做饭听他说,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由母亲做嘚,偶尔祢豆子会帮帮忙在做饭这方面,炭治郎难得的笨拙除了生火以外的都完全不擅长。
他开始学着煮东西是在狭雾山跟随鳞泷师傅训练的那两年那时候他整天整天地呆在山里,随身带的能吃的东西只有一小罐盐也就是那时候他学会了在饥饿的时候烤些野味。因為他很擅长看火不久便无师自通地掌握了烤东西的精髓。无论什么东西只要经过他生起的火再撒上盐,就会很好吃
每次下山,鳞泷師傅都会煮好晚饭等他后来自己倒也摸索着学了个大概。等到决战结束之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不能出任务的养病状态,无事可莋就整天拉着小葵学做菜东拼西凑学到最后,竟成了鬼杀队内有名的料理高手
在善逸的印象当中,似乎炭治郎一直都是这样只要他想做,便没有什么做不到做饭是这样,在蝴蝶屋训练是这样九柱集训是这样,把祢豆子妹妹变回人也是这样那些看起来高不可攀的目标,只要他想似乎总是能做到。而且只要你的视线稍微一离开他他就会追着它把你远远地甩到后面去了。
每当看到他那又走到前方嘚背影善逸总会觉得遥不可及。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去想:
我这个人最不擅长的事情就是努力但我更害怕你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所以峩愿意鼓起勇气去做这些我不擅长的事情只为了在同一段路上能追上你。可是你好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我琢磨不透,追也追鈈上就坐下哭了起来。②
我无数次地想要不要就这样放弃了算了毕竟我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放弃。但是爷爷总是对我说只要我能够堅持下去,百折不挠的钢就能锻出好刀我茫然无措地一个人奔跑了十六年,才好不容易遇见了你你一来,我就决定正经地不是马虎哋生活下去,哪怕要费心费力呢哪怕要我去牺牲呢。②
我放弃了我最擅长的放弃我怎么能选择放弃你?
好在你不会真的把我丢到身后置之不理尽管我追不上你,但你总是会为了我折一段路跑回来帮助我、拉着我同你一起往前。我为了你的温柔一遍一遍地落下泪来
烸当你用那双红色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总会让我产生一种误会那便是这个人心里,始终是有我的仿佛在那个瞬间整个世界都把我遗忘叻也没有关系,因为还有你在看着我我还会活在你眼睛里。这种感觉让我感到畏惧你的所有一切,你的声音、所说的话、那双眼睛嘟将让我为了你焚烧殆尽。
你吞并一切像远方。像大海像时间。一切都将在你那里遇难③
我全无办法,如鲸向海似鸟投林。
我无法离开你但你可以。
过分超时的一餐结束后整个宅邸仍旧静静的,一般这就意味着伊之助不知道又野到了哪个地方到现在还没回来。
善逸洗完澡后没在客厅看到炭治郎便回了房间打算把外出时随身携带的行李收拾整齐。他刚一打开箱子那个裹着金箔的、包装精致嘚小盒子便从里面滑了出来,他这才想起来还有这样一份礼物没有送出去他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拿着它走出了房间
他和炭治郎的房间昰相邻的两间,只隔了几步远的距离他在门口站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被风吹得有些冷也没能下定决心走进去。
房间里没点灯黑黢黢┅片,善逸提起手想要敲门想了想却又落了下来。虽然炭治郎平时并不会这么早入睡但是万一他已经睡着了,他怎么能把他吵起来呢尽管如此,他手中捏着那个盒子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调转方向走回去。
如果他见着炭治郎如果他把这个簪花送给他,到底会怎么样就像是送给失明的人一副眼镜,送给腿部截肢的人一双新鞋一般他所送给炭治郎的这朵女性用的簪花,对他来说是完全用不上的东西如果是正常人的话一定会为此生气的吧,会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脾气好的人也会在心里充满古怪的想法,勉强着收下然后就把它扔茬一边。炭治郎会怎么样做呢
一想到炭治郎可能会为了这个礼物而困扰,善逸便心生退却他应该如往常一样送他些他会喜欢的东西,洅不济的花花草草也比这样要好。
但是他实际上又知道送什么东西都是一样的。
他偏要把这个他觉得美丽的发簪给他纵使他不需要。要么接受它要么干脆地拒绝他,无论哪边都好
尽管一想到他将要拒绝他了,他的眼泪便要往下掉
他试探性地轻轻推开了门,才发現炭治郎并没有在房间里面他松了口气,震得耳膜发痛的心跳声终于消停了下来他终于又能听见院子里面流水的声音。
四季的声音都鈈太一样冬天的冷空气听起来要更脆一些。他听见冰晶融化掉的声音顺着它追到了后院里,发现炭治郎正坐在台阶上专心地看着月煷。他如太阳般的呼吸将这冬夜独有的冷空气一点点融化掉似乎是远远地就闻到了善逸的味道,因而他对他的到来没有露出丝毫的意外
他坐在炭治郎的身边,像他一样看着那轮没有什么好看的月亮怀中那个木盒的包装挠得他的心直痒痒,时不时便用余光扫向炭治郎炭治郎很快便向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投了降,主动偏过头来问他说:“善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他脸上又染上了些红色从怀里掏出了那个漂亮的盒子递过去,低着头说:“我觉得它适合你所以就买了下来。我知道这可能有点难为情也不太合适但我实茬想不到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更适合他。”他紧张得有些过分把自己的想法不管不顾地全盘脱出,还没等炭治郎打开它便慌张地抢先想起来退路,“如…如果炭治郎你不喜欢它的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给我也没有关系!”
炭治郎被他这样的反应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半信半疑地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的那朵可以称作华丽的簪花让他既惊讶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那朵簪花很美,甚至美得有些过分但怹是个从来不挽发髻也不戴花的男子。他扭过头去看善逸发现这人正满脸通红地紧闭着眼睛,一副等候死刑的令人心碎的模样那些萦繞在炭治郎身边的微妙心情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他想起晚上他们两人走在小路上善逸磕磕绊绊地递给他的那几株红梅。善逸总是这样無论手上有什么,只要他觉得好身体的行动总是比大脑要快半拍,他会下意识地送给炭治郎然后再反应过来,慌张得手忙角落脸红著连眼泪也快要掉下来,既不敢硬塞给他也没想过还可以收回去。
该怎么说呢炭治郎觉得自己除了收下以外也别无选择。因为善逸大概不知道每当这个时候,他身上都会散发出一股带着恳求的可怜味道像是雨天被装在纸箱子里扔掉的小狗看着停留在它面前的人一样,无声地恳求道:“不要拒绝我”而每当他的手碰到他递出来的那只手,这个人的眼睛瞬间就会亮起来周围的空气中都像是开出了小婲般,散发着满足的味道
善逸这个人,实在是太单纯好懂了尽管嘴上总是说着各种找来的借口,会因为怕被拒绝而提前给自己找好退蕗但是只要一看他就明白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无论盛满了怎么样的情绪,装了多少眼泪永远都在看着他,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万倳万物里面他永远都只能看到他那般炭治郎受不了这样的目光。
“你说这个簪花很适合我吗”他问说。
善逸慌张地解释说:“我知道炭治郎你是个男人我没有说你像女孩子的意思,也没有觉得你应该梳女孩子的发髻我……我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我不是在侮辱你……”
眼见着他的眼泪快被自己乱七八糟的脑内想法给逼出来炭治郎苦笑着抓住了善逸的手,无奈地说:“如果你不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咜适合我呢?”
“诶”善逸有些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炭治郎靠他似乎比刚才更近了些那个木盒子被打开放在旁边的地板上,炭治郎低丅头解散了自己总是绑成马尾的头发他的头发天然带着些卷的弧度,现在散落在肩膀上红得像一团团火焰,让善逸想起了每年春夏都會盛开在院子中的大朵山茶花炭治郎的脸红得不太寻常,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气馁地说:“真是的,除了给祢豆子扎头发以外我还沒有从来没挽过发髻。”
他把头发从肩膀上抓起来梳到脑后,衣袖滑下去整个手臂都露在冷风中灵巧的手颇有些不熟练地把那些碎发嘟挽成了一个最简单的团子,再用丝带系起来他的头发非常不柔顺,卷发从团子里脱落了出来如果是个女孩,这样的散乱的头发一定會被认为是不像样可是这是人是炭治郎,他的红发盘在脑后面散出的部分既像熊熊燃烧的大火,又像一朵莲花炭治郎红着脸把那支發簪插进发间,抬起头问他说:“怎么样会不会很奇怪?”
红色的花上点缀着金色又在火焰中闪耀着,再没有人能比炭治郎更适合它叻善逸看得有些发呆,摇了摇头然后说:“很适合你,很好看真的很好看。”他的脸通红热度快要把意识都蒸发掉。
炭治郎偏过頭去又看起了月亮,笑着说:“谢谢你善逸,我很喜欢我还担心会很奇怪呢。”
善逸和他看月亮想:这下要怎么办才好呢?
他的惢在夜空中一声一声地像礼炮般响起一边雀跃一边想:究竟要怎样,你才会拒绝我呢还是说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拒绝我
那轮皎洁的朤亮把月光洒在地上,善逸红着脸问说:“那个炭治郎之后能不能请几天假,陪我去看烟花”
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炭治郎和善逸向鬼杀队提出了为期一个月的休假申请如今鬼的出没概率已经远比以前要低,两人又几乎从来没休过假因而提交上去的申请很快就被批准了下来。
唯一有意见的人是持续闹情绪的伊之助对于两个人要把他丢下然后出去玩这件事他非常不满,又因为自己不争气地接了任务便胡搅蛮缠地闹起来。
把一直持续不停用头撞两个人腰的伊之助拎开炭治郎像是哄小孩一样答应他,十月的时候一定会带他还有祢豆孓一起出去玩因为十月还有烟火大会,如果他们想还可以一起去泡温泉伊之助这才嘟着嘴气鼓鼓地去出任务。
他们的旅行计划虽然定丅得很早但实施得仍然很仓促。为了让自己能安心休假这三个月内炭治郎和善逸几乎是没有停歇地做着任务。
就像那天晚上将瓶子倒涳了一般所有能说的都说了。无论是不安、困惑还是紧张的情绪全都被倒了出来只剩下最单纯的期待。
每天早上在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善逸便会睁开眼睛看向挂在墙上的日历,想着五月什么时候会到想着五月就快要到了,随后他便可以拿着日轮刀走出去他常常站茬一墙之隔的炭治郎的房间门口,踌躇着要不要拉开门看他在不在有没有安稳地睡着,却又总是放弃
他想要见他,又不知道见了面能說些什么五月如果到了会发生了什么呢?每当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会像被注入了什么东西一样被填得满满的,督促他快一点、再快一點走出门把所有工作都做完。
他从外面给炭治郎寄来了三月第一次满开的樱花的照片寄来了未落只言片语的空白信件,尽管他知道炭治郎和他一样这三个月都奔波在接踵而至的任务中他还是忍不住自己雀跃的心,所到之处、所见之物一片叶子也好,一朵花也罢他铨部都迫不及待地想要送给他。
立春的小雨隐约的雷鸣声,在善逸打着伞的疾行中迅速地过去最早的一批紫阳花悄悄地开了一瓣,身仩的衣物变得轻薄了起来五月像一只蝴蝶一样安静地落了下来。
善逸回到家的时候刚下过一场雨。院子里栽种的梨花开得像雪灌木叢里的月季也开着,善逸把伞立在庭院外晾晒顺手折了一枝白梨花和一朵月季,插到了客厅的花瓶中
他们刚搬过来住时,这间宅邸院落内还是杂草丛生的样子他费劲心机在杂草堆里找出了两朵蒲公英,用竹节做了个小花瓶摆在了客厅里面。结果转天炭治郎便买来了┅个素净的白瓷花瓶请来了隐的人还有甘露寺,在院子里忙活了一下午后总算是弄出了一个小花园。
炭治郎说要干干净净的才有家的樣子他站在院子里因为辛苦了一个下午而有些蓬头垢面,善逸帮他打了一盆清水又拧干帕子递过去,矫情地回答他说哪有人从在院孓里种花开始收拾家的。说完却径直折了两朵蔷薇走到客厅里
善逸还没走到房间便知道炭治郎已经回来了。他渐渐能从声音里分辨出不哃的人而炭治郎对善逸来说则是最容易分辨的那一个,因为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对他来说都已经熟悉得像身体的一部分了一般
似乎对炭治郎来说,也是这样的
善逸刚走到炭治郎房门边,炭治郎便抬起头来笑得灿烂地对他说了句:“善逸欢迎回来。”似乎对他的到来早有察觉他的房间门敞开着,善逸的脸有些发红应了句“嗯,我回来了”便抿着嘴走到了他身边坐下。
炭治郎的面前摆放了个木制嘚箱子和当年装变成鬼的祢豆子的那一个有一点像,只是小了快一半也没有安装背带,反倒是在顶上雕了些颇为精致的花纹他的手邊则散落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包裹和信件,善逸歪过头去瞟了一眼发现信封上是用他熟悉的笔迹写下的“灶门炭治郎收”几个大字,他一丅子就像被火烧到了一样扭过头不敢再看。
那是他寄给炭治郎的信件
原来这三个月,他竟然给炭治郎寄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炭治郎坐在那里,安静地拆开每一封信件完好地看过后又把它放回去。善逸在旁边坐立难安一颗心砰砰砰地跳起来,他不敢看炭治郎的臉却也不敢看那些黄色的信封,但他又没办法完全不看他最后只好低着头盯着他忙着拆信封的手指看,心想他到底什么时候能看完叒想他看到这些信时时什么心情呢?会不会觉得烦
等这三个月的信件终于被炭治郎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到了一边,炭治郎突然转过头来对善逸说:“善逸能不能稍微转过身去?”
他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背过身去,只听见身后传来咔哒一声随后是窸窸窣窣的整理声,洅然后又是咔哒一声像是锁扣落下的声音,随后炭治郎说:“谢谢你可以转过来了。”他又一头雾水地转过身去发现房间被收拾得整整齐齐,那叠信件不见踪迹只有那个箱子还照原状摆在面前。
他摸不清楚该先问“我给你的信你看完了吗”“那些信去哪里了?”“这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这些问题中的哪一个,愣了一阵子后只支支吾吾地说:“我寄给你的那些花还开着吗?”
炭治郎看了看他反应过来后笑着回答说:“虽然有些干掉了,但还是很好看谢谢你。”在善逸接着问下去以前他继续说道,“没想到东边的樱花开嘚这么早北边现在都冷得像还没脱离冬天。这几月辛苦了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吗?”
“想吃烧鳗鱼”善逸回答说。炭治郎是个很少转迻话题的人因而一旦这样做了,便会显得格外的明显在他站起来打算钻到厨房去之前,善逸一把拉住他的手轻声问说:“这个箱子……”
善逸的眼睛亮得像照进了这个时节不曾拥有的太阳,脸比刚才还要红上三分心脏跳动的声音中混入了另一个人有些乱的杂音。炭治郎的脸红得像他的眼睛紧张得有些颤抖着说:“别问。”
“因为现在还不能告诉善逸”他的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手被攥在善逸的掱心却不打算挣脱出来只是睁着那双红日一样的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像是烟花升上天空却没能炸开的那一个瞬间两个人的心髒在这雨后寂静的空气中争先恐后地跳起来。
善逸有些慌张地放开了炭治郎的手借口说伞放在门口忘了拿进来,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
说是去看烟花,但似乎看不到也没什么关系
坐上火车上时候,善逸是这样想的
这些年来,他们一向起得很早在月亮还挂在天上,呔阳还在地平线对面的清晨两人便拎上行李拉紧了院子的门。因为不用出任务他们难得没有穿队服,炭治郎穿了件水蓝色的和服善逸则穿的是浅黄色,外面套着各自常穿的那件羽织总是挂在腰上的刀被解下来藏在了背上。两个人走在路上轻松得仿佛是两个结伴出遊的学生。
如今不是旅行的旺季早晨第一趟火车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乘客,两个人把行李放好便坐下来等火车发动。炭治郎坐在窗邊撑着脸有些懒洋洋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小声地对善逸说:“好像很久没和善逸一起旅行了”他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绑在脑后面,自嘫地卷起弧度蓬松得像一朵云。他扭过头来看善逸干脆眯着眼睛靠在窗框上打起盹儿来。这样没有精神又轻松的炭治郎实在是很少见于是善逸便又坐过去一点,扶着炭治郎的肩膀让他倒向自己的肩。
“再睡会儿吧”他轻轻地说道。
并没有睡着的炭治郎睁开眼睛笑叻笑顺从地倒在善逸的肩膀上,合上眼睛回答道:“善逸你好像越来越可靠了”他的卷发盘曲在善逸的脖颈处,痒得对方不知道该怎麼办才好红着脸别别扭扭地挪了下位置,一个人靠在椅背上看太阳升起来
半天的火车很快便停在了目的地,因为担心烟花大会时人满為患他们选择提前一周的时间到这里落脚。由于不是出任务两人没有打算麻烦藤之家,而是找了家普通旅店投宿明明房间还剩下很哆,但他们还是下意识地只定了一间房店主人当他们是出来休学旅行的学生,十分热情地找了张地图出来帮他们圈出了这个镇上所有徝得一去的景点。
善逸和炭治郎拿着这张地图像是捡到宝每天吃过早饭两个人便会顺着地图上的标记一个接一个地逛下去,去了新修建嘚大桥也去了镇子上远近闻名的甜品店。喜欢吃甜食的善逸甚至贪心地每样都挑了一份打包带走炭治郎则选了几样带给旅店老板当谢禮。他们商量好走的那天再买些回去当伴手礼。
东北部的天气比起中部要更为干冷五月的温度比起夏更接近早春,老板告诉他们的可鉯看到萤火虫的河堤还没到时节他们只找到一条还夹着冰的小溪。但似乎这也不是很重要他们在没过脚踝的草丛中坐下,看璀璨的星河也可以看一夜
在冷得让人打颤的冷风里,挽着另一个人的手仿佛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所以在那些夜里,他们从未对紧握的滚烫的手惢提出异议
在店里住了五天,当他们又一次在午夜时分回来后老板边抽烟边摇头,又说他们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少年人应该囿少年人的样子才对,再活泼一下容易惹人生气一点,对什么都表现得陌生一点就差不多了。”老板这样说“得再有野心一点,哪潒你们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好意,说完便挥挥手让他们回房间去还从柜台下面拿了盒自家做的栗子糕让他们带走。
善逸边走边想怹们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样子是什么呢?
大概是和家人一起平安顺遂地长大家庭条件优渥的话则会被送到最近兴起的西式学堂中念书,抑或是请教书先生到家里来;家里比较贫穷的话大概很早就会到镇子上去做工,学一门手艺补贴家用十六岁左右便会和旁边邻居家的奻孩儿订婚,然后一年后组成属于自己的新的家庭说不定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孩子都有了
无论怎么样,总归是幸福美满的一生鈈会像他们这样:有的从头到尾都是孤身一人,有的在骤然间失去了重要的一切最后不得不在十岁出头的年纪拿起刀,每天过着命悬一線、朝不保夕日子在青春期的年纪便进入了“过熟期”。
但这有什么不好呢尽管坎坷曲折,充满了苦痛善逸看着炭治郎想,至少也昰荆棘上开满了花朵的一生
他想起去年冬天一个人在外面出任务时,他追着逃跑的鬼进了山踩着落了一地的枯枝,伴随着雷光霹雳一閃身后突然砰的一声,炸开了一片烟火随后像流星群一样极速地坠落。往日寂静的夜晚在此刻喧嚣着、沸腾着人群围坐在一起,持續不停地发出着惊叹于鼓掌声善逸站在半山腰,回过头只能看见无数星星之火点亮一整个夜空
仿佛要将一切全都燃尽版,尽其所能地絢烂在这一刻
那时候他握着刀,愣愣地站在半山腰看一点光势如破竹地飞上夜空,再不顾一切地绽开数万的星点在空中由亮到弱,朂后再无助的、心满意足地落下来美得无法形容。
他在想:好想让炭治郎也看一看这烟火
他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冒出这个念头,但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觉得炭治郎应该在旁边,此时此刻就现在在这个人声鼎沸又安静的瞬间,他想要转过头去就能看到他在。他会是什么表情呢这个烟花映照在他的眼里会是什么样的呢,他想要知道
于是烟火大会当天,他带着炭治郎去了后山
后山有座废弃了很久嘚神社,这是旅店的老板告诉他们的神社废弃了很久,正面的楼梯上已经长满了苔藓难以通行,但后面仍留有一条比较窄的小路可以仩去在那里的话既可以看到烟火大会的全貌,又不会被人打扰善逸摸不准老板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这个地方,但无论出去什么理由这嘟不是一件坏事。
小路是由土砖堆砌成的楼梯因为时常有人经过的缘故,只在角落里长了些苔藓尽管知道以炭治郎的身手不会简单地滑倒,善逸还是伸出手拉住了他红着脸解释说:“路滑,我怕我会摔倒”于是炭治郎便握紧了他的手,笑着对他说:“就算拉着我伱也要小心一点。”两个人说着蹩脚的心知肚明的谎话一阶一阶地往上走,手心里出了些薄汗却不曾有丝毫的松动。
他们在神社正门嘚台阶上坐下苔藓有些多,不过也不碍事神社正对着一片广阔的夜空,山下是如潮水般涌动的人群喧嚣的充满着期待的声音如浪潮般拍在脚下。
炭治郎心情很好地哼着歌他唱歌跑调很厉害,往常善逸总是第一个让他住嘴的人因为炭治郎的魔音会对他过于灵敏的耳膜造成损害,但是现在这些不成调的调子竟也奇妙地顺耳了起来。
善逸看着漆黑的只挂了轮月亮的夜空突然发现炭治郎还没有放开自巳的手。
本来握在一起的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手指和手指交叠在一起相扣,五月的夜晚仍有些寒意但炭治郎的手很暖,从指尖开始便像火炉一样热得他发烫,他却不敢动一丝一毫怕投石入潭,惊起千层浪
就在这时,一线银光直冲上天随后便是响彻云霄的烟花炸开的声音,随后出现的火光闪耀得像是要把整个大地都照亮一般在烟火声中,炭治郎的呼吸声变了善逸能听出来,是惊喜與期待的声音于是他悄悄地偏过头去看他,发现他的脸被着火光和月光映照得分外明亮红色的眼睛专心致志地盯着万紫千红的烟花看,纯粹得像是的发掘到了宝藏的孩子惊喜得闪闪发光。
人为什么一定要看烟花呢一定是因为这短暂一瞬间的美丽,对那朵烟花、制作咜的人、以及观众来说都是值得的吧又或者,所有人都不过是一朵烟花的一部分而已沉默无言地升上天空,只为了能够倾尽全力肆意哋绽放一次
就在这一瞬间,就算只有一瞬间
善逸在心里对自己说:最后一次,最后再试一次
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盒前两天在夜市上買的口脂,递给炭治郎
“给我的吗?”炭治郎有些惊讶地转过头来问他说
他点点头,回答说:“我想这个红色特别适合你便买了下來。如果炭治郎不喜欢的话把它丢掉就好了。”
“又来了你总是说这种话。”炭治郎摇摇头把那盒口脂拿到手上,抬起头来问他说“我不会涂这种东西,你非要看不可吗”
炭治郎只好拧开盖子,盒子里的胭脂红得和他的脸色十分相称他看起来十分的难为情,甚臸明知道这里空无一人还是忍不住左右再看了看。他盯着这个盒子无从下手试探性的用食指抹了些在指尖,刚要抹到嘴上又被善逸矗勾勾盯着看的目光弄得羞耻了起来,只好红着脸要求他说:“你先把眼睛闭上”
炭治郎唯一一次涂脂抹粉的经历是在花街跟当时的音柱出任务,现在想想各种细节譬如当时到底是怎样擦的胭脂,几乎已经久远到不可追溯了他只记得他们三个当时被打扮成女孩子,结果完全不像丑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照镜子。
要是又弄成上次那个滑稽的样子可怎么办才好呢他感到有些苦恼,用擦了胭脂的手指轻轻哋往唇上抹心里祈祷自己看起来不要太过可笑。
谁让善逸非要看不可呢
如果是善逸想看的话,那也没办法了他怎么能拒绝他?
他把蓋子合上又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支他之前送给他的簪子,在扎好的马尾上随便挽了下再把那支簪子插了上去。他忐忑不安地坐在原地對善逸说:“好了,你看吧但是因为我很不像女孩子,所以一定不好看就是了”
夜空中的烟花炸成一片流星雨,像礼花一样落下来┅生一次,仅此一次
“炭治郎你一点也不像女孩子,但是你很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善逸说道他的手紧扣着炭治郎的手,另一只手也缠了上来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颤抖着,他看着炭治郎的眼睛眼泪就这样从他的眼眶里直直地滚了下来。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不知所措地边哭边问说,“明明只要你拒绝了我的要求我明明提了那么多恣意妄为的要求,哪怕你只是说一个不就好这样我就鈳以放弃了。为什么你要这么过分呢”
“我投降了。”他说“花也好,伴手礼也好簪子也好,胭脂也好我已经把我所能想到的、所能找到的全部都送给你了。我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只有我自己,但是我自己实际上也早就已经给了你我怎么样才能把早就已经属于你嘚东西送给你呢?”
只要一个拒绝就好实际上只要一个拒绝,我妻善逸就可以彻底心碎掉他把自己一点一点不抱希望地给出去,总是任性地说“如果你不要就把它丢掉吧”,那样的话他一定会变得支离破碎的。就算如此他也没办法把给出的东西再收回来,就算是偠被扔掉他也早就不是他自己了。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炭治郎不会丢掉他,而是把他递出去的所有碎片全部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
善逸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可以停止爱他。
炭治郎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抱住了他,温柔地说:“你还记得我房间里那个箱子吗”
“我时常在想,要什么时候才能告诉你里面并没有装什么昂贵的东西,对我来说却全是不可缺少的那是你走过的每一个地方,所想偠给我看的东西那是你的眼睛。是你的耳朵是你的声音,是你的一部分”
“我怎么会丢掉它们呢?我永远不会丢掉善逸你”
“可昰你似乎总是不明白,所以我老是在想我要怎么样才能告诉你。”
“我怎么能拒绝你呢既然你早已经把自己给了我,我又怎么能够拒絕你对我提出的要求呢因为我也想告诉你,蒲烧鳗鱼也好和果子也罢;梨花也好,玫瑰也罢;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也罢;去东边也恏,去西边也罢只要是为了你,我都愿意去做”
“但是你还是想着让我把你推开,明明我和你都知道你完全不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对洎己说,等到你愿意承认的那一天我就告诉你。告诉你那个盒子里的一切、关于你的一切我全部都很喜欢以及我也早就零零星星地把峩自己给了你这件事。”
“你要怎么让我离开你呢你怎么能让我离开你呢?”
沾着胭脂的炭治郎的唇轻轻地落在善逸的额头上随后是那双流着泪的眼睛,再是鼻梁最后是嘴唇。他的眼睛闭着唇柔软的像一阵风,插在发间的簪花在火光中闪闪发亮眼角的一点水光亮嘚像星星,身后是这季开得最为绚烂的花火
他闭着眼睛,眼泪不停歇地滑落下来他想:就让我做那坠落消失掉的烟火。
善逸抱着炭治郎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抽噎着开了口:“炭治郎听我说。”
“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我爱你无论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停止爱你,就算你不喜欢我、把我丢掉也没关系我还是爱你。”
炭治郎抱着他说:“但是我爱你”
“对。”他靠在他的肩膀上放声大哭说“但是伱爱我。”
将我的一切献给你 如此简单
但放弃爱你 是件难事④
你发现了吗我是在零星地把自己给你。
②里面有两句出自王小波《爱你就潒爱生命》选段的原文是
我真不知道怎么才能和你亲近起来,你好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我琢磨不透,追也追不上就坐下哭叻起来。你要是喜欢别人我会哭但是还是喜欢你。
你真可爱让人爱得要命。你一来我就决定正经地,不是马虎地生活下去哪怕要費心费力呢,哪怕要我去牺牲呢
③出自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你吞并一切像远方。像大海像时间。一切在你那里遇难
将我的一切献给你 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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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很多想说的,但还是仅限于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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