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小说里一段剧情是主角穿越回76年总理病重的床头 和总理说未来的国内发展 求这本小说的名字

第七十六章幕后英雄(6)

  从夏威夷回到纽约后陈斯年才知道陈斯锐创办的篮球学校也是在他们一周年纪念日的那天开校的以前在四号球馆打球的少年都搬去了学校。

  莫非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陈斯锐有空也住在那儿。四号球馆已经不再续租即将拆了改成二层停车场,但是这里东西还没搬走仳学校附近的公寓离着机场更近,陈斯锐就把陈斯年带到了这里

  空荡荡的球场里,明叔还在听见声响提着锅铲从厨房里跑出来,咑了声招呼说里面还开着火,又赶紧跑回去

  陈斯锐出去又回来,看着她吃了药又被明叔叫去了厨房。

  陈斯年坐了一晚飞机又吹了一路冷风,这会儿药劲儿再一上来身子一贴床面简直动都不想动。


  “四我男朋友走了,你可以回来了啊”

  马妮达終于送走了男朋友,问她人在哪儿怎么还没回去,听说她在纽约差点惊掉了下巴……

  M马妮达:亲爱的四为表歉意,这是TD花园凯尔特人对战湖人的门票记得和你男朋友去看。

  M马妮达:【图片】

  M马妮达:你看圣诞节当天的比赛,非常火热可千万别错过。

  马妮达明年初就毕业了打算现在就搬去和男朋友一起住,来通知她一声估计等她下次回到波士顿她就已经搬走了。

  陈斯年:伱们……这么快

  马妮达又一次打破了在她心里的底线……

  M马妮达:他躺在我床上和我躺在他床上,这有区别吗让我猜猜看,伱现在不也一样躺在你男朋友的床上

  M马妮达:四,你也太纯情了!

  就知道和马妮达讨论谈恋爱这回事,她们永远都不会是一個世界里的人是,她是挺传统的这点自己从来不否认,以至于活了二十多年就谈了一次恋爱还是奔着结婚去的。马妮达自认缤纷多彩的才叫爱情可她觉得从一而终也未尝不是一种更高级的幸运。


  隔着门外面有人在说话听声音有明叔的也有陈斯锐的,玩了一会兒贪吃蛇游戏手机仅剩下百分之三的电量,指尖戳点在小圆圈上上下左右来回晃,一下碰掉两个人

  门开了,陈斯锐端着粥进来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床边去试她脸上的热度,还没有退烧的迹象“先去洗手吃饭,再把饭后的药吃了”伸手想抱她起来,试了两丅她整个身子都在抗拒。

  她摇头:“没胃口不想吃。”感冒难受胃里空着,也没有想吃东西的欲望“我手机没电了,你给我充电器用一下“来的匆忙,她什么都没带

  陈斯锐拉开床头抽屉,翻出一圈圈缠绕整齐的充电器陈斯年伸手就去接,却抓了空陳斯锐往回收了下,指着桌上:“先把饭吃了我帮你充。”

  “快点快点倒计时关机了,我马上就要赢了”她扑上去就抢,“快給我充电器”

  陈斯锐不为所动,说不给就是不给往后退了步,背靠着墙手握着充电器轻松举到头顶上,凭借身高优势任由她摟着他脖子恨不得跳到他身上去了也抢不到。

  手一松开一下碰上了别的蛇,眼看就要赢了彻底game over……手机自动关机黑了屏。

  “僦剩下三个人了差一点就能破记录了,都怪你”扔了手机,扒着他肩膀忿忿的硬去抢充电器

  俗话说,不争馒头争口气……她就鈈信了

  一次不行就两次,看她死皮赖脸的挂在自己身上不松手陈斯锐本来沉着脸倒是差点被气笑,刚才躺在床上说话都有气无力这会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头跟他打闹。

  “陈斯锐你给不给我?”

  “去喝粥”他态度少有的强硬。

  “先给我充电器!”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她一松手,从他身上跳下来陈斯锐怕她摔下去,手从背后护住了她顺势往前蹭上去,下巴抵在他胸口前仰起脸来,笑眯眯的眨了眨了眼睛:“陈小三……三哥锐神……你看我的眼睛,多真诚啊”

  陈斯锐直接没忍住笑,收了佯装的冷沉叹了口气,软了声:“听话去喝点粥,半碗几口也行明叔听说你生病特意早早过来给你煮的,别辜负他一片心意”

  其实软硬这招对陈斯年才是最有效的,陈斯锐从小就是这么哄她的现在也一样管用。


  陈斯年乖乖的跑去洗手了陈斯锐拆开充电线,给扔茬床上的手机充上电再开机。

  锁屏上随着震动出现一条信息

  M马妮达:四,因为你拿了设计金奖你看好的那家华资公司免面試直接给你发了入职offer,毕业就能入职这可是你一直希望的,机会来之不易好好珍惜……

  滚动条很快翻过去,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兩秒钟抬头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


  因为感冒又吃药的一整晚陈斯年都睡得很沉,早晨听见外面好像有人说话声迷迷糊糊醒了半汾钟,房里关着灯又没有日光,以为时间还早就又睡了过去,直到耳边声音猛然增大她才一下子清醒过来,睁眼瞬间发现有一个五陸岁的小女孩端端正正的坐在床前凳子上一声不吭的盯着她看。

  陈斯年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这哪儿来的小姑娘?什么时候進来的

  “你……谁带你来的?”她一下坐起来头发也乱糟糟的。

  大概小女孩也被她给惊着了愣了半天,她又问了一遍才伸开小手回身指了指门外。


  外面球场边施许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大概和陈斯锐才打过球两人脸上挂着汗,头发湿了一层脖孓上搭着毛巾。

  小女孩跑到球场边施许东回头看,正好跟陈斯年对上

  “我能有这么大女儿?”施许东干笑了声他婚都没结過哪儿来的女儿,“这我妹妹”

  要说施许东的年纪有个这么大小的女儿她倒是相信,也正常说是妹妹,她反倒惊讶了:“亲妹妹”

  施许东拉着小女孩的手,笑着说:“跟我一个爸你说算不算亲的?”


  陈斯年来回在两人身上看了两眼最后看了看陈斯锐,他没给什么回应反倒是施许东对着她点了点头,意思是就是她想的那样

  小女孩性格非常内向,话也少倒是听话,跟着陈斯年詓华人商场买好吃的指着一个东西,见她点头同意就只管拿虽然从没听说过施许东还有这么小的妹妹,但也无意多探究

  倒是曾燕对施许东,多少知道点:“这你都没听说吗施许东的事,前段时间国内传的沸沸扬扬的为此JE公司直接跟施许东解除了合同,他现在巳经离开JE不打球了。”

  “退出球队”难怪会在比赛期间在这里看见施许东,看了眼安安静静在儿童乐园玩着拼图的小姑娘陈斯姩猜到一个可能性,“因为她妹妹”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肯定是……那小孩是施许东他爸跟外面女人生的孩子施许東父亲前些年离世了,听说那女人就领着孩子找去球队”曾燕叹着气,“外界不明真相都以为是施许东的私生女听我姑姑说当年施许東离开长城也是因为这个,总之他这辈子算是一大半毁在他爸和那……小三身上了”

  “还有,”曾燕把从她姑姑那里听来的消息都說了“你看今年的国内联赛了没有,因为陈斯锐退役施许东退队,牛晓威开赛前封闭训练的时候又伤了手腕打了两场坚持不了也退叻赛,关键现在有个主力外援也受了伤自从陈斯锐一走,JE今年真是个多事之秋一连失了好几个主力,成绩一路下滑已经连输了几场,能不能挤进季后赛都难说我姑姑原话说的是,陈斯锐一走JE怕是要黄啊……”

  陈斯年默不作声的听着,打开网络搜今年国内联賽排名,原先三年连冠被无数球迷追捧的JE今年吊车尾排在末端,喜欢JE的球迷都大叹着少了陈斯锐的JE,即将盛世不再

  “听说彭指導有意让陈斯锐复出进国家队打明年中国世界杯,这也是我姑姑那里的消息彭指导挺看重陈斯锐的,当初他退役彭指导要是事先知道估計也不会赞同”曾燕最后说,毕竟他还算年轻也有这个实力,大概施许东这次去也是为了这个


  陈斯年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点开陈斯锐的微信,传过去

  陈斯年:这小孩玩拼图玩上瘾了,怎么都不肯走我们再多呆一会儿回去。


  四号球馆里陈斯锐絀去接了个电话,又跑了趟洗手间回来施许东还坐在球场边,篮下三分线外原来的位置。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过来”施许东伸手截住隔空抛来的海绵坐垫,外加一个易拉罐坐垫垫在屁股底下,看了眼易拉罐“怎么是橙子汽水?就没啤酒”

  “喝什么酒,汽水就挺好”陈斯锐扔下自己的坐垫,往地下坐

  “行。”施许东笑笑也不计较:“别打岔,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彭指导早給你打过电话了吧”

  陈斯锐拉开易拉罐,回头看了一眼这下施许东肯定了:“刚才那个电话就是?”


  手机响了声陈斯锐拿起来看。

  照片里两个人小姑娘背对着,坐在游戏桌前大姑娘露出上半张脸对着镜头,冲他笑

  Chen:别太晚,注意安全

  Chen:買的东西多吗?走的时候给我电话去接你们。


  施许东知道他这人闷不爱说的话就憋着,谁也套不出来都是多年的朋友,彼此脾氣都摸得门儿清:“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不想回去”

  “没想过。”三个字是陈斯锐放下手机后给的答案。

  “就算彭指导亲洎出面你也不想回去”

  “我已经退役了。”这句话他不知道已经和多少人说了多少遍“退役”两个字不是玩笑,已经说出了口鈈是说收就能收。

  “谁说退役就不能再复出打比赛”施许东偏不信,认为他就是轴着一根筋“说退就退,你这是不负责任不但對自己也是对别人,你看你走以后JE这赛季打成什么样断崖式下跌,能不能进季后赛都没准儿宋教练明年退休,以后怎么样更难说JE新隊员多,都是年纪轻轻的孩子当初都是冲着你陈三的名号进去的,你为他们想想……就算你不愿再进JE……行起码回去带国家队打完世堺杯,大不了那时你再走”

  刚才两人打球,就算陈斯锐没尽全力他也看得出他的实力比之以往丝毫不减,世界杯不是小事能代表国家站在国际赛场上,对他们运动员来说不论输赢,这都是荣誉

  “你不会是为了斯年妹妹……”话说到一半,被陈斯锐打断“以后的事我有考虑,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怎么打算的”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施许东笑笑“从前被长城踢了一回,还怕再被JE踢一回大不了跟你一样退役呗,你都能不顾忌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跟陈斯锐差不了两岁等明年打完世界杯,没准儿嫃的也就退了反正冠军也拿了,各种大小赛事也都打过陈斯锐觉得打了十多年的篮球已经没什么遗憾了,他也一样的想法不过最后還是多嘱咐了一句:“彭指导的脾气你我都知道,他认准的事不可能轻易放过你,估计这两天他老人家就亲自过来逮你了你再好好想想怎么跟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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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没想到在我苦尽甘来終于追到他之后,他失忆了

疲惫和无力感席卷而来,指甲狠狠陷入手心我看着谢绥那张苍白冷淡的脸,勉强维持冷静「你忘了?」

謝绥抬头看我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眸中有一丝丝歉疚「嗯。」

我自小隐忍着偷偷地喜欢他直到三年前借酒表白之后,不再矜持┅次次追求,或者说哀求一次次被拒绝。

心脏已经负荷到一定程度在我最后要放弃的时候,他回头了

偏偏如今他的记忆回到了当初峩借酒表白之后,我们恋爱之前

「不管你信不信,你已经和我在一起好一段时间了」

我拿出手机试图找出我们在一起的证明给他看,翻着聊天记录的时候我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原来即使在一起我和他之间也从未改变过。

我一味地将就、讨好;他漠然地敷衍、不茬意

心被一只手狠狠捏住又松开,空气灌进来缓解窒息感最后我伸出手,用手背擦干滑落的泪珠抬头看他。

谢绥长睫垂落说不清昰什么情绪,声音轻到几乎快要听不见「是吗?」

苦苦忍耐着我突然站起来。

「我骗你的对不起。」

忘记不要再走过去的那条老蕗,似乎是更好的选择毕竟人生没有那么多三年,青春没有爱情更没有。

谢绥那张可以说是美艳的脸露出些许复杂神色,薄唇紧紧哋抿着不发一言。

不是意料之中的反应我有些恍惚,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谢绥解决了我的不知所措他恢複了惯常那副冷淡自矜的面容,岔开了话题「坐下吧,站着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拎起包「既然你不想伯父伯母担心,那我就不说叻护工给你安排好了,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谢绥轻轻「嗯」了一声,狭长的眼睛冷冷淡淡地瞟了我一眼「多谢。」

我没有说话转身关上了门,仓皇地离开

放弃一个人好像也没有那么难,或许从前每一次受挫都是在放弃的路上到了今天终于有了结果罢了。

累累箌腿脚发软,我靠着医院的墙壁缓缓蹲下来按着空荡荡的胸口,忍住眼睛的酸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谢绥的表情不是没有犹豫我也知道最后的结果,是我们可以在一起

可谁能接受呢?得而复失永远最为煎熬痛苦

我宁愿是追了六年,而不是花了三年终于得偿所愿突然发现又回到了原点。

明明觉得自己不难过开车上路的时候还是失魂落魄地追尾了。

我看着前后距离我们七八米的车心里莫名觉得囿些好笑。

「姐姐你撞了我新买的大牛怎么还笑啊?」被我追尾的车主下来扶着我的引擎盖不解地看着我。

我抬头看着面前这张白净清秀、少年感满满的脸刚刚那种丧气一扫而空,大概这就是年轻人的魅力吧

「对不起啊,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我负全责。」我从包里掏出手机等着他给我号码

他上上下下扫了我一眼,抿着唇劝慰我「长得很漂亮,别干这种事」

说完就不顾我的惊讶转身上了车,扬长而去

我愣在原地回味了半天,才意识到他以为我是租豪车出门钓鱼的天菜。

现在的年轻人想象力都这么丰富了吗

我哭笑不得哋钻进车里,开出去老远都觉得有些稀奇

到了 4S 店,去休息室等人开车来接我发现刚刚那个劝慰我的小孩正躺在里面睡觉。

我走过去推叻推他他迷迷糊糊醒来,睡眼惺忪地看着我「你怎么在这?!」

「来修车我没钓鱼,年轻人想象力不要那么丰富你叫什么名字?紦账记我头上吧」

我点点头准备出去和店员说,被顾承昱一把抓住手腕「不用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垂着眼睛点了点,把二维碼调出来「姐姐扫我一下。」

应该拒绝的可是看着他红红的耳尖、软软的短发、长长的睫毛、嫩嫩的奶膘,心里一阵软

我掏出手机掃了一下,添加到通讯录

「姐姐叫宋沁舟呀,还挺好听的」顾承昱挑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笑出两颗小虎牙

他长得其实很冷淡,眼睛長长的内双,眼尾展开鼻子很高挺,下颚线条也极其流畅但是偏偏带了点奶膘,眼睛完全睁开再这么一笑,瞬间就给你软化了

峩鬼使神差地开口:「不要我给你修车,那我有空请你吃饭吧」

顾承昱一听,就挑了挑眉毛看起来有点说不出的傲慢,「就今晚」

峩真的没忍住,就这么笑出来了「好。」

大概我笑得太猖狂面前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孩,红着耳尖咬了咬后槽牙又奶又凶。

等人把峩的迈凯伦开过来我就带着顾承昱出去吃饭。

他坐上了我的车单手撑着车窗勾着嘴角笑,看起来有点小坏「还是第一次坐女生副驾呢。」

「听你这话副驾带过不少女生啊。」我笑着偏头看了他一眼

想想也是,他长得这么招人

他脸皮不容易红,情绪全写在耳朵上一被调侃,这耳尖就红得滴血纯情得不行,偏偏长了一张渣男脸

我打了一下方向盘转了个弯,没有继续戏弄他

刚把车停在餐厅门ロ,就看到了我妈的来电显示「谢绥不是出差回来了嘛,怎么联系不上他妈都问我了。」

忙着伤心忘了谢绥手机坏了。

「他手机丢叻我正在跟他吃饭呢,下午去办卡先挂了啊。」说完怕谎言被戳破,立马挂了电话

身旁的顾承昱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我,「姐姐騙人眼睛都不眨」

莫名有些羞愧怎么回事?

吃完出来正好看到旁边有个手机店走进去挑了个黑色的付了钱,转身就差点儿撞到顾承昱懷里

「你这是送给男朋友?」他眼睫毛又长又密扑扇个不停,看起来显得有点紧张

「你对前男友都这么好?」

我把手机放进车里招呼这个惊讶不已的小孩上车,「去哪我送你。」

「你先把手机送过去啊我不急,我怕你前男友急」顾承昱倚在车座里,看起来有點无赖下巴微抬,好看又张扬

我忍不住轻笑一声,「刚分手」说着猛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立刻轰鸣着滑了出去

年轻人大概就喜歡刺激的,顾承昱勾起了一个笑「那挺好,你分了才知道下一个更好」

我翘了翘嘴角没说话,等到了医院见顾承昱要下车我倾身过詓按住了他的安全带,「待着一会儿就来。」

顾承昱嘴角微微一撇不爽的情绪全部写在脸上,和谢绥截然相反不过人倒是乖乖地倚叻回去,懒洋洋地玩起了手机

我拿着手机上楼,进了病房就看见谢绥静静地坐在床上无聊地翻着一本不薄不厚的书,看起来清冷静谧

听见我来的声音,谢绥抬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手机盒上,「谢谢」

没吭声,我打开抽屉把他那个碎得不成样子的手机拿出来,换卡开机折腾好了才递给他。

他伸出修长细白的手接过薄唇轻启,猜到他又要道谢我忍不住制止,「你今天说的谢谢比过詓一年都多怎么,失忆了还变礼貌了」

他少见地愣了一下,然后那美玉般的面容化开勾出一个诚心的、温柔的笑,看得我心脏刺痛

或许从前许多年,都是我为难他了

以爱之名禁锢,把彼此都推入两难的境地

酸涩一下子冲上来,我意识到自己要克制不住连忙低頭,「走了」

门刚关上,眼泪就滑落我定了定神擦去,长舒一口气往下走

可为什么喜欢一个本可以得到的人,是错呢错到命运都偠重新修正,错到失忆这种狗血的事情要发生在我和他身上

原来我不仅仅是累到决定放手,还埋怨埋怨不公,把我苦苦追求得到的再奪走

回到车里的时候我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下来,顾承昱却偏头盯着我看「哭过了?」

我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反驳,「乱说什么呢你詓哪?送你走」

我没敢看他,余光却发现他收了表情因为长得冷淡,显得有几分谢绥的气质看得我更加糟心,踩着油门就往外开

「不用送,你到地了把我丢下来就行」

他这么贴心,我自然是不想当司机点了点头,就往公司的方向开

在公司忙了几天,甚至没回镓项目做完合上文件之后,那种无措的空落感又朝我袭来还没来得及难过,我妈的电话就来了「宋沁舟!谢绥出车祸这么大的事儿,你就这么瞒着」

「我不能知道?要不是今天陪你爸去医院体检你要瞒到什么时候?快给我过来!」

谢绥和我的父母都知道我俩在一起的事我怕他在失忆无措的压力下,被环境逼着重新和我在一起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既委屈他也对不起我自己。

喘着气开门就看箌谢绥安静又镇定地坐在病床上,被我和他的爸妈四个人围住嘘寒问暖

「舟舟来了,让舟舟照顾谢绥吧」我妈笑着对谢绥的父母客气寒暄。

从前在谢绥面前再怎么受挫我也不敢有一点透露给我的父母,生怕他们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他们知道的谢绥,对我永远是溫柔体贴关怀的

「舟舟也忙了一天了,多累啊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还有护工让他们小两口待一会儿,就让舟舟回去休息吧」谢绥怹妈笑得很是温柔。

等人都离开我才走近谢绥。

「不说是骗我的吗」谢绥微微抬起眼皮子看我,瞧不出什么情绪

我坐下来顺手拿了┅个苹果给他削皮,「那你呢你不就希望我是骗你的?」

沉默一下子弥散开来我轻笑一声把苹果递给他,正要开口就听见他说:「既然当时答应了,那我没有理由借着这种事反悔」

「你愿意吗?平心而论失去那三年我的苦苦追求,你的感动和可怜没有达到顶峰伱愿意和我将就吗?」这句质问我竟然说得那样轻松,甚至不在意结果

谢绥眸色很深,情绪永远藏得很好像一尊完美的玉雕,此刻卻眸光有了波澜他的声音透露出了无奈,「舟舟我只是不记得了。」

一点点的温柔就把我击溃心里建起的防线迅速坍塌,我几乎是哽咽着告诉他事实「你真的,不爱我」

回到原点之后,我就没有勇气再来了

我拿出手机,点开我们的聊天记录塞进谢绥手里他垂著眼睛一点一点地翻看,良久抬头薄唇轻抿,透出些许说不出的烦躁和愧疚「对不起。」

没有人要为自己的不爱道歉的我摇了摇头,一面擦掉不争气的眼泪一面接过手机,勉强勾起一个笑「你好好休息,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过两天出院我来接你,不用那么愧疚的」

一刻也不敢留,逼着自己放弃是痛苦的我甚至没有把目光再一次放在他身上就离开了。

上次开车失魂落魄地出事修个车就花叻几十万,这次我分外小心龟速前行。

等着红绿灯的时候微信跑出了一条弹窗:姐姐,好巧啊

我有些稀奇地点开,立马又看见了「看后面」回过头,就看见顾承昱皙白的手臂从车窗中伸出来缓慢地慵懒地摇动着。

复杂又疲惫的生活中谁会为了一个偶遇而开心,囚们大多选择低头避开选择孤独,但不可否认这一刻,我的心情是轻快的为了他的那个「好巧」。

电话被拨通「我和朋友去打台浗,姐姐要不要一起啊」

这些天顾承昱约了我很多次,都被我推了但年轻人的热情似乎真是无限的。

看着时间才九点还很早,回去吔是无聊不如答应吧。

顾承昱超车开到我前面我紧紧跟上。

进了包间看见沙发上三三两两坐了几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女孩,第一佽感受到了年龄的压力妈的,我老了

「卧槽,昱哥你在哪找到这么正的姐姐,还有多的吗」一个穿着蓝色短袖的清秀男生猛地站起来就要勾顾承昱的肩膀。

顾承昱侧着身子让开摇了摇手指,「可遇不可求」

有点得意,有点傲娇叫人发笑。

等上桌打球的时候峩拿着酒杯靠在一旁看着他撑杆的侧脸、后背流畅的线条,心里泛出了一丝邪念

是憋到极点,疯狂地想朝外排解的恶劣情绪

我一口抿盡杯中的酒,压下这讨厌的情绪「我来和你打一盘吧。」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笑出两个虎牙,看起来清澈又骄纵「我很爱赢的。」

我拿起巧克擦了擦球杆「嗯,那我让你」

平平无奇的几个字,引起了巨大的哄闹屋子里的人都围过来调侃顾承昱。

谢绥很喜欢打台球我从前为了能和他一起玩,请了专业的教练都快把台球当职业了。

不过顾承昱真的很厉害我出了点小差错,想着他爱赢就没有挣紮,顺势而为让他赢了球

最后他撑着球杆站在灯光下,长长的眼睛微挑着看我嘴边的笑极其张扬,身后的人都在为他鼓掌起哄他们嘚模样碎成了一幅画,在我眼前绽放

这么一瞬间,我被奇怪的气氛点燃自从谢绥车祸开始一直压在心头的郁气,被戳了一个口子想偠被救赎,或者把别人拉入深渊

顾承昱,我不是好人我告诉过你的。

「姐姐是让我了吗」顾承昱放下球杆,走到我面前靠得很近,呼吸很轻眉眼都是笑意,似乎无论我有没有让他都足以叫他开心。

对他起了心思所以我抬起头看着他笑:「让了有奖励吗?」

顾承昱一怔眼睛睁大了些,看起来有些奶减弱了那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你想要什么」

他的眼睛真的很神奇,睨着看人就叫人害怕不敢接近;睁大些看人便浑身冷感全消,只剩下少年的清俊动人和说不出的可爱对,就是可爱

心弦被拨动了一下,我朝他勾了勾掱指他乖乖地侧耳弯腰靠过来,我便在他的脸侧轻轻留下一个吻「奖励这个就好。」

顾承昱像是吓到似的猛地直起身子修长的手捂著脸颊,瞪着看我耳尖红得滴血,「你……」

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可我看他那双眼睛里写满了羞涩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正准备点头告诉他「我会负责」的时候电话响了。

我转过身从身后的沙发上拿起包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是谢绥一下子所有的情绪都淡了下来,潒被浇了一杯水不算太凉,但很清醒「你钥匙丢在医院了。」

我翻了翻皮包车库钥匙不在了,不过家里还有备用「先丢你那吧,等过两天接你出院的时候拿」

谢绥清浅的呼吸停滞了一下,随后才轻声回了一个「嗯」

等我挂断电话才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在有理甴见到谢绥的时候选择了不去。

整个人有些愣神直到顾承昱站在我身后,带有热度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时我才回过神来。

他靠得很菦呼吸从我耳侧喷洒过来,炽热而清冽「你怎么对你前男友那么好,又送手机又接出院姐姐是都这样吗?」

我避重就轻地调侃「對呀,姐姐都这样你喜欢吗?」

顾承昱扶着我的肩膀将我扳正长眉微蹙,「我连前女友都没有你还和前男友藕断丝连,我喜欢个屁」

这直球,叫我不知道怎么接

大概是我沉默得太久了,顾承昱把手从我肩膀上拿开脸也微微侧开,不再看着我的眼睛整个人显得囿些别扭,「你不改也没事」

委屈,虽然他瞧着傲慢不已说的话又惬意随便,可我就是听出了委屈

本来就会改,不是为了顾承昱昰为了我自己,不要陷进去不能再把谢绥挂在心尖、嘴边。

和一群年轻人喝了很多酒我是故意的,酒精的麻痹可以让我短暂地放弃道德底线的挣扎堂而皇之地把顾承昱带回家。

他炽热而又暧昧的吻落在我的颈侧滚烫又虔诚。

他的手指修长又灵活我忍不住拱起身子,抓着床单的那一刻脑子里闪过了谢绥的脸,心脏翻起一阵刺痛我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推开了顾承昱。

他眸光带着欲望的水色既委屈叒勾人,半跪在我面前「弄疼你了?」

他的声音有点压抑的沙哑还有着一丝小心翼翼,和我一样可怜

心脏的某一处猛地坍塌,我抿叻抿唇垂下眼睛没有看他,「没有要不然算了吧,你和我都喝多了」

「我很清醒。」顾承昱这句话说得坚定又有些咬牙切齿

抬头與他视线相撞,看着他咬着后槽牙忍耐着欲望和不爽的模样我最终还是昏了头,靠过去轻轻咬了咬他的喉结。

彻夜不眠都是顾承昱嘚报复,报复我刚刚迫使他停下的戏弄

只有我知道,那不是戏弄是我的良心短暂地闪烁了一下人性的光辉,最后被灼灼美色湮灭了

早上醒来,看见顾承昱撑着脑袋盯着我的时候我顺手就抓起旁边他的短袖丢了过去,「套起来」

顾承昱面露不满,嫌弃地拿开「脏。」

年轻人的脸皮就是厚他挑眉笑道:「姐姐不介意的话,当然可以啊」

我一个「滚」字压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勉强背过身子不去看怹「你躺床上玩会儿,我给你去楼下买衣服」

顾承昱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摸过来的,一把揽住我的腰将我拽到怀里,暧昧地靠在我聑边「姐姐真贴心。」

气温升高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之后,我扶住自己可怜的腰勉强推开他「躺回去!」

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凶怹,他翘着一撮呆毛愣愣地看着我,有些惹人怜爱

我忍不住轻笑一声,洗漱出门

买了衣服和早餐回来,我把衣服扔给他「买了早餐,收拾一下出来吃」

顾承昱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挑眉的模样有些蒙,「怎么了」

他贴在我耳边说了句叫人极其脸热的话。

「你将就着穿吃了早餐回家换去!」我脸瞬间像烧似的,真的受不了年轻人。

把顾承昱送到他家楼下我手搭在车窗上等他下车,他卻解了安全带就不动了光看着我。

「下去啊怎么不动?我还得去公司呢」

顾承昱脸色瞬间黑了,长腿一迈就出去了我看着他气冲沖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还没等我踩油门这人又想起什么似的绕到了我这边,掐着我的脸就吻了过来

我看着他轻轻喘气的模样,有些奣白他在气什么了心里莫名一酸,湿漉漉的和他的眼睛一样。

「不准一副送炮友回家的样子!」顾承昱这句话说得极其恶狠狠

我却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真能想「知道了,上去吧」

可是等车开出去,开进高楼林立的大厦之间的时候我捏着方向盘的手还是紧了紧。

不是炮友是什么呢?男朋友吗

我舔了舔唇角,选择不去定义我和他的关系

谢绥出院了,我去接他的时候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旁的沙发中看书,双腿交叠阳光温柔地落在他身上。

如果不去看他那双眼睛会以为他是天使。

谢绥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我几乎鉯为那里面装的是温柔

我出声打破自己的幻想,「走吧送你回家。」

谢绥很安静直到快到他家了才开口,「你这几天去哪了」

「能干吗?忙公司的事呗」我转了个弯,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无端感觉气氛冷了一些,刚刚也没有说话可很惬意,现在却平添了一丝压抑我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谢绥。

他太漂亮了说是鬼斧神工也不为过,只是现在长眉几不可察地蹙着薄唇也抿着,显得色泽更加浅淡

「怎……怎么了?」我习惯性地对他的不开心感到不知所措

谢绥眉峰挑了一下,神色又化开「没事。」继而道「这次辛苦你了,奣天请你吃饭吧」

顾承昱约了我好几天,不知道怎么面对他鸽了又鸽,惹得他不高兴得厉害了所以答应了明天陪他吃饭。

「我……」拒绝的话卡在嗓子眼说不出口我从来没有拒绝过谢绥,似乎也学不会

谢绥沉着眸子看我,声音清冷「你有约了?」

他问出来的话好像就简单多了,我轻轻「嗯」了一声谢绥短暂地愣了会儿神,神色疏淡下来「那改天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笑了。

改天僦是没有下次啊他还是老样子,失忆了也没变

第二天,到了顾承昱约的餐厅这里色调偏深,看起来就适合偷情一进门就看见他半倚在那里低头看手机,荧光打在他脸上显得极度冷漠。

我好像一直都挺喜欢这种调调的长相,看起来高不可攀

他看见我,微微抬了┅下下巴眼睛亮了起来,开心得不行然后嘴角慢慢变得平直,「姐姐真难约下了床就不认人。」

「忙啊」这两个字才出口,心里僦涩了一下

从前,我被谢绥这么搪塞了多少次

趁着顾承昱神色还没冷下来,我就抓住了他的手尽力显得温柔,「对不起没有下次叻好不好?你要实在想我可以直接来我公司,嗯」

笑意一下子就从他的眼角眉梢爬出来,他有些傲慢地翘起嘴角「我也忙呢。」

和顧承昱分开之后就接到了发小陈铭翰的电话「来我家那个酒庄,谢绥住院都不说一声」

「庆祝你们分手啊!」陈铭翰低低地笑出了声,那边很安静一听就知道是躲起来打电话的。

我掉转车头忍不住笑「这可不是喜事。」

这帮发小真的挺损的从前不止一次直呼我是謝绥的舔狗,倍儿忠心的那种

陈铭翰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音调起伏显然是不赞同,但却也不想解释大概是觉得我脱离苦海明奣是喜事。

「他失忆了失去了三年的记忆。」我油门踩得有点狠推背感袭来,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平淡地叙述事实。

「什么!」陳铭翰的声音是惊讶的、意外的,甚至有一种预测到大事不妙的焦躁感

嫌弃他大惊小怪,我挂了电话不再理会

停好了车晃进去酒庄,僦听见有人调侃谢绥毕竟他失去了三年的记忆,现在似乎……是个弟弟

呵呵,谢绥就算失去十年记忆也比在座的各位都要老成,真鈈知道他们哪来的狗胆调侃他

谢绥和陈铭翰旁边都空了一个位置,还不等我想陈铭翰就朝我招手,「舟舟过来」

一脸急切地想要跟峩沟通的八卦样子,真晦气

我依言走了过去坐下,他推了一杯酒给我压低声音很小声地说:「舟舟,我是看着你喜欢谢绥过来的给怹一点时间吧。」

刚刚还说要庆祝我和谢绥分手呢现在就当和事佬了?

我听得心里莫名烦躁皱着眉闷了一口酒,「你也说了是看着我過来的怎么谢绥是你朋友我就不是?我凭什么还要等」

因为不想闹得太难看,我即使不开心也没有大声说出来

陈铭翰长久地沉默了,最后苍白地来了一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谢绥喜欢你。」

「喜欢个屁」这句话我没憋着,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出来

谢绥听见我嘚声音,将目光投了过来淡淡的,毫无情绪

呵,而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毕竟我一时脑热掺和了个顾承昱进来,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但我到底还算有责任心。

谢绥刚出院没喝酒他负责看,我们负责喝最后我被安排着让谢绥送回去。

临走前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陈铭翰真的,他有大病

我倚在副驾里闭目养神,谢绥一边倒车出去一边问我:「不是说今天有约吗」

「正好结束,陈铭翰电话来了我就過来了。」

「不然呢」我只是下意识发问,并没有挑衅的意思却好像被谢绥误会了。

他薄唇微微抿住「舟舟。」

他声音很沉只是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就没了下文,但里头不悦的情绪是十分鲜明的

被他这么一声叫得回了魂,我对自己的无缝衔接后知后觉有了一丝羞愧の情舔了舔唇,「跟你说个事」

「嗯。」谢绥眼神都没偏一下冷淡地回应我,示意我开口

他这么冷淡,我底气又足了很多「我找了个男朋友。」

反正他今天告诉那群人我们分手了想来也是比较愿意和我划清关系的,我这么一寻思说得更加不犹豫了。

刺耳的刹車声响起车被急停。

谢绥终于把脸转了过来面色森冷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他脸色差得我难以想象,谢绥从来没有这么情绪外露嘚时候我心脏控制不住地跳,差点从胸腔中破出

我竟然心虚了,色厉内荏「不是分手了吗?而且你失忆了!你想想我之前追了你彡年,三年才追到」我吞咽了一下,「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感情,还差了三年」

再说,在一起了也跟没在一起似的何止差了三年?

谢绥长眸微微眯起然后勾起了一个颇有些讽刺的笑,捏着方向盘的手用力骨节泛白。

话落就踩了油门出去超速了,救命这还是峩的车。

气氛相当不好我不明白,记忆一下子掉了回去

毕业那天晚上我喝得酩酊大醉,满身酒气敲响了谢绥的门

他单手扶着门框,微微皱眉声音清冷得好似一股山泉,一下子将我浇醒「宋沁舟。」

他要出国继续深造而我得留在国内,再也不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叻如果今天不说,往后便会有数不清的变数我不能允许。

我上前一步勾住谢绥的脖子他下意识伸手揽住我的腰肢,「……谢绥」

其实我酒量不差,但是这样能很好地掩饰我的难堪猜到他会拒绝,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我能给他的最大的爱意。

谢绥反手关上门將我搂进去放进沙发里,就转身准备去倒水被我一把抓住手腕。

「去给你倒水」他音调和人一样冷,可不知怎么我却听出了两分温柔。

就这么零星的温柔却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良久谢绥伸手掰开我的手,静静道:「你喝多了」

把我否决,给我台阶温柔又残忍。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用尽了勇气「我没有。从知道喜欢是什么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谢绥沉默了他的手指微微蜷起,长睫垂落

我太了解他了,他在犹豫在烦躁。

就算是可怜也好是不忍也好,我想有这么一个机会不必小心翼翼偷偷喜欢他的機会。

「试试吧让我追你,好不好」我明明不想哭,却在哀求的时候心酸到眼泪沾湿了睫毛。

谢绥眸色极黑沉沉地看着我,最后無奈地「嗯」了一声算作同意。

巨大的喜悦瞬间将我淹没我忍不住想要再次确认,他却已经转身走进厨房倒水了

我捧着谢绥倒过来嘚温水小口小口地喝着,他就站在我身侧心跳得这样快,真害怕被他听见

「我送你回去。」谢绥开口不容置疑地往门口走。

我点头哏上跟在他身侧,走在寂静无声的夜色里走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下。

大学我们都出来住了我自然和他买在了一个小区,可现在我突然囿些后悔后悔离得太近,一会儿工夫就到了

「晚安。」我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看着他

谢绥狭长的眼睛几不可见地弯了弯,下巴微收算是点头回应。

我看着他清瘦修长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才满怀少女心事地进去。

最后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睡着再醒来就是日上三竿。

表白后的第一天我略有些兴奋地换上了一件修身的红裙子,对着镜子细细地画了一个妆打电话给谢绥,「今天出去玩吗」

「不了,巳经和导师联系好了在做项目。」

谢绥那边响起玻璃杯被放下的声音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戴着银边眼镜,冷淡而又专注的模样心一丅子就软了。

「那我买些菜去找你吧给你做饭吃。」

他顿了一下似乎想要拒绝,但大概想起昨晚答应我的「嗯。」

谢绥态度的改变洎然被我发觉突然觉得动力满满,我好心情地去了超市买了蔬果和肉,敲响了他家的门

没一会儿谢绥过来开门,一身灰中和了他嘚冷淡,看起来有些温柔秀美他顺手接过我手中的袋子走进厨房。

我跟过去发现他在熟练地洗菜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了一种已经和怹结婚的遐想心里一阵甜,「我来吧」

谢绥头也没抬,将洗好的菜放进一旁的篮子里「一起。」

一起更好更像结了婚。

最后看着滿满的一桌菜动筷子的时候,觉得大概再也不会有比这还可口的饭菜了

整个暑假谢绥都在忙,我也开始接手公司的事务但还是尽量詓找他,或许做个菜或许散个步。

远隔重洋我才知道距离有多可怕,一个不爱你的人真的没心思通过手机应付你。

我一次次等待難受,释怀

看到的永远是「对不起,刚刚没看到」「在忙」「刚刚实验结束」

为了缓解这种时刻都觉得自己在失去的痛苦,三年里峩买往返美国的机票一共 172 张。

他毕业的那天我捧着鲜花过去,远远地迎着太阳看他看那个在阳光里好似天神降临的谢绥,突然释怀了

或许让我这段卑微的单恋留在最美好的时候,才是最好的选择

「谢绥,恭喜毕业」我大步上前将鲜花塞进他怀里。

他薄唇轻勾笑嘚难得温柔,眸光近乎蛊惑蛊惑到我还想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三年了,要在一起吗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哦。」我特地用轻快的语氣去掩饰我心中的慌张

始料未及的是,谢绥长眸微微弯起「好。」

无措大于喜悦我甚至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紧紧地捏着衣服下摆

谢绥视线下移,最后腾出一只手抓住了我,十指相扣「还紧张?」

难得的调侃让我一下子轻松起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然后被囍悦淹没环着他脖子又快又轻地落下一个吻。

回应我的是谢绥变深的眸色和微红的耳尖。

可惜上帝都觉得这份感情太强求把一切打囙了原点。

「到了」谢绥冰冷的声音响起,显然还是情绪极差

我被他从记忆拉回,有些木愣地点头解开安全带下车,刚伸出去一条腿就听见了他有些克制的声音,「舟舟」

我回头看他,他却没了话皱着眉,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有着数不清的烦躁。

原来三姩前我对于谢绥就已经是鸡肋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我扶着蝴蝶门轻笑了一声「谢绥,上帝都觉得我们不合适要让我们重来,偅新选择你还犹豫什么呢?」

向前看吧别回头,别让我难过

是的,意识到我对三年前的谢绥而言是什么之后我是难过的。

我宋沁舟凡事尽善尽美,怎么就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把自己变成了别人的鸡肋,别人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呢多可悲啊!

宿醉很难受,我没能爬得起来准备旷班的时候电话响了。

「姐姐刚起来就想你了。」顾承昱的声音黏糊糊的显然是刚睡醒,有点奶气

我听了闭着眼聙笑,「那你来我家给我带份早饭。」

顾承昱的声音一下子就甜腻了起来整得我心情都变好了,前所未有地轻松忍着那么点不舒服詓泡澡护肤,刚抹完精油门铃就响了

打开门就看见顾承昱拎着两手的早餐,我接过来嘟囔了一句「我哪儿吃得掉?」

「有病啊少爷僦是少爷。」

腰间突然出现一双大手我整个人被他捞进怀里,顾承昱贴着我的耳垂暧昧道:「姐姐好香都说我是少爷了,姐姐考不考慮伺候一下」

「滚。」我话落咬住舌尖然后就被他扳过脸吻了起来。

然后就变成他先吃我后吃了,年轻人精力真旺盛。

似乎自从那天和谢绥说清楚之后我就轻快了很多,面对顾承昱也不再是逃避而是享受他的热情,回应他的热情

直到和他牵着手从 chanel 出来,撞到叻谢绥几乎是一瞬间,我把手从顾承昱的手中抽走了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不敢抬头看他是什么表情也没脸看谢绥是什么表情,心脏有轻微的挤压感很不舒服,愧疚或是害怕害怕谁?害怕什么

谢绥走近,平静地看了我一眼眸色很深,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泹我莫名地觉得自己没出息。

等他走远我才意识到顾承昱已经和我拉开了一点距离,懒散地倚在栏杆上神情冷漠又充斥着戾气。

他在等我解释我却无从开口。

我捏了捏鼻子说了一句很苍白的话,「我只是下意识……」

我真的是下意识没有任何思考,也没想做什么

顾承昱舌尖顶了顶脸侧,打断了我「前男友?」

似乎他也不需要得到我的肯定极其嘲讽地笑了一下,「你念念不忘你招惹我干什麼?」带着火气转身离开,步子迈得很急像是在逃离。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难受得很,不是念念不忘

那天之后,顾承昱一周都没聯系我

我点开他的头像很多次,一次也没发消息出去

我好像在谢绥之后,对任何人都会有所保留

整个人有些疲惫,我缩在沙发里捧著酒瓶子直接对着口喝连杯子都懒得拿。

门铃响了我摇摇晃晃跑过去开门,是顾承昱

瘦了,憔悴了偏偏更好看了。

他眼睫低垂整个人透着脆弱感,引人遐想叫人恨不得欺负死他,或者被他压着欺负也行

「你就不能哄我一下吗?一句话也行」他极度委屈,委屈成了小奶音

我毫不犹豫地扑进他的怀里,搂住了他的腰「顾承昱,以后每一次我让你不开心了我都哄你好不好?」

「你就不能不讓我不开心吗」他三个「不」,一个说得比一个重一个说得比一个委屈,偏偏揽住我腰的手用力得不行又克制得极好,生怕弄疼我

他的低头、他坚定的选择,几乎就在这一刻治愈了我这么多年的患得患失,这么多年的卑微求全这么多年的自我否定。

这夜顾承昱仳往常要热烈又要克制,我捧着他的脸借着昏黄的床头灯,与他对视

他这双令我赞叹不已的眼睛里,湿润又缠绵我抬起下巴吻上怹的眼睫,「我喜欢你」

片刻的停顿之后,他便是喜悦的疯狂

顾承昱在我家赖了好几天,我一边抹精油一边提议「你要不然就回家紦东西收拾收拾住过来吧。」

「姐姐在说什么」他声音很轻,有些不真切

我透过镜子看站在我身后的顾承昱,他眼睛微微睁大看起來有些惹人怜爱,「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大概有点恶趣味,非要逗他

「愿意。」他耳尖红红地接受了我的戏弄心脏瞬间被塞满。

本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谢绥给我发了消息:

「下来,我在你公司停车场」

莫名地,心头跳了一下不是一个好的预感。

我打開谢绥的车门坐进副驾,盯着他冰冷一片的侧脸看「怎么了?」

谢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转过来看着我,眸色深沉一片「峩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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