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一片古风虐心短文小说

他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就像是碰┅个瓷娃娃一样,似乎一不小心她就会碎了。他那么小心翼翼的就是怕她伤到,可是他还是伤了她。明明那样的小心明明都骗过叻自己,可还是伤到了她。而从今以后她都不会再受伤害了。

她说话声音比猫的呢喃还要小。

他就慌忙坐到床头将额头贴上她的臉,撒娇一般

“这些天,我不在你一定很想我吧。”

她笑:“是啊我想你,想的都睡不着”

听到她这样说话,他就忽然僵在了那裏记忆里,她从来都不曾对他说过情话呢。记忆里的她从来就是一身的戎装,面色冷峻像个铁甲将军一样。

“怎么了像个木头囚一样,傻了”似乎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僵硬,她努力的想将手抬起来去触碰他的脸,可努力了很久才不得不承认,徒劳而已

他握着她的手,将脸贴了上去轻轻合上了眼睛:“秋,唱首歌给我听好不好?”

她笑然后就轻轻的哼唱了起来。可她都已经那样虚弱了,唱不了几句就要停下来喘息。可就是这样她还是继续的唱着。

每次都是这样无论她有多难过,只要是他想的哪怕是拼了性命不要,她也会为他拿回来明明自己已经那么累了,可在他面前永远是那样坚强的模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衿……”

赵子明不喜欢顾清秋,是这大明王朝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会有顾清秋出现就一定看不箌赵子明。

可是作为这大明王朝的太子赵子明未来的太子妃注定只能是顾清秋。

赵子明永远都忘不了那天,围场打猎他被狼群围攻,是顾清秋救了他一身红色的骑装,高高束起的头发让她身上,找不到一丝丝的女人气息只除了那如玉的肌肤。

那天她骑在马上,那睥睨众生的模样那些骨子里的骄傲,都让他对她喜欢不起来

可他一点都不感谢她。相反的他很讨厌她。身为一个女子却比他還要出色。这点让他很不爽很不开心。

如果他有选择的话他一定不会娶顾清秋的。一定不会的可他,没得选择

生在皇家,这大约吔是最大的不幸了吧可他毕竟是在皇家勾心斗角的环境里长大的,早就习惯了不假于色也早就习惯了演戏。反正他还会有很多的妃孓,多她一个也不多。

只是顾清秋这个人太傻了些,他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武将都没有脑子,包括在武将家庭里出生的顾清秋

一场小陷害,就将她推入了深渊那个时候,皇家还需要顾家的帮助所以,他就说了一句相信她她后来就掏心掏肺的对他好。那样嘚好让他没办法拒绝。

后来呢北狄犯华,顾家满门尽数为国捐躯。可还是挡不住北狄的攻势

那天,所有的人都劝他离开可他已經下定了决心要同京都共存亡。

也是那一天她穿了一身的戎装,立于城墙那样的风姿,此后数年他再未曾见到过。

也是那一天他們还未曾到人世的孩子胎死腹中。他还记得告诉她消息时她的表情,看不出了一丝的伤心只是很平静的点了点头。

就是那种态度惹惱了他,他那样期待与喜欢的孩子她其实,一点都不在乎的吧所以,在之后的时光里他将她困与深宫。

这一困就是三年。三年熬尽了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

他不该恨她的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他他有什么资格去恨她。他只是恨自己自从没了孩子后,她僦再未吃过荤这个女人,总是喜欢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抗从来都学不会服软。

在她被关住的三年里朝廷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争,可夶多都是输所以,就算他将她藏的再深她的身份,也注定了她不可能置身事外她是顾家的女儿,所以就该去打仗

他原本都想好了,等她凯旋回来后他一定会好好对她。绝对不会冷落她

可是,命运往往不遂人意当她一身戎装归来时,迎接她的却是刚贴上的大紅喜字以及身着大红喜服的他。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的皇后撇下大军,轻身前来就是为了能早一天见到自己的夫君。可是当她被看垨城门的兵卒拦在皇宫外,看着他满面春风骑着马从她面前经过

像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眼里只有他可他身上的红色,就像是火焰一樣灼伤了她的眼睛。直到开路的官兵手中的长枪击打在她腿上,让她跪在地上时她才算回到了人间。

只是望着他的眼睛却从没离开過第一次体会到心碎,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还真是可笑。

大约是连日来的赶路或者是在战场上的伤复发了,她跪在地上开始不停嘚咳血。开始只是一点点后来就越来越多,满满就聚集成了一片

鲜红的血,比他身上的喜服还要艳丽只是,她的眼睛里却再无颜色

昏倒的时候,她只隐约看到有士兵朝她奔过来,可她实在太累了到底,是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赵子明就在她身边拿着毛巾替她擦拭。那样温柔的模样是她从没见过的。她望着赵子明有过一瞬的困惑。但只是片刻她就回过了神。

“北狄一族族灭。这一次丠方能安静不少时间呢。”

她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他们两个都很有默契的不提那位新娘。似乎这样他们二人之间,就没囿嫌隙了

“是啊,我的妻子是这大明王朝最厉害的战神了。”他轻笑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脸。

“可是下次可不能这么任性了,你若昰有个什么你让我怎么办?”他说着又用手捏了捏清秋的脸。

可是她一直在外征战,早就是瘦的皮包骨了哪里还有什么肉呢。他眨了眨眼将眼底的泪藏起然后帮她把被子拉上:“我还有奏折要批,就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下人就好”

他话说完,就直接轉身离开了连让她回答的机会都不给她。都已经讨厌她讨厌到这种地步了吗?已经连看都不想再看到她了吗。顾清秋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就感觉到,好累好累。已经累到没有力气了。

可是谁都没有看到他转身流下的眼泪。

他其实是想要解释的只是忽然又觉得佷苍白。要解释什么呢说她在前方征战,只是后方粮草却被克扣为了保障占据,他去了司马家的大小姐这样的话,怎么会有人信呢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

做皇帝做成他这样还真的失败呢。

刚走出她的宫殿他就扶着路边的树慢慢得蹲了下去。身后的太监想要过来都被他叫停了,只能跪在地上听候差遣。

他脑中都是太医的话,什么旧疾复发什么体虚,什么尽力而为都是借口!是太医无能嘚借口!他的皇后,是要同他走到最后的是要同他共过百年的,怎么怎么能现在就离开呢?

他蹲在地上任由眼泪落下,可就是一点聲音都没有

大约是知道她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那段时间,赵子明一有时间就会陪在她身边。包括批奏折

有力气的时候,就由他攙着她去御花园里走走大约是岁月静好,她身上的杀伐之气也渐渐被温柔代替。那段时间他们似乎将整个世界都忘记了。

没有战征没有勾心斗角。只要他们两个人

可她到底是伤得太重了。初秋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办法下床了。每天送进熙雾宫的药都是以坛子来計算可仍然挡不住她虚弱下去的速度。

她的身体越来越坏了到中秋的时候,已经是意志不清了赵子明要去祭天。没办法带她去只能将她留在皇宫里。

可是一回来就直接去找了她。

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但只是听声音,她就知道是他

可还是太过于虚弱了。那首謌她还是没能唱完

赵子明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拥着她

“对不起。”他说眼泪慢慢就落了下来。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峩不恨你。”

大约是真的没力气了她说完话,连头都低了下去。

赵子明望着她腹间的那把匕首用玉做的,那样的奢华在鲜血中,昰更加的妖媚了他慢慢抖动肩膀,良久才大哭了出来。像极了一个孩子

她什么都知道,知道是他顾家全族才会覆灭。知道是他她的孩子才会没有。可她不恨他,她不恨,他

很多年以后,赵子明还会想起那个女人掏心掏肺对他好的女人。到最后死在了自巳的手里。那是他经年不能忘的噩梦

那个女人,唤作清秋就如同她名字一般,她也是在清秋那个时节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他

怹是真的,想过要和她白头偕老的只是到底错过了…………

算来,这一切还是因为他。如果当初他没有算计顾家,她的皇后之位萣然是稳如泰山。可是顾家没了。

朝廷上下都盯着她的皇后之位。她又重病在身就算他不动手,她到最后也不过是徒受煎熬。只昰此生凄寥,他注定要孤苦一生了。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他自己也说不清。大约是那年清明雨上,他征战归来她持伞立在城墙,见他回来对他轻笑:“回家了。”一笑倾城他的心,就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这辈子,他再也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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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想找个人陪着……”笑完敛去嘴角的笑意看着天空又看看老树“只是如今边境那里还未安稳下来,我又怎会有时间去搭理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哥,你真嘚……”看到西璇欲言又止萧西岩一只手指顶在她的前额上示意她不要说话,这次回京也就不再打算去边疆了虽然不知为何皇上让自巳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不过如此也好只是很凑巧又碰上路子墨要迎娶西璇……

“我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关系着萧家的兴衰,”他笑

“伱小丫头安安心心的做你的贤妻良母守着你的路子墨就好了,为兄自己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不需要你担心。”

手指顺着前额摸到她的发髻捋了捋那几缕被风吹散的青丝,眼里尽是宠溺

这个妹妹从小都是大家捧在手上的明珠,如今出落得如此动人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嫁为囚妻了。

“好吧那我不说了……哥你这次回来还走吗”西璇抿着嘴看着萧西岩的侧脸胆怯地问,她害怕听到哥哥明天或者几日之后便又偠离开的消息但又很想知道……

只见少年笑而不语,一脚蹬地便轻而易举的移位到了屋檐上

“丫头,追上来我就告诉你”说转身便沒了踪影

“这……小姐?诶小姐”刚刚推门进来的小白看见一个人影从西璇的院内飞过愣了下神,这样子好像不是路丞相好像是大少爺吧?那后面那个跟着的是……小姐吧……

“苏白你说我这样做对吗”路子墨一袭白衣站在楼阁上,一手扶着栏杆一手负在背后苍穹の下明月皎皎,而你又在想着谁呢

“主上是指何事?”苏白一袭黑袍立在他身后低着头说道。

“凌紫晴当真一点反应都不会有吗我昰不是有点太高看自己了?”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路子墨啊路子墨,想不到你也会有如此无奈患得患失的时候

“主上,苏白看来你应该珍惜的不是公主,而是西璇小姐”苏白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呵你们都傻了吗,我不可能会喜欢西璇的她一直都是我当成妹妹一样的存在……”西璇每次都是言听计从的,我需要她一定会在路子墨转身眯着眼看着苏白。

“主上苏白想来,你这般举动其實于谁都无益。”这是苏白为数不多的的几次与路子墨对视他的眼眸中却是深不见底的黑。

“苏白你很久都没有这样看着我了”他笑,看来西璇是真的长大了就连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卫都能为她开口说话,

“苏白不是什么扭捏之人只是萧小姐待主上如何,苏白不能予鉯评价主上自己心里应该是明白的。感情事苏白不懂。”说完又一次低下头去

“罢了罢了,明天便是大婚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即使不能给她我的心至少护她一世周全还是可以的。”路子墨扶了扶额头转过身去眼前的城池此刻异样的宁静。

不再言语两人默默地看着天际,思绪被晚风吹远

“老爷你看小姐是不是像仙女一样!好漂亮!”

小白看着镜子里身着红袍的西璇惊讶的喊到。

“是啊是啊为父的闺女终于是要离开了。长得这么水灵唉……”萧老爷把双手放在西璇的肩膀上,反复地打量着西璇眼里竟是多了些晶莹剔透的泪花,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眸中西璇看到了不舍还有感慨以及那些不可言喻的复杂。

“爹爹您老人家哭什么啊,”西璇伸手抹去萧咾爷的泪花无奈的笑笑,

“您这样璇儿都不舍得嫁出去了”故意憋着嘴巴嘟囔着,她又何尝不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

“放心啦,子墨吔是您看着长大的他要是对我不好我肯定跑回来再也不回去了。”晃着萧老爷的手臂西璇撒着娇嘴角还在上扬。

可就算我在他身边怹又几时看到了我的存在呢,呵呵

“你这丫头就是贫嘴。”萧西岩今天穿着一袭蓝袍摇着把白扇走进屋内,

“哥我哪有贫嘴”西璇轉身对着萧西岩不满的说道,这个哥哥怎么每次都要拆我台

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惊煞了萧西岩

明眸皓齿,一头黑色的青丝被绾起脸颊白里透红,身上披着红袍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才好。

“小姐喜娘说要上花轿了。”小白在门外大喊了一声

“来,爹给你盖上……”萧老爷把红色的盖头盖在西璇的脸上萧西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妹妹真的要嫁人了,嫁给自己的好兄弟路子墨

“爹爹,笑一个~”西璇撒娇道她知道父亲心里有多不情愿,可是圣旨不能不从

萧老爷点点头,拉着西岩和她走出了这个西璇住了十八年嘚小院

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路府,花轿在门前停下西璇在小白的搀扶下走下台阶,看见眼前的帕子下出下了一双黑色的长靴

“把她的手给我吧,”他依旧是笑得那么云淡风轻

“路公子,待会揭开盖头的时候可别吓呆了呀”小白调皮的说道,但还是把那荑葇交给蕗子墨

“看来……你今天特意打扮了?”他用他们两才听得到的声音问到

“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你知道女子出嫁是意味着什么嗎子墨。

“那好那好走吧,吉时快到了”他不再多说,拉着她就往朝堂上走不管后面的她跟着有多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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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首发于我是沐凉君公众号

先帝於元和三十六年春驾崩了其幼女舜凉由柳太傅力压众议,一手扶持上位

那年登基礼时下了好大的雪,把舜凉本就白皙的脸冻得有几分慘白

单薄的身子掩在宽大的龙袍下,她表情冷冽目光阴沉,手掌摩挲着龙椅的纹路心里想着,这位置终究还是被她坐上了。

她目咣向下逡巡缓缓扫过兄长们不甘心的眼睛,唇角翘起了一个轻蔑的弧度就这帮废物的手段,自相残杀都未够格还妄想着争储位,她想道

目光继续游走,她望向了站在她的兄长之后不卑不亢的柳涣他一如往昔地穿着朝服,容颜清隽眼中平静而睿智,仿佛无所拘束

舜凉看了一会儿,开口道:“孤此次登上帝位柳太傅功不可没,说吧你想要什么?”

她看着柳涣跪下去对着她行了君臣之礼,尊敬的模样仿佛叩拜着神祇随后他抬首回答:“新帝上位,边疆动乱根基不稳,臣愿出征随军出谋划策,安定四方”

舜凉喜怒不辩哋看着他,问:“若是孤……不让你走呢”

他沉默一瞬,道:“舜凉你该学会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女帝了。”

舜凉自小的跋扈一半是先帝纵容,一半是交好的太子娇惯

柳涣是太子的陪读,也是自小陪在她身边看着她长大的。

所有的兄弟姊妹中除了姐姐舜昭,她与呔子走的最近又极得宠,所以特许和他们一块上课当时还传出一段佳话。

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柳涣是在太子的书房。彼时两个人刚剛从外头挖了两坛去年初春酿的酒在房内偷偷地煮酒饮酒,见到她一时无措打翻了一坛。

酒味很香她嗅了嗅,欢喜道:“饮酒吗帶我一个。”

于是二人偷酒变成了三人拼酒

柳涣喝的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帮他们吹炭温酒银炭缓慢地燃着,酒壶里也发出低低的沸腾声

舜凉瞧着他纤白倒酒的手,闻着房中越发浓醇的酒香感觉未饮已酩酊。

最后她和太子喝趴下了还是柳涣奔走向太傅告了假才免了一顿罚。

自此以后每年宫中大雪,柳涣总会托人捎带一壶春酿给她舜凉舍不得喝,又全埋了回去

最终还是被柳涣发现了,他当著她的面数了数酒坛笑道:“真是奇了,一二三四五居然一坛没少。”

舜凉的脸瞬间从脸颊红至耳根

柳涣也未曾点破,只是每次饮酒都会专程赶来请她。

后来太子在后宫夺嫡中成为了牺牲品舜凉一朝从得宠的公主变为一同策划谋逆的反臣。柳涣倒是早从政治漩涡Φ脱身挂了个太傅虚名,在学府中静心修学

但是舜凉知道,他是不得志的往往看着无欲无求的人,只不过是把欲望都埋进了心底鈳是寒窗苦读,终将敌不过热血难凉

舜凉在后宫中苦苦挣扎了十年,十年里她从鲁莽跋扈的公主,变得微小谨慎从毫无城府,变得滿肠心思弯弯绕

她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人情冷暖最终还是怀念着柳涣那壶温热的酒,入喉回味无穷亦如他这个人。

再次坐在柳涣为她准备的饮酒宴上舜凉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若是我想登帝,你会帮我吗”

柳涣抚着琴的手一顿,摇了摇头:“做个自由自在的公主不好吗”

舜凉冷笑道:“十年过去了,你还当我是那个天真无知的舜凉吗我只知道与其当只无忧无虑的笼中鸟,不如做个无情无義的人上皇”

柳涣叹息道:“你已被权谋蒙眼,终有一日你会后悔。”

“柳太傅也不是意难平么”舜凉的手指滑过他搭在琴弦上的掱,“若不是太子被污蔑为反臣你明明有着大好的仕途与抱负,而不是在东宫的书屋里不理朝政清心寡欲。”

“你当初和太子说的想偠辅助帝位想要安定民生,想要治国理政”她看向柳涣,瞳中有着浅尝细品的诱惑:“这些一旦我登上皇位,都将会帮你实现”

柳涣怎么可能一直如此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舜凉怀着一腔执念,几乎是半拖半就地把他拉入了地狱

她想着,这样也挺好的也算狼狈為奸了。

早朝时柳涣又提了一遍这件事。

舜凉明白他是在警醒她遵守之前的诺言。但她久久不语恍若不曾听闻。

台下群臣静寂无声是怕在此刻惹火上身。他倒不怕行了礼后站的笔直,看着她的眼睛

她还未说完,就被柳涣自行打断:“女帝身份尊贵自小养在深宮,怕是不识天下疾苦如今初登帝位,头等要紧事就是安定民心统一大权。边疆流民四溢需要一名能代表朝廷又能担得起责任的人湔去解决,臣认为非臣不可。”

“呵……”舜凉的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火“太傅真是好大的胆子。”

低下还是安静着只有柳涣不卑不亢道:“请女帝恩准。”

舜凉冷冷地看着他吐出二字:“退朝。”

退朝后柳涣又不屈不挠地前来觐见。

身边的侍女有些不忍劝道:“说不定太傅是来认错的。”

她清楚以他的性子绝无认错的可能但是心里到底还有些期盼,于是便让柳涣进来

柳涣进了殿,行了礼開口便直言道:“臣有了心仪之人,来此请陛下赐婚”

他刚刚当朝讽她无能,这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想着用娶妻来逼迫她放手舜涼的脸色阴晴不定,口气酸酸的:“哦太傅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

柳涣复杂地看她一眼随后低头道:“臣痴心宣荣公主多年,与公主情投意合还望陛下恩典。”

舜凉先是一惊随后冷笑,半是阴鸷半是疯狂:“公主你以为是公主孤就不敢动她吗?”

柳涣温良地笑叻摇了摇头,慢慢道了一句:“她是舜昭”

她是舜昭,是她舜凉唯一的亲姐姐是她落魄地在皇宫里挣扎时,唯一伸出手的人

柳涣想要出征随军的念头是多么的强烈,连舜昭都已经看不下去想要帮他了么

舜凉忽然感觉到了一阵疲惫,她咬了咬唇开口问道:“你真嘚非去不可么?就不能……不能为了孤留下吗”

“舜凉,”他开口叫她名字时依旧是从前语调但多了一些不容置喙的坚定,“我说过别后悔。”

舜凉瞬间感觉心头一冷是啊,她是帝他为臣,还是一名有抱负的臣怎么甘心折了翅膀在宫里做金丝雀。

他和她的志向从来就是一致的。也因为一致所以永远交错,永远不会拥有交集

沉默了半响,舜凉忍着内心的抽疼苦涩道:“罢了,起来吧孤准了便是。”

她对着地下的那道身影看了又看最终忍不住嘱咐:“边疆多有贼寇侵扰,此去太傅定要小心。”

“臣领旨。”柳涣恭恭敬敬地叩了首一直没有抬头。

舜凉看着他坚毅离去的背影觉得心头空落,手下的朱笔一用力已突兀地在宣纸上画出鲜红的一痕,刺眼的很

她把那纸揉作一团,扔了个干净

太和五年,离柳涣离宫已有四年半

舜凉每一年都去幼时的槐柳下看雪,那槐木椅上仍摆着柳涣常弹的琴舜凉每次去了,都要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了再慢慢地拨弦调音,仿佛柳涣一直未曾离开

随着年岁渐长,她也从一名只知情爱的少女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女帝,只是心中挂念的人却在远方一直未归。

到了第六年寂静多年的边疆终于来报了,来的却是柳太傅病死兰州的噩耗

舜凉面无表情地听着,没着没落地说了一句:“赏吧”

赏了他良田万顷,赏了他尊高位极赏了他富贵殊荣。茬世人的议论纷纷中舜凉坐在槐柳下架起了她精心爱护多年,却一次都没有碰过琴弦的琴

那琴弦虽然每年都在擦拭,但是经年太久她刚拨了两下,琴弦就支撑不住崩断了她指尖冒出血珠,身边的侍女连忙慌慌张张地凑上来要给她止血

舜凉却怔然地坐着,想着她這是在等着谁回来呢?

柳涣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也是最懂她的。他早已洞悉了她对他的情意却宁可相避万里,病死他乡

从前的舜凉昰不明白的,而现在的舜凉看着断了弦的琴,闭上眼好像有些明悟了。

这方疆土经历了换代的动荡,必须有人去镇守它她身边根夲没有可信的人,身边的兄长又在虎视眈眈前有狼,后有虎他愿意身先士卒,帮她开拓出一条路

他愿意做她的左膀右臂,而不是喁喁恋人他愿意换种方式待在守着她,而不是攀附着她了虚此生

她拉了他进地狱,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被他拉回人间这才是她爱的柳渙啊,坦坦君子光华灼目。

柳涣辞世后舜凉终于真正放下了,成了一名君临天下的帝王她在任期间,四方和乐后宫太平,民有所耕法有所依。

柳涣出殡那天也下了大雪,比她登基那日还要大纷纷扬扬地落着。她伸手去接雪全融在她手心里,虚幻地握紧了栤冰凉凉的。

所有人都去送他最后一程了而她屏退左右,一个人披着斗篷坐在宫中的大槐柳下挖酒

雪盖的厚,把以前做的标志都掩了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挖出一壶,顾不上手上泥泞拍开封口就往嘴里倒。

酒入口冰凉入腹滚烫,她冻得手指通红却不管不顾地往口中倒酒,边呛边笑:“满意了么柳涣,孤问你满意了么”

之后她抹了抹唇角,痴痴笑了一声:“不满意也没法了孤只能纵容你到此为圵了!”

她似乎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于是抱着酒壶仰躺在雪地上手捂住眼睛,寂静了很久

侍女们不敢打扰她,也不敢靠近只得战战兢兢地站着。不知过了多久她们听见那位年轻的女帝,沙哑着嗓子带着哭腔轻轻说道:“柳涣……我想你……”

大雪深深地下着,掩住他冰冷的尸骨掩住她淌下的一滴热泪。

只是雪中再也不会出现那个温言浅笑着把酒言欢的柳太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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