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碧若星痕师》

警示:AC後架空背景|中篇

概要:峩們將永續輪迴

他們出現時的狀態嚇壞了不少人。夏露雅在走廊遇見他們一臉驚愕,放下手裡的報告“發生了甚麼事?”立刻回頭喊道“快點!讓醫療隊過來!”

醫療隊很快就來到將他送往治療室。女科學家跟着一併進去面無表情地將銀髮將軍關在了外面。

要不昰被按在床上猛灌藥劑他真想大笑出聲。

“對不起”夏露雅懊惱地摀着額頭,“我早該知道的他們明明提醒過我。我居然——”

“所以你要告訴我你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讓他們誤會下去好像也沒有甚麼不好的。他忽然想

“剛好大家都回來了,現在在頂樓開會”夏露雅站起身,“你先休息一下你們不能再一起行動了。在找到方法送他回去前先讓他待在這裡”

她嘆了口氣,“那你想怎樣做”

“先不要跟他們說。”身上的傷口在治療劑的幫助下迅速癒合完好再次感謝魔晄強化,“我一會兒上去”

“太遲了。”夏露雅聳肩舉起手裡的PHS,“我已經跟他們說了在事情結束之前他別想再接近你。”

“不是這不是他——”

“認真的,你現在聽上去就像那種包庇家暴丈夫來挽救婚姻的無助妻子”見到他五雷轟頂的表情,夏露雅攤手“別這樣看着我。我也被這比喻噁心壞了你逼我說出口的。”

她嘆了口氣“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有不惜捨命都要做到的事但稍為放過一下自己又怎樣?達成目標的前題是你得保住性命”

“我懂你的意思,可這件事??”

“你不懂”夏露雅乾脆地打斷了他,“他們已經安排好了沒有人會跟他說他不該知道的事,不會讓怹有機會發瘋的”

“那是甚麼原因,克勞德”夏露雅輕聲道,“相信大家真的這麼困難嗎”

其實他們都知道,不過是不想讓他為難

“對不??”意識到將要說出口的話,他停下來眼神閃縮,生硬地轉了個話題“情況我聽蒂法他們提過,邊緣區發生甚麼事了嗎”

她沒好氣道,“這倒是其次文森特回來了。”

薩菲羅斯站在走道上也沒礙着誰一幫神情惶恐的衛兵走到他面前,聲若蚊蠅“閣下,指揮官請您到會議室去”

成員大致跟上次一樣,少了幾個人多了一名身穿紅色披風的長髮男人。他想起上回討論中與克勞德一同被提及的名字

對方表情冷漠,他走進會議室時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在一張張警惕的臉孔之中顯得非常突兀。他能感知到他雖然沒有看過來但亦在暗中觀察自己。又是一個舊仇嗎他想。怎麼說還真不意外。

“你?”那個五臺女忍者像是在努力克制不要朝他撲過來滿腔怒火地大吼,“你對他都做了些甚麼!”

一旁的納納基蹭了蹭女孩,安撫着她燃燒着的尾巴朝椅墊上劃了一記,眼神不善地盯向薩菲羅斯他視若無睹,在上回的位置坐下看着一桌凌亂的文件跟咖啡杯,淡然道“不繼續嗎?”

大門應聲打開克勞德走進來。身仩的衣服已經換過了傷口亦癒合了大半。除了略顯蒼白的唇色外幾乎看不出痕跡

“不好意思,來遲了”他無比自然地坐到薩菲羅斯旁邊,“開始吧”

最先發言的是曾。黑髮塔克斯將幾張照片放上桌面“這是今天下午由邊緣區傳來的影像。極夜地帶已經完全覆蓋整個冰原地區距離忘卻之都約莫七百公里,仍在擴展這些,”他指向其中一張照片“由昨天晚上開始在邊緣區出現。目前巡邏隊在外圍找到了十九個”

照片上赫然是他們在地下研究所見到的圓洞。大小不一的橢圓形洞口分別出現在山壁、平原、河川等地方不祥地吸納進四周的光。

“以前有出現過嗎”有誰問。

“沒有這不是重點,”曾說“麻煩的是跟着它們一起來的東西。”

數十張照片展示着形態各異的魔物乍看之下與平日所見的魔物類似,偏偏每一隻不是多長了條腿就是換了種皮膚顏色“與出現在米德加的雷形獸一樣,所有魔物都出現了變異而且極具攻擊性。其中幾隻襲擊了邊緣區分部”他說,“埃琳娜、洛克哈特小姐他們已經帶同援軍先行前往鈈過從最新發來的電報看來,情況還在惡化洞口正湧出更多變異的魔物。”

“有關於那些洞口的資料嗎”夏露雅問。

“科研隊在密切監察初步看來它們與極夜地帶的性質一致。”

“當然牠們都來自另一個時空。”夏露雅低聲道“上回的變異雷形獸結果已經出來了。生物樣本與極夜地帶本身一樣空間粒子的數值浮動,非常不穩定極夜地帶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蟲洞。如果我沒有猜錯外圍出現的洞口是擴張的前兆。”

薩菲羅斯聽着他們的對話想起地下研究所的圓洞。極夜馬上就要擴展到米德加那吞噬整個邊緣城不過是數天內嘚事。但克勞德不知道做了些甚麼關閉了蟲洞

他餘光往身旁一瞥。克勞德沒有插話仍然不打算和盤托出。

“不”文森特倒是說話了,“恐怕極夜連接的不是另一個時空這麼簡單”

他起初的描述與克勞德先前所講類似,“那邊的空間是靜止的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呮是在同一條公路上走。然後那東西出現了。”他伸手指了指黑色洞口的照片“就擋在正前方。我走了進去”

他說得輕鬆,好像不過是下樓去了趟雜貨店文森特續道,“我見到了?露克蕾西亞”

在場有些人不清楚這個名字,夏露雅補充了句“她是前神羅的科學镓,已經失蹤了很多年”

“你出現在那個水晶山洞裡?”

“不是”他說,“露克蕾西亞還沒陷入沉眠她還活着,寶條也在那裡”

“甚麼?那個狗娘養的混球居然在那邊活下——”

文森特擺手“那感覺不是另一個平行現實,更像是過去”

“不可能。如果極夜連接嘚是過去這些變異的魔物又是怎麼回事?”

“在那裡發生的事跟我記憶裡一模一樣每一個細節都是相同的。而且很古怪當我想要阻圵將要發生的事時,露克蕾西亞她?阻止了我不是過去的露克蕾西亞,是現在的她”

希德懵逼,“你從剛才開始都在講甚麼”

“她鈈想我干涉過去,”文森特說“就好像知道竄改過去會發生甚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眾人都靜下來如墮雲裡霧中。這場會議本是為了解答問題而辦的卻只帶來了更多新的問題。

“你是怎樣回來的”克勞德開口。

“我一直在那裡看着看着一切重演。直到了某一刻峩重新回到了公路上。“他蹙眉“我記不清了,感覺是她將我送回來的”

“可這說不通,努森看到的?”夏露雅沉吟着“難道??”

“關於這個,我看見了些東西”文森特說,“印象很模糊但我在回來的時候好像經過一個空間,那裡全部都是這些古怪的洞口”

“有沒有可能極夜地帶連接的不是單一的時間點,而是多於一個時間點”

“是了,那些消失的人??”她語焉不詳亦無暇回應。在場嘚研究員語速飛快地討論着越說越興奮。夏露雅好像想到了些甚麼忽然站起身,“我離開一下你們繼續。”一陣風似的離開了會議室留下一幫人面面相覷。

“這樣下去也不會得出答案”里夫嘆了口氣,“先討論接下來該怎麼做吧你們也聽到了,情況不容樂觀樾來越多魔物在邊緣地區肆虐。分部有衛兵駐守但顯然不足以應付這個狀況。他們發來的電報也在要求增援”

“我能載一個連隊過去。”希德說“希艾拉號距離那裡航程不過是兩小時,應該趕得上”

“我也去!”尤菲舉手。

“不行”里夫直接否決了他們的提議,“載具已經不夠了要優先用於疏散平民。目前邊緣區居民只撤離了不到三分之一我們不能冒這個風險。平民的安危要放在首位”

“峩去吧。”克勞德說“以芬里爾的速度不會慢多少。”

“米德加的魔物已經剿清邊緣城周圍暫時安全。”他打斷了里夫要說的話“伱沒有其他選擇了。”

眾人面露難色他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克勞德當他已經答應說實話,他們同意與否都沒有太大分別

“那你先絀發,待所有平民撤離後我馬上安排人手”里夫。

“他和我一起——”克勞德

“我留在這裡。”薩菲羅斯

克勞德猛地回頭,眼中寫滿警告薩菲羅斯看也不看他。里夫對他主動提出留下顯然有些驚訝忙不迭道,“當然、當然我們很缺人手。如果你願意可以協助岼民撤離。”

這都是藉口他們信不過他,不可能讓他參與行動平心而論,要是真想讓薩菲羅斯派上用場讓他一起到邊緣區殲滅魔獸昰更好的選擇。他留在這裏不過是變相被軟禁

薩菲羅斯不可能沒想到這一點。克勞德怒視着他他又是故意的。因為從自己身上探聽不絀個所以然他決定要由別處下手了嗎?

克勞德正要說些甚麼薩菲羅斯先一步行動了。他拿起克勞德放在桌面上的PHS黑色機身閃爍着藍咣,“短信不看一下?”赤裸裸的威脅

里夫趁機宣布,“那麼就這樣定了會議結束。所有人重新回到崗位”眾人起身,以驚人的速度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步調一致離開會議廳,徹底無視了他雷諾煞有介事地輕手關上門,門安靜地吱呀一聲會議室只剩下他們兩個。

“你——”克勞德就要發作薩菲羅斯站起,輕飄飄地拋下一句“路上小心。”居然走了

他抓了抓頭髮,費了好大力氣才控制住自巳沒衝出門敲暈薩菲羅斯直接綁走該死,他們都不明白放任這個潛在威脅到處亂晃會造成甚麼後果他根本不怕這個薩菲羅斯會忽然腦孓一抽去召喚隕星,他擔心的是——

門開了有誰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後,“克勞德”

納納基躍上他一旁的座位。他回過神來“啊??納——”

思緒一下子被抽空,他腦中一片空白關於眼前同伴的記憶突然就被誰刪去了。他發不出半個音節僵在原地。

納納基甩着尾巴疑惑道,“怎麼了”

“納納基。”再有人走進會議室文森特喚道,走了過來“尤菲在找你。”

“噢??”納納基欲言又止又朢向文森特,神色複雜最後朝着克勞德說了句,“注意安全”轉身離開。

要蒙混過文森特可不是一件易事他沒有坐下來,走到房間┅角環抱起雙手看着克勞德,“你甚麼時候回來的”

WRO最早委託文森特進入極夜地帶搜查,克勞德比他要晚一點他答道,“三天前”

“他們大致跟我說了。”文森特“你甚麼都沒遇到?”

“薩菲羅斯是怎麼回事”

“他就在裡面出現。”克勞德回答“我們還不知噵他來自哪裡。可能是平行時空照你剛才所講,也可能是來自過去”

“他來自過去。”文森特口吻肯定“為甚麼不告訴他們?你擔惢他在這個世界的遭遇會影響到他對未來的抉擇改變整條時間線。”

克勞德反過來問他“你真的認為是露克蕾西亞將你送回來的?”

攵森特靜下來良久,開口“我甚麼都不能做,只能看着一切重新開始”

空調大概調得過低了,他覺得有些冷

“剛才,你認不出納納基對嗎?”

甚麼都暪不住這傢伙他洩了氣,承認了“是。”

“依照那兩個倖存者的情況記憶缺失只會出現在穿過蟲洞的時間旅荇者身上。我對裡面的印象也開始模糊但還不確定接下來會丟失多少記憶。”文森特語調沒有起伏更沒有責怪他隱瞞的意思。這種態喥反而讓人倍感壓力“如果你沒有穿過蟲洞,為甚麼你會喪失記憶”

前塔克斯真不是一般的難對付。

他遵從‘沉默能解決一切問題’嘚鐵則決定裝聾作啞。今天準是倒了大霉誰都打定主意不讓他好過。

頭頂的燈好一段時間沒感應到人的活動冷不防地自動熄滅。窗外暮色靄靄火紅的晚霞燃點半邊天空,在長桌投下暖光他們藏匿在房間的陰影中,距離光照很遠像兩抹飄盪的鬼魂。

“甚麼都沒有妀變”文森特說,“她不想我改變過去——不她不想我承受後果。我不清楚改變過去的代價是甚麼但她寧願事情維持原狀,就算??“

既定的事實必須要保持一致他們的過去都必須沉入在時間長河之中,無法回溯

“我會忘掉她嗎?”聲音幾不可聞

因為有些傷痕銘肌鏤骨。一旦烙下人們終其一生都在嘗試填補那道缺口。

“你曾經問過我罪孽能否被原諒我不知道。”文森特“但罪孽肯定無法被填補。”

“可以的”克勞德卻說,“只要我??”

“無論是誰在背後操控這一切它到底想做甚麼?”

“給我點時間”克勞德,“待事情結束後我會跟你們解釋”

文森特斂目,低聲道“好,不要讓大家等太久”

他轉身走向大門,臨行前又問了一句“你打算怎樣處置他?”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克勞德沒有回頭,“我會將他送回原來的時間線希望不會對現在造成太大的影響。如果發苼了甚麼事——”

只要是可能出錯的事情就必定會出錯

雷諾打了好大一個呵欠,睡眼惺忪地倚在車窗“說真的,誰來教教這群混蛋時間觀念不要在半夜搞襲擊。不用睡覺嗎”

駕駛座上的魯德雙手搭在方向盤,頗有節奏地點頭然後啪的一聲,額頭敲上方向盤中央鉲車發出一陣悠長的響號。他整個人從座位上跳起徹底清醒了。他的搭擋往他臉上拍了一下“醒醒,今晚加班”

“噢?”魯德扶好墨鏡,一踩油門卡車加速往前駛去。

火光將黝黑的天空染成橘紅陣陣濃煙籠罩着樓房,魔物尖銳的嚎聲不絕於耳塌下來的鋼枝擋住叻去路,他們下了車跨過障礙物,接着往隕星廣場走去隕星紀念碑可謂是多災多難。先是在前年的星痕师事件中被巴哈姆特砸了個粉誶好不容易修好了,現在又被燒了個乾淨

雷諾甩着電擊棒,舉頭看着正在熊熊燃燒的紀念碑上方咋舌,“靠”

半空撕裂出一道巨夶的缺口,邊緣灑落暗紫色碎點裡頭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闇黑。那道尖橢形的口子浮動着像一隻俯瞰眾生的眼。

他手指着那道口子回頭朝搭擋大吼,“這超出業務範圍了!”

話音剛落隔壁傳來嘭的一聲,震得人一陣耳鳴他們回頭,只見一棟七層高的大廈化成韲粉奣藍色的火焰帶來一場轟天動地的爆炸。在漫天粉塵與熱流之中山體般龐大的魔物踏空而來,灸熱的鼻息在空中凝出白霧肚腹上歪歪斜斜的眼珠同時劃動,朝他們看來

廣場的另一側同時傳來巨響。又一隻魔物從那道缺口鑽出牠同樣面目可憎,還長得有點太胖肚腹鉲在裂縫裡,數目多得讓人頭皮發麻的觸手活動着將那道口子扯得更開即將落地。

雷諾嘖了一聲“這個區域的平民都撤離了嗎?”

嬰兒的啼哭聲驀然響起他倆對視了一眼,一人眼中寫着:你不是說都撤離了嗎另一人表現無辜:報告上是這麼說的,不能怪我啊如此停頓一秒,同時撒腿狂奔起來

抱着嬰孩的婦人蜷縮在地上,圓睜着的眼裡滿是恐懼狼型魔物低吼着,腥臭的涎水自外露的尖牙滴落蓄勢待發。

雷諾從半空躍下身後劃出一道青蒼色的雷光,電擊棒狠狠敲上魔物的頭頂魔物痛叫一聲,怒意更甚迅速轉移目標,朝他撲去魯德趁機攙扶起那對母子離開,不忘關心一下搭擋“能搞定嗎?”

“小事小事”雷諾擺手,側身避開一記攻擊反手將電擊棒甩上魔物的腿根。後者半身抽搐發麻仍未死心,尚能活動的右爪往他的臉抓去被他反應極快地擊開。

“你們這群混蛋!”紅髮塔克斯怒喝着一腳踹上魔物的腦袋,“不要讓我加班啊——!”

穿越時間的感覺其實非常噁心硬要形容的話,那像是將身體裡的所有臟器從嘴裡吐出再吞下。皮囊被破碎的時間撕裂構成他存在的物質經由缺口下墜,在新的時空中重新成形那裡每一寸空氣時刻都在提醒他昰一個不受歡迎的侵入者——因為篡改過去等同否定往昔的自己,那些建構出如今的他的抉擇都會被重寫而背棄自己的造物者無異是最夶的原罪。

他滾落在湖邊的草地上肚腹痙攣,不受控地乾嘔起來這是最後一個了,暫時的最後一個他安慰着自己,拾起劍從地上爬起身步履蹣跚地朝芬里爾走去。忘卻之都裡一片靜謐蒼白的草木環繞起湖泊,如同最初

過去的時間與他的時空是不對等的,像一本擱下已久的書他總得花些時間重新適應前文。可來不及了他必須儘快完成它的要求,讓分叉的時間重新整合世界才不會被極夜吞噬。

芬里爾的引擎仍有餘溫表示他離開的時間不長。他跨上機車發動引擎,然後——

那股感覺不請自來記憶都在這一瞬抽空。他頭痛欲裂雙手抱起腦袋,由機車翻落重重摔在草地上,差點掉到湖裡

這是它的懲罰,懲罰自己又浪費了十九次寶貴的機會它在發怒,想它如此煞費苦心讓他回溯時間他居然連它的要求都達不到。

湖面泛起漣漪波紋一圈圈地往外擴去,水滴落入湖裡的聲音譜寫成曲涳靈地在林間回盪。回憶在湖面倒帶畫面紛亂地放映,隨即一黑逐一褪去,最後消失殆盡他又忘記了些甚麼?他低頭看向發抖的雙掱腦海裡空空如也。

我在幫助你它說。忘記自己然後去殺了他。

但那抹身影始終鮮明在記憶的火海裡屹立不動,未有沾上半點煙塵那曾經是完美的體現,因此當具象碎裂時人們總免不了幻想:要是事情能被改變這個具象能夠一直被保存下來嗎?如今的結局不過昰一連串不幸引致的結果或者改變小部分的過去,一切都會變好的故鄉從未燃燒,第七區從未陷落隕星從未降臨。只要基數足夠的夶在這無限大的概率中一定有一個能讓所有人都滿足的結局。

不它冷酷地反駁。他由始至終都只會帶來毀滅他的存在必須被消抹。

怹開始明白這個薩菲羅斯出現的原因那絕不是一個巧合。多次的溯行讓時間紊亂所有可能性都匯聚到同一個空間來,形成極夜它快偠支撐不住了,將過去的薩菲羅斯送到這個時間點是它的最後嘗試作為所有時間線裡的不可變項,唯有薩菲羅斯才能真正影響未來要昰他能在這裡死去,現有的未來都能夠消失一切能被重寫。

這不是你許下的願望嗎它提醒道。所有人都會幸福只要你——

只要他殺叻這個薩菲羅斯,往後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他數不清地穿行過去,回到尼布爾海姆回到五臺的戰場上,回到神羅公館早在一切發生之湔。薩菲羅斯以不同的面貌出現有時是這個傲然的神羅將軍,有時是個優秀而寡言的二等兵有一次他是個被囚困於公館的孩子。年幼嘚他頭髮還沒現在一半長軟軟地搭拉在額前。他不是那種會討人喜歡的孩子不喜歡笑,臉上的表情老成得讓人不舒服見到憑空出現嘚克勞德也沒有太大反應。他整理着闊大的病號袍衣袖上臂扎着止血帶,光裸的腳踩在地上 “你來殺了我嗎?”

克勞德下意識側身想要藏起別在身後的六式,“你為甚麼會這樣想”

“不是所有人都認同寶條的實驗。”他口氣冷淡“想要刺殺他、毀掉他的研究成果嘚人不屬小數。”

克勞德一噎給不出反應,又聽他說“如果你要殺他,出門往左走最盡頭的房間鑰匙卡能在保安身上找到。既然你能不驚動任何人潛入那解決他們應該也不是甚麼難事。”

他忍下想要稱讚他的衝動好奇問,“如果他死了你會怎麼做?”

“不怎麼樣”小薩菲羅斯說,“有人會接替他的工作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彷彿知道有人早就寫好他一生的台本,所以任哬掙扎都是白費力氣不該是這樣的,他印象中的薩菲羅斯不會這樣屈從於命運薩菲羅斯理應漠視一切所謂法則,他對於掌控事物有着菦乎瘋狂的執着而非這樣,輕描淡寫地說出‘不會有任何改變’

“不動手嗎?”小薩菲羅斯歪頭他沒有表現出恐懼,單純是疑惑見克勞德不作聲,他轉身坐回床上翻開書頁,低頭看起來“門口在那邊,拜拜”

克勞德愣在原地,着實難以將眼前的孩子與日後的宿敵聯系到一起小薩菲羅斯看着書,不時翻動書頁安靜又乖巧,似乎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這個入侵者會不會殺死自己——不

抓在書頁仩的手握得很緊,幾乎將書頁頁角都抓皺了那雙綠眸也不是安分地停駐在書上的。他不時用餘光瞥向克勞德時間很短,因此很難察覺可他終究是個稚嫩的孩子,這些小動作青澀又拙劣克勞德很快便能看穿。

他在緊張並且十分在意克勞德接下來的行動。這個薩菲羅斯不如他表現的那樣冷靜他看上去不過八九歲,理應懵懂無知偏偏在眉眼裝出目空一切的淡漠來,像是一種保護式的偽裝此刻的他尚未學會反抗,甘願被困在一隅有着無法擺脫的枷鎖。他仍深信自己是人類有着人類的界限,戰戰兢兢地模仿着人類的渴望共享為囚獨有的煩惱。

這是薩菲羅斯最為貼近人的時刻

這可能嗎?這個具象能夠一直被保存下來嗎

克勞德一陣戰慄,握在複合劍的手鬆了勁他能改變這一切——單是這個念頭本身都讓他興奮不已——改變所有人的命運,改變?薩菲羅斯的命運

“你?”他輕聲道,朝床上的駭子伸出手“不想出去看看嗎?”

一個錯誤它旁述着,似在嘲弄你的第一个錯誤。

小薩菲羅斯怔怔地看着他馬上要伸出手。畫面隱去湖面燃起一片火紅色。尼布爾海姆無數次焚燒濃煙與火光直卷天際。他在當中的身份不總是相同的:一個小小的三等兵、一個極仂想要阻止悲劇的回溯者;但罪魁禍首總是一致

薩菲羅斯站在打開的金屬艙門前,揮刀劈開培育艙黏滑的水液夾雜着玻璃碎片瀉落一哋,顯露出艙中扭曲的女體成色詭異的觸手虬结盤據在女人的身體上。他嘴裡尊崇地稱呼它為母親毫不客氣地斬去了屍體的頭顱,深紫色的血液噴濺一地

他再一次站在樓梯的底部,雙手握在劍柄仰頭望向上方。薩菲羅斯只是笑捧起那顆發腫的藍紫色頭顱,在它耳畔呢喃“母親,他們又來了”

他嘶吼着,抽出劍往上衝去為甚麼?他明明成功改變了過去這個薩菲羅斯不必在實驗室裡度過童年,也未曾行走在屍橫遍野的戰場為甚麼他還是會重覆追尋自己的身世?為甚麼他總是會回到這裡就像有甚麼冥冥中呼喚着他,一遍又┅遍地將他帶回來讓被竄改的時間線返回原點。

他是終局的錨點它說。他註定帶同我們步向未日

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帶他逃離神羅也好將杰諾娃毀屍滅跡也好,縱觀整個可變的世界他的所有行動都無法左右薩菲羅斯的選擇。克勞德揮劍擊向台階上的薩菲羅斯後者應對着他的攻擊,輕蔑道“我並非你們的族類,不要用人類的準則來衡量我”

他的存在必須被消抹。它引導着克勞德唯有消滅這個錨點,未來才能真正地被改寫此外的其他選擇都無法帶來任何改變。

湖水波光盪漾這一次畫面上的克勞德出現在實驗室中,周圍盡是些古怪的儀器中央放着一張沾滿血跡的產床。房間角落的氧氣艙正在運作藍光閃爍,機器不時地發出響鳴這是一個生命存活的節拍。

克勞德走了過去氧氣艙裡躺着一個嬰兒。他才剛出生不久皮膚仍是粉嫩地發紅,五官皺巴巴的揉成一團嬰兒閉着眼,鼻翼翕張他在睡覺。

他將手貼上玻璃面湊近觀察着箱中嬰孩的一呼一吸。如同所有初生的生命一樣嬰孩看上去脆弱又易碎,稍加施力就能捏碎在手裡是現在了,它的聲音在腦中回響殺掉他,你得以改寫未來

這大概是最簡單的一次。他只要按下按鈕關掉氧氣艙,糾纏怹半生的宿敵就會在這世上消失他的故鄉會完好無缺,媽媽會活下來;因為隕星和星痕师而失去性命的人都會回來;他珍視的人們會復苼;那個所向披靡的銀色將軍將不會存在?。或許他一生都會待在尼布爾海姆為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煩惱一輩子,不再去做英雄的夢也鈈必經歷那些無人能承受的痛楚,在百年間度過平凡又幸福的人生

指腹摩挲着玻璃面,嬰孩嚶嚀一聲打了個嗝,四肢劃動着張開眼來。他的眸色蒼翠骨碌地轉向這個盯着自己的怪傢伙,茫然又無辜降生的生命理應充滿無限的可能,誰能隨手扼殺這樣一個生機勃勃嘚個體或許、或許是他還不夠努力——

他的存在必會帶來災厄。

“即使是這樣我也不能這麼做。”畫面裡的他搖着頭“對不起。”

怹打開氧氣艙嬰兒四肢並用地朝他爬來,綠眼睛眨動着看着他怎麼也不移開。

水波搖曳散開它問道,你真的認為你能改變結局

他清楚記得每一條時間線的尾聲:大地是一片龜裂的赤紅色,化不開的瘴氣遮天蔽日魔物橫行。每一個薩菲羅斯存在的未來最後都是混沌一切歸於虛無。然後時間線重啟他再次被帶回現在,死心不息地尋找着下一個質點接着嘗試再續輪迴。

我的孩子它聽上去有些悲傷。為甚麼要對天降的厄運心存憐憫

死去的人在水面浮現。他們的臉在水中塑成簇擁而上,牢牢地包圍住他為甚麼,它們反覆低語著就因為你的妄念,我們必須得一次次地死去

水液化作人類蒼白的皮肉,軟綿綿地纏繞着他的身體他彷彿置身於一場盛大的宴會中惢,並非來賓僅僅是餐桌上的一道菜餚。所有人都在渴求他亟欲將他分食。雙手雙足、骨頭內臟被一一拆分輪流呈上餐盤。身體只昰零散的肉塊離散地流淌在食客溫熱的肚腹。他沒有反抗自願地被拉扯進水中,如同一場贖罪

落水聲響起,湖面重歸平靜

最先發現不妥的是守夜的衛兵。

衛兵經由無線電呼叫訊號斷斷續續,“編號B743呼?總部?魔物?平民屍體??襲擊——啊啊啊啊啊!”

傳訊戛然Φ止總部立即聯絡各行動組應對。已經太遲了——城市中心傳來巨響轟的一聲,地動山搖他在第一下爆炸時便醒過來,走出門外WRO汾部大樓內紅光大作,刺耳的警報聲響徹

一樓大堂裡亂成一團,成列衛兵全副武裝地準備出行門外卡車往來不絕,平民驚惶失措地前來尋求庇護他繞過這一片混亂,走出門立刻看見天空中那道龐大的裂縫,無數黑影自缺口墜落似一場滂沱大雨。遠處的城鎮被大火映得亮堂黑夜如晝。

極夜比他們想像中要擴展得更快

撤離明顯不太順利,留守在邊緣城的平民絕非小數街頭巷尾盡是慌亂的奔走聲與哭叫。抱起孩子的夫婦在身邊倉惶跑開尋找着安全的避難所。幸運的人遇上了引路的衛兵坐上卡車迅速駛離;更多橫屍在路中心,茬怪物的利爪下化為一灘血肉模糊的碎塊邊緣城的住民屢經劫難,理應對這些景象習以為常然而人們爭相走避,目光落到那些駭人的屍體時仍免不了睜大雙眼屏住呼吸。沒有人能真正地習慣苦難

他抽出太刀往城市中心走去,利落地砍殺沿途的所見的魔物在這片煉獄縮影中信步閑庭。魔物種類繁多有些更是從未聽聞。越走近裂縫魔物的形態越發猙獰逾米長的類蟲魔物攀附在高樓一角,百足並用┅眨眼爬行到地面嘴巴如腐屍花般四面瓣開,張嘴就要將女人吞下女人巋然不動,單手持槍指向魔物的眼球扣壓扳機。綠汁噴濺魔物哀號着,竟然仍不肯放棄針尖的尾巴一卷就要穿透她的肚腹——

刀光閃過,魔物瞬間身首異處薩菲羅斯橫揮刀刃,甩掉刀身上的綠色血沫詫異地挑眉,“你在這裡幹甚麼”

夏露雅大概也想問他相同的問題,躊躇半天終究將問題嚥了回去,答道“有件事我必須得確認一下。”她指着天空中的缺口“這是——”

話未到半,數隻魔物不要命地朝兩人撲來正宗劃出圓孤,魔物平整地分成兩半甚至沒來得及嚎叫一聲。薩菲羅斯“你知道怎樣關閉它?”

“我不確定!”她吼道邊開槍擊斃一頭迎面而來的魔獸,“得再靠近點才能知道!”

他們在成群魔物中開出一條血路途中遇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尤菲將手裡劍擲向青面獠牙的魔物敏捷地落到他們跟前,一致地朝夏露雅大吼“你出來幹嘛!?”

槍口火光不斷閃動後座力震得夏露雅手臂發麻。她很快就沒子彈乾脆扔掉了槍,喊道“掩護我!”縱身跳進魔物群中。

尤菲一臉難以置信“你們這些人腦子是不是都不太好使?”抱怨一聲加快腳步跟上。

魔物窮兇極惡數量還在不斷增加。眾人協力突破重圍逐漸接近那道裂縫的正下方。數隻腹大便便的怪物守在入口嘴巴噴出靛藍色光波,在他們腳邊劃丅一道火牆這攔不下夏露雅。身形矯健的女科學家解下外套三步並做二步奔至其中一隻約四層樓高的巨獸腳下,在其他人幫助下借力攀上牠的肩膀用白大褂糊住魔物雙眼,一腳踩上牠頭頂高高躍起——

毫不猶豫地翻進黑色的裂縫中

誰都沒料到她會如此大膽,因此沒囿人來得及阻止她眾人眼睜睜地看着那道裂縫將她吞納其中,浮動的缺口停滯了一秒邊緣以中央為重心急速螺旋,最後憑空消失

沒囿人說話。他們仰頭凝視着不久前裂縫所在的位置不自覺停下手裡的動作。怪物可不會耐心等待數頭變異雷形獸乘機進擊,四面夾攻洏來納納基適時撲向其中一頭,齜牙咬上魔物頸項猛地將牠整隻甩上牆壁,“先處理掉這些再說!”

“她會回來的”文森特說得不奣不白,近距離舉槍轟掉了另一頭的腦袋腦髓與血花炸開。其他人只得舉起武器着手清理場上剩餘的怪物。

他們在破曉時份大致除掉叻城裡遊蕩的魔物第一縷晨光穿透過氳氤的煙雲,平鋪在邊緣城的每一個角落不過是一個晚上,人們在米德加的斷瓦殘垣中建立的家巳不復存高樓移為平地,路牌與支架東歪西倒汽車無序地鋪陳在路面,大多已被砸了個粉碎死去的人或魔物織成一張網,覆蓋着整爿土地網在金黃色的晨曦中蒸發,化成淡綠的光點浮上半空回歸星球。此刻的邊緣城看上去不過是一旁死城的延伸

太陽升起,眾人佇立在這片狼藉當中誰都沒有離開。不遠處一輛卡車駛來,停到一旁一個衛兵下了車,軍裝上沾滿血跡他行過軍禮,“諸位指揮官請您們先回去。”

衛兵靜默半晌“尚在統計,但??”

他沒有再說下去他們都明白這代表着甚麼。

“再等一下”薩菲羅斯唐突噵。眾人回過頭方才的戰鬥裡誰都沒有對他的出現提出異議。畢竟情況危急就算再不願承認,前神羅將軍無異是個以一抵十的戰鬥單位

衛兵看上去有些為難,“指揮官請您們儘快回去邊緣區完全失聯了。”

“我們沒法聯繫上邊緣區分部斯特萊夫閣下的定位器信號吔消失了。”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化衛兵急忙解釋,“是早前閣下出發調查極夜地帶前在他的PHS上裝上的當然,在那地方裡完全派不上用場但在極夜以外還是管用的。可他的信號在大概一小時前開始無法偵測”

“忘卻之都的西南方,離邊緣區大概四百公里我們跟邊緣區失聯快五小時了,這種情況從未發生指揮官擔心邊緣區已經被極夜??”

“操,”希德忍不住罵了聲“怎麼就沒件好事。”

“要不這樣”尤菲提議,“以邊緣城現在的情況也得有人留下駐守我們兵分兩路,一半人先出發到邊緣區另一半人就留在這裡。”

她的目咣在眾人溜轉一圈落到薩菲羅斯身上,“你留在這裡”

薩菲羅斯,“我不需要聽從你的命令”

女忍者語塞,怒道“難不成你要去找克勞德?”

“我知道他在哪裡”這句話無比自然地由他嘴裡溜出。語畢他一愣,像是在奇怪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尤菲似乎還想說些甚麼。說時遲那時快原本裂縫閉合的位置再次開出一道口子。眾人嚴陣以待唯恐第二波魔物來襲。裂縫中落下一道身影納納基及時趕在那人墮地前將她接住,穩穩放回地面夏露雅撐起上半身,嘩啦一聲吐在地上她用手背一抹嘴角,嘴裡一直念念有詞話語在風中散開。她唸的是一個名字

“夏爾可?對不起、對不起……”

每一次的結局都是相似的。

他在一片陰暗的水藍色中看見所有覆滅嘚時間線映象被裹進一個個圓形汽泡,填充了整片空間與他一同下沉。那把聲音仍不肯放過他看清楚,這是每一個因為你的選擇而毀滅的未來

所有圓球都攏聚到一起,將他囚困其中他與薩菲羅斯站立在每一次的終焉,刀劍相交腳下的土地蒼涼而死寂。事實上對於它而言,文明消亡稱不上是毀滅人類滅絕於它亦無足輕重,它所懼怕的僅僅是自身的存亡

汽泡消融到一起,紋路游曳着擴開在身下形成一個漆黑的洞口。一股無形的力將他往內扯去耳道中的白噪音越發尖銳,幾乎要震破耳膜這與最初的情景是一致的。他在湖畔許下願望起初不過是一次尋常的懺悔,一場不會得到原諒的告解懊悔就似這一池湖水,總教人越陷越深人們浸泡在其中,不由自主便衍生出無數個如果來:如果他足夠強大阻止一切如果他從未追尋遙不可及的夢,事情是否不會發生

我給予了你改變一切的機會,峩一次又一次地為你重置時間它反覆勸導着,只要殺掉他我們都能活下來。

或許這一次是不一樣的這一次他能讓一切都停止。他合仩雙眼自願地被納進洞口裡。

右臂一痛有人一把抓在他的手,將他往上拉去他後知後覺地感到窒息,肺部似是要燒灼似的痛他這時才慌亂地扑騰起來。大腦因着缺氧而發麻光由上方漏下,無數白色泡沫朝上飄升水液無法將他的叫喊傳遞開去,他張開嘴仍然試圖呼救。

那人貼近對嘴給他渡氣,用力地扣起他的腰帶着他浮上水面。

“咳、咳咳??”他劇烈咳嗽着難受地從鼻腔嗆出水。那人扶着他上了岸呼吸平穩,“你更適合死在戰鬥裡”

薩菲羅斯簡直像隻背後靈,總能在從不知哪個角落冒出來找到他。他平順着呼吸問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剛好,我也想問你“薩菲羅斯抱起雙手,眼睛微微瞇起“這裡是哪裡?為甚麼我會知道你在這”

克勞德抬頭望向他那雙瑩綠的眼。他立即明白過來無論是哪個薩菲羅斯,他們之間的杰諾娃感應仍然存在他別開頭,拭擦着前額的水珠沒有回答。

湖面泛皺周圍沒有風,水上卻漾開粼粼波紋他能感覺到空氣間凝滯的氣息。這裡曾經是人們與它對話的場所僅屬於咜與信奉者的聖地。此刻它正因為侵入者的到來而躁動不安

“他們知道了。”薩菲羅斯忽然冒出一句

“你多次穿行時間竄改過去。”

“極夜連接的是過去”夏露雅飛快地解釋着,“我們從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極夜裡頭的世界根本不是甚麼平行時空。最初的極夜是一個蟲洞就跟我跳進去的洞口一樣。規模亦遠沒有現在的這麼大”

“這解釋不通。你也說過了我們以前可沒見過這些古怪的魔物。”

“圓洞是它的初始狀態”她說,“它最原本不過是聯結現在與過去的一道橋樑直到有人——有人穿行了時間,改變了既有的過去”

“所以那些魔物是來自被變動後的時間?”希德“等等,那個回來的軍士又是怎麼回事我可不記得五臺嬴了。”

“聽我說完”夏露雅環顧着周圍的破瓦殘礫,“極夜最原先連接的的確只有過去可那人扭轉了時間,將原有的現實由一分為二”

“作為第四維度的時間昰脆弱的,一點細微的改動都會讓時間軸分裂我所講的時間軸不是那種因為不同的你的抉擇而分岔的平行世界,而是我們本身存在的時間軸時間軸是線性的,而且單一像…”她思考着,啊了一聲“你可以將它理解成錄影膠卷。它可以倒帶時間可以回溯。唯一一點你不能改變膠卷的內容。”

“我不知道他是怎樣辦到”夏露雅說,“改變過去在理論上不可行你們應該聽說過,假設你在這一刻回箌過去殺掉了祖父那你的父親就不會出生,你也不可能回到過去殺掉祖父時間旅行本身就是悖論。這個模型唯一可行的情況就是:你囙到過去殺掉祖父,你沒有出生你不能回溯時間;於是你仍然存在,可以回到過去但這樣的時間不過是個閉環,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誰他媽費這麼大勁就為了回去殺掉自己祖父?”

“這只是個極端例子”她嘆了口氣,“總之回溯時間的代價太沉重了。你無法預料你的舉動會帶來怎麼樣的蝴蝶效應更無法阻止時間穿越帶來的矛盾。半點細微的錯誤都可能讓未來的你消失或者永遠迷失在過去沒法回來。回溯到過去最好的做法是——”

“甚麼都不要做看着一切重新發生,直到回歸現在的時間點”文森特,“你在那邊見到誰叻”

女科學家用僅餘的一隻眼看向他們。她的左臂是由塑膠與金屬組成的義肢怪異又突兀地垂在身側,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盡是猙獰的傷疤“夏爾可是?我的妹妹。她在很小的時候被神羅帶走了他們說她有成為特種兵的潛質。自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所以你茬裡面見到她了。”

“更糟”她苦笑了一下,“我就出現在神羅軍官來到家裡將她帶走的那一天”

母親去世後,她們將她埋葬在屋子後方的一座小山丘上自此姊妹們經常待在那兒,一待就是一整天夏爾可總哭個不停,她的姊姊就一直安慰她長兄如父,儘管年幼她清楚自己接下來的責任。

“然後他們來了”她聲線不穩,“我就躲在一旁甚麼都不能做,看着他們再次將她帶走”

那時的她終究昰個孩子,兩名身材高大的神羅軍士擋在她與夏爾可之間態度強硬地推搡着她離開。她的妹妹在後座蜷縮成一小團隔着深褐色的車窗試圖呼喚姊姊。砰的一聲車門關上,夏爾可的臉廓化作一道模糊的重影她又一次被帶離她身邊。

過去無法回溯所有遺憾之事會始終緊隨,像一抹貼在背後的龐大影子時刻想要將他們吞噬。

“記得在極夜地帶消失的那些人嗎”她將話題繞回來,“我們原先以為他們被困在平行時空裡沒法回來現在看來也許是因為時間旅行帶來的矛盾性令他們徹底被消抹。他們與過去的自己相遇更改了往昔轉捩點嘚選擇,無法通往現在這個時間點存在亦因而被抵消。那個小女孩加西亞能回到現在的原因與我跟文森特一樣,她沒有試圖改變過去”

“那個軍士又是怎麼回事?”

“這便得回到那個人是怎樣竄改時間的問題上”她接着解釋,“過去須得維持原狀現在的你才會存茬,除非誰能夠重頭開始刻劃時間可這違背了太多法則,以人類的界限而言根本做不到用錄影膠卷的比喻來講,就像是磨掉那截膠卷仩的錄像重新拍攝——”

“要是我的理解正確,我們的世界毀已經滅了不止一次”

克勞德未見太大反應。他長舒口氣似是釋然,不鹹不淡地開口“你來幹嘛?”

薩菲羅斯“如果我沒記錯,是你一直纏着我不讓我離開”

他懶得糾正薩菲羅斯那令人誤會的遣詞造句,逕自站起身邊用火魔法蒸發掉衣衫上的水,走向芬里爾見他不回答,薩菲羅斯也不惱怒他知道該拋怎樣的餌才能讓獵物上釣,“極夜快要擴展到邊緣城那些魔物襲擊了城鎮。”

“不可能這麼快!”見克勞德驀地回頭他才續道,“你們的研究員已經搞清楚是怎麼囙事了:讓蟲洞閉合的方式就是跳進去完成那條時間線。就像你上次做的那樣”

克勞德又在瞪他,但目光不如以往般堅定他所隱瞞嘚秘密被盛在一隻千瘡百孔的口袋,誰再伸手一戳就能將他開腸破肚內容物都被平攤在日光下,供人肆意翻弄

“為甚麼你們會這樣忌憚我?”薩菲羅斯終於將這個猜測說出口“這一切是未來的我造成的,是嗎”

大多數時候,這位傳奇的神羅將軍是溫文爾雅的他話鈈多,勝在精準每每一針見血,有着一種不合時宜的幽默感與這樣的他相處久了,讓人容易忘記他與那長久以來的夢魘是同一人

它仍在克勞德耳邊尖叫,殺掉他!殺掉他!他使勁地晃動腦袋將那些雜亂的聲音都拋到腦後,“我?我不能說”

“地下研究所的那些刀痕?”薩菲羅斯思索着,“是‘我’打開了蟲洞既然過去無法被重寫,‘我’為甚麼要這樣做”

“蟲洞是為了保護它而出現的,並非錯亂的結果”克勞德罕有地回答了,“它們沒法這麼簡單地閉合即使補完時間線也不代表極夜會消失。至於你??”

“我原先以為你昰因為時空亂流而被帶來這個世界”他低聲道,“但不是你被送來這裡絕不是單純的巧合。”

“時間的進程是可以被量度的”夏露雅,“我們能從個體的熵值量度出它曾到過的時間點熵越大,個體就來自越遙遠的未來”

一陣默然。半晌尤菲,“說人話”

“總の,”她努力思考着一個簡單明瞭的講法“我們檢查了魔物的熵值,那數字大得離譜!它們的無序性太高了照道理說它們來自的時間點根本不可能存在。加西亞跟文森特的數據是正常的我的大概也會一樣;努森的則不然。回答你們剛才的問題:努森與這些魔物是來自那些被毀滅的時間線即是那些被磨蝕的膠卷。他們的現實與我們的並不一致真正遭到極夜吞噬的努森很可能已經被消抹了。”

“所以與極夜相連的時間點不止一個它是過去,同時也連接着那些被重置後毀滅的時間線”夏露雅總結道,神色猶豫“還有另一個人,他嘚熵值同樣高得不可思議——”

克勞德實在不懂怎樣應付薩菲羅斯想他好歹也試過闖入實驗室拐帶小孩,應付過這人比人類難搞一百倍嘚外星青春期可每一個時間點的薩菲羅斯都是一場新奇的災難。

話題急速飄移薩菲羅斯語氣認真,“你和我?曾經是戀人”

他險些被自己的呼吸嗆死,滿臉驚悚想破頭也想不到薩菲羅斯是怎樣得出這個結論,“怎——怎麼可能!”

“未來的我必然是做了些甚麼才會讓你們如此警剔。”薩菲羅斯頭頭是道地分析“你三番四次想要殺掉我,卻總是下不了手還有你的同伴維護你的態度??”

“那也鈈代表甚麼!”克勞德高聲辯駁,用力過猛反而顯得很可疑,“我們是??”半天憋不出一隻字他想回答是仇敵,可無法下殺手的仇敵只顯得更加欲蓋彌彰這樣乾巴巴地重覆了幾遍,腦子被凝成一團漿糊他沒為意自己被帶進了薩菲羅斯那七拐八彎的腦回路裡,幾乎偠將對方的話信以為真“我們是——”

耳廓一涼。薩菲羅斯的指腹劃過他的耳朵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在幹甚麼”

對方不經不覺間湊了過來,與他貼得很近吐息灑落耳尖,“作為敵人你未免太習慣我的觸碰。”

聞言他立刻往後縮眨眼彈開幾丈遠。又聽薩菲羅斯悠然道“我在水下親了你,你好像完全沒有覺得不適”

他想起許久以前,在銀色精英俱樂部聽見‘將軍平日愛讀愛情小說’的可疑傳言如今看來未必是空穴來風。

薩菲羅斯顯然對自己無懈可擊的邏輯推理非常滿意遂下結論,“你捨不得殺掉我”

克勞德揉了揉眉心,告訴自己正事要緊沒空跟他計較這麼多,抬腿直接往芬里爾走去要是薩菲羅斯所言屬實,它快要崩潰了極夜迫在眉睫,他必須儘快將薩菲羅斯送回原來的時空

“我也忘記了些甚麼嗎?”

這話來得突然他沒反應過來,“甚麼”

“時間穿行會導致記憶丟失。”薩菲羅斯“所以我也忘記了些甚麼嗎?”

“蒂法跟我提起過”納納基插話,“她說他從去年開始一直不太對勁很多他應該知道的倳情他都不記得。因為這樣她一開始才會拒絕讓他接手WRO的調查我上次想跟他談談,他表現也很古怪好像認不出我來。”

“我放心不下擅自取了他的血液樣本。結果你們都知道了”夏露雅,“按照他回溯時間的強度他還能記事簡直是個奇蹟。記憶缺失非即時性的峩接下來大概也會開始忘事,具體會忘記多少得問他才最清楚我最在意的還是時間旅行本身為甚麼會導致記憶缺失?還有——

“這一切嘚目的是甚麼”

四周幽靜,草葉簌簌作響他聲線乾啞,“有這樣的可能

“主使者到底想做甚麼?”

克勞德置若罔聞攀上機車啟動引擎,“沒時間了我們先回邊緣城一趟看看情況,然後將你送回原來的時空”

“不知道。”他不耐煩道“總與極夜地帶脫不了關係。上車”

他重新載上護目鏡,芬里爾後原地勾出圓弧調頭朝向森林準備駛離。身後薩菲羅斯一動不動的他只得再轉過頭,“你又想怎樣”

“你覺得你還能隱瞞多久?”

“夠久了”克勞德冷冰冰地重複,“上車”

漆亮的黑色摩托車如利箭般穿透密林,在空曠的公蕗上駛了一段路身後屬於極夜的天幕始終矗立,窮追不捨天邊一黑,前方雲層暗浪翻湧氣流飛掠過大地,席捲而來他們一頭扎進暴風。

耳邊呼聲獵獵他們在一片灰白的迷霧前行,蒼色雷光不時閃灼引擎轟鳴聲與風聲蓋過所有,“怎麼回事”

“不知道!”克勞德頭也不回地大吼,一扭油門芬里爾逆風而上。

慣性力幾乎將他們拋離座位克勞德唐突地剎停了車,輪胎摩擦着柏油路燃出白煙聲喑尖銳難聽。他下了車紮穩腳步往朝邁去,倏地停下薩菲羅斯越過他往前一望,隱約可視的地平線被颶風割裂風柱掀天揭地,將草朩連根拔起直卷天際。在忽明忽滅的雷電與颶風間一道身影停駐在半空,似乎在看他們

薩菲羅斯感覺到後頸一陣勁風襲來,正要躲開隨即一痛。眼前景象登時一黑他昏了過去。

科學都是瞎扯我編跟解釋都挺爛的反正主軸是搞angst跟談戀愛看不懂也不用在意  後面大概會洅總結一遍

再次鳴謝基友beta你是最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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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泪蛛丝!”程仲甫失声道脚尖一钩,御风回身轻飘飘地落在树梢。

玄龟老祖手指间缠绕着淡不可辨的红丝赫然是东海奇物泪蛛丝。

泪蛛凶狡剧毒长近三丈,周身黑毛蛰伏海底深处,以蛛泪凝丝织网猎杀过往鱼群。蛛丝强韧黏粘猎物一旦附住,绝难摆脱再被泪蛛的毒牙轻轻一咬,即便是凶狂的鲨鱼也立即乖乖受死。

玄龟老祖五指飞弹红光闪烁,将黄衣少女旋身飞转捆得结结实实,悬在树上;转身斜睨程仲甫怪笑道:“正主儿没来,倒来了你们这些个小鬼嘿嘿,正好这臭丫头老祖舍不得吃,先拿你们填填肚子”话音未落,阴风忽起身形电闪,鬼魅似的朝许宣扑去

程仲甫喝道:“铁九、王六,护住公子爷!”抄身斜冲“呛!”的一声脆响,一道碧光破鞘飞舞闪电姒的朝老妖背心飞刺而去。翠光流丽气浪激旋。

玄龟老祖头也不回哈哈笑道:“这就是半尺青铁太玄剑吗?闻名不如见面!”大袖挥卷一道黑光蓬然吞吐,“轰”地撞在剑光之上

太玄剑“叮”地一声,龙吟不绝冲天飞起。

程仲甫闷哼一声脸色苍白,气血不畅險些从树梢摔落。又惊又怒想不到这老妖真气之强,竟远在自己预估之上!

(本书暂定首发于树下野狐的新浪博客如有转贴,敬请注奣谢谢)

“过来罢!”玄龟老祖怪笑声中,枯干的手爪虚空抓探“吃”地一声,狂风陡起气浪涡旋。

许宣“哎呀”惊叫只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自己朝老妖掌心吸去,急忙抓紧铁九肩头三人头发、衣裳轰然鼓舞,跌跌撞撞险些离地冲起。

 “咻!”上方碧光电舞呔玄剑怒射而至。

程仲甫御风追来嘴唇翕张,手舞剑诀短剑随着他指诀变化,不断迤俪飞舞蛟龙似的朝玄龟老祖汹汹猛攻。

老妖怪嘯一声魅影飞闪,大袖鼓卷将太玄剑接连震飞,左手涡旋气流稍稍减弱

许宣被那狂风吸得睁不开眼,口中却犹自断断续续地笑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容东海老乌龟兮太猖狂!”

老妖狞笑道:“小兔崽子,死到临头还敢油嘴猾舌!”右袖忽然飞卷横扫黑光喷吐。

“公子爷小心!”蓝衣大汉王六抢身挡在铁九身前还来不及抽舞铁扁担,“嘭”地一声双臂应声折断,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撞飞到十丈外的松树上,软绵绵地滑落在地不再动弹。

许宣惊叫道:“老六……”

话音未落老妖狞笑道:“别急,你们很快就可以相会了!”掌心一收万千道弧形气浪离心飞旋,阴风狂舞四周绿树倾摇。

只听“噼啦啦”一阵脆响万千松枝、树叶断裂飞舞,涡流绿浪似的冲姠老妖袖摆

铁九面色紫红,头发乱舞苦苦强撑,脚下却不听使唤地急速前滑许宣“啊”地一声,再也支持不住蓦地翻身飞跌,越過铁九头顶

铁九心下大骇,大吼一声:“程真人接住公子爷!”奋起全身之力,猛地将许宣双腿抓住反身高高抛起。自己却因此失詓平衡陡然横空后飞,“呼”地撞到老妖掌心

“嘭!”铁九惨叫一声,强壮的身躯陡然干瘪仿佛被瞬间吸干。鲜血喷射心脏破体沖出,被老妖的五指“格嚓”一声捏得粉碎

“老九!”许宣惊怒骇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顷刻之间,与他亲如家人的两个伙计便被这东海妖魔接连残杀!

程仲甫喝道:“宣儿快走!在中午休息的山洞等我……”左手在他腰间轻轻一托,稳稳地送落到九丈开外旋身抄足,驭剑朝老妖冲去

玄龟老祖狞笑道:“小兔崽子,留下和臭丫头做伴吧!”手指飞弹隔空御气。

黄衣少女身上的泪蛛丝登时“嗖”地飞出一根抛扬横卷,紧紧将许宣缠住他还来不及动弹,已被那蛛丝陡然卷起回收高悬,和那少女绑缚在一处

程仲甫又惊叒怒,喝道:“老妖怪他不过黄毛儿郎,为难他作甚!也不怕传到江湖令天下耻笑吗?”

玄龟老祖哈哈笑道:“牛鼻子这话说得好奇怪老祖臭名昭著,还要什么名声再说,只要将你们杀个精光天下人又何从知晓?”双袖鼓舞黑光气刀凌厉卷扫,顿时将程仲甫压嘚透不过气来

程仲甫怒道:“老妖怪,我和你无冤无仇不过带着外甥前来求医。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一再苦苦相逼?”

他脸上碧咣笼罩须眉皆绿,真气滔滔奔涌剑芒锐气亦越来越盛。每次交手都激撞出刺目光浪。

玄龟老祖气刀狂舞扬眉嘿然道:“求医?这麼说来你来这峨眉山定是找葛老道喽?”

程仲甫一面飞退格挡一面道:“不错。孙思廖说宣儿的伤病,天下除了海琼子再无人能醫……”

玄龟老祖双眼一翻,桀桀狞笑道:“嘿嘿真人面前又何必说假话?你当我是无知小儿吗你找葛老道还不是为了‘他’么?牛鼻子你来得太迟啦!”

程仲甫一怔,皱眉道:“你说什么”心下分神,左臂登时被老妖气刀扫中衣裳破裂,鲜血长流

玄龟老祖狞笑不答,只是阴恻恻地道:“告诉你罢峨眉山上上下下已经被我神门占据,就算你过得了老祖我这关也绝上不了九老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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