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能帮我如何改善肤质质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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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0:17 编辑
& & 第21章 第二十一日
& & 阴沉沉的冬天似乎是睡眠的最佳伴侣,屋外的呜咽冷风更是加深了待在温暖室内的满足感,让人就像是恨不得能睡到地老天荒。
& & 时今也确实累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以至于脑袋一挨着枕头,浓浓的睡意便袭来了。
& & 今天她好像从一大早被吵醒就开始不顺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糟心的新闻报道以及坑人的选房子事件,随便拎出来哪一样都足以让短短一个上午变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 & 可惜大概是因为睡得太久了,所以当时今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时间,也忘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只觉得屋子里的光线又暗了好几分。
& & 她闭上眼睛缓了缓,又猛然想起什么,立马扭头看了眼盛崇司。
& & 还在熟睡的人脸色恢复了正常,呼吸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急促了,渐渐平稳了下来。
& & 见状,时今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再发热了,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于是她跟着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今天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 & 可是才高兴了一秒,她又突然发现她不仅已经从被窝外来到了被窝里,而且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胸口上,低头一看,这才自己的内衣都快从领口飞出来了。
& & 这个人还真是……连生病睡觉都这么不老实么!还是说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 & 无话可说的人只能把手重新伸进被子里,想要把那只胡作非为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没想到手的主人在这时也终于醒了过来,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 & “……”还嗯?嗯你个大头鬼!
& & 时今的作战没能成功,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盛崇司的胸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催道:“醒了就快起来,别装睡了。”
& & 本来她还想问问他和齐怪到底是什么关系的,但是又想到他肯定不会告诉自己,于是也懒得自讨没趣了,只想要快点离开,毕竟她在这个房子里已经逗留得够久了。
& & 谁知道盛崇司的手还紧紧地箍着她的腰,让她无法动弹,好像存心不让她离开似的,依然埋在她的颈间,声音还是有点哑,问道:“什么时候走?”
& & 完了,又开始耍无赖了。
& & 时今强迫自己不准再心软了,一脸冷漠道:“现在。”
& & “这么着急干什么,不是说要搬出来住么?”
& & “……”
& & 一听这话,时今骤然停下了动作,有点不敢相信地盯着他看,既惊讶又有点生气,怒道:“还真是你和齐总联合起来耍我?”
& & 盛崇司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却还有闲情替她顺毛,而后平静地反问道:“如果我说不是的话,你会相信么?”
& & 其实他真的对整件事毫不知情,一觉睡到了现在,之所以会来这里也是因为昨天晚上被她和傅季两个人的亲密行为刺激到了,不想再回到那个到处都留有她痕迹的房子。
& & 至于时今为什么会这么“碰巧”地出现在这里,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主意。
& & 不过盛崇司好像并不打算告诉她这些,也不介意和她共享资源,大方道:“这里的房间很多,你随便想睡哪间都可以。”
& & 末了又补充道:“嗯,当然也包括主卧。”
& & “……不用了,谢谢。”
& & 时今还没有傻到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的地步,十分明确地表达了不想留下来的决心,宁愿今晚去酒店和不明生物挤一间屋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 & 谁知道盛崇司听了这话后,竟破天荒地没有再强迫她什么,反而主动退了一步,说道:“那就再陪我吃一次晚饭吧。”
& & 只可惜时今对于他难得一次的退让无动于衷,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推了推他的肩膀,阻止他的靠近,嫌弃道:“出了一身汗,臭死了,快去洗澡!”
& & “洗了出来你就不见了。”
& & “……”
& & 见盛崇司又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时今怀疑他的病是不是还没有完全好,要不然怎么会变得这么黏人,好像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能和她在一起似的。
& & 好几次尝试着坐起来都失败了,她实在是没辙,只好在心底暗自立下个flag,心想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吃完饭就走,最后妥协道:“你放心,在吃完晚饭之前,我是不会偷偷溜走的。”
& & 耍赖成功的人这下终于肯滚去洗澡了。
& & 本来时今是打算将就着冰箱里有的东西,随便做一顿饭出来的,结果冰箱里除了啤酒和矿泉水,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就算是想做顿饭也没有办法。
& & 最后她只好依靠强大的外卖解决了晚饭问题,谁知道洗完澡的人得知这个消息后,好像并不是太满意这个决定。
& & 站在他身后的时今胡乱拨了拨他的头发,而后放下了手中的吹风机,看着只说不做还挑三拣四的人,没好气地问道:“那你去买菜么?”
& & 空气沉默了。
& & 见盛崇司不说话了,她还以为他想明白了,却不料吹好头发后,他又突然去卧室拿出了手机,在上面敲敲打打了几下后,晃了晃,说道:“好了。”
& & “……”
& & 一个人逛超市买菜多没意思啊,更何况盛崇司也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本想着如果有时今陪着,那他还能勉勉强强去逛逛,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所以这件事又只有找人代劳了。
& & 于是半个小时后,听见门铃声响的时今在打开门后又看见了童刚的那张脸。
& & 虽然对方笑得十分真诚,可是她现在只想把门狠狠摔在他的脸上,面无表情地拆穿了他上午的谎话:“不知道你去的外地在哪里,这么快就赶回来了么。”
& & “啧啧啧,瞧你这话说的,这老板有难,不管多远,我也得第一时间赶过来啊,对吧。”
& & 这一回童刚的演技就自然得多了,好像一点都不为自己拙劣的谎言感到害臊,假装没听懂时今的话,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还十分懂事地帮她放在了厨房里。
& & 对此,时今只能认命,只想说,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甚至连脸皮的厚度都是一样一样的。
& & 不过顺利完成任务后,童刚好像也不急着走,就像是参观新人婚房似的,打量起来了四周,一眼就发现屋子里两人的相处好像不太顺利,都在各做各的事,一点都不契合。
& & 所以在察觉到盛崇司不满的目光后,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却也不挑明了说,免得最后自己没有台阶下,只是非常委婉地提醒道:“老板,那些菜我买的是三个人的量。”
& & “嗯。”坐在沙发上的盛崇司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当然听懂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并不打算顺着他的话说,“把你那份拿出来,滚回家吃。”
& & “……”呵呵,真不愧是他的好!老!板!
& & 一片苦心就这样被糟蹋,童刚打算今年劳动节的时候自费送他一面锦旗,却又听见时今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说道:“威尔刚,你也留下一起吃吧。”
& & 一听这话,他立马看着拿着锅铲站在厨房门口的人,心想这世间还是有真情存在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 时今当然不是因为可怜他才邀请他一起吃晚饭,只不过是想尽量减少和盛崇司独处的时间,再说了,反正吃饭的时候人多点又不是什么坏事,总比冷冷清清的好。
& & 她头一次这么感谢童刚的存在,却在收回视线的时候对上了一道目光,清清淡淡的就像是一壶温白开,倒是没有掺杂太多情绪,但她还是从中看出了一点点的委屈,就像是她对他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似的。
& & 意志薄弱的时今真是拿这样的他没有一点办法,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改变了主意,把童刚从这个家里赶出去,于是立马拉上了厨房的门,隔绝了他的视线。
& & 只可惜空气安静了还没一分钟,门就再次被拉开了,她回头一看,发现果然又是盛崇司后,不解地望着他,不知道这个从来不进厨房的人进来干什么。
& & 洗完澡后的人神清气爽,半干的头发在橙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温柔的光泽,就像是求抚摸的大狗狗,看见她脸上的不解后,一脸坦荡荡地睁眼说瞎话:“客厅里空气不好。”
& & 时今假装信了他的鬼话,举起手中的菜刀,威胁道:“就在那里站着,不准靠过来半步。”
& & “……”
& & 然而盛崇司如果真有这么听话的话,就不是盛崇司了,所以她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做什么过分的事就好,专心收拾着食材。
& & 虽然她不知道一个感冒的人为什么要选择吃火锅,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大冬天里吃热乎乎的火锅确实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了,而且做起来也简单,所有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只需要稍微处理一下就好了。
& & 没过一会儿,滚烫而鲜美的海鲜汤底就做好了,冒着袅袅白烟,乳白色的汤料在其间翻滚,蟹足棒已经熟透,大海虾也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小墨鱼更是像要跃出锅,还有绿色的莴笋块,吸收了足够汤汁的冻豆腐,清香的芦笋,无一不在诱惑着人的味蕾。
& & 把所有的东西都端上桌后,饥肠辘辘的时今迫不及待涮了片肥牛解馋,结果刚咽下去,就听见童刚说道:“老板,你之前不是就一直在说身体不舒服了么,有空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 & 正准备涮第二片肉的人动作一滞,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盛崇司,谁知道他好像并不当回事,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
& & 童刚这么会看人眼色,一向都是帮人制造机会,从来不知道电灯泡为何物,留下来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吃饭,更重要的还是想要帮一帮自家老板,比如活跃气氛之类的。
& & 唉,像他这样任劳任怨以一敌三的员工哪里找啊。
& & 童刚看了看心不在焉的人,心想加工资的事情看样子应该可以提上日程,一边把那片已经涮熟的肥牛偷了过来,一边说道:“现在独居老人去世好几天才被发现的新闻层出不穷,你一个人住,还是多注意一下身体吧。”
& & 还在想事情的时今不知道自己的肉已经被抢走了,又重新夹了一片涮,就这样周而复始了好几次,最后终于只剩下一片肉了。
& & 这时候,童刚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了起来,他赶紧把最后那片肥牛塞进嘴里,拿起来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感叹道:“哇哦,好消息,好消息,宣莉莉被扫黄大队抓了。”
& & “……”
& & 这句话的惊悚程度不亚于《釜山行》里一大**丧尸蜂拥而上时的恐怖,吓得时今直接把刚吃进去的丸子吐在童刚的身上。
& & 宣莉莉……扫黄大队?
& & 作者有话要说:
& & 隔壁的黄涩涩以及她的宝贵资源在本次扫黄行动幸运逃过一劫,回家后却败在了美男计下,最后主动销毁了所有资源。
& & 资源**里嗷嗷待哺的小饥渴们得知此噩耗后,纷纷表示,完美的性.生活果然是罪恶的开端。
& & 今天依然是甜甜的小剧场,而且还新加入了一个角色~
& & 第一次给男女主的小孩取名字取得这么顺利,必须拿出来秀秀(doge脸。
& & 四岁的盛慕时小朋友最近很苦恼,因为幼儿园的小男生每天都要抢着和她玩,可她一点都不喜欢他们。
& & 知道这一点后,时今觉得很是奇怪,还以为她是受欺负了或是别的什么,于是给女儿做起了思想工作,谁知道得到的回答竟然是——
& & “他们太成熟了,一点都不像小孩子,我喜欢爸爸那样的。”
& & 时今:“……”
& & 正好路过的某人听见这句话后,抱起自家女儿亲了一口,得意道:“嗯,你的眼光果然和我老婆一样好。”
& & 时今:“……”
& & 第22章 第二十二日
& & 虽然知道时今的失误是因为太过吃惊,但是被她这么一吐,童刚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白了她一眼,这下连看八卦的心情都没有了,吼道:“我说你脏不脏!”
& & 他强忍着恶心,隔着卫生纸,把那颗咬了一半的丸子从自己身上拿走,本打算让它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的,谁知道刚想落实到行动上,下一秒就死于旁人的轻眼一瞥之下,最后只好扔进垃圾桶里。
& & 时今这时也从刚才那阵不小的惊吓中缓了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同样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连连道歉。
& & 她一边给童刚多递了几张纸巾,一边擦了擦自个儿的嘴巴,一时间有点无法将这个光荣而神圣的职业和宣莉莉联系起来,反复确认道:“你是说扫黄大队?扫黄大队么?”
& & 现在这个世道是怎么了,普通的潜规则难道都没有办法满足宣莉莉了么,居然还想着出去卖?看来古人诚不欺我也,**果然自有天收,这下白莲花的人设终于彻底崩了吧。
& & 哈!哈!哈!
& & 见她一脸兴奋,童刚已经有点怕了她了,生怕她这次又再吐自己一脸,于是想要把椅子挪得离她远一些,应付道:“是是是,就是你想的那个扫黄大队。”
& & 不过时今哪儿能让他就这样溜走啊,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想要逃走的人,不让他挪走半步,继续问道:“你说清楚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去嫖被抓的还是被嫖被抓的啊?”
& & “……你觉得呢!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还用得着问么!”
& & 退路被阻断,童刚没有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原位置上,回答着她的问题:“据说这次是突击检查,网上暂时还没有公开身份信息,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爆出来。”
& & 这个答案还算让人满意,时今终于肯放开他了,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看来老天爷也有长眼的时候啊,阿门。”
& & 其实对于她来说,宣莉莉的事爆不爆出来已经不太重要了,因为她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把这个信息量大得吓人的消息完全消化。
& & 只是消不消化得了是一回事,高不高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 & 虽然自己的新闻还没有得到妥善解决,但这个也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了,时今有种大仇已报的快感,心里一阵痛快,刚才的烦恼也一扫而光。
& & 这下直接造成的结果就是童刚再也没能从她的筷子下抢过一片肉了。
& & 他对此怀恨在心,又想起来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提醒道:“我说你以后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生活作风问题吧,看看你刚才问的都是些什么异于常人的问题,居然还想着去嫖男人?啧啧啧。”
& & “……”我靠,这又是什么新的含血喷人技能?
& & 被平白无故冤枉的时今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亏你还在娱乐圈,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能不能别这么保守封建了啊,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 & 从一开始到现在,盛崇司就没有参与过他们的聊天,明显对宣莉莉的事情不感兴趣,好在听了她的这句话后,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 & 他看了眼还在大口吃肉的人,神色未变,只是语浅意深道:“看来在这件事上的经验很丰富。”
& & “丰富个……”出于条件反射,时今本想立即反驳回去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这个必要。
& & 于是她望着对面的人,改口道:“唉,毕竟人生苦短,还是及时行乐比较好,而且这种事又不分男女,应该没谁规定只准男人做,不准女人碰吧?”
& & 闻言,盛崇司收起脸上的散漫,轻轻往椅背上一靠,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 & 可是……还有什么好说的?
& & 时今没有察觉出来他的异样,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看。
& & 好不容易才稍微变得融洽的气氛一时间又有了冷却的趋势,不小心引发战火的童刚见状,知道自己又要开始履行发光发热的义务了,赶紧打着圆场。
& & “来来来,让我们为本次扫黄行动的大成功干杯!”他举起面前的雪碧,一副举国同庆的模样,高喊着共建和谐社会的口号,“拒绝黄赌毒,从你我他做起!”
& & 只可惜餐桌上的另外两人没有一个愿意积极响应他的号召,于是气氛又成功地冷了几分,最后还是时今看不下去了,勉勉强强和他碰了碰,继续吃肉。
& & 等到锅里再也捞不出来任何东西的时候,今晚的两大实力饭桶终于放下了筷子,瘫在椅子上,摸着肚子好好消化。
& & 洗碗的事当然就交给前期什么事都没做的盛崇司和童刚了,等他俩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门铃声在这时也正好响起来了。
& & “这么晚了,谁啊,沈导么?”
& & 童刚及时刹住车,停下了去往客厅的脚步,十分自觉地想要去开门,毕竟知道这里的人并不多,更别提会找上门来的人了,基本上十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 & 谁知道他才刚迈出一步,就被另外一道身影抢了先,快他一步走到了玄关处,还十分高兴地说道:“找我的找我的!”
& & “……”
& & 童刚被她这么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一脸莫名其妙地往旁边一站,自言自语道:“找你的就找你的呗,帮你开门还不乐意么。”
& & 稍微慢一步出来的盛崇司看见这幕后,也站在了原地,循声望去,时今已经打开了门,正和外面的人说着什么。
& & 透过半打开的门,里面的人可以清楚地看见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男人,比时今高出不少,不知说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还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灯光下的面容尽显温柔。
& & 是傅季。
& & 确认了来者的具体身份后,童刚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震惊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视线在门口和屋内来回扫视着,久久无法合上张大的嘴巴。
& & 本来他看时今这么激动,还以为应该就是公司的人来找她之类的,却没想到居然是自家老板的敌人,于是又下意识偷瞄了一眼盛崇司,都快要被气死了。
& & 他家老板只是不会聊天而已,这个时今简直就是不会做人,怎么能够这么明目张胆地就把别的男人叫到这种地方来呢!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么!
& & 不过盛崇司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又恢复了往常的难以捉摸,喜怒不明地望着门口的人,似乎在等着她回来。
& & 好在时今没有过多耽误时间,和傅季简单说了两句话后就重新走了进来,开始把行李箱拖出去,顺便和屋里的人打声招呼,说道:“我走了啊。”
& & “走……走了?”
& & 这一切发生得毫无预兆,又像是预谋已久,连一向反应极快的童刚都快转不过脑子来了,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挽救,于是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自家老板的身上。
& & 可是盛崇司好像并没有要挽留她的意思,大概是因为没有忘记刚才和她的约定,所以现在也不会反悔,只是最后确认道:“想好了么?”
& & “嗯?”时今愣了愣,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 & 她想了想,只好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道,“盛总该不会真以为我要住在这里吧,那到时候谣言不知道又得传成什么样了,还是暂时住在男朋友家比较好。”
& & 末了,她又好心提醒道:“哦对了,生病了记得吃药,下次说不定就没人及时赶来照顾你了。”
& & 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以后,时今就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唯一留下的东西只有冰冷的关门声。
& & 不过住在傅季家里这种事,她当然只是说给他们听听而已,毕竟这个借口比较具有说服力。
& & 要不是因为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她也不会让傅季来江湖救急了,幸好他今晚有空,否则以她的意志,说不定还真得在盛崇司那儿过夜了。
& & “今天真是谢……”
& & 时今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话,谁知道车子启动后,没有关掉的电台也同时响了起来,正好在播杨意瑶的歌,让她突然想起自己还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 & 于是她也顾不上和傅季道谢了,赶紧给杨意瑶打了个电话,等对方接通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喂……摇一摇,你看新闻了么?”
& & “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啊。”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听上去有些语气无力的,看样子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好了,告诉我实话吧,我承受得住。”
& & “……什么实话?”
& & “你和高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 & “……开始个毛线!我看你脑子是真的有坑!”在她的面前,时今难得反攻了一次,按下扩音键,“你不相信我的话,总相信傅季的话吧。你现在好好问问他,我和那个高峻到底有没有关系。”
& & 忘了说,杨意瑶也是傅季的迷妹之一,尽管平时伪装得比较好,可是当初得知时今和傅季谈恋爱的消息后,还是差点没一个手快把她给掐死。
& & 所以随着这道话音刚落,她好像也原地满血复活了,惊呼了一声:“傅季?你和傅季在一起?”
& & 虽然同为一个公司的艺人,但是平时能够遇见的机会确实很少,毕竟傅季去年换公司之后才新签约的FROG,再加上一直忙着拍戏工作,就连很多活动都不怎么出席,更别说出现在公司里了。
& & 为了不让她在自家偶像面前丢脸,时今赶紧友情提醒道:“我现在开的外放,傅季就在我旁边,你说话还是注意点吧。”
& & 此话一出,空气果然在一瞬间安静了不少,随后一道极其淑女同时也极其扭捏的声音传了过来,打着招呼道:“你……你好。”
& & “你好。”傅季的回答同样客气,脸上带着笑,语气却故作严肃,配合着时今的演出,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就这么想让我戴绿帽子么?”
& & “啊?”杨意瑶还沉浸在迷妹的娇羞中,等反应过来后,又不小心暴露了本性,着急地解释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脑子有坑,说的话都不能信的!时今和高峻之间绝对没有任何关系!她要是敢乱来,我第一个打断她的腿!”
& & “……”色字头上果然一把刀。
& & 玩笑过后,时今又从头到尾和她解释了一下,顺便趁着这个机会,把有关于高峻的事全部告诉了她,引发了她的深思,说是要再好好理一理。
& & 虽然时今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委婉了,但是想要让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还是有点困难,于是她也不再强求她什么,挂断了电话,又对傅季表达了迟来的最诚挚的谢意。
& & “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我也一定随叫随到。”
& & 刚才通过短信,傅季已经大致上了解了她今天那些丰富多彩的经历,倒是不在意她的报恩承诺,只是问道:“胖虎哥有说什么时候帮你找房子么?”
& & “……唉,别提了,他的电话都打不通,还帮我找什么房子啊。”一说起这个,时今就有种被背叛的感觉,“看来今晚我只能先将就住一下酒店了。”
& & 傅季“嗯”了一声,显然对她的这个决定不太认同,说道:“我想这种时候我应该有义务收留我的女朋友吧。”
& & “怎么,你是想让我去你家么?”时今正在埋头检查自己带身份证了没有,没有把这话当真,“开什么国际玩笑呢,我都这么倒霉了,你不同情我就算了,居然还拿我……”
& & 谁知道她还没有絮絮叨叨完就被打断了,又听见身边的人说道:“我是认真的。”
& & 第23章 第二十三日
& & 刚才为了方便接听电话,所以傅季关掉了电台,空气瞬间安静了不少,再加上此刻没人说话,车厢里更是一片静寂,让人想要假装没听见那句话都没有办法。
& & 可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认真的?说得这么模糊不清,很容易让人自作多情啊西吧。
& & 时今不太好用的大脑突然之间短路了,翻找东西的动作也跟着一顿,却依然保持着埋头的姿势。
& & 因为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抬头,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不过就这样沉默下去,好像也不是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 & 傅季正在专心开车,结果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便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人,见她恨不得缩成一团,不由地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不介意再推她一把,说道:“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 & “啊?”时今赶紧回过神来,一脸慌张地望着他,生怕自己在刚才恍神的时候又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连忙问道,“默默默认什么?”
& & “你觉得呢。”
& & “……”为什么又把问题抛回来了?
& & 平时的傅季一向都很好说话,也从来都不会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情,所以时今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步步紧逼,好像非要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才甘心一样。
& & 她有点不太适应,但又不可能一直逃避,毕竟该说清楚的东西还是一定要说清楚,于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决定鼓起勇气直面问题,问道:“你刚才是说你在认真和我开玩笑么,还是……”
& & 只可惜这次话说了一半就又没了下文,却不是因为被打断,而是因为她还没有想好应该怎样问才合适,懊恼地垂下了头。
& & 不过听见这个欲言又止的问题后,傅季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逗她玩似的反问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我认真想要收留你。”
& & 还在沉思的人一听这个正常的回答,先是一愣,而后终于稍微松了口气,重新抬起头来,佯装生气地一巴掌呼在他的肩膀上,怒道:“那你还说不是在拿我寻开心!我还以为你是认真暗恋我呢!”
& & “嗯……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傅季若有其事地思忖了片刻,似乎没打算就此结束这个话题,又问道,“如果我真暗恋你的话,怎么办?”
& & “还能怎么办,先打死你再说!”这回时今学聪明了,没有再上他的当,直接又毫不留情地重重打了他两下,凶巴巴地威胁道。
& & 好脾气的傅季任由她拿自己出气,等她收了手才感叹道:“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 & “……哼,什么救命恩人,你少来了,这次的事一笔勾销了。”时今轻哼了一声,决定收回刚才的感谢宣言,说完后就头靠在车窗上,不再说话了。
& & 不说话倒不是因为她在生气,只是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傅季,尽管这件事最后并没有朝着她想的方向发展,而是就这样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
& & 对此,时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因为那种奇怪的感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萦绕在她的心上,总让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渐渐偏离正常轨道了。
& & 当然了,最后她肯定没有接受傅季的好心收留,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独自一人住在酒店里,为了报仇雪恨,第二天一大早就直接杀到了公司,却被告知齐怪去出差了,得到下周才回来。
& & 既然罪魁祸首已经潜逃,时今只好又去找他的同伙。
& & 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她就开始大吐苦水,噼里啪啦地说道:“胖虎哥,我还是你亲生的么,你昨天怎么可以就这样把我往火坑里推,都不管我死活!”
& & “大清早火气这么大干什么,”路虎正坐在太阳下喝茶看报,一听这声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折好手上的报纸,又新拿了一份,这才开口说话,“我怎么把你往火坑里推了?”
& & “……”铁一样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还想要赖账是么?
& & 时今万万没想到做事向来光明磊落的人居然也有这么无耻的一面,于是喝了口水补充能量,接着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又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样赖账。
& & 谁知道路虎还是那副老样子,游刃有余地问道:“是我们逼你搬出来住的么?”
& & “……不是。”她确实是因为不想住在高峻的隔壁,所以当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 & “是我们逼你选的那套房子吗?”
& & “……不是。”那房子也确实是她自己亲手选的没错。
& & “那你为什么说我把你往火坑里推?”
& & “我……我……”靠?
& & 时今“我”了半天都没能“我”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心想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不光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解决了问题,而且还把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的。
& & 被路虎这么一说,她差点都被洗脑了,发现整件事好像还真的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难道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自作自受么?
& & 头脑不清的人被绕晕了,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好先把另外一个问题解决了:“反正齐总的房子我是不敢住了,你能尽快替我找一套新的房子么……酒店太贵了。”
& & 虽然时今出道至今也有五年了,赚的钱不算少,但也绝对称不上多,而在这座一向以高房价闻名的城市,她自然不愿意把大笔大笔的钱花在房子上,以至于现在还在租房子住。
& & 不过说起来,其实这也就是最近几个月的事情,毕竟头几年她还没有毕业,肯定是住在学校里,至于毕业之后,那时候已经和盛崇司在一起了,所以也用不着为房子的事操心。
& & “唉,瞧瞧你这德性。”路虎见不得她为五斗米折腰的模样,挥手赶她走,“行了行了,这几天你就先住在酒店,费用全部可以报销,房子的四等之后拍完盛氏的广告我再给你找找。”
& & “哇,谢谢胖虎哥!”
& & 这一趟时今来得还算值,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办公室,谁知刚关上门,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今今,你怎么来公司了?”
& & 她回头一看,见是南方,立马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又把她当作了人形拐杖,整个人都靠在了她身上,有气无力道:“来处理上下级关系。”
& & 在这件事上,南方没办法帮她排忧解难,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为她加油打气,关心道:“新闻的事还没解决好么?”
& & “八卦……八卦倒是小事,后续的影响才是大问题啊,你都不知道,我已经快无家可归了。”
& & 时今叹了叹气,可怜兮兮地蹭了蹭她的肩膀,假装在擦眼泪,结果还没蹭两下就停了下来,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漏嘴了。
& &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赶紧直起身子,还没来得及解释,下一面就看见南方果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紧张地问道:“无家可归?怎么回事?”
& & “……”看吧,这就是演戏演过头的报应。
& & 既然都已经暴露了,时今别无他法,只好把所有事情全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而坦承的结果就是,在南方的强烈要求下,她们终于开始了同居生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 & 幸福了没几天,她又突然接到了尚萌萌的电话,说是在这里的戏份已经拍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要回去了,今晚是最后一个一起嗨的机会了。
& & 虽然之间去客串的时候,她们说好了下次再约,可时今本以为只是一句客套话而已,没想到还真的有下一次,而且这次还没有穆城,她当然不可能再拒绝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 & 可是南方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这种地方,于是义不容辞地当起了她的护花使者,谁知道最后定下的地点又是在那家La La Land。
& & 望着眼前奢华的建筑,时今怀疑自己和这里有一段孽缘,转念一想又觉得尚萌萌选择这里也不足为奇,毕竟这家夜店可以算是这座城市一个标志性的存在了。
& & 不过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来这儿的老顾客好像还不少,三楼的某间包厢里就坐着两位。
& & 沈原面前的酒还原封不动地摆着,被灯光赋予了不同的色彩,可他好像对此不感兴趣,反倒点了支烟抽,隔着朦胧烟雾,问着身边的人:“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闲了?”
& & 见对方不说话,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调整了一下姿势,又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说你喜欢人姑娘就去追啊,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是什么意思,喝醉了就有姑娘抱有姑娘亲了么?”
& & 聊胜于无的光线加深了周遭的压抑感,盛崇司正闭眼靠在沙发上,似乎喝了不少酒,清俊的五官在五颜六色的灯光里明明灭灭。
& & 他也不在乎沈原说了什么话,只是觉得他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转来转去的,惹得人心烦,于是眉头一皱,踢了踢他那双搁在桌子上的腿,不耐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吵了。”
& & “……你大爷。”
& & 难得善心大发一次,结果好心没好报,沈原结束了爱的教育,也懒得再这儿碍人眼了,掐灭了指间的烟,准备去外面透透气,谁知道刚一走出去,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从他的身后传来,试探性地叫道:“沈……沈导?”
& & 一听这声音,走在前面的人立马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看清来者的脸后,眼底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光芒。
& & 看来这喝醉酒还真有姑娘抱有姑娘亲啊。
& & 既然机会都已经送上门来了,怎么能就这样白白错过,沈原决定帮人帮到底,挂着笑,懒洋洋地打着招呼道:“晚上好啊。”
& & 虽然走廊上的光线比包厢里的稍微明亮那么几分,但是也不足以让人一眼就能看清周遭的东西,所以时今仔细分辨了好半天才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
& & “真是你啊。”她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问道,“这么巧,你也和朋友在这儿玩么?”
& & 闻言,沈原摇了摇头,叹道:“我是被朋友玩。”
& & “……啊?”时今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句问候又有牵扯出惊人故事的趋势,硬着头皮,顺着他的话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 & “盛崇司喝多了,正在里面耍酒疯。”
& & “……”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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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0:17 编辑
& & 第24章 第二十四日
& & 虽然盛崇司一直都很喜欢喝酒没错,可是在时今的印象里,她好像还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喝多的样子,至于耍酒疯……也顶多就是抱着她胡来而已。
& & 这种耍酒疯应该还不至于太折磨人……吧?
& & 当然了,凡事时今都不敢说得太过肯定,毕竟她说的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尽管这个“以前”距离现在仅有几个月的时间,但也不是没有发生改变的可能性。
& & 而“盛崇司”这三个字的突然出现不光让她的精神为之一振,就连旁边的南方也跟着一起进入了紧急战斗状态,只是这份敌意却是冲着面前的男人去的,好像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 & 只不过时今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在思考沈原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心想难道他是在暗示她,希望她对盛崇司多一些人文关怀之类的么?
& &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掉,明显不太想深聊,可是对方都已经主动抛出了话题,她不想也没办法啊,总不可能装作没听见,更不可能不回应,就这样直接潇洒地走掉吧。
& & 于是时今一时间变得有点为难,犹豫了片刻,只好还是继续顺着沈原的话往下说,一边下意识瞅了瞅他身后那间关得严实的包厢,一边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他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
& &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他这几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每天晚上都来这儿喝得不省人事,也劝不听,最后我还得把他送回家,等他睡着了才能离开。”
& & 沈原闲闲地斜靠在了墙上,以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口吻,回答得有些不以为意:“唉,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 & 虽然这话乍一听就像是真的在关心盛崇司似的,可是他说话的内容和语气又有些不相符。尽管如此,一旁的时今还是听得很认真,在他说完后,由衷地感叹道:“你们的感情真好啊。”
& & “……”
& &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时今没有看见他不太自然的嘴角,接着有些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们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吧,我绝对不会再来干扰你们了,马上就走……”
& & “……你想到哪里去了。”沈原不知道自己说的哪句话让她产生了如此大的误会,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顺便直起身子把她拦了下来。
& & 末了,他又问道:“不过我说的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还有他最近忙着帮你处理什么莉的那件事。”
& & “嗯?帮我处理什么莉的事?”时今没听懂这句省略了重要人名的话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猛地抬起头来。
& &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声音也不由地提高了几个分贝,诧异道:“你是说宣莉莉被抓那件事是盛崇司干的?”
& & “怎么,你还不知道?”
& & 时今还没有从这个惊人消息带来的冲击力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不……不知道啊。”
& & 沈原的眉梢一挑,似乎对她的这个回答稍微感到有些意外,就像是又发现了新鲜的事物,还以为盛崇司早就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给她了,没想到他居然也有默默当好人的一天。
& & 看来这个世界果然是圆的,当年欠下的债迟早都要还回去的啊。
& & 他眼带笑意地看了时今一眼,不再追问她了,而是点头赞同道:“嗯,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那家伙现在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死是活应该也不关你的事才对。”
& & “……”等等,这话怎么越听越像是在拐着弯责怪她对盛崇司不关心呢?
& & 时今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被分成了好几个块,思考宣莉莉那件事同时还得分一些注意力给沈原,揣摩他每句话背后的深意。
& & 最后,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不是人人都像盛崇司那样狡猾,于是意思意思地关心道:“他醉得很厉害么?”
& & “大概吧,反正死不了。”沈原耸了耸肩,回答得有些模棱两可,又指了指身后的包厢,“不过人就在里面,你要是想知道的话,随时都可以进去看看,还能够顺便问问那个什么莉的事。”
& & “宣莉莉。 ”
& & 虽然这不是重点,但是时今依然条件反射地想要纠正,有关于盛崇司的问题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结果被沈原这么一说,还算坚定的决心开始有所动摇。
& & 她慎重地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还是转过了身子,对旁边一直没有说过话的人说道:“南方,你先去找萌萌吧,我待会儿就来。”
& & 可是南方好像不怎么愿意离开,因为就连她都一眼看出来这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了,怎么还可能眼睁睁看着时今就这样掉进去,于是着急地劝道:“今今,你还是别去了吧,万一他又……”
& & “没事没事,他要是敢乱来,我反手就是一个酒瓶砸在他的脑袋上。”时今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打断了她的话,拍了拍她的肩膀,反过来安慰道。
& & 见她好像已经想好了,南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好闭上了嘴巴,任由她一步一步走到陷阱里去。
& & 对于这一结果,沈原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已经开始算着这是盛崇司欠自己的第几个人情了,忽然之间却又感觉到旁边好像一直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看。
& & 他收回了还望着包厢的视线,朝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面前还站着刚才那个小姑娘,瘦瘦弱弱的一小只,正在小心翼翼地瞪着他。
& & 嗯对,就是瞪,好像他做了什么万恶不赦的事似的。
& & 不过这份气焰的寿命不太长,因为一对上他的视线,南方就立马慌慌张张地看向别处,而后走到了包厢门口,也不说话,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着,似乎打算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 & 沈原被她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逗得一笑,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近了几步,明知故问道:“怎么,你也想进去?”
& & 全程戒备的人没有看他,只是摇了摇头,谁知道很快就又听见他说道:“那就走吧。”
& & “……”去哪儿?
& & 时今还不知道自己的小跟班已经被拐走了,经过沈原刚才的那一番描述,早就做好了收拾烂摊子的心理准备,还以为自己一打开门,真的就会看见耍酒疯的疯狂景象。
& & 可她没想到的是,偌大的包厢里面除了一室昏暗的灯光和浓浓的酒味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半分和“耍酒疯”有关联的东西了,甚至比外面还要静上几分。
& & 原来有些东西始终都没有变,比如他似乎总是这样自相矛盾,有时候喜欢吵吵闹闹的场合,有时候又追求极度安静。
& & 这个认知让时今不知是喜是悲地叹了叹气,开始寻找着传说中发酒疯的人,结果一眼就看见了。
& & 空空的酒瓶东倒西歪地散落了一桌子,地上也有不少,共同见证着刚才的疯狂,而原本之前还坐着的人这会儿已经躺在了沙发上。
& & 他看上去好像很难受的样子,眼睛被手臂盖住,衬得未受遮挡的鼻梁挺而直,薄唇性感,要不是因为包厢里面还有点灯光,他几乎就快要与这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了。
& & 见状,时今忽得定在了原地,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 &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最近几次见到盛崇司的时候,他好像都是这副模样,脆弱得一点都不像那个不可一世的盛崇司了,偏偏她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最见不得他这样,更何况还刚刚得知是他帮了自己这件事。
& & 时今承认自己的确是很没出息,只要对方给她一点点甜头,甚至是微不足道的糖渣,她好像就会立马好了伤疤忘了疼,反正这下更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像平常那样对待他了。
& & 她自我嫌弃了一番,而后走了过去,蹲在沙发旁,先是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动作轻柔地把他的手从脸上拿了下来,小声地叫道:“盛崇司?”
& & 谁知道她叫了好几声,躺着的人也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反握住了她的手,一同搭在了眼睛上,时今想着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打算出去替他要一杯温开水。
& & 然而她才刚站起来,腰间就又多出来了一只大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盛崇司往前一拉,摔倒在他的身上,嘴唇也正好贴在他的颈侧,似乎还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 & 醒了?
& & 从唇间传来的熟悉触感让时今赶紧回过神来,正想要从他的身上爬起来,却又被他扣住了后脑勺,不让她离开。
& & 这样一来,她的鼻息间就全是酒味了,不难闻,但被他这样控着,她差点出不来气,唯一空着的手还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含糊不清地不满道:“喂,你这人怎么老是喜欢装睡啊!”
& & “你怎么来了?”盛崇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捉住了她那只不停扑棱的手,已经睁开了双眼,沉沉的眼底毫无醉意,也不等她说话,又自嘲道,“哦,又来可怜我了是么?”
& & “……”自问自答可还行。
& & 听见他说的这句话,时今这下终于稍微有点相信他是真的喝醉了,毕竟他现在要是正处于清醒状态,肯定说不出来这种把姿态放得极低的话,于是她也不和喝醉酒的人瞎计较什么,无奈地叹叹气,反问道:“你有哪里值得人可怜的么?”
& & 万万没想到的是,等时今说完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了,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 & 又睡着了?那她刚才听见的都是梦话么?
& & 一脸懵逼的时今不再挣扎了,安安分分地趴在盛崇司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心想他今晚可能真的醉了,不过就这样睡着了也好,剩下的事应该就可以交给沈原,不用再归她管了吧。
& & 她暗自在心底庆幸着,只可惜现实总是在教理想应该怎样做人,因为下一秒她就为自己的天真想法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让她决定收回刚才那番对盛崇司酒醉后行为的评价。
& & “诶你的手在摸哪儿……嘴巴别乱亲啊……盛崇司,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喝醉!”
& & 去他大爷的不折磨人!简直没有比这更折磨人的了好么!
& & 作者有话要说:
& & 请用一首歌来唱出你每晚的感想。
& & 十斤:请你不要到处抠抠,高.潮需要抠抠,用力到处抠抠,钱买不到绝活……
& & 继昨天的香油事件,后来还发生了一件事
& & 我妹:我最近把美恐看完了。
& & 我:美恐?美国反恐精英?
& & 我妹:……美国恐怖故事!!!
& & 我:……哦:)
& & 第25章 第二十五日
& & 就算早就料到了盛崇司不可能就这样乖乖听话,但时今还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乱来,不知道他的手什么时候又从她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在里面肆意妄为着,让人欲哭无泪。
& & 虽然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她的话说得倒是好听,可是一遇到实际情况就露了馅儿,毕竟她怎么可能做到像说的那样洒脱,什么只要情况不对劲,反手就是一个酒瓶砸下去。
& & 此刻的她只能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胡话,一边阻止着盛崇司的动作,用力挣扎着反抗着,无奈四肢都被控制得死死的,毫无还手之力,唯有嘴巴还是自由的。
& & 在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果后,时今实在是走投无路,最后只好选择了动口,冲着面前的脖子就是一咬,却又害怕弄疼他,所以不怎么敢太用力。
& & 于是这一咬造成的效果也有点不伦不类,不仅没能起到任何威胁警告的作用,而且还给人一种被不懂事的小奶猫挠了一下的感觉。
& & 然而面对她的这番良苦用心,盛崇司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反过来看她笑话,特意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急不缓地问道:“没吃饭么?”
& & “……”阿西吧,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早知道刚才就不口下留情了!
& & 被取笑的人鼓了鼓腮帮子,对此心生不满,报复似的用头撞了撞他的手,心想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她只好重新换个路线来战了。
& & 这一次,她改变了策略,松开口后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声音里立马带上了一阵哭腔,忽然吃痛地叫道:“啊……你能不能挪挪位置,我的手……我的手都快被你压断了……好痛……”
& & 尽管她还没有练就宣莉莉那种一秒就落泪的本领,但是像这样简单的装可怜基本上还是不在话下的随随便便就可以来上一段。
& & 幸好这招苦肉计还算有点效果,听见她喊疼,盛崇司也不再逗她玩了,抱着她坐了起来,想要看看她的手怎么样了。
& & 这样一来,时今也从“趴在他的身上”变成了“坐在他的大腿上”,唯一不变的是她整个人依然被禁锢得无法动弹。
& & 等确认她没有受伤后,盛崇司似乎松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而后又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埋在她的颈窝里。
& & 看见他这样,时今的心情顿时有些五味杂陈,那句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也变了样,既生气又心疼地训道:“看吧,谁让你没事喝这么多酒,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 & 每当她下定决心,想要把盛崇司从自己的生活中完全剔除干净的时候,就总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来扰乱她的心智,比如现在。
& & 所以说,有时候有一个太过了解自己的人并不见得是一件什么好事,因为当你知道对方所有弱点的同时,对方也能准确地找到你的软肋在哪里。
& & 眼见着靠在自己肩上的人又不明原因地不说话了,时今拿他没辙,只能认命地叹叹气,不太熟练地拍了拍他的头顶,放柔了语气,问道:“怎么了,真的很难受么?”
& & 说完后,她也不等对方说话,又赶紧催道:“所以我让你快点放开我啊,我出去给你倒点热水,喝了以后应该会好一点,别……”
& & 谁知道就在这时,时不时便陷入沉默的人忽然又开口说话了,打断了她的话,有些没头没尾地问道:“你说这会不会就是所谓的报应?”
& & “嗯?什么报应?”时今还在试图劝说他放手,听见他的声音后立马停止了劝说,却没有怎么听清他说的话。
& & 这一回盛崇司没有再埋着脑袋了,终于舍得离开她的颈窝,仰头望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想要让人听不清都困难,道:“放你走的报应。”
& & 在灯光的作用下,他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同颜色的暗光,却没有一种颜色能够抢走他本身的风头,时今一低头便正好撞见,最后当然又毫无意外地掉进了里面的漩涡中。
& & 这一句由简简单单的六个字组成的话就像是带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又或是可以摄取人的魂魄,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久久回不了神来。
& & 过了好一会儿,时今才费力地移开视线,表情不太自然地回道:“做好事怎么会有报应呢。”
& & “好事?”盛崇司嗤笑了一声,嘴角的弧度却带着自嘲的意味,像是在自我反省,又像是在感慨,“你确定这是好事么,我怎么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第二蠢的事情。”
& & “……”第二蠢?
& & 大概是为了逃避刚才那个让人没法接话的话题,时今一不小心关注错了重点,就算知道现在不是好奇这个问题的时候,也还是忍不住问道:“第一蠢的事情是什么?”
& & “喜欢你。”
& & “……”
& & 提问的人又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所有的思绪全都因为这一句话结成了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甚至比刚才还要更严重。
& & 认真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从盛崇司的口中听见这三个字,尽管和“我爱你”之间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但勉勉强强也算是她曾经梦寐以求过的告白。
& & 然而奇怪的是,现在好不容易听见了,时今却发现自己的心情并不如预想那般激动。
& & 可能是因为她的期待早就被时间消磨得所剩无几了,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句话来得太迟了,迟得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
& & 时今没有说话,低垂着脑袋,等收起那些纷杂的情绪后才重新抬起来,也不在乎话题会不会转移得太过刻意,总之不再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问道:“对了,宣莉莉被抓真的和你有关系么?”
& & 见状,盛崇司神色一敛,倒也不追究她的逃避,配合着她的充耳不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反问道:“怎么,打算和我说声谢谢么?”
& & 要不是因为沈原突然提起的话,时今可能还真的没有办法下定决心,所以不管是借口还是事实,这件事都确实是她选择进来的决定性因素,想了想后,回答道:“如果你想听的话。”
& & “我比较想看你用实际行动表达出来。”
& & “……”这是要让她用肉.体偿还的意思么?啊呸,果然三句话就暴露本性!
& & 见他又开始耍流氓,时今不小心又动了怒,瞪了他一眼。
& & 可是生气归生气,被他这样一说,她还反倒放松了下来,假装没有听懂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心想眼下的主要任务是让沈原把他送回家,于是同他讨价还价道:“那你先放开我再说。”
& & 盛崇司不再执着于非要抱着她不可了,真的松了手,重获自由的人这下也终于可以去搬救兵了,急急忙忙打开了包厢的门。
& &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越是关键时刻,这些重要人物就越要掉链子,找了好几圈都没有看见沈原的人影,等她再回到包厢的时候,坐在里面的人也已经开始朝外面走来了。
& & “诶你干什么?”时今连忙跑了过去,扶住走路摇摇晃晃的人,问道。
& & “回家。”
& &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时今面上一喜,心想着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于是迫不及待地问道:“李叔来接你了?还是童刚?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 & 闻言,盛崇司忽得停了下来,看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反问道:“不是你送我回去么?”
& & “……”难道她生来就是收拾烂摊子的命么。
& & 迫不得已,时今最后只好肩负起送盛崇司回家的重担,只不过她原本还以为他又会去上次那套房子那里,却没有想到目的地竟是他们曾经共同生活过的那间公寓。
& & 或许是因为这里承载了太多的回忆,以至于仅仅是来到地下停车场,昔日那些往事便已经化成了一阵风,朝着人迎面扑来了。
& & 为了不让自己沉溺在过去,时今把他送上楼后,就站在电梯门口,不再往前半步,和熟悉的老地方保持着安全距离,说道:“好了,送你回家也算是用实际行动表达对你的谢意了,这下我应该不欠你什么了吧。”
& & 出了电梯后,盛崇司也没有立刻朝家门口走去,依然站在她的身边,听了这话后,低头问道:“你觉得这算么。”
& & “……怎么不算?”时今一脸戒备地望着他,又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开始小心翼翼地往电梯里退,生怕又出什么差错。
& & 不过这回男人没有再说话了,而是忽然牵着她的手,中断了她的逃跑,不容反抗地拉着她往公寓里走去,决定亲自教她什么才是真正的用实际行动表达谢意。
& & “……”我靠,果然又被骗了,这到底算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 & 醒悟得不太及时的时今追悔莫及,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连忙拼命挣脱着,嘴里还在不停地教育道:“喂,盛崇司,你干什么,难道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么!”
& & 只可惜前面的人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走得又快又急,一关上门后便把她压在墙上,肆无忌惮地亲吻了起来,啃咬着她的唇瓣,唇齿间的力度凶狠,找不到一点温柔的痕迹。
& & 他似乎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作风,不给人留有任何的反应时间,就像是想要借由着这股狠劲儿摧毁人的理智,让她彻底找不到自己。
& & 只是在这种事上,时今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更别提是在这样猛烈的攻势下了,根本连一丁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迫承受着,到最后,身体里的力气跑得一点都不剩了。
& & 要不是被盛崇司扶着腰,她这会儿恐怕早就双腿一软,摔倒在地上了,好在他还算克制,除了这个毫无预兆的吻以外,就暂时没有再做什么过火的事情了。
& & 周围的空气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寂静,不远处的落地窗外灯火辉煌,却无法跨越遥远的距离照亮屋内,没有开灯的房子里依然漆黑一片。
& & 浑身无力的时今还靠在盛崇司的怀里,暂时没有适应黑暗的眼睛一时间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只有听觉灵敏,能够清楚地听得见彼此的喘息声。
& & 它们或轻或重地交织在一起,而后其中一道忽然消失了,几秒后又变成了一句不算情话的情话,低哑而又意惹情牵,在这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恍若一句梦呓。
& & “时今,我们重新开始吧。”
& & 第26章 第二十六日
& & 类似这样的语言**似乎在今天晚上出现格外得格外频繁,而且一个比一个的威力大,听得时今呼吸一窒,大脑也有些晕头转向的,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很难分辨出其中的真假。
& & 不过现在真假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她只觉得从刚才开始,心底就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叫嚣,却又听不清楚它到底在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平静。
& & 时今攥紧了双手,仿佛在给自己加油助威,就算什么都看不见,也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在黑暗中寻找他的眼睛,故作镇定地问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胡话么?”
& & 盛崇司的手还搂在她的腰际,听了这话后,又将她拉近了一些,微微俯首,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沉,语气轻缓,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循循善诱道:“那你又在害怕什么。”
& & “……”害怕?她哪里害怕了?
& &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时今的脸上,让她的身子又是一僵,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样问,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就像是被看穿了心思,差点自乱阵脚,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没有想好应该如何回答。
& & 最后,她只是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仿佛说得大声些就是真话了,立场坚定地无力反驳道:“我什么时候害怕了,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 & 这番回答听上去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却又不愿意认输。见她还在硬撑着,盛崇司轻笑了一声,抚着她长发的手没有停下来。
& & 他好像并不急于这一时非要听见时今说实话,反而开始一步一步把她带向设计好的陷阱,继续问道:“没有害怕的话,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否认我的话?”
& & 问完以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哦”了一声,也不等她开口说话,帮她说了出来:“就因为我喝了酒?”
& & 闻言,原本正想回答的人重新闭上了嘴巴,被堵得哑口无言,因为这句话直接切断了她的所有退路,将她那些一件件无法启齿的心事全都猜中。
& & 这下她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只觉得心底的那道声音又冒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大声,能够隐约听见它在说,承认吧,时今,你确实害怕了,害怕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害怕自己再一次陷进去。
& & 唉,心软果然是万恶之首,如果还有下次的话,还是发个短信比较省事。
& & 时今知道自己不是盛崇司的对手,也不想再同他在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上周旋了,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伸手在墙上胡乱摸索着,找了好半天才找到灯的开关在哪儿,立即按了下去。
& & 姗姗来迟的光亮终于驱走了嚣张多时的黑暗,她一边偏头躲避着刺眼的光线,一边把歪到太平洋的话题往正轨上拉,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先走了。”
& & 一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过身子,准备开门走人,只可惜手才刚挨着门,就又被捉住了。
& & 盛崇司倒是不介意将这个话题暂时搁置,也可以等到明天睡醒的时候,在清醒状态下再和她说一遍这些话,可现在说什么也不可能放她走,握住了她那只还放着门把的手。
& & 他又倾下.身子,将时今圈进怀里,贴着她的耳畔,轻咬她的耳垂,在腰间逗留已久的手也再一次从衣服下摆钻了进去,得到她的回应后才低声说道:“嘴巴会说谎,可是身体不会,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对么?”
& & “……”这这这又是什么意思?口嫌体正直的白话版?
& & 正背对着他的人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凭借着感觉判断形势,见他的手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知道接下来肯定没什么好事,于是警告道:“你别乱来啊,否则我这次真的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 & 只不过盛崇司并没有理会她的威胁,也不是在寻求她的意见,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那就直接做好了。”
& & “……”
& & 时今再清楚不过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忽然生出一种“我就知道”的悔恨,没想到事情最后还是发展成了她最不希望看见的局面,可要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又会显得更加不正常。
& & 毕竟如果盛崇司靠得住,那这天下的母猪都会跳舞了。
& & 结束之后,被折腾了一晚上的人已经累得说不出来话了,却难得没有立刻昏睡过去,就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神智也还是无比清醒,清醒地痛恨着自己的不争气,清醒地思考着人生大事。
& & 比如要不要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 按理说,这种事不应该犹豫才对,而她一开始也确实想过趁盛崇司睡着以后偷偷溜走,可是现在又改变了想法,觉得这样做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 & 一来,她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表现出一副畏罪潜逃的样子,二来,他俩明明是正大光明睡的,有什么可逃避的。
& & 再说了,万一到时候盛崇司要是不认账,非要拉着她再报一次恩,那她岂不是亏大发了。
& & 这么想了一想后,时今觉得自己考虑得很周全,于是也不再急着走了,重新闭上眼睛,安安心心地睡大觉,可惜第二天早上没能逃过生物钟的魔爪,又在固定的时间点被活生生给饿醒了。
& &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那种酸痛感已经从大腿转移到了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让她想翻个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尽管如此,也无法阻止她下床去觅食的决心。
& & 不过难能可贵的是,当时今睁开眼睛的时候,惊喜地发现,自己不光安安全全地睡在床的正中央,而且就连盖着的被子也没有被抢走。
& & 当然了,如果身边那个长手长脚的人此刻没有像条八爪鱼似的,牢牢缠在她身上的话,这一切想必就更加完美了。
& & 时今被压得呼吸困难,连个懒腰都没有办法伸,只好试图把那只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挪走,谁知道就在这时,手的主人突然动了动,吓得她赶紧静止不动了。
& & 没有完全醒来的人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习惯似的低头亲了亲她光滑的肩膀,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含糊不清地问道:“想好了么?”
& & “什么?”
& & 还在假装木头人的人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然而很快就意识了不对劲的地方,连忙扭头看了一眼,没想到盛崇司居然这么早就醒了。
& & 可是说话的人依然闭着眼睛,不像是已经醒来的样子,害得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一秒却又看见他的嘴唇轻启,回答着她的问题。
& & “和我重新开始。”
& & “……”这人昨天不是喝醉了么,怎么还把这件事记得这么清楚,又在说梦话了吧?
& & 时今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回过神来后还是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在说梦话,转移话题道:“好饿啊,我要去吃东西了,把你的手拿开。”
& & 遗憾的是,说完刚才的那两句话后,盛崇司就没有再出声了,大概是又睡着了。
& & 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吸声,时今有些失神,觉得自己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以前,忽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却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总之还不算太坏,也懒得再挣扎了。
& & 唉,算了,反正整件事的走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点不太对了,她现在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 & 没有办法起床,就只能饿着肚子,时今自认倒霉地叹了叹气,转而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想要看看时间,结果屏幕一亮起,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长串来自南方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 & 后知后觉的人这才想起昨晚自己没来得及和对方说一声就走了,刚想打个电话,又担心她正在睡觉,于是只好先回了条短信。谁知道才刚发送出去,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又赶紧接了起来。
& &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已经等她的电话等了很久,没等她说话便抢先说道:“喂,今今,你现在在哪儿啊,昨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 & “没事没事,好着呢。”时今知道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肯定就是这个,连想都没想就立马一口否认了,“别担心,我都多大的人了,还能有什么事儿。”
& & 为了不让南方担心,她还不得不撒点善良的小谎,好不容易才把着急的小管家安抚好,却又听见对方说道:“啊对了,你看今天的新闻了么?”
& & “没有啊,怎么……等等——”时今现在最不敢听的就是这一句话了,生怕自己又一次以一种极其不光彩的方式占据头条,赶紧问道,“该不会又爆出来什么八卦了吧?”
& & “不是不是,是有人出来澄清你和高峻的那件事,这下你不用再怕无家可归了。”
& & 澄清她和高峻的事?
& & 本来这是一个好消息,可是时今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觉得奇怪,因为他们一直采取的措施就是不回应不搭理,至于高峻那边的态度,基本上也是这样,反正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过什么声明。
& & 既然他们双方都不可能再插手这件事,也就没理由会有人主动出来澄清啊,该不会又是盛崇司安排的吧……那她岂不是真的又要再报一次恩了?
& &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时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了,一边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身侧的人,一边问道:“什么叫有人出来澄清,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 & 见她还不知情,南方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她,高兴道:“就是你们被冤枉了,其实整件事都是宣莉莉搞的鬼。”
& & 就在今天早上,好几家营销号都不约而同出来辟谣,爆出了几张聊天截图。
& & 截图的内容都大同小异,总结起来就是几天前,一个匿名爆料者给众多营销号发了典礼当晚的照片,再简单说明了一下那天晚上的具体情况,最后希望他们能够把这条消息发出去,所以也就有了之后那一系列她和高峻在卫生间里乱搞的新闻。
& & 爆出聊天截图后,营销号的工作基本上就结束了,可是强大的网友们闲着没事干,想要证实截图的真实性,于是继续接着扒,谁知道扒着扒着,不小心扒出这个所谓的爆料者居然是宣莉莉的小号。
& & 尽管这一点还有待考证,而宣莉莉方面也没有出来澄清或否认,但是种种蛛丝马迹都将矛头指向了她,再加上之前扫黄被抓的事,更是让她在观众心中的形象一跌到底,所以现在想让人不相信这件事不是她做的都难。
& & 时今倒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是宣莉莉做的,却从来都没想过会有真相大白的这一天,不过庆幸归庆幸,她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消失,只是还没来得及详细问南方,就听见有别的电话插.进来的声音。
& & 她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看,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既没有保存也不认识的陌生号码,心想着会不会是谁有什么急事,于是先挂断了南方的电话,接起了这通插播的电话:“喂?”
& & “早上好,我的前绯闻对象。”
& & “……”这声音……阿西吧,怎么又是高峻!
& & 作者有话要说:
& & 回到家后,她对造成这一结果的罪魁祸首进行了一顿暴打,最后怒道:“肯定是因为最近你拉着我看了太多不该看的东西,害得我居然长针眼了!”
& & 男人还正坐在沙发上玩游戏,见状,把生气的小女人圈在怀里,一边抱着她继续玩游戏,一边安抚道:“好好好,我的错,我会对你负责的。”
& & 谁知道当天晚上,他不光没有收敛,还非要拉着她在镜子面前,强迫她边看边做,美其名曰……以毒攻毒:)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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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0:18 编辑
& & 第27章 第二十七日
& & 时今不知道为什么高峻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反正一听见他的声音,她的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那些因为他而引发的各种不好的事。
& & 于是她十分及时地保持了沉默,不再说话,连呼吸也一同屏住,条件反射地想要挂掉这通电话。
& & 不过电话那头的人见她迟迟没有给出一个回应,好像也猜到了她的想法,没等她行动就出声阻止了她的行为,说道:“先别急着挂,今天找你是为了和你说正事。”
& &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正事可谈?”时今暂时忘记了刚才的原则,小心翼翼地问道。
& & 虽然她对这个说法持怀疑态度,但又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勉强听听看他想说什么,反正已经做好了下一秒就掐断电话的准备。
& & 只是这次高峻好像真的没有骗她,确实有正事要和她商量,等她一说完就言归正传道:“你上次不是说想知道那条新闻是谁搞的鬼么。”
& & “是……是啊,怎么了?”
& & 时今之前的确这样说过,可是当时纯粹是因为气他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没有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也被他这还没有跟上当下节奏的问题问得一懵。
& & 澄清新闻不都已经发出来了么,现在再说这个是不是晚了一点?
& & 她还以为高峻这次又是来提醒自己看新闻的,于是没等他说话便主动说道:“不就是宣莉莉么,我刚才看微博已经知道了啊,难道你还没看新闻?”
& & 谁知道时今高兴得太早了,因为对方的回答又给了她当头一棒:“如果你说的是今天那些澄清的微博的话,很不巧,那篇通稿刚好是我让人发的。”
& & “……”
& & 空气在安静了几秒后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声响,还好高峻及时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些,这才免于遭受摧残,就算如此,也能够清楚地听见她的声音。
& & “什么?都是你让人发的?为……为什么啊?”
& & 尽管那些营销号在一夜之间突然变得这么有良心,这一点确实很值得让人怀疑,但是时今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切会是出自高峻之手,吓得她的音量提高了不止一个度。
& & 这一个个的疑惑就像是**扫射似的,问完以后她又不禁担忧道:“不是,我说你就算再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也用不着用怎么极端的手段吧,万一到时候你又被那些营销号反咬一口怎么办。”
& & 谁知道高峻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反而还有时间同她开玩笑,心情很好地问道:“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 & “……我的哥,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好不好!”时今翻了个白眼,原本还以为老天爷终于开了一次眼,没想到到头来又是人为策划,此刻的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 & 经高峻这么一说,她之前一直认定幕后凶手是宣莉莉的想法又有所动摇,可是深思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敌是友,不得不又问道:“那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想告诉我宣莉莉是被你冤枉的?”
& & 不过这样也不对啊,毕竟不是都说好了采取冷处理,不再插手这件事的么,他没道理在事情发生这么多天后才突然想起来要陷害宣莉莉啊。
& & 思维混乱的人还在胡思乱想着,好在下一刻高峻就否认了她的这种说法,说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我好像没说她是被冤枉的吧。”
& & “……”既然宣莉莉不是被冤枉的,她也知道背后搞鬼的是谁了,那么这通电话的意义何在?
& & 时今还是没搞懂他到底想说什么,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推测他想表达的东西,继续问道:“那你的意思是……除了宣莉莉,参与这件事的还有其他人?”
& & 这一次高峻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不紧不慢地抛出了新的疑点,似乎是想引导她自己找到问题的答案。
& & “如果宣莉莉是真的想陷害你的话,发在网上的那些照片为什么只有我的脸是清晰的,你的却模糊得像是打了马赛克,你觉得这合理么?”
& & “合理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可惜时今并没有把他的这个推测当回事儿,还头头是道地和他解释着,“那些照片一看就知道是用手机偷拍的,出来的效果肯定比不上那些专业相机啊。”
& & 听完她这个看似没有什么漏洞的分析,高峻忽然有一种遇到了强大猪队友的感觉,思忖了片刻后认真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在这个圈子里待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天真单纯的?”
& & “……喂,你想骂我傻就直说,还假兮兮地拐弯抹角干什么,你以为你说得委婉一些我就听不出来了么!”就算时间紧迫,时今也还是不得不守护自己的尊严。
& & “嗯,看来你的反应全都用在了这方面上。”高峻声音带笑,发自肺腑地感叹了一句,也不逗她玩了,回到正题上,“这么说吧,消息的确是她放出去的,但是照片是其他人给她的。”
& & 我靠,还真有同伙?
& & 时今也顾不上去计较他的取笑了,佩服自己瞎蒙的能力,万万没想到随便一说竟然还真的歪打正着了,但是又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的话。
& & 她正想问一句“你怎么知道”,谁知道搭在她身上的手在这时忽得一动,喷洒在后颈上的气息也更靠近了一些,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 & 她暗自懊恼了一下,差点忘了自己正睡在别人家的床上,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转身看,背后就传来了一道语气听上去似乎不太高兴的声音,问道:“你一定要这么早就开始打电话么?”
& & 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时今第二天会因为工作早起的话,为了不吵醒盛崇司,她每次连闹钟都只敢调振动模式,时间一久,也养成了习惯,所以一听见这声音,又条件反射地想要挂断电话。
& & 不过在挂电话之前,她很快就又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凭什么要这样惯着他,于是毫不退让地回道:“谁让你不放开我的啊,现在知道吵……”
& & 话说到一半,时今又突然想起手头的电话还没挂断,立马停止了对盛崇司的教育,示意他别再出声了,赶紧接着和高峻讨论,问道:“你能保证你说的就是真的么?那你说说其他的同伙是谁?”
& & 不知道为什么,电话那头的高峻这次迟迟没有说话,似乎没有料到她的身边还有人,沉默了一瞬后才说道:“大概就是现在睡在你身边的人吧。”
& & 虽然他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语气和刚才差不多,可是如果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够听出来一些细微的区别,就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可笑的事。
& & 可惜时今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一听这话,第一反应是“我靠果然还是被发现了”,接着才意识到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惊讶连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 & 她不自觉地往外挪了挪,想要把手机拿得离盛崇司远了一些,问道:“东西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凡事都要讲证据,你有证据么?”
& & “你觉得他会留下证据?”
& &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时今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答案,完全想不出来什么样的动机会驱使他做出这种事来。
& & 然而高峻显然并不这样认为,随随便便就能列举出一系列的原因:“可能是看我不顺眼,也有可能是看我们不顺眼。”
& & 末了,他又提供了一个新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过当事人不就在你身边么,与其在这儿瞎猜,你倒不如直接去问问他本人。如果问出了答案,麻烦告诉我一声,我也很不喜欢被人这样插刀。”
& & 说完这一不负责任的言论后,高峻就挂断了电话,把所有的难题都留给了时今,可是以她的能力,就是揪断青丝华发也不可能想得出来答案啊。
& & 怀揣着一肚子疑惑的人还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只能默默扭头望着还在睡觉的盛崇司,好像能从他的脸上寻找到什么正确答案似的。
& &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方终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却没有睁眼,就这样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 & “……”
& & 虽然时今也知道无凭无据的话不应该拿出来说,但是她纠结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向他求证,问道:“我和高峻的那件事……是你指使宣莉莉去做的么?”
& & 盛崇司好像早就料到了她会说什么,所以对于她的这个问题并不意外,也不急着回答,反而对传出这个传言的人比较感兴趣:“怎么,高峻是这样和你说的?”
& & 听见她轻轻“嗯”了一声后,他又问道:“所以你相信了么?”
& & “啊……这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一个传话的,是……是高峻让我问的,他很想知道到底是在背地里陷害他。”事到如今,为了能够全身而退,时今只能当一次小人,把责任推到不在场的人身上。
& & 可惜盛崇司并不关心是谁想知道,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所以你相信了么?”
& & 见他又开始执着于这件事,时今知道打哈哈是逃不过去这一劫的,于是张了张嘴巴,却迟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 & 当然了,她不说话倒不是因为相信了高峻说的东西,只是在想应该如何回答,毕竟刚才听他那么一说,就算内容不是真的,也肯定会对她的判断造成一定的影响,让她多多少少对此产生怀疑,所以很难昧着良心一口否认。
& & 谁知道她的这份犹豫在旁人看来更像是默认,没有等到回答的盛崇司睁开了眼睛,眸底却是一片冰凉,所有的情绪都被冰封了在这片冷意之下。
& & 他盯着时今看了良久,可是并没有为自己多说半个字,只是说了一句“衣柜里有你的衣服”,而后便起身下了床,一.丝不挂地走进了浴室里,留下床上的人独自懵逼。
& & 尽管她不一定会信,但好……好歹也要假装解释个一两句吧,就这样赶她走是什么意思?
& & 时今还没有回过神来,望着盛崇司离开的背影,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心想这套路是不是假的,要不然怎么和一般的套路不一样,弄得她差点都想大喊“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了。
& & 看来昨天那些的美好果然都是昙花一现啊,这下又要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 & 作者有话要说:
& & 今天是上二年级的第一天,班上转来了一个男生,像连连看一样漂亮,也像连连看一样不爱搭理人。
& & 哦,连连看是我以前养的一只猫咪,后来生病去世了。
& & 我很想连连看,也很喜欢这个男生,想像养连连看一样养他,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爸爸告诉我,让我像对连连看一样,有事没事就抱抱他,亲亲他。
& & 于是我全都照做了,结果第二天就被请了家长,原因是我“非礼”了男生。
& & 妈妈知道这件事以后,气得睡了好几天的书房,爸爸也跟着睡了好几天的书房,我……也想睡书房,但是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更重要的是,那个男生也连续好几天不理我了。
& & 我怀疑我有一个假爸爸TAT
& & ——摘自盛慕时的日记本
& & 第28章 第二十八日
& & 要是换成以前,时今肯定会去好好哄哄盛崇司,可是现在和过去完全是两种局面,她早就已经翻身把歌唱了,怎么可能还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 & 闹他的别扭去,最好能把自己气死!
& & 时今同样窝了一肚子的气,裹着被子下床去找衣服。
& & 由于昨天晚上她一进来就被盛崇司压在了身下,所以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周围,以至于这会儿才注意到这里并没有怎么变化。
& & 虽然也没什么值得看的,但好歹也是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多少还是有点感情,尤其是在发现所有的摆设都还是和原来一样的时候,就连衣柜里的衣服也全都是当季的最新款。
& & 就像以前一样,盛崇司也不管她会不会穿,反正只管让人买来放进衣柜里就好了。
& & 见状,打开衣柜门的人愣住了,还以为他说的衣柜里有她的衣服是指以前那些没有拿走的旧衣服,没想到看见的会是这样的景象,回过神来后随便选了一件穿上,再去简单洗漱了一下,而后不带一点留恋地从这个家里离开了。
& & 她正犹豫着是去找南方还是找路虎,刚好接到了后者打来的电话,说是要和她具体说说后天去夏威夷拍广告的事,让她来公司一趟。
& & 不过路虎没想到自己挂了电话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连忙抬头看了一眼进来又不敲门的人,也都懒得纠正对方的这个坏毛病了,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
& & 他一边往办公室中央的沙发走去,一边问道:“你昨儿晚上去哪儿鬼混了,南方打电话给我,说把你弄丢了,都快急哭了。”
& & “是么,那怎么没看你打个电话来关心关心我。”时今这会儿还浑身腰酸背痛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就不想再起来了,随随便便回答了一句。
& & 可大概是因为她的语气不是太好,又或者路虎做贼心虚,被怼得差点说不出来话来,哑口无言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只能转移话题,痛心疾首道:“看看你这什么态度,谁招你惹你了,一大早就跟吃了**包似的。”
& & 说完后,路虎又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道:“我打电话关心你干什么,你都多大的人了,要是真能被人拐跑,你可能长了个假脑子吧。”
& & 哼,她还怀疑她找了个假经纪人呢。
& & “今天早上的新闻你都看了么,这下你终于能相信我和高峻之间是清白的了吧。”时今不再和他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了,还瘫在沙发上,先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所以你不用帮我找房子了,我今天就搬回去继续住。”
& & 路虎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间改变想法,问道:“怎么了,这件事之前不是都说好了么,还住什么住,赶紧搬了吧。要是到时候又传出来什么八卦,你可别来找我哭啊。”
& & “我有什么好哭的。”时今继续不以为意地瘫在沙发上,露出了一副在她身上并不常见的无所谓模样,“唉,传就传吧,反正高峻那么火,蹭蹭热度不挺好的么。”
& & “……好你个头!蹭热度扑街一辈子的诅咒别忘了!”
& & 听她这破罐破摔的语气,路虎还以为她是在赌气,却见她好像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样子,于是不再和她东拉西扯的,说道:“你是不是嫌我找房子找得太慢了?我不是说了等拍完广告就帮你找么,要是你实在等不及的话,我现在就去给你找。”
& &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的东西都已经搬回去了。”
& & 见她态度如此强硬,路虎好像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严肃地问道:“好了,和我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又想背着我干什么大事。”
& & “……我能干什么大事,从来只有大事干我的份好么!”
& & 时今才没有那个胆子做出什么一鸣惊人的事情,只是在来的路上又好好想了想高峻说的那些话。
& & 如果真像猜测的那样,盛崇司发那些新闻只是因为想要让她迫于舆论压力远离高峻的话,那她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他如愿,倒也不是在赌气,只是很不喜欢这种什么事被他控制在手里的感觉。
& & 不过说起来,从路虎消极对待她找新房子的事情开始,她其实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才对,现在看来,她身边的人恐怕都被收买得差不多了吧。
& & 尽管她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想通到底是什么共同利益驱使原本是竞争关系的人团结一致的,甚至还让她的人胳膊肘往外拐。
& & 一想到这儿,时今的神情忽然变得认真了起来,也不去追究之前那些已经发生的事了,现在只想确认至关重要的一点,问道:“胖虎哥,你让我做的每一件事,是不是都是站在我的角度考虑的,不会帮着别人设计我的对吧。”
& & 路虎又像看智障一样看了她一眼,理所当然道:“你又在说什么废话,我不站在你这边,还能站在哪儿,砸自己招牌的事我还暂时做不出来。”
& & 事到如今,时今只能选择相信他,继续说道:“那搬家这件事你也别管了吧,就像你说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又会造成什么后果么。”
& & “……”
& & 路虎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会被她带到沟里去,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又听见她说道:“哦,还有一件事,希望你和我说实话。”
& & “……什么事?”他严重怀疑时今来之前吃了什么壮胆或是提高智力的药,要不然这才几天不见她,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 & “这次去夏威夷拍广告,盛崇司会跟着一起去么?”
& & “……这我真不知道了。”
& & 路虎没想过要骗她,但是这个问题确实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就算想要如实回答也没办法:“不过他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是他家的广告,就算和他的娱乐公司无关,他也有权过去监督广告拍摄进度之类的吧。”
& & “哦……”
& & 时今之所以会这么问倒不是因为又打算为了盛崇司而放弃这条广告,只是想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又被杀得措手不及。
& & 不过路虎好像还不知道她这几天的心路变化,以为她老毛病犯了,于是又开始苦口婆心地教育她,可惜沙发上的人听了一会儿就开始走神了。
& & 她东看看西瞅瞅,从她坐的位置望过去正好又可以看见斜前方的电视,便干脆看起了娱乐新闻,谁知道就在这时,主持人忽然插播了一条最新新闻,屏幕上也出现了尹霓的脸。
& & 见状,时今赶紧拿起茶几上的**,把声音调大了一些,被彻底无视的路虎差点反手就是一个爆栗子,结果听着听着,也被新闻的内容吸引了过去,转过身子和她一起看。
& &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出轨吸.毒嫖.娼之类的大新闻,就是尹霓拍戏的时候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被送往了医院,目前还不知道伤情如何,看得办公室里两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 & 本来时今想让路虎想办法问问看情况如何,可是这种时候经纪人的手机肯定都快被打爆了,于是她也只能试试运气,试着给尹霓打了个电话,还好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说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把腿摔折了。
& & 嗯……就是把腿摔折了。
& & 时今敬她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看在她不计较自己把她微博当成树洞的份上,还是让路虎赶紧把正事先说了,接着赶到医院去慰问这位壮士。
& & 谁知道等她好不容易避开各种记者,打开病房门的时候,竟发现病床上的人双眼通红,好像刚哭过的样子,吓得她连忙把怀里抱着的买给她的那束草莓花放下,担心道:“你还好吧,很痛么?”
& & 尹霓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那阵悲伤中缓过来,眼神放空地盯着自己那只打了石膏的腿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了一点反应,把脑袋埋在了被子里,大哭道:“我的鬼怪死了啊啊啊啊!”
& & “……”她的40米大刀呢。
& & 要不是看在她受伤的份上,时今真想用被子把她捂死,刚在一旁坐下,又看见还在难过的人猛地抬起头来,八卦道:“对了,听说你昨晚和盛崇司在一起的?”
& & “……这种事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 & “咳……这个嘛,就不方便多说了,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我就是听说了就好了。”
& & 其实尹霓倒也不是什么亲耳听人说,只不过是从昨晚沈原发的一条朋友圈看出了一点端倪而已,再加上——
& & “而且你脖子上的痕迹也有点明显喔。”
& & “……”
& & 病房里的暖气开得足,所以时今一进来就脱掉了外套和围巾,脖子没了遮挡,留在上面的印记也就自然而言暴露在了空气里,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 & 不过和尹霓都已经这么熟了,她也懒得再欲盖弥彰地解释什么,既然已经提起了这个话题,干脆直接把昨天发生的事省略不可描述的部分说了一遍。
& & 谁知道这回尹霓难得没有无条件支持她,公正客观了一次,替自家小叔子打抱不平道:“什么?你居然和别的男人一起怀疑盛崇司做这种事?怪不得他会生气。”
& & “……”她真做错了?
& & 听她这么一说,时今也忍不住开始自我反省了一下,下一刻又对她的措辞不是很满意,问道:“等等,什么叫和别的男人一起怀疑他,怎么说得我像是马蓉二号。”
& & “这是重点么!”
& & 尹霓也对她歪楼反应不是很满意,继续感慨道:“不过你也知道盛崇司的性格,往好听了说叫内敛,往诚实了说叫闷骚。你要想从他嘴里听见什么好听的话,比上天还难,估计只有在某种特定情况下才听得到……嗯……你懂的。”
& & 又来了。
& & 还在反省的时今没有搭理她,结果没过多久又听见她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了。
& & “后天你就去夏威夷了是吧,到时候阳光沙滩海浪比基尼,还有一位老司机,希望你俩能把握好这个机会,赶紧和好,这样就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被催婚了。”
& & “……”
& & 还好时今已经对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免疫了,自动无视了她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是削苹果的手还是停了下来,问了一个更关心的问题:“盛崇司真的会去么?”
& & 听见她的问题,尹霓停下了吃东西的嘴巴也停了下来,吃惊地盯着她看,反问道:“哦莫莫,你还不知道?”
& & “托你的福,现在已经知道了。”
& & 只可惜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尹霓好一点,反而加重了她想死的心,欲哭无泪道:“完了完了,他肯定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怎么办,全都被我搞砸了!”
& & “……”
& & “你说我现在去补送给他一个杜蕾斯大礼包的话,能不能弥补我的错?”
& & 闻言,时今举起了手中的水果刀,威胁道:“你要是敢送,我马上打断你另外一条腿。”
& & “……”问题是……要是不送的话,盛崇司也有可能会打断她的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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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29章 第二十九日
& & 见她的精神状态竟然这么好,甚至还有心情想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时今知道自己是瞎担心了,于是收拾了一下东西,打算回去了。
& & 谁知道病患这个时候终于有了一点病患的样子,急忙躺在床上,开始卖惨求同情,非要她留下来再聊会儿天,要不然她又得为了死去的鬼怪伤心欲绝了。
& & 时今磨不过她,没有办法,只好又重新坐了下来。
& & 既然在送礼的问题上无法达成共识,为了和平和谐,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跳过了,于是尹霓接过她切成小块的苹果后,又诚心诚意地开启了新的话题。
& & “你说谈恋爱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啊,每天只要一想到对方就觉得生活充满了期望,怎么到了你们这儿就变得这么纠结了,你以为是在演何以笙箫默么。”
& & 削好苹果后,时今的双手也腾出空来,闲着无聊,便移开视线,转而拨弄着一旁的花束包装纸。
& & 等对方说完这一番话,她也没有抬头看一眼,只是摘下一小片的草莓叶子,扔在了身后的人身上,随随便便就反驳了回去:“你说的这种恐怕是假恋爱吧。”
& & 尹霓“哼”了一声,似乎不甘心,干脆主动退了一步,继续说道:“好吧,就算你们真的是在演何以笙箫默,但也不看看现在这都多少集了。人赵默笙和何以琛早就已经结婚了,你们呢,还一直在第一集原地踏步,再这样下去,我可要退票了啊。”
& & 这一回时今没有再无视她了,终于扭过头望着她,也诚心诚意地“哦”了一声,反问道:“原来你一直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看我笑话?”
& & “也……也不能这样说啦……”尹霓没想到自己的话里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一个bug,莫名有一种被看穿的心虚感,好在随后便反应了过来,纠正道,“不对,你怎么能这样曲解我的话,我发誓,我对你做的每件事都对得起天地良心!”
& & 坐着的人不走心地应了两声,不再说话了,接着蹂.躏包装纸,而尹霓在吃完一整个苹果后又开始摘草莓吃,吃一颗叹一口气,听得时今都快变得唉声叹气的了,忍不住问道:“你让我留下来就是为了叹气给我听么?”
& & “当然不是啊!我就是想不通,你说就连我都相信盛崇司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你怎么能够还不相信他呢!”
& & 尹霓又站在了她的对立面,有条有理地说道:“虽然他有时候确实很欠揍,但是对你真的还算不错了吧,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在你离开以后,其实他也难过了挺久的。”
& & 最开始时今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等她说完这句话,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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