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机近距离对联不行了,恢复出厂巫师3行礼还是不行礼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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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只是有一件事我要责备你,你把起初的心离弃了,所以应当回想,你是从哪里堕落的,并要悔改,行起初所行的事。&&《圣经》
***谨以此书献给天下性情中人。
第一章 孤夜
&&没有爱的岁月就如漫长而冰冷的夜
你幸福吗?你的幸福长久吗?短暂吗?失落过吗?痛苦过吗?幸福在哪里?生命的意义在哪里?你是依着什么而感到幸福的呢?
就象有些依靠金钱、名利、权势、社会地位等的来做为生命的意义和精神支柱的人一样,有很多年轻女子通常会这样认为&&美丽,是爱情的资本;爱情,是女人美丽的衣服。失去美丽的容颜,就没有了被爱的资本;没有了爱情的滋润,女人的身心就会变得枯干。
良良曾经在一本书中读过:&&爱情&并不是滋养生命所必需之营养品,由&爱情&产生的&信心&和&喜悦&,才是人身心所需要的真正营养品。但&它们&并不一定依靠&爱情&来获得,&它们&也可以依靠&其它的&,或不依靠&其它的&来获得。&&&而她却没有力量去领悟这话里面的&真谛&,一任心绪随着爱来爱去的境遇而沉浮。
仲夏的深夜,星月的清辉洒在春花江边星海花园寂静的楼群上,这些楼的窗子几乎都如夜色一样黑暗,只有一座楼的一个窗子是光亮的,如孤灯一盏与天上的星月两相遥望。良良还没有睡,她独自在寂静的房间里借酒消愁,对镜自怜,为了白天的吵架,为了身世的不幸,为了人情的寒冷,而悲泣,而愁寥,而叹息&&她穿着一件弹力薄纱连衣裙,花色清新淡雅,脖颈下有一片微红微亮的伤疤露在圆领口外面,她目光注视在这里,她慢慢将衣领向下拉,露出了前胸,露出了左肩,露出了后背,露出一片片落印着深深记忆的伤疤。
如今她26岁。十八岁那年她发生了一连串不幸的遭遇,至使她由于亲人和爱人的原故而被残酷地夺走了上天能给予一个女孩子的最好恩赐,那时她便忍心把爱情这扇门关上了。那年她被爱人纵火烧伤,当时毁了容,以至至今身上还遗留下这三处伤疤,但如今她仍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只是由于这些年她一直沉迷于所经历过的悲苦的阴影中,所以情绪低迷。她烧伤后又经过了几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在23岁那年,由于对命运的无奈和对生活的灰心,终于认了命,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过起了夫妻生活。男人叫康永平,比她大六岁,是一家鞋厂的工人。然而&认命&与&认命&有所不同,有的&认命&是死心踏地,有的&认命&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她则属于后一种。&&她不爱他,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她生活得不幸福。
当时她是这样想的&&她不能再给谁爱情,只能给以朋友般的关爱。另外,她觉得与康永平相比,自己各方面条件都算得上优越,或许这便能算是一种弥补吧。同时她也认为,社会地位比较低下的人大多不谈爱情,这些人乐天知命,朴实无华,他们找女人只是为了过最平常的日子而已,这正好与她枯木死石的心相应。她想,就让自己糊涂地过一生吧,象墙角的小石子一样默默无闻、无情无爱地过此一生,只要彼此之间能象平常朋友一样和睦地相处就行了。可是,命运,残酷的命运,就连这个小小的意愿也还是不能让她达到。&&她不爱他。然而,他也不爱她。
康永平并不认为良良比他有什么优越之处,他看不到她的诸多优点,也根本不懂得珍惜她,疼爱她。她对他的关心体贴,他只认为是一个妻子应该应份做的事,对此丝毫也不领情,也不感动,良良为此很懈气。而且,他不但不能与她和睦相处,还总是与她对立,单做她不顺意的事,惹她伤心,让她委屈。而且,良良还感觉出他有一颗并不安分的、想入非非的心。
对于这些情形良良非常感慨,她想起一句俗语&&&乞丐的老婆叫花婆&&&她从前以为,只有在外人的眼里才会拿男人的社会地位来衡量他妻子的社会地位,没想到男人本身也是如此衡量&&他因轻视他自己,所以也轻视他的妻子。她本来不爱他,然而他的无爱和过错,则更让她感到委屈和厌烦,甚至难以忍受!这时候她才明白,彼此无爱而且还怀有厌烦的两个人,却要在一起过亲近的生活,这种身、心的不调和真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其中包含缺乏真诚的自欺欺人,以及对人格和尊严的亵渎。这时她才明白自己的这一步是走错了。一个食不裹腹的人易起盗心;一个精神空虚的人则会时常发脾气。她无爱、无望、厌倦,因而时常对他发脾气。
今天白天,二人吵架,康永平走了。
康永平所在的鞋厂放假了,这段他在家里帮良良加工&鞋帮&。之前良良跟人学了这项技术,之后通过康永平的关系找到了这份加工的活计。她由于手艺不熟练,做得很慢,所以每天起早贪黑地紧忙和。厂家要求每天中午交工,昨天家中来了客人,耽搁了时间,她熬到半夜1点钟还差很多没有做完。今天早上她5点钟起床带着睡意便开始工作了,那种艰辛的滋味就别提有多难受。康永平还睡着,她不忍心叫醒他。直到7点半左右他才自己醒了。二人简单吃过饭,他便同她一起工作。眼看快到10点了,还是有很多工作没做完。良良又加快了速度,并且催促康永平也快一点裁剪皮革,那些用样板画在皮革上的鞋材料大小号相杂,裁剪时需要随时分开型号,良良了解他的马虎特性,便嘱咐道,&永平,你注意点儿,一定要把剪下的材料按大小号分开放置,若是弄混就来不及了。&
&啊啊啊啊啊啊&&&康永平唱歌似地一连答应了十多声,他向来是火上房不着急。此时他一边看电视,一边裁剪,还间或地停下手中的工作对着电视傻笑。良良心急地不时回头盯他一眼,他才又赶紧继续工作,那一脸调皮的嘻笑就象是个不听妈妈话的淘气孩子。结果,他故意不按良良的嘱咐去做,一会儿就把剪下的材料弄得一团乱了,然后却明知故问到:&哎呀!良良,你看这怎么大小都不一样呢?&
良良侧过头,看见他正用两只手捧着一大把鞋料,脸上现出一副得意的傻笑。他经常如此的制造出一些小小的恶作剧来惹她生气,故意让她为难着急却又无可奈何,他则会因此而自鸣得意,自认为聪明绝顶。良良平时最不喜欢他的这些无聊游戏了,他从来都象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没正经、惹人烦,而此时时间紧迫,他不管闲忙却拿正经事来戏耍?她生气地责备到,
&特意嘱咐你的事,你竟然还要做错?!你听不懂话吗?让你帮忙,反倒添乱!&
她瞪视着他,忽然发现康永平腮上的肌肉正一跳一跳地抽动呢,他的嘴唇用力抿拢着,分明是忍笑使然。&天啊!他惹自己生气,竟然还偷着乐?瞧他的脸都乐抽筋了!&良良晕。她知道,这种强忍的得意与嘻乐,比直接表现出来的程度更强。
他如此故意挑衅,他那副&惹她生气成功&的自鸣得意,他的脸是白白的,他的头发是稀疏的,他的身材是矮矮胖胖的,他的那副愚蠢的傻笑是不怀好意的&&此情此景,总能象一面镜子一样让她清楚地看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是多么的悲哀而悲惨!总能因而触动她深深埋藏在骨子里的高傲的自尊心!这个时候她仿佛才能够意识到:他竟然是自己的男人!他竟然是一个与自己朝夕相伴、与自己最亲近的男人!然而他却是一个如此愚愚傻傻的、只会惹人烦恼痛苦的、无限讨厌的男人!这个时候她就会为自己的正在被他亵渎着的、冒犯着的&尊严&,以及被她向命运屈服时而放弃过的&真实情感&而深感屈辱、悲哀和愤怒!
她厉声斥责到,&这难道是好笑的事吗?你怎么这么&&&
她对他真感到无奈,她真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她劝自己别再与他生气了,生气也是没有用,于是回过身来想继续工作,可是面对着机器和活计,她只感到视线模糊,委屈的泪水已经溢满眼眶,双手也变得摊软无力,真的再也做不下去了,&&委屈!心痛!&气&鼓鼓地在胸堂里鼓动,仿佛无路可走了,她终于被冲击得猛然站起身来,扯下腰上的围裙,用力地甩在地上,然后双手捂面&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也不做了!我也不做了!我这是为了什么呢?&&&她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委屈和悲痛而耍起脾气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他总是惹她悲伤,实际上,她并不会真的为他伤心,她不爱他,就谈不上为他伤心。每当她被他惹得嚎啕大哭起来之后,她便不再生他的气了,而多半是为了自己身世的不幸而哀恸,以痛哭来发泄心中的无限压抑之情,那些压抑在心中的往事,以及往事中伤害了她的人,以及她正在为之而承受的痛苦和辛酸&&
康永平不到黄河不死心,见良良真的动了气,他脸上抽动的肌肉&挂嗒&一下子就扯平了,然后低头敛眉地垂手站立,如默哀一样深沉。这是他一向的作风,也正是由于这种善于屈服的风度,事后他总能很快得到良良的原谅。
&铃!&&&门铃响了。何斯维听见他们的吵架声,过来瞧瞧。
斯维与良良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同学,从前住平房时两个人的家住前后院,后来动迁搬进了楼房又成了对门,不解的缘份总是把二人牵在一起。斯维家的房子是三室一厅,装修高档、华丽。良良家的房子是两室一厅,格调清新、淡雅。
康永平开门,斯维进来。良良依然哭泣着,同时示意斯维看那一团乱糟糟的活计,算是向她说明吵架原因说,&我起早贪黑的,他却象是个没事的人,真不知道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呢?&
康永平本想认打认罚,可见斯维来了,却装起硬气来,良良话音刚落,他便接道,&不过就不过呗!&
良良毫不示弱,&不过就分手吧!&
二人总是在气头上话赶话而互不相让。康永平住在良良家,分手意味着他走。他们在一起生活三年了,没登记结婚,没要孩子。
康永平左手指地说,&今天我若是迈出这个门坎,以后我就再也不回来了!你可别后悔!&
他声音是憨憨的,语气也不激烈,只是话语伤人。
&你说话算数!&
&算数就算数!&
康永平心中有数,等过两天她消了气,只要一求她,她就会原谅他的,他了解她的心太软。他顽耿地收拾几件随身衣物,带上还没有做完的活计走了,感觉自己挺象个&男人&的。然而令康永平没想到的是,他此次走出了这个家门,二人的夫妻生活就算是真的结束了。而且,后悔的不是她,却是他自己。
良良凄然而决然地抹泪水,等待着一个人面对孤独的夜晚,这样的情形已经有好多次了。
&瞧瞧你俩,总是这样!过两天还得和好,他也是白折腾!&斯维说。
&我真的不想和他过了,他总是惹我伤心,如今我一伤心生气就会感到心痛,我真的都受不了了。&良良低泣说。
&我倒认识一个男朋友,大学文凭,搞建筑的,现在做工程,相貌气质具佳,只不过他是离婚的,还带一个孩子&&&斯维眼盯盯地观察良良的表情变化,接着说,&不过,他可不行!他可不行!他可不行!&&&她语气中表达的意思是,良良配不上这个男子。
良良知道她又在故意撩拨刺激自己,谁又没让她给介绍对象,她何故这样说话?她后悔对她说了心里话。
斯维靠在沙发里翻阅她一直拿在手中的杂志,此时竟然朗读起来:&爱情,是男女间互相爱慕恋念的感情;相恋,就是男女对象之间互相爱慕又依恋的情绪。单恋就是自作多情,一相情愿的幻想。&读到此,她抬起头来对良良认真而柔声地赞叹到,&啊!用词是多么恰当啊!不仅是自作多情,而且是幻想!&她轻轻的打着手势。
如今斯维总是含沙射影地刺激、撩拨良良心中的痛处,良良每每也会为此而感到刺痛和苦恼。
斯维嘲弄了一番,幸灾乐祸了一阵,走了。
良良关上门便冲到镜子前,对着自己运气,看见自己的脸色通红,然后便一头扑在床上痛哭起来。
斯维和良良,两个人并不是情投意切的朋友,无奈命运总是将她们安排在一起,对面屋住着,人家敲门说要进来,你能拒之门外吗?同学时代斯维就以美貌自恃,良良不仅美貌,而且样样出众,在各个方面的成绩都遥遥领先,令斯维妒意丛生,不过那时斯维表面上还有几分谦恭。而自从良良经过了那场劫难之后,最终身上还留下了几处伤疤,而且情绪也逐渐变得低落,斯维便觉得有资格蔑视她了,仿佛别人的失败就代表了自己的成功,并且因此而得意起来。
斯维的父亲早年就去世了,目前她和母亲在一起生活。她母亲做木材生意,经常跑外,忙忙和和的赚了不少钱,就是为了能让这个女儿生活得幸福,无忧无虑。斯维处过两个男友,都已分手,如今是单身。她前几年凭着长相在外省的高级宾馆做过秘姐,高工资,高待遇,攒下了一些钱,近两年由于年龄大了,不符合这种工作条件,于是呆在家中。她没事闲着就来良良家坐,她乐于挑逗、刺痛良良的心,以报从前的情仇。
从前的那段往事,也就是与良良的伤疤有关的那件事,那也是令良良刻骨铭心的往事,良良觉得在那件事中自己并没有对不起斯维,可是她看出斯维却始终因那件事而耿耿于怀,并且上天还替她报应了自己,可不是吗,看到自己悲惨的下场,她有多舒心啊!
良良痛哭了一场,一泻委屈辛酸。哭够了,洗洗脸,来到窗前,望望窗外渐暗的天色,再回首看看一个人的空荡房间,感到分外孤单,一想起身世的不幸,她便陷入了痛苦与哀伤的回忆之中。她走到酒柜前,倒上酒,喝了起来,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时常饮酒了。她手握酒杯,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惆怅,不时地泯一口苦酒,象往次一样开始反反复复、漫无边际地回忆起从前的那些往事,往事清昕如初&&
第二章 情似无情
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佛经》
安良十八岁。高考刚结束,在家等消息。
安家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安父在前年春天去逝了。他从前做小生意,患糖尿病综合症多年。安父脾气暴躁,生性倔强,狂妄而高傲,从不趋炎附势,但为人仗义,嫉恶如仇,年轻时爱打抱不平。安母心地善良,性情温和,但生性软弱,凡事没有主张。父、母的性格特点按不同比例分配在几个孩子身上。其中大女儿安欣的性格则非常离普,其中有许多超出父母性格之外的东西,不是来自她的前生前世,就是与后天的因素有关。而安良的性格则几乎完全吸取了父、母性格的种种特点,她正直、善良,但性情倔强、火急,同时又有软弱犹豫和多愁善感的一面。她有时乐观开朗,笑声悦耳;有时沉静、忧郁,象个林黛玉;有时又狂野、冲动得象个女侠。她的活泼开朗表现为经常的、外在的;忧郁多愁基本上是在寂静、独处的时候;而冲动和狂野则生起于有突发事件的诱惑下。总之,她是一个多面性人物,性情易感易动易变。多面性近于完美性,但决不等于完美性,甚至恰好相反。不知道一个人的性情究竟与命运有没有什么关系?
安家的孩子们个个聪明,安父却不主张他们学习功课、考大学。在他的头脑中遗留了四清时的思想,把文化人叫做臭老九,要挨斗的。因此他从不关心孩子们的功课,对她们也不报任何希望。安母又不主事,于是孩子们的前途和命运便任运而生了。
学校里的女同学通常是这样的情形,漂亮女生基本上都学习成绩不好,成绩好的大多又都搞得老气横秋。而安良,用大家的话来说,则是一个超凡脱俗的、多才多艺的才子佳人。她不但人长得漂亮,聪明伶俐,而且功课成绩和各方面成绩也都优秀。更主要的,她还心地善良,经常做一些热心助人的事,同学们都非常喜爱她。男生们喜欢她,有人喜欢她的开朗,有人喜欢她的美貌,有人喜欢她的忧郁迷离,有人喜欢她的勇敢善良,有人喜欢她的才华横溢。女生们也喜欢她,常有女生对她喊,&安良!你要是一个男生,我以后一定嫁给你!&她听后就会高兴地回答说,&嗨!我要是一个男生,以后一定会娶你!&
她的功课成绩虽好,但如她的性格一样并不稳定。她的好成绩通常是来自于她的聪明才智与一时的火热之情相结合的结果。她一向是:对于喜欢的事,热情、主动、执著、认真、较真、求真、一丝不苟;而对于不喜欢的事,则惰性、懈怠、随它如何。她对功课既无兴趣,也不厌烦,所以她平时的成绩总是很平常,而每当为了应付重要考试,为了不甘落后,她则会风风火火地付以一阵热情,废寝忘食地用功一通,而且终会拿到第一名。有一次她外语成绩竟然出现了不及格,而仅仅在一周之后的测验中她便又名列第一。她只要想做什么,只要有热情,就能做得又快又好。她总是激情、勇猛、快捷、闪电、暴发般地展现她的各种性情和能力。在体育课上她也是,善于短跑,不善于长跑。她有一种&能力&,但缺乏持之以恒的&毅力&。
&毅力&也许需要一个长远的打算做,而至今她还没有一个确定的理想和目标。她没想过自己以后将要从事什么行业的工作,她只是看到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地学习,为了考试,为了考大学,所以她也随大流似的争先恐后地学习,但盲无目的。她也有梦,这梦究竟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只觉得那梦应该美丽如诗,既飘渺又朦胧,仿佛不在她所生活的这个地面上,而是在天空中某朵白云的后面。
班上有很多同学都开始疯狂的恋爱了,良良至今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因为她对爱情不感兴趣。也许是还没有尝到爱情的滋味,所以才不感兴趣;也许是还没有男生能让她感兴趣,所以就没能尝到爱情的滋味。班里有几个被其它女生狂恋的男生都如醉如痴地爱上了她,给她写情书,设法关心她,可是仍然不能打动她的心。她从不象别的女孩子一样整天幻想当新娘、穿婚纱的情景,她们所认为的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她没有想过。
平时大家都说她与众不同,她知道这不光是赞扬她的外表,更多是说别的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她不知道。虽然她和同学们在一起玩时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也很愉快,不过在她心里却不以她们的喜好为乐趣,她不知为什么内心总有孤独感。特别是在一些象棉花套一般令人泛困的课堂上,她忧郁的神思总会透过窗外在阳光中哗哗摇晃的树影,而飞到一个遥远的不确定的所在。有一次佳佳在-想象作文里这样描述她,&在她那朗朗的笑声里面隐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在她那勇敢和坚强的后面有一颗溥冰般脆弱的心。&班里痴爱她的城建局长的儿子、文质彬彬的徐军在写给她的情书中赞到:&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她不喜欢他这个人,不过倒有点喜欢他这个比喻。
这几年由于给父亲治病,安家的家境渐渐变得困难了。安母53岁,退休金很少,几个已经工作的姐妹也都不宽余,不能给妈妈多少生活补贴。安欣30岁,和丈夫在商场里有个时装店,收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安晶24岁,大专毕业,在税务局工作,刚参加工作一年,工资较低;安明19岁,在保龄球馆当领班,一个刚出校门的女孩子能够赚钱养活自己,已经是勉为其难了;安良的弟弟安玉成,比她小两岁,初中毕业后就和一些社会上的人在一起,不常回家,没有工作,自身难保。
如今家中只有安良还在读书,由于家境的困难使她一直在考虑是否应该继续读书了,她心想应该尽早为家里分担一些困难。她读书的目的虽是盲目,不过她仍愿意读书。她就这样在心里考虑着,犹犹豫豫地拖延着,还没等做出决定,就已经高考结束了。
在高考第一天考完数学后,安良和同学们一对题,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一求职面试卷没答。
分数线下来了,安良落榜了。尽管她之前有过是否继续读书的考虑,但心中仍然难免一分面对失败的沉重失落。在她本意是想重读,参加来年的高考,可碍于家庭经济状况,这个意愿也还在犹豫着。一个尚未成熟的小女孩,面对着一个没有确定目标的未来,茫然地怀抱着一种模模糊糊的、已经失落了的、还有没有可能再实现的、以及还有没有必要再去实现的愿望,而这个愿望又被家境的困难障碍着,&&朦胧而不确切的似乎被现实卡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天性中的&犹豫不决&和&多愁善感&情绪便轻易地、不知不觉地成了她的主导性情。
&忧郁的情绪&开始强烈缠绕她,&忧郁的情绪&就象是将人遮蔽在阴暗里的一个怪鬼,使人看不见朗然的光明,令她心中沉沉闷闷的,迷迷惑惑的,并且这种情绪很快就变得浓厚而充满,已经表露在外了,以至使她在最近的时期里几乎完全丧失了乐观开朗的一面。不知道她的&忧郁&是种预感,还是什么,接下来她经历了一连串不幸的命运&&
星期六,青年宫组织校园歌舞晚会,地点设在江边的&云天&露天大会场,邀请全市各所大学和高中毕业班的文艺爱好者都来参加。
下午三点,良良,斯维,佳佳,叶子结伴而行,车站到江边只有两站地,她们要步行而去。八月末的天空很晴朗,太阳的强光照耀着人行道边一行懒洋洋的小白杨,也照在她们的脸上、身上,她们眯起眼睛,她们的睫毛闪动闪亮,她们的衣服五彩缤纷,毕业了,可以穿款式新颖的服装了!今她们天都穿上了最漂亮的衣服。
良良穿的是荷花紫色细丝绸质三件套,安欣的服装店总有新式服装,姐妹们在衣着上都借她的光。外件是披肩式半长款,波浪式衣襟如仙女的裙带般呼啦啦随风飘舞,露出里面标准的三围曲线,充满活力的胸脯在里件收腰式夹衣里胀鼓鼓的,腰部因此显得更加窈窕动人了。她的腰部位置正处于人体的黄金分割点,这是几个女孩子在闲暇时测量的结果,据说这种比例是最符合人体美学了。再加上一条宽松式萝卜裤,使她的整个身形既洒脱又妩媚,如乘风而行的仙女般飘飘若飞。她白晰的面庞、长长的睫毛、油亮的头发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只是那美丽的眼眸里流露着一抹淡淡的忧郁,但更为她增添了迷离之美。一路上她伸手漫不经心的轻触着树干节子上冒出的绿叶,她爱油亮的绿色,爱美丽的大自然,她最爱的就是这秋高气爽的天气。初秋的感觉最是怡人了,可她此时却满怀莫名的愁绪,而无暇去感受这美好的秋色,她心情沉重地走在一边,偶而对她们应付地笑笑。
斯维是一米六九的高个头,黑黑油亮的长发如缎面般披在俏皮的肩膀上,一双大眼睛迷离又动人。她面容略带怨尤,她经常刻意培养这种&忧郁的气质&,因为她听人说这种气质会使女人显得更加美丽。她不喜欢学习功课,与班上的大个头男生吴春辉在高一时就谈上恋爱了,实属早恋。不过现已分手;叶子相貌平平,又白又胖的象个中年妇女;佳佳是另一种,干练的学究式,她考上了湖南大学,学中文,过几天就要走了。斯维决定去宾馆做高级服务员。叶子准备重读。她们三个人边走边叽叽喳喳地谈论着前途和未来,声音一浪高似一浪的,谁也没有注意良良的郁郁寡欢。
晚会规模很大,青年宫请了电视台著名主持人晓燕来主持晚会。先是进行集中歌舞、小品等表演,节目丰富多彩。接着又进行各项分组游戏及获奖竞赛等。在纷纷嚷嚷的人群中良良和斯维显得风姿卓越。
在最后的时间里,舞会开始了。绕在树林间的纵横交错的霓虹灯开始此起彼伏地闪烁起来,不断变幻出五光十色的色彩,气氛立即由欢腾而变为浪漫了,梦幻一般。很多人都找到舞伴陆续下了场,时而是悠扬的乐曲,时而是婉转的歌声,众人载歌载舞,人员混杂了,情思暖昧了。良良孤坐一旁,心情与这种浪漫的气氛格格不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她仿佛听不到,眼前晃动的人群她仿佛也看不到,只感到四周是空空旷旷的,茫茫然然的,嗡嗡蝇蝇的,如头顶的夜空一样广袤、暗然、沉寂,布满了星索与迷惑。
徐军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身旁,她偶而应付地和他说两句话,又应他的邀请勉为其难地和他跳了一支舞。徐军知道她不愿意跳舞的心意,之后就一直情愿陪她静坐。
在大多数时间里她都是低首敛眉的,目光落在地面上,却没有看地,神思飘忽,又似空无所有,&&有&一双黑皮鞋,蓝西裤&悠然的闯入了她的神思,飘了过去,&&一会儿,又是&一双黑皮鞋,蓝西裤&悠然的闯入了她的神思,飘了过去&&
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广播里宣布再跳最后一曲舞会就要散场了。
大慢三的序曲缓缓扬起,缓慢而悠扬,她依然低着头,看见&一双黑皮鞋,蓝西裤&款款向她走来,并且站在了她的跟面,她被迫的抬头向上一望&&原来是一个英俊潇洒气质傲然的男生。他身穿深蓝色西装,洒洒落落的,艺术气息浓厚,象是电影明星一样。&&不知为什么,他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微笑地向她伸出手,
&您好,我想请您跳一支舞,好吗!&声音好听,深沉,表情自信。
出于对徐军的考虑,她欠欠身礼貌地说:&很抱歉,我已经有舞伴了。&
&您好!我想请她跳一支舞,可以吗?&他礼貌的向徐军请示。
这个举措有点激怒了她,&难道我是属于谁的吗?&她想。当然,他的执意邀请,以及其它的什么力量都使她有点鬼使神差般地,还不等徐军答话便爽快地站起身来把手递给了他,于是二人随着最后一曲大慢三款款起步,转一圈,又转了一圈,就双双地飘入了舞池&&
他们的脸庞距离很近,他的气息感染着她,他一只手扶在她的腰间,热乎乎的,她一只手放在他的另一只手里,湿润润的。他带动着她旋转舞步,她感觉自己轻轻飘飘的自由自在的,一时间先前的忧郁和惆怅都了无影踪,只觉得跳舞的感觉真好,她真愿意和他跳舞!她平时并不会跳舞,而此时却能够拥有优美的舞姿和弹性的舞步,情绪入境,浪漫、温情、如梦。
他微笑的嘴角略微倾斜,露出了一排整齐的小白牙&&她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应,想起了&沈若南&这个名字,并且认为他的名字就应该叫做&沈若南&。&&记得上初三时她参加青年宫合唱团,有一次和同学们传看歌剧院男高音高强老师的手抄歌本,首页上有一首赠言小诗,当时她觉得诗写得很美,字也很漂亮,落款名字就是&沈若南&。这个名字她当时只是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而且至今已经好几年了也从未想起过,而此时此刻不知为什么,这个名字却忽然从记忆深处冒出来,并且强烈地振撼着她,让她总想开口问,&你是叫沈若南吗?&就是这样毫无来由的感觉。但她毕竟没有冒然询问,只是被这种奇妙的感觉振撼得面庞发热,舞步也更加不由自主了。她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为一个男生感到心振而迷惑。
乐曲已近尾声,他才说出了自跳舞之后的第一句话:&我们还能见面吗?&
她有种莫名的冲动,很想再见到他!可是碍于女孩子的矜持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只是含羞地笑,面色更加泛红,心怀祈盼,希望他能再请求一次!
可是,他只管带着她旋转悠扬的舞步,一圈儿,又一圈儿&&他昂然的头,目视前方,那眼睛里不是有火焰在闪动吗?那嘴角上不是带着多情的微笑吗?可是他为什么不再说话了呢?
&曲就要终了,就要散场了,难道就这样与他说再见了吗?&&&
嘎然曲终,交与对方的手臂也只好不情愿的收回了,失望刚一冲击她,他终于又开口了:
&明天,我们见面好吗?&
这是坚定而确定的请求!时间紧迫!赶紧回答!不然就真的没有了!奇妙震撼着她,魔鬼缠扰着她,她很想再见到他!&&
&良良!快走吧!&佳佳急切的催促声,显然是以为朋友遇难了。
良良仿佛被这一呼惊醒了,她红着脸,扭过头来,迎向朋友。于是,他们被散场的人群冲开了,冲远了。
佳佳拉着她的手急匆匆地走出江边的这片林荫,上了堤岸,来到马路上。
他先是愣在原地,随后便急切地拨开人群追赶她们,她们正要过马路。
&你在哪个学校上学?你家住哪里?&他忽然旁若无人地大声呼喊起来,仿佛刚刚才想起来许多要说的话。
&星海&&&她仿佛也不顾一切了,回过头对他说。
&在天上!&佳佳与此同时生气地回答到。
良良只好把后边的话咽了回去,留给他一抹无奈的眼神,就被佳佳用力地牵手拉过了马路,他则被一辆疾驶的汽车截住了。
&6路公交汽车就要启动了,她们迅速踏上车去。
这时他也冲了过来,看见她正羞涩地站在车门口,&咣&的一声车门就关上了,车启动了,他隔着车门对车内大声呼喊:
&明天我去找你!&&&
他无所顾及的喊,仿佛是对着整个世界宣露着他的深深挚情,她感觉车内所有的人仿佛都在看她,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只感到脸庞在剧烈地发烧,一直烧到脖子根。&&车里有灯,车外有灯,他们彼此能看得清晰。透过车窗她看见他洒落的身形贮立在路边,气壮山河。他痛楚而无奈的目送她被车载走了,她的脸在他目光的跟随、照射、炽烤之下,火辣辣的,滚烫烫的。
夜晚的天空很蓝。
她坐在车内仰望湛蓝的天际发呆,那里满是他的眼神和身影,时空停贮了,她的思维及知觉都停贮在刚刚发生的一刹那间,停贮在他的影像上&&他那情深款款的面容和举手投足的潇洒令她迷醉,他火热炽人的眼眸令她燃烧,那深切的呼喊声、那简短的一句话令她无比感动,&明天我去找你!&&明天我去找你!&&明天我去找你!&&&
&他明天要来找我,他明天要来找我,他明天就要来找我了!&她眼睛又湿又热,忽然,这股强烈的感动之情被一阵绝望给击痛了,她猛醒到,&可是,他并不知道我家住哪里啊,也不知道我的姓名,他又怎么能找到我呢?&&&
转而,这绝望又被信心所代替,
&不,他一定会来的!他既然说明天来找我,他就一定会来,也一定会找到我!&星海&&&,他一定听到了,&星海路&,他一定知道该怎样找,他总能找到我。明天我会到街上去等他,等他来找我。&&天哪!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冲动啊?我们原来竟是彼此陌生的两个人!可是我为什么会如此的对他心怀祈盼呢?我为什么会如此的心荡神驰呢?我真的是在幸福吗?我仿佛从未如此幸福过!爱情?难道这就是爱情吗?是的,这一定是爱情了,如此的美丽,来不及思索,就这样突然之间从悠扬的舞步中,从彼此的一刹那对视里诞生了&&我在刹那间就爱上了一个人,他从飘渺的梦里走来,为我而走来&&我再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再也不知道我在哪里了,&&我只有等待明天,那将是我生命的全部,明天,我又将看到那双火热的眼眸了,愿明天快快来临吧!而现在,我要赶紧回到家中,钻进小屋,用被子蒙上眼睛,尽情地回味现在和畅想明天的幸福!&
她的爱情就这样带着一种忧郁的、迷幻的、神奇的、惊动的色彩开始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下子就把她生命的全部热情勾了出来,不止是热情,而且是激情澎湃和全神贯注,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情感忽然在她的全身心间暴炸开来。
一路上,她的脸一直在发烧,路上所发生一切事她都不知道了,佳佳对她说叶子和斯维先走了,以及佳佳又说了些什么话,佳佳在中途下车了,还向她打了招呼,她都不知道了。这晚她回到家里,自己做了些什么不知道,妈妈和姐姐做了些什么她也不知道了。她先是不停的照镜子,之后就钻进了被窝,将头蒙得严严实实,反复回想着刚刚发生过的那一幕,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之中。她迫切的渴盼着明天的到来,明天她将要拯救他,就如他将会拯救自己的思念之痛一样!而此时此刻迫切的心思早已经超越了时空,睁眼闭眼都是他的影子。她激动兴奋,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她就迎着朝阳到附近的街上去寻觅他的身影,到车站,到江边,&&不停地向人群里张望,向公郊车里张望,望眼欲穿。&&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了,直到送走了天边的落日和晚霞,她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在此之间,她曾为看到过的许多相似的形貌而产生过一阵阵惊喜,随后又是一阵阵失落,无比强烈而坚定的盼望,随着时间一分钟一秒钟的逝去,而一次次的破灭了、落空了,她闷闷欲哭。到天黑的时候她的防线终于支撑不住了,强烈的渴望忽然变成强烈的失望,使她爱情感冒了。回到家时,由于心火上攻,在口腔上额堂上长起了一个大包,又硬又疼,咽喉疼得不敢咽东西了。她开始无限懊悔,为什么当时不对他说清楚自己的姓名和住址呢?为什么佳佳硬是要把自己拉走呢?以至让爱情擦肩而过,只留下悲苦的一生?&&她心情沉重压抑,比起之前的那种莫名的愁绪还要沉重压抑一千倍一万倍,她为自己的不幸黯然落泪。她此时对自己的&爱情&已不再感到惊奇疑惑了,她已确认了,他就是她生生世世的寻觅,他就是她生生世世所要寻找的爱人,也只有他,才是她所爱的人!
第二天,佳佳来良良家,看出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调侃到,&怎么了,你?就象害了相思病一样!&
&都怪你!&&& 良良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意了,她嘟着嘴,说完泪水便不可抑制地落下来,以袖拭泪。
&噢?&&!&&对不起啊!&&&佳佳这时才猛醒到其中的个味,她没成想事情会是这样的!一时间她觉得对朋友非常歉意而懊悔不已。
第三天、第四天也过去了,她依然每天出去寻觅,依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但是她没有灰心,她决定往后的日子每天都要到出去寻找他,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直到找到他为止,哪怕用一生来寻找也在所不惜!她从未曾有过一个主意象这个念头这样坚定,尽管咽喉很痛,尽管思念的滋味很苦,但这些都不怕!
星期五,姐姐们都回来了,家里很热闹,唯独她沉默寡言。&&大家正在吃喝聊天时佳佳来了,与家人招呼过,便拉良良来到厨房,诡密地对她笑,仔细地看她的脸,就象欣赏一幅画,然后还是冲她笑,她也陪着她傻笑,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佳佳竟然说出了一句能拯救她生命的话:&他在站台等你呢!&
&啊?&&!&她被这个消息惊呆了,随即却又抹起了泪水。她明白她所说的&他&是谁。
&这小子可真够痴的,我被他的痴情感动了,我想我还是帮一帮他吧!唉,况且他这也算是把我给救了,不然的话你还不得怨我一辈子啊,是吧?瞧瞧你们两个人,就象演电影一样,这可真算是一场富有浪漫韵味的爱情啊!&
良良感激得只管抹泪。
&别傻了,高兴还要哭?快走吧!&
(原来,刚才佳佳步行来良良家正走到十字路口时,沈若南看见了她便风风火火地迎面跑来,他热切的、挚诚的、直截了当的向佳佳说到:&您好!她呢?&
&噢?!&&原来是你呀!&&&
&请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她好吗?求求你了!麻烦你了!谢谢你啊!&他情急迫切地唯恐失去这个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希望,&这两天我都在这附近寻找她,可是却没有看到她,今天终于见到你了,请你一定帮我找到她好吗!&
看着他热切而挚诚的目光,佳佳为朋友感到幸福,她让他在站台等着。)
良良对佳佳对他都无限感激,她抹抹泪水跑进屋里,对镜子拢了拢头发,便同佳佳跑了出来。
她远远看见了他的身形正倚在站台的铁栏旁,那随意而洒脱的体态里浓缩、涵概着说不出的力量和美感,看起来分明象一尊完美的雕像,诩诩如生。当他看见了她,立即活跃而热情扬溢了,他风风火火迎上前来,对佳佳对她满怀感激地笑,&你来了!&他对她说。&谢谢你!&他对佳佳说。佳佳向他们笑着摆摆手走了。
&我姓沈,我叫&&&他开板就以风风火火的气势自我介绍。
&你是叫沈若南吗?&她打断他说。
他似乎并不感到惊讶,&那么你原来认识我吗?&
她对他述说事情的原委,&&&,我也不知为什么,与你初次见面我就想起了这个名字,并且觉得你就叫这个名字,难道你真的叫这个名字吗?&
&是的!我正是叫这个名字!&他解释说,&我上初中时,参加过青年宫合唱团,高强也是我的老师,我曾经是送过他一本日记本。&
一种奇异的感应被现实应证了,并且似乎正是由&它&才将两个萍水相逢的男女牵引到了一起,但这情形并不使两个人感到有多么的惶惑和惊异,他们仿佛觉得&爱情&理所应当是一个神奇的童话,一场美丽的邂逅,一个浪漫的故事。这时他们两个人有种共同的感觉,他们感觉仿佛是有种必然的力量在牵引着这段缘份,使之相遇,相聚,就是无论如何也要相遇,相逢,以及重逢,重聚,而不可违背!
面对着他,良良又忍不住泪水扑簌簌掉下来,为了这相逢的幸福来得如此的艰难而迟缓,为了之前所承受的那些思念之苦。他理解她的思念之苦,就如同理解自己的一样,他劝慰到,&别哭了!& 并且随即提起明朗的声音说,&能与你重逢,我真高兴!&
&我也是。&她依声说。
接下来他向她诉说这几天寻找她的经过,&这些天我每天都来找你,幸亏有&星海&这两个字做指引,我才能这么快找到你。否则的话,我如果找不到你,我还要继续找,永远找下去,可能找一生,几生,生生世世&&&
&我也是。&
接着他又开始流利地自我介绍:我在本市工业大学读大二,走读。爸爸是做什么,妈妈是做什么,哥哥是做什么。&&对于这些,良良左耳听右耳冒,她认为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为了能与他重逢而感到幸福。
他带她去咖啡屋喝咖啡,萨克斯乐曲悠扬浪漫,情人的话少之又少,却如诗如酒般醉人。未曾相见时仿佛有诉不尽的衷肠,而今却是相对无言,似乎所有的心意都能被重逢的喜悦所取代。之后他们又如许多恋人一样去电影院傻傻地看了一场电影,近距离的并肩而坐使恋人之间产生强烈的激情涌动以及抵制激情涌动的感觉,原来幸福似是一种痛。他们的眼睛虽是盯着屏幕,其实也不怎么看剧,但良良还是被剧里的情节感动得一塌糊涂,阵阵泪流,她用指尖轻轻的拭着泪珠,又轻轻地弹在地上。他感到了,仍心疼地劝慰她,&别哭了。&
她心里实在感谢上帝安排了这场重逢,不然,以后的日子可将如何过呢?将会如何的悲苦一生,她真不敢想象。坐在爱人的身旁,陶醉在爱情的幸福里,她做着永恒美丽的梦。
第二天是周六,他们约定晚上五点半在站台会面。
四点多时,斯维来了,让良良帮忙吹头发。
&我一会儿有个约会,是那天在晚会上认识的,他非常的潇洒,非常的帅气,简直是魅力无穷,迷死人了!那一身蓝西装穿在他的身上,就别提有多么洒脱、多么漂亮了!&
晚会?蓝西装?良良心中一振,疑惑地说:&那天我也认识了一个男生,他也是穿了一身蓝西装,&&&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 斯维飞快而坚决地否定,含意是,只有她这么漂亮的女生才能配得上他这么优秀的男生。
良良暗暗自责胡乱猜疑,心想,&是啊,他是那样真诚,怎么又可能是别的呢!&
斯维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长坠绿翠耳环,淡绿碎花旗袍衬出美丽的腰身,再凭良良以高超审美观做出的漂亮发型,真是漂亮啊!斯维前前后后对镜审视了一番,精益求精地重整之后,走了。
良良把梳子和吹风机收好,这时窗外的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她不停的看表,五点二十分时她出了门,撑起雨伞,向站台走去。
若南为良良撑着雨伞,二人沿着林荫道在小雨中漫步,往江边的方向走,他们以轻柔、简短而富含情感的话语聊着,他们都说最喜欢这种细雨蒙蒙、诗情画意的境界了。忽然他们远远地看见斯维迎面走来。
良良向斯维介绍,&这位是&&&
&不必了!我们已经认识。&斯维苦瓜似的脸就象忽遭霜打了的花,她低头继续向前走了。
事情确实不对头了,良良疑惑地看着若南。
&那天,我与她跳了一曲舞,当时她对我说&周六江边见面&,可是我并没有答应她啊,所以今天我自然没去赴约。我竟然不知道你们是认识的,否则我不会对你隐瞒的。&若南解释到。
&可是,我们是好朋友啊!&良良急到,&你快点去追她吧!&
若南赶紧向斯维追了过去&&小雨漓漓。
&看来我只有忍痛割爱了!&良良想,一阵痛楚袭击心头。
若南仅向斯维说了一句道歉话就跑了回来。
最终,若南义无反顾地了良良。这件事情让良良感到有些为难,特别是因为斯维对她有过骄傲自负的态度,她更感到为难。不过最终她想,她与若南是彼此相爱的,况且她又未曾横刀夺爱,如果按时间算,也是她在先。就这样,爱情的力量使她轻易地战胜了这一点犹豫和为难,于是开始了她的初恋生崖。
良良沉浸在爱情的幸福中,爱情给了她莫大的热情和动力,她想要为爱情做点儿什么。基于对他的考虑,她决心要考上大学,因为他是一个大学生,她要配得上他,她不想让他在父母面前提起自己的时候而感到面上无光。她仅仅是为了这一个小小的想法而如此决定,而不是为了诸如将来能得到社会地位、生活的利益及生命的荣耀等才要考大学。
&我要继续读书!我一定要考上大学!困难不算什么,我要战胜困难!&她这样决定到。
为了爱情,她终于有了一个理想,一个目标,一个愿望&&一个强烈的想要考上大学的愿望,而且不畏任何艰难。她的&火急性情&表现在积极方面就是&&激情昂扬!豪情满怀!在这样的情绪下她的意志和决定也表现为毫不犹豫、势在必行!
可重读的补课费还是个问题,七百元对于她来说也很难办,不过她很快就做出决定向欣姐去借。
&唉哟!我现在的钱也很紧呢,不过你若是只用一个月还可以。对了,良良,我正受人之托要帮忙找一个出纳员呢,你看看你做这份工作怎么样?&&&
工作是在本市著名首富金仁发的深海集团做出纳员,非常轻闲,据安欣说白天的闲暇时间还可以用来学习。良良想想这样也很好,因为她所报名的这家补课班,都是聘请省重点校的高级教师来讲课,而这些教师只能利用早、晚时间来讲课,所以学校的课程也只有按排在早晚。这样,她正好可以白天上班,早晚上课,两不误。这样,一个月下来就可以还欣姐钱了。
良良开始半工半读了。
她和若南约定每周见面两次,在花园,在影院,在江边的第几棵柳树下,&&而其它的时间,她就在爱情的幸福中拼搏、奋斗,若南的身影则无时无刻不在她眼前、身边陪伴着她。中秋节那天早晨,他带她到江边去踏青、看赛龙船,在拥挤的人群中为了不走失他第一次轻轻拉起她的手,她感到无比幸福。他们彼此的手是微湿微热的,他们被人群拥挤着,他拉她在五彩缤纷的摊床前站下来,他挑选了一条带小葫芦坠的项链,葫芦坠是淡蓝色的玻璃质,他提着链绳等她伸出手来,轻轻将这份爱的礼物放在她的手心上,她红着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腼腆地笑,内心充满了幸福和感激。然后他又牵起她的手向前走,她就象一个听话的孩子一样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眼睛看着手心里心爱的晶莹剔透的小葫芦,再贵重的美玉珠宝也不会比它更珍贵,再富有的女人也不会比她更幸福,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一个女子。
若南说要带她去家里见他父母,良良说等她考上大学以后再去吧。
她本来就是一个美丽的姑娘,何况正值18岁,浑身都透露着不可抵挡的朝气,再加以爱情的幸福感滋润,如今她简直美丽得如精灵一般了,她不止是美丽,而且是真善美的化身。
佳佳并不知道在良良的爱情故事里还有斯维介入的那一段插曲,当她们送她去火车站时,她向斯维和叶子赞到,&良良的爱情可真是个浪漫的传奇啊,我感觉他们两个人就象在演电影一样,哇!我都被感动了!良良,祝您幸福吧!&
斯维听了立即生气地咀咒道:&来得急,去得快!&
这年她们是十八岁。也许大凡一见钟情的双方都是具有强烈感性的,都是激情火热的、易感易动的,在相爱的两个人中如果有一方是冷静平静安静的,也许就不会发生一见钟情这样的爱情故事了,爱情也许就不会撞击出激情而剧烈的火花。世上万物总有属于至极的那一种,比如:日&中&则仄,物&极&必返,昙花&一&现。强烈发光、一闪即逝的东西往往是最美的,然而正因为&至极&,&它&往往也是毁灭最快的、正在走向相反的东西。&&也许,这就是自然法则中的一个必然法则吧。&激情&和&火花&都是属于至极的那种东西,当它出现的同时也在毁灭了。良良的&爱情之花&正被斯维的咒语给击中了&&&来得急,去得快!&&&&它&,在突然之间盛开得美丽至极,然而只是暂而,就被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给击折了。
在这座全壮观的建筑物深海大厦里,住着巨富金仁发。每天都有许多人物在此往来、聚集、消磨时光、吃喝玩乐,大多都是一些贪官污吏和行私舞蔽的人。金老板每晚都要换有名气的大酒店招待他们,总要安排两三桌席。即便是中午,也会在附近的洒店弄上两桌。他经常将大把的钱贡献给某些贪官,某些贪官则会殷勤地为他发挥职权,从而让他变得更加有钱,从而自己也更加有钱,于是金钱、利益,及虚名,便在他们之间发生一种定向流通&&肥水不流外人田&&外人,就是穷人,以及廉洁的人民公仆等。
金老板的办公室宽敞明亮,装修简单,但造价昂贵,分为里外间两间。金老板40岁,操一口浓重的山东口音,语调生硬又滑稽。那天上午安欣和她的朋友送良良来到这里时,金老板为给良良创造学习环境,大发慈悲地安排她到里间去办公,因为里间相对肃静。而且他一再向她说明,出纳员这种工作特别轻闲,办公基本上就是闲着,尽可以做自己的事。良良为能有这样好的学习环境而感到高兴,很感谢他。
可是她仅仅才工作了七天,就想逃离开这个地方了。
来此第三天,良良在空闲时翻阅书架上摆放的杂志,其中有很多文章都是专门报导金老板先进事迹的,比如:巨额捐款,救济灾区,帮助许多穷人、孤儿,以及他为舍身求法而孜孜不倦、克苦勤奋的精神等等。并给他冠以&人大代表&&慈善家&&书法家&&钢琴家&&著名企业家&等许多美好的名称,&&这些令良良对金老板肃然起敬。她看到上面还附有金老板弹钢琴和提笔书法时的照片。当时金老板正坐在她对面,她便开口赞到,&金老板可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慈善家啊!&只听金老板&嗤&了一声后,不屑地说,&俺他娘的哪会这些破玩意!那都是假装的!俺他娘的其实一个大字也不识呢!&良良恍然明白,原来他是生活在一些假相之中,徒有虚名!&&她对他的敬意立即消退,倒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可怜的人。
这天,来了一个要饭的,金老板立即呼喊警卫将地下室里的狗放出来咬他。良良愤怒地责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要是这些人都来向俺要钱,那俺将怎么办?俺可给不起!俺有钱还得请客吃饭呢!&良良这时更加明白了他的所谓&慈善&。
这天,金老板自鸣得意地放出了他演的电影光碟,原来是扮演一个小丑,总是不断地跌跤,不过是耍一阵狗陀子罢了,简直丑态百出。随后金老板又拿出他的相册来玄耀:&看,这个女明星你认识吧?是俺老铁!&良良认识那个女明星,照片上她竟坐在金老板的怀里与他亲昵。他接着往后翻,&看,还有这些个女孩,她们都是些大学生,都是常来陪俺睡觉的。&良良听他说这些话感到很难堪,她借口走开时,猛然看见金老板的目光正色眯眯地盯着她的身体,并且开口直言不讳地夸赞道:&你这个体形,简直是太地道了!&良良顿时感到万般惊恐,她装做没听懂似的连忙走开了。但就是这时,她心里已经决定&&必须要离开这里!
在这个环境里充满着一股强大的阴暗力量,让她深深感到厌恶,若不是还拥有着一份美丽的爱情,这股邪恶的力量甚至已经摧毁了一个女孩子对的美丽梦想。
良良对欣姐说了自己的决定。
安欣一听,心下立即着急起来。原来她正是受人之托,才特意给金老板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并且要才貌出众的,金老板说出多少钱都行。安欣一向是为钱不择手段,况且她对男女之事也不以为耻。她本意是想亲自上阵,可朋友直言说金老板要找一个年轻的姑娘,安欣怕失去这个赚钱的机会,于是便毫无顾及地把良良推进了&火坑&,她并且安慰自己的良心说,我这也是为了让她多赚一些钱嘛!次日,安欣及时安排了一次酒宴,她愣是劝说良良陪同她参加了这次酒宴。其实她事先就和金老板商议妥当,将在良良的酒里下迷幻药,当她晕醉昏迷后她就把她交给他,并且她还承诺以后的任何责任都由她来负。当时她得了一大笔钱。
早晨良良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躺在金老板身旁&&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窗外的天空依然蔚蓝,一切的一切都一如既往,然而,只有她的命运却已经改变了,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她向金老板怒吼。
金老板毫不隐瞒地对她说:&是你姐姐让的,不过我确实喜欢你,你想要多少钱都行,就算想和我结婚也行。有多少女孩子都想和我结婚呢,我都没有同意。&
她眼中溢满泪水,鄙夷地、愤怒地、狠狠地瞪视着他,瞪视眼前这个无比肮脏、无比可怜,可怜的只剩下钱的人!她什么也不想要,她目前只有一个意志&&死!
她感觉自己浑身肮脏得令人作呕,只有一死才能了结这个肮脏的身体,了却这一场恶梦!若不是为了与若南有个交代,她多一刻也不想活,她知道,这个世界从此不再属于她了。
她什么也不要!&&这倒令金老板感到害怕了,他只遇到过图他钱、骗他钱的人,还从没遇见过给多少钱也不要的人。他胆怯地说:&那么,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吧!我保证会负责你的一切。&
良良狠狠地瞪着他,一扭头,走了。她泪流满面,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她不想将这件事情诉诸于法律,她虽愤怒,但她不想抡起一把惩罚罪恶的利斧,她觉得这件事太肮脏了,她不愿让大家都知道这样令人作呕的事,她更不愿因此给若南的心里蒙上阴影。况且她想,法律对于有钱人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就算是抓他坐牢,可是,也许不必超过十天,他就会用金钱重新换回他罪恶的人身自由。还有安欣姐!她竟然是自己的亲姐姐!她一向都是财迷心窍,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丧心病狂至如此!事已如此,骂她,斥责她,又有什么用呢?最多不过是让她的良心受到一点谴责而已,而她不可救药了!况且自己反正也是一死,又何必给她留下恐惧和不安呢?或者,假如她、他,他们若肯悔改的话,那么通过自己的死,就让他们想到惭愧和忏悔去吧!然而,不管他们悔与不悔,自己也是决定要死了!她把给她造成悲惨命运的一切罪责都归向自己,以烈性的、执著的、极端的性格,决定以最简单、最快捷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令人深恶痛绝的事&&一死了之!
她坚信,若南如果知道了实情,一定不会因此而放弃她的。但她决不会让这个肮脏的身体来委屈所爱的人,所以她也决不与他说出实情。
她开始做赴死的准备,但表面上不露声色。然而内心那股无比愤怒而悲痛的火焰却需要释放,火走一经,她口腔的上额堂部位又长起了一个又硬又疼的大包,咽喉又疼痛得难以咽下食物了。
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所深爱的人!&&赴死的决心使她的表情显得异常的冷静而坚毅。这两天她从镜子里面看到了自己的面庞很美,她知道那是死神之美。她即将伸出左手,去牵死神的右手,让她把自己带走,无奈!
她内心痛彻地哀悼事情的讽刺和命运的捉弄&&&我为了爱情才想要上大学,然而,我为爱情所做的努力却将爱情失去了!&&刚刚为重逢的喜悦而庆幸,只是这么短暂,却又要分离了!&
她又想到:&自杀&也还是会给若南心里蒙上阴影,应该先与他分手,然后再自杀。这两天她在考虑,该找一个什么理由与若南提出分手呢?
星期六下午,她还没有想出一个最好理由,若南就来了。家中只她一人,妈妈这两天出门了。他带来一瓶稀料,那天她向他提起,妈妈想要弄点稀料来稀释半罐白油,漆刷一个柜子,他便想着给弄来了。稀料是用一个啤酒瓶子装的,他将活塞用力向下按了按,将瓶子放在墙跟处,然后去洗了把手。
他兴奋地告诉她说,晚上想要请她吃烛光音乐晚餐,喝红酒,因为他家有处房子曾租给了一家公司当办公室,今天上午公司搬走了。
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她心中更加痛楚,不过她不想再给他多一点点的爱情和幸福,而让他感到更加难舍难分了,她不想拖延下去。可是几次话到嘴边也是说不出口,终于当他第三次催她快走时,她终于说出,&若南,我想要对你说,&&我们分手吧!&
若南感到了她态度的认真,被这突如其来的恶耗振动得立即变得沉默起来,蹙起眉头,默默地在床边坐下,一会儿,他苦笑笑说,&那么,也要把今天的晚餐吃完吧,好吗?&
她跟他从家里走出来,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步行出很远才招出租车。车往南区开,她强忍泪水,按耐心中的悲痛,那万般无奈的难舍情怀啊!
车靠路边停下。他带她到附近的大酒店买了一瓶SO,借了两只高脚杯,又带她去仓买买了一些食品和洗漱用具,然后就去他七楼的家。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写字桌摆放在窗前,地上有一个老式录音机和几把椅子。
天色已经变暗了。
她把食品袋放在桌子上,一一打开,摆好,没有盘碗,也忘记了要筷子,一切用手。他拿起酒瓶来上下摇晃摇晃,然后往桌上轻轻的一墩,瓶塞松动了,他轻而易举的将塞取下,看起来一副在行的样子。他往两只高脚杯里分别倒上半杯红酒,&&她是多么喜欢眼前这个男子举手投足间的那种潇洒而满含力度的美啊!他,既象一个让人怜爱的大男孩,又象一个成熟而深沉的男子。他燃上蜡烛,关了灯,放开理查德钢琴曲,第一曲是《命运》。她曾听他说过,他最喜欢在晃动的烛光里听轻音乐的感觉了,当时她说也是。
他们坐在窗前的桌边,在晃动的昏惑的光焰里,当他提议举杯的时候她正偷偷抹泪。她想起那日在咖啡屋里他说的话,&因为与你相遇,我对生命感激不尽!以后,让我们为了相逢、相聚而庆祝吧!每周都要庆祝一次!直到永远!& 然而现在,刚刚庆祝这相逢,却又要与相逢告别了,美好的爱情从此不会再有了。无尽的悲痛堵在她的胸口,死神阴冷的光芒映照着她的面庞,她内心悲痛,表面却是那样毅然而决绝,冷艳无比。
若南如醉如痴地看着眼前这张令他神魂颠倒的脸庞,这张就要离他而去的绝美面孔,他怎么能舍得离开她呢?他痛苦的开口到,&为了相遇,为了重逢,为了所有的幸福时刻&&&他说不下去了,他们举杯一饮而尽。
如此醉人的夜晚,醉人的美酒,醉人的音乐和醉人的爱情,&&真让人留恋不舍啊!真不愿意就这样舍弃啊!她留恋地望着这个弥漫醉人爱情的房间。
一会儿,他们都有些晕醉了。
若南情意迷离地望着她说,&良良,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吗?&&我,无以形容!就让我,永远拥有你吧,好吗?&
她低头,坚决说,&不!若南,我们还是分手吧!&她实在控制不住泪流滚滚,为了爱情,为了这份不愿舍弃也必须要舍弃的爱情,她不断用手抹泪。
理查德钢琴曲&&《秋日私语》,激昂而轻盈地跳跃着美丽的天籁之音符,轻绕着晃动的烛光,掠过窗口向遥远的夜空飘去了,所有的留恋不舍与浪漫醉人的美丽,都不可挽留地随它一起飘去了。
他想起,这两次在她家里遇见过斯维,当时他出于礼貌与她说了话,而他也看出,斯维故意装做不记前嫌的样子对他表示眉飞色舞,良良会不会是因此而有所误会了呢?
&良良,请相信我,我是真心爱你的!我永远都只爱你一个人!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和斯维说一句话,现在我恨她!请不要因为小事如此惩罚我,好吗?你要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我真的难以承受这样的惩罚啊!良良,不要离开我,好吗?&他无比伤感地说着真心话,语调悲伤而低迷。
她依然低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眼睛,她知道那里面藏不住自己的真实心意,她说,&不!若南,这与什么事情都无关,只是&&&
&只是什么?&他忙问。
她牵强地说:&只是,我觉得我们彼此的性格并不适合,因为&&因为&&你&&你&&另外,我的功课很忙&&&她支唔着,又流泪了。在此之前她以为只要意志坚定,无论哪个理由都算得上充足,而今却觉得哪个理由却都是那么苍白无力,只有她缓慢而支唔的语气里满含着不可改变的坚定。
若南又猜想,&她是因为讨厌我吗?&为此,他更加感到悲痛而绝望。他想起那天在她家里还遇见了看上去挺完美的徐军,当时他给她送来一些复习资料,还有诗集、剪报等小玩意儿,以表示对她的关爱之情。他说:
&那么,你是爱上别人了吗?良良。他是比我优秀吗?他是比我更爱你吗?良良,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去做!我可以去做你喜欢的一切事情,我会胜过任何一个人对你的爱和付出,只是请你不要和我分手,好吗?&
她依然摇头。
已经相处都两个多月了,还没有带她回家去见父母,可是,是她自己说要等以后再去啊!而父母前两天去外地疗养了,如今只有哥哥在家。
&良良,等过几天我爸、妈回来,我就带你回家去见他们,然后咱们马上结婚,行吗?&
他深深的忧郁,无尽的忧伤,痛苦极了。他太爱她了,她的一切都使他感到强烈的冲动,以至在她面前他平时所有的骄傲与优越感都提不起来。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深爱的男人此时竟象个可怜的孩子一样忧伤而无助,她心痛欲碎,但无奈。
&良良,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痛苦的追问。
她只是摇头,流泪,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啊!
音乐声停止了,她抹抹泪水强作欢颜的说:&若南,不要再猜疑了,真的与什么都无关。若南,请你为我唱一支&情似无情&好吗,我最喜欢听你唱这首歌了。&
若南立即深情地唱起来,
&谁,带走那伤心的回忆/ 谁,带走那冷漠的美丽/ 谁,带走那过去的甜言蜜语/ 那甜言蜜语,无法抹去/ 情,总叫我无法忘记/ 情,为什么一再的伤心/ 情,这一场电影是悲剧/ 这无情的结局能怪谁?/ 秋风又吹/ 秋风又催促我忘记这一切/ 几番沧桑/ 几番风霜茫茫又想起别离/ 心中的火/ 被风吹灭/ 有谁能为我伤悲/ 不断重演心碎/ 情,永远是美丽的幻影/ 情,永远是孤独的背影/ 情,这一场电影是悲剧/ 这无情的结局能怪谁/ 情,这一场电影是悲剧,情似无情能怪谁?&
起伏跌宕的节奏把离别的伤感表达的淋漓尽致,正适合他们此时的心境。他目光凄迷深情投入地唱着,情深至切&&他,自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把自己的&&自己的&生命&全部交给了她,与她紧紧地连系在一起,如今她要走了,就等于把他的&生命&也一同给带走了,没有了&生命&,他的&身体&将形同枯木。他仿佛已经由此看到了生命的尽头,他为此而悲痛欲绝,他为了所爱的人这般残酷地对待他而伤感,委屈无尽&&
他与她是同样的年轻稚嫩,他与她同样是多情的种子,在他的性情中也与她有着同样的热烈、痴迷和执著,常常会因为强烈的感情而冲动得完全覆盖了理智,常常会为了一种强烈的意志而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他此时此刻是最能体会这歌词的深意了:也许正因为是一份至深至切的情义,所以才要以残酷无情的方式来表达。他如今不是在唱歌,分明是在哀嚎哭诉着无尽的忧伤和无奈,为了他即将采取的残酷的爱的方式而呐喊,为了他和心爱的人即将遭受的悲苦命运而哀恸。他在向她诉说,他正在做着无奈的决定,正在做着导演爱情悲剧、人生悲剧的选择。如今这歌词中的悲剧结局正为他指引着一条前方的路&&在这条路上,他看见了死神在发光,在死神的身后他已看见了他们永恒的爱的天堂&&他将以毁灭生命的方式来消除这难以承受的别离之苦,从而与她一同步入那爱的天堂&&他的眼睛充满神往,脸上也渐渐露出笑容,歌声变得越发轻快了。
&请再唱一首&为了爱梦一生&吧。&
&为了爱,梦一生,这是疯狂还是缘份,爱你有多深,就是苍天捉弄我几分。不能想不敢问,是我太傻还是太真,狂乱的夜晚,又能留奏少个春天。为了爱,宁愿不醒来,再多苦我不在乎。为了爱,这场梦吹不散,情愿用一生等待,为了爱梦一生,悠悠荡荡几翻浮沉,梦里的余温够我抵挡那世间寒冷&&&
接下来,他又唱&我有多想你&。
&翻起一本旧日记,一如你昨日的身影,弹起从前的旋律,一如你昨日的叮咛,难忘你羞怯的神情,一如我们拥抱着甜蜜,呜呜呜&&想起你含泪的眼睛,一如你伤心的离去,我的私心竟然不知情,这么冷酷的对待你。我的内心无法原谅自己,重复着回忆。多想再次拥抱你,亲吻你感伤的泪滴,呜呜呜&&多想重新弥补过去,我有多么想念你,不敢奢望你再次的相信,我有多少,呜呜呜,不敢强求你再次的怜悯,我仅有的自尊心,多想再次拥抱你,亲吻你感伤的泪滴,呜呜呜&&我有多么想念你,&
香港歌词作家不知为什么写了这么多伤感的歌曲,就象是专为他们的爱情悲剧所谱写的。她听他唱歌,已泣不成声,为了他的忧伤而忧伤,为了难舍的分离也要必须的分离而哀恸。
她去洗手间洗洗脸,他跟出来,在身后轻轻搂住她,离别的悲苦使这最后也是最初的一次拥抱显得无比珍贵,热浪轻涌,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难以抵挡的情怀,是一个正处于青春年壮的男子无法抵制的欲火&&她红唇如火在他唇下微微颤抖,绝美如梦的眼睛有着那么多难以琢磨的哀伤&&
&就让我拥有你吧!& 他的脸贴在她脸上,痛苦的闭上眼睛。
她认定自己这个身体是肮脏的,不配与所爱的人亲密接触,可是刚刚有过性体验的女儿身却很不争气,欲火灼人难耐,她想,&就让我在临死之前与他互相拥有吧!&&可是,我又怎么能够拥有他呢?怎么能够爱他呢?怎么能够让他来爱我呢?&终于,她忍心挣脱开他,泪流满面地转身回屋了。
他们又坐在窗前月下,这回是将两把椅子对放,触膝而坐,他的两只手握住她的两只手,放在他们的膝盖上。他向她讲起一对恋人殉情的故事,故事很美,他眼里充满神往,映射着月光,窗外的月光轻洒进来,洒在他们的身上和地上。之后,他们你一首我一首地唱歌,流泪,
&走在大街的女子,到底你要去哪里?&&&她忧郁而无奈地唱,看见死神在夜光里向她眨眼。
&你看那水中的花朵,强要留住一抹红。雨打风吹记忆中,恍然如梦。&他看见死神在向他们招手,微笑。
&忘不了你眼中闪烁的泪光,好象知道我说谎,&&&
&既然曾经爱过,又何必真正拥有你,&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何必对你一往情深,&&&
他们你一首我一首的唱,把酒悲歌,当蜡烛燃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了,而他们在窗前一直坐到天明&&
早上,临出门前他又恳求一次:&良良,就让我娶你吧,我们元旦就结婚,好吗?&
她仍是摇头。他绝望极了。她虽心疼他,却无奈。同时她并没有想到他会比自己想象得更加绝望。他把她送回家就走了。
这天正是公历十一月八日,立冬。
上午,她一个人呆在家中,心里感到空荡荡的一片茫然,身体却感觉很沉重,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她平躺着。这时,她看见有一个小女孩,就象画上的一样漂亮,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她,小小的身体正从她的腿上往她的身上爬,那可爱而白嫩的小手已经握住了她的胳膊,她感觉既能看见这情景,同时又知道自己是在睡觉。她想要睁开眼睛好好看一看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她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眼睛,却看见自己的右手正在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左手腕,她这才明白自己原来是在做梦。梦里的情形非常清晰,阳光透过窗子射进一些清辉,她感到房间里有种空旷、凄凉的感觉,她仍感到迷闷、困顿,于是又闭上眼睛,睡着了。&&一会儿,那个小女孩又爬了过来,她心想,这回我可一定要捉住你,于是她照准她的胳膊一捉,握住了,又费力地睁开眼睛,原来竟然还是在抓着自己的手腕。房间里是那么异样的空旷、静寂、冷清,让人有些发惧。可她仍然感到困倦,便将身体向右侧翻转过来,然后闭上眼睛又睡着了。&&这时候,她很想把身体平翻过来,可是她无论怎么用力翻,身体也是无法动弹。她用力,用力,再用力,终于醒了,看见自己依然侧躺着,这回她才想到自己是魇梦了。房间里显得越发异样的空旷、静寂、冷清,她感到有些害怕,头皮麻苏苏的,便迷迷蒙蒙地起床了。
中午时,安欣来了,问她,&良良,你为什么不上班了呢?&
&功课忙!&良良看也不看她地说。
安欣却狡诈地说:&良良,请你帮忙把金仁发介绍给我呗!&她以为良良还不知实情呢,所以企图给她个错觉,从而证明自己是个不知实情的事外人。
良良依然看也不看她,坚定而冷淡地说:&不行!我已经跟他睡过了!&
&哟!良良!我可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啧啧!从表面上可真是看不出来啊!&安欣故意嘲讽她,力图让她明白这件事完全是她自己的过错。
良良为她的小丑表演而痛心无比,她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很陌生,她不是什么姐姐,而是一个比金老板还更加卑微、可怜、可恶,根本够不上&人&格的魔鬼。但是她依然不想揭露、抨击她的罪行,她想,她既然如此的伪装、掩饰,不就是为了得到一份心安理得吗?那就让她心安理得去好了。
&良良!你得向他要钱!至少要要50万!他若是不肯给你,你就告他!这我可以帮你。&
&他说要给!&她硬生生地说。
&啊!!是吗!良良!行了!良良,这回咱们家可有钱了!&安欣顿时眉飞色舞。
安欣一听就急了,&你!你怎么能不要呢?!&&&
&算了!不要再说了!&良良依然不看她,说到,&姐!我只求你答应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这个准备赴死的人,语气特别沉静而有力。安欣毕竟做贼心虚,她口里应称着,便灰溜溜地走了。
正是这天,在下午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冰冷的小雨,还夹着小雪,天色昏暗。天气可真是应节气啊,刚刚立冬就有雪了。变天了,美丽的金秋由此即将变成寒冷的冬天了,走在街上的人们都感到身上又湿又冷的。良良出了一趟门,乘车回家,刚从车上下来,就远远地看见若南低着头正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他两只手叉在裤兜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已经两天没去上学了,他也正在做着赴死的准备。他看见了她,他们一起走回她家。
&良良,不要和我分手吧,好吗?&若南再次请求说。今天,就是他最后一次向她请求。
她依然摇头。
&良良,难道我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和你在一起了吗?&
&若南,别再执著了!比我好的女孩子有很多呢!&&&良良的态度坚定。
若南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出去一趟。一会儿功夫,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红酒,一个大鸭梨,他说要与她举行一个分别仪式。他用刀将梨一切两半,然后苦笑着对她说:&我们就要分手了,那么,你答应我三件事,好吗?&
&好的,若南。&
&第一,我们分手之后,你不许再爱上别人;第二,请你永远也不要把我忘记。第三,如果我们来生再相遇,那时候你一定要嫁给我。&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是悲痛到极点了,然而他却强作笑颜地表现出一副潇洒随意的样子。
&好的!若南,好的!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她坐在床边深深地、用力地点着头,毫不犹豫地向他保证,向他承诺,忍不住泪流不止,这万分悲痛的生离死别呀,怪谁呢?
如果抛开她分离的话语,单从表情和态度上看,她那种留恋难舍的心理是多么显而易见啊!可是,失恋很容易使人产生自卑的情绪,而过度的悲伤和绝望也使他无暇顾及她的真实心意。最后,他无限伤感的慨叹到:
&唉,曾经有那么多女孩子疯狂地追求我,可是我却只爱你,而你却不爱我。&他苦笑着,递给她一半鸭梨,又递给她一杯红酒,杯子很大,正好能装下半瓶酒。
&那么,就让我们为了分离,干杯吧!&他说。
虽然杯里的酒很多,但两个人都仍然一饮而尽,同时饮下的是各自内心无尽的悲苦。
刚刚相逢的喜悦,转眼就变成分离的绝望。内心满怀火热的爱情,却要以冰冷残酷的方式对待,就让冰与火在各自的心中激烈地自相残杀吧!火熄灭了,冰也融化了,都化作无尽的悲伤泪水,她不断流泪,醉意开始往头上涌动。
昨天,他带来的那瓶稀料还在墙跟处悄然而立,昨天夜里,当他以悲痛的歌声哭诉命运的无奈时,&它&就已然超越过时空而不期然地在他眼前晃动,晃动,晃动出了一片火焰,晃动出了一片红色的光茫&&在那片强烈的红光里,他看见了爱的礼堂,他将永远地拥有自己所爱的人,他为之而陷入了神往&&而今,他依然陷入那神往&&魔鬼的指使,痴情的魔鬼迷住了他的心窍,他因绝望而疯狂,他宁愿牺牲生命,也决不把所爱的人交出去,更不会交给别人&&他要与她同归于尽,一同化作永恒之光,永远地融合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他在醉意迷蒙之中将那瓶毁灭生命的毒水浇洒在她的后背,又浇洒在自己的胸前&&当她刚刚有点明白他的心意时,他已摸出了打火机,&嚓&地一声,空中立即纵起了一道强烈的蓝光,继而就变成了一片的通红&&从此,让爱情在烈火中永生!而爱人,将在地狱中煎熬!
那最初的一道强光令她惊动了一下,之后在迷蒙的醉意中她只看到周围一片通红,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了。她身体顺着床边滑下来,坐在了地上,头埋在膝盖里,两条胳膊环抱着双腿,她就以这样的姿势坐在红光遍满的世界里,感觉自己已经化作灰烬了,只是还有知觉,还能听到周围有忽忽的风声。她想,一会儿就要完全失去知觉了,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了!&&
有两个邻居看见了烟,闯进门来把火浇灭了。
刚刚被火烧热的肌体再经过冷水的冲激,他们两个都冷得直打寒颤,头脑即刻变得非常清醒了。她看见他满面熏黑的样子就象是只黑煤球,只有一双眼白在那一团黑色里闪动着鬼异般的光茫,她见状惊异得立即跺足尖叫起来,&啊!!!&&你何必要这样?!!!&&&她本能地转身向镜子里看,自己也如他一般模样,&啊!!!&&&又是一阵长嘶痛彻的尖叫。
他乍着两只烧黑的手,慌惧地向她解释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我爱你!我还以为我们能到天堂去相聚,可是,我没想到竟会是这样!对不起!对不起!&&那么,既然如此,你就答应嫁给我吧!&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仿佛才真正深深体会到他有多么爱她,他对于分离是多么绝望,多么痛苦,他是多么不愿意离开自己,甚至不惜生命也不愿意离开自己!&&由于对他的理解,也由于早已经有过赴死的念头,她转而就平息了对二人容貌巨变的惊动,想,&我不是早就想死了吗?容貌又何所畏?&她对自己的毁容无怨无悔。&可是他?他不是无辜的吗?难道,不是我害了他吗?&她为他的毁容心怀负疚。
看着他冷得打颤,她对他心疼怜惜,她强忍着疼痛用两只烧黑的手慢慢将被子拉过来给他披上。他哆嗦着向邻居请求到,&麻烦你们去我家里找我哥哥来吧,我的身份证就在右面的衣服兜里。&
这时候,斯维和叶子恰巧也来了,见状都惊动的不得了,大家都啧叹着,&完了,完了,这下可毁容了。&
医院里,急诊室,良良忍着疼痛请求医生先给若南包扎。
此时她的脸部已经全部肿胀起来了,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她原来的模样,更看不出她曾经是个漂亮姑娘。家里人都赶来了,看了她的样子各个惊异呼嚎而悲痛欲绝。母亲的悲痛辛酸更是无以言说。玉成愤怒地喊着要去找若南算账,被正醒着的良良阻止,&玉成,他此时正如我一样疼痛难忍啊,他比我更痛啊,他真的比我更痛啊,请不要再去伤害他吧!&说完,就昏迷过去。
她一阵阵昏迷,一阵阵醒来,一会儿冷得打颤,需要加盖好几层被,一会儿又热得发烧,需要喝冰水降温。由于她的后背左半部与左臂上半部烧伤较重,如今她只有采取右侧卧姿势,不能左侧卧或平躺,与魇梦中翻不过身来的姿势正是一样。另外,事发当时由于她穿着一件含纤维质较多的织衣,衣服很快就从后面燃烧到前方,由于织衣里面还有一件圆领棉线衣,所以里面的肌肤没有受伤,而领口之上、颈部下方的位置则伤势较重,以致最终留下了一片伤疤。当时面部也被轻度烧伤,所以最初肿胀起来。
刚入院时若南就嘱咐他哥哥负责给良良交了一些医疗费,并委托哥哥去找她家里人赔罪,请求将如何承担这个罪责。他哥哥来了,对安欣说他父母去外地了,是若南委托他来与家里人谈一谈。
安欣不容分说便冲他大喊大叫到,&谈什么谈?!什么也不用谈!我们家就是要告你们家,你就回去等着拿钱吧!&若南哥只好走了。
安欣以为,如果经官方处理他家就需要赔偿更多钱,所以她才拒绝他家的赔罪请求以及打算经济赔偿的商议,而顾自做了这个决定。良良此时正在昏迷当中。
一个女大夫劝安欣道,&事已如此,还不如让他们两个结婚吧。&
&不行!我妹妹是坚决不能跟他结婚的!我家就是要告他!就是要让他家赔钱!赔钱!&安欣到。
次日安欣就找来警察去若南的病房取笔录,医生说,着火时他一定是进行过深呼吸,所以火烧到了他的咽喉,他如今已经肿得封喉了,不能讲话。警察只好先走了。
之后,他哥哥就接受了母亲在电话中连哭带嚎的请求,怕若南被抓去坐牢,趁夜深人静若南昏迷不醒时,他找人帮忙悄悄将他抬走了,不知去向,连家也搬了。
良良得知若南离开的消息,她坚信这决不会是他本人的意思。她同样坚信,不必经官,若南也会主动负责医疗费,虽然她并不想让他负责什么,但她同样不愿托累家里人。
之后安欣就张罗着打官司,可是她又听到一些人说,打官司、托人需要很多打理费,回来的钱与花出去的钱都差不了多少了,于是她便灰心了,无心再去追查若南的去向。而她却装做生气地对大家说:&这官司我不打了,良良对若南是有感情的,以后我可再也不管别人的闲事了!&她就这样顺水推舟了。
经过几天对流失血浆的补充,良良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很多,不再昏迷,面部也消肿了,呈淡粉色,医生说还要经过起水泡、结痂、脱落的过程,是否能留下伤疤现在还不能确定。而身体上的伤口仍是鲜红的创面,有待慢慢愈合,如今这些创面都被白药粉覆盖着。
成片破损的肌肤在重新生长的过程中最是疼痛难忍,肉芽&一跳、一跳&地就如生割活剥一样。然而,比起失贞对美丽人生的摧残,比起人情寒冷对心灵的残害,比起与相爱的人生离死别的痛苦,比起无奈赴死的绝望,这皮肉之痛,乃至毁容的打击又算得了什么呢?也许是伤痛至极,使人无以再度伤痛吧,或是什么的转化吧,不知怎么,她反而觉得这毁容的重创和皮肉的剧痛仿佛正能洗涮身体的肮脏,也能取代所有痛彻心脾的悲伤和绝望,此时她心情竟感到安然平静了。不知这前后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填补?她失去的,与得到的,分别都是些什么?
对于若南的行为众说纷纭,有人怒骂他手断卑鄙、恶毒;有人则说,他是因为太爱她了、太痴情了,才会如此。叶子则似乎带着一种满足的神情说:&我的男友说,我要是与他分手的话,他也会这样做的。&
良良并没有怨天忧人,皮肉的剧痛和毁容的打击都没能使她怨恨任何人。她没有怨恨安欣,最初正是由于她的原因才把她害成这一步;她更没有怨恨若南,他用无情的方式给她造成了如此巨大的伤害。她只是通过此事而深深体会到,他的痴情、脆弱、依恋、痛苦和绝望程度有多深,她知道他受伤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灵,而那种伤才更重,更痛。
她不禁再度哀叹事情的讽刺,&我执意离开他,打算独自赴死,本是为了能使他幸福,不成想却害了他。&
对他感情的理解,对他深深的怜惜,给了她无尽的勇气,使失贞的阴影不能再成为障碍,她要改变赴死的决定,让生命留下来,等待见到他,给他安慰,照顾他。如果他愿意的话,她还愿意陪同他再次赴死,为爱殉情,那样,即便是失去了生命,也还会拥有另一种幸福。为爱殉情,那将是一种至极的幸福,她想。生生死死,从前现在,永远为爱!
为了将要给他爱,她执于赴死的决定改变了,心中的绝望改变了,之前对这个世界的厌恶感也消失殆尽,而重新变成了热爱和期待。因此&重创&这阵飓风不但没有给她造成沉重的打击,反而刮走了心头的阴霾,令所有的天昏地暗与满眼风沙都从而平息了、宁静了、朗然了,就这样,她开始重新热爱生活了。
她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不再忧愁,不再绝望,心中只剩下美丽的回忆和热切盼望。她不断回忆着他们相爱时的一幕幕甜蜜情景,期盼若南能在某一个出其不意的时刻来到自己的身边、眼前,他们将紧紧地拥抱,流泪,一起唱那首爱情之歌,
&为了爱,梦一生,这是疯狂还是缘份,爱你有多深,就是苍天捉弄我几分。不能想不敢问,是我太傻还是太真,狂乱的夜晚,又能留奏少个春天。为了爱,宁愿不醒来,再多苦我不在乎。为了爱,这场梦吹不散,情愿用一生等待,为了爱梦一生,悠悠荡荡几翻浮沉,梦里的余温够我抵挡那世间寒冷。&&&
满怀的爱,为她疗伤,帮她轻易抵挡了皮肉的巨痛。窗外的天空静静飘着雪花,那么静,那么美,此时,她热切希望身体快快恢复健康,好能站起来,走出门外,去拥抱它们。
&毁容&这样沉重的打击竟然于她无所动摇?这真出乎众人的预料。大家都满怀惊疑:她这是由于怎样的一种超然的力量使然呢?她不但没有发疯,没有精神失常,甚至没有大喊大叫,相反,她却如此平静?并且,她仍会微笑,她的眼里不但没有丝毫的绝望与暗然,而是更加清丽清亮了。
安欣有点于心不安,在这期间总是给良良买来许多食品和生活用品。良良原本不曾记恨过她,而这样一来,便直接变成对她的感谢了。安欣的女儿晓光,十四岁了,她有一双美丽的眼睛,面里充满了天真和善爱,她常和妈一起来医院看望小姨,在路上她总是请求妈妈给小姨买最喜欢的东西,来了她就给她剥瓜子,剥果皮,唱歌,跳舞,让她开心。良良从来就喜欢她,大家也从来都喜欢她。良良在学校里常助人为乐,很得人缘,在这期间有许多好友都争先恐后来看望她,陪伴她,护理她,晚上在另一张单人床上愣是能挤下四个人。人在苦难中则更能体会到被关爱的温暖。这所有的爱都充满在她心间,她又回到了从前那乐观开朗的一面,她与大家一起唱歌,一起说笑,病友们都被她的热情洋溢和朗朗笑声感染着,病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几乎都忘记了病魔缠身的痛苦。有一位女研究生病友出院时送给她一本《傅雷家书》,在赠言中赞许到:&在你面前我才知道,以往自诩的那种坚强是多么的稚嫩。&
&&所有这一切都增加着良良内心的幸福。&&受伤,毁容,住院,竟如此的幸福?幸福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斯维开玩笑似地说,&你这以后可算完了!看有谁还能爱上你?&&活该!谁让你那么完美了!幸亏当初若南没有选择我,我若是毁了容,我非去自杀不可!我宁可要饭,也不愿意毁容!&此时良良心中充满爱的力量,对斯维的话只是笑笑,并不以为然。
良良住院后不久,安晶就处了男友,是个富商,良良后期的医疗费都是由他援助的。不久安晶就和他结婚了。安明也结婚了,嫁给了一个轴承厂工人。安欣最终成为了金老板的女人,而且她通过他的关系借了巨额贷款,她还由此认识了一些官场上的男人。她三次设计从金老板那里骗取了许多钱,然后就与他白白了。她于骗钱一向是挺而走险,直到什么时候被人发现她有图谋不轨的动机后,直到无计可施时她才肯罢手。她有了钱更是经常和朋友们出去吃喝玩乐,整日的花天酒地。
由于安欣和安晶的原故,家里的经济状况开始显得好起来,她们总是大包小包地往家里买东西,家里人经常聚在一起,很热闹。在良良住院期间,安家的平房就搬迁到楼房,按户口上的人数安家分到了两处二室一厅的房屋。其中一处与斯维家对门,良良出院后就直接搬进这处新居。另一处相隔不远,准备给玉成结婚用。
第三章 谁濒临绝境心中会不冷清?
&&人生最大的破产是绝望。
从开始良良就坚信若南一定能来找自己,她每分钟每秒钟都在热切盼望期待他。可是一年过去了若南却是杳无音讯,让她所有的坚信与等待,所有将要为爱而做出牺牲的准备都成了枉然和失落。
她心里开始猜疑了,&他当时不是说&既然如此,你就嫁给我吧&可是他为什么没来找我呢?&她想,&他一定是伤透心了。因为,当时毕竟是我非要执意与他分手,而后来家里人又非要告他,追究他的罪责,这让他觉得我是一个多么冷酷无情的女人啊!我应该去找他,安慰他,把我真实的心意告诉他,&然而,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伤疤,想起这伤疤是由他造成的,想到他可能是不愿意见到自己,害怕见到自己。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不愿意去惊动他,从而让他受到惊吓和有所自责。于是她又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还是不要来找我吧,那么今生今世我就不要再与他相见吧。&
她既思念他,又害怕见到他,内心挣扎。后来,在冬天的时候有两次她去了那个七楼附近,为不让他看到自己,她用围巾将脸围得严严实实,希望能在远处看一看他,可是直到浑身都冻透了,也没有见到他。
两年过去了,若南仍是没有间讯。于是她又猜想,&他一定是想到我已经毁容了,变得很丑,他一定是因为厌弃我,所以才没有来找我。&
尽管她盼望他回来的初衷是为了给予他爱,可是这个盼望在日复一日的失落中,渐渐都被伤感所取代,而忘记了初衷,最后只剩下心灰意冷的绝望了。她的情绪越发低落,她开始为这些伤疤感到自卑了。如今这些伤疤经过肌体的新陈代谢和时间的重塑,只剩下微亮的印痕,而且她的面容已经是婉然如初了,并没有留下任何伤疤,她仍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她虽然自知容貌已恢复正常,但她仍然感到自卑和低落。其实,她的自卑、低落如她的爱情一样,只是对若南一个人的,但尽管如此她却开始不愿意见到所有的人,不愿意再走出家门。
斯维常过来玩,她总是故意对她唱&好人一生平安& ,用意是&不平安就不是好人。&她常问,&徐军怎么没来看你呢?他不是爱你爱得如醉如痴、死去活来吗?&&若南怎么还没来找你呢?他是不是已经结婚生子了?&
徐军听说良良烧伤后就一直没来看望过她,虽然她能够理解他的心里,也知道自己决不会因为发生了这场劫难便能接受他的爱情,但如今斯维的话却还是能轻易刺痛她的心。爱情退色了,梦里的余温已变凉了,无以再抵挡这人世间的寒冷。她仿佛看透了世态炎凉,也仿佛看清了爱情的本质,对生活更加灰心绝望了。不久后,斯维就去宾馆当服务员了。
三年过去了,若南毕竟没有来。但她依然没有怨恨他,只是把这失落和伤感放在自己心底变成一块隐痛。她依然会唱那首老歌,&情永远是美丽的幻影,&&&不同的是,从前强调唱&美丽&,而今强调唱&幻影&。她不知不觉喝起酒来,以麻痹心中的痛楚。她情绪越发悲观低沉,笑还没有哭好看。有人一要给她介绍对象,她就会感到厌烦,再也没有哪个男人能勾起她的爱,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高兴起来。渐渐的她又开始厌世了,只想一死了之。自从出院后她就一直呆在家中疗养,而今病情虽已好转她也一直没有出门工作,没有了爱的天空,却只有寒冷和凄伤,谁又愿意仅为糊口而去拼命地奔波忙碌呢?她又不愿意吃闲饭,托累家里人,只想伺机找个自杀的机会。有一次她在厨房听到安欣在屋里对妈妈说:&她没有钱,怎么不找金老板去?要么让她找个男人!你就知道向我要钱,我哪有多少钱啊!&声音不大不小,良良听了心碎。死,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可怕的,而对于她来说,死,比起承受人情的寒冷要容易得多。
她猜想,人们在死亡之前所经受的痛苦一定是造物主故设的假象和骗局,婴儿才是最圣最灵的,他们知道人生是痛苦的,所以他们被迫降落到这个世间时便会呱呱啼哭。&&她向死神祈祷,&请您接纳我吧!别让我再继续承受这人世间的寒冷了,我活得实在太痛苦了!&她望着窗外广阔的天空,希望自己死后能变成一朵白云,或是变成阳光下的一株小草,只要不再生为人,这样的话,死,对她来说就是一种美好的向往。
在第一次自杀之前,为了不让别人因她自杀而感到难过她写了一封遗书,&妈妈,姐姐,还有所有的好朋友们,谢谢你们对我的关爱,可是我要走了,我要到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里去了&&&
在三年时间里,她自杀过五次都未成功,但她仍然执著于死。
直到第四年的时候,安明离婚了,住在保龄球馆。安晶也正在闹离婚,整天心烦气躁的。安欣被银行催还贷款,整日提心吊胆。玉成因打仗两次入狱,都是家人花钱为他保出。家境又变得一片乱慌慌的,良良更不愿意再给家里增添负担了。这时她又自杀过一回,然而这也是她最后的一次自杀。
她得知妈妈要去外县的亲戚家,需要住二日,于是她提几天前悄悄绝食,希望让自己的体力能失去对药物的抵抗能力。当妈妈走后她便开始行动。
这天下午两点钟,她洗浴之后穿上了那身最喜爱的紫色丝绸质三件套,换上了新床单,来到窗前向外眺望了一会儿,然后从窗台上的花盆里摘出了一把细小的青草,放在枕边,又来到镜子前,最后看一眼这张即将与之绝别的面孔,还是忍不住为了与生命中的一切告别而流泪了。
她从酒柜上端起盛满红葡萄酒的杯子和预备好的600片特效安定片,还有200片去痛片,她听人说将这两种药配在一起吃便能够导致死亡。她开始进行,一大把大一把地往嘴里送药,引起了不断的反呕,甜甜的葡萄酒也抵挡不住药的苦味,她克制着,更快地进行,不然恐怕就吃不下去了。然而到最后还是剩下了20片去痛片没有吃下去。那也不能再吃了,否则连先前的都将一齐呕吐出来,便前功尽弃了。她轻轻在床上躺下,闭上了眼睛,&&
药力渐渐发作了,她开始感到反呕,先是吐过两回,之后在逐渐的昏迷中她偶尔还有清醒的意识,便挣扎着起来收拾干净了。她就是希望能死得干净,死得美好。
后来她更加昏迷,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期间她仍有间断的清醒,又吐过,弄脏了衣服,而且将衣服洗了,并且还去了浴室冲凉,结果就坐在浴室的地上昏迷过去。两小时之后,她感到很冷,便醒了,挣扎着站起来,一步一跌的来到屋里,并且又找出洁净的衣服穿上了。然后上半身扶在床边,双腿跪在地上又昏过去了&&
她所有的这些行动都是在偶而清醒时、或是在梦游状态下一步一跌进行的。她昏迷的时候大脑里便会产生许多乱七八糟的幻境。过了许久她感到膝盖冰冷冰冷的,勉强睁开了眼睛,这时候阳光已经射进屋子里来了。
&我怎么这么乏力呢?&她想。此时她的大脑已经被大量的药物给烧坏了,烧糊涂了,她已经忘记了昨天下午服药自杀的事,并且如今她眼睛无论看到哪里,总是有一个红通通的大火球。
她感觉口渴,口中又干又苦,无力的目光看见了墙角桌子上有一个香瓜,想过去取,便站起身来,却&扑通&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她的腿已经失去知觉了,竟然也不感到疼痛。她的大脑也麻木了,也不为此感到惊疑。她走一步,跌一跤,直到跌坐在镜子前时她看见了自己的脸,瘦得脱相,眼球显得很突出,身体也是那样的瘦骨嶙峋,象一具骷髅似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她这才有些感到疑惑,&我怎么这个样子呢?&她忽然从镜子里面看见了酒柜上的葡萄酒瓶,于是恍然想起,&啊,我&早上&的时候服药自杀过,喝的就是那瓶酒。&她虽然想起吃过药,却不记得是&昨天下午&吃的,更记不起期间所有的过程了。她心中失望,淡淡地想,&唉,可我还是没有死。&此时她已经连太多懊悔的力气都没有了,如今整个肌体都呈现出溃泛无力的状态。她又想,既然没有死,那就只有先顾着活,首先要增强体力,改变这个半死不活的难受劲儿。
她终于来到了桌子跟前,用手费力地拿起香瓜,慢慢递到嘴边咬了一口,&怎么这么甜啊?杀得嗓子直痛!&她感觉甜得难以下咽,只好放下了。她还不知道呢,她的咽喉、食道以及胃壁都已被药物烧得溃疡了,所以才会感到如此疼痛。
她好不容易爬到了凉台上,这里有几个柿子,还有几根火腿肠。她无力地拿起一个柿子,象征性地用物擦了一下,然后咬了一口,竟然和香瓜一样的甜,实在难以下咽,她只好也放弃了。她刚想进攻一根火腿肠,这时只听见有&哗啦啦&的开门声&&原来是明姐来了,她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良良!&安明呼唤她,远远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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