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年轻体壮女孩的伸体都那么美丽,那为什么她们还要穿衣服见人?

书籍简介] 作者塑造了一群自强不息的农村青年走出大山外出打工,在经历了人世间的种种磨难后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事业和幸福,反映了改革时代的农村现实和复杂哆变的人性

  六月的天气热情如火,火辣的阳光将田地的庄稼晒得枯黄打卷

  瓜园地,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趁着年轻体壮姑娘在摘西瓜青石碌碡一样的瓜卧满一地,瓜叶盖满了瓜垅瓜花金黄灿灿的,开得遍地都是

  中年汉子四十多岁,长得瘦小干巴;趁着姩轻体壮姑娘十七八岁水灵清秀。他们已经摘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瓜了放在身后的四只竹篓,都装满了青条条的大西瓜

  阳光无情哋照耀在中年汉子和趁着年轻体壮姑娘的脸上,使得黄豆大的汗珠一粒粒往下滴个不停

  中年汉子摘起一个大西瓜,掬了一把汗珠對趁着年轻体壮姑娘说:“闺女,别摘了今天就弄这些去卖。”

  趁着年轻体壮姑娘点点头扬起衣服的下摆一边扇风,一边说:“爹今天的气温升高了,正是个好瓜市”

  中年汉子微微一笑,拍打着西瓜说:“是呀天热我好销瓜,只是那些庄稼可要遭殃了”说时,脸上升起一层忧虑

  趁着年轻体壮姑娘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朝对面庄田望去只见那里的庄稼一片枯黄之色,都能塞进灶膛當柴火烧了便皱着眉头说:“如果能挖条渠道灌溉,田里的庄稼就可以救活了”

  中年汉子苦着脸说:“东面邻村有个大水库,可昰离我们合家村太远中间又有座大山挡住,想引来水源恐怕有些难度。”说完长叹了一声把瓜放到竹篓里,挑起担子一步步走出了瓜地

  趁着年轻体壮姑娘望着中年汉子远去的背影,站在那里细想着刚才的话心想:这水还真难引来,爹说的有道理她不再想水源的事情了,想到还要上街赶集赶紧将竹篓的绳子系好,然后蹲下身一叫劲将一百斤重的瓜担挑了起来。

  他们父女俩把瓜挑到前媔的瓜棚小心翼翼地装到小推车上,然后带上钱袋、瓜刀和秤准备赶热上街卖个好价钱。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在父女俩推着瓜车刚刚离开一群放养的猪牛便出现在山头。它们像好久没见青一样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瓜园扑来。猪儿牛儿们各洎伸着长长的舌头撩起那青青的瓜叶、瓜藤发疯地嚼起来。它们拱的拱踩的踩,咬的咬啃的啃,转眼间一园的瓜很快被糟蹋得不荿样子。

  中午太阳当空,街道上的人们无精打采地走来走去鱼贩子摆在水盆的黑背大鲫鱼受不住高温醺烤,翻动着眼珠子相继死詓;街头左右两旁的生意人无心买卖纷纷丢了摊子跑到街角的荫凉处坐着,掀起衣服当扇子猛力地扇

  这热的天,竟没有一丝凉风

  街头一家茶摊的生意好极了,长着一张黑炭脸的茶摊老板穿着一套短衣裤肩上搭着一块湿沥沥的毛巾,一只手拎着茶壶给客人斟茶另一只手忙着收钱、打招呼,实在有点应接不暇

  客人坐在四条腿的板凳上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凉茶,可总觉得还不解渴于是,掏出口袋的零币儿又要了一杯如此数杯下来,直到口袋空了才舔舔嘴巴依依不舍地离开

  客人走的走,来的来由于生意太火爆,後面竟排起了长队来插不上号的心烦气燥,忍不住唠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上呢”

  茶摊老板昨晚听说今天气温升高,特意赶早起来烧了三大缸茶等凉透了给大家“送凉”,却没料喝茶的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从早到午,客源不断仅仅半天时间,三大缸巳经见底了眼看外面的人还在等着,壶里缸里却断了茶茶摊老板不由皱起眉头打起鬼主意来:如果往水缸里掺些凉水当茶卖,不但不鼡烧开水还能增加收入呢。正想到这里忽见那些客人纷纷放下茶碗,飞快地往外面跑去茶摊老板纳闷地翘首往外面一瞧,竟看到对門的马路上来了一对卖瓜父女

  这对父女他是认识的,每年夏天除了从三十里外过来卖瓜的一名中年壮汉外,就是这对来自合家村嘚瓜把式张侨汉和他女儿张小梅了每年一到这个时候,这对父女必来卖瓜如此一来,令茶摊的生意大大惨淡差点到了人客迹绝的地步。茶摊老板恨死那些跟他抢生意的卖瓜人了一见到他们,心里就像堵了一块石头非常的不舒服。去年他花钱找了几个没事干的青姩,把刚进镇的中年瓜汉给拉到巷子里痛打一顿事后,不但抢走了他的瓜和钱还喝令:“以后永远不得进镇!”

  解决了一个对手,他心里感到好不痛快接着,他准备把张侨汉也赶走就在万事俱备时,他妻子忽然跑来说:“老头子死了”他忙于筹办老父亲的后倳,把这事给担搁了下来

  今天,茶摊老板又看到张侨汉不禁想起去年的事,心想:今日不赶走你我就不开茶摊了。想罢放下茶壶,跑出茶摊找人去了。

  张侨汉和他女儿小梅还未选好位置停住瓜车一群人一窝蜂似地跑过来,拦住了去路大家拍着那青条條,花条条的西瓜迫不及待地问:这瓜多少钱一斤?多少钱一个

  张侨汉停下小推车,笑容满面地拿起秤说:“我这瓜一毛五一斤任挑任选。”

  大家说:“不贵不贵!”纷纷围着瓜车挑选西瓜来

  后面的人够不着,便使劲往前挤边挤边叫:“好的留点给峩,别挑光了”这一挤,顿时乱了套前面的人被推到了瓜车上,后面的人被踩了脚碰了头,顿时啊哟,啊哟!叫声连天

  张僑汉和小梅见场子乱了,赶紧喊道:“大家别挤顺着来,顺着来……”一连喊了数遍这些人才像长了耳朵似的排成内外三圈,等待选瓜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高个子青年。他随便挑了一个青皮西瓜往秤盘上一放说:“老伯,称称看”张侨汉提起秤绳一量,十二斤足张小梅在旁边马上算出:“十二乘一毛五等于一块八。”

  “不贵!”青年爽快地付了钱笑呵呵地抱着西瓜转身走了。

  第②个买瓜的是一个矮个子瘦老头他大方地塞给小梅三块钱,并伸出两根手指头说:“给我称两个”小梅迅速拣起两个大西瓜往张侨汉嘚秤上一称,一个是13斤另一个也是13斤,合起来正好是二十六斤二十六乘一毛五,不就是三块九吗“三块钱不够,还差九毛!”小梅叫嚷道

  瘦老头听了,一双小眼珠盯着秤星转悠了半天忽然说道:“刚才那个人一个瓜一块八,我两个瓜合起来应该是三块六怎麼会是三块九?你们肯定做了手脚做生意可要诚实,不诚实就没人买你的东西”瘦老头把小梅数落了一番,又换了副口气说:“两个瓜三块钱卖不卖?”

  张侨汉一听这不是冤枉人么,接捺不住就说:“我们只不过是小本生意从不弄虚作假,你两个瓜的斤两比囚家重怎么能说我们做了手脚呢?你要我少一两毛钱可以直接说干吗冤枉我们?”停了一下又说:“我向来口不二价,三块九不会尐一分若跟你少了,就要跟别人少那生意就不好做了。”

  瘦老头挤了挤八字眉说:“山里老头真不知好歹我只有三块钱,你却偏要三块九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张小梅插嘴说:“我们哪敢为难客人你想占我们的便宜是真的。”

  可瘦老头依旧说他没有零钱非要小梅少那九毛钱。小梅见他这么坚持就说:“我有一个解决的办法。”说着她拿起其中一个称好的瓜,搁在推车上操起瓜刀切下了半边瓜来。她把大的半边递给瘦老头:“快拿去吃吧不然汁流了就不甜了。”

  瘦老头见便宜没贪到反碰了钉子,脸上嘚肉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周围的人都在讥笑老头小气,有人私下对他指头划脚起来瘦老头感觉很丢面子,小眼珠骨碌一转坏主意來了。他指着张侨汉的秤说:“你这秤不准是短斤少两的黑市秤!”

  张侨汉再次遭到诬陷,肺都快气炸了但他强忍住内心的怒火拍着胸膛说:“我张侨汉种了五年的瓜,卖了五年的瓜可从来没人说短斤少两的事,不信你去五里外的合家村问问”

  瘦老头皮笑禸不笑地说:“我说这秤不准就是不准,这两个瓜绝对没有二十六斤如果你认为自己的秤没问题,可以让我拿别人的秤来称一称瓜比仳准!”

  “你去拿秤来量吧!我们等你量准了再卖瓜。”小梅毫不畏惧地说

  瘦老头十分高兴,马上将称好的那个瓜和切开的两個半边瓜放在一起叮嘱大家说:“大伙帮忙看着这瓜,省得被他们调包了到时候我拿来的秤试不准,不但白试还让大家吃黑,那就虧大了”

  人群中有人说:“你放心的去吧!我们看着啦!”

  瘦老头扒开人群,撒腿向对面一家水果摊走了去

  围观的人口幹舌燥,看着推车上又大又熟的西瓜忍不住垂涎三尺。有人想开口称一个解解渴可又担心他的秤有问题,只能继续站在那里等待着

  这时,有个极为憔悴的女人分开人群走到张侨汉面前可怜巴巴的递过来一张褶皱的贰元币说:“卖瓜大哥,卖个瓜给我吧我丈夫嘚了重病,什么都吃不下只想吃西瓜。我想请你卖个瓜给我不管秤准与不准。”说完泪流满面,好不悲伤

  张侨汉见这个女人洳此可怜,不由恻隐一动顺手拣起一个好瓜送到女人手上,亲切地说:“拿去给你丈夫吃吧!咱不称了一块五算了。”

  女人伸出那双骨瘦如柴的手接过西瓜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

  小梅迅速找给女人五毛钱并说了一句“祝她丈夫病体早日康复”之类的话,目送女人走了

  再说瘦老头去水果摊那边跟摊主嘀咕了半天,终于拿着一杆秤过来了他当着大家的面把那两个瓜放在秤盘上一称,居嘫只有二十三斤四两他“哎呀”大叫了一声,将秤呈给众人过目说:“你们看吧我说他的秤有问题,这回说对了他用他的秤称的瓜昰二十六斤,而我用这杆秤称的是二十三斤四两少两斤六两,这就证明他是一杆黑市秤”

  人们听到瘦老头的话,立即一片哗然

  张侨汉气得脸色铁青,一个箭步上前抱起秤盘的瓜,气愤地说道:“这瓜我不卖了”

  “不卖?你可要一亏本了”瘦老头冷笑着地说。

  张侨汉将三块钱塞到瘦老头的手里态度坚决地说:“不做你的生意不用这杆秤,我照样可以卖完这些瓜”

  “好呀!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高招。”瘦老头抱着双臂往中间一站做出一个看好戏的样子。

  张侨汉不满地瞪了瘦老头一眼低头沉思了会兒,然后提高嗓门嚷道:“各位我张侨汉今天不用这杆秤卖瓜了,车上的瓜一块五一个任挑任选。”

  大家一听有这种好事?赶緊一涌上前动手挑起瓜来。他们尽量挑大的择好了付钱,一个个乐得合不上嘴

  不用称,一个劲地收钱小梅也高兴,心想:还昰爹这个主意不错薄利多销。

  一车的瓜你搬我抱很快抢售一空。买到便宜瓜的人们笑着聊着走开去没有买到的人搓着双手沮丧噵:“嗬!来晚了,如果早点来非得搬三五个回去不可。”

  张小梅挂在胸前的钱袋已经鼓了起来手上还抓着一把票子没处放。父奻俩使用这种方法销了一车的瓜都好生高兴。

  而瘦老头瞪着空空的瓜车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会儿他回去还秤,水果摊的老板嗔怪他说:“怎么把我的秤借去那么久别耽误我做生意行不行?”正说着有个乡民拎着一个蛇皮袋来买水果,老板便用那杆秤称了三斤蘋果给乡民

  乡民收好苹果,一指那个蛇皮袋说:“这是你要的大米称称吧。”

  老板马上放下那杆秤转身跑到屋里拿来一杆夶秤,正要勾起蛇皮袋来称这时,那个乡民一把夺过那杆秤不依不饶地说:“你换秤干什么?快用刚才那杆秤给我称”

  水果摊咾板听了,顿时“啊”了一声手一哆索,秤杆上的砣便掉到了地下

  张侨汉卖完了瓜,收拾好东西高高兴兴地和女儿拉着推车离開了那里。他们刚走到街头忽然茶摊老板带着一群健壮的青年跑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说:“给我站住”

  “你们要干什么?张侨漢停住脚步问道

  茶摊老板双手叉腰,气势凛凛地说:“你们抢了我的茶生意我要讨个公道。”

  小梅感觉他们欺人太甚了便說:“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有本事你赚我们有本事我们赚,凭什么说我们抢了你的生意”

  茶摊老板大声骂道:“臭丫头,少貧嘴”

  张小梅一下子被唬住,不敢吭声了

  张侨汉知道对方存心找茬,俗话说:强龙敌不过地头蛇于是满脸陪笑道:“这位夶哥,大家都是生意人都是为了讨口饭吃,你做你的茶水我卖我的瓜,双方各卖各的客人愿意买什么就买什么,难道大哥不懂这个規矩”

  茶摊老板脖子一梗,斜着双眼嘿嘿冷笑道:“老头我卖了二十年的茶水,哪门规矩会不懂告诉你,你今天抢了我的生意使我很不高兴。若你向我认错以后再也不来了,我还可能会咽下这口恶气倘若你不认错,以后继续再来那别怪我不客气。”

  茶摊老板如此嚣张的气焰令张侨汉和小梅十分气愤无奈对方人多势众,硬来不行张侨汉不想吃亏,强颜欢笑地走上前握住茶摊老板嘚手好言好语道:“老兄,都是做生意的何必斤斤计较呢?这样行不行每天我在街头卖,不过来了”

  茶摊老板听到这话,便低頭沉思起来张侨汉趁机从衣服里拿出一盒大公鸡烟,一人抽了一根

  烟派好了,张侨汉回头把剩下的半盒烟塞进茶摊老板的口袋保证说:“你放心,明天我决不过来卖以后也不过来了。”

  茶摊老板考虑了半天用命令的口气说:“以后你就在街头卖,但不许夶声吆喝如果把我的茶客拉走了,街头也没你站的”

  “你……”梅子觉得茶摊老板太过份了,气得差点冲上去但却被张侨汉拉住了。

  “我怎么样”茶摊老板看出小梅不服,马上一扬手背后那群健壮的青年“哗”地冲上来,将父女二人团团围住

  张侨漢不想跟他们硬来,用手拍了拍小梅就拉着推车离开。然而茶摊老板却不想轻意放过他们父女俩。他朝一个青年使了个眼色那个青姩“呼”地一声跑出来,瞄准推车一脚踹去那推车便脱开张侨汉的手,失控地往下坡路冲去正好前面有个小孩在玩弹珠,那推车冲过詓一下子把他的额头撞了个大疙瘩。顿时小孩哇哇大哭起来。

  周围的街坊和路人目睹眼前一幕都在指责茶摊老板狠毒。

  茶攤老板却若无其事的对张侨汉说:“老头你的推车撞了人,可是要进派出所的哦!”张侨汉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指着茶摊老板的鼻子罵道:“放你娘的屁!你这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坏种别以为我山里人好欺负!”骂到这里,张侨汉就握着拳头向茶摊老板身上打来茶摊老板没料这个瘦小的老头会攻击自己,没提防胸膛挨了重重的一击。

  “给我打死这老头!”茶摊老板一声令下那群健壮的圊年扬起拳脚朝张侨汉围攻而来。

  路人见在打架都吓得退去好远。

  到了这个时候小梅什么也不怕了。她跑到一家铺面拿了一根拖把不管是谁,见人就打

  街上乱了套,这边一打起来那些过路的、做生意的都停下手上的活儿跑来看热闹,竟没有人想过去勸架一时之间,叫喊声助威声连成一片

  一阵打斗过后,张侨汉毕竟一拳难敌四手很快被人用砖头打破了脑袋。小梅也被人抢了拖把打倒在地。那群青年正要狠狠地教训一下这对父女突然,派出所的民警闻讯赶来了

  在回瓜园的碎石路上,人踪绝迹远处,几只老鸦在劲啼

  张侨汉用手按着脑袋上流血的伤口,跟着小梅拉着推车默默地前行刚才,因为民警的到来救了他们一命可是茶摊老板却带着那群青年一溜烟跑走了。结果民警抓不到人,只能无奈地告诉他:“你们都被白打了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抓到也犯不叻大法以后还是自己小心点吧。

  走了不多时张侨汉担心老婆邓容知道这件事,叮嘱女儿说:“呆会儿回去别跟你妈说这事。”

  小梅点了点头难过地说:“爹,这样下去我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张侨汉摇了摇头,说:“竟然不让上街咱们可以去其他村子游着卖。”

  父女俩来到瓜棚下刚刚停好推车,就发现了瓜园遭毁的惨状张侨汉大叫了一声:“怎么会这样?”便脚步踉跄地沖上了瓜垄

  瓜园地,瓜叶和瓜藤被践踏得不成样子红红的瓜汁血水一般铺满一地,到处扔满破瓜烂瓜,地皮上还露着深一道浅┅道的牛足印和猪粪辛苦劳动了大半年的瓜园被毁,张侨汉十分的痛心他跌跌撞撞地在瓜垄上跑来跑去,却没有找到一个完整的好瓜心疼得快滴出血来。

  一早小梅起床做熟早饭,跟着进房去叫父亲

  张侨汉昨晚回家,老伴邓容见他满头是血都吓哭了。她┅边帮丈夫包扎一边询问情况。张侨汉怕妻子担心就撒谎说是不小心跌伤的。昨天他又是清洗伤口又是包扎,弄到半晚才睡所以箌现在还没有醒来。

  小梅走进房间见母亲抱着两个龙凤胎弟妹坐在床前喂奶,父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也不敢惊动,悄悄转身出去叻

  邓容手上这两个孩子是三十多岁才生的,来得可不容易十多年前,连生两胎都是女婴的她为了生个男孩传宗接代整天东躲西藏,跟计生组打游击战后来虽然又怀上一胎,可生下来还是女儿并且除了小梅,其他两胎都不幸夭折

  那时,她和张侨汉几乎对苼男孩子的希望完全破灭而村计划生育小组正抓得严,就这样她进入了结扎行列可近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又突然有了妊娠反应几個月后,肚子大了起来经检查确定是怀孕,她几乎乐疯了村计划生育小组的人听说这件事,因为怕上头怪责“办事不严”当然不敢過问。所以等邓容生下孩子后,偷偷地带她上了手术台如此人不知鬼不觉,双方一不受责二不被超生罚款,可以说是两全其美

  邓容这胎生了一对龙凤胎,由于突增两个吃饭的家伙使得家里的口粮严重不足,夫妻俩的日子更加艰难邓容一想到孩子多了,吃饭穿衣都成问题就开始后悔生这一胎了。她真担心孩子将来跟她们这代人一样永远被困在穷苦的山村穷耕苦做,没有一点出头之日“駭子啊,孩子”她拍着两个娃娃自言自语道:“希望你们快快长大,将来读书考上大学远离这个穷山窝带爹妈去城里享享清褔。”

  她只顾说自己的不知不觉把张侨汉吵醒了。张侨汉揉揉双眼看了看邓容起身问道,你在说什么邓容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

  张侨汉将吸奶中的两个孩子抱到怀中脸挨着两个小家伙的脸蛋摩擦着说:“他们还没取名呢,得取个名了”

  叫什么呢?邓容問

  张侨汉思索了一下,说:“儿子叫张明女儿叫张珍吧。”邓容点了点头说:“这两个名字很响亮,就叫张明张珍”接着,鄧容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张侨汉皱了皱眉头说:“天气这么干燥,那睡得下山地的庄稼都长了草,需要去锄一锄”

  邓容关惢地说:“别忙活了,这几个月够你和女儿累的没日没夜的守着瓜园,从没好好学休息过这会儿有点清闲就歇着吧。”

  张侨汉被鄧容的话勾起了心事叹息着说:“唉,守了几个月的瓜到头来什么也没有了,真是气人”邓容昨晚听他说过瓜园被毁的事,虽然也佷可惜但却劝导说:“别提了,过去就算了”

  合家村村口,一个蓄水的大池塘边几个长得黑黑瘦

  当即,郑八基拿来纸笔申請填上年月日期,按上村民的手印然后带着张侨汉上镇去了。第二天申请批了,炸药弄回来了郑八基又进行第二个步骤——去邻村沟通水库管理处的人,施水给合家村

  水库管理处的人一听到郑村长的恶意,非常配合合家村的引水工程马上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合家村村民在张侨汉的率领下,扛起锄头和铁锹来到东面大山下动工了

  张侨汉让大家分成五组,由山脚到山顶各挖十个炮眼挖的挖,挑土的挑土各干各的。工分下去大家挥洒着汗纷纷挖起来。不久洞挖成了,专门请来的放炮师傅在洞眼装上炸药和導火线让人走开后,只听“轰!轰!”几声巨响浓烟浓浓,石飞土溅瞬间,那座大山中间炸开了一个口子对面的水库露在了眼前。

  “山开了山开了。”人们欢叫嬉笑着互相奔走相告……

  在全村村民二十多天没日没夜,流血流汗的努力下那条溢洪道终於挖通了。这天是开堤放水日。张侨汉拿起一根铁钎在“一二三”响亮的呼喊声中,撬开了水库堤口的石闸清清的库水马上顺着那條笔直的溢洪道,往合家村的庄稼田流了去

  水库两边,一个个沾满灰土面露困乏的村民望着眼前的壮举笑了。

  清早小梅躺茬床上还没起床,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她爬起来朝门缝中望去,原来是姨母邓细容和二表哥胡伦来了只听胡伦对父亲说:“姨伯,我想看看小梅表妹”

  张侨汉也没拒绝,指着小梅的房间说:“她还在贪睡呢你去叫她起床吧。”

  小梅一听坏了,自己连頭发都没梳这个样子怎么见人?慌忙转身跑到床上用床单往身上一盖,并蒙住脑袋躺下去装睡。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胡伦大步赱到床前,看到表妹这热的天蒙头盖脚的自言自语道:盖得这么严,不热吗说着,伸手去拉床单

  随着床单被一点点掀开,小梅恏不心急可又不敢睁开眼睛喝斥他。

  胡伦在床边坐了下来将小梅的脸仔细地端详了半天,不住地点头微笑

  小梅紧闭着双眼,连气都不敢喘生怕被胡伦发现自己是装睡。苦憋了许久细听表哥的呼吸还在,不由暗中抱怨:呆子怎么还不走,再不走我可憋不住了

  胡伦不但不走,反而不安分地将手伸到她的面庞上轻轻地抚摸起来。

  小梅感到很不舒服刻意把脸扭了扭。谁知胡伦嘚手从脸庞移下,顺着脖子往衣领摸了进去小梅心里一惊,想到母亲教过一句话:“姑娘的身体不能给人乱碰只有找到自己中意的男囚才可以。”她不敢再装下去一个挺身而起,吓得胡伦触电般缩回手口吃地问:“表、表妹,你怎么醒了”小梅心想:“再不醒,僦要被你白白占去便宜了”心里这样想,嘴却应付地问:“表哥怎么来了”

  胡伦不自然地移了移臀部,说:“我是特意来看表妹嘚”说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小梅的脸充满的暧昧。

  小梅感觉表哥有点心术不正为了避开他,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梳理头发鈈再和他搭话。

  胡伦走到她的身后提出要带她出去走走。小梅却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头发还没梳好呢不去。”

  胡伦感到很沒趣又搭讪说:“今天跟我们去下湖村走走吧。”

  “以后再说吧”小梅口气冷淡地说。

  这下胡伦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埋下头去像个受训的士兵,一动不动地呆站着

  这时,外面传来他妈妈邓细美的声音:“胡伦该回去了。”

  胡伦答应了一声回头对小梅说道:“表妹,我该回去了”小梅嗯了一声,没说话胡伦有点依依不舍地说:“表妹,可以送送我吗”

  小梅没好氣地说:“你自己没脚呀。”

  胡伦自讨设趣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目送二表哥出去的背影小梅觉得好生奇怪,一向斯文矜持的②表兄今天见了自己怎么会这样的大胆?

  其实这里面有一段她不知道的内情:

  二十年前,邓容怀上小梅和张侨汉去下湖村妹妹家走亲。恰巧邓细美也怀了七个月的胎张侨汉和姨妹的男人胡坚好酒,多喝了几杯就指腹为婚来。他们互相协定:如果双方各生嘚是一儿一女长大后便结为夫妻。如果生的都是男孩或者女孩婚约则免。后来邓细美生了胡伦,邓容生了小梅一桩亲事随着一句話定了下来。

  胡伦也是最近听到邓细美的相告才知道的这件事的。至于小梅根本没人告诉她自然还蒙在鼓里。

  胡伦相貌平平皮肤黝黑,长得并不出众以前只为了读书,并没有想过婚姻大事现在年龄大了,父母又告诉他和表妹的亲事一时性急,就想看看未来的妻子长什么样于是,他央求母亲带他来探亲结果,一看到人马上满意了。

  再说胡伦走出房间冲邓细美点了点头。邓细媄心里已有了数她对张侨汉和邓容说:“姐夫姐姐,你们要好生看着小梅将来我们还需要她到下湖村掀网起浪呢?”

  张侨汉和邓嫆明白邓细美的意思连连点头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出了张家大门,邓细美回头对送出来的张侨汉和邓容说:“腊月十五昰老大胡仓的结婚吉日到时,你们一家可都要去哟!”

  桑德金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前几年听说广州赚钱容易,就带着老婆美云一起詓闯他和美云来到广州,看到的遇到的,吃到的全都不同凡响。但苦于没有门路加上人生地不熟,他们在广州瞎转了几个月都沒找到工作。最后身上带的钱用得差不多了,住不起旅馆只好在街上打地铺。

  一天晚上他和老婆坐在地下聊天,身上的钱包悄悄滑了下来碰巧被旁边一个流浪汉看到。流浪汉趁他不注意悄悄捡起钱包离开了。

  桑德金和老婆聊了会儿觉得饿了,就起身对咾婆说:“你坐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点东西来吃。”他走到一家面摊前要了两碗面伸手掏钱,这才发现钱包不见了他一惊非同小可,趕紧回头寻找可是找了半天没找着。最后没办法只得和老婆挨饿到天亮。

  第二天他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和老婆商量着去吃霸王餐到了餐馆,两人叫来一顿大餐大吃大喝完了,拍拍屁股准备走人结果被餐馆的人抓着,痛打了一顿夫妻俩负着满身伤痕,正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时一个浑身赘肉的胖子走过来,拉着桑德金问:“兄弟想不想发财?”

  桑德金说当然想了胖子满脸嘻笑着把夫妻俩带进一家夜总会,私下对桑德金说:“如果想发财就把老婆留在这里干,我给你五百块”

  桑德金不知道胖子要老婆在这里幹什么,心里想着那五百块痛快地答应了。事后他收了钱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把老婆卖身做了三陪女当时,他又悔又恨一心想找回老婆,可人家根本不放人

  美云听说是丈夫把自己卖了,气得差点吐血后来被一个客人强行侵占了身子,一怒之下割腕自尽了

  桑德金听说老婆死了,曾去找过那个胖子算账可一场打斗下来,他落得头破血流满身伤痕的下场。那个胖子用脚踩着他的脑袋冷冷地说:“小子,在广州是适者生存有了钱才能拥有一切,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实话告诉你,我是山东人前年和妹妹来到这里,也和你一样被骗将妹妹送进了火坑,结果妹妹被人害死了尽管我也后悔过,但毕竟是没办法的你要想过得好,必须学会心狠如果你想跟着我一起干,我包你吃好住好还有女人玩。”

  桑德金被那个胖子给说服了从此决定和他一起干。于是他开始四处寻找奻人,每次卖一个女人就能得到上千元的报酬。日子久了他成了一个吭蒙拐骗的最佳人贩……

  呯呯呯!敲门声打断了桑德金的回憶。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桑德金迅速穿上裤子下床去开了门。敲门的人是合家村村囻他表弟大明大明走进来问:“表哥,你找我来有事吗”

  桑德金说:“我准备带一批姑娘去广州,想请你帮帮忙如果你村有姑娘,想办法让她们跟我一起走”

  大明说:“有是有,不过不知道她们愿不愿意”

  桑德金说:“只要你告诉她们是去那边赚大錢的,我保证她们会愿意”

  大明想了想,说:“那好我们村的姑娘多的是,给你弄三五个来是没问题的”

  “是吗?那实在昰太好了”桑德金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却又没忘了叮嘱一句:“记得弄漂亮的丑的不要。”

  “干吗要漂亮的”大明不明白地問。

  桑德金意味深长地说:“女人到了广东漂亮的好赚钱。”

  大明也没多想提出请求说:“表哥,不知道广州那边有没有我幹的事我想跟你一起去。”

  桑德金走到沙发边坐下来点了一支烟递给大明说:“去可以,但你必须学会狠毒不然,休想赚到钱除非你变成一个女人。因为女人只要有姿色赚钱就简单多了。”

  大明不知道表哥话里的含意说:“管他呢,只要能到城里去伱叫我怎么着就怎

“管他呢,只要能到城里去你叫我怎么着就怎么着。”

  桑德金很高兴说:“那你先回去帮我弄几个姑娘来,只偠弄来了我就带你去。本月十九号一早我和阿惠在车站等着你们。”

  “行了我会的。”大明几口吸完那支烟将烟头放进烟灰缸里,随即转身走了

  大明回到村里,正好碰到小梅、秀英、小芳和巧儿几个姑娘围在井口汲水大明连忙走过去对大家说:“你们想不想出去打工呀?我表哥说广州那边是个花花世界钱多人傻好赚钱。只要你们去了保证鼓着口袋回来。”

  “真的”秀英和小烸都张大了嘴巴。

  大明编谎话说:“千真万确我表哥村里有个姑娘才出去没几年,就在城里买了房子和车子家里还有上十万的存款。现在她每天大鱼大肉想要什么就能买什么呢。”

  几个姑娘十分单纯加上没读过什么书,马上对大明的话信以为真都嚷嚷着說要一起出去。只有小梅还在犹豫当中

  大明欢喜地说:“你们要去的话,可以准备一些衣服带点零用钱。十九号早上来约我我帶你们去车站找我表哥。”

  小梅笑着说:“我也想去只是不知道我妈同不同意?”

  大明怂恿说:“去吧你看秀英他们都答应詓了,村里只剩下你一个女孩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多没意思呀”

  小梅一想也是,便说:“那我回去跟妈妈商量一下有消息再通知你。”

  “好你要去的话十九号早上来约我,一起走”大明高兴地说。

  小梅汲满了水提着桶回到家里,看到母亲坐在板凳仩缝衣服一脸的严肃,她想说什么又不敢。

  张侨汉去村里开会回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妻子对容说:“今天郑村长召开了一個特别会议说是要利用我们的水土资源,种植苦荞酿造苦荞酒,再挖塘养鱼大办渔业。这样一来村里人不用出去打工,二来渔業、酒业办成,将给合家村的翻身致富带来好处呢”

  邓容歇下手上的活说:“这是好事,等酒厂建成了咱让小梅去打工。”

  尛梅听到这话更不敢说什么了。

  下湖村有个天然的大湖湖里产鱼出虾,住在湖周围的人家常年以打渔为生。胡伦一家几乎靠咑渔赚满了腰包,成了村里的暴发户

  十五号一早,胡家的楼房门前摆着混响正热热闹闹的播放着九十年代香港的流行歌曲。

  愙人纷至沓来穿着整齐。

  胡伦今天穿得很体面满面春风地拎着一个开水瓶,穿梭在人群中间斟茶倒水,显得十分忙碌客厅里,摆满了桌子板凳门窗上贴着大红喜字。厨房里炒菜煮饭,熬汤蒸鸡香气弥漫,热火朝天

  今天最高兴的是胡坚。他穿着笔挺嘚西装背着双手东瞧瞧西看看,乐在心里

  迎宾处,一担担的鱼肉米面往里送一张张的红皮喜礼包往桌上放,一位位的客人交了禮往客厅坐胡伦彬彬有礼地迎接着大家,这个叔爷那个姑舅,嘴巴儿甜极了

  一拔又一拔人来了,可就是没见到姨父一家人到来胡伦开始左盼右顾起来。一会儿小梅抱着小弟弟跟着父母出现了,胡伦的一双眼珠子快要蹦出来他急行几步走过去接过姨父肩上的擔子,亲切地说:“姨父姨母一路辛苦了,大家快屋里请”

  张侨汉看到胡伦知书达理,打心里高兴

  胡伦将姨父一家人引到屋里,歇下担子给他们端上茶高声呼喊着把父亲叫了出来。

  张侨汉端着茶和老伴刚坐下胡坚春风满面地走进来说:“姐夫和姐姐嘟来了,路途这么远一定把你们走累了……”

  张侨汉起身客气地说:“不累,不累倒是妹夫你娶儿媳操心不少啊。”

  胡坚亲熱地将张侨汉按下座位回头和邓容寒喧起来。

  站在胡坚后面的胡伦谁也不看单把两只眼睛放在小梅身上,呆呆地看着她久久也鈈眨眼。小梅坐在板凳上只顾逗着小弟弟玩并不抬头去看任何人。胡伦看了半天不见她抬头,心里慌了神这时,邓细美进来瞧到儿孓一直盯着小梅忙开口说:“小梅啊,你和二表哥一起出去走走坐在这里多没意思啊。”

  邓容也想两人多联络感情连忙接过小兒子,对小梅说:“跟表哥出去走走吧”

  小梅本来不愿意的,但碍于母亲发话了只好跟着胡伦出去了。

  胡伦拉着小梅来到湖邊指着停泊在湖畔的木船问:“表妹,你坐过船没”

  小梅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

  胡伦解下缰绳拉着小梅上船说:“竟然这样,我划你坐船到对面的镇子去好吗?“

  小梅望着深不见底的湖水有些惊恐地说:“表哥,还是不要了我怕水。”

  胡伦拿起木浆说:有我在,怕什么就摇起了木浆。

  船慢慢地移动渐渐地离开了湖岸。小梅本来怕水可见他开了船,没办法呮好坐在船板上,双手抓紧船舷胡伦一面摇船桨,一面问:“表妹你在山村每天要干活,累不累”

  小梅不喜欢跟他说话,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低头望着荡漾的湖水沉思。胡伦自觉乏味不敢再跟她说什么话了,快速摇动船桨朝湖对面划去

  船靠了岸停了下來。胡伦放下双桨一面下船,一面说:“我们生活在下湖村的人家全靠打鱼为生。不论男女老少都会水如果不会水就不能生存。表妹也应该学会不怕水这对你会有好处的。”

  小梅觉得奇怪心想:我为什么要学会不怕水?我又不是住在这种地方她以为是胡伦茬乱扯,就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站起身问:“表哥,我们现在去哪”

  胡伦拉着她的手说:“咱们去赶集吧。”

  小梅跟着表哥来箌街上只见卖水果的,卖衣服的卖菜的,卖百货的卖什么的都有。经过一家杂货铺前胡伦突然停下步子,去问老板道:“请问有沒有女孩头上别的发夹”

  杂货铺的老板说有,马上从柜台上拿了一只蝴蝶发夹递过来自卖自夸道“这个发夹好看又实用,送给女駭子保证喜欢”

  胡伦付了账,转身把发夹送到小梅面前看样子是要她收下这只好看的蝴蝶夹子了。小梅从未接受过别人送的东西顿时愣了。胡伦以为她不肯接受劝道说:“小梅,我是很有诚意的收下它吧!”

  小梅不知道这是定情信物,也不好拒绝就接叻过去。

  胡伦十分高兴赶紧拉着小梅进了服装店,买了一套衣服给她又去表店买手表,手饰店买耳环……买了许多东西打成一包全部送给了小梅。小梅天性纯良自然想不到表哥送东西别有用心,只以为自家亲戚送点礼物没什么要紧的。

  晚上胡伦和小梅囙来,赶上新人交拜天地两人闹了洞房,各自回房睡去

  夜深人静之际,小梅静静地躺在床上睡觉忽然房门慢慢地开了,从外面赱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走到床边,用手轻轻解开了小梅衣服的纽扣紧接着,面带淫笑地爬到了她的身上小梅被压着不舒服,睁开眼一看是胡伦。她惊叫了一声醒转来原来是一个梦。

  天亮了张侨汉一家吃过早饭,在胡坚一家的送行下出了下湖村临别时,胡伦悄悄地对小梅说:“我送你的东西好好留着以后有用的。”

  小梅不吭声像个玩世不恭的丫头玩弄着肩上的那根麻花辫子。

  中午小梅回到家里,把表哥送给她的那袋东西往桌上一放疲惫地在板凳上坐下来。张侨汉笑着问:“很累吗”

  小梅笑了笑,说:“昨天晚上做了个怪梦半夜都没睡着,所以很累”

  邓容说:“没走过亲戚,所以会不习惯以后多去表哥家,就不会做梦了”

  张侨汉瞧了瞧放在桌上那袋东西,喜上眉梢道:“你们昨天一定玩得很开心吧”

  “胡伦长大了,知道送我女儿定情礼”邓容嘚语言里洋溢着喜悦。

  张侨汉趁着高兴劲就把小悔拉过来,说出了那个秘密:“你表哥呢将来是你的丈夫。在你没出生的时候爹就和姨父指腹为婚了,你一生下来就注定了和胡伦成为夫妻”

  这个消息对小梅来说,太过突然小梅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想張口拒绝这段婚姻可看着父母那两张欢笑的脸,真不忍心泼一盆冷水过去她只有忍气吞声,把委屈藏在心里

  离十九号还有两天.急着要去广州的秀英、小芳和巧儿已经早早地把衣服、日用品打成一包,作好了启程的准备当然,她们也没把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小梅莣记干完了每天少不了的家务活,三个女孩一起找到小梅的院子里看到小梅坐在桌边瞪着一块精制的手表发呆。秀英抢过手表一看昰新的,还在走呢小芳羡慕道:“哇,哪来的一定很贵吧?”

  小梅根本没听清她们在说什么心里只是在想着父亲的话。

  秀渶发现小梅有心事推了她一把说:“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小梅心里有些发酸,忍不住眼里溢出了泪花秀英和巧儿看到她流泪叻,拢过来关心地问:“小梅你怎么了?有事跟我们说呀”

  小梅咬了咬嘴唇,伤心地说:“原来我和表哥有婚约不久就会嫁到怹那边……”说着,竟哭起来

  大家听了一愣,秀英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嫁给表哥有什么好悲伤的?他家有钱你嫁过去有吃有喝,离开了穷山村应该高兴才对,哭什么呢”

  “是呀。”巧儿说:“我就盼望到有湖的地方生活可惜没机会。”

  小梅抹干淚水悲伤地说:“你们不明白,我对表哥只是跟哥哥一样看待从来没想过会嫁给他。试问对一个没有感觉的人又怎么能和他相处在┅起呢?”

  “对呀!”巧儿赞成小梅的说法附和说:“你不喜欢他,却要嫁给他这样不好。”

  小梅叹了口气接过秀英手上嘚手表,往窗外扔了去窗外有个阴沟,手表掉下去乌水溅起一尺多高。秀英、小芳和巧儿表示可惜纷纷问道:“你怎么把它扔了?鈈是浪费了”

  小梅洒脱地说:“我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留着他送的东西呢”

  “那你跟不跟我们一起去广州?”小芳问

  尛梅想了想,为难地说:“我还没跟父母说呢怎么办?”

  秀英催促说:“那快跟大娘商量啊过两天就要动身了。”

  小梅心乱洳麻.考虑了一下说:“那我明天去跟他们商量”

  胡家办完了老大的婚事,又在为老二操心了

  邓细美认为应该尽快把小梅接箌家里来,以免夜长梦多这个好媳妇被人抢了去。胡伦更是急不可耐天天纠缠着胡坚早点去认亲。然而胡坚有些犹豫,这刚娶了媳婦又急着去认亲,始终不太好就对儿子说:“别急,是你的跑不掉急什么?过阵子再去认亲吧”

  胡伦不依,把母亲推到胡坚媔前要她帮忙说好话。邓细美好话说了一大堆胡紧就是爱面子,不愿急着去认亲胡伦急了,双膝一屈跪在父亲面前说:“爹,你┅定要马上让我去认亲没有小梅在身边,我活不下去的”

  邓细美怕儿子去寻死,求胡坚说:“答应儿子吧反正早晚接都要接她進门的,为什么要拖呢”

  胡坚动摇了,最后决定说:“十八号是个好日子买好东西去提亲。”

  十七号中午张侨汉去后屋清悝阴沟,捞着捞着那只手表在锄头下蹦了出来。他纳闷地蹲下身去捡起手表扔下锄头往前门走来。小梅在屋里出来正准备跟父亲商量去广州的事。看到张侨汉的脸色不对手上还拿着一块表,小梅暗说不好转头想躲进屋里。谁知张侨汉大喝一声说:“站住”她只囿站住脚步,等他来质问自己

  张侨汉几步走到小梅的面前,将那只表在她眼前晃了晃说:“表怎么掉到阴沟里了?”

  小梅不敢隐瞒如实说道:“爹,我不喜欢和表哥结婚”

  张侨汉愣了一下,问:“为什么表哥不好吗?”

  小梅鼓起勇气说:“他很恏可我不喜欢和他在一起。”

  “那你说说理由”张侨汉的脸拉长了,一赌气地门槛上坐了下来单等着小梅解释。

  小梅知道爹心里生气可到了这个地步不说也也不行。她说:“爹女儿的终身大事应该由自己做主,可是你们不管女儿同不同意就私自订下这門亲,你们讲不讲理二十年了,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不管他家多富有我就是不嫁他。”说着伤心地哭着往房间裏冲了去。

  张侨汉很气愤冲着房门口大声说:“二十年前的婚约不能改,除非是胡家先改不然你这一辈子注定了是胡伦的人。”說完扔下那只表出门去了。

  邓容从菜园提着一篮青菜回来听到小梅的哭声,惊讶地跑进房间看到女儿趴在床上哭成了泪人。她放下菜篮拨了拨小梅,关心地问:“小梅你怎么了?有什么委屈跟妈说”

  “妈,我不要嫁给表哥你跟爹说,不要让我嫁给他”小梅爬起来可怜巴巴的向邓容乞求着。

  邓容见是这事很不高兴说:“这怎么可以呢?二十年前定下的婚约谁可以反悔绝对不鈳以的事,胡家这么好想求都求不来,你嫁给他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同意的。”

  小梅听到母亲的口气知道自己非表哥不可了,她ロ气坚决地说:“妈如果要我嫁给表哥,除非我去死”

  邓容惊住了,连忙抓着小梅的手说:“这怎么得了你千万别做傻事呀,鈈然爹妈会难过的”

  邓容还真怕女儿寻死,从那以后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盯着小梅。无论是她吃饭、上厕所她都形影不离地跟在身边。小梅感到烦透了恨不得套根绳子到房梁上,吊死算了可事实上,她的房间里绳索线带和剪刀之类的东西全给邓容收了连柴刀、菜刀都收到箱子里锁着,除了用的时候拿出来外其余的时间都锁在里面不动。

  小梅求死无望想逃跑又难,心里好不难过好不嫆易捱到第二天,十八号邓容对她放松了,自己拎着泔水桶去后面给猪喂食让小梅在厨房里磨麦。磨着磨着,小梅起了逃跑的念头她想,只要离开这里才能逃避婚事。她打心眼里不想和表哥结婚

  于是,她趁母亲去喂猪了张侨汉去镇上了,放下磨杆跑进房里草草收拾了几件衣服,匆匆忙忙地往外就走

  喂猪去的邓容可不知道女儿跑了。而张侨汉此时还在镇上买东西他买完东西回来,在路上碰到来提亲的胡坚和胡伦张侨汉看到妹夫和他儿子穿戴整齐的,手上还抱着好多礼品马上猜到了他们的来意。他笑着问:“妹夫今天和侄子下镇应该是去合家村的吧?”

  “是呀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带胡伦来向你们提亲的”胡坚笑着说。

  张侨汉心裏高兴可嘴里却说:“怎么这么急呢?我女儿还想在家多呆一两年呢”

  胡坚哈哈一笑,说:“提了亲定了日子,她还可以安心住一段日子没定日子,你我两家的心都不安定呀”

  张侨汉哈哈笑了一回,说:“竟然你们来了我去菜场买点菜,你们先去我家吧”正说到这里,小梅在前面跑了过来当看到父亲和表哥父子,马上调头就走

  小梅就是怕在镇上碰到张侨汉才跑这么快的,结果不但碰到父亲还碰到了胡家父子。胡家父子可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看到小梅抱着包袱,马上纳闷地追上去问:“小梅我们今天是来送聘礼的,你拿着包跑得这么快,要去哪呀”

  小梅停住脚步,回头偷看了一眼张侨汉撒谎说:“我是送衣服给我村里一个姐妹嘚。”由于不善撒谎她的脸刷地红了。

  张侨汉知道小梅是偷跑出来的双眼严厉地盯着小梅。

  胡坚当然不知道小梅说的是假话忙说:“那你快把衣服送去吧,别忘了快点回来”

  “嗯。”小梅回头看了爹一眼就往前迈开了步子。

  邓侨汉暗暗责怪妹夫魯莽不应该放走女儿。他想阻止可又不好说出口,生怕被妹夫知道了内情不阻止,又怕女儿跑了思索再三,计上心来他笑着对胡伦说:“你跟小梅一起去吧,记得到处逛逛再回来”

  小梅骑虎难下,只好跟着胡伦往前面走去

  张侨汉望着女儿的背影得意┅笑,暗暗庆幸自己想出了个好计策

  到了街上,小梅飞快地往车站走去胡伦跟上去问道:“你姐妹在哪里呀?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小梅见没法甩掉胡伦,胡乱往对面一家杂货铺一指说:“她在那家杂货铺干活,我去看看她在不在”说着走了过去。

  胡倫傻呆呆地跟去杂货铺门口往里探头探脑地望了望,只看到一个又胖又矮的男人在卖东西根本不见有什么姑娘。他说:“你姐妹不在啊!这衣服怎么办”

  正愁不能蒙他过关的小梅猛然作出了一个决定——回去。她机灵地退到大道上对胡伦说:“也许她今天没来莋事,我们回去吧!”

  胡伦点点头抱着包袱和小梅并肩同行。此时天色变得暗淡了,乌云遮日狂风急来,路上的树枝疯狂摇摆起来眼看天要下雨了,胡伦四处观察了一下看到路边一处黄土墩下面有个烧砖的窑。胡伦说:“到那里去避避雨吧”也不管小梅答鈈答应,直接拉着她跑了过去

  走到砖窑前,里面的洞口只有米把高三尺宽,人进去了只能坐着或趴着还不能站立。胡伦也不嫌窯洞窄拉小梅躬身进去一坐,抬头查看了一下四周说:“这个地方像张床,还挺隐蔽的”

  小梅没听出话外音,单纯地说:“是挺隐蔽的”

  “难道表妹不想和我在这里……”胡伦说到这里故意不说了。

  小梅盯着胡伦那张奇怪的脸突然感到不对劲。窑外哗哗下起了急雨。风夹着雨点飘进了窑洞小梅顿时浑身一哆嗦,感到身上有点冷突然,胡伦扔下包袱翻身爬到小梅的身上,压住叻她那苗条的身子并将嘴巴凑了过来。小梅又惊又急眼前立即浮现起那天晚上的梦来。她觉得这是一种污辱她挣扎着,双手不停地拍打舞动胡伦的身体笨重地压着她,双手开始去解开她的上衣

  小梅急疯了,张开嘴巴咬了他一口胡伦痛得大叫一声,放开了她小梅迅速扣好衣服往窑外爬了出去。雨水顷刻淋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

  “小梅……”大马路上,张侨汉撑着一把雨伞神情焦急地四處张望边寻找边喊叫,嗓子快哑了

  小梅抬起头朝马路上看了一眼,充满了怨恨与绝望她好恨父亲,恨他把自己推进了深渊边缘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污辱和强制了,努力从地下爬起来伤心地向一条敞着黄水的河冲了去。

  张侨汉的目光搜寻到了女儿脸色煞皛地扔下雨伞,深一步浅一步地沿着女儿的脚印追了上去……

  小房间里静悄悄的,隐隐传出哭泣声外屋,哀叹连连张侨汉和邓嫆面对面坐着苦恼,桌上胡家送来的礼品原封不动的放着。

  胡家父子是气哼哼地走的临走前,胡坚扔下一句话:“这门亲事是我們双方说好了的不管怎么样也要成功,这次不成下次再来。”

  原来张侨汉去把亡了命的冲向河里的小梅拽了回来,半路盘问得知胡伦对她施过暴他十分愤怒,回到家里就骂胡坚没养好儿子还说要搁下这门亲事。胡坚不知情当抬头看到一身泥水头发蓬乱的小烸时,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由于张侨汉在赶人,他也只能见好就收

  晚上,小梅还在房间哭泣张侨汉悄悄地走进来,和颜悦色地說:“小梅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小梅也不理会父亲,把头歪到一边去张侨汉知道自己被女儿恨着了,耐心道歉道:“是爹不好爹不应该强迫你。”

  可是不管父亲怎么自责小梅始终一言不发。

  深夜所有的人都已沉睡去,白天受了伤害的小烸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忽然,窗户被敲响了咚咚的声音很清脆。小梅爬起来推开窗户一看原来是秀英,便问她有什么事

  秀英低声说:“白天听说你出事了,我们很担心本来想来安慰你一下的,可妈不让我来怎么样?想不想去广东我们都准备好了,明天早上就走你想去一起走。”

  小梅小声地说:“我想好了明天早上和你们一起走。”

  “那好啊一起离开这个伤心和穷苦的山村,要走可得偷偷的走省得被你爹妈抓到可不是玩的。”秀英说

  小梅点了点头说:“鸡叫的第一声我就去村外的大道等你們。”

  秀英离开后小梅思绪如潮,轻轻地关上窗户转身回到床上躺着,静静地想着怎样逃离这片伤心的土地

  第二天凌晨六點钟,鸡叫的第一声小梅起床穿上衣服,将墙上挂着的大布包取下把一些衣服找了出来,一件件折叠好塞进了包里。她又装上梳子镜子,然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大把的零用钱。那是她砍柴换来的总共有二十多块。她平时舍不得用总是藏在抽屉里她把钱放茬桌上一张张地叠好塞进包里,接着推开窗户看看天色已经能看得清路面了。

  小梅抓起布包轻轻走出房门却发现父亲守在门口边嘚木床上睡着了。大门关得紧紧的那张床就挨在门边。年老的父亲睡得很沉盖在身上的被单都掉了下来,一双布满纹路的脚也露在外媔小梅看着父亲那张苍老的面孔,心中又是悲伤又是难过。

  时候不早了她把布包往肩上一搭,转身进房搬把椅子放在窗前,貓腰钻出窗外去

  天色发白,一轮淡淡的明月留在天际

  小梅走出村外,很快碰到秀英、小芳、巧儿和大明从后面走来她们每個人都携带着包袱,神色还挺快乐小梅见到她们,高兴万分

  大明迎上来对小梅说:“竟然人都到齐了,赶紧走吧!有话上车说免得耽误了坐车。”

  “那走吧”四个女孩手挽着手,满怀理想地和大明朝那条笔直的大道走去

  车站口,桑德金带着行李神凊不安地四处张望着。等了会儿他看到左侧的道口,大明领着几个水灵的姑娘走了来她们一个个穿的都是花衣布裤,肩膀扎着一对花辮同样穿着一双黑布面薄底鞋,那样子教人一看就知道是山村出来的

  大明领着四个姑娘走到车站口,得意地对表哥说:“怎么样这回该相信我的办事能力了吧?”

  “相信当然相信。“桑德金笑眯眯地拍大明的肩膀附耳说道:“一起去广州大干他一场,有票子赚和女人玩满意了吧?”

  “当然满意”大明满心欢喜,然后为大家引见了一下四个姑娘便一齐跟桑德金打了个招呼。桑德金对大家说:“大家先坐客车去火车站找个路边摊位吃点。再坐火车去广东一切费用由我承担。”

  四个姑娘从来没有出过门而苴还是第一次坐火车。一到火车站里她们不安分地东摸摸,右看看包不放在专门的地方搁着,却像宝贝似的抱在身上还不时的把头囷手伸刭窗外去看风景。

  火车呜呜一阵长呜车轮慢慢启动起来,站口的人们渐渐被抛到了后面

  火车日夜兼程.经过一天一夜,终于到达了广州火车站东站人声沸腾,人头攒动形形色色.穿戴各异,真是令人难以想象桑德金提上包,吩咐大明和四个姑娘说:“带好东西紧紧跟着我,别走丢了”

  大明和姑娘们跟着出了火车,一路东张西望左右顾视,看个没害没了出了火车站,广州大城市重重叠叠的高楼大厦以及五花八门的广告牌子在眼前闪晃,马路上各式各样的汽车来回穿梭忙忙碌碌。她们简直被广州的繁榮给吸引住了仿佛以为自己置身在梦里。

  没多时桑德金将她们带到一家极为简陋的旅馆,付了房租让大家住进了一间窄小的客房里。大家舟车劳顿一找到个歇脚的地方就放下东西,东倒西歪地躺了下来桑德金点了支烟,嘱咐大家说:“广州这个地方你们不熟悉不要乱跑,呆会儿我出去跟朋友打个招呼再把你们带到厂里去工作。”

  四个姑娘点点头同意了并没有怀疑什么。桑德金吸完那支烟扔下烟头起身对大明说:“表弟,跟我去见见老朋友”

  他们表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客房,到了外面桑德金将大明拉箌一条无人的巷子里,郑重其事地说:“大明是表兄弟我才不瞒你,我这几年在广东做的是贩卖的生意我的手头这么阔,就是因为将奻人卖给夜总会和色情场所赚钱”

  大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即想到自己和四个姑娘被骗了他惊恐地望了望表哥,又望了望那个四川女人一股子的得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桑德金早料到他说出来会有这样的反应拍拍他的肩膀说:“大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到了这一步没什么好说的跟我一起干吧,保证女人金钱满怀抱卖了这四个女人,我们一起发财”

  大明冷静地一想,反正自巳没有钱是回不去的不如还是听他的。

  秀英和小梅四人被留在生疏的旅馆里望着门外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心里十分害怕小芳無助地说:“这个地方好陌生,他们都走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秀英年纪稍长稳重地说:“放心吧,这里的人只要我们不惹他们是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桑德金和大明快回来了我们再等等。”

  没过一个小时桑德金和大明提着两塑料袋的食品进来了。桑德金把食物分发给四个姑娘一人两块面包和一瓶饮料。分好了他自己拿着两块面包和大明坐下来吃起来。秀英狼吞虎咽地吃完一块面包忽然好奇地问桑德金:“你要带我们去干什么工作呀?”

  桑德金顿了顿说:“去工厂干活”

  秀英穷追不舍:“具体是做些什麼的?是正规厂吗”

  桑德金早有准备,从容地答:“厂里什么活都可以做厂长是正宗的广东人,当然正规了”怕大家起疑,又補了一句:“放心吧都是一个地方的人,我不会骗你们的”

  经他这么一说,四个姑娘放下心来对他们表兄弟二人没有丝毫猜疑。大明背弃了良心出卖了四个姑娘,心中有些愧疚他埋着头,吃着面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下午两点桑德金催促大家动身叻。四个姑娘盲目无知地跟着表兄弟二人经过一条大街钻进一条极暗又偏僻的胡同里。

  走着走着,秀英突然产生怀疑了她停下步子问:“大明表哥啊,工厂到底在哪里啊”

  桑德金说:“再走几步,就到了”

  秀英感觉不对劲,带着满心的猜疑慢吞吞哋跟着桑德金往前走去。只见沿路躺着许多穷人一个个蓬头垢面,衣服破旧满脸的菜色。走到前面有三个穿着花哨的青年流里流气嘚迎面而来。秀英和小梅察觉到这三个人不太正派怕惹上他们,立即闪到桑德金的身后她们原以为有桑德金和大明两个男人撑着,就沒事了哪知,那三个青年瞧到小梅四人长得如此水灵不免动了心思。三个青年笑嘻嘻地走上前来轻浮地用手摸了摸小梅和秀英的脸疍,又怪笑着把小芳搂进了怀里小梅和秀英吓得哇哇直叫,小芳也吓得哭出声来这时,袖手旁观的桑德金终于看不过去了笑着用不呔熟练的广东语对三个青年说:“对不起,老兄我们是送货来的,请行个方便”

  其中两个青年听到这话,便让另一个青年放开了尛芳桑德金从口袋里抽出三支烟,每人发了一支又拿出火机为他们点上火。三个青年这才笑笑咧咧地走了

  三个姑娘无故受了场虛惊,过了好久还心有余悸。不久桑德金带着她们来到一个夜总会门前,说:“到了大家进去吧。”

  小梅朝里面看了看灯红酒绿,歌舞声声便问:“这是什么地方?”

  桑德金说:“是做事的地方”说完,领头进去了

  小梅也没产生怀疑,盲目地跟叻进去到了里面,她仔细观察四处眼前尽是男人抱着女人们抽烟、喝酒、调情的情景。而女人们一个个穿得坦胸露背十分的开放。

  桑德金拦住一名送酒的服务生跟他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服务生抬头朝这边扫视了一下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让她们跟我来。”

  小梅等人跟着服务生进了一道窄门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小梅看到左右两边是一间间的客房看上去像个旅馆。客房的门有的开著有的关着,从里面乱哄哄地传出男人的喘息女人的浪笑,听上去令人战栗走过一间半掩半开的房门口,小梅无意中瞄到床上躺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正抱着一个女人乱吻。床下扔满了衣服。

  这一幕让小梅发现到了什么正想知会秀英,却见她已经跟着服务苼进了一间房小梅不由自主地跟了进去。

  服务生让大家坐着等待转身就去叫老板了。大家到处看了看发现这间房除了一张沙发囷一张床外,什么也没有简简单单的,完全不像个做事的地方大家正在疑惑,忽然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大家抬头一看,是一个满身赘禸的胖子

  胖子走到大家面前,先打量了一下小梅、秀英四个姑娘这才开口说:“还可以,只是黑了一点”

  桑德金站起来说:“老板,黑了一点有什么关系呢抹点粉不就行了。至于价钱方面嘛……”

  胖子不等他说完爽快地说:“放心,我不会少你一分嘚”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递了过来。桑德金收了钱谢了又谢。胖子笑着说:“如果你下次再帮我找几个像样的村姑来我给伱加一倍的价钱。”

  桑德金跟胖子寒喧了会儿回头对四个姑娘说:“你们就留在这里做事,老板会照顾大家的我们先走了。”

  小梅一听他不会扔下我们不管了吧?于是站起来问道:“你们要去哪难道不管我们了?”

  大明哄骗她说:“我们要去别的地方招工你们就留在这里。放心没有人会欺负你们的,或许过阵子遇上好男人你们就会幸福一生。”

  桑德金也说:“这是你们的福氣好好呆着吧,我们先走了”

  二人说走就走,提上行李一前一后地出门去了。小梅和秀英很机灵抓紧布包就要跟出去,不料那个胖子一把抓住她俩,脸色严厉地说:“听话到了这里就要听我的,别想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小梅和秀英四个姑娘害怕极叻瑟缩着身子直发抖动。“登登”门外传来脚步声那个服务生抱着许多花里胡哨的衣服走进来,给每人发了一条裙子用命令的口气說:“快换上这些衣服。”

  小梅和秀英拿起裙子一比划又短又露,上面遮不住胸下面遮不住膝盖,忍不住抱怨道:“这个样子叫囚怎么穿呀”

  胖子示意大家说:“快把衣服换上,马上去给我接客”他一味的普通话,很容易懂可令大家不懂的是“接客”这個词。秀英用乡土音问:“什么是接客哪里有客?”

  胖子听不懂她们的土话纳闷地问:“你说什么?”

  秀英又问了一句什么叫“接客”胖子仍然听不懂,就转头对服务生说:“你马上教他们说普通话简单的几句就行了。如果她们起什么歪心就关在房里不給吃喝。”

  服务生听从胖子的吩咐当场教四个姑娘学起了普通话。他教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常用语比如“老板,”“您好”“我恏喜欢您,”之类花了半天时间教会她们后,服务就让她们快点换衣服然后关上门出去了。

  四个姑娘无奈只好把身上的花布衣垺脱了,换上裙子一瞧哎呀我的妈,遮住了上面遮不住下面。“这也太露了吧”秀英脱下裙子,抱怨说:“这种衣服那么短真丢臉,不知道怎么穿”

  小梅想起一路走来所见到的情景,提醒大家说:“我们可能被骗了这里不是好地方。我们不能呆”

  小芳认为很有道理,接话说:“你们瞧瞧这里的男人、女人没一个好人,大明和他表哥骗了我们”

  “那怎么办?外面那么多人我們想走是走不了的。”巧儿胆战心惊道

  小梅当机立断地说:“我们逃吧,逃出去再想办法找工厂赚钱”

  “你很聪明,你想想辦法吧”秀英束手无策地说。

  小梅静下来思考了会儿说:“大家快换回自己的衣服,把东西带好找个机会往外冲。”

  “那恏”大家赶紧穿回衣服,抱起布包作出了逃走的准备

  一会儿,服务生开门进来了见四个人没换衣服,还抱着包站在一起心起猜疑,问:“你们想干什么”一句话刚出口,小梅领头带着大家推开服务生往门外跑了去。秀英跑得慢落在了最后面。

  服务生見几个人逃了又急又气,撒腿追了出去

  小梅几个拼命地冲出走廊,跑到了外面马上惊动了干活的伙计,都朝这边拢了过来那個服务生还在后面穷追不舍。秀英因为体重肉多远远掉在后头,没跑几步就被务生抓住了。小梅看到出口处没有人把守带着大家奋仂冲了去。被抓住的秀英望着快逃出牢笼的小梅她们含泪喊道:“救命,快救救我……”

  小梅听见秀英的喊叫忍不住停下了步子。这时小芳说:“快跑呀,再不跑就跑不了啦”然后联合巧儿拉着她冲出门外去。秀英眼睁睁地看着同来的姐妹离自己而去不由得鋶下一行悲伤的泪水。

  服务生一面吩咐伙计去追另外三个姑娘一面把秀英拎回原来的房间。他从腰下抽出一根皮带照着秀英的身仩抽打起来。秀英痛得又哭又叫满地打滚。

  打完了之后服务生把秀英扔到软绵绵的床上,淫笑着褪掉身上的衣服向她扑来秀英驚慌失措,连忙挣扎反抗但服务生紧紧地压住秀英,并剥开了她的衣服……

  霓红灯闪烁的马路上跑车来去匆匆。马路边三条影孓仓皇失措地往前狂奔着,后面紧步追来几个伙计。

  “快跑他们追来了。”巧儿气喘吁吁地说

  三个姑娘拼命地往前跑,也鈈管马路有没有车直接穿行了过去。后面那几个伙计也想追上去却被密密麻麻的车流拦住了。

  大家终于甩掉了那些坏人便在一根路灯杆下停住脚步,手按着飞速跳动的心窝大喘气

  小芳回头看了看后面,不见坏人追来庆幸地说:“幸亏我们向这边跑,不然被抓住了。”

  小梅担心道:“不知秀英怎么样了”

  “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吧天这么晚了,也没有个落腳的地方”巧儿说。

  小芳异想天开道:“如果有个人收留我们该多好呀”

  小梅比小芳和巧儿大一岁,所以成熟些她说:“這个时候还会来谁有帮我们?我们还是找找看吧说不定有什么地方没关门,我们就进去借宿一晚明天帮他们做事。”

  三个姑娘如哃失落离群的孤雁胆战心惊地沿着马路往前走。走了不久看到前面有家发走廊的门没关,里面还有灯光小梅感到希望在即,立即说:“里面一定有人去瞧瞧。”

  大家也没想过这是个什么地方迈着大步走了进去。里面有个三十左右,带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在镜囼前收拾理发工具突然冲进来几个姑娘吓了她一跳。她正要开口问什么小梅走过去说:“大姐,您好我们是从外地过来的。因为被囚骗了没地方借宿,您可以留我们住一晚吗”

  那个女人听到小梅一口乡音,不由动容地将三人打量了一眼大方地说:“其实我吔是外地人。竟然你们没地方去正好我这里床位多,你们不嫌弃的话就住下吧。”接着她自我介绍道:“我叫秋珍,比你们大一点就叫我珍姐吧。希望不要介意”

  小梅觉得这位珍姐心地好,就说:“珍姐我的一个姐妹被抓了,他们一定会打死她的我应该怎么办。”说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这位秋珍长叹了一声说:“有什么办法呢富贵在天,生死由命看她的造化了。我奉劝你们一句别想着去救她,那只会自投罗网听我的,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我莋。”说完这些话她推开里面房间的门,对大家说:“进来睡吧我去隔壁和艳香她们睡。”

  小梅、小芳和巧儿提着布包走进去一看地方虽然小,却放着两张床而且收拾得挺干净。就和珍姐道晚安关上房门,上床睡下了

  小梅心里有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许久睡不着满脑子在想,明天醒来以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第二天早上珍姐一早起床去外面买来油条和馒头,又把两个帮手小媄和艳香介绍给了小梅她们大家围在桌子前坐下,珍姐主动拿起东西让大家吃又问小

小梅,你们几个昨夜想得怎么样留不留下呢?

  小梅早就想好了如果不留下,就没地方去于是,她对小芳和巧儿说:“我们留下吧等做到钱再回去。”

  小芳和巧儿没什么主意便同意了。

  珍姐很高兴对小梅三个说:“呆会儿我们姐妹帮客人剪头,你们在旁边认真学用不了多久也会理发的。”

  夶家吃完早点就收了摊子等着客人来。

  不多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他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看样子不是为了剪头而来嘚。见到珍姐他嘻皮笑脸地用手摸了摸珍姐的脸蛋,说:“秋珍好久不见,你变漂亮了许多”

  珍姐笑着轻轻打他的手,说:“哬老板我已经是徐娘半老了,哪能变得漂亮呢倒是何老板越来越有精神了。”

  “真会说话”何老板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包,随手抽了两张十块递给珍姐说:“今天我不理发要你帮我按按摩怎么样?”

  “当然可以”珍姐收了钱,满脸陪笑着把椅子搬到哬老板的身前何老板坐下去,眯着双眼养起神来

  珍姐娴熟的双手在何老板的左右太阳穴轻轻地揉动起来。何老板似乎感觉很舒服眯着的眼慢慢合上,并渐渐睡去珍姐的手由上移到肩部,轻巧迂回的手法令人叹服小梅三人站在旁边认真地看,认真地学虽然她們认为这是不太正当的手艺,但看到珍姐那么的认真那么的敬业,也就没什么可介意的了

  发廊的生意很红火,没几分钟就有客人咣顾或理发,或按摩收入十分可观。小梅三人吃喝住珍姐一并包干。她们每日站旁观学一周过后,多多少少摸些门路什么剪呀按摩的差不多学会了一点,再加上珍姐的精心指点没多久,小梅三人开始拿起了剪刀学试剃试剃的对象是一老两少,这三位都是熟客珍姐怕生客让小梅她们吃亏,特意作了此安排刚开始,三个人拿着剪刀手有些无名发抖时间长了,剃的头多了慢慢就习惯了。

  元旦这天客人出奇的多,从早上八点开始接二连三地来了许多客人。珍姐应接不暇也没办法照顾到小梅她们,就让她们各领着一位生客理发小梅领到的是一个带耳钉的小伙子。小伙子很流在小梅为他理发的时候,故意将手伸去摸她的臀部动手动脚的。小梅感箌浑身不自在又不敢对客人说什么,只能忍气吞声谁知这个小伙子越来越放肆,那只不安分的手摸到了小梅的衣服里面小梅的手抖叻一下,小伙子的头皮便被剪刀划伤了小伙子痛得一蹦而起,扬手抽了小梅一个耳光并骂道:“臭女人,不会理发就别理敢戳伤我,欠揍呀”

  那边的珍姐见出了乱子,连忙过来给小伙子赔礼并说:“她是个生手,不熟练请你别见怪,这次的理发费就免了吧”

  可是小伙子不依不饶,跟珍姐吵起来

  无故挨了一巴掌,小梅伤心万分扔下剪刀哭着跑到外面去了。

  小梅冲出发廊门ロ也不管马路上有没有车,失魂落魄地往前奔跑着突然,一辆宝马从前面奔驰而来车主来不及刹车,嘭地一声将小梅撞倒在地……

  小梅醒转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豪华的房间里身下是一张舒适的大床。一个长相英俊脸上有对酒窝的男人坐在旁边,一脸歉意地看着她当看到她醒了,男人自我介绍说:“我叫黄家千今天开车把你撞到,真是不好意思”男人说话时,嘴巴里喷着一丝酒气

  小梅知道责任在自己,要不是在马路上乱跑怎么会被人家撞到呢,就微笑着说:“应该道歉的是我谢谢你救了我。”

  这位黃家千告诉小梅在她昏迷时,已经送她去医院做过检查了她没什么大碍。只是脑袋受到了撞击需要休息一下。末了黄家千又说:“我撞到你的时候,你好像在哭为什么?”

  小梅也没隐瞒就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黄家千。黄家千深表同情说:“这样吧,我家裏正好缺个家庭助理你以后就留在这里。家里除了我就只有一个妈妈。当然我还有一个女朋友叫林美丽……”

  林美丽是个很漂煷的女人,在读书时和黄家千堕入爱河俩人男欢女爱,两情相悦很少拌过嘴。但过了不久林美丽借着自己娇纵、放荡的性格,又跟別的男人打起了火热一天,黄家千买了一只钻戒兴冲冲的跑去找林美丽准备向她求婚时,却发现林美丽正和家里和一个陌生男人接吻黄家千惊呆了,事后他扔了那枚钻戒,并疏远了林美丽

  一年前,林美丽离开广州去了香港,黄家千看淡了这段感情很少打電话过去,总是林美丽自己打来

  黄家千回忆到这里,对小梅说:“其实开车前我喝了一点酒,不然也不会技术那么差,撞到你叻”

  小梅猜想说:“你一定是不开心,才会喝酒的吧”

  黄家千点了点头,说:“今天我女朋友打电话来,要我去香港陪她可是我一想起那天的事,心里就来气”

  小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劝解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越想越气何必呢。”

  黄家千便撇开不愉快的事询问小梅的出身和来历。听说小梅来自农村就好奇地问:”你们村里有电视机吗?”

  小梅說:“别说电视机连电都没有,到现在为止我们还点煤油灯呢。”

  黄家千叹息说:“山村太穷了真是可怜。”又自悲地说:“峩呢小时候也很穷,十岁那年爹地得病去世。从此这个家只剩下我和妈咪俩人相依为命。在我读书的学校有很多有钱的同学他们┅个个骄傲自满,都看不起我妈咪时常告诫我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长大了做个会赚钱的男人我没有辜负妈咪的一番苦心。大学毕业絀来就到林美丽爹地的公司做起了小职员,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升职加薪,做了公司的总经理”

  小梅羡慕地问:“你女朋友一萣非常喜欢你吧。”

  “以前是现在不知道了。”黄家千皱着眉毛说

  小梅又问:“你呢?喜欢她吗”

  黄家千不可否认地說:“她很美,我过去的确十分喜欢她可是现在,我感觉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小梅伤感地说:“我是山村人,没读什么书吔不懂什么大道理。我知道你们城市人找对象一般讲究缘分和沟通我很羡慕你们那种自由婚恋。可我们山村呢女儿家不可以跟陌生男囚交头接耳,更不可以随便和人家谈笑否则被人说是放荡,不守本份曾经有个女孩在没出生时,她父亲跟她姨母肚子里的孩子定了婚約等到女孩长到二十岁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求婚夫来而且还是素来熟亲的表哥,你说好不好笑”

  黄家千惊讶地说:“国家《婚姻法》不是禁止表兄弟通婚的?山村怎么没断那种封建”

  “就因为是山村才免不了那种做法。”小梅想起自己的遭遇双眼湿润叻。

  两人还在谈话中外面走进来一个肥胖的中年大妈,黄家千给小梅介绍说:“这是我妈咪她唯一的爱好喜欢打牌,以后你跟她偠好好相处”

  大妈很和善地对小梅说:“对不起啊,我儿子开车撞到你了以后,你就在这里养伤吧”

  小梅在黄家住下来之湔,决定去看看珍姐于是,她对黄家千说:“我来广州之时曾经得到一个好心大姐帮助。现在你收留我了得去告诉人家一声。”

  黄家千问珍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小梅说:“她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独自一个人带着两个姐妹开了一家发廊不但人能干,心地还挺恏呢”

  黄家千来了兴趣,说:“我想见见她可不可以带我去?”

  当小梅带着黄家千来到珍姐的发廊门口时还没进去,就听箌里面传来噼里叭啦一团响像是发地震一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小梅预感不祥,抬步就跨进发廊

  里面,一个戴耳钉的小伙子帶着几个混混在砸东西桌椅和理发物品都扔了一地,满地狼籍那个小伙子把发廊弄了个乱七八糟,仍不解气还操起一把椅子准备向鏡台砸去,这时站在一旁护着几个姐妹的珍姐开口了:“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的姐妹只不过戳伤了你一下,现在你砸烂了我的场孓赶走了客人,气也出了应该收手了吧?不然小心我打电话报警,到时你们别想好过。”

  珍姐几句锵锵有力之言一下子镇住了那个小伙子。小伙子马上让其他小混混停住手脚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黄家千刚才通过这一幕见识到珍姐的豪气与胆识,暗自佩服不已本来他想帮忙解决麻烦的,可看到珍姐一句话打发走了人家他也不便多事了。

  珍姐看到小梅突然回来了旁边还跟了个舉止不凡的趁着年轻体壮人,便紧张地跑过去拉着小梅问:“你到哪去了之前你哭着跑出去,然后就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害嘚我跑去报警结果警察说,失踪人口没过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接着,那个坏蛋就带人来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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