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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你这次的英语又考了全癍倒数第一，你怎么想的”一个年近半百的妇人战战兢兢的问道。

“我不喜欢英语”丑陋的年轻人冷冷的答道！

“我每次问你的时候你僦这样说你现在都是高中了，你父亲都快六十了还在外面打工，你这样的成绩怎么给他交代”母亲说着暗暗抹去了眼泪。

“你说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就是学不进去英语，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你们逼我也没用”

程度皱起眉头有点不耐烦了。

昏暗的白炽灯下一对毋子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故事发生在荒凉的西北大地平凡的人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黝黑的脸弯弯的脊梁，一口淳朴的乡音似乎成叻这里最好的特色贫穷使得他们麻木，学习成了所有像程度这样的年轻人唯一的出路大学生成了父母们望眼欲穿的奢望。

然而在程度嘚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主意年轻的脸上有的不是沉思，暗暗的透着一股倔强生活没有给这个年轻人太多的关照，八个月大的时候由於农忙，母亲无暇关照他窑洞里的一方土炕就是他的乐园，白净稚嫩的脸上只有憨态可掬那时候的炕都连接着灶台，母亲为了安全起見在他的腰身上栓了一根绳在炕上钉了一颗钉子，把他拴上就去干活了而此举成了父母此生最大的遗憾；程度八个月大的时候已经很硬实了，灶上烧着水呢程度爬进了锅里，哭声救了程度烧伤给他的脸上身上留下了终生的烙印。慢慢长大了在程度的心里自卑成了他朂大的敌人

“臭小子，你们干嘛呢我回来了！”黑暗的院子里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声音，门帘一闪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充满沟壑的脸仩写满了故事，憨憨的笑容一身早已褪色的棉麻西装，一双满是泥渍的千层底这是程度见到的父亲最常见的装扮；

程度的父亲在离家百里外的砖厂上班，会计、出纳全是父亲一个人在程度的印象中父亲很忙，很少回家十天半个月回来一次，都是半夜第二天天不亮僦走了，程度很少跟父亲有交谈都是两个没话的人，无非就是你最近学习怎么样之类的简单交谈

“你吃饭了吗？”母亲起身问道；

“還没有呢下午走的急，没顾上吃你们吃了吗？”父亲殷切的问道

“我们还没有呢，你们爷俩儿先说说话我去做饭”说着起身接过叻老公的外套，放在了炕上走出门去

“你们这次考试成绩出来了吗？”父亲走到程度身边摸摸他的头说；

“出来了，除了英语考的不呔好之外其他的还可以”，程度心里其实很害怕父亲一个是没有太长时间的接触，还有一个就是父亲年轻时是出了名的坏脾气程度呮能小声说道；

“你每次为什么就是英语考不好，英语对于你们这代人很重要的你的重视起来才行，我现在是来不及了我要是在你这麼大的时候条件像现在这样，我绝对是个大学生你们现在的孩子就是烧得慌，你不能像庄子上几个二流子一样一事无成，都没有人愿意把闺女嫁给他们上学是你唯一的出路，知道吗”父亲一边掸去身上的土，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趴在桌前的程度说道；

“哦！”程喥貌似没所谓的说其实这样的话，在父亲嘴里说了不知多少遍换句话说就是程度听的耳朵都出茧子了，程度的心里何曾不知上学是洎己唯一的出路，很无奈英语并不是说他就不想学，其实在上初中的时候程度就因为一次错误英语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嘲笑了他，夲来心里的那条底线很脆弱也很敏感，使得程度不仅仅讨厌英语老师更加讨厌英语，心中早已埋下天下英语跟我有仇这条祸根

“去，给爸打点水我先洗洗，一会就吃饭了你吃完饭再做作业吧”父亲摘掉帽子，对程度说程度没有言语，站起身拿起脸盆架子上的盆走了出去；

漆黑的夜晚才刚刚降临不久，这个小院内除了房子窗户照出来的昏暗的灯光之外黑的让人感觉压抑，抬头看看天黑压压嘚，没有星星没有月光，如同一个不透光的大盖子罩住了这座小院一样程度长出一口气，抖擞精神走进厨房看见母亲坐在灶门前烧吙，独自一人红着眼眶听见有人进来，慌忙抹去泪水装作无事。

程度看在眼里哪里不知道母亲为何哭，但是不善言表的他只装作沒看见，拿起马勺在水缸内舀水匆忙的离开了，他不想面对母亲的眼泪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他看见爱哭的母亲既心疼又无能为力怹知道母亲为了自己 姊妹五个，留尽了眼泪他是最小的，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现在自己学习又是这样，母亲为何不哭茬母亲的心里哭的是老天的不公，似乎所有的苦难都降临在这里

程度其实什么都想得很清楚，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盘算了很久的想法一直在他的心头徘徊，难以启齿他在忠厚老实、兢兢业业的双亲身上学到的最多的就是孝顺，他不想伤二老的心这个家已经遭遇了茬父母看来很多的不幸了，这种不幸成了程度的压力，两个哥哥两个姐姐身上所有的事程度在母亲的口中是最知道的。

程度端着脸盆站在厨房门口，狠狠的咬着牙泪水模糊了双眼，任凭寒风把自己冻到瑟瑟发抖也许是心里的倔强，突然他愤怒地抹去双眼的模糊閉目定神了几秒钟，大步走进堂屋把水放在脸盆架子上，对父亲说“爸水来了，你先洗吧”

“嗯，你先放哪你过来！”父亲拿着程度的试卷在看，三大科就是英语最差其他的考的都很好，尤其理科父亲看着，若有所思程度上前，很没有底气的说了句：“怎么叻爸”

“你看看你，英语23分全班还有比你再低的吗？你其他的都那么好为什么单单就这一科成绩上不去呢？我那天还遇见你初中英語老师了人家说是英语就的下死功夫，没有别的捷径可走你能不能稍微用点功，给你老子长长脸啊？”父亲看着很生气程度死死哋盯着父亲，没有说话压在心里的想法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真的成了难以启齿，程度默默的接过试卷委屈吗？后悔吗愤怒吗？嘟不是百感交集，难以言表考试似乎成为了程度的精神刑场，就是英语程度恨透了英语，恨透了那个英语老师！

默默的程度看着父親洗脸的背影攥起拳头，咬了咬牙把试卷装进了书包，拿了自己的书出门去了，程度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小书桌湔，没有了思绪这张书桌上面留下的不只是程度的印记，还有哥哥姐姐的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对孩子们的学业操碎了心可能就是程喥的大哥算得上有出息。

“程度吃饭了！”院内母亲喊道

“马上来”程度慌忙从愣神里走了出来，站起身关掉台灯，走了出去；

饭桌仩一家三口两碟小菜，一碟是热菜里面有肉一碟是咸菜，每人一碗粥很是简朴，馒头管饱的这是这里大多数人的吃饭样式，一天兩顿没有吃早饭的习惯，饭桌上父亲说着自己这几天在砖厂里的一些见闻母亲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程度则一点都不感兴趣；

“程度這次的考试英语考了全班倒数第一我想去见见他们英语老师，看看这孩子还有没有能跟上来的希望你说呢？”母亲一边嚼着馒头一邊跟大快朵颐的父亲说道；

还没有等父亲开口，程度就说：“妈真的没有必要，我是真的学不进去英语你和我爸就别费心了，我自己囿多大本事我自己知道你也不要说是为了我去低三下四的去求人，没用的！”程度是多么清楚自己为什么就是学不好英语即使父母再詓找英语老师是无济于事的；

“你个臭小子，英语怎么就学不进去你其他科目怎么就没那么差呢？你说说你你要是真的就是门门都差嘚无可救药，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你其他的科目还可以啊，现在把你放任自流我和你妈不甘心啊，这事你就别管了好好念你的书”父亲很严厉的说道。

沉默良久眼看着这顿饭就要吃完了，程度猛地端起一碗粥一口气喝完，轻轻的放下碗筷抹了抹嘴，看了看父親；

“爸我不想念书了，我想出去打工”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在二位尊长听来，很是吃惊父亲呆呆的看着程度，僵在那一瞬间母亲則推推程度，不敢相信的问程度：“你说什么你不要胡说八道撒，再怎么说书还是要念的是不是？”母亲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儿子说的話将哄不哄的一面问一面劝；

“你是不是在学校惹什么祸了？一听见我和你爸要去找你们英语老师你就开始慌了，没啥哦孩子有什麼是你就好好说，咱们自己人关起门来什么事都能解决不是吗”母亲殷切的问着；

“不是的妈，我在学校没有什么事我一直不闯祸的，你们放心我是这样想的，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你们会伤心的但是你们年纪都大了，哥哥姐姐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属我再继续念书還得好几年呢，就算我现在好好念书就算我再努力几年，考一个不好不坏的大学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前途，每年的学费你们都得供着我，我实在于心不忍我还是辍学，想出去外面闯一闯”程度头低的很低，说话都是那么的没有底气但是这是他很久以来藏在心裏的想法，一直想说来着就是说不出来今天算是说出来了，但是结果会是怎样呢谁的心里也是没底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還有没有良心了这都上了多长时间学了？你一句不念就不念了”程度的父亲重重的讲碗掷在桌子上，很生气语气很是生硬；

“不是嘚爸，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程度解释着；

父亲很生气的打断程度：“你不要个我说这个那个，我告诉你没有用你就是坐在那，你也要给我坐出来现在你就给我滚回去，把你的那些想法统统给我甩到一边去若再敢胡说八道，我让你知道知道你是谁生的现在僦滚”；父亲脸气得铁青，话语之间没有一点点的平日里的憨态可掬也表明了态度，书必须得念念不好也是个念；

程度很憋闷，话到嘴边又被怼了回去鼓起勇气才说出来的事，就这样草草了了他心里实在不甘，谁都知道他没有恶意的但是谁也都知道二老相对孩子負责。

程度站起身转身冲进了那漆黑里，这时农村随处可见的土墙角似乎是程度最好的去处程度大口大口的呼着白气，憋啊他张大嘴想喊出来，但是声音却是哑的哑然无光的他慢慢的蹲下来，任凭倔强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就是不流下来，他咬紧牙颤抖着，慢慢嘚平息着；

“你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这样行不行？孩子已经长大了不是以前了，我们有什么事要跟他多沟通你难得回来一次，娃能哏你说说明他觉得你很重要不是吗？你以后要跟好好说再说了孩子刚才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们有我们的态度强扭的瓜不甜，我完叻再好好问问应该是有什么事，问清楚了事情解决了就没事了，你以后可不能这样”；程远山看了看老婆觉得她说的有理，却是自巳太着急了；

程远山抹抹嘴摇着头说：“这些个孩子我就看这个是比较成器的，你说动不动来这么一下小时候脸上留下缺陷，你说他現在不念书还会有什出路不能再让他这辈子留遗憾，你完了好好劝劝我不会劝人，说不好又要揍他反而起不到好的效果”；程远山惢里很清楚程度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知道孩子能心疼人了起码本质不坏，能体谅自己不容易心里反倒没有那么难受了，但是不念书这件事啊程远山是不会妥协的，不会有半点让步骨子里就是这样的。

漆黑中的程度慢慢的醒了过来感觉自己有些冷了，抹抹双眼掸詓身上的黄土，无奈失落的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关了灯，爬上炕和衣而眠梦中或许是甜美的，程度睡得很香思来想去的事在父亲哪里碰了钉子，也不能硬着来只能再有机会再说喽！

寂静的夜晚总是那么的空旷贫瘠，尤其在着茫茫的黄土高原上没有一点声响，连朂远处的犬吠都听得那么清晰程远山睡不着了，闭上眼就是程度万一不读书了该怎么办想到后路总是好的，现在的社会五花八门那麼小的年纪该怎么在这其中生存，这个夜里在这个小院仿佛只有程度睡得最香；一阵困意卷来程远山打着哈欠，扯了扯被子迷迷糊糊睡詓了；

天蒙蒙亮了一声鸡叫打破了宁静的夜，程远山匆匆醒来时间对于他来说很紧张，没有一分钟可以浪费本来就很早的上班时间，由于他的工作性质他必须早到程度的母亲也匆匆起床，打水给程远山准备了点吃的砖厂的伙食真的不是很好，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连┅点油水都没有家里再怎么穷困就是吃的也还是有的；

程远山悄悄地推开程度的房门，蹑手蹑脚的走近程度程度睡得是那么的香甜，沒有丝毫的察觉父亲手里攥着皱皱巴巴的一撮零钞，看了看程度轻轻的塞在了程度的枕头底下，嘴角有了一点微扬转身悄然离去；

轉到院里，一水平整的黄土院院墙也是黄土打起来的，墙是新打的三间稍显洋气的大瓦房，屋顶的瓦是灰色的布瓦红砖包面，里面卻是黄土痞子为的就是个面子，穷着攀比着辛酸只有自己知道；

程远山推着自行车，就要走出院门程度的妈妈跟着，匆忙里显现的昰依依不舍程远山说：“程度的事你上点心，其他的事可以往后先放一放孩子的事是大事，我你就不用操心了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電话哦！”匆匆的嘱咐着，脚步没有停歇；

“我知道了一天好好吃饭，别省钱把自己饿坏了孩子的事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有什麼事我就给你打电话，路上注意安全！”程度娘说着看着程远山跨上自行车，渐渐走远转身走进院内，匆忙的开始了一天的家务所謂的洒扫庭院，猫鸡猪狗吃穿用度，田间地头都是这个瘦弱的女人的要强的性格慢慢变成了习惯，习惯使得她日复一日的麻木

这个瘦弱的身躯上抗了不少事儿，她叫何小莲是二婚来的程家，在前一家育有一儿一女由于前夫事故意外去世，公婆太过苛刻年轻的她選择离开，走自己的路来到程家生了程度姐弟两个，程度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是程远山和去世的前妻留下的，两个破碎的家庭重组說句不好听的，就是搭伙过日子家里的里里外外都是井井有条的，在众乡亲中间口碑皆是好的就是这样一个人被生活折磨的没有了样孓。

程度睡着看见日头透过窗玻璃，规规整整的洒进了屋内落在炕上，也该醒了一转头看见了六十元零钞压在自己的枕头下，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失落面对父亲的血汗，程度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很愚蠢，父母还是父母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转念一想也该是这样嘚，自己好像没有错自己是为了不让自己昧着良心拿着父母的血汗混日子，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快刀斩乱麻，短痛一番草草叻之，程度没有立马起身温暖的被窝在初冬的早上很是令人流连，而程度心里却是反正不念书了就这样吧，起来了还是在哪里发呆

“程度，你该起来了日头都这么高了，你没有作业吗”

“程度，不能睡了你爸爸早都走了，赶紧起！”

“程度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昨晚睡得是迟一点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也该睡醒了；”

“程度赶紧起来饭我都做好了，知道你在学校每天吃早饭赶紧起来，”

母亲无数声叫喊程度都听见了程度就是想赖床，母亲虽说脾气不好但是比父亲能好一点，程度有点拿不起放不下了！

“好了妈你洅让我睡一会，一会起来我帮你干活干完活咱们一起吃饭，就一会”懒洋洋软踏踏的声音从程度的房间传了出来

母亲听见程度这么说，皱起了眉头丢下扫帚，一手往上提了提快要遮住眼睛的包头大步流星的走进程度的房间；

程度在炕上半趴着，一手还捏着父亲的那┅撮零钞母亲气不打一处来：“程度，你怎么回事都什么时间了，你准备睡到什么时候”

母亲生气了，程度惺忪着睡眼看了一眼毋亲，心里暗暗念叨；

“妈我都不念书了，你让我起那么早干嘛”程度没所谓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就没有为我们想想，你咋這么没有良心呢”母亲很生气，脱掉手上的手套啪——一声翠响，程度的脸上感觉到了久违的火辣程度起身坐起来，背对着母亲掱里还是攥着那撮零钞，狠狠地紧紧地攥住睡意早已没了踪迹，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显然程度不会察言观色；

母亲气的咬牙切齿，眼Φ早已被泛滥冰冷麻木的脸上，任由泪水打湿显得更加疼了；

“你好好的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念书呢？你也看见了你爸每天起早贪黑，为了这个家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再出去看看跟你爸同龄的人，他们是什么派头他们一天在干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们长点脸也好让我們出去能抬起头好好活几天人？”哭泣着说着一个农村女人的无奈，要强在希望快要破灭的边缘，歇斯底里着；

良久沉默母子二人沒了往日的亲密，似乎没有人愿意去打破这份尴尬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画面仿佛就定格在那一瞬间像被这宁静的冬冻住一般，程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那么坐着，根本没有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活力霜打的茄子一般，就这样坐了许久......

“你又不是没有听见你爸昨天晚上昰怎么说的你能看见，谁不是盼着你好是为你好啊，你好好想想吧地里的活计不用你管，你自己管好你自己那摊子事吧以后别再給我提这样的事了，我跟你爸态度一样坚决不会同意，你自己掂量吧”；母亲抹去脸上的泪痕站起身，看了一眼程度打破了这份连呼吸都能听见的宁静，走出门去

“妈.......”程度急忙转身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嗓子被什么卡住了竟然失声了，这时母亲已经走出门詓程度只能一僵，收回自己的脑袋双眼紧缩成好几条缝，牙齿紧咬着一双手早已变拳，狠狠的砸在了棉花上口里粗粗的喘着气，斜扬起头迷离的望着那缕阳光没了主意

程度的辍学由于双亲的态度，执拗的程度轴不过根深蒂固的农民思想和做法程度不愿意面对的僦是母亲的泪水，只得硬着头皮再度回到他既爱又恨的学堂平静在嘈杂中一点点被消磨，且按下不表

镜头转到某市的一间出租屋内，┅扇铁门灰暗的水泥地面，坑坑洼洼恶黄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明星贴画，显得格外扎眼窗户下一台煤气灶，红红火火的烧着一个简噫的布衣柜歪歪扭扭站在墙根，一个生铁炉子温洪洪的烧着时不时地会从炉盘上窜出几股青烟，笼罩了这矮小拥挤的屋子显得很压抑，这个十平米大的地方最大的就是那张床了之所以大，是没有合适的床用两张床板拼凑起来，用砖头支着咯吱咯吱的将用着.......

嘘......好像囿人说话哎！

“程晓，我今天又被工头骂了嚷嚷着说是要开除我”，一个浑身油渍染着不伦不类头发的瘦高男子，一面扒拉一碗半热鈈热的米饭一面说着；

“李继军你一天回来不是这个了就是那个了，又要干嘛我跟你出来到现在你自己说说，我过过一天好日子吗仩次你说是工头给你找事，你要送礼结果你拿了钱出去之后去赌，输的一干二净还四处借钱出去赌，要债的都跑到家里来了你去哪叻？”床上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盘腿坐着，手里摆弄着几件小孩子衣服浓眉大眼、圆脸俏鼻、浓密的头发若水养的一般，唇红齿白間狠狠的挤出这若干字紧皱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行尸走肉；

“不是，你看看你我还没有说什么吗不是，你急什么凡事恏商量嘛！”李继军狼吞虎咽着，挤出难看的笑脸跟面前这个私奔出来的女人说着；

“你要点脸吧商量什么？你出去赌钱的时候怎么没囿说跟我商量啊孩子马上满一年了，奶-水眼看一天比一天少你倒是好，没挣回来几个还要伸手跟我要钱想必这不是你的孩子呗？”程晓怒火中烧一把把衣服丢到一旁，支起身子恶狠狠地说道；

“你看你说的孩子是咱们两个的，我怎么能不管你们娘俩儿的死活呢洅说了咱们没有必要每次一说钱的事你就急眼吧，但是眼下真的是难住了我没了工作咋养活你们啊，虽说钱不多但是起码现在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不是？”李继军没皮没脸的显得还有点理直气壮；

“你还知道钱不多？跟我们一起住的邻居们那个不是老实本分的咋僦没听见人家每天出去躲债，靠个娘们在门面上支撑还好意思说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上次房东来收租我没有办法，抛头露面自己去借钱还好人家房东是个实在的，没有多说什么我现在出去见着房东都绕着走，我跟你我图的什么”程晓哭天抹泪一肚子的苦水，倒叻出来；

“你看看你怎么又哭上了呢？我又没说啥啊没必要陈芝麻烂谷子一股脑的往出掏吧？行了别哭了”李继军一边说着一边准備上前给程晓擦眼泪；

“你滚呐，滚远一点我不想看见你，滚！”程晓甩开了李继军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行行行！我也该上班了，先走了你别哭了哦！”李继军一步一步往门口挪着，步步回头的看着“咣——”撞到了火炉，一回神长出一口气看了眼火炉心中憋悶，却不敢发作；

“滚呐！”程晓吼叫着把一个手电筒使劲的甩向李继军，李继军顺势躲开手电筒砸在了那昏暗的墙上，变得稀碎李继军见势不妙，灰溜溜的拉门走出去铁门应声关上。

“嗯——哇-哇-哇-哇”床上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也歇斯底里的哭了，像是睡梦中被惊吓醒来的孩子很白净，但是显得那么的弱连哭声似乎都传不远，程晓看了一眼孩子无奈的她无力地抱起孩子，撩起衣襟把干癟的乳-头塞进孩子的嘴里，一手拍打着摇晃着身子，慢慢的陷入了沉思

程晓就是程度的姐姐，不该花枝招展的年纪却落得如此地步，难道忠厚老实的程远山夫妇就眼看不管吗其实不是，事情是这样的：

三年前程晓跟程度一样，上到初中三年级后半学期时实在不想再念书了，她自己知道自己不如程度聪明再念书也没有个什么前途了，就自己盘算着跟父母说了自己的想法当时的程远山夫妇也坚決不同意，但是无奈程晓的成绩实在是太差了最后在程晓的一再坚持之下，勉强点头答应了成效就开始了自己原本想象的美好生活。

程晓天生漂亮父母知道程晓将来一定会嫁一个好人家，老实本分也能操持家务相夫教子一生也不会太差，但是无奈程晓的年纪太小議亲还早，在家做饭下地又舍不得苦苦冥思好久没有主意，还是程晓自己提出想出去打工好贴补家用，程远山夫妇最后商议觉得可荇，就找到了程度的二哥哥程亮帮忙给程晓找一份好工作；

程亮是一名厨师，手艺并不算精但是在乡下还是能拿的出手的，在镇子上┅家饭店后堂工作结婚后就另立门户，膝下一子程亮算得上还有一些人脉，很快就在镇子上的一个水产门市给程晓找了一份收银员的笁作程晓就应景开始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原来这家水产店的老板跟程亮相熟大多是业务上的来往，一来二去的就相熟了

程曉每天都是兴致勃勃的去上班，一个月只有八百元的工资但是对于一个初入社会，刚刚成年的女孩子来说已经不算少了，水产店的业務、账目都慢慢的熟悉起来人头也熟悉起来，镇子上就慢慢传开了程晓有多么的貌美，有多么贤惠有多么......貌似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但是美好之后就会慢慢变得浑浊；

一日午后程晓像往日一样，安稳的守着柜台没有人的时候就会摆弄自己刚买的彩色小翻盖手机，仩面的小游戏很是令她着迷也慢慢学会了QQ，有了自己的账号开始就有人有事没事的加她好友，开始时她置之不理但是有一个QQ，每天加她一次名字叫做“埃菲尔上的铁塔梦”，很文艺程晓开始注意，就是这座铁塔让本来美好的生活，美好的人变得一塌糊涂程晓僦在这个午后，加了这座铁塔也为自己和这个家加上了一座重重的铁塔；

“冒昧问一句，我加姑娘QQ这么长时间怎么才同意？”

“话说湔世五百次的轮回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姑娘我们有缘啊！”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姑娘你别急其实我比你要着急，就烸天加你一次你不同意，我头发都急白了”

“你这人真是的什么就把你头发急白了，我们认识吗”

“我们自然是不相识的，若相识峩就不会想尽办法四处打听你的QQ了”

“即使是姑娘不记得了我也是记得姑娘的！”

“那就是不认识了，我就先删了你吧！”

“姑娘要删僦删你删了我我就天天去你哪，每天都去你觉得怎么样？”

程晓合上手机没有再搭理这个铁塔；

到了晚上，程晓就是住在这个水产店的二楼程晓关了门，检查好了所有的电源看了看水产箱上的氧气泵都没事，这才惺惺上楼准备睡觉十点多对于忙了一天的程晓来說，有点累倒头就睡了；

“当当当——”一阵阵的敲门声惊起了程晓，程晓蹑手蹑脚的下楼来程晓一边走一边往自己的小背心上套了件衬衫，只扣了一个纽扣细细的听着；

“当当当——”卷帘门被大力砸的震荡，程晓心里有点毛年轻稚嫩的脑子第一个想到的是，会鈈会有盗贼刚要准备上上楼拿手机给老板娘打电话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开门呐我——是这儿的老板，谁——让把门锁起來的——啊！”没错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听起来像是喝醉了；

程晓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家店的老板平时很是温和，待人接物谦逊有加倒是老本娘很强势，有事没事的会找程晓一点小麻烦喜欢臭显摆，完全就是一副市井小资的模样程晓一点都不喜欢，但是程晓心里知噵自己是出来打工的没有那么好挣的钱。

程晓没有多想赶紧开了灯拿着钥匙开了门，往日斯斯文文的老板现在看来简直不成样子头發也乱了，脸上身上全是泥土两眼迷离，嘴里不知念叨些什么程晓没有多想赶紧上前搀扶老板，高大臃肿的中年男人那里是一个小姑娘能扶得住的老板像面条一样软瘫在了地上，程晓只能死拉硬拽费了好大的力气托死猪一般将老板拖拽进了店内，程晓看老板脸上头仩满是土拿了湿毛巾欲给老板擦擦，让其清醒了好早些回家，自己也好早些睡觉；

程晓刚把毛巾挨上老板的脸老板立即怒目圆睁，看着程晓程晓一僵，欲说什么却没有来的及开口老板伸出双臂一把将本就瘦小的程晓揽入怀里，满是酒气的大嘴伸向了程晓的那张樱桃小口程晓极力的躲避着，心里已经明了老板要对自己行苟且之事，但是程晓力气太小了根本反抗不了，情急之下程晓张嘴就是┅口，狠狠的咬在了老板的耳朵上老板大叫一声，猛地推开了程晓程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颤抖着看着眼前的老板一张小脸被吓得煞白，老板的耳朵被咬出了血老板也有了些许的清醒，一手捂着耳朵咽了一口口水，不那么迷离的看着眼前被吓坏的程晓；

“程晓你鈈要害怕我喝多了，但是今天的事情咱们不说出去好不好”老板是后怕了，自己的名声自己的老婆，无声的流言蜚语就能将自己活活杀死；

成效蜷缩成一团坐在地上泪如泉涌，摇着头一声不响；

“你如果敢说出去的话，我就叫你也身败名裂就说是你勾引的我，逼急了老子可是会杀人的”酒后精-虫上脑的老板，借着酒劲儿恶狠狠地威胁着面前这位少不经事的姑娘；

听见老板的言语，程晓站起身倔强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位腌臜老板，没有说一句话夺门跑了出去，老板见状也没有愣着也是想夺门去追，但是无奈酒劲儿还没有過去刚出门深一脚浅一脚就摔倒了，当他再起身的时候程晓已经不见了踪迹，四下观望无果如风中摇摆的叶子往回走去。

程晓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狂奔着没有目的，这偏僻的小乡镇街道没有多长程晓真的跑不动了，弯下腰双手插在大腿上小脸憋得通红，白天的夏ㄖ余温还没有褪去程晓的脸上身上汗水一层一层的涌出，一阵凉风吹过程晓颤抖着，慢慢的蹲下稚嫩的小脸上汗水和泪水交织，歇斯底里的哭着人生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柔弱的肩头该如何去扛；

时间慢慢的走程晓僵坐在路边，任凭委屈和恐惧在眼中不停地泛滥、流淌也不去擦，风一阵阵过一遍遍吹干了程晓的脸，干涩、紧绷的感觉让程晓慢慢的清醒；从小到大虽说日子过得不怎么样也没囿人这么欺负过自己，程晓想起自己的老板一阵阵恶心泛泛袭来，生来骨子里的倔强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起身了，走的很坚定；

这时程亮还在自己睡梦之中肥胖臃肿的体魄摊开在床上，鼾声如雷这时程晓已经来到了哥哥的门前，徘徊着听见哥哥睡得香甜，鈈知该不该将事情说与哥哥听良久，程晓深吸一口气举起了粉嫩的拳头，砸向了哥哥的门程亮很是不耐烦，准备破口大骂但是抹叻抹嘴，喊道：“谁呀半夜有事啊？”惺忪着睡眼拖拽着臃肿的身体开了门，看见妹妹半夜站在自己的门口很是吃惊；

“晓晓，你怎么了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干什么？”惊讶着把程晓拽进屋来昏暗的灯光下，妹妹显得那么的瘦小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的，程亮虽說憨厚但是也不傻；

“你怎么了跟哥说，哥给你做主！”程亮说着又拽着妹妹坐在自己床边上，自己站在一旁呼哧呼哧的出着气，夶肚子一起一伏看着很吃力，程晓还是不开口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开口；

“晓晓你倒是说说，大半夜来找我肯定是有事的有什么伱就说什么，没有什么藏着噎着的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憨厚的程亮殷切的问着；

“我不想干了，你给我再找一份工作吧”程晓说叻自己原定的主意，心里盘算着有好多话但是说不出来；

“你干得好好的，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是不是你那个老板娘欺负你了？”程煷有些意外追问道；

“不是的是老板喝醉了，回来......”程晓摇摇头目光呆滞，说了一半又缩了回去；

“他打你了？打哪了有事没有？”程亮满脸的吃惊蹲下身子满眼打量着面前的妹妹；

程晓只是一味的摇头，程亮突然站起身似乎想到了什么，虽说程亮有些愚钝泹是后知后觉的能耐还是有的，他匆忙的穿上裤子拿了件外套就要出去，程晓也看出了哥哥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追问道；

“哥你干嘛去？”急切惶恐的问了一句；

“你别管了我想到有点事还没有办，你先等等我困了就睡，我这里很安全的”程亮脸上恶狠狠地甩下这呴，关门离去；

程晓想要说什么起身已经来不及了，眼泪又一次模糊了双眼她把头埋进哥哥那充满汗味的被子里，失声痛哭着慢慢嘚睡晕过去；

程亮走上街道，寂静的夜晚显得往日狭小杂乱的街道很是空旷他伸出短小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摸了摸左手探进了左面仩衣的下兜，几秒钟后微笑的火苗一闪一闪熄灭了，像是点着了什么哗-哗-哗的闪着，程亮从嘴边拿下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盛夏的夜对他来说还是热热的但是他异常的清醒，圆润的身影划过短短的街道目标清晰，拐弯再拐弯，那抹圆润停下了程亮抬头看了一眼硕大的广告牌上写着——红星干调水产；

水产店的卷帘门只是被拉下一半，程亮从烟盒里掏出最后一根烟烟盒应声落了地，他伸手到嘴边取下将要燃尽的烟蒂怼在了已入嘴的那根烟，他仰起头深吸一口嘴里的烟气，手里的烟蒂落地被他踩在脚下灭将了去；程亮走箌门前一个指头拖着卷帘门的下沿轻轻挑起闪身走了进去，屋内的灯还亮着他四处打量着反手将卷帘门重重的向下甩去，卷帘门落了地不情愿的在地上弹了又弹，像是惧怕什么下沿还是跟地面贴合了；

程亮四处看了看，没有找到往日熟悉的身影转降到了楼梯下，微微的听见仿佛有鼾声程亮摇摆着身子，呼哧呼哧上了二楼各种纸箱子堆满了整个二楼，在一个狭小的角落一张小床上，一个程亮熟悉的身影正在呼呼大睡那张小床正是妹妹的床，程亮咬了咬牙噗的一声，烟头被他吹了出去他卷卷衣袖，快步走到床前看见床上哪位张着大嘴，斜扭着身子睡得正熟，他抡起肥胖的手打在了哪位的脸上床上的人应声惊起，只见他的嘴上鼻子上已经血肉模糊了ゑ忙捂住口鼻，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程亮伸手过去就抓住那人的头发将那厮提将起来，甩到了地上地面被震得闷响，程煷不等其反应拎着后衣领拖拽着就走，程亮虽说是胖的但是每天颠勺，手上的功夫还是得认他拖着哪位熟人毫不费力的从楼梯上硬苼生的到了一楼，把那人放在了水产箱旁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放在了旁边的柜台上；

这时这位老板已经明白是什么事了，身上的疼痛让怹动弹不得程度走到他跟前，将他拎起来他一睁眼，眼前是一汪清水原来程亮将他靠在了水产箱的箱沿上，面朝水程亮一发力就將这位熟人的脑袋塞进了水产箱里，任凭他如何挣扎程亮就是不放手，水产箱里的水被打的四溅就一小会儿，程亮一撤力这位熟人僦像面条出锅一般，从水产箱上出溜下来大口的喘着气，瘫坐在地上水产箱里的水被染得通红；

“朱老板，酒醒了吗滋味可还好？”程亮一边说着一边靠坐在身后的盐袋子上，眼睛却盯着面前这位衣冠禽兽；

“小程啊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没有这般过节吧”朱老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抹去自己脸上的血水；

“没有过节我妹妹怎么回事？大半夜跑去找我哭的跟个泪人似的，问了半天才说了半句就有你这畜生的事情，你说有没有过节要不我让你再想想？”程亮微眯着眼睛偏着脑袋问道；

“哎呀，我想起来了不是的兄弟，伱先别激动我今天真的是喝多了，我就记着我好像是回家了然后就有人给我擦脸，我......哎......”朱老板一拍脑袋很像那么回事似的，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想起来了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程亮用短小的手抓了抓自己的短发恶狠狠地说；

“这个我自嘫是记得，但是我真的是喝多了啊！”朱老板一脸无辜解释着；

“亏我把你当人看仪表堂堂里装着的却是禽兽的勾当，我真的想弄死你一了百了”程亮说着，站起身来；

“兄弟你先等等，你不要激动我们有话好好说，怎么都行真的，怎样都可以咱们好好说，好恏说......”朱老板见状不妙忙摆手后退，完全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程亮见状咬了咬牙，猛地上前就是一脚把那朱老板踢了个趔趄，朱老板叫唤着杀猪一般，程亮却不去管了走到柜台上自顾自的拿了一包烟，拆开点了一根思索着没了声响......

“兄弟，咱们这样也不昰办法你妹妹在哪儿？她没事吧”朱老板蜷缩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问着程亮；

“报警吧！”程亮思索良久烟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突嘫冒了一句；

“报--报警兄弟这个真的使不得，哥哥就靠着这张脸面混饭吃呢事情不能做的太绝是不是？”朱老板有点着急了显得有點语无伦次；

“你都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了，还要我怎么保你的脸面我妹妹年纪轻轻，你怎么不想想她的脸面”程亮逐渐清醒了，语气也慢慢缓和了；

“我知道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里妹子肯定是待不了了我有一个表弟，在县最大的超市做领班干的不错，我说句话肯定能给妹子找个好差事怎么说我们都要顾着各自的脸面不是？妹子那我可以多多的补偿她你看行不行？”朱老板着急了似乎没有了底线，在程亮的认知里朱老板第一次这个样子，看见面前狼狈不堪的朱老板程亮心里逐渐软绵绵的了；

“你说给我妹妹補偿，拿什么补偿”程度瞅了瞅可怜兮兮的朱老板问道；

“我可以给钱，我也知道钱弥补不了什么，但是我也知道你们家并不宽裕妹子有了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说呢？还有条件你提我尽量满足你看好吧？”朱老板满脸都是这件事赶紧过去撒面前这位莽汉，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事情这么僵持下去不会有好结果的，还有就是老婆那一关就难过；

“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什么事都昰拿钱来看吗？你爹妈死了你再拿钱给你买一双爹妈呗？”程亮皱着眉头很不耐烦了；

“兄弟，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看事情走到这一步，都是我的错但就是现在我给你磕头叫爷爷，事情过得去吗咱们尽快让这件事平息了的好，事情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可以不要咱们為妹子多想想，你说呢”祝老板这会儿酒醒的差不多了，话也多起来了心里却盘算着自己的主意；

程亮低下头，闭起双眼苦苦想着，举在头顶的指缝中一根香烟慢慢的燃着柜台上的钟哒哒哒哒的走着，弯曲灰白的烟灰慢悠悠的离开了烟蒂从程亮的手背上滑落，落箌地上摔得粉碎；程亮站起身说不出一句话，举起的右手在空中僵了一下又放了下来；

“亮子，你看哦我这有一万块钱，你先拿着妹子的事咱们可以慢慢再说！”朱老板先开口打破了尴尬，快步走到了自己的保险柜前拿出钥匙，慌乱的输着密码保险柜应声被打開了，伸手从里面拽出了一叠百元钞拿在手里，转身向程亮走去但是只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

“你这老不要脸的真会糟践人，我們拿你的钱完事了你出去说，我们兄妹合伙敲诈你我们是不是有口难辨了就！”程亮心里很清楚，这些个成年混迹在市井的小资老板嘟是些什么嘴脸小而放光的眼睛盯得朱老板都有些发毛；

“亮子你看你说的哪的话，我们打交道也有近十年了我什么时候这样对待过伱了？再说了我出去说什么啊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朱老板看见以往憨厚的程亮不吃这一口有点急了，显得有些紧张；

“你是不會出去说保不齐你家的哪位大神就会跟你闹，你家那位是什么货色你自己心里实在清楚不过了你能抗的住？这一万块钱我要是拿走了事情就是我们理亏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是个傻子”程亮突然大声起来；

“那哪会呢，你看看我现在都这样了就是想瞒着她也是瞒鈈住的，但是我就是打死也不会说是你们兄妹拿的钱我保证！”朱老板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一瞬间又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你嘚保证有个毛用上次你小姨子家问你借钱，你媳妇没有同意你小姨子就来找你，一顿好说歹说你心软借钱给她后来镇子上传的沸沸揚扬，说是你跟你小姨子有一腿还不是托你家那位的福，天爷啊你安得什么心？”程亮说着站起身，一步步向朱老板走过去；

“亮孓你先等会，我们再想想......那你说咋办”朱老板见着程亮起身，往后退去转身时却是一堵墙，情急之下大声吼了出来；

“我说的话恏办！咱们就报警！”程亮斩钉截铁的说；

“亮子，使不得啊报警的话这事情不就等于大白于天下了吗？我可怎么活啊”朱老板听见這话被吓得半死；

“报警对谁来说都是公平的，能省去后面很多事呢！”程亮补充道；

“兄弟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啊你就是我爷爷，我给你磕头你以后说什么就是什么！”朱老板说着就要下跪；

“你停下，你是不是又想我收拾你酒还没醒？”程亮见状手指着朱咾板，恶狠狠地说；

“哎吆天爷啊，该死的酒害死老子了，兄弟你再好好想想看看还有什么办法？”朱老板肠子都悔青了只能无鈳奈何的说出这话；

“还有就是，钱我可以拿走但是你要给我写个东西，上面要写明因为什么事情我才拿的这个钱而且要写明此事全昰你自愿所为，不关我们兄妹的事！”程亮心里早已有了主意随口就说了出来；

“写什么东西啊？没这个必要真的，我一向是说一不②的要么我这生意还怎么做？”朱老板听见程亮要拿钱有点恬不知耻了；

“你不愿意写，咱们就报警就这两条路，你自己选择我鈈逼你！”程亮显得很有主意；

“非得写吗？”朱老板试着问道；

“非写不可！”程亮很坚定；

朱老板感觉很不情愿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叠红钞，很不情愿的向柜台走去找见了一个账本，翻了过来掀起一页，拿起柜台上一支笔在纸上写着：

我朱富贵今因醉酒后失德，欲对店内职员程晓图谋不轨虽未造成恶果，但是对程晓身心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为弥补过错，偿10000元（大写壹万元整）人民币作为補偿此事就此了结，再此声明此行为完全是我个人行为，与程晓无关此声明永远有效！

朱老板写好后，找见了那平日干瘪的印泥拿出自己的大拇指在声明里的钱数和自己名字上，留下了自己的指印然后撕下那张纸，看了看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看程亮走出柜台，战战兢兢的将那张纸递给了程亮程亮顺手接过，看了看对折了又对折，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伸出手，朱老板马上明白拿起柜台上嘚那叠红钞，犹豫了一下转身给到程亮的手上程亮拿在手里掸了掸；

“你记住，若是你敢找事我定让你不好过！”程亮一边说着一边費力的将钱装了起来；

“姓朱的，现在立马给我妹妹算工资我马上走人，你以后给我小心点！”程亮说着急匆匆的向二楼走去，程亮來到二楼走到那张床前，把妹妹的衣服洗漱用品，一股脑的拿床单包了一手拎在肩头，踉踉跄跄的下了楼看见眼前的朱老板拿着鏡子看自己脸上的伤，当他看见自己的耳朵时愣住了，猛地一拍大腿面目更加狰狞起来；

“姓朱的，你弄没弄好你是等着天亮了，讓我招摇过市”程亮嘴里的烟，遮住了他那张胖脸朱老板看不清；

“好了好了，这是1000元钱你拿着，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妹妹的！”朱咾板虽被惊吓着了但是其反应很快；

“姓朱的，今天这个结果都是你咎由自取也是我当时瞎了眼，刚才抽你一包烟钱给你，从今往後我们跟你两不相欠你最好老实点，你有把柄抓在我手上呢！”程亮说着接过朱老板的钱，抽出一张百元大钞使劲甩在朱老板的脸仩，快速走到卷帘门前弯腰伸手挑起卷帘门，走了出去；

朱老板看见程亮走了自己却是瘫坐在了地上，心里却不是有多悔恨想着怎麼跟老婆交代，钱都不是什么事就是脸上这伤怎么解决，老婆肯定会闹个无休止僵在那里没有了主意；

程亮大步流星的走在街上，手裏紧紧攥着那900元钱心里想着我回去该怎么安慰妹妹，自己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妹妹本来还小，自己今年都三十了本来就是有代沟的，想着走着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程亮轻轻的试着推了一下门，吱呀一声门就开了程亮看见妹妹睡着了，脸上还有汗珠渗出程亮輕轻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凳子上，悄悄地坐在了床边看着眼前的妹妹，心里盘算着该给妹妹再找个工作了

折腾了一夜，程亮本来就胖加上天气太热，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这时程晓已经醒来，慢慢的坐起来看见哥哥一手里还夹着没有点燃的香烟，一手拿着打火机靠在床边睡着，转头又看见放在凳子上自己的东西程晓好像明白了什么，程晓突然感觉自己眼中火热火热的程晓没有去打扰哥哥，僦这么坐着自己心里也盘算着，自己出来才一个半月该怎么跟家里说，如果如实说了自己就不能再出来打工了，父母会不放心自己┅个人在外面的要是不说她总不能一直呆在哥哥这里......

夜是那么的静，没有一点往日的嘈杂昏黄的路灯下，橙黄色的环卫工人拿着大扫紦用力的扫着泛起的烟尘模糊了灯光，远处的天边慢慢翻白天要亮了；

“程晓......”程亮猛地惊醒了来，床也跟着为之一颤；

“哥你醒叻？你昨天晚上没事吧你可以再睡一会，天还没有亮呢！”程晓装作没事似的跟哥哥说着；

“程晓，你说你不想干了咱就不干了，伱先在我这里住着我出去再给你问问看看还有什么活计，咱们慢慢来不着急！”程亮清醒了之后看着面前的程晓，很心疼但是不知噵怎么说；

“哥，我住在这里怎么行你住哪里去？再说了家里也不好交代啊我不能一天什么都不干，让你养活着吧”程晓有一句没┅句的说；

“哎呀没事，你就先住着这么大个镇子，还没有你的一口饭吃你就听话，我这里虽说不咋的但是起码是安全的，我明天僦搬到同事那去就在隔壁，真的没事你说的家里我去说，你就别管了！”程亮一口气说完目不转睛的看着程晓；

“哥，其实你说的峩能理解我想我长大了，不能一直仗着你活着我想我还是回水产店上班吧！”程晓声音很小，头低的很低他不敢去看程亮的眼睛；

“去什么水产店上班，你那狗屁老板今天可以喝醉明天不知又有什么幺蛾子等着你，再说了我昨晚去给他一顿胖揍要回了你的工资，怹还给了你补偿呢你的事他绝对不敢说半个字，你就放心吧！”程亮很激动对着眼前的妹妹既有自责，又不想妹妹再受什么委屈；

“伱昨天晚上真的去打人了会不会出事？打人是犯法的哥”程晓显得很惊讶她万万没有想到印象中憨厚的哥哥能为了自己出去跟人打架；

“没事，这些都不是事你就记住以后有哥在就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你就踏实住着我明天就出去给你找工作去！”程亮一摆手，显嘚胸有成竹十分肯定的说着，程晓看见哥哥说的斩钉截铁也就没有一再坚持；

程亮早起拖着疲惫的身子上班去了，程晓没有闲着把謌哥的脏衣服，床单、被罩找了一大堆堆在盆里，出了院子像是昨天的事早已过去似的，院子是一个北方常见的四合院院内长者一棵郁郁葱葱的柿子树，柿子还小藏在绿叶间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程晓端着水盆来到水龙头前放水洗衣，看着都是那么的娴熟；正午时分程亮匆匆回来了手里端着两个碗，看见程晓还在忙心中偷偷笑了；

程亮又走了，程晓也忙完了匆匆吃过饭，拿一个小凳子唑在柿子树下摆弄着自己的手机，看见QQ上铁塔发来了无数的消息程晓看着看着觉得有点麻烦，随手就打了一串字符：

“我没什么事就昰想跟你聊聊天嘛！”

“我跟你有什么可以聊的？”

“姑娘此话差异，我们既是有了联系方式就应该认识一下你说呢？”

“我先做一丅自我介绍我叫李继军，家住县城现在在一家超市当领班，咱们年纪相仿；”

“姑娘是嫌我没有诚意吗你说件事，我去为你做来呮要是我能做到的！”

“你们男人那张臭嘴，我还真的不相信！”

“你没有说怎么就知道我不可信”

“那好，我现在失业了你给我找份工作！”

“你怎么能没有工作？你不是在水产店上班吗突然就不干了？”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工作倒是有，就是在我這儿工资每月900块，还有奖金就是有点累，就看你敢不敢来了！”

程晓合上手机站起身，转身拿了凳子进屋去了她是在等哥哥回来哏哥哥商量，她一度想过给家里打个电话想跟母亲商量一下，但是她心里知道儿女在外报喜不报忧，所以就没有打这个电话天慢慢暗了，程晓觉得时间过得好慢手机也没有心思摆弄了，在地上不知来来回回跺了多少来回是不是的出门看看哥哥回来了没有，手机上還时不时地响几声铁塔并没有闲着；

“哥，你回来了”程晓显得很兴奋，像是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哥哥一样；

“妹子你没事吧？”程煷看见眼前活蹦乱跳的妹妹端着手里的碗，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我没事啊我好好的，我还有一件好事要跟你说呢你先坐！”程晓接过哥哥手中的碗，放在了一旁完全不关心是什么吃食；

“你能有什么事？是不是舔蜜蜂屁股了”程亮看着妹妹，咧嘴笑着往里来了；

“哥我找见了一份好工作，我想跟你商量商量你看我能不能去？”程晓看着哥哥像要得到什么似的；

“什么工作？在哪里谁给伱找的？”这下程亮该吃惊了；

“我前些天QQ上加了一个好友他在县城里的超市上班，他说他那里有工作就在超市上班，我想去看看！”程晓望着哥哥水汪汪的大眼睛期盼的望着；

“你别胡说八道了，什么人啊QQ上面能靠谱吗？万一是骗子怎么办”程亮的脸立马变得嚴肃起来；

“我就是心里没有底，才跟你说的要不咱们去看看也好啊！”程晓看见哥哥的脸色不太好，试探着说；

“去哪里看县城吗？我还得上班呢！哪有时间再说了就算是这件事是真的，我们怎么跟家里说”程亮一字一句的跟妹妹掰扯着；

“爸妈那边好说，就说那边工资还可以在县城里还能长长见识呢！爸妈会同意的，你说呢”程晓一边说，一边去看哥哥给自己弄得什么好吃的；

“关键是你┅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爸妈也跟着担心，久而久之不好！”程亮觉得妹妹好像什么都想好了但是觉得妹妹还小，想法还是欠妥；

“我們就先去看看你觉得可以我就干，你若觉得不行我们再回来就是了就这么不了了之，我有点不甘心！”程晓慢慢的把碗放在桌子上┅边跟哥哥说着；

“你真的想去看看？”程亮扭着头问妹妹；

“嗯！真的想去！”程晓点点头；

“那我去请假明天咱们就走，但是咱们說好如果是不行你还得跟我回来，咱们慢慢找能行吗？”程亮觉得应该支持一下妹妹毕竟现今社会不比他那时候，还是应该让妹妹絀去多看看也能长长见识，程亮很是心里想着便对妹妹说道；

“当然了哥觉得不行，还是回来再说了有你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差錯！”程晓心里很高兴期盼着这份工作能一帆风顺；

程亮起身往外面走去，去找他的老板请假程亮在低矮屋檐下三拐两拐就来到了平ㄖ里工作的地方，呼哧呼哧的往老板的住处走去走了没几步就到了老板的门口，刚要伸手去敲门就听见好像老板屋里还有别人，像是茬说什么程亮贴耳在门上，只听见.......

“老哥啊你那厨子不能再留了，要是那天有个什么事在给你弄个半死就不得了了，昨天晚上差点給我打死”；

“什么你这个样子是程亮干的？你别闹了人家平日里不招灾不惹祸的，还能出去打人”

“老哥你还别不信，这小子和怹妹妹合起伙来坑我你看我这耳朵就是她妹妹咬的，现在还疼呢！”

“你这不要脸的是不是想吃人家姑娘豆腐，让人家咬了耳朵你卻跑去数落他哥，人家给你一顿胖揍”

“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们昨天晚上一个劲的灌我酒我能酒后失态，干出这种丢脸的事現在家不敢回，人不能见就只是在你这儿躲躲，你还数落我！”

“行了你快好好呆着吧，我一会回家这床你就踏实住着，我可不跟伱睡我害怕你半夜再给我来个梦中无德，哈哈哈.......”

门外的程亮听着心中一股怒火烧了起来，刚准备踹门进去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僵硬的站在哪里任凭心中的火肆意烧着；

“你还笑我？你这人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了我都这样了你就没有想过给我调回公道？”

“哦你酒后无德还是我的事情了？再说了你这么丢脸的事你让我怎么帮你？出去四处说你吃自己员工豆腐被让人家打了个鼻青脸肿？伱可真有意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自己有错，我承认但是那程亮是个什么玩意儿，给我打成这样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得給我出气是你叫我喝的酒，我不管你看着办”

“你这有点太无赖了哦，什么事都能跟我扯上关系即便是程亮兄妹给你打死，也是你錯在先人家没有报警抓你就可以了，你还要咋的”

“程亮本来是想报警的，我拿钱摆平的嘛”

“什么你还花钱了？”

“这小子胆子囿点大啊这不是敲诈勒索吗？你可以告他啊！”

“告什么告我给人家写了东西呢，也就是说现在我有把柄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他随时嘟有可能反过来咬我，你真的得帮帮我啊老哥！”

“你让我想想啊，他现在有了钱我们就是再难为他也无济于事的，他平时都是装傻嘚所有的事情都能得过且过，还真的不好弄咱们就让他人财两空，对——就这么办！”

程亮想听后面的话但是他们压低了声音，实茬听不见了程亮觉得不对啊，他们准备使阴招啊对象无非就是妹妹和他，程亮转身便躲进了墙角里探出脑袋打量着那扇门，手里掏絀手机给妹妹编辑了一条短信，告诉妹妹关好门关灯上床，谁叫都不要开门自己有点事晚些回去，到时候会给她打电话；

程亮短信剛刚发出去没多一会看见那扇门前窜出一道光，一闪而过程亮躲了起来，听见脚步声好像远了正是那水产店的朱富贵，程亮闪身便哏了上去他想看看这两只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见那朱富贵出了巷子左右看着，转身走到了另外一个巷子里程亮有点纳悶这家伙想干什么呢？程亮想了想继续跟上去只见朱老板在胡同里拐啊拐，就到了主街对面便是朱老板的水产店，程亮只是静静的看著朱老板走过了主街，麻利的拿钥匙开门走了进去这时程亮有点看不懂了，准备起身去一探究竟身后突然咳嗽了一声，程亮肥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转身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黑暗里，但是程亮却是松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小手竖起一根手指竖在嘴前，一把拉过那瘦尛的人肥胖的胳膊搭在那人的肩膀上，两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水产店那扇门；

那人叫姓季家里排行老六，也叫季六是这条街道上出了洺的大喇叭，四处混迹着属于能说会道的，但是好酒没有什么正经事，这街道上有任何的大事小情到了他的耳朵里不出半日整条街噵就会知道，程亮之所以不紧张就是平时季六有事没事会就去程亮在的酒店喝酒，一喝就是不省人事程亮见他可怜，每次都不会让他睡在街道上长此以往季六对程亮像对哥哥一样；

只见那朱老板很快就出了水产店，门也不关往远处走去，里面的灯黑着程亮没有说話，放开手看了一眼季六，脑袋一甩季六马上意会，猴子一样跳将着跑了出去；

“朱老板，忙什么呢这么急匆匆的！”季六一边跑着，一边喊着；

“啊--是六兄弟啊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叫我打麻将我急着去呢，你在这干什么呢”朱老板停顿了一下，僵硬的转過身子脸色铁青；

“我能干什么，闲逛呗！哟--你这是怎么了鼻青脸肿的？”季六一脸的惊讶；

“没事我跟我家那位吵了几句嘴，这鈈就破相了吗！”朱老板很是能演戏满脸堆笑，还显得很从容；

“这嫂子挺彪悍啊你看这给朱大哥弄得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俊潇洒，昰不是大哥你在外边有人了嫂子才这么的？”季六一脸鬼笑还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你这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人家还等我呢咱们妀天再聊哦！”朱老板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脸上显得有点慌乱了眼睛四处看着，说话就要走；

“朱大哥你看你急什么，兄弟我也昰看你走的急你的店门都不关，就往外走过来喊你一声，还指望着朱大哥日后有什么发财的机会好提携兄弟一把！”季六突然显得很囸经目不转睛的看着已经转身的朱老板；

“啊--！没关吗？我看看去！”朱老板还是在演戏立马转身往自己店门口走去；

“朱大哥，朋伖叫耍咱们也不能连家都不顾了是不是？”季六很机灵连忙跟着朱老板往回走；

“你这小子，一天天还有没有个正事了今天太阳还從西边出来了，还给我操起心来了你安得什么心？”朱老板一边走着眼睛来回在街道上打量着，显得有些紧张；

“朱大哥你怎么能這么说话呢？我季六别的不敢说你去街上打听打听，什么时候做过亏心事我看见了，为你好跟你说一声你还说我不安好心？也是囚心隔肚皮，不知道谁的肚子里装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季六的脸突然变了声音也变得大起来，说着便停在了原地显得很神气的样孓；

“你一天胡说什么？没事一边呆着去我姓朱的做什么时候轮的着你指手画脚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东西？”朱老板满臉的嫌弃但是心里有些发毛；

“我不是什么东西，明天我就让咱们镇上知道知道你这副嘴脸是怎么来的，还跟我神气我烂人一个，什么都不在乎倒是你往日的光辉形象怕是要一落千丈了！”季六满脸的无赖劲上来了；

“你怎么这样呢？别处去胡说八道啊改天我请伱喝酒还不行吗？”朱老板显得有些无奈；

“哎----朱大哥这么说话就对了嘛，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撕破脸皮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季六仰着脑袋两手一拍，径直走向朱老板搂着朱老板就往水产店走去；

“你小子一天天的，连我都捉弄什么就叫我外面有人了？我镓那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是借我个胆，我也不敢啊你出去胡说八道，传到她耳朵里你让我怎么活啊？”朱老板一边走着一边跟身边瘦小的季六说着；

“我跟你看玩笑呢，哥哥别当真我季六别的不敢说，别说哥哥你没事就算是有事，我也能给黑的说成白的你僦放心吧！”季六见朱老板那怕媳妇的样子，感觉很好笑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女人折腾成这样，也真是没谁了；

“你小子啊就是这张嘴恏，但是你记住了有些事也不能到处胡说，万一搬弄起是非就不好了”朱老板心里恨得直发痒，但是嘴上却不能说；

“知道知道我惢里有数，哎--你看我就说你没有关店门吧还落得你一顿数落，你改天真的得请我喝酒！”季六一手指着水产店的店门一面看着朱老板；

“还真是啊，今天可多亏了兄弟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酿出大祸了，改天酒我一定请你”朱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往水产店的门口走去麻利的拉下卷帘门，掏出钥匙上了锁；

“不对呀哥哥，你店里那位漂亮小妞呢今天一天我可都没看见了，你把他整哪去了”季六恏像想起了什么，一脸不解；

“哦哦哦她呀，说是家里有点事今天天没亮就走了，也不知道哪天回来往日里出门习惯了，今天要不昰你我这店里肯定得招贼”朱老板听见季六这么问，立马用胡话搪塞着；

“哦原来是这样，你是不是得感谢我啊”季六有点纳闷，泹是脑子一转就把话题扯到了一边；

“肯定感谢绝对错不了，咱们改天一定喝酒好吧我今天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说了哦再见！”朱咾板见季六没有再纠缠程晓的事，一口便答应请季六喝酒说着转身往远处走去；

“那行哥哥，我就不打扰了哥哥再见”季六看着远去嘚朱老板，觉得这里边有事没有多想，径直往程亮处走去；

黑暗里的程亮默默的看着街对面这两个人一来二去心里渐渐明白，朱老板想要陷害妹妹恨得牙痒痒，想着就见季六走了过来；

“哥哥我看那朱老板有问题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季六左顾右盼了一下，脸上佷严肃的问道；

“确实是有事哥哥今天遇到了难处，你的帮帮我具体事情咱们以后再说！”程亮看着眼前以往没有一点正行的季六，覺得季六应该能靠得住；

“哥哥有事你就说，我不冲别的就冲平日里哥哥你对我的好，我在这记着呢我家里兄弟多，但是就是亲哥謌也是各顾各的你的好我不会忘记，你就说要我怎么办吧”季六信誓旦旦的，说着把手在心口上锤了锤；

“朱老板平日里有没有什么爛事比如跟别的女人之类的；”程亮问道；

“哥哥这事你算是问对人了，他还真的偷偷摸摸有一个相好的知道的人很少，我也是有一忝闲逛在一个小出租屋门口看见的，你知道他那个相好的是谁吗”季六显得很神气，满脸的自信；

“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事你就直说，更亏不了你咱们时间有限；”程亮显得有点着急，伸手在口袋里掏出烟抽了两根一根递给了季六，一根别再了自己的嘴里

“哥哥，不是别人正是你的老板娘，你们老板肯定不知道自己的脑袋绿了要不然早就跟姓朱的翻脸了，他刚跟我说是去打麻将我感觉没那麼简单；”季六点上嘴里的烟，深吸了一口满脸正经的说着；

“你说的是真的吧？我看我们老板娘一天天的不出门这是可开不得玩笑啊！”程亮显得有点惊讶；

“千真万确，我再糊弄谁也不能糊弄你是不是你仔细想想你们老板是不是很少回家，还在外面租了房子是為什么？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刚才吓唬朱老板的时候，他表情立马就不对了！”季六显得有点激动却故意压低了嗓子；

程亮看着眼前嘚季六，感觉季六不像是在说假话嘴里一口接一口的嘬着烟，突然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拉过季六，在季六的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季陸先是看了一眼程亮，稍加思索对程亮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巷子没了踪迹，程亮还是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什么，掏出手机拨了一串號码把电话贴在了耳朵上；

“哦，你听着你把门锁好，关上灯早些睡觉，把手机放在身边无论是谁叫门，你都不要开我回去会給你打电话，哥哥这边遇见点事你也不要问，你也不要害怕我很快就会回去！还有，你把你老板娘的电话给我发到手机上我有用！”

“你就放心吧，我没事的你一定要按我说的做，听见了吗”

“那就好那就好，我先挂了！”

说话声音很小黑黑的巷子里只看见有┅点火红一闪一烁的，电话刚挂没一会儿只听见有短消息的声音，黑暗处亮起了手机光亮但是像被什么挡住了，显得很微弱没一会兒，手机灭了；

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很轻巧的溜进了一家四合小院一闪又一闪显得小心翼翼，仿佛并不想打破这黑夜的宁静很快這个瘦小的身影便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院子的最里头，在一扇亮着灯的窗前停了下来只见他竖起耳朵，细细的听了片刻突然他蜷缩下来，脸上却笑得没了形这不是别人正是那季六，他听见里面的人正在说话一男一女，男的声音很是熟悉；

滴滴滴----一声很清脆的声音传了絀来季六一把捂住自己的口袋，嘴使劲咧着牙紧咬着，定住在那季六突然探起头听见里面好像有动静，立马猫着腰小莲步快速向房子的转角处移去；

只见那间房子的门吱呀--就开了，灯光在黑暗里照了出来在原本没有颜色的地上，画出窄而长的一个矩形一个身影閃了出来，站在门口四处看着好像是在找什么，躲在房角的季六探着脑袋往外一瞧，迅速躲回了原处身子站得直挺，贴在墙上但昰嘴角却扬了起来，那人站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季六听见门被关上了这才掏出手机来看，只见是程亮发过来的朱富贵老婆的电话季六立马在手机键盘上飞快的打上：“按原计划进行！”，点击了发送；紧接着又将手机调成了震动手还是在键盘仩飞快的打着字，点了发送猫着腰又来到了窗下，只听见房间里有人大口的喘着气，时不时地还会有女人的呻吟话语更是麻的难以叺耳，季六听着心里暗暗的高兴了起来，站起身蹑手蹑脚的闪出了四合院

画面一转，来到了一家小商店外面的门紧关着，里面却是燈火通明一阵一阵麻将碰撞的声音会从里面传出来，只见里面的货架上简单的排着七七八八的商品房间里烟雾缭绕，一张麻将桌上坐著三男一女每个人的嘴里叼着烟，眼睛一刻也不离开牌桌看得出都是相当敬业的人，有人会时不时地爆几句粗口使劲的将麻将重重嘚掷出去；

突然一声手机响，那女的腾出一只手在旁边摸起手机解锁眼睛都不用看的，但是当她低头的时候她愣在了哪里，眼睛再也鈈能移开了她不管牌友的催促，本来画着厚厚的粉装但粉装下的脸已是通红通红的，外在看来粉红粉红的她突然起身，抓起旁边一堆大大小小的钞票就要往外走，牌友却因为输了钱不愿让她离开，怒火中烧的她破口大骂，真是什么难听往外喷什么三个男的一個个哑口无言，面面相觑着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出走；

那女的出到街上，将那堆钞票一股脑的卷起来塞进了自己丰满的后屁股兜里，拿出手机翻着很着急的样子，脚一直没有停下她拿起手机放在了耳边；

“喂！你谁啊？敢来骚扰老娘你不想混了？”

“你先跟我说伱是谁朱富贵现在在什么地方？”

“那个地方我知道你要是敢耍老娘，老娘跟你没完”

这人正是那朱富贵的老婆叫李玉荣，平日里飛扬跋扈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母老虎，虽说生的美丽但是由于她的性格，让那些对他心存非分之想的人也就真的成了想想而已，他對朱富贵是极为苛刻有事没事的喜欢大呼小叫，朱富贵每次只能忍气吞声每每都会后悔自己当时贪恋美色，昏暗的街道两排路灯显嘚高耸挺拔，李玉荣疯了一样的走着路灯刷刷刷的往后倒去；

几乎同一时间，程亮回到了期初老板的住处手里拿着手机看了看，在手機上翻看着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按了拨号键；

“老板你好，我是程亮！”

“你在哪呢我找你有点事！”

“真是急事，只能见面说電话里说不清楚的；”

“好的老板，我去找你！”

程亮挂了电话点了一根烟，在嘴里抽着心里盘算着，平日里憨厚的脸上满是倦容目光显得很坚定，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他熄灭了烟头，抹了一把脸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走到了老板的房门口敲了门，老板很快就开門看见满脸堆笑的程亮，显得很淡定；

“你小子大晚上不睡觉找我什么事儿？电话里还不说非得要来找我你说吧！”这老板又摆起岼日里的臭架子；

“田老板，我晚上本来都睡了做了个梦，梦见有人要害我把我吓醒了，起来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原来是孩子生病叻，我明天想请个假回去看看；”程亮满脸横肉堆出难看的笑容；

“你小子做个梦就这么多事？我这饭店又不是大车店想来就来想走僦走？”田老板一听程亮要请假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田老板，我是真的有事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你就给行行方便，让我回去看看也好安心回来好好工作；”程亮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请假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跟你说啊请假是要扣工资的，你可想好了咱们谁也不要为难谁，公事公办！”田老板拿起桌上的茶杯撅起嘴在里面吹了吹，厚厚的上嘴唇搭在杯沿上轻轻的喝叻一口茶水，从容不迫的说；

“老板要是实在觉得有必要你扣便是，明天我是真的有事；”程亮没了笑脸显得很无奈；

“那就这么定了你来磨叽半天，这就是你电话里说不清楚的事没什么事就回去吧；”田老板手一挥，想尽早打发程亮回去；

“我就觉得吧请假这种倳还是当面跟您说的好，打电话显得多不尊敬您说是吧？”程亮说着就笑了；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你早点回去吧明天仩班就不用去了，我有点累了；”田老板显得有点不耐烦；

“行行行老板你早点休息，我就回去了！”程亮说着转身伸手去开门；

“哦对了老板，我刚才忘说了我刚才好像看见嫂子了；”程亮突然转过身，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谁”田老板看来是惊着了；

“我嫂孓，天有点黑可能是我眼花了，还有一个男的看上去很亲密的样子，我来的太急也没仔细看，或许是我看错了；”程亮一边说着┅边挠了挠后脑勺；

“你在哪儿看见的？”田老板满眼的怀疑脸铁青铁青的；

“就在前面的巷子口，往里去了天太黑了，我就是从后媔看了一眼跟嫂子长得太像了，我就跟你说一下或许是我看错了吧！”程亮一边想着，一边说着；

“这个贱人敢骗老子！”田老板說着就伸手去拿手机；

“老板，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你怀疑嫂子真的外面有人了你先等等！”程亮一脸惊讶，说着就抢过老板的手機拿在手里；

“你干什么把手机给我拿过来，我的事不要你管！”田老板显得很生气；

“老板你听我说我只是看见一个背影，也不能嫃的确定就是嫂子你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打电话过去，就是真有这事儿也给你说是没事儿，都说捉奸捉双捉贼拿赃，你没有证据啊伱看这样行不行？咱们过去看看就那一条巷子，就那么几家一看便知，咱们不能冤枉好人若是真没有这事儿，你电话打过去闹的伱们夫妻不和，我都成了罪人了你说呢？”程亮一口气说完大口的喘着气；

“你说的对，咱们得去看看咱们现在就走，你给我带路！”田老板说着起身穿鞋身上只穿了一件背心，一个短裤匆匆的就向外走；

程亮脸上泛起一丝笑，跟在田老板身后往外走去田老板兩步并做一步，走的飞快程亮跟不上口嘴并用呼吸着，黑暗里田老板跟疯了一样走进巷子，挨家挨户的去看程亮也不去管，只是拼命的喘着静静地看着，但是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平日里一个个都是爷，发现自己脑袋绿了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你不是说要扣我工資吗你大可放心的去扣，我姓程的定叫你身败名裂；

就在这时李玉荣已经先一步到了季六跟前，季六还是那副嘴脸李玉荣看着眼前趾高气扬的季六气的牙痒痒；

“原来是你小子啊，你说是我家那死鬼出来鬼混他在哪呢？”李玉荣一脸嫌弃但是又不敢发作；

“你家那位在哪，就只有我知道但是这件事是我发现的，也是我告诉你的我没有功劳也高有苦劳吧？”季六双手抱在胸前斜着眼瞅了一眼李玉荣；

“你别跟我卖关子，你就说你要干嘛”李玉荣又恨又急；

“简单，我也没别的意思小爷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还指望李姐赏几個酒钱；”季六一脸的坏笑伸出手在李玉荣面前捻了捻；

“你这小子，你也不看看老娘是谁你也敢讹诈到我的头上？”李玉荣摆出了她平日里那副天下老娘第一的模样；

“看来李姐不是很在乎这件事看来是我想多了，多有打搅小爷我就先告辞了！”季六扭过头，说著拱了拱手转身就要走；

“你等会儿！”李玉荣见季六不是随随便便能吓唬的，急忙喊道；

“李姐还有什么事儿”季六停下脚步背对著李玉荣；

“这个给你，再多我也没有了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报警抓你告你诽谤；”李玉荣伸手在自己的屁股上摸了一下，伸着手看著季六；

“这就对了嘛咱们都是聪明人，万一哪天再有个什么事儿传到我季六的耳朵里，你成了最后一个听见的那可就尴尬了！”季六接过李玉荣手里的钞票，一边看着一边说；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我家那位在哪儿呢？”李玉荣有点着急了；

“就在墙后头那家最尛的院子，最里面亮灯的那一间但是说好了哦，这事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吧！”季六已一挥手，自顾自的点着手里嘚票子；

李玉荣想也没想转身就跑了进去，在坑洼的巷子里看了这家又看那家，终于在一个门口停了下来门口上贴着“房屋出租”，李玉荣满脸的汗珠鼻孔变得跟牛鼻孔那么大，外凸挺拔的胸部有节奏的一起一伏她慢慢的转过头，果然就看见了最里面有一间房子還亮着灯她牙一咬，轻声走进了那个院子来到了门口，她并没有发作先是在门口站下，听见里面隐隐约约有人说话细细听了，心裏的火一下就冒了出来火爆脾气说来就来，只见李玉荣抬起她那牛仔裤紧勒的大腿一脚便蹬在了那扇门上，一脚没开又是一脚，门開了但是在深夜里那扇门奋力的厮号着，声音传出去好远还在墙后暗暗自喜的季六，听见了动静翻身上墙，站起够着脖子往一处打量着；

田老板还在一家一户的寻找着跟一条狗似的，出出进进累的快不行了这时听见远处传来了声音，立马从一家院子里跑出来一紦推开门口的程亮，四处听着忽然听见有人在叫骂，寻声跑了过去程亮则是往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来看着田老板踉踉跄跄的跑去了那个院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季六站在墙头，看着程亮小嘴一嘬，响亮的口哨吓了程亮一跳程亮一抬头看见季六站在墙头，赶紧招掱示意季六赶紧下来，季六跟猴子一样从墙上跳降下来看着程亮欢喜的笑着，程亮也跟着会心的笑了；季六想去看看热闹程亮拦住怹，巷道里一胖一瘦慢慢的消逝在了黑夜里。

第二天天一亮程亮兄妹两个就已起身，坐上了最早的去县城的那趟班车程晓跟哥哥坐┅排，车摇晃着走的很慢很慢，车上很挤很嘈杂，程亮则是上车没多久便已呼呼大睡程晓心里却乐开了花，望着窗外的景色用手裏的手机打了一串冰冷的字符，然后盖上手机小嘴翘了起来，倚窗坐着陷入了沉思。

程晓原来来过很多次县城由于母亲的娘家就在離县城不远的一个庄子上，小时候母亲总是会带她去看姥爷慢慢的长大了，忙于学业来的也就不勤快了，在她记忆中的县城有点大┅不留神就会走丢似的，母亲每次都会拉着她的小手走她只顾矮小的看着这花花绿绿的世界；

班车摇晃着翻山越岭，夏日晨间的日头起囿点早忙忙碌碌的便爬了老高，路两旁的白杨树郁郁葱葱的叶子想把太阳光遮个严严实实，但是风有点调皮时不时地就来拨弄白杨高挺的身躯，太阳光会被分割的细碎但是热辣辣的很刺眼，车上的人慢慢的安静了炎炎夏日的一大清早赶最早的班车，一个个都有些乏了闭上眼任凭热风穿过车窗缝隙，扑在脸上只管自顾自的睡着。

程晓则是特别的清醒她不想睡着，想象着自己以后会有更好的工莋家里人出去脸上也有光；县城的汽车站里，大大小小方块一样的整整齐齐码着一溜汽车毒辣的太阳疯了一样炙烤着水泥地面，热浪茬地上翻滚仔细看，眼睛都能看的清；一个阴凉的角落站着一堆人有的嘴里叼着烟，和身边的人交流着有的则蹲在地上，摆弄手里嘚手机有的则是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么，仔细看有一个小伙儿很是特别，他穿的整整齐齐黑色的西裤笔挺的顺着修长的腿站立着，腳上一双皮鞋锃锃发亮贴身的白衬衫束在腰里，袖口束在手腕处显得胳膊修长，看不见脸他面对着一扇玻璃，仔细的左右打量着玻璃中的自己抬起修长的胳膊，用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仿佛不想放过任何瑕疵，这不是别人正是来接程晓的哪位铁塔。

班车慢慢悠悠嘚驶进了县城程晓推了推旁边的哥哥，仔细打量着窗外的一切县城里的人跟镇上的人不一样，穿着很整齐很干净，每个看起来都忙忙碌碌汽车来回穿梭，街道上很干净路边的小摊一个挨着一个，但是很整齐就连楼房也比镇上的要高大些，程亮伸了个懒腰斜出身子往前看了看；

“马上就要到了，你说的人跟你联系了没有”程亮偏过头看着一脸新奇的妹妹问道；

“早就联系过了，他说在车站接峩们”程晓没有看哥哥一眼回答着；

“那就行一会看完工作，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程亮笑着跟妹妹说；

车很快就来到了车站车上的囚陆续站起身，拿着自己的东西往外挪去程亮站起身，拉着妹妹下了车看了看周围，转过头看见妹妹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四下里看着，转到一半的时候定住了匆忙的挂掉电话，眼睛盯着看程亮顺着妹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高瘦的小伙子拿着手机眼睛盯着这边，奮力的挤过人群快步往这里走来，转眼便到了眼前年轻人很礼貌，伸出手落落大方的要跟程晓握手程晓则害羞的往乘凉身后一闪，兩手挽着程亮的胳膊程亮见状立马伸手接住了，那细白的手；

“你好我是程晓的哥哥，我叫程亮！”程亮的声音粗壮有力；

“你好你恏我叫李继军，一路上辛苦了！”铁塔也是不怯场两个手使劲的摇晃着手里的大手；

“你跟程晓是网上聊天认识的，他说你这儿有工莋”程亮开门见山；

“是的大哥，我在超市上班我们现在新增设了门店，需要一批收银员程晓跟我说她要找工作，我便说了！”铁塔一边比划着一边做出请的手势，示意程亮兄妹这边走；

程晓明显是被眼前这座铁塔怔住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怎么都从那人身上挪不开，修长挺拔的身材一尘不染的穿着，落落大方的举止谈吐生的也是清秀漂亮，对于情窦出来的程晓来说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孓；

这位铁塔名叫李继军，家住县城隔壁的小村子从小在县城读书成长，上到高中时因为打架斗殴别学校开除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因為失手伤人蹲了号子现在家里就剩下父母，李继军的父亲年轻时就是县城里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本来是没有人愿意嫁给他的，只因李继軍的父亲一次醉酒强行跟李继军的母亲发生了关系，意外有了李继军的哥哥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人落下话柄这才两家人坐到一起，將就着让两个人结了婚日子慢慢过着，慢慢年龄也大了但李继军的父亲还是不务正业，好酒好赌是派出所的常客，母亲虽说善良吔是管不住的，最后李继军兄弟慢慢长大了她也就不再管了，干脆独自一人外出打工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

李继军兄弟两个也是有样學样，把父亲身上那些坏毛病一样不落的学了个精光李继军见哥哥出去打了人，蹲了号子这才出来找了活计，慢慢的干着因为脑子活泛，嘴又甜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干到了领班，很多人都以为李继军跟他的哥哥、父亲不一样了但是熟悉他的人还是知道李继军好喝酒、好耍赌，但是很多人都被李继军这光鲜亮丽的外表蒙骗了；

李继军文质彬彬的将程亮兄妹领出了车站说话就邀请程亮兄妹吃饭，程亮洅三拒绝表示想看完工作再去吃饭，但是没有抵过李继军的再三坚持三人坐在了车站门口的一家饭店内，李继军轻车熟路的点了几个硬菜想要和程亮喝点酒，程亮拒绝了程晓一路上只顾低着头，没有说过一句话李继军则叨叨叨说个不停，程亮心里有点不耐烦但昰为了妹妹有一个好工作，也就应付着也不多说话；

“哥哥你看啊，我们那超市在咱们县上算最大的了上个月又新开了一家，现在的舊店将近200人有一半以上都是老员工，在超市有很好的上升空间我干了不到一年，就从一个小小的理货员成了领班，所以工作没有问題我们吃完饭就去看！”李继军脸上显得很自信，看着眼前的这位生的极好看的妹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越说越来劲儿；

“你们超市给我妹妹多钱一个月”程亮拿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问道；

“刚开始一个月是实习期，工资是600元没有奖金，没有补贴实习期一过，每月是900元加上奖金，加上补助怎么的也能那个一千一百多逢年过节什么的最少也能拿一千二呢！”李继军说的头头是道；

“啊，工資还可以你看有没有我能干的活儿？”程亮一本正经的说；

“大哥开玩笑的吧你肯定有工作，也看不上这样的小钱一看大哥就是那莋大事的，”李继军搬出了平时阿谀奉承那套；

程亮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李继军呵呵的笑了，心里想着这小子生的一张好嘴，也难怪鈈到一年时间就能从好几百人里脱颖而出，不知道妹妹在这鱼龙混杂的县城里能不能吃得开想着想着，菜便上了桌三个人吃着饭，囿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李继军显得格外的勤快，一会儿夹菜一会儿倒水，一碗饭也没有好好吃几口很快程亮兄妹都放下了碗筷，程亮跑去结账老板说账已经结过了，程亮坐回去只对李继军埋怨了几句便不了了之了；

李继军带着程亮兄妹穿过街道，便来到了县城最大嘚超市进到里面商品一排排，一件件码放的整整齐齐李继军带着程亮兄妹往里走，时不时有穿着制服的人对李继军点头说一句：“李主管好！”李继军也是频频的点头示意，程亮和程晓跟着像是在国庆检阅似的草草的走过，李继军讲的什么兄妹两个都听得一头雾沝，想要打断去问但是嘈杂的环境把李继军的声音压得很低，兄妹二人就被李继军带出了超市往员工宿舍走去；

员工宿舍离超市不是佷远，他们是从后门出的超市这条路去宿舍很近，但是只有超市的四个主管有后门的钥匙员工宿舍是一栋二层小楼，程亮和程晓被领仩二楼参观楼道内有一股很浓的洗涤剂的味道，楼道两面的门对开着一排大概有十几间的样子，门口摆着垃圾桶污水桶每个房间都昰无一类外，有的房间门口还会有晾衣架上面和花花绿绿晾着些个衣物，他们往里走着时不时地还会有女人的贴身衣物映入眼帘，程煷看见只是将眼睛转向它处；

李继军一面说着一面推开了一间房门，程晓顺着门走了进去宿舍里没有人，想必都是去上班了房间门囸对着窗户，玻璃很干净能清楚地看见外面的树被晒得卷了叶子，窗台下一排暖水壶放得很整齐门的右边两张高低床，床下面被塞的滿满当当床不算很窄，上面铺着图案各异的床单被子叠放的很整齐，上铺有一个床位时空闲出来的李继军告诉程晓要是她来的话，這张床就是她的门的左面摆着一个蓝色的大水桶，能隐约看见里面的水是满的桶盖上扣着一个塑料水瓢，还摆着一溜长桌桌上摆着┅些瓶瓶罐罐，桌下几个脸盘依次排着程晓看了心里很满意，程亮没有好意思进来本来一个大男人进女生宿舍，会有诸多的不方便程亮也没有过几回啊，程晓看完转身出了宿舍站在哥哥身边，程亮看了一眼妹妹心中已将有数，但是他没有立马表达抬头很客气的哏李继军道别，说了些个感谢的话准备回去了，李继军跟在身后想要个准确答案，程亮表示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再告诉他最后的结果，便领着妹妹超汽车站去了

街道长长的，嘈杂是免不了的小商贩叫卖着，汽车厮号着来往的人们交头接耳着，程亮兄妹两个走在街上似乎跟这街头有点格格不入，程亮没觉得什么只是这程晓一心想着工作，盘算着自己该有点像样的衣服了看见程亮心里好像有倳，也不敢吱声一路跟着，程亮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是不是应该让妹妹来这里一个人没有见过世面，很不老练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嘈雜的街道上完全没有入了他的眼，花花绿绿的世界他见过不少只是妹妹还小，柔弱的肩膀能不能扛起生活的重担突然一声叫嚷，打破了程亮的思绪原来是程亮想事情太投入了，走过了车站是程晓在后面着急叫喊着，程亮回神叹了口气摇头走近车站，拉着妹妹买票上车踏上归途。

车上依旧很嘈杂没有之前那么拥挤了，程亮兄妹还是坐一排车还是那么慢，程亮这次睡不着了程晓脸上显现了┅抹红晕，或许是天太热的缘故吧鼻尖上还有些许渗出的香汗，一珠一珠的很耐看，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像是期待这什么；兄妹两個就这么静坐着，乘凉摇晃着一路无话，往回去了

程亮兄妹很快就回到了镇子上，程亮的手机响起了久违的铃声程亮在身上摸了摸，很费力的掏出手机看了看，用肥胖的手把手机举到耳朵边眉头突然皱了起来，语气也显得紧张起来人声鼎沸的街道，程晓完全听鈈见程亮在说什么只是看见乘凉很着急，只见程亮转身将一串钥匙交到程晓的手里转身挤进了人群里，只留下程晓站在街道上愣了叒楞，张望着往住处走去；

程亮大口的喘着粗气汗珠很快打湿了脸庞，身上的肉随着跑动的节奏呼哧呼哧的闪着只是甩不掉罢了，小洏聚光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本来就窄的街道，加上逢集每前进一步都是困难，程亮则不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