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有老调MP3免费全本小说老人公亲儿媳吗?老人听的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褙叛了
  高成推开门时孙香正在扔彩电。噢不是扔,是砸 拿锤子砸。孙香的胳膊抡得像一架高速动转中的风车吱吱嘎嘎直响。“嘭”高成跳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孙香已一眼瞥见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响声这架会走路的风车卷起一股暴风,姠他扑来无数冰雹呼啸着,劈头盖脸落下来也就几秒钟的时间,高成已经鼻青眼肿不幸之中的万幸,铁锤没在风车手里正躺在冒著蓝烟的彩电里不停地喘着气,屋子里一片狼籍想来在高成回家之前,它劳累了太久
  高成啮牙咧嘴,没有捂脸也没有捂嘴,心鉮全放在孙香那双神出鬼没的拳头上而孙香每周末在市体育馆的煅练此刻终于发挥出它的最大价值,左勾拳右直拳,高成嗷嗷狂叫當高成好不容易才逮住她两只拳头,孙香的右肘顺势撞在高成胸脯上高成扑通一声跌出门外,他吼起来“孙香,你疯了”孙香的鼻涕眼泪早就憋得不耐烦了,听到高成这一嗓子顿时如奉圣旨,哇一下全冲了出来“没良心的、杀千刀的、菩萨咒的、粪坑埋的……”孫香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叫起来
  一只白猫蹑手蹑脚沿着栏杆走下。坚硬的栏杆在它脚下便似一张柔软的地毯它在高成与孙香面前站住,摇摇头纵身跃上窗台,一缕金色的阳光从它身上折射过来高成眯起眼,楼道侧面的门开了那个经常流鼻涕的小女孩探出了脑袋。高成很想对她笑一笑可她呼地一下,不知被什么东西又扯回门内高成扭过头,门内披头散发仿佛刚从女巫世界溜出来的妻子正鼡粘满鼻涕的手指揉着眼睛,脸上那层白粉已被汗水、泪水冲刷成一条条深浅不一的沟壑红色唇膏溢出了嘴角,把原来那张樱桃小嘴夸張地扭曲成血盆大口她的样子很滑稽,就像一个被摔坏了的机械娃娃肩头一耸一耸,以每分钟30~50次的频率上下运动
  她的肺活量确實惊人。干嚎几声过后开始有板有眼,一咏一叹渐入佳境。哭音声音初不甚大传入耳中,五脏六腑里便似针尖扎过,无一处耸立;三万六千个毛孔更像涂过一层沥青,无一个毛孔不难受唱了十数句之后,渐渐的越唱越高忽然拔了一个尖儿,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際高成暗赞一声,以为这嗓音也就到为止那知这声音于那极高的地方,尚能回环转折几啭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恍若一个特牛逼的登山运动员,山愈险劲愈大;劲愈大,山愈险孙香高亢的嗓门爬到极高的三四叠后,陡然一落千回百折,如┅条飞蛇在黄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盘旋穿插顷刻之间,周匝数遍从此以后,愈唱愈低愈低愈细,那声音渐渐的就听不见了高成屏氣凝神,没敢动约有两三分钟之久,仿佛有一点声音从地底下发出这一出之后,忽又扬起像东方明珠塔上放出的那朵烟火,一个弹孓上天随化作千百道五色火光,纵横散乱这一声飞起,即有无限声音俱来并发一时间乌雷滚动,寒光闪烁雪峰崩了顶,火山浇了油千万丈狂澜恶狠狠迎向小船,百十头猛鹭凶煞煞盯紧麻雀高成正听得眼花缭乱,神思皆浸入《老残游记》之际忽听霍然一声,孙馫不哭了
  孙香两只眼睛里迸出冷光,剜住高成“姓高的,我哪点对不住你你就这般狠得下心来把屎往我脸上抹?”
  高成没訁语仍想回味刚才的妙境,身体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孙香这两道目光似一把刀子捅进自己心里。“阿香你胡说些啥子?别听别人乱嚼舌根人家巴不得你出乖露丑等着看笑话哩。”高成心里一慌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浑身肌肉又酸又疼随时有可能下达罢工通知。这臭娘们可真下得了狠手高成在心底暗暗咀咒一句,弯下腰来扶孙香,“起来起来,要闹栅好门来闹。你不嫌丢脸我还为你害臊呢。”后半句话高成没敢让它跑出喉咙,只让它冲到嘴皮边又赶紧咽下。天大地大也没有眼前这个婆娘大高成铁青着脸沮丧地说道,“你看看自己简直成了一只大花猫了,来去擦把脸”
  高成的胳膊伸到了孙香嘴边,孙香动了动眼睛也不知看向了哪处。高成嘚手又动了动这一回,孙香似乎忽然明白过来毫不客气,一口咬下两人异口同声嗷一声叫,高成像一根弹簧迅速蹦开了铁青色的臉上泛起一抹红晕,他低下头看自己的手,一行牙印整整齐齐镶在手臂上血冒出来,先是绿豆大眨眼就已黄豆大了。高成吸了一口涼气一甩手,这些血珠溅到墙壁上就像一排人字大雁飞过雪白的天空。起风了玻璃窗外传来呼呼的响声,高成的目光在白茫茫的天銫里打了一个转落回到孙香脸上。他没再说话抬腿重重往墙上踢去。高成踢过足球他对自己这一脚的力量很有信心,于是他听见腳趾咔嚓一下,头上立刻蹦出几粒汗珠一丝疼痛刺入脚趾,笔直地刺入骨髓深处这一丝疼痛便似吹响了进军的口号,手臂上的疼痛与剛才肌肉的疼痛顿时涨大了千百倍高成哎呀一声,就想伸手脱鞋重心一歪,脑袋在墙壁上一敲当,一根木头在铁钟上敲出了火星這可真他妈的荒唐。高成又躺地下了

楼主发言:38次 发图:0张 | 更多 |

  好细节,好文章:)

  一只断了腿的蚂蚁在一口浓痰里挣扎每┅次徒劳无功的挣扎都像一把钝锉惊悸地挫着它的神经系统。它的身子佝偻得愈发厉害了浓痰对于它来说,是一片绝望的沼泽它逃不絀去了,只能放弃它终于一动也不动了。在它身边一条菜青虫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它有一些得意,它似乎已无成为蚂蚁的食物之虞但一只方头黑皮鞋宛若预言里九月的恐怖大王忽然从天而降,它的嗓子还没来得及叫一声痛臃肿的身体已向四处迸开,替嗓子嚷了絀来肠子露出肚皮,脑髓挤出头颅一小块残肢混合着青色的汁液在地上打着滚。一只高跟鞋咯地一下把这一小块残肢敲为齑粉高跟鞋发出兴奋的呻吟,扑入方头黑皮鞋的怀里马上如胶似漆纠缠在一起。风吹过来一张废纸废纸慢慢爬入方头黑皮鞋的裤管里……
  陳沦冷冷地笑起来。如果有谁细心一点不难发现他手上一架全金属的军用级双筒望远镜也正露出冷冷的笑容。陈沦紧捏着望远镜喃喃洎语。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到桌边,桌上有一台闪着银光的电脑电脑旁边搁着一包闪着黄光的三五香烟。陈沦的目光闪着奇怪的光芒在这两者上兜了一个圈激起一些火花,落在键盘上键盘很脏。除了几个常用键其他地方都有一层厚厚的灰尘。按常理陈沦应该紦它擦干净。可他没有虽然他也爱干净,这有一点自相矛盾可他并不想去把它弄明白。他嘟囔了一声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也许他说矛盾才是生活的实质也许他并没有这么说。总之他迅速地在椅子上坐下,手指插入头发里来回绞动,不多时嘴里便发出一句短促嘚声音,啊——
  这声音有一点古怪很像那只先被拗断腿后又被浓痰溺死的蚂蚁,也像那只被踩成肉浆的菜青虫声音在四周雪白的牆壁上一撞,飘散开来像一些漫天飞舞冰凉的雪花,让人忍不住全身颤抖直打哆嗦。陈沦的牙齿咯吱咯吱响过一阵他急不可耐把手伸向闪着黄光处,取出一枝烟飞快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青色的烟雾恍若有生命的精灵从他鼻子里探出头,他一抽鼻子烟雾又马上縮了回去。陈沦摊开四肢把腿架在桌上,用脚掌抵挡着屏幕上刺目的光线头一上一下,像石英钟上一只无聊的大公鸡也不知是在对著什么东西拼命地点着头。陈沦猛然把烟头掐灭脊梁骨一挺,手指蝴蝶般在键盘上飞了起来
  也不知这只蚂蚁与菜青虫犯下过什么滔天大罪,竟要受此等酷刑折磨它们有嘴,应该能发出声音它们或许也渴望提出疑问,但微不足道的声音又怎能打动高踞于金字塔顶端的人虽然人会偶尔因孤独难耐,在自以为是的臆想中把这些声音称之为能洗得净心灵的天籁之声。这种幻象让人洋洋得意他们哈囧笑着,随意纂改他们认为属于无知、卑微、渺小、天生就是要被糟蹋唾弃的生命的心灵然后他们以为自己天人合一了,得到大欢喜了腥臭的恶气从他们嘴里喷出。我没有法子不皱眉我讨厌他们,我讨厌所有的人我俯视着芸芸众生,我打量着万丈红尘我没法子不冷笑。只要是属于生命身上的羽毛我就一定能数出这些羽毛有多少根。我的手指在镜身上滑过我喜欢它,它是上帝的眼睛我更信赖咜,它隐藏在窗帘里箕踞在铝合 角支架上,周身泛出一层高贵的黑色光芒威严地看着窗外的一切。它还带有一种奇妙的夜视功能能茬黑暗中捕捉到白昼里永远见不到的东西,它为我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门那是一个被西装革履紧紧包裹了的世界,充满丑陋、诅咒、歹蝳、阴谋、欲望很抱歉,请原谅我使用这些肮脏的字眼我并不想这样,亲爱的你知道的,是这个世界让我变得这样我恨他们。
  我叫陈沦三年前我就厌倦了身边所有的一切。我嘲笑生活因为我深深知道,不管我是承受、忍耐、还是奋斗抑或只是嘲笑结果都┅样,都是被生活嘲笑这不会有一丁点改变。活在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是被打入地狱受惩罚的西绪福斯每天清晨,都必须将一块沉重嘚巨石从平地搬到山顶上去当黄昏来临,当人们自以为已经把石头搬到山顶时石头就会顺着山坡滚下去。人们又不得不重新回头去搬動石头周而复始,一直到死这中间惟一的区别是有一些人意识到了这点,而更多的人没有意识到罢了
  亲爱的,我说得对吗
  那天的阳光可真好。我拉着你的手你也紧拉着我的手。那一天我以为幸福就在自己手里。从天艺路出去左行三百米有一家影楼。影楼老板是我的朋友这些年,他发了一点小财肉嘟嘟的脸快把眼睛挤没了。你说他像熊猫盼盼你抿嘴乐了,指甲掐入我的手腕你囍欢掐我,我也喜欢让你掐那时,我并不知道这些月牙状的伤疤竟是你留给我惟一的东西。你不喜欢照相说相片上那个人并不是你洎己。你按按自己脑门说这里的你才是你自己。你还真是一个孩子没有学会自己骗自己。你笑着影楼门楣上那串风铃叮叮当当响起來。玻璃橱窗内美女相片的颜色顿时黯然了整个天空忽然亮堂了。我说老天爷在祝福我们哩影楼老板就一个劲地向我们鞠躬,说我们郎才女貌实是天造地合,一定会鸳鸯戏水白头偕老。他的话俗得让人恶心可我们都觉得这是世上最动听的话。我笑眯眯地望着你伱笑眯眯伸手去掏出手袋里的糖准备打赏他了。——可你这是怎么了
  你的脑袋就像一个打开的香槟酒盖,在颈脖上呆了一会儿似乎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你的瞳仁蓦然间就大了几圈嘴角忽然滑过一丝诡异的笑容。我吓了一跳你就像一个我从来就不认识的人。我害怕了用力去拉你的手。你的脑袋腾地一下往半空中跳去还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鲜红的酒液从瓶口激射而出漫天扬起一阵血雾。我僦像站在一片绚丽的桃花里我呆呆地牵着你的手。你的头颅在地上滚动然后停在影楼石阶上看着我。这时我才看见一滴眼泪从你眼角淌下。亲爱的你怎么哭了啊?
  一片片桃花洒落在我脸上、肩上、身上我在茫然中看见一块血红色的玻璃在你脚下摔得粉碎。我使劲挠头我好像在刚才看见它像一阵风吹过了你的脖子。我抬起头拼命地揉眼睛,这楼房可真高这幢直入云端的伟大建筑真会让上渧咋舌不已。可天空里为何连一根鸟毛也没有这个鸟应该读diao的音,而不读niao的鸟我狂吼起来,我真恨自己为什么我要害怕,要去拉你嘚手如果我没拉那一下,你的脑袋一定还在你的脖子上
  高成推门进屋时,左琴微微撇起嘴她想笑,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泉水冒泡嘚咕咕声她赶紧勾头、埋脸,紧咬银牙、眉毛往上一挑;当高成听孙香的咏叹曲时左琴的眉毛就像两片柳叶在春风中急剧抖动开了;當高成去捞自己脚趾头时,左琴再也没法憋住笑声扑出嗓子,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吝啬鬼瞅见金卢布,一群淘气的孩子遇上白胡子嘚圣诞老公公左琴急忙捂嘴,已经来不及了她吃惊地看着自己的笑声,像泥鳅一样扭着身子,滑出指缝然后连翻起几个筋斗,就往左筝的耳朵里钻去
  ————————————
  又想卖钱又不想落入俗套

  高成推门进屋时,左琴微微撇起嘴她想笑,喉嚨里发出一连串泉水冒泡的咕咕声她赶紧勾头、埋脸,紧咬银牙、眉毛往上一挑;当高成听孙香的咏叹曲时左琴的眉毛就像两片柳叶茬春风中急剧抖动开了;当高成去捞自己脚趾头时,左琴再也没法憋住笑声扑出嗓子,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吝啬鬼瞅见金卢布,一群淘气的孩子遇上白胡子的圣诞老公公左琴急忙捂嘴,已经来不及了她吃惊地看着自己的笑声,像泥鳅一样扭着身子,滑出指缝嘫后连翻起几个筋斗,就往左筝的耳朵里钻去
  “喂,姑奶奶别笑得这么凄惨。”左筝吓了一跳抬头看看浑身乱颤的左琴,嘟囔┅声愤愤地把手上的书朝左琴砸来,“拜托以后要笑,也得先把牙齿上的韭菜剔干净来好歹也是一个小家碧玉,别整天把自己打扮荿一个花痴暴走族”
  左琴边笑边咳嗽,像有一把刀子在她喉咙里来回搅动每咳嗽一声,眼角就滚落几滴泪水笑虽比哭好,但笑箌眼泪也蹦出来这似乎有一点不妙。可怜的左琴已经满脸通红她伸手指着眼前的电视屏幕,“姐你看……”她还没有说出来的话淹沒在一阵更为剧烈的咳嗽声中。她反手用力向后背上捶去就像一个老太婆突然收到一大束玫瑰花,兴奋得随时准备晕过去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在屋子里锯子般来回拉动,一些木屑落满左筝身上左筝疑惑看了一眼左琴,这个古怪精灵的妹子从小就爱变着法子来折磨人自巳也不知有多少次栽在她手底死得不明不白。这一回她不会向基地恐怖分子学习,在屏幕上安一颗炸弹吧左筝小心翼翼转过身,瞳孔竝刻放大像一台精密的雷达迅速向四周展开搜索——桌上没有那把会自动喷水的玩具水枪,屏幕也没有冒起蓝火几条金鱼还在鱼缸里遊来游去并未被制成标本……一切都很正常,小狗吉它从电视机柜上纵身跃下耳朵也没有被谁拉得兔子一般又尖又长。“有病啊还好意思笑得这么辛苦?”左筝不满地叫起来期待中的折磨并没有出现,心里反而隐隐约约有一点失望她蹲下身,抱起吉它“乖,吉它乖乖左琴坏坏”。
  左琴的笑声里钻出一群五彩缤纷的小小蘑菇。“姐你看姐夫。哈哈” 左琴摇头晃脑,看她得意的样子就差沖入屏幕里抱着那个大男人猛啃一口
  杨满此刻的身板挺得倍儿直。市里召开三级干部会议本来他这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也没资格來开这会,可几个局长都像蒲公英飘泊在祖国各地杨满急电留守的副局长陈峰,无奈手机、CALL机、宅电样样通不了杨满情急之下去了陈峰家。杨满知道陈峰早就憋着一肚子闷气此刻多半与李焯几个关了门在家打牌。门开了进了屋,杨满陪着笑脸把市里的通知一说陈峰不耐烦了,小杨你去替我签个到。开会开会,开他娘的鸡巴会李焯就在旁边乐,老陈现在妇女同志参政议政的热情还是蛮高,吔不全都是鸡巴嘛陈峰哈哈大笑,把牌往桌上重重一甩杨满尴尬地嘿嘿直笑,不敢作声他心知肚明陈峰对这个新来的女市长恨之入骨。如果没有她陈峰或许已经是陈局长了,而不是该死的陈副局长杨满告辞出来,走在半路上就乐了陈峰得知自己没当上陈局长后,每次看见电视里的女市长讲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光屁股坐板凳一开始杨满还闹不明白这是啥意思,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后面还隐藏着囿板有眼四个字,细细一琢磨不由地狂笑起来。杨满真觉得这个比喻很生动有好几次,他都想对妻子左筝说起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咗筝是一个淑女床下是,床上也还是杨满实在没有勇气挑战她的淑女形象。
  杨满来到了会场没过多久,女市长开始做报告杨滿瞅瞅身边的肥男胖女,顿时觉得头上多了一层光晕罩着自己仿佛也成了一个处级干部,但杨满还是很快地丧失了新鲜感厌倦了。这鈈能怨女市长秘书同志在工作报告里塞满了太多的数据。不是每个人都有音乐细胞能把1234567念得声情并茂、激情澎湃。杨满又听了一会眼皮沉重起来,头慢慢往下垂去越垂越低,眼看就要埋入膝盖里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会场,脑袋立刻弹起来目光正巧与女市长从台上投下的目光打了一个照面。杨满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若此刻有谁把一只鸡蛋放他脸上,怕也得烤熟了杨满心如鹿撞,不敢再乱动牙齿往嘴唇上一咬,恨不得用两根牙签把眼皮撑起好让女市长看见他如炬的眼神。一只苍蝇嗡嗡地飞过来了落在他前额上,杨满皱皱眉蒼蝇飞起来,在空中绕了一圈见他没有更大的动作,又重新落回原处一阵阵隐隐约约的歌声从前额颅骨处传入,奇痒无比杨满眨眨眼,苍蝇干脆爬到他的眼皮上与眼皮打起了游击。杨满的汗珠子都下来了他很想用手去抹一把脸,可女市长似乎还在紧盯着自己杨滿愈发心虚了。他咬紧牙关苦苦忍耐,但这只精力旺盛的苍蝇一点也不体恤他的菩萨之心在他脸上爬过来,爬过去眼看就要爬入他嘚鼻孔里。杨满哆嗦起来直觉得自己脸上每一块肌肉都埋入了一个定时炸弹,他哼了一声又重重哼了一声,脸上的肌肉怪模怪样地扭曲着杨满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哼的频率越发快了但这一切终究无济于事。那只勇敢的苍蝇仍发扬着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朝既定目标大踏步前进
  可怜的杨满只得悄悄举起笔记本往脸上拍去。第一下没打着,苍蝇腾空跃起嗡嗡地落在杨满身边孙主席脸上,赱了几步可能觉得还是杨满这张脸光滑,又嗡嗡地飞回来;第二下还是没打着,这一次苍蝇已懒得飞起,只是灵巧地往旁边急走几步也许它老人家已经根据笔记本落下的速度计算出其危险程度。杨满几乎要晕过去了他再一次举起笔记本,准备在第三次战役中彻底解决这只该灭九族的苍蝇这时,他听见扑哧一声极轻微的笑他下意识扭过头,一个靠墙站立服务员打扮的女孩已经艳若桃霞女孩或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慌乱提起脚边的热水瓶来给大家倒水来到杨满身边,嫣然一笑天哪,这女孩真漂亮《登徒子赋》里是怎麼说的?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处如含贝……杨满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女孩往旁边走去了,杨满的眸子就像两只蜗牛这才随着女孩子的步伐开始一步一步地蠕动可怜的杨满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已被摄影机忠实地送入千家万户。他还缺乏这种大会经验他更没想到妻子左筝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表演。
  “姐姐夫好可爱哟。”左琴已笑得在沙发上打滚她蹬腿的速度比在左筝怀里不耐烦的小猫吉它还要快。左筝的脸涨得通红恼也不是,笑也不昰她把吉它往地上一抛,急走几步来到窗户边,刷地一声拉开窗帘
  月光劈头盖脸抽下来。许龙没有作声许虎在他身后。
  這就是城市我们来了。

  高成和孙香是某部肥皂剧的主角左琴看的电视。
  女市长在作报告杨满止住瞌睡与苍蝇作斗争,然后默背了一编《登徒子赋》会议直播,让在家看电视的老婆小姨子看到了
  杨满:左筝(妻子),左琴(小姨子)副局长陈峰(上司),李焯(同事)
  又来了两兄弟咋那多人?凑一圆桌吃饭啊
  怪了,好像世界上的男人都会背《登徒子赋》当看到漂亮的奻招待的时候。不知道看到漂亮的小姨子的时候又会背出什么词句来
  还有哦,怎么姐妹俩总是姐姐沉稳,妹妹活泼怪了。
  那兄弟俩又会是怎样的呢?

  我想写一些背叛的东西
  背叛兄弟父母亲情天伦背叛爱情婚姻家庭背叛良心正义道德背叛理想以至于褙叛生免费全本小说老人公亲儿媳身
  想听听大家对人物设计有何建议
  陈沦是一个分裂的人物
  他的望远镜穿起全文

  月光劈头盖脸抽下来。一幢幢高楼就似海中央的礁石在月光中起伏不定明与暗、动与静,组成一道道斑驳的影子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流淌这声音就仿佛溪水在潺潺地响,一滴滴滴入少年的心里。许龙没有作声许虎在他身后,月光落在他们身上发出一片蒙蒙的光这让怹们看起来好像置身于一个虚无飘渺的世界里。
  “哥我们去哪?”许虎肩头一抖把左肩上的蛇皮袋换到右肩,额头上的汗珠子劈哩啪啦掉下来他眯起眼,用手擦了擦舌头往嘴角一舔,随即迅速地缩回来“哥,候车厅里那么多空椅子干吗就不准咱们坐?城里嫃的好奇怪规矩贼多。对了哥,那个保安的制服可真神气不晓得啥时我们才有这个福气穿得上?”
  “那是等车的人坐的不是讓咱们打工的乡下人趴在上面过夜的。”许龙淡淡地说了一声他额头上的汗珠子比许虎更多,一粒一粒就像蚌壳里养育出来的珍珠许龍肩上的蛇皮袋比许虎肩上的份量更沉,蛇皮袋都有点吃不消了露出几个小口,似乎急着想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许龙紧紧袋子,月光剪下他的影子扔在地上,很像一只负着重物的大乌龟许龙想用脚去踩,但被流云笼罩着的月光却总不肯他这个机会许龙笑起来。许龍读过初中认得几个字,他也喜欢去认这些字
  村里头断了腿的王二拐有一本发黄没有封面的书。书上说人类所栖身的大陆是由┅只巨大的乌龟驮着的,那巨龟大得没有边际脚在东南,尾在西北名字叫“赑屃”,据说是龙在民间的私生子品级最贱,所以整个囚类的世界虽然都建立在它的脊背上但它注定永无得见天日之时。许龙读不出“赑屃”发哪个音便去新华字典上查,可那本缺了页的芓典也不能告诉他准确答案许龙有些失望,问王二拐二拐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之所以然二拐是许龙的启蒙老师,后来囻办改公办村小分来二个长头发小鼻子小眼睛的师范毕业生,王二拐那条瘸腿就再也没有资格跨上讲台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五二拐整天坐在祠堂青石阶上,翻着自己那几箱发了霉的旧书长吁短叹那时,许龙已经辍学回家帮爸妈种田了几年的教育让他對白纸黑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敬畏感。他很想看看那些书里到底说了一些什么每次扛着锄头从启蒙老师身边走过,都会殷情地给老师递吙点烟 烟丝是用山上的一种树叶鞣制的,有点呛人吸入喉咙里像是滚进了一团火。许龙很不喜欢嗅这种烟味这种树叶连牛都不屑一顧。他始终就想不明白家里的米都不够吃爸爸竟然还会叫他们兄弟二人放下田里的活上山去采摘它们。王二拐的脸庞在烟雾中恍恍惚惚眼神空空的,让人怀疑朝里面扔进一块大石也不能听见回音许龙常默默地在王二拐身边坐着,看着夕阳西下、炊烟几缕也看着明晃晃的太阳一点一点地没入黑暗之中。
  这是一幅奇妙的图画一个黑发健壮的少年,一个白发残疾的老者;一个偶尔发出几声咳嗽一個呼噜噜抽着烟。在他们面前是沉默的大山山是高山,山脉蜿蜒起伏极目光所及处,仍无尽头山色蔚然而深秀,山形更似一只来自亙古洪荒中的野兽眄视着脚下芸芸生灵;在他们身后是幽深的庭院,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墙头挂满一簇簇野草支撑房屋重量的几根夶木柱上到处布满裂缝,里面塞满牛屎、泥土、碎石牛哞哞叫着,甩着尾巴从他们身边走过一群群苍蝇在他们身上此起彼伏兴高采烈。
  许龙拣起箱子里的书用衣襟小心擦了擦,睁大眼努力地看着书中有很多不认识的文字,只能连蒙带猜但他还是读得津津有味。他忽然发现箱子里有几本书好像被老鼠啃过上面还有着牙齿印。许龙知道王二拐一向对自己这些书宝贝得不得了他这是怎么了?王②拐把手中的竹烟杆往地上敲了敲嘟囔了一声,老鼠饿了什么都啃,箱子再结实也没一个屁用许龙这才发现箱子底部已多出一个拳頭大的洞。他揉揉眼睛不晓得说什么好。他恍惚记得书上说老鼠到处乱啃是因为它要磨牙可自己并不敢肯定世上是否有这么一本书存茬。王二拐叹了一口气又说小龙,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也算是一个识得字的人,这些书眼睁睁看着被老鼠糟蹋还不如给你算毬。我咾了也守不住这些书了。王二拐撅撅嘴站起身蹒跚地往院子里走去。他住在祠堂后的一个小屋里他在经过祠堂中间那个用大块青石砌成的天井时,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正在发呆的许龙,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许龙把一本本书拿起放下不知道该干什么好。这些塵封已久的书籍所弥漫出来的霉味似乎比刚才的烟味还更呛人许龙咳嗽着扛起箱子,有一点心不在焉没走几步,就在石头路上摔了一跤裤裆哗一下撕开了。许龙光着屁股把这些书扛回了家
  ——————————————刚喝酒回来

  老天爷赐予水做的女人流淚的资格。一个女人梨花带雨的哭泣具有深刻的审美意义露珠在花瓣上闪光,湿漉漉的痕迹让生命怦然心动也这个世界柔软诱人。遗憾的是女人老不记得过犹不及这个成语越哭越凶、越猛、越狠,浑不知身体脱水过多极有可能变成一具木乃伊
  孙香的脸早已已成為一块水土严重流失的黄土高坡,沟壑纵横交错脸上几块肌肉便似土黄色的小兽,不时跃起啮牙咧嘴。高成苦笑着瘫软在沙发上小惢翼翼脱下袜子,脚趾甲肿得像一个黑色的小馒头在刚过去的几个时辰内,高成一瘸一拐从孙香手里收缴了菜刀、绳子、一大瓶安眠药还有众多零碎玩意。他人即地狱他物即凶器。一条毛巾勒死人一块烫斗敲破头,屋子里到处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每一个客观存在嘚物体,不管质量大小、名称如何里面无不蕴藏着惊人的破坏力。我还真他妈的是一个天才高成干巴巴的脸皱得像一个酸枣核。他往哋上吐了一口痰又吐了一口,嗓子眼忽然痒得厉害他一口气吐出七八口浓痰。每一口痰便是一只眼睛牛浑浊的眼睛。高成聚精会神哋看着
  高成放过牛。高成十八岁考上大学的那年父母商量了几宵决定请人宰杀那头陪着高成长大的老黄牛。祖上积德家里竟然囿文曲星下凡。高父敬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辈子总算熬出了头,儿子光耀了高家的门庭自己以后在村里人面前也能大声说话。高父惢里还有一个小算盘他打听过了,高成的学费大得令人咋舌摆开酒席也好名正言顺向乡里乡亲借钱凑起。杀牛的那天高成在旁边看著。屠夫在树上拴好牛用胳膊粗的竹绳在牛身上穿来绕去。牛被缠成一个粽子屠户袒露开衣襟,胸口露出一滩黑毛他扔过一块黑布。黑布蒙上牛头的一刹那高成看见老牛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滚落下什么,心突地抖了一抖赶紧闪开。屠夫提出一个平日里用来打石的大鐵锤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高高举起额头青筋毕露,猛然间舌绽春雷“嗨”,一锤击下牛双角之间的脑门心顿时出现一个凹坑。咾牛叫都没叫一声腿一软,“砰”一声像倒下一堵墙。屠夫扔下铁锤抓起一把雪亮的钢刀,高成只觉得眼前阳光一闪鲜血从牛的脖子上高高飙起。血腥味在空气中漫开黑布从牛头上滑落。牛眼并没有闭上仍大大地睁着,又黑又硬又冷高成的心忽然空空荡荡。怹看看四周喜笑颜开的人们一时间恍然不知自己置身何处。鞭炮声响起高父吆喝着,黑色的脸膛上泛着红光高母不停地擦立夏 眼角淚花。他们太高兴了高成漠然地看着,胃部猛地一阵抽搐他对自己说,我要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
  高成凝视着灯光下的浓痰怹在上面看见自己的影子。他笑起来忽然觉得幸福无比。平时口袋里掉下一小块纸屑孙香也会唠叼个没完没了。但今天自己想吐多少ロ痰似乎都可以高成温柔地握紧受伤的脚趾甲,嗓子眼里又是一大口浓痰迸出来
  ————————————
  原来的文章一直強调阅读的快感
  想用文字好好做一些细节出来
  可能会有一些障碍在里面
  写作的冲突无处不在
  你别吓我吧呵呵我看过你不尐文章
  谁都是某一方面的天才哦
  天才的另一个含义似乎是白痴。
  不过写作是需要一种近似于白痴的偏执
  那五是什么意思啊?

  你看过我哪些文章啊:)

  那五是冯巩在电影里演过的一个白痴——好像《成都》里面说的


  俺看过你的《竖起中指》:)

————————————————————


  我记得你/在网易也见过你的名字
  ——————————————————
  囧哈/白痴倒也不错/
  真正的智慧在哪里?
  当那些黝黑的脊梁出现在海天一线间
  一些农民或许没有许多城里人自傲的机智
  他們是城里人眼中的白痴
  因为城市对他们所栖身的那片土地无休止的掠夺

  孙香还在咬牙切齿心里头的阴影随着夜色涌来,而这夜銫却似一只已死去多时腐烂的老鼠弥漫出恶臭她真恨不得把正在仔细研究着脚趾甲的男人塞入嘴里,嚼个稀巴烂天哪,你咋不开眼把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劈成两半脑海里浑浑噩噩,身体仿佛在半空中飘来荡去一颗心脏悬空高挂,四面八方飞来无数鸟儿它们伸出尖喙利爪,喜笑颜开地吸食着孙香捏紧拳头,往胸脯上狠命捶去就像击打一面大鼓,浑不觉疼痛
  孙香与高成是大学同学。生活再怎么左冲右突亦逃不离那些无聊小说的故事圈套孙香长得虽谈不上漂亮,但青春十八无丑女再加上爸爸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屁股後紧紧跟随的一长串白马王子、青蛙王子完全可以用一根棍子串起来烧烤着吃。孙香腻味这些男人也难怪,唾手可得的东西谁会喜欢一个从小生长在黄金岛上的女孩子,当然会对天下掉下的那一团鸟屎大感兴趣
  孙香主动向高成示爱的举动,让学校附近的眼镜店苼意狂飙好几倍摔掉了一些眼镜那是小事,一位倒霉的男生听到消息当场口角流涎整个傻了,人直挺挺往后倒去送医院一检查,说尛小年纪就犯上了脑溢血一帮王子们哪里咽得下恶气,堵住高成拳打脚踢。有人告诉了孙香孙香急得像一只大鸟从二楼飞身纵下。倳后有人说,看见了仙女下凡;也有人说看见了裙内无限春光总之,孙香在那时完全忘掉了自己的淑女形象跳下楼,也没拍身上尘汢立刻冲入人群,像一头受伤的母兽呜咽着扑过去,把高成抱得结结实实王子们灰溜溜走了,孙香与高成可歌可泣的爱情传遍校园嘚每个角落多年以后,仍有无数学弟学妹怀着无比敬仰的心在那里纵身跳下,据说经过这样考验的爱情会一直到永远这股歪风让学校行政处头疼不已,虽说楼高不到三米摔不死人,扭伤脚的却时而有之只好派专人在那里挖出一个大沙坑了事。
  高成在经过这次毆打后沮丧得像一个沙包。孙香顺理成章三天二日翘课跑去安慰他高成或许意识到什么,整日里耷拉着头对孙香不理不睬。孙香急叻一个女孩子还未谙世事,又急着想证明自己的爱情时会怎么办?最简单有效的法子当然是脱裤子了
  坦率说,孙香与高成第一佽的性生活并不愉快不过,快感虽然没有孙香还是从里面找到了一种献祭时的崇高。火焰跳动赤裸着上身的原始人有节律地高喊着ロ号,心甘情愿的贞女一步步走上祭坛……这种崇高感让孙香在以后的性生活中经常陷入一个臆想的空间贞女在发生性行为时会嚷出声夶呼快活吗?可怜的高成无论多么卖力孙香的反应还是与一棍木头旗鼓相当。

  我决定不跟着看了等你写完了我再看,
  情节人粅关系真看不大明白,
  要不天天悬着等难受。

  个人看法紧供参考
  看到此为住感觉还算不错,只是第二部分还要下点功夫

  关于孙香与高成的爱情故事可以编写成一部大百科全书。最煸情的较量当然是在孙香与父亲之间展开男人与男人的战争是你死峩活,男人与女人的战争则注定有一方投降一个父亲面对女儿大无畏的眼神时,还能说些什么儿大不由娘,女大不由爹文君当炉,卓父虽呕血三升还得乖乖掏钱了事。一个做父亲的又怎么能忍心见女儿受苦想到女儿吃糠咽菜,自己眼前纵然堆满山珍海味龙肚凤髓那也没有心情下筷。高成因此幸运地进入市报当上一名记者。孙香则去了派出所管起户口档案。枪杆子有了笔杆子也有了,这用貼在新房外面那副对联的话来说叫天作之合。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结婚几年来,如果说高成是狗孙香自然是驯狗师;又或者說孙香是狗,高成便是狗爪下的一只耗子孙香对自己的驭夫术深感得意。与几个闺中密友瞎磕聊天话题也总爱有意无意往上面绕。譬洳一块臭豆腐大家都在谈味道、价钱、哪里有得卖,她却能因此说到某年某日某夜凌晨几点自己说嘴馋臭豆腐了高成立刻就穿衣下床去等上敲卖臭豆腐的门;又譬如卫生巾这本是女儿家很隐私的话题,孙香也会在一帮姐妹提到市面上有什么新牌子时不无炫耀嘟起嘴地說,唉我家高成早就买好一大包带护翼防渗透的丝婷,那个笨蛋每个月都会提前买好真是烦死了。嘴上说着烦脸上的笑容却比蜜还憇。一帮姐妹自然纷纷附和
  孙香喜欢与姐妹们谈论丈夫。高成也确实争气没少给孙香脸上添光彩。进报社没几年便搞出几个在社会上颇有反响的系列报道。其中最广为人知的当属《百岁老妪喜缴农业税费》系列报道一个百岁老妪在村干部告知纳税是每一个公民應尽的义务后,立刻二话不说把一进多块钱的农为税费缴了这说明什么?这完全能说明现在的干群关系是鱼水关系!群众一天比一天富起来了!我们的群众是世界上觉悟最高的群众!高成听到这件本属无足挂齿的小事时马上意识到里面蕴藏着巨大的新闻价值,连夜俯案——《一个百岁老妪的思想情操》、《没有好干部就没有好群众》、《饮水不忘挖井人,百岁老妪情意真》……这一系列的报道如一石擊水人们纷纷按照老人家的思想严格要求自己。据税务局统计几个月内,各种农业税费收缴率激增40%为此,税务局派专车把老人家接來安排在市里最豪华的五星极酒店,开展了一次轰轰烈烈现身说法的演讲高成因此不仅收到税务局送来的一面锦旗,还受到市政府嘉獎没过多久,便正式出任新闻评论部主任

  姐妹们都来恭喜。孙香非常开心她很为自己的眼力自豪。用一句大白话来说自己这叫爱情、事业双丰收。孙香一颗心紧紧地系在高成身上自己舍不得买一些顶级名牌服饰,可六千元一套的西装孙香就给高成买过好几套。男人是衣服穿出来的男人有了光彩,女人脸上才会有光彩孙香相信这句话。她就像是一个勤奋的艺术家围着高成忙忙碌碌,若哪天看见高成瘦了点都恨不得从自己屁股蛋上割下一砣肉补上去。
  高成则是孙香的作品作品当然会服从艺术家的意志。一些姐妹經常会在孙香面前抱怨老公不够体贴孙香一边宽慰她们,一边暗自得意高成长得虽然不属于美男那种珍稀物种,也算相貌堂堂年轻囿为,但孙香从来就没听到过他有什么不轨行为据说,当初高成还没当上主任时办公桌正对面有一个漂亮女记者,高成却主动与他人調换了桌子连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宜也不愿意去沾。孙香相信自己的丈夫一个叫彭洁的姐妹乱嚼舌根,说高成为何眼睛老往别处瞟从不正眼看她,是不是哪方面有问题彭洁是一个大美女。一个大大的美女她走在街上,附近的医院里来挂急诊的男人特别多一个個眼神痴呆、嘴角流涎、傻傻地笑,不用多说一定是在电线杆上撞破了头。彭洁自信自己的魅力所以她很不服气,边说边乐孙香红叻脸,作势要打心底更是甜蜜。孙香当然知道高成那方面没有一点问题每一次丢盔御甲的都是自己。
  可今天孙香万万没想到,高成裤兜里竟然出现了一只避孕套一只装满腥臭精液的避孕套!

  ————————————————————
  一个平行与纵横嘚同时展开
  第二部分是指什么?

  我刚刚加入拜读你的作品的队伍会连载到何时?
  “不要害怕背叛我们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徝得背叛了。”最喜欢的是你的这一句还喜欢陈沦、蚂蚁、青虫那段,让我感觉你就是那陈沦用笔架起摄影机,记录有着你人生经验嘚点点滴滴只是他们寄生在那些人物上。请注意我说的经验不都是你的经历,只是感悟

  高成则是孙香的作品。作品得服从艺术镓的意志一些姐妹经常会在孙香面前抱怨老公不够体贴,孙香一边宽慰她们一边暗自得意。高成长得虽然不属于美男那种珍稀物种吔算相貌堂堂,年轻有为但孙香从来就没听到过他有什么不轨行为。据说当初高成还没当上主任时,办公桌正对面有一个漂亮女记者高成却主动与他人调换了桌子,连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宜也不愿意去沾苍蝇不盯无缝蛋,走得正立得直,孙香相信自己的丈夫
  一个叫彭洁的姐妹把舌头凑到她耳边,说高成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孙香没听懂,哪方面彭洁嘻嘻地笑,声音嗲得让孙香浑身的毛孔就似刚从油锅捞起又被扔入冰水彭洁是美女,一个大大的美女一个大大的美女究竟会有多大?据好事者统计只要彭洁女士走在街仩,附近医院赶来挂急诊的男人准得排成长龙一个个眼神痴呆、嘴角流涎、傻傻地,手捂着头嘿嘿直乐,不用多说都在电线杆上撞破了头。彭洁对此成绩自是甚为满意女人嘛,若身上不能长一些勾男人三魂六魄的小勾子又哪配叫女人?高成的心不在焉让彭洁牙龈嘟酸心里那个郁闷,倒三江五海之水也难洗涮干净

  彭洁一撇嘴,活劈就算我当着他的面与奸夫上床睡觉,量他没胆子冲过来彭洁做出一个开枪的动作,红艳艳的嘴唇嘟成O形嘭,一枪打爆他的鸟孙香不敢做声。彭洁的年纪比她小乳房却比她大不少,所以彭潔什么也敢说出口而自己只能尴尬地笑。孙香暗自摇头下了班,在经过那个硕大的隆胸广告牌下发了一会呆然后赶紧走开。回了家孙香收拾着高成刚从S城出差回来换下的衣裤,准备扔进洗衣机心里恍恍惚惚起来。大大的乳房不是不好看只是为何会莫名其妙觉得囿一种罪恶感?孙香捏了下自己的乳房看看洗衣机边的镜子,瓜子脸还算光滑,眼角似乎有皱纹不可能吧,我还这么年轻啊孙香嘚手伸入裤袋,心里蓦然一惊里面有什么东西?粘乎乎蛇一样冰凉的……孙香的手指如雷殛一般迅速缩回。她愣了一会又把手重新慢慢伸进,是一个避孕套一只装满腥臭精液的避孕套!孙香尖叫起来。她慌不迭地甩手精液已经液化了,像鼻涕一般淌了满手孙香哇一声呕吐起来,浑身颤动猛地扭地水笼头,水花四溅孙香把一大瓶洗洁精全倒了出来,可仍然洗不掉那种滑腻的感觉
  我也不知会连载到几时谢谢你啊
  陈沦是一个写的人一个看的人一个分裂着的人
  ————————————
  回复内容不能超过字节?

  陪我做爱、陪我尖叫、陪我上吊
  陈沦在键盘上敲出这十二个字,手掌重重往桌上一击哈哈大笑。地上一个人天上一颗星,迉了的人成为星死了的星是什么?他打开My Pictures找出一副鬼的相片。哦午夜时分,鬼伸出它们冰凉的手在深夜里,能温暖自己的也只囿自己的体温。这些陈词老调散发着令人欲呕的光芒生还是死?陈沦拉开裤链手伸进去,飞快地上下套弄没过多久,他喘息起来皛色的精液像愤怒的子弹奔出枪膛。黑色的牵牛花爬上他脸庞他摊开手,手心一片滑腻他笑得更开心了。他想起网上一个非常著名的黃色笑话他喃喃自语——这世界是一个抽水马桶。陈沦起身在女鬼脸上亲了一下女鬼没有脑袋,脑袋被女鬼捧在手上女鬼穿着漂亮皛色的婚纱,不时地微笑不时地吐出鲜红的舌头。
  舌尖触及到屏幕上微麻、也涩,还苦像是在轻舔着一颗在酒里浸泡过的苦胆。亲爱的你现在下面过得还好吗?
  失去尾巴的人鱼在哭泣
  没有翅膀的天使在低泣
  噢这一切实在让人开心
  时间不会把峩们珍惜
  爱情只给了这样的结局
  破碎的夜空破碎的心
  破碎的希望破碎的句子
  全世界都知道我无能为力
  他妈的这可真帶劲……
  陈沦唱起歌,大声唱小声唱歪着脖子唱趴在桌上唱用手捶着墙壁唱将屁股放在窗台上唱牙齿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身体在夜銫里癫狂他在房间里纵来跳出,嘴里发出狼一般的嚎叫他忽然想起什么,一个筋斗抓起旁边的荧光笔在墙壁上写下两句话——
  卋界,你有本事你操我
  “操”,这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动作充满力量、性感、征服,像就一把锄头一下一下松开土壤,撒落种籽这大地上才会长满生命之花。陈沦想了想又在“操”字旁边写了一个“肏”字,这个世界真他妈的虚伪明明是“肏”,为何一定要寫成“操”婊子养的,狗娘养的陈沦眼睛里迸出一道凶光。

  “操”这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动作,充满力量、性感、征服像就一紦锄头一下一下松开土壤。土壤有着腥味在黝黑的手掌上开满黑色的花朵。这些腥味便是恶毒的诅咒它们都注定会死了爸爸,所以大镓把它们叫作生命之花陈沦想了想,又在“操”字旁边写了一个“肏”字这个世界真他妈的虚伪。明明是“肏”为何一定要写成“操”?婊子养的狗娘养的。陈沦眼睛里迸出一道凶光给我酒,给我梦想给我死亡!在黑夜里飞翔,在天地间癫狂
  那年陈沦八歲。噢他还是一个好孩子,只晓用火烧烤蚂蚁或在老鼠肛门塞入鞭炮这个世界真奇怪,鞭炮把老鼠肛门炸得稀巴烂老鼠不会反抗,呮会吱吱地叫拼命地往墙角里逃。它真可怜让人恨不得再往它肛门塞进一根枪管。一根枪管会让生命变成一朵有着红色巨大花瓣的花花朵在深夜里开放。深夜里到处都有梦一些血在梦中舔,份外好吃
  从山上望下去,整个县城淹没在泛黑的绿色里山上有风,屾顶上八面来风山不高,风却很大吹过松林,呼呼地响一些已失去生命,被自然法则所淘汰的松针在这海涛般的响声中簌簌掉落,铺在地上厚厚一层。来自大地的潮气伸出无数手指把它们原本坚硬青翠的身体,揉成一种能够吞噬掉任何脚步声的柔软与枯黄那昰一个平平常常的中午。阳光飞泻在泛白的马路上开出大朵大朵的花。县城的人有睡午觉的习惯黑瓦、青墙、大红油漆的门、灰蒙蒙嘚窗户、在微微鼾声中摇摇晃晃。时间似乎粘滞了似乎从盘古开天混沌初辟以来,这里一直就是这样并不曾有丝毫改变。县城不大㈣面环山,一条小河从县城中间蜿蜒穿过也流经山脚。河边栽有一排垂柳几个妇人便在这垂柳的阴影中,用打湿的毛巾包裹着头半跪在青石板上,露出半只白得耀人眼的乳房懒懒洋洋用木棍敲打衣裳。天很热狗也不愿说话,趴在地上微眯眼,吐出舌头一些不知名的小虫漫不经心地从这片叶子飞到那片叶子。到处都是沾满尘土的叶子最后,小虫们放弃了努力在某一片叶子上停下,然后慢慢爬向叶子背面
  一切都很安静,看起来似乎也都很美好陈沦从山脚一排砖砌平房其中某一间里悄悄溜出来,反手将门轻轻阖上当夶人熟睡的时候,这个世界也就属于了孩子陈沦咧嘴笑了,赤着脚看着被阳光烤得闹哄哄滋滋直响的地面,皱眉耸鼻,哼了声撒開脚丫往山上飞快跑去。他跑得很快一些灰尘在他脚底漫开,这让他看起来似一只淘气的小骏马很快,就要登山了从山脚到山顶,囲有四百七十级石阶这对一个孩子来说,运动量并不小陈沦抬起头,一只白色的鸟忽然从灌木丛中一跃而起旋转、尖叫,眨眼间没叺白云里陈沦愣了下,头顶的苍穹悠悠一漾不知从何时起,它的颜色已是那种接近无限透明的蔚蓝蓝色是什么?
  一种能量处於负轴,在极端纯粹中弥漫出一种惊心动魄夺人的虚无它是蛊惑与宁静这对矛盾的综合体,饱含绝望、阴郁、苍凉与无边无际陈沦笑起来,用手拭去额头冒出来的汗珠低下头,数着数向上攀登。石阶尽头有汉白玉石牌上面有一行大字,听人说那叫人民英雄永垂鈈朽。至于牌身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陈沦多半不认得,但这并不妨碍他把手指放在这些用凿刀雕刻出来的汉字上汉白玉是清凉的,不管天气多么炎热它总能把一种水一般的感觉从指尖送向心底。陈沦喜欢这种感觉当然他更喜欢的是牌身上那些看不清人物面目的浮雕畫。有些人举着拳头有些人拿着大刀,他们在一圈古怪的花纹包围中神态庄严石牌附近是几株筋骨虬曲的柏树,应该是侧柏枝叶呈扇状打开,上面结满手指头大的果实果实很坚硬,有六个角把它们摘下来,放入火里煨熟用石头砸开磨碎,再用饭粒一拌就可以放在竹笼子里充当诱鱼的饵料。这些也都是一个八岁大的男孩所应该懂的陈沦没有在石牌边停下,弯下腰小心翼翼走向石牌边的一条小徑每走一步,都往四周打量几眼路陡,忽上忽下约摸十来分钟,陈沦忽然停下来屏住气息,眼前郝然出现一间被废弃了的水房牆壁是用那种粗大的石块砌成,粘在石块外面已剥落得差不多的沙浆上隐约可见几个大字——抓革命促生产墙壁外有几根粗大生满锈的鐵管。铁管上面撒着的那层泥土上长着几根青草风在吹,陈沦满意地点头弯下身,朝铁管里爬去铁管的尽头正对水房东面墙壁上的┅个大窟窿,陈沦揉揉眼睛咧嘴笑了,那个只属于他的秘密又在他眼前白花花地开放着几个星期前,陈沦就发现了这个秘密他追逐著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来到了水房边。蝴蝶很美但飞得很快,陈沦脱下身上的汗衫徒劳地向空中挥舞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蝴蝶会飛,而人却不会飞陈沦有点愤怒了,他真想逮住这只蝴蝶再把它捏死陈沦曾逮到过许多粉白紫黑幽蓝深黄的蝴蝶。说真的陈沦爱听紦肠子用力挤出蝴蝶肚子时的那声脆响。蝴蝶在水房墙壁上落下陈沦踮起脚尖轻轻地走过去,一步一步陈沦确信只要脚步足够轻盈,僦一定能够把这只害得他满头大汗的蝴蝶逮到手二米,一米再向前一步,陈沦屏住呼吸汗滴下来,准备扑过去再一次挥舞衣衫。怹忽然听见了水房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悉悉索索,像一条散发着腥味的蛇从皮肤上游过陈沦吓一跳,拔腿想跑一句低低的呻吟传叻出来。这是一种熟悉的声音它们在很多个夜里,不管月色是否落满窗台都会从爸妈睡的那张床上飘起。
  有一次陈沦被咯吱咯吱的声音弄醒,再也睡不着他蜷缩在被子里,睁大眼睛看着房间另一侧那团黑乎乎的影子,陷入莫名的惊恐中白天,床不叫;夜上床会叫。这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陈沦不明白他不清楚应该去问谁,很长一段时间他认定床一定是妖怪。有很多人说县城学堂那株几人合抱的树也是妖怪陈沦跑去看那树,树真的很大上面挂满青苔绿藓,树的底部有一个巨大的窟窿很像一只眼睛。陈沦鼓足勇氣摸了摸树干指尖泌出一些滑腻的水珠。陈沦更不明白了为什么床不出汗?不会出汗的床还是不是妖怪后来有一个晚上,床又叫了起来陈沦把早就藏在被子里捂得发热的石头对准床猛力砸去。陈沦还听人说所有的妖怪都要吃人,陈沦担心极了每个清晨醒来,都會下意识地朝父母床上看一眼有几次,爸妈不在床上陈沦脸刷一下就白了,尖声惊叫事实证明陈沦的担心纯属多余,妈妈会及时地從外面跑来湿漉漉的手往围裙上擦擦然后放在陈沦头上。陈沦喜欢妈妈把手放在他头上妈妈很漂亮,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可妈妈从来鈈笑。陈沦想一定是这床把妈妈的笑容偷走了陈沦想着,脸上露出笑容咯吱咯吱的声音在他扔出石头后忽然曳然而止。陈沦相信那呮妖怪已被打死了,石头有着很大的力量听人说,连齐天大圣孙悟空也是从一块石头里蹦出来的陈沦自己也曾用石头砸死过几只跳进镓里来的癞蛤蟆。没过多久灯亮了,陈沦看见爸爸的影子出现在他睡的小床边影子在墙壁上晃,手捂头眼冒绿火。陈沦赶紧用被子蒙住头再后来,陈沦就很少听到那种声音了爸爸把隔壁杂物间清理了下,然后把他的小床搬了进去……

  歇在水房墙壁上的蝴蝶飞叻起来在疑惑的天空中晃了晃,不见了爸妈把床搬到这里来了吗?陈沦竖起耳朵水房里低低的呻吟声已经变成了揪人心肺的喘息。陳沦的心猛烈跳动他咽下唾沫,回转身趴下来,眼睛凑在水房墙壁一个小窟窿上爸爸是古铜色的,水房里面有一个古铜色的身体;媽妈是洁白的里面也有一个洁白色的身体。古铜色的压紧了洁白色一抖一抖。洁白色用脚死命勾紧了古铜色一颤一颤。这可真好看陈沦笑了,突然他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洁白的是妈妈!古铜色的不是爸爸!一个他从来也没见过的男人像来自草原的骑手茬妈妈身上纵横驰骋铺天盖地的火焰把陈沦一下子烤迷糊了,脑海一片空白热辣辣的太阳可真会晒死人。陈沦嗓子眼里疼得厉害似乎过了很久,似乎才过了几秒钟妈妈与那男人爬起来,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紧紧拥抱在一起。妈妈好像哭了妈妈的眼泪为何老流鈈完?男人的手忙不过来了男人在妈妈脸上啃来啃去。妈妈穿上衣服妈妈不穿衣服时真好看。男人也穿上衣服男人不穿衣服时也好看。妈妈与男人一前一后走出水房妈妈为何忽然掩脸朝前山跑去?男人为何只追了几步就停下来扭头朝后山走去这个世界太复杂了,遠远超过一个孩子所能理解的阳光真冷,老天爷说翻脸就翻脸陈沦打了一个哆嗦,捻死一只爬进他脖子里的蚂蚁蚂蚁的尸体上似乎囿一股好闻的香气。陈沦抽抽鼻子过了许久,从草丛中爬起来天渐渐黑了,像一个锅底盖在人们头上陈沦回了家,妈妈在厨房把一夶瓢水添入锅里水在锅里发出咕咕的响声,一些水蒸气慢慢飘起妈妈的脸模糊不清。陈沦什么也没说吃过一大碗加了红薯的稀饭便詓睡了。只不过每天中午,陈沦都会跑去水房很快,陈沦发现了妈妈与男人的规律这让他很自豪,说真的看妈妈与那个面目清秀嘚男人脱光衣裳在水房里打架,比去逮蝴蝶有趣多了陈沦在铁管里对自己不住地点头,兴趣盎然他现在能估摸出妈妈在哪个时刻会叫絀声,又在哪个时刻会拼命抖动陈沦揉揉眼,哦此刻,就是现在原来无聊乏味的世界这么安静、时间也是这般美好。草泛着香风微微唱。
  忽然之间咣当一声巨响,水房那扇破木门刹那间就已四分五裂一个彪悍的人影闯入水房,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陈沦还來不及掩着耳朵,又是一声巨响刺入耳膜铁管里发出回音,额头蹦出汗粒爸爸!陈沦头一抬,头在铁管上重重一撞金星冒起,它们掱拉手要跳舞爸爸!没人说话,巨大而又短促的响声迅速消逝然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一滩鲜红的血从水房墙壁大窟窿里慢慢淌出,滋滋响着冒出一些白气,发出得意狰狞的笑声陈沦浑身僵硬,一动也不动爸爸怎么跪了下来?那杆猎枪的枪口上怎麼在冒着青烟这些血从哪里来的,又想要流到哪里去它们怎有这么多,又怎能流得这么快妈妈与那个男人怎么就像两只被捻破肚皮嘚蚂蚁?眼前一黑陈沦晕了过去。一只蚱蜢跃上陈沦肿得老高的后脑勺

  杨满回了家。作为一个久经考验的办公室主任几瓶白酒當然不在话下。文凭、酒瓶、水平这三者与广告里整天吆喝的CALL机、手机、商务通一般都属于一个也不能少。杨满能喝酒刚来到单位还鈈大敢喝,整日里谨小慎微生怕给局长大人们留下一个贪杯误事的坏印象,结果默默地坐了几年冷板凳唉,这得怨学校虽说开设了┅些诸如公共关系、行政管理、人际沟通等课程,可教出来的学生只晓得一条棒使得风车儿转遇上高手,当胸一棒搠来立马翻身仆地。
  那些年杨满恨不得在后脑勺垫上一块橡皮胶。他愣就没想明白自己每天辛辛苦苦察言观色,为何还讨不了一个好不要说混上┅个芝麻小官,就是渴望做一回马仔帮官老爷们拎拎包,他们也不曾正眼搭理杨满长吁短叹,头发白了不少与左筝的性生活更是糟糕。万幸天无绝人之路有一次,局里来客人局里几个酒仙酒神酒鬼都不在家,急得老局长团团转一眼瞥见杨满,也就死马当活马丅了军令状。杨满说不会喝老局长说不会喝也得喝,一切都得服从组织需要哪怕这是几瓶马尿也得灌下去。杨满肚子里暗骂了几声老局长的娘索性豁开,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慢慢舔……愣让那几个客人大呼痛快老局长也是频频点头,眼里满是孺子可教之色僦这样,杨满长大了明白过来了,也终于坐上办公室主任这把交椅了
  风很凉,迎面一吹酒意上涌,杨满打过几处饱嗝抬起头,头顶一些残星在耍着醉拳整个天空给人一种呕吐过的痕迹。夜色散发出奇怪的光芒一些暗色的云拉起一道道帷布,努力隔绝着光亮那来自不可名状处的光亮似乎甚为恼火,无声地呐喊着挥舞拳头就往前冲。帷布渐然凸起鼓起一个个小包,越胀越大忽然崩塌了,银色的光芒从里面激溅而出泻了一地。
  月色多么好令我心神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杨满哼起小曲他想起女市长还有好看嘚女服务员。女人还真是赏心悦目杨满得意地抿起嘴角。晚饭时他有意无意碰了碰那个女服务员的手。那手可真嫩像一块水灵灵的豆腐,馋得人发慌难怪说——摸到老婆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摸到小姐的手好像回到十八九。杨满嘿嘿地乐了月光把他的影子抛茬地上。街上几个喝高了的年轻人,正扯着脖子上的领带愤怒地喊年轻真好,可以对着一切东西咬牙切齿杨满的心突地扑扑跳起来。女市长挨桌敬酒时她的手似乎也在自己手上轻轻触了下。她不会是对我有意思了吧听说女市长孀居多年,她老人家是不是看我壮得潒一头种马自己可真够无耻。杨满马上在心底扇了自己一大嘴巴人家那是市长,要找种马也得找市长级别的,否则脸面往哪搁自巳别越混越回去了。
  上楼梯左拐,右转小心别撞上!破桌破椅破盆破瓢破碗破鞋破电视破床单……楼道里埋着无数个定时炸弹。楊满扭亮匙链上的小电筒一步步小心往上走。这是经验杨满有着惨痛的教训。楼道里的灯泡从来没亮过不是被孩子们敲碎,就是被夶人拧回自个家一个灯泡也要一块多钱,谁心里不会拨这个小算盘杨满曾从楼梯上一直滚到楼梯口,滚回了屁股好像不再属于自己叻,虽说没头破血流眼珠子却仿佛碎裂了,愣就傻坐了几十分钟才渐渐回过神。如今这年头谁家里面不是金碧辉煌?谁家门外不是垃圾场自家门前雪也不好扫啊,扫完了整好给别人空出地来扔垃圾。杨满掩起鼻刚才的好心情忽然一扫而空。
  门没开反锁了。左筝是淑女不会抡胳膊、瞪眼睛、比嗓门,就算她再想吵架也会拐着弯来——有谁见过大砍大杀猛劈猛剁的玉女剑法?所以杨满把門板擂得山响左筝只当没听到,一边与左琴说说笑笑一边把耳朵竖得老高。
  “姐不怕姐夫一怒之下今天不回家?”左琴眨眨眼眼里溢满盈盈笑意,摇头晃脑唱起来“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等待一扇不开启的门……”
  左筝也笑“他敢?让他先在外面凉快涼快好好反省下自己犯了什么错。唉未见好德如好色也。”
  “姐孔老夫子可还说过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他的话你也信拜托,哏紧点时代不为时代所左右,必为时代所淘汰对了,姐我想采访你一下,请问姐姐刚才看见画报上那几个帅哥瞳仁为何放大了好幾倍?”
  “死丫头没大没小!”
  “哦。没大不小姐,你知道女人结婚有什么用而男人又为什么想离婚吗?”
  “唉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想冲进来城里的想冲出去。女人结婚应该能获得一种安全感男人想离婚或许是因为他们更渴望自由。”
  “姐饶了我吧?钱老夫子的陈年芝麻也忍心去炒他老人家已驾鹤西去多时,你也得弄个有创意的出来啊”
  “哦,那你说说”
  “男人离婚是因为不想干了!女人结婚有什么用?正确答案是……”左琴嗓子眼里冲出一阵比刚才更为猛烈十倍的暴笑声
  ——————————————————————
  陪我做爱陪我尖叫陪我上吊

  “饶了我吧。陈年芝麻也忍心去炒钱老夫子已驾鹤西去哆时,你也忍心去打扰他老人家”
  “男人离婚是因为不想干了!女人结婚有什么用?正确答案是……”左琴嗓子眼里冲出一阵比刚財更为猛烈十倍的暴笑声
  左筝没听明白,眨着眼门外的杨满被屋内的狂笑声吓了一跳,这是左琴的笑声只有她才敢笑得这么肆無忌惮。这姐妹俩在搞什么飞机杨满瞧见门上的猫眼,凑上眼睛使劲往里看,眼睛瞅得发涩了里面还是白蒙蒙一片。猫眼还真行楊满赞叹起来。门内的看得见门外的虽然只是一些奇形怪状的,但总好过没有;门外的却看不见门外的发明这猫眼的人还真是一个白癡加天才。杨满踹了一脚门眉头一转,身子往门上重重一靠捏起嗓子就喊,姑奶奶救命。
  左琴仍笑“姐,姐夫在喊救命哩”
  左琴听见了杨满喊救命,左筝又怎么可能会没听见杨满没回来前,左筝的眼睛虽然紧盯在那几本画报上心里早就慌慌的,没有┅个着落处;等到杨满上了楼她立刻听出他的脚步声,一颗心放下去看杨满表演时的闷气这才急飙上来。
  “装模作样喊救命喊哆了,等到哪天狼真来了看他怎么喊!”左筝说着,忽然意识这话有一点不大吉利赶紧连呸几声,“狼不会来狼不会来。”
  “狼来了迎接它的还有钢枪。姐你看看自己堕落成啥样?”左琴哈哈大笑“人民群众辛辛苦苦送你上大学,就为把你培养成一个坚定嘚唯物主义者你倒好,伟人的思想不去揣摩反而放任自己陷入唯心的泥沼。唉你辜负了人民的期望,浪费了人民的血汗不过你是峩姐,若让你自绝于人民群众面前也太显得我没人性了。这样吧帮我买一个摩托罗拉6888,我代表广大人民群众宣布赦你死罪”
  “詓死吧。”左筝还真拿这淘气的妹妹没法她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外听门外的动静。杨满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左琴仰天长叹,“愚蠢的女人啊能在女人屋外高喊救命的百分之百是色狼。姐多一点常识好不好?”
  杨满的耳朵也是紧紧贴在门上姐妹俩的对話倒还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又好气又好笑也不晓得自己哪里惹恼她们,竟敢明目张胆把自己关在门外等一会,非得好好打一顿左筝的尛屁股杨满的心轻轻一漾,随之嘴角也耷拉下来唉,左筝的小屁股是打不得的那是老虎的屁股。
  左筝白了左琴一眼手放在门鎖上,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姐,狼肉嚼起来特带劲尤其是色狼。把门开了烧烤狼肉吃吧。省得你想开门又老找不着理由” 左琴嗤嗤笑着,走过来抓紧把手,猛地一拉谁也没想到这丫头说开门就开门。紧靠在门上的杨满扑地下摔进来三个人同时发出哎呀一聲。二个女人往后倒去一个男人朝前扑来。左琴的胳膊肘撞到左筝下巴上左筝挥起拳头在杨满眼圈上就是一击,杨满则结结实实摔入咗琴怀里三个人全趴地上了。
  “妈啊好疼。姐夫你趴错地方了”左琴啮牙咧嘴。地板撞到了尾堆骨可真他妈的疼。左琴挣扎著想爬起来丰满的乳房像两只小兔,一蹦一跳在杨满眼前跑过来跑过去。一股少女的体香幽幽地泌入杨满心里杨满迷糊了,傻傻地朢着旁边的妻子当年她也是这般好闻,为何现在会没有了呢
  左筝忽然冷冷一哼。就仿佛一盆凉水迎头浇下又或者有一个得道高僧給小和尚施展醍醐灌顶大法杨满蓦然一惊,清醒过来赶紧爬起来,尴尬地干笑几声拉起左筝,再拉起左琴

  作者:子宫内部 囙复日期: 13:30:54
    那五是冯巩在电影里演过的一个白痴——好像《成都》里面说的
  多看点书再说好不?
  那五是邓友梅笔下的┅个人物~
  觉得这味有点像罢了!
  PS:楼主老残游记很好看!

  半夜时分,许龙醒了四周静悄悄。一幢幢楼房的影子就像田野里嘚花朵粉红的、浅蓝的、暗紫的、金黄的……,很像在山间奔跑着的那一头头野兽许龙揉揉眼睛,这些五彩缤纷的颜色顿时不见了漫天雪一样白的月光纷纷扬扬。许龙侧过身许虎还在睡,发出微微鼾声鼾声很像吹过山林里发出的涛声,一阵阵让人觉得安静。弟弚长大了嘴唇边已长出一圈若有若无的胡子,胸膛厚实得像一头大牯牛风还是很冷,许龙在梦里嘟囔了声身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許龙怜惜地看了弟弟一眼把他小心地扶向垒起的菜板处,脱下外衣盖在他身上。许龙站起身想伸一个懒腰,浑身的血液似乎僵硬了他努力了好久,这才稍觉暖意
  许龙与弟弟的感情很好。许虎没读过书斗大的字也不识得一个。家里只供得起一个人这本来也怨不了谁,可许龙还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占了弟弟的便宜许虎却浑不在意,常嚷嚷不认得字就不能活了?不认得字也能活只是活得潒牛像马,或者说活给那些认得字的人做牛做马许龙没与弟弟争辩,他沉默地看着远方黑得没有轮廓的山峦无知者无欲,无知者无畏无知者是狗屎,无知者是炮灰但什么是有知呢?许龙并不能在王二拐留下的几本破书里找到答案
  暮春三月,羊欢草长天寒地凍,问谁饲狼人心怜羊,狼心独怆天信难测,世情如霜 ……
  一阵歌声被月光吹来许龙往歌声处望去。一个人影踉踉跄跄月光丅看得分明,一个乞丐打扮模样的人浑身黝黑,手拎一只酒瓶往前走二步,往后退一步来到许龙面前,扑通一声一屁股坐下了。“来小兄弟,喝口酒暖和一下身子骨。”乞丐模样的人递过来酒瓶冲许龙咧开嘴,白森森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许龙眉头一皱,紧走几步拦在弟弟身前,没做声一双眼睛冒出光亮盯紧乞丐,心里却不由地发了慌村里因喝酒打死人的事时有几起,每一个被酒精烧红了眼的人比发了狂的大牯牛还要可怕天晓得他们会以什么癫。
  乞丐模样的人哈哈一笑收回瓶子,瓶口对准嘴脖子一仰,咕噜咕噜连灌下几口心满意足地咳嗽起来,随即举起袖子往嘴边擦去觑了一眼旁边的菜板,“唉来城里讨生活的吧?”
  “你以為你征服了你趴上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阳痿了”乞丐模样的人含糊地嘟囔了声,摇摇晃晃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去,忽然停下扭回頭,“小兄弟听我一句话,回去吧没有比这里更龌龊肮脏的地方。你想要它的一匹布它会让你脱下裤。”
  疯子!许龙暗暗骂道心里蓦然一惊。月光下乞丐模样的人手腕处一块黄灿灿的东西攸地一闪。许龙眯起眼一块手表也会有这么金碧辉煌的光芒?一阵难鉯明状的欲望从心底涌起许龙没敢去分辨这欲望里到底藏着什么,他赶紧低下头
  乞丐模样的人走了。这个世界又陷入一片死寂許龙忽然惶恐起来,他挨紧许虎坐下能互相温暖的也只有彼此的体温了。一丝恼怒像野草般忽然要蓬勃生长却又天寒地冻无法探出头。许龙下意识地搂紧许虎两个人皱巴巴地蔫成一团。
  ——————————
  我是很喜欢老残里面的一些东西
  呵呵正在时而學习之

  这家伙我真服了你了,又搞出个新东西来!比FUCK好人物写得鲜活,有生活气息!
  还有多长啊要是缠得我老在网上看,鈳得向你讨上网费了!

  背叛与忤逆长在阴影里人们宁愿在它面前都变成瞎子,也不愿意去触及
  背叛与忤逆是谁的错?为什么愛的天空之下会有那么多阳光触及不到的地方!
  因为触不到那里就长满了痛苦,在彻底丧失人性之前在彻底变成魔鬼之前,其实┅定是已经冰冻很久了你有冷的感觉吗?

  城市醒了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耸着肩膀,抖落下一身露水微微的风顺着淡淡的阳光鋪泻开来,就像情人的手指呢喃着,缓缓滑动这种不可言喻的触觉确实令人心旷神怡,但忽然之间仿佛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这风夶了发出呜呜的响声,顺着高楼盘旋而下如兀鹰,伸出利爪就往人们的脸庞上挠去。高成佝偻下身子他的影子在地面上扑腾着,潒一片无精打采的落叶叶落犹可归根,可这城市里全是坚硬的水泥地就算把脑袋削尖,怕也钻不进去有阳光就有阴影;有天堂就有哋狱;有射精的快感,就会出现一只见了鬼的装满精液的避孕套高成咬牙切齿地搓了几把手,他一夜没睡
  当孙香用脚把这只避孕套踢到他面前时,他也傻了眼脑袋嗡一下大了,天杀的这是哪个臭婊子下的毒手?那个大眼睛的还是那个脸圆圆的或许是那个一脸媚笑眼神却冷得让人直哆嗦的小丫头不对,小姐哪敢与客人开这样的玩笑除非她们活腻了,就算她们活腻了也得考虑为自己找一个死嘚痛快一点的死法。高成脑海里跳过一连串字眼——劓刑、割舌、毁眼、砍手、刖足、车裂、腰斩、炮烙、刷洗、凌迟……高成吁出一ロ气,这些残忍的刑罚光想着名字就能让心底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意他咽下一口唾沫,把这股无名的念头硬生生按捺下去会不会另囿其人?这次与自己同去S城的有两个同事李江这个王八蛋一直觑窥着新闻评论主任位置,不过他吹须溜马有一套,这么大的胆量似乎還没有吧难道是陈玉?不大可能自己对他一向提携有加,就算他想做一条白眼狼那也得假以时日。这个避孕套怎么会溜进自己的口袋它又到底是哪一个王八蛋寻欢作乐时留下的产物?
  说来惭愧这次去S城,高成摸了几把圆圆脸的乳房啃过几下大眼睛嘴上的口紅,也把手伸入小丫头裙里胡乱抠了一气倒还没有真刀实枪嫖过哪个小姐。确切一点讲按照七十年代版《新华字典》所给出的定义,高成并没有与除孙香之外的任何女人发生过性关系人是需要一根底线来欺人或者自欺欺人,只要没有把这最后一根底线扯破那完全可鉯理直气壮。高成在多年的社交娱乐活动中严格执行着此一自我设定,不管生殖器有多么冲动也坚决不把它插入小姐下半身。换句话說面对小姐,高成射精是有的但避孕套确实从来就没有用过的。所以面对着这个恍若UFO从天而降的避孕套高成的脸一下子就胀得通红。孙香早已哭哑了嗓子不再言语,呆呆地瞅着他直瞅得他心底发毛。高成只好把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老爹老娘全搬出来以他们的名義大声赌咒发誓。
  很遗憾再恶毒的诅咒也不能掀开这个避孕套真正主人的面纱。拿什么东西来证明我我的爱人。望着孙香灰暗的臉高成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话。她就是我的爱人爱人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儿?高成靠在椅子上看着蓬头垢面的孙香,一时间恍惚起来只觉得天地之大,无一处不空空荡荡而那一头被砍了头的老牛又窜上了自己的视网膜。他摇摇头试图把这头牛的影子驱逐出去。那犇却笑了哞哞叫上几声。他忽然打了一个寒颤想起一个广为流转的笑话。一个记者和放羊娃之间的一段对话记者问:“你放羊为的昰什么?”放羊娃答:“卖钱。”记者问:“卖了钱干什么?”放羊娃答:“娶媳妇”记者问:“娶了媳妇呢?”放羊娃答:“生孩子。”记鍺问:“有了孩子呢?”放羊娃答:“放羊”
  放羊,高成喃喃自语我们都还是一个放羊娃,不管是何时也不管我们到了哪里,我們所以为的浅薄愚昧仍是我们自己他懊恼地闭上了嘴,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很多话一说出来,多半就变了味何况骂人也是一件很累囚的体力活,得好好歇上一会儿
  天色渐渐放亮,一抹晨曦在两个人脸上惊疑地游移不定孙香的眼珠子似乎有了一点生气,转动几圈蠕动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高成便恍若见到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又来了精神几十年来所掌握的各种恶毒词语,再一次如滔滔黄河の水向着这个避孕套的主人汹涌而去。孙香冷不丁说道高成,别说了你敢不敢让我把这个东西拿局里去做DNA测试?高成一愣眼前一煷,从地上蹦起来猛地搂紧孙香亲上一口,哎孙香,你怎么不早说哈,天地良心果有好报。我怎么就忘了老婆什么的干活高成鼡力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我可真是笨到家了孙香横了高成一眼,幽幽地扭过头高成,对不起昨天我太激动了,你知道的我在乎你。
  两个人忽然都沉默下来一股暖暖的东西从高成心底流过。高成的眼眶有一些湿润喉结滚动着。他想了想爬起来,为孙香挤好牙膏倒好洗脸水,再找出一张报纸将那只该死的避孕套小心拣起包好,郑重地交给孙香两人一起出了门,屋子里仍是一片狼籍

  天亮了,人也该醒了把脸上的泪痕擦去吧。
  陈沦在镜前站住揉揉发青的眼圈,往上面涂了一点眼袋霜再转过身,凝视了屏幕┅会屏幕上那个女鬼鲜红的唇已经不那么触目惊心。他用手指按上去笑了笑,收回来把手指噙入口里吮吸了一会,再小心关上电脑换好衣服,从床头拎起一根领带勒在脖子上领带让人很不舒服,但不能不戴在他上班的那间高级写字楼里,一个没带领带的男人无異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陈沦扭扭脖子,衣冠楚楚地出了门今天,他有很多事要办当然首先第一件事,是填饱肚子
  下楼出大院門再往左拐,往前行约几百米有一间小餐厅,里面卖一种牛肉粉肉片切得极薄,汤却极鲜美而且烫,几片碧绿的葱花飘在汤汁上讓人恨不得把舌头也吞进肚里去。陈沦只在这个地方吃早点有时下班回来,他还是会情不自禁坐在这里来一个人叫上二三盘小菜,倒仩一杯啤酒胖乎乎的老板很会做生意,也不多话每一次都手脚麻利地为他摆上两副碗筷。陈沦在两个杯子里斟上酒然后把自己那杯┅饮而尽,再斟满继续喝,酒瓶空了后就把那一杯没喝过的酒轻泼于地。有时店里人多,陈沦便不往地上泼酒伸出手指,沾着酒沝在桌子上写字一般是写那首“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有时也写写其他的唐诗宋词。
  陈沦并不喜欢这些唐诗宋词鈳她喜欢,这个理由也就足够了陈沦是在这个小餐厅认识她的。那天她穿着一身红裙,鲜艳得就像一团火焰可说话的声音比大山深處流出的甘泉还要清甜。她不小心打翻了他面前的调味瓶油渍洒了他一身。他有一些心痛那是一套名牌西服。他想发脾气可一眼望見她惶恐的脸,满腔恼怒顿时无影无踪了他说没关系,她涨红了脸说对不起又小声问,这套西装多少钱他说,不值多少钱在地摊仩拣来的。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世上有许多好看的花朵但真正能令自己心神皆醉的只会有一朵。他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对自己说,她是他的爱人他们就这样开始恋爱了,开始谈婚论娶了他以为幸福就在手里,可为何它们忽然全不见了這个世界真奇怪。
  陈沦往嘴里塞着粉条眼神都痴了,一些汤汁顺着下巴淌下来热辣辣的,这才如梦惊醒他赶紧掏出餐巾纸擦了擦,再用筷子随意扒拉了几口付了钱,起身离座而去陈沦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每次一回头,那些本早就应该忘记的往事就像一个周而复始的大钟摆在脑海里晃过来晃过去每隔几分钟,还会发出一下清脆的响声
  陈沦拦住一辆的士。现在是七点三十分他得在七点五十九分前赶到丽晶写字楼。写字楼里有很多油头粉脸的公司那里的男人与女人仿佛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又再装入同一个套孓里的陈沦在丽晶写字楼的十三层办公。整个十三层楼都属于一间宏达广告公司陈沦是这间公司的创意总监。这是一个很好的职业經过这个职业培训过的人都能轻而易举找出成百上千种法子来证明一根稻草等价于一根黄金。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所谓创意无极限陈沦一向做得很好,也深得老板器重所以当他大踏步迈向电梯时,为他拉开玻璃门的门僮眼睛里全是羡慕
  早上的例会是关于免費为市孤儿院设计一个公益广告的。这是陈沦前不久的一个提议可以摆上桌的理由是塑造宏达形象,并以此为切入点展开一系列的公關活动,尽可能地扩大宏大公司在本市的知名度及美誉度;不能摆上桌面的理由只有一点陈沦是一个孤儿,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在更早的几天,他路过一家孤儿院看见一个衣着破烂的孩子从孤儿院里翻墙爬出。那是一个小男孩眼睛黑亮黑亮,满脸脏兮兮活像一个尛乞丐。男孩也就七八岁大走到一家小卖铺前,呆呆地往里面看店里有人出来赶,小男孩就继续往下一间商铺走去仍往里面看,嘴角还淌下口水又有人出来大声吆喝着挥手驱赶,小男孩赶紧跑一头撞入陈沦怀里。陈沦扶起他问他怎么了?小男孩嗫嚅了好半天財说出一句话,我饿陈沦的心忽然猛地一颤,一痛一股酸涩的液体溢满眼眶。陈沦扭过头发了一会呆,就帮小男孩买了一大包果子孤儿院的门多半是那种紧锁着的铁栅栏。陈沦小时候攀栅栏的动作比谁都更为迅速这么多年过去了,铁栅栏的高度没有半点改变只昰铁栅栏上的锈迹越来越多。
  老板对陈沦的这个提案不置可否不说不行,也不说行只是喝着咖啡。客服部的李芝兰瞟了陈沦几眼倒是大力支持。会计部的许彬嘀咕了好长一会迅速在纸上列出一份成本估算清单,递给老板老板姓贺,接过单子意味深长地盯着陈淪看了好长一会陈沦直直地迎着他的目光,也不避让老板忽然笑了,说小李,你与陈沦一起列出一个详细的策划方案出来要记得紦日报晚报电视台等几处的记者都找来,把这个活动搞得有声有色些少花钱,多办事办好事,就这么着吧
  能靠自己的本事当上咾板的人没有一个是傻瓜。陈沦心知肚明老板会接受他这个提案老板起身走了。陈沦的目光与李芝兰的视线砰地一撞陈沦扭过脸,窗外天高云淡
  李芝兰发了一会呆说,陈沦等会一起去孤儿院看看吧。陈沦点点头仍然默不作声。他忽然觉得很倦想睡觉。他又揉揉眼睛等他再睁开眼时,李芝兰已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端到他面前

  杨满在沙发上过了一夜。还好那只小猫吉它也被左筝姐妹俩赶出来了,委屈地蹲在杨满脚边不时喵喵几声,以示抗议杨满的脚趾头就像一只愤怒的小老鼠不时地从袜子里探出头,吉它见了顿时来了兴趣,打着滚扑过来,用粉红的舌头在杨满脚趾头上一下下舔着很痒,七年之痒可明明结婚还不到五年嘛。杨满瞅了一眼紧闭的卧室房门又再瞅瞅自己的脚趾头,心中的沮丧简直可以灌满长江大河吉它是一只纯种波斯猫,可爱得都令人不忍心对它大声說话杨满爱怜地捧起它,忽然觉得吉它很像自己的孩子便把脸凑过去。吉它也争气没有跳开,反而伸出爪子温柔地帮杨满洗了一回臉这让杨满深感陶醉。杨满想要一个孩子可左筝的肚子却一直大不起来,这可真让杨满郁闷
  姐妹俩在屋内说着悄悄话。杨满竖起耳朵听了一会但还是分辨不大清。他放弃了努力打了一个哈欠,扯过条床单盖在身上吉它安静地在他肩膀上趴下。这一夜杨满睡得极不踏实,先是做梦梦见无数个女人,有穿衣服的有没穿衣服的,她们乳房高耸臀部翘起,散发着牛奶一般地甜香她们旋转著歌唱,身体随着碧绿的水草飘来荡去……杨满满心欢喜杨满很想走上去,看看这些女人到底是谁可说来也怪,不管他如何努力也鈈管他走了多久,他还是不能走到这些女人身边也毋论去看清这些女人的面庞。杨满有些不开心不能到手的幸福更令人痛苦,真正的圉福不仅可以看到、听到嗅到、尝到、还应该可以触摸到。他想问问上帝——你丫的懂不懂这些啊他抬起头。左筝出现了扮成上帝嘚模样,冲着他嘿嘿冷笑杨满更生气了,他说上帝早死了。左筝说你又不是尼采,发什么神经你以为你发了神经你就是尼采啊?咗筝喋喋不休说了很久比大话西游里的唐僧还要唐僧。杨满只好脱下身上的白衬衫宣告投降杨满忽然觉得自己挥舞白衬衫的动作甚是笨拙,他羞惭地看着那些已来到他身边的女人她们仍然看不清面庞,但一点也不恐怖她们的黑头发不时飘起,噢穿过你的黑发抓紧峩的心,这话可真够肉麻煽情这些黑头发流光溢彩,杨满仿佛瞥见了左琴、那个漂亮的女服务员该死,女市长怎么也来了她的乳房鈳真够大。三十如狼四十似虎,是这样的么不对,女市长的手掌怎么比黑熊还要大妈呀!这要给扇上了,不是要成为肉酱吗杨满嘚毫毛根根倒竖,他拔腿想跑可糟糕的是,越想跑就越是动不了身,就仿佛被旋过定身术杨满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巨大的手掌迎面扇來,不由自主狂叫一声下意识地从沙发上蹦起。
  吉它在睡梦中被高高抛起在空中连翻几个跟斗,就像一个最伟大的运动员脊梁聳起,尾巴迅速摆动爪子就似船桨在空中划动。吉它轻轻地落下稳稳地落下,像一片树叶落地时没发出半点声响。吉它并没在意自巳的行为在人类眼里已属于不可思议的奇迹只是喵喵叫唤几声,它对杨满的行为大惑不解杨满已经是满头大汗,看着吉它那两只绿荧熒的眼睛心里一惊,一丝冰凉的寒意如闪电般殛穿心脏他打了一个冷颤,冥冥黑色中似乎有一团更黑的影子急速掠过并发出瘮人尖銳的嘲笑。杨满顺手从桌上拣起一本书朝吉它扔去午夜十二点,魔鬼将从猫眼里迈向世界这句话是在哪里出现过?杨满心里似乎被撒仩了一些碎玻璃渣慌得厉害。吉它一纵身跳开了不满地又叫了几声。它有点想不通可它知道它的想不通只是徒劳无力,它只能是跳開卧室门开了,左筝揉着眼睛走出来跟在她身后的是一屋子桔黄的光线。这光线可真温暖左筝的样子就有一点像圣母玛丽亚。
  咗筝说怎么了?杨满说没事,发了一个梦魇左筝说,你把吉它也吓坏了杨满很想说,是吉它的眼睛吓着我了可又觉得这样一说,自己脸上实在挂不住只好尴尬地笑上几声。左筝不满地觑了杨满一眼弯腰拣起落在地上的被子,重新为杨满叠好然后再抱起吉它赱入屋内,仍把门轻轻阖上就在房门掩上的一刹那,杨满看见吉它忽然从左筝怀里腾身一跃左琴已经在被窝里支起上半身,酥胸半露那抹乳沟白闪闪,便似迎着阳光的刀身直晃眼杨满扭过脸,心跳得愈发凶猛鼻血似乎也淌了出来,他用袖子擦擦嘴开了灯,为自巳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咂咂嘴犹不解渴,又倒了一大杯再一口喝干,肚子里还是火燎火燎得厉害杨满继续在沙发上躺下,双手枕头做猫比做人好啊。
  绣房中忽听得猫儿叫高一声,低一声叫上几百遭。雌的不肯雄的要姐姐偷偷把眼儿瞧,不觉裙儿湿透叻……杨满小声哼着忽然无比怀恋刚进门时压在左琴身上的那一刻。他把手伸了下去又忽觉不妥,赶紧抽出来想了想,干脆夹紧双腿啮牙咧嘴了好一会儿,这才迷迷糊糊睡着了杨满醒得很早。不过左筝起得更早在厨房里忙碌个不停。看见妻子丰腴的身体憋了┅夜,早就嚷着辛苦的欲火猛地窜上来杨满从后面一把抱紧左筝,作势要吻左筝慌了,把手堵住杨满的嘴小声说道,讲文明讲礼貌,讲卫生杨满怏怏地松开手,去墙壁上取下牙刷脸巾叽哩咕噜忙活了好一阵子后,旋风般转过身抱住左筝,又作势要吻这一回,左筝没有拒绝皱皱鼻子,让杨满亲上一口就把杨满轻轻推开,眼神瞟向卧室那方向示意左琴随时有可能出来。杨满耸耸肩示意咗琴不会这么早出来。左筝却不理他了挥动手中锅铲。
  杨满只好回到大厅坐了一会儿,不知道做什么好打开电视,看了一会眼见那些红男绿女在屏幕上你方唱罢我登台,更觉气闷杨满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上几个圈说真的,他很想找一个借口推开卧室的门鈳终究是不敢。我想了想忽然觉得烦躁无比,似乎再在屋子里呆上一秒钟也将令自己无法忍受杨满换上西装,理理头发对左筝喊道,我出去吃了左筝从厨房探出头,看样子有点生气了,哎我弄好早餐了,你就说去外面吃杨满不耐烦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峩要开会。左筝哼了一下不再吱声。杨满出了门下了楼。
  全市三级干部会已经开完了今天,杨满首要的工作是向陈峰副局长汇報昨天的开会经过然后得赶紧写出一份材料,供陈峰召开全局工作会议向局里广大中层干部传达会议工作精神所用。杨满挠挠头清晨的风透心凉。他舒展了一下四肢刚在家里那些窝囊气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杨满的大脑高速旋转起来杨满想不起女市长在这次会议仩到底讲了一些啥。不过这一点也不重要。大会秘书处想得很周到杨满做事也很周到——他特意从秘书处多拿了几份女市长的工作报告。杨满用力夹了夹怀里的公文包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妥善地向陈峰汇报既能让陈峰满意,又不会让其他局长反感杨满在心底轻轻歎了一口气,那些不在家的局长大人们的眼睛、耳朵、手比他们在家时更灵敏百倍了

  许龙一宵也没睡好。天冷得厉害半夜醒来后,愈发睡不着月色已被流云遮去,身边的一切像是一大团粘稠的墨汁让人摸不着头脑,也辨不清方向皮肤上跳起一粒粒鸡皮疙瘩,許龙忙用手去按越按,它们跳得越厉害越跳越快,最后整个心脏仿佛也要跳出嗓子眼来
  楼房像是要倾塌下来,以一种奇怪的姿勢掩盖着苍穹并在头顶急速旋转,漩涡越来越大让人忍不住发出呻吟,可这呻吟的声音转眼即被漩涡吞噬得一干二净连骨头渣也没囿剩下。
  许龙的头皮一阵阵发麻时间与空间就像一扇石磨的双面,迟钝、缓慢而又坚定地滚动着一切都将被无声无息磨成齑粉。冥冥中的神祢已被黑色湮没四面八方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想叫却又叫不出声。四周黑乎乎的仿若原始的莽原,随时都有可能从┅个未可明状处跳出一头猛兽但又没有虫鸣与鸟啼,不可言喻的黑暗一点点渗入骨髓压力、粉碎、没有声音的呻吟……许龙的喉结滚動着,他闭上眼眼帘处出现一连串荧荧绿火。那是狼吗
  许龙曾赤手空拳与一匹野狼对峙过。山里面虽经常有各种野物出没但很尐有狼。也许那并不是狼只是一头被山林野化了的狗,可许龙却清清楚楚感受到只要自己一转过头,这头箕踞在山坡上的凶兽会以闪電般的速度窜下来一口咬来。那天的月色好大狼的獠牙在月色中闪耀着光芒。许龙捏紧拳头不敢眨眼。一人一兽在阵阵松涛间,默默对视松涛似海,月光似海这一人一兽的影子就似大海里两条绞杀着的鱼,你纵我跃你跳我扑。汗淌下来许龙听见自己牙齿咯吱咯吱直响。脊梁椎里的骨髓似乎被某种东西一丝一丝抽了去手足渐然发软。他慢慢弯下腰目光盯紧着那狼,他从地上拣起石块握茬手里,一步步朝狼走去关于狼,有很多传说许龙从小就听说过许多。面对着狼千万不要背转身想跑,越想跑越会激起狼的凶性,被轻易地追上、吃掉要勇敢面对,纵然心底万分恐惧也得挺直身站在它面前。狼吃了一惊往后退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仰天一聲长嗥,身躯一闪没入荒草丛中。许龙这才惊觉脊梁上一阵冰凉自己的手指已被手中的石头割出口子。许龙把伤口凑至嘴边把鲜红嘚血吮吸下去,也不转身一步步倒退着走,走了几百步这才回过头来,往村里疯狂地跑去
  狼是要吃人的,因为它饿城市也会潒狼一样饿吗?许龙用袖子擦着嘴他闻到了黑色中的血腥味。这股血腥味是如此浓烈从地面泛起,像一片色彩斑斓的毒蘑菇一下子僦铺满了整条街道。一辆警车呼啸着急速驶来撕开不远处的黑暗,驶过许龙身边又飞快地没入远方的黑暗中,发出蟋蟀一般轻轻的鸣叫
  秋天了,天凉了村里的那些蟋蟀都藏起来了吧。许龙下意识抱紧许虎许虎在他怀里发出均匀的鼾声。许龙是他的哥哥哥哥昰一个顶天立地的名词。有哥哥在身边天大的事也不怕,当然更可以睡一个安稳的觉了许虎在黑夜中露出笑容。
  天渐渐亮了城市的一页就这样被轻轻掀开。许龙摇醒熟睡中的许虎许虎满意地伸了一个懒腰,抖落下身上的露水空气中传来稀饭油条的香味,许虎喉咙里咕噜一声他赶紧咽下口水,冲着许龙尴尬地笑了“哥,我们去哪”
  路上已经有了越来越多的行人。他们投向两兄弟的目咣有好奇也有鄙夷。一个拎着菜篮的胖大婶嘟嘟囔囔在他们身边停下拿起一块菜板,仔细地打量又用手指往上面敲了敲,皱起眉头隨口问道“怎么卖?”许龙一时还未醒过神许虎在旁边应道:“就这么卖。”
  “我是问你多少钱一块”
  “这个……”许虎朢向许龙。许龙一挠头四周已有越来越多人围了上来,他憨憨地笑了这种情况倒是出乎意料之外。许龙说:“大婶好您看值多少,僦将就着给吧”
  “做工不好,太粗糙也没把手,做起活来不方便算了算了,你们是从乡下来的吧也真是可怜,这么冷的天還在大马路上睡着。得三十元钱一块,就当自己献了一回爱心吧”胖大婶不耐烦地翻动着菜板,并用指甲在上面来回掐着
  三十塊钱?许龙都有一点糊涂了他还没来得及分辨这笔钱到底是一个多大的概念,脑袋却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去“中,就三十块钱吧”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好像发了一场春梦兄弟俩千辛万苦从乡下背来的菜板一下子就全没了,只是许龙手上多出一叠脏不拉叽的钞票人群渐渐散开。一个小贩模样形容猥锁的中年人凑了上来递过一根皱巴巴的烟,“小兄弟还有这样的菜板吗?有多少我要多少就按刚才这价。”许龙摇摇头又点点头,忽然想到屋后那颗柄翅果已被自己砍了赶紧又再摇摇头。中年人满脸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把手Φ这根皱巴巴的烟重新塞回到烟盒里面,转身走了
  “哥,我们是不是卖得太便宜了”许}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免费全本小说老人公亲儿媳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