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有点蜀山传赤尸怎么变坏了的感觉了

咸鱼。目前创业中。
并不是那种独立事业干练女性啊。我只是个普通的宅女(非常宅,当然工作也是必须的,毕竟有些比较费钱的爱好。)
职业:游戏研发美术3D和原画(工龄就不标明了。太暴露年龄了)
虽然说出来。我自己也蛮心虚的。但我确实是靠画画养活我自己的。
但一旦名片上标明了资深美术设计师。我就不太敢往别人手里递。
大本命是风云!风和云。聂风和步惊云。
【蜀山传同人】
丹辰子停下来,回头看一眼又被藤蔓挂住的翅膀。
他是峨嵋白眉的大弟子,白眉的大弟子尽可以降妖伏魔,却也没办法让这密林里的藤蔓树枝什么的不挂上自己的翅膀。
他又仰头去看,这片密林大约在盘古开天时就存在了,那些树木当真可以参天,最上方密匝匝的叶子挡得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现在撒下来令他能看清楚道路的,都是那些会释放萤光的生物散发出来的冷光,看不见日月星辰,连方位都无从辨起。
丹辰子有点恼火。他奉师命来这里清除一只妖魔,眼看就要成功,那只妖魔哧溜一声就钻进了这片林子,他追进来,也没走多远,回头就不见了来路,这林子又有种奇异的力量,不是妖力,也不像仙法,但让他无法振翅飞起。
他开始怀疑这整片林子都已经修炼成了一个大的妖物,自己已经在它腹中。
这么想的时候丹辰子愤怒地向一边的古树捶去一拳,那棵树的树身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大的凹坑,他盯着那个凹坑看,那个凹坑就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地,一点点地,恢复了原样——就像他那一拳捶着的不是硬邦邦的树干,而是一团棉花。
丹辰子紧盯着那已经恢复正常的树干,这俨然是妖物了,可是他感觉不到妖力。所以他只能向前走,再向前走,一直走到看似这片林子中心的地方。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株格外巨大的老树,暴露在土外的虬曲根系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块巨岩,树冠伸展开来,简直可以用辽阔来形容,他看见,浓密的树叶间有着什么不同的东西。
丹辰子右肩一振,几枚飞刀随着他的动作朝树叶间那样异物飞去,在还差一点就要触及对方的时候被一股力量挡住,停滞在空中,然后坠下来。
那样异物也落下来,比飞刀下落的速度更快,它是黑色的,有着阔翼,看上去像一只巨大的蝙蝠,快要落地了又翻一个身,就变成了人,接住那些飞刀,朝严阵以待的丹辰子看过来。
“峨嵋弟子?”那只“蝙蝠”问。
“不错,你是谁?”丹辰子又振一下右肩,要收回那几枚飞刀,然而对方收拢了手指,把他的飞刀握在手中,不令它们回归原处,同时回答他的问题:“昆仑,。”
丹辰子疑惑地打量对方。
昆仑是个很神秘的地方,自古有传昆仑为“日月定阴阳”,从古至今,昆仑永远只有一日一月,亦即一师一徒,又不论师徒,均与外界鲜少往来。
另又有小道消息说,从古至今,昆仑无论师徒,都是修道人中少有的美人。
丹辰子无心去判断小道消息的真伪,他也无从判断自称玄天宗的人是否真是昆仑弟子。“既是昆仑弟子,来此何事?”
“峨嵋弟子来这里,又是为什么?”对方只反问过来。
“奉师命降妖。”
玄天宗点了点头,他把玩着手里的那几枚飞刀,朝丹辰子身后的幽暗望去:“这里没有妖魔的,如果你是说有妖魔逃进来了……那么它们也就死定了,这里不喜欢妖魔。”
丹辰子认为对方说的是正确的,他确实很久没有感觉到那只逃亡的妖物的存在了。既然如此,那么他大可以回去复命。于是他朝对方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玄天宗的声音从身后追过来:“你认得路回去吗?”
丹辰子趔趄了一下——暴露在土外的老树根系,和从树冠上垂下来的长藤又绊住了他的翅膀。他僵硬地挺直后背,因为玄天宗已经走过来,到了他背后。他听见右翅被拨动的声音,也感觉得到玄天宗落在他翅膀上的饶有兴味的眼神。
“这地方的路可没有那么好认,要不要请我帮你指路?”玄天宗说。
丹辰子下意识地展开了背后闪着锐利银辉的双翼,刀翼在空气和时间都几乎凝滞的密林里掀起了一阵风的厉啸,他迅速回身,刀翼旋转着护住了身体,他看见玄天宗向后飘去,靠着一根青色的长藤停下来,微微偏了偏头,左边面颊上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痕。
“我又不是妖魔,这么紧张干什么?蜀山诸多门派,就算不往来,也不是敌人,白眉难道教过你,遇上昆仑弟子要生死相搏?”
丹辰子皱了眉,他皱眉的时候看起来非常严肃,峨嵋门下弟子没有一个不害怕他这种严肃的表情,但非峨嵋弟子的玄天宗显然是个例外,又笑着说:“我好心要给你指路,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昆仑弟子,都像你这样……不伦不类?”
玄天宗又笑了:“昆仑只有我一个弟子,你刚才的问题,你说答案会是什么?”
丹辰子一时语塞,他收拢双翼,又转身走去。然而玄天宗的声音不想放过他:“你真的认得路?”
丹辰子不去回答,更加快了脚步。
这只让他更快地回到了那株大树底下。玄天宗坐在一节树根上,看到他回来,扬了扬眉,露出个“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你搞什么鬼。”丹辰子没好气地问,他脾气一向不是很好,尤其是在这种自觉无能为力的时候。
“你迷路是自己方向感的问题,和我又没关系。”玄天宗回答,把责任丢还给他,一面转动着手中的飞刀。
丹辰子疾步上前,伸手去抢。他抓住玄天宗的手,玄天宗已经把飞刀收在掌心握住,这时仰起头来盯住他的眼睛:“怎么?峨嵋缺这几枚飞刀?”
“你闭嘴。”
“蜀山诸门派同气连枝,我比你入门早,年纪大,算你师兄,白眉就是教你这样对师兄说话的?”
玄天宗的声音不紧不慢,丹辰子总觉得那声音里带着些嘲讽的味道。他怒视对方,玄天宗的眼睛在他身体投下的阴影里发着光,像一只总是用怀疑和逗弄的眼神看人的猫。
他心里也像有了只猫,尖尖的小爪子在心头上挠啊挠,痛得让人恼火,也麻痒得让人恼火。
“你真的很在乎这几枚飞刀?峨嵋这么缺钱?”玄天宗的声音到了他耳边,气息吹到他耳廓上,又更加痒。
他已经看不见玄天宗的眼睛了,在他眼前的是玄天宗的长发,那些卷曲的长发鸦翼一样得黑,冷光照映下,闪着近似金属的幽蓝光芒,但那些长发又是柔软的,像猫的柔软长毛。
玄天宗有一会儿没说话,再过了一会儿那种微带嘲讽的声音才又响起来:“你把我抱得太紧了。”
丹辰子整个人都因为这句话抖了一下,因为这句话他才意识到不是玄天宗贴近了自己。他立刻松开手,想退后,玄天宗的双手却到了他背后,扣住了他,他感觉到玄天宗的唇贴到了耳边,朝他耳上轻轻吹着气,吹得他耳上心头又一阵阵痒。
那是他全不明白的感受。
也许这因为昆仑是个神秘的地方。
“你不喜欢?”玄天宗又问他,用嘴唇摩擦着他的唇角,那也是柔软的,甚至比那些卷曲的长发更柔软。
他简直觉得恐慌了,猛地推开了搂着自己的人,踉跄后退,被他推开的玄天宗眨了眨眼,向后靠去,又抬起了在他的刀翼上割得鲜血淋漓的手指,放到了口边。
他看玄天宗舔着指上的血,倦了的猫一样眯起眼睛,那是只黑色的猫,把自己蜷缩进黑暗里,居高临下地、嘲弄地俯视着他。
丹辰子慢慢皱起眉,那些血并不多,他却嗅到了味道,腥的,令人不安的,又撩人的。
“你根本不是昆仑弟子!”他用手背抹着嘴角,怒吼起来。
玄天宗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又笑起来:“那我是谁?”偏着头想了想后,他从那节蟠曲的树根上跳下来,要向丹辰子走过去。
丹辰子立刻警觉地后退一步,身后那对刀翼又旋出银色的风卷,厉啸中有锐利的银光直射出去。
血的腥味又在密林里弥散开来,丹辰子收起了那对旋转的刀翼,紧盯着被飞刀钉在树身上的人,玄天宗终于皱了眉,却是低下头去看左肩窝里钉着那枚飞刀,又抬起手去抚摸那一点露出来的刀柄,然后抬眼去看走近前来的人:“你太紧张了。丹辰子。”
丹辰子紧盯着叫出自己名字的人。知道他名字的人应该不少,他那对标志性的刀翼就足以让人知道他是谁。但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被玄天宗念出来的他的名字和他以前听过的都不一样,就像是这个名字本身就有种魔力,只是要被特别的人在特别的时候念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逼到对方脸前面,恶狠狠地问。
“你说呢?”玄天宗又反问他,又朝他脸上吹了一口气:“你现在想干什么?”
翼上的飞刀和铠甲一起散在树根下厚实的草丛里,那些凌散的光是天上的星,而他就身在云端。
整个天地都翻转了,丹辰子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飞越千山降妖除魔也没这么累过,然也从来没有这样得愉悦过,像整个人都浸在暖热的水里,每一个毛孔都熨贴着,那一刻紧张过后就可以松弛下来,一时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
他静静地躺了很久,然后转过脸去看身边的人,玄天宗枕在他手臂上,还闭着眼睛,汗湿的卷曲长发缠绕在他手指上,他活动一下手指,玄天宗就睁开眼睛看他,又懒洋洋地在他手臂上蹭了一下,又闭上眼睛。
“你到底是什么人?”丹辰子忍不住问。
“昆仑,玄天宗。”枕着他手臂的人又把眼睛睁开,盯着他看,过会再撑起身子看他,再过一会儿就俯身吻他的嘴唇,“我为什么要骗你?还有,你现在问,也晚了。”
丹辰子抓住对方赤裸的肩头,那里他飞刀留下的伤还没有好,被他抓住的时候又有血流出来,顺着他的手指向腕臂流下去,玄天宗调头看一眼,毫不在意地继续回来亲吻他。
“你们昆仑,就是这个样子的?”丹辰子又开始觉得热,他翻身把人按在草地上,问过之后就又去啃咬对方的嘴唇,玄天宗因为他的问题低低笑起来,在和他唇舌纠缠之后才回答:“我是这个样子的。”
他的回答对丹辰子已经完全不重要,初尝滋味的峨嵋弟子很难克制住自己的又一次冲动,落在他肩颈和胸口上的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粗暴的啃噬,简直像要把他拆吃入肚,他皱着眉笑了一下,想说什么,又因为丹辰子粗鲁的揉搓倒抽了口气,抬起手搂住对方颈项,弓起身子去迎合。
他努力迎合丹辰子的动作,一面极力自己放松,却还是忍不住去叫丹辰子轻一点。
完全沉浸在情欲中的峨嵋弟子听不见他说什么,就算听见只怕也控制不了自己。他只能紧紧缠住对方,试图减少一点自己受到的伤害。
“你一直……都在这里?”恍惚间他听见丹辰子的声音喘吁吁问在耳边,想了一会他才想明白对方的意思。“那可不一定。”
抓住他的那双手用上更大的力气。“我怎么找你?”
他睁眼看着头顶那片密密匝匝的树叶,努力欠起身子凑到了丹辰子耳边:“我会找你。”
“我会找你。”
丹辰子醒过来,下意识地向身边抓去,他的手指碰到的是冰凉的金属,抓起来的是银色的飞刀。
他身边的那片草地上人体的温度也已经散尽了。
丹辰子有点惊讶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玄天宗已经不知去向,他摇一摇头去回忆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那些让他面红耳赤的情事,再剩下的就只有玄天宗在他耳边的轻笑声。
“我会找你。”
他丢下手里的飞刀,手指用力地揉着额头,良久才伸手去抓散落在草地上的衣物。
丹辰子慢慢穿好衣服,刀翼回到身后时听到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转身之后就看见玄天宗又靠在树上,扬起一边眉笑笑地看着自己。
他大步上前,伸手去抓玄天宗的肩,玄天宗偏头看了看他那只手,叹口气笑:“你不想出去了?你还要向师父复命吧。”
丹辰子也盯着自己的手,收回手后他转而盯着玄天宗:“你说你会来找我?”
玄天宗的目光闪动一下,微微垂下眼去,他睫毛并不很长,垂下去的时候却给人一种很柔顺的感觉。“出去再说。”
丹辰子回头看了一眼被远远抛在身后的那片林子,他已经飞上云端,那片密林也就被脚下的云层隐没了,玄天宗的身影也早就消失在云海另一头。
丹辰子到现在也不能确定玄天宗到底是不是昆仑弟子,甚至“玄天宗”是不是对方的真名。
只是不管怎样,他都觉得舍不下。唇上的,手上的,还有更进一层的感觉,都让他眷恋得很。
直到他回到峨嵋,向师尊白眉复完命,还没能忘掉。于是在退出之前,忍不住问:“师尊,不知昆仑是否有名叫玄天宗的弟子?”
白眉“唔”了一声,似乎有些诧异他会问这么个问题,又若有所思地看他。丹辰子几疑师尊会瞧出来自己隐瞒着的心思,急忙低下头,要退出去,白眉却开口回答他方才的问题:“昆仑确有弟子名叫玄天宗。”他应一声,又听得白眉问:“你见过他?”
丹辰子把头垂得更低一些:“弟子追踪妖物,误入密林,得他相助,才能出林。”
他满以为白眉会再问些什么,忙着搜索枯肠想借口,最终却证明不过是他心虚,白眉并没多问一个字,只是让他退出大殿,继续自行修练。
丹辰子的背影消失在殿外时,白眉才收回远望的目光,他叹一口气,朝从身后高大造像后走出的人道:“这次,辛苦你。”
他身后的人笑一笑:“是劫是难,皆由天定,人力未必能强。”
“劫难确有天定,然人亦能胜天。”
“或许如此。但未到最后,谁又知道究竟是人定胜天,还是仍旧天意难违。”
白眉两道长眉不由一动,随即又缓缓垂下,他沉吟片刻,又问:“密林之内……”
“密林之内发生的事,不是前辈这种潜心修真的人愿意听的。”
白眉的长眉又是一动,面孔上微微浮出了一层复杂的神色。已走到殿门处的人此刻回过头来,正瞧见他面上神情,又笑一笑:“我只知道头疼医头脚痛医脚,前辈若怪,我也无可奈何。”
白眉复一声长叹,他看着那人将出殿门,又提声唤住:“你师尊,孤月现下如何?”
“师尊依然为情所困,也未见与往常有什么不同。”
“幽泉血魔蠢蠢欲动,孤月大师进境若仍停滞不前,恐怕……”
被他提点的人又转回身来,一脸无可奈何的笑容:“那‘恐怕’也是天意。师尊究竟与前辈不同。峨嵋,尽人事,昆仑,则听天命。”
“孤月大师也已知道幽泉血魔一事?”
“师尊早已说与我知晓。”带着那副无可奈何的笑容,门边的人抬眼望向峨嵋云海:“前辈算到丹辰子将于幽泉血魔重临之日陷入情劫,要我助他度劫,可是很多时候,该来的事情是躲不掉的。我也不知我能蒙蔽他多久。”
白眉微微动容,然转即他便恢复平静,不再发一言,门边的人也就靠着殿门默默看着殿外变幻无端的云海,良久才直起身来,向外走去,他踏足云端,复又向下看去,金顶之上云遮雾罩,云雾中峨眉弟子御剑来去,足下宝剑光芒各异,他暂且停足观望,眼角又掠过一道熟悉的银辉。
“大师兄这段时间总有点魂不守舍。”
丹辰子猛然听到身边有人声,他回手抓去,把哎哟哎哟叫痛的人揪到身前。“你说什么?”
被他抓着的人是入山不过四五年的新弟子,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修道之人该懂的大概还没有完全明白,不该懂的是早就一清二楚,被他这么问了就嬉皮笑脸地回答:“没说什么。”
丹辰子手指微微用力,对方立刻又惨叫起来:“大师兄我真没说什么!”
“你说了。”丹辰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叫得响亮的人,放松手指,被放开的人连滚带爬地逃出十来尺远才敢爬起来,手足无措地赔了一会笑后又小心翼翼开口:“其实……我觉得吧,有些事情挺正常的,我们这是峨嵋,又不是五台山。”
丹辰子目光凌厉地扫过去,他那位师弟又立刻干笑着更离远一点:“我说真的,自古有道:情关难逃。”
丹辰子皱了眉。“情关”,这两个字他听过,但从不清楚这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情关,”他默念着这两个字,疑惑着,疑惑间他又想起来玄天宗在耳边的轻声低语。
“我会找你。”
他想起来,离走出密林的那天,已经过了两个多月时间。
玄天宗还没来找他。
他想着站起来,脚下的地面却突然一阵剧烈摇晃,峨眉金顶从来没有如此摇晃过,他勉强站定,下意识地抬头朝天边望去,西面天空一片血一样刺眼的红。
“怎么回事!”已经跌滚在地上的师弟惊叫起来,丹辰子同样大惊,惊讶中,他已然看见金顶最高处的大殿上出现了白眉的巨大虚影。
峨嵋掌教的虚影也能看出来面色沉重。峨嵋云海间弟子纷纷下跪参拜。丹辰子单膝点地,良久才听见白眉郁郁长叹。
“幽泉复袭我蜀山,昆仑已灭。”
峨嵋弟子的惊呼与悲叹中,丹辰子全身一震,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密林中玄天宗垂眼的模样。
那片密林倒是还和两个月前一样,安静地继续孕育着内里的黑暗。丹辰子在林外站了许久,仍旧没能踏进一步。他踟蹰犹豫着,又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地抬起头,朝远处的云山望去。
天边那种血样的光已经渐渐稀薄,透过淡薄的血光他看见其后漂移的残骸。
那里原来就是昆仑,难怪他可以在这里遇见玄天宗,难怪玄天宗这么熟悉这片林子。
他这样想着,又把目光投在了密林的入口。再犹豫一刻,他终于抬起脚来,要往林子里迈去。
“又有妖魔逃进去了?”身后却响起个声音,玄天宗的声音里还是带着笑意,又多了点疲惫。
丹辰子转过身,玄天宗就靠在离他不远处的嶙峋怪石上,扬着眉看他,黑发和黑衣上都落着星星点点的灰白色。
“昆仑……”他说了两个字,玄天宗就又笑起来:“盛衰兴亡,天地常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丹辰子于是不再说什么,玄天宗和他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一些他认为应该很在乎的事情,玄天宗看上去一点也不在乎。
玄天宗叹口气,又问:“你来找我的?”
丹辰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走近玄天宗,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的时候他才发现玄天宗原来并不比自己矮。“我听说昆仑被幽泉所灭,所以……”他让目光落在玄天宗的肩头,那里落着几点灰白色,他不由自主地用手去拂,玄天宗却不着痕迹地躲开他那只手,甚至退得离他远了一点。
丹辰子平白地有点恼火,他不大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急着要找到玄天宗,只是觉得自己这样着急,玄天宗居然并不领情实在令人不满。他又伸出手去,这次抓住的是玄天宗的肩头,被他抓住的人挣扎了一下,用的力气却不是很大,远不到能挣脱他的掌握的地步。
“你说你会找我。”他把玄天宗拉近自己,把人按在了那块怪石上,沉声说。
玄天宗垂下眼去不看他,又吐了一口气。“我说过我会找你,没说什么时候找你。”
丹辰子再不明白一些事情,也知道这是所谓的“狡辩”。他不是一个受得了狡辩和诡辩这两种说话方式的人,于是更不满地把人按紧在怪石上。
“我来找你了。”他把声音压得更低沉。
玄天宗抬眼看他,似乎是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却完全不像他所以为的,因为他过来找人而有一点欢喜的神色,看上去反而更为疲惫。
“你不想见我?”丹辰子紧盯着对方的脸看,一句话在他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下脱口而出。
玄天宗的肩头在他手里颤了一下,眼睛里闪过道奇异的光芒,尽管丹辰子紧盯着对方看,依旧没有瞧清楚那道光芒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就不愿再想,只是凑过去亲吻玄天宗略显发白的嘴唇。玄天宗在被他吻着的时候轻轻叹了一声,他就略微离开一点对方的唇,想问“为什么”,又像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问题一样更凶狠地吻下去。
玄天宗的手立刻揪紧了他的肩头,向外用力,是要把他推开,在再被他的飞刀钉住时才无力地松开手。
又有血沿着他扣在玄天宗肩上的手指流下来,流过手背染红了他的护腕,又是两个月前他嗅到的那种腥味,是有点令人厌恶的,又是他所希望的。
他放开玄天宗的唇,拉起对方垂下的手,用手指沾了肩上的血,再凑近被他吻得发肿的唇。
他把血抹在玄天宗唇上,来回地涂抹着,他想起玄天宗当时靠在树上舔着手指上血的模样,想再看一遍。
玄天宗直直看着他,像是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又过了会才终于笑了一下,沾上血的唇扬起来有点刺眼。他盯着对方的笑容看,直到玄天宗挣开他那只手,反握住他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舔。
丹辰子整个人如遭雷殛,从他那根手指上传来柔软湿热的感觉,像颗小小的火星,不起眼,却能在一瞬间点燃他。他想要更多的,于是把手指向里探去,玄天宗咬住了他的指关节,像是要制止他,却又用舌舔着口中的那节手指,他再用一点力,手指就获得了自由。
他用获得自由的手指在玄天宗口中搅动着,追踪着一直躲藏着的舌,终于忍不住再探进一根手指去。
玄天宗也终于认输一样地停止了逃避躲藏的动作,顺从地舔着他的手指,从一根到另一根,这让他满意,却又生出了另一种不满,抽出手指又狠狠地吻住对方。他又想要更多的,但现在这种姿势显然不适用,一边吻着,他一边摸索到了玄天宗肩头的飞刀,拔出来之后搂抱着人滚倒在地上。
丹辰子拉下玄天宗的一身黑衣,他动作太匆忙以至于中间不断响起衣衫被撕裂的声音,玄天宗肩上飞刀留下的伤口不住流着血,被他拉扯的动作涂抹在全身各处,狼藉却又诱惑。
他俯下身去要把那些血痕舔干净,同时又在玄天宗身上留下青紫的吻痕,两个月前他留下的那些痕迹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发现让他很不满意。有些时候人和动物也没有什么分别,需要在属于自己的东西上留下印记来证明自己的所有权。他用力亲吻着,又抬头去看玄天宗的表情,玄天宗只在看着头顶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在被他咬住肩头时才醒过神来,抬手搂住他,手指在他背后扣住,又用膝盖在他双腿之间轻轻摩擦。
他还穿着铠甲,那种碰触对他而言本来微不足道,却令他口干舌燥。
“别乱动。”他很恼火地说。在第一次接受引导之后,他想要的就是完全的主导权。
玄天宗低低笑起来:“你不喜欢?”
这根本就是个无需回答的问题,他忙着解脱自己的衣物,无暇回答,而玄天宗就继续磨蹭他。
丹辰子停下解衣的手,用力按住了玄天宗在他腿间磨蹭的左膝,他瞪着身下的人看,玄天宗也看着他,一双眼睛里是纯然无辜的光。“我说过别动!”他怒冲冲地说。
“为什么?”玄天宗却反问,这问题很有点无稽,也很有点挑衅的意味在里面。丹辰子答不出来,也就干脆不想回答,他再盯住玄天宗看一会,放开按着对方左膝的手,改把玄天宗整个人都翻过去,在对方有所挣扎时已经把吻落在了身下人的肩胛上。
玄天宗背对着他又笑了笑,声音不大自然。“你好像很喜欢这种事情。”他听见玄天宗这么说。
丹辰子觉得这没什么好回答的,他扯下自己剩余的衣物,卡住玄天宗的腰,用力闯进对方的身体里去。
“跟我回峨嵋。”一场情事结束后,丹辰子下意识地开口。
伏在他身下的人还是笑笑,很疲惫的样子:“回峨嵋干什么,我不是峨嵋弟子。”
丹辰子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他刚才那句话只是出于本能。他确实很喜欢这种事情,你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这种事情太难把握,只有抓到手里的才是实的。
“跟我回峨嵋。”他又说。
“你想把你师尊气死吗?”玄天宗回答说。
丹辰子愣住,他又扣住了玄天宗的腰。“那你说怎么办?”
“我会找你。”玄天宗又把以前的回答丢给他,这次又多了一句话:“要么你也可以去找别人。做这种事情不一定非要找我的。”
丹辰子把手收得更紧,“和别人?”
“当然,和别人也可以做。”玄天宗突然叹口气,他把手放在丹辰子的手背上,向下推去,发现丹辰子不肯放手,他也就作罢,只是又叹一口气:“不过你师尊肯定不会答应的。”
丹辰子就算再不明白也意识到哪里有问题。“我师尊怎么了?”他把玄天宗身子翻过去,抓住肩头牢牢按定在地上,紧瞪着对方的眼睛。
玄天宗看起来又是懒洋洋的,半眯了眼睛。“你师尊是为你好。他不会害你。”
丹辰子更用力地按住对方:“是我师尊让你来的?!”
玄天宗完全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真的疲倦了,却抬起手来抚摸丹辰子的胸口:“我不能……是自己喜欢你吗?你不配我喜欢你?”
丹辰子抓住那只在胸口的手,用力向外扭去,他要再去亲吻玄天宗,却在贴近对方嘴唇的时候想起件事,于是问:“你知道什么叫‘情关’?”
玄天宗看着自己那只几乎被拧到了极致的手。“情关?”他也把这个词念了两遍,而后露出个奇异的笑容:“情关……就是我喜欢你。”
莫名的题记:
我觉得我就不应该写到一半跑去继续看原片并且试图理解里头莫名的BG
“幽泉血魔又已经销声匿迹,这一次它并未侵袭峨嵋,前辈至少可以再放心——丹辰子几百年。”
白眉仍旧闭目入定,似乎未曾听见斜倚在他身后造像上的人的一席话。
“该来的总是要来。前辈以为我能纠缠丹辰子一世?”
白眉依旧不动分毫,于是倚在造像上的人笑起来:“前辈是以为丹辰子能喜欢我一世?关乎情爱,谁能料定一世是非,爱她,恋她,缠她,终究会厌她,倦她,弃她,只是时候未到。前辈又怎么知道算出来的丹辰子的情劫,在幽泉血魔,而不在我?前辈算出丹辰子将会因血魔一事而受情劫,所以要我去为丹辰子度劫——又怎知不是作茧自缚?”
白眉又沉默许久,终于开口:“蜀山各派同气连枝。若说情劫在你,你会如何对待丹辰子?”
玄天宗也终于离开那尊造像,他仰头看着造像眉目面容,一面又笑:“前辈一开口就用同气连枝来压我。我又能把丹辰子怎么样?始乱之,终弃之?但对前辈来说,找到我,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白眉的两道长眉微动,他慢慢睁开眼睛:“丹辰子看来很喜欢你。”
玄天宗转看向白眉依旧岿然不动的背影,哑然失笑:“他不过是喜欢跟我上床,我倒是希望他是喜欢我,不是只喜欢跟我上床。”
白眉又把双眼合上,然他此次却并未入定,两条雪白长眉一直微颤不止。玄天宗一时又笑起来:“前辈不喜欢我说话粗俗?”
白眉依旧沉默,那两条雪白长眉微颤渐止,到完全静止时他猛然睁眼:“玄天宗,你喜欢的是你师父孤月。既然如此,又何必强求丹辰子喜欢你。”
“你喜欢你师父孤月。”
听见丹辰子这样说的时候玄天宗不由得惊讶。丹辰子并不像个热爱八卦的人。他这样想,丹辰子的声音却又响起来:“你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跟你做这种事情。”他定一下神,开口回答。
丹辰子全不相信地看着他眼睛,不容许他有任何逃避:“你说的是你喜欢我。”
“那有什么区别?喜欢你……和喜欢跟你……这都是一样的,”玄天宗觉得自己累得很,他抬手拨开丹辰子扣在自己臂上的手指,向一旁翻过身去,丹辰子的手又抓过来时他朝身后丢一句话:“要是不信,问问你自己,这都一样的。”
丹辰子的手收了回去,很长一段时间都保持沉默。玄天宗松一口气,闭上眼睛,听着洞外瀑布坠下深潭时发出的水声鸣响,他找到了这个地方,然后把丹辰子带来这里——如果不这样他觉得丹辰子会一直去密林那里找他,那片密林离昆仑的废墟太近,他不想再去。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足够隐秘,瀑布的水声也足够掩去某些不应为外人听见的声音,若有可能,他并不喜欢和自己的嘴唇过不去。
瀑布的水声单调重复,玄天宗渐渐地要睡过去,在他就要沉入梦乡的时候有人又抓住了他的肩头,硬把他翻过去,他一惊睁眼,丹辰子的脸正在他身体上方,那双紧盯着他的眼睛里是血一样的红色。
那种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似乎意味着什么,然他不是白眉算不出,只是本能地觉得危险。
“你骗我!”丹辰子咬着牙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
玄天宗差一点就要接口说“我是骗你,那又怎么样”,他费了点劲才忍回这句话,反问回去:“我怎么骗你?”
“你喜欢你师父和你喜欢跟我做这种事情是不一样的。”丹辰子流利而且干脆地说。
“我是不是喜欢我师父,和我是不是喜欢跟你做这种事情,当然不一样。”
丹辰子的眼睛比刚才更红,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他并没有如玄天宗所愿地去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字词问题,只沿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你喜欢你师父,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
玄天宗又本能地觉得厌烦,他踹开丹辰子,在对方又要扑上来之前挥手在自己和对方中间布下一道光幕:“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跟我做这种事情,你自己想想清楚。”
丹辰子从那道光幕后略微后退,眼睛里那种瘆人的血光也略略收敛了。他隔着那层光幕看着对面的人,玄天宗也在看着他,又在过一会之后扬一扬眉,动手收拾自己的衣物穿上。
“我想过了,我喜欢你,也喜欢跟你做这种事情。这不一样。”他又开口说。
玄天宗低头捡起自己的黑色披风,趁机又扬扬眉,抬起头来后他改变了说法:“那你是不相信我喜欢你?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不喜欢你为什么会跟你做这种事情?”在没有得到丹辰子回答的时间里他又叹口气:“那你要怎么才会相信我喜欢你?你怎么才会相信我说的是真话?”
丹辰子沉默地看着他,原来那个于情爱一道全然懵懂只服从本能的峨嵋弟子像是突然间消失了。玄天宗知道修道人向来有“开窍”一说,但他没想到会有修道人开的是这种窍,他留意着丹辰子的表情,心里头慢慢有点寒意升上来,同样浮起来的还有对白眉机关算尽的嘲讽笑意。
白眉机关算尽,唯一没有算到的是找错了帮手。他这样想,突然听到什么东西冰裂的声音,又有一股大力撞过来,丹辰子的手指深深扣进他肩头的皮肉里,把他按在粗糙的山壁上:“你说的是真话?”
玄天宗握住丹辰子的手腕,指掌沾上鲜血,他自己的,还有撞破光幕的丹辰子身上伤口流出来的,丹辰子的血烫得怕人。
“我恐他被魔道妖人诱惑,陷入情劫,以至万劫不复。”他又想到白眉的话。修道之人知天理断阴阳,谁又知道情关难逃难断,被欺骗也足够入魔。
“我说的是真话。”他看着丹辰子的眼睛说。
丹辰子怀疑地回看他,并不是很肯轻易相信的样子。
玄天宗有点想诅咒把这种棘手的差事交给自己的白眉,但想一想他又觉得更该诅咒的是当时接下差事的自己。“我说的确实是真话。我喜欢你。”他重复一遍,同时也在说服自己。
丹辰子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扣进他肩头的手也慢慢放松,右手却又向下滑到他左边胸口,紧紧贴住他胸口的肌肤,像是要从他的心跳中判断出方才那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你要是再不相信,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好了。”
这句话出口之后玄天宗有些紧张地盯着那只真的收缩起五指的手,将左手藏到身后虚掐起法诀。丹辰子的手指嵌进他胸口,就停下来,他略略松一口气,又因为胸前伤口受到的吮吸拧紧了眉。
“我去找你。”
结束了又一场漫长的情事后丹辰子开口说。他从上方俯视着玄天宗疲倦的面孔,用的是完全不容置辩的语气。
“你去……哪里找我?”
丹辰子想了片刻。“你知道的。”他回答说。
玄天宗勉强上扬了一下右边唇角,点一点头:“我是知道。”然而又问:“你不喜欢这里?”
丹辰子的手指从他左胸的浅浅伤痕上划过,眼睛的颜色恢复了正常的峨嵋弟子很努力地想了一想,执拗地摇头:“我不喜欢。”而后又吻他,再问:“我们之间的关系,叫什么?”
玄天宗嘴唇微微一动,有一个词在口边略微一转,又被他咽回去。
“朋友,我们是好朋友。”
继续莫名的题记:
看不懂的或者被我的纠结崩坏雷到的别来问我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写了点啥也许我正在努力的向徐老怪靠拢
丹辰子自短暂的睡眠中清醒过来,他臂弯里的人已经离开,就连温度都消散了,之前发生的又像是一场梦境。
他站起来,捡起地上的衣物随意遮挡了一下身体,从那棵巨木的浓荫下走出去,跳上从根系盘成的“巨岩”中延伸出去的一条树根,在抱膝坐着的玄天宗身边坐下来。
他学着玄天宗的样子仰头看着天。这片天仍然被浓密的树叶遮蔽着,只看得见萤火的光点在浓成黑色的绿色穹窿下游曳。
“又在看什么?”他过不久就索然无味地把目光转回到玄天宗的侧脸上,开口询问对方。
“星星和月亮。”玄天宗回答说
丹辰子又仰头去看,外界也许确实是有繁星和弯月的夜晚,但是在这里,看不见。
“你看不见,我看得见,我比你多修炼那么多年,也不是白修行的。”玄天宗对他笑一笑,就要从树根上跳下去。
他伸手捞住对方的腰,玄天宗在他手里挣扎了一下,在两个人都摔下去之前选择了放弃。他发现玄天宗已经穿好了所有的衣服。“你这么心急干什么?”从后吻着对方耳垂,他笑着问。
玄天宗偏了偏头,发觉没法躲开他的吻之后就没再做徒劳的努力:“你还不回去?从昆仑被灭到现在,快要两百年,幽泉血魔该有大动作了,它下一个目标,十之八九就是你们峨嵋,白眉应该开始准备了吧,你这个峨眉大弟子不应该早点回去助师尊一臂之力?”
“峨嵋已经准备了很久。而且……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峨嵋镇山之宝,天雷双剑已经找到了它们的主人了。”丹辰子让自己的手摸上玄天宗的腰带,慢慢拽开那里刚系好没多久的结子,一面说。
“那很好啊,天雷双剑可算是幽泉血魔的克星,但是双剑的主人目下应该还很年轻吧,只怕还未能合璧。双剑合璧从来是样难事,要是做不到,反会为剑上力量反噬,要是临阵出现问题,到那时要再找双剑之主……”
“李英奇和长空无忌资质极佳,应该不会有此问题。”丹辰子打断了玄天宗似乎开口就不想停的念叨,他把解开的腰带扔到树下,手探进衣襟,揉搓着对方的身体,玄天宗靠在他肩上,
左手小指把他腰上围着的衣物勾开一点,然后滑进去。
“师尊说……”他低低喘息着,咬住了玄天宗肩颈交际处,过一会才又开口:“他已掐算过,这一次幽泉来袭,峨嵋将首当其中,遭遇一场大劫。”
“然后呢?”
丹辰子尽可能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最后还是摇摇头:“结局究竟如何,师尊也不知晓。”
玄天宗转过身来。“你如果有什么事情,脱不开身,又必须要做的,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
问完之后丹辰子才意识到自己也许问了个最愚蠢不过的问题,玄天宗立刻就笑起来,笑着把他向后推倒在老树根上,俯下身来亲吻他的唇角:“你以为我在昆仑修道修炼的是什么?专门修炼陪你上床的本事吗?”
“我自己能做得了。”他把玄天宗推开一点,有点不高兴地说。
玄天宗眨一眨眼睛。“你怕什么?我的本事不会比你差。你怕我会死在哪儿,你再来找我时见不到我的人?”
丹辰子又一次推开那张凑过来的脸,玄天宗眼睛的颜色似乎在这两百年里格外得淡了,那种浅淡的颜色让他有时候甚至不知道对方在注意什么——比如说现在。
他总觉得玄天宗心不在焉。
“修道之人,生死轮回早就看淡了,谁在乎这个。”
丹辰子看见玄天宗的目光黯淡了一下,但也许这下黯淡只是因为跨坐在他身上的人又垂下了眼睫。“你能这样说就最好了。其实,幽泉血魔来袭,死的还不知道会是谁。”
幽泉血魔的血河大阵再启动的时候,丹辰子已经站在了高山之巅,他望着前方不可知的黑暗,不由得有些对此去前程未卜的担忧。
但是身边玄天宗衣袍被晚风吹动的声响让他又平静下来。他同玄天宗说过:“修道之人,生死轮回早就看淡。”那么现在就不应该再有所忧虑。
会担心这些事情的,是昆仑的玄天宗,而不是峨嵋的丹辰子。
丹辰子看向前方,玄天宗就看着对方的侧脸,然后也把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
“如果我们之中有人堕入魔道,另一个,决不能顾及以往之情。”
他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帮到这一时,或许白眉算计得早了,这一次幽泉来袭,才真正是丹辰子的情劫到来之时。
但他已然仁至义尽,也无力再做些什么。如果丹辰子真的因情劫入魔,除了诛杀对方,他也想不出来第二种方法。
所以他要提醒的不是自己,而是丹辰子。他要确信,就算万一自己入魔危害苍生,也会被人尽快地阻止。
“我明白。”他们毫无二致地回应对方。
显然也不应该有第二个答案。
但是有第三个人。
峨嵋女弟子李英奇有些诧异地望着玄天宗离开的身影,她似乎想起来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记起。
她经过丹辰子面前,被叫住了。
“玄天宗今生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他师父。而我看见,他对你有了浮念。”
李英奇的回答很了然,也因为很了然,而足以证明她的懵懂,那张和孤月毫无区别的脸孔就能证明一切,只是她自己毫无所觉,就连丹辰子也并不知道,孤月和李英奇,就是修道之人的前生后世,而前生后世又是这样的镜花水月不可捉摸。
其实知情也不过如此。他知道玄天宗喜欢孤月,那么也就并不在乎玄天宗再喜欢李英奇,孤月和李英奇是否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分别。
他喜欢玄天宗这件事情,也和玄天宗喜欢谁没有关系。
在乎这一点的,也许只有玄天宗自己。
丹辰子知道,但是他不说。
他只是看着玄天宗把一切都隐藏得很好,就像仰面看天时那样,他知道玄天宗在看的是过去的昆仑,也知道其实玄天宗和他一样,只能看到那些冷透了的萤光,但玄天宗不说,他也从不提起。
那不能提起的是会让他们两人都感到痛苦的事情。
他们既然能够做“朋友”,那么就没有必要硬去贴近“情侣”。
所以丹辰子很厌恶赤尸,那个妖魔总摆出一副对一切了然于心的模样去探查他心底的想法。
“你看,我多了解你啊。我知道你讨厌李英奇,你当然讨厌李英奇,她是孤月的后世嘛,玄天宗一看见她就丢了魂似的。”每一次做了点什么事情之后,赤尸就会尖声尖气地朝他嚷嚷,非要让他承认自己的丰功伟业。
这时候丹辰子只会皱眉看着“她”,想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轻易地被这种妖魔制服,他完全不明白这到底为什么。到最后只能把一切都归咎到白眉说过的,他将会在幽泉血魔来袭时遭遇到的情劫上。
但是为什么不是玄天宗。
“你别想了,玄天宗现在搞不好正和李英奇卿卿我我呢,长空无忌那家伙不是已经死了吗,现在连唯一的阻碍都没有了。”赤尸把声音逼得更尖,像是非得把这些话捅进他脑子里去。他确实控制不了自己的躯体,但这不代表他还非得同意这些意见。
“我不想玄天宗,想你吗?”他反唇相讥。
赤尸居然噤了声,过一会变本加厉地嚷嚷起来:“想我不行吗?我的身材可好得很,也足够漂亮,而且我和你在一起,只有我才会和你在一起,你以为玄天宗会吗?我告诉你,要是我死了,你也得死,你死了,就是灰飞烟灭,就算能转世那也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你以为玄天宗会等你吗?我看他早和李英奇逍遥快活去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在一起,我不会亏待你!你又不是刚出壳的小鸡,就算和玄天宗做了第一次,也没必要死盯着他不放!”
丹辰子懒得再听,他打了个呵欠,在赤尸越来越嘈杂的嚷嚷中睡着了。
再一次题记: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还想说啥但是因为太过纠结所以就算没啥可说的我还是决定放个题记上来
这一觉丹辰子睡了很久才醒。被炽灼感惊醒之后他发了一会呆才能准确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蚩尤血穴翻滚的血浪中玄天宗半跪着看向他,看上去狼狈不堪,他稍稍降下,就看见玄天宗扬起手,那只手上跳动着奇异的蓝紫色火焰,火焰依稀组成剑的形状。
那一定是所谓的“南明离火”了,看来这次的结局似乎会是邪不胜正。丹辰子这样想,却又看到玄天宗垂下了手,那柄火焰组成的剑于是消逝了。
赤尸又尖声尖气地笑起来:“你醒过来真是太好了,看到你醒过来玄天宗立刻就停手了,本来南明离火都烧得我受不了了。看来他挺喜欢你的嘛,打我的时候可一点劲都没留。”
丹辰子没理“她”,他看着玄天宗又被血浪高高抛起,撞在血穴看似柔软实际坚硬的血红色壁上,然后落下来,正在他脚前。
赤尸似乎比刚才更加激动:“快点处理掉他吧。你要是想最后再享用他一次也没关系,我看他是不会还手……他就算还手也没力气了。”
丹辰子弯下腰,拉起玄天宗的长发,刚才似乎昏厥过去的人睁开眼睛看他,血穴血红色的光照下,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睛居然变得格外的黑而深。
他让目光顺着玄天宗的面孔向下滑去,在目光滑过玄天宗的嘴唇时他看见对方苍白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说了点什么,他再转回去要仔细地看一看,玄天宗却抿住了嘴唇,忽而又发出强抑的咳声,然后要垂下头去掩饰什么。
他拉着玄天宗长发的手更为用力,让对方不得不仰起脸来,他看见刚才还苍白的嘴唇上沾上了鲜艳的血色。
丹辰子有一丝恍惚,他盯着那抹血痕看——大片的血红色背景上那抹血痕居然还是刺眼得很。
玄天宗似乎留意到他在看什么,于是抬了手去揩拭唇上的血,然后把手拿到眼前看了看,似乎是笑了笑的,又把沾血的手指放到了唇边。
丹辰子粗鲁地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他搂住玄天宗,发疯一样地去吻对方刚刚擦掉血迹的唇,同时撕扯着已经残破了的黑色衣袍,这样做的时候他感觉到玄天宗的手慢慢攀上自己的脊背,也搂住他。
“我做不到……”他听见玄天宗的气息在自己耳边,又换上了乞求的音调:“丹辰子,你把赤尸从你体内赶出来,别让‘她’控制你。”
赤尸又在他身体里声音尖锐地笑起来:“他还想诱惑你呢!你听到没有?他想要你把我赶走!他想诱惑你,让你赶走我!丹辰子,你要想好了!谁才是真正对你好!”
“两百年前……”他同样贴近玄天宗耳际,同时挽住了对方右腿腿弯,把那条腿抬高到自己腰部:“是我师尊让你来找我的?就是为了……”他顿一下,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带上嘲讽:“让我免遭情劫?你一直都只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
“是赤尸告诉你的?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入魔的?”玄天宗的声音突然变得焦躁起来:“我承认,我一开始是因为答应了白眉才去找你,可是两百年里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否则我怎么会一直在那片密林里等你,我不需要和人交谈,我不需要朋友吗?”
丹辰子把自己的一部分挤进对方身体里去,玄天宗的声音因此而顿住,过一会儿才又响起来:“我没骗过你。我喜欢我师父,我也喜欢你。这不是非此即彼的事情——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忘了李英奇。”
“你跟我说过,如果我们之中有人入魔,另一个就要毫不留情地杀掉他。”丹辰子直到对方说完才开口,同时用力地向前撞去。“你现在和我说你做不到。”
玄天宗收紧了扣在他背后的手指,直到他结束动作才又开口:“我喜欢你,所以我做不到。”
丹辰子笑了一下,他捡起地上那些已经被血穴里的污血浸透的黑色衣物覆在玄天宗身上。“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欢我。但是我想我们应该先出去。否则你跟我再许诺也于事无补。”
赤尸用力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阳光下“她”看起来小得可怜,也柔弱得可怜,只能嘶声大叫:“丹辰子,救我。”
丹辰子低头看手里的小妖魔。多么奇怪的向敌人发出的求救声。也许这又有个什么遥远漫长的故事,他不想知道。
玄天宗在他看着赤尸的时候看着他,南明离火剑仍然迟迟未能发出,直到丹辰子诧异地看回去。
“你还是想说你做不到?”他问。
玄天宗看着他,洁净的阳光下那双眼睛的颜色又变浅了,看上去还是那样心不在焉。
“丹辰子……”
“我根本不在乎你喜不喜欢我。你也没得选择。”
南明离火剑的蓝紫色火焰在阳光下一晃,散射出的是无比瑰丽的光芒。
赤尸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被光芒和火焰蒸干了。
丹辰子看见玄天宗盯着自己,最后的时候他的视线变得模糊摇晃,一片模糊中他看见玄天宗眼睛里有点晶莹的闪光,同时口唇开启在说些什么,他想仔细辨认一下,却再没有多余的时间。
“我没骗你。”
最后的题记:
好吧我确实没啥可说的了因为我终于把这篇文纠结完了
廉刑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密林里走,高高的树枝上挂下来的藤蔓时不时地碰到他的光头,让他不住地抬手去挠挠头顶。
这林子太奇怪,他好不容易学会了御剑飞行,在这儿却根本飞不起来,还是只能靠两条腿慢慢地一步步走。
他不明白为什么玄天宗会喜欢呆在这个鬼地方。再走两步,他又回过头去看看身后跟着的五台山的尊胜大师,显然这片林子的藤蔓,树枝并不会因为来者的身份和年纪给出些特别的照顾。
廉刑耸耸肩,把手里的剑扛在肩上,不再管身后人的速度,自顾自地加快脚步,朝更深的地方走去。
玄天宗坐在密林中央,最高最大的那棵树露出地面的树根上,不言不动,看去像一尊石像。
廉刑站在树根前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又闭上嘴歪着头挠了挠光溜溜的头顶,然后动一动眉毛,像只身手灵巧的猴子那样攀上了一根树枝,也坐在上面不动了。
玄天宗不动,他也不动,直到尊胜大师蹒跚着走到跟前,他才换了个姿势,朝下看去。
年纪大了的修道人总是有些怪癖,就像他问了尊胜大师很久到底怎样才能够找回他师父李英奇,尊胜大师就是佛曰不可说,而玄天宗什么话也没说,口都没开,尊胜大师就把解决方法和盘托出。廉刑很不乐意,但不乐意不是当务之急,他大事小事还是分得很清,先去找回天击剑重造李英奇才是现在的头等大事,至于尊胜大师装聋作哑不理他,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廉刑也不想多计较。
要计较,廉刑也会和玄天宗计较:李英奇是他的师父,孤月是玄天宗的师父,李英奇是孤月的后世,那么他找回的、重造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你徒弟。”
玄天宗回答他,廉刑绞尽脑汁想了很多说辞都没用上,只能又挠挠光头。
“你找回来的,当然是你的徒弟。”
廉刑乐呵呵点头。他总算又在玄天宗离开之前想起来去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当然是回去重建昆仑。”
“那你也要收徒弟了?”
“当然。不过,随缘吧。”玄天宗微笑着回答他的问题,随后又把目光投向金顶之外。
“幽泉血魔已灭,许多事情,都不必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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