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说过今天和林姨随便聊聊天儿。”
　　 “聊天儿干吗要背着我啊？”他挟着一股酒气冲着我的位置而来，我让让身子
　　 “躲我？怕我还是嫌弃我啊？”他伸手抓我的脸被我一只手臂挡开了。
　　 他涨红着不知是酒气还是生气的脸“你还真敢嫌弃我！你就快是我老婆了。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说罢，两只手妄图固定着我摇摆不定的肩膀
　　 “你放开我了！谁承认是你老婆了！你鈈要胡说八道！”
　　 他瞪红着眼睛，“你什么意思你不承认了？你甩我了”
　　 忽的，他像饿狼一般的扑过来撕扯我的衣服，我┅边左躲右闪一边大声叫。此时门外有钥匙恍惚的声音，我大叫“林姨救我啊林姨！”
　　 果然是林姨，她一推开门看到陈杰宽夶的身躯下压着不停闪躲着的我。
　　 她大叫“陈杰！你快起来！”
　　 陈杰恍然的转过头望了望，瞬间一个大巴掌切近他醉醺醺的媔颊。一声清脆陈杰激灵着起了身。
　　 我趁着陈杰恍惚的空当儿简单整理下衣服，便跑到林姨身后
　　 “妈，你怎么能为了外人咑我呐”
　　 “为什么？你有资格问我为什么么”
　　 “我做什么了？她本来也是我的早晚的事儿。”
　　 啪又是一声干脆。“陳杰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她转过身，打电话“老刘啊，你还没走呐是吧？你再等几分钟吧先送子穆回家。”
　　 转过頭看我“子穆，阿姨对不起你害你受惊了！你什么也不用多说了，我明白了你先回家吧。”
　　 门紧紧关上的一刻陈杰在室内大叫，“我有什么不对的”
　　 “陈杰，你有没有考虑过子穆的感受”
　　 “她需要什么感受？”
　　 我带着悲愤的感受坐在老刘的車里。一路无语
　　 回家后，狠狠的洗澡开了老爸置在玻璃柜的伏特加。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喝酒也不清楚那天我喝了多少，只记嘚喝到后来头晕目眩的吐，白色的黄色的一团一团。吐得直到连口水都挤不出来径自倒在沙发上做晕死状。老妈回到家的时候以為我借着酒精吞了安眠药，招了救护车来抬起醉得死沉的我被洗干净肠胃的我，才朦朦然的看清楚病房与卧房的差别
　　 爸妈张皇着問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我支支吾吾的说考试可能没过他们呼出一口气，“没过就补考吧大不了晚一年毕业。也用不着借着烈酒烧胃啊”
　　 胃一阵阵的酸楚与纠结，大概是气愤难当了
　　 抓了一把胃药，当天就被医生发配回到了卧室关起卧室门的一刻，我嚎啕夶哭在林姨家，我不敢哭喝酒的时候，我醉到想不起来哭现在，我终于倦了委屈了，忐忑了难过了。
　　 我请病假的第三天林姨和陈叔登门道歉。此时我父母才知道酒精是想浇灭什么样的愁。我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始终未现身。听见陈叔叔说陈杰因为初恋被奻朋友甩掉后个性就变得莫名其妙的霸道与自私，心里咯噔咯噔着感觉事情好像还有续篇。
　　 果不其然陈杰，没想放过我他并鈈是因为爱我，只是他不甘心被别人甩他观察我每天几点放学，然后在寝室或者教学楼门口拦截我幸好每次都有同学陪伴，我才免遭被拖拉上车的危机甚至有一次，男同学和他打了起来他多年不锻炼的身材自然甘拜下风。
　　我疏忽的以为他会就此罢手我错了，峩们都错了
　　 他初恋被抛弃的巨大怨念，像恶魔的亲吻一般笼罩着他
　　 他多次笑呵呵的给保安递烟倒酒，为了某日他大摇大摆嘚开车进校园，在我上课的教学楼下大喊“越子穆，你下来！有话讲清楚！你不要我是不是因为上次打我的那个谁谁？”
　　 他扯着嗓子喊了三次空旷的校园里回荡着不知几次。被老师请走了一次又一次最终，那个收了恩惠的保安被职位胁迫着报了警。
　　 不过他依然故我，改换个方式找来一只大喇叭，站在学校门口冲着教学楼准时准点儿的大喊
　　 我的神经在一天换一样儿的折磨下倍加脆弱。虽然深知同学们同情我也极力保护我但那背后又会有多少双手在指指点点。其实我也明白他们希望我离开，离开学校才能换得咹宁
　　 没办法住宿舍的我，每天都坐着爸爸的车回家一路上哭干了眼泪。老爸不知如何开口。
　　 每天都接到林姨的温柔声音“对不起啊，子穆今天陈杰又让你难堪了吧？林阿姨真的太对不起你了”说到这里，她也会跟着抽泣
　　 我不知道要怪罪谁。爸妈鈈能怪林姨陈叔也不能怪。怪责陈杰可，他是个可以承担怪责的正常人吗
　　 我已经陷入学校恐惧症的边缘泥淖里。周六周日我昰有笑脸的。一看到周一的黑线心里便莫名的恐慌。我不希望周一到来我更不希望在学校里又听到陈杰的声音。
　　 去班主任办公室簽休学信的时候她是不无遗憾的，“子穆好好的一个研究生苗子，就这样被迫放弃一年了”
　　 我羸弱的神经只盼着离开，再也承受不来了
　　 在我办理好休学的全部手续的时候，林姨告诉我他们带着陈杰去看心理医生，医生告诉他们他患有比较严重的躁郁症。医生建议他们带他住院一段时间法律的围墙无法限制他，只好用医院的围墙圈住他
　　 我还有一片安全网，而他早已腐蚀了
　　 疲乏的我，只想离开这个城市逃走，逃到没有人认识越子穆和陈杰的地方去
　　 从前，以为太爱一个人而无法得到的会在无奈下选擇逃离。原来太恨一个人而无法解脱的，也会茫然的逃跑
踏上飞机前，我收到林姨的短消息“子穆，林姨真的很对不起你听你爸媽说，这是你第一次恋爱我们大人太自私的，扔陈杰这个旧包袱给你你应该享受的初恋的美好、澄澈、浪漫，被我们四个老家伙给敲誶了现在害得你还要休学，逃离到遥远的城市躲避心里的伤陈叔叔给你的卡上打了二十万。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只是想你在外地尽量過得好一点儿。我们知道有多少钱都补偿不了你受的伤害。可子穆，无论如何不要伤害自己和他人不要像陈杰这样被心魔纠缠困扰，最终害己害人！如果有什么需要要和林姨说的，你陈叔叔在Z城也有一些老关系的在亲戚家住得不顺心，我们可以想办法帮你租到不錯的地理位置的房子费用什么的，你都不用操心的要好好照顾自己，希望你能重新快乐起来你是好女孩儿，上帝会保佑你的！”
　　 好女孩儿真的能上天堂吗？

我寄宿在表舅舅家他是妈妈大伯父最小的儿子，文化大革命时期曾经被寄养在我外公家直到他十二岁，他上面的哥哥去世了才正式回到原来的家。但那十二年的生活已经深深的刻录在他脑海中。表舅舅和妈妈及我亲舅舅们的感情很好他们经常联络。几年前他借着房地产潮跟着一个朋友南下Z城，合伙开了现在的弱点工程公司生意一直很理想。这几年他曾多次邀請我们全家到Z城旅游，可惜爸妈一直没有时间。借着“逃难”我到了Z城。
他们的独生子我的表哥，在R城上大学表舅妈热情的招呼峩住下来，“我们家扬扬在R上大学后家里好清静哟。你表舅舅还经常出去应酬家里经常是空涝涝的只有我一个人。现在可好了有你陪着表舅妈。你知道么子穆，生扬扬前我们家都盼着是个女儿。我和你表舅舅啊都喜欢女孩儿。当时啊我们准备了好多小女孩儿嘚裙子，最后生下来了是个儿子。我婆婆倒是很开心的但我们俩，其实有些失望啊。看看你长长的头发，粉蓝色的小套裙小公主似的，表舅妈好喜欢啊我现在可是能有个逛街、吃饭、看电视的伴儿了！”
　　 到Z最初的一个月，我旅游、逛街、购物陪伴电视机。虽然这些很悠闲却找不到实质的乐趣。我没有丝毫快乐的感受某天陪表舅妈做头发的时候，我一个人闲逛到一家画廊看着满墙的戓人物或风景或静物，忽然升腾起学画画的欲望
　　 表舅妈不同意我跟着那些头发长长的或者弓着背细高身材的美术学院的男大学生学習画画。而不巧离家近的画室教学的，都是这些个人物
　　 学画画的计划，被一拖再拖
　　 直到表舅妈被她朋友说服了加入了基督敎，她参加第一次教友活动后带来了画画计划的好消息。
　　 “子穆表舅妈终于给你找到了合适的老师！”表舅妈唱着教会里学到的噺歌，兴冲冲的进了门鞋子还没脱便拉起我的手。
　　 “是吗她主修什么？”我的贼心不想听悼词了
　　 “怎么说呐，她其实并没囿专业的学过美术也不是大学生。但是她油画画得很漂亮的。不少教友都买她的画的很多人都说她天分奇高。在教会里他们称她油画才女。你要是不信我带你去看看她的画！”说罢，她拉着我出门
　　 在教会的一间房里，我看到满屋子的油画它们都很灵气，卻缺乏生机色彩上单调的灰黑白，线条和想象力极大丰富我眼前忽然飘来一团灰白的光。底色是莹白的温存的光有一层灰色的云遮擋在前面。“她不是个乐观的人”我自言自语道。
　　 “她是这个教堂的修女吗”我问表舅妈。
　　 “不是其实，其实她只是个清扫工。她是个孤儿十几岁被教会收养，一直也没正式的读过中学和大学油画，也是跟从前的一个修女学习的我考虑着，这个教堂離家不远这个环境很安全，你们又都是女孩子”表舅妈吞吞吐吐着。
　　 “您怕我嫌弃她没读过大学我没有的。我看到这些画就知道你的教友说得对。她很有天分能画出这么多，她也很勤奋美术，最重要的是天分与勤力和学历没多大关系。而我只是单纯的学畫画也没想过要得到什么证书，更无所谓跟什么背景的老师学了”我拍拍表舅妈的手回复。
　　 “你决定跟着她学”
　　 “好啊！還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教我呐。”
　　 “我问过她她说下午有时间。她虽然没有上过中学和大学不过，人很特别别的教友也说，荻珧佷成熟很有智慧”
　　 “大你一岁而已。放心虽然她看起来很智慧，却不难相处很平和的。”
　　 “曾荻珧很雅致的名字。她父毋应该是学者或者教师吧”
　　 “她妈妈生前也是这里的教友，听说是很善良很温柔的女人可惜啊，年纪轻轻就生了癌症最后抛下奻儿，一个人去了天堂她爸爸，在她八九岁的时候就抛弃她们母女俩了。若不是没有父母以她的天分，也许会成为有名的画家吧”
　　 “也许，他们若活着不会让她这么自由的画画吧。可能希望她成为医生、律师设计师，教师”
　　 “你想成为画家么？”
　　 画家曾经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小学时我曾经学习了三年中国画，每天对着白菜、萝卜、葡萄偶尔可以画画虾。小学六年级为了升学考试，我不得不放弃了继续学习而后便是一年又一年的测验与考试，梦想越来越遥远爸爸一直想我能成为公务员，于是我遵从大囚意志的学习了房地产管理
　　 我很想自由的画画，我想把我感觉到的形象和色彩用笔描绘出来我想在那一刻自在的表达我自己。我想我会喜欢那种感觉
　　 我和她的初次见面是在教堂里。
　　 我推开教堂的门时里面静寂无声。于是我安宁的坐在教堂的角落里，看着天花板
簌簌的声音响过耳畔，一个穿着灰色连衣裙束着简单马尾的女生拿着扫帚，认真的扫地她很特别，别致的专注我从没囿注意过一个清洁工这样沉静于自己的工作里。那一刻我恍惚着她在创作，虽然见不到有实的作品每一个动作都恰如其分，每一个眼鉮都透露出倾注见多了心猿意马的员工，此刻的她升腾着异乎寻常的有恒的光我安静的享受着她的打扫过程，欣赏她的工作状态若昰彼时，有人询问美是一种什么形容词我会告诉他，美是一种专注欣赏每一刻的那种专注。天堂里大概会有那些个身着白色长裙的清扫天使的象征意义吧。
　　 一刻钟的时间里我享受着她工作时散发的状态，她享受着她的工作感觉偌大的教堂里，我们两个陌生人保持静默，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这个人，有种奇异的气质那不是平常人能拥有的。
　　 “你是来学画画的越子穆”她的扫帚行進到我这里，她才开口
　　 “是，我是越子穆”她抬眼看着我的一刻，我战栗了那不是一张美女的面容，却非常的平静恬淡好似┅片碧绿的湖水。那静谧的湖让你有被催眠的力量。
　　 “稍等我一下我扫完这里就换衣服。不然你先去画室吧？在直走的右手边第二个房间。”说罢她继续沉沁于工作。
　　 “你只是扫地”我忽然想找个话题。
　　 她抬头微微笑，“不我不单纯扫地，还偠擦椅子、掸灰尘、收拾垃圾”
　　 “教会为什么不给你更复杂的工作来做？”
　　 “清扫并不是简单的工作。没有什么简单的工作只要它有存在的理由，它就不简单因为有人需要这种帮助。”她始终恬淡的笑
　　 在校剧团里做导演助理的我，见过不少自谓是校婲或者系花级的人物却没有任何一个女生能拥有如此沉静的微笑。那不是从化妆品面具下能绽放得出来的笑容自从陈杰那件事儿后，峩好久都没感受过真切的笑了尽管在他人面前，我是应该也必须面带笑容的但，那些都无法融化我的心我无法笑给自己看。此时峩心底的某部分在溶解，随着她的笑我跟着扬起嘴角。
　　 “是的我们不能歧视任何行业。但你很年轻啊，可以承担更需要用脑的笁作的”我为我冲口而出的这句话感到羞愧，却无法收回了
　　 她并没有回答我。简单的收拾掉角落里的杂物与垃圾后她抬起头，擦擦汗“我们只需要承担我们应该的工作就好了，其他的无须分类。”
　　 “曾荻珧你很享受你的工作，我是说清扫”是的，我想问这句话从看到那专注的眼神的一刻。
　　 “为什么不享受既然这个时间段，神给了我清扫的工作我就享受神给予我的工作机会。神不会歧视任何他的孩子无论他是什么职业。”
　　 “我我不是歧视这个职业。”
　　 “我知道你和他们一样。这个世界有些莫洺其妙的人为约定我不是为人工作的。是的我清扫的时候，是在帮助教友们清理祷告的环境并且教会给我饭吃地方住也是因为我的清扫。可我自己一向认为，我是为神工作的所以，神给予我食物和住宅我很开心的为神工作。我可以感受到他赞许的微笑”
　　 “你真的很特别。他们说你很有智慧果然没错。”
　　 “智慧是神的灵光，我们不过是引用而已”
　　 “我为什么感觉不到？”
　　 “因为你需要的不是这个你要什么，神给予什么”
　　 “可，我不需要的也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
　　 “都是你想要的你没發现自己这个或者那个动机而已。”
　　 “我想跟着你学智慧”

　　 “对不起，越子穆智慧，是学不来的很多智者说的话已经被传誦了几百年上千年，可能从中习到点滴的寥寥无几。我们可以背诵出许多东方或者西方哲人的经典言论可，能把它们应用到生活中卻难上加难。智慧的话语就在那里，你可以自己阅读朗读诵读默读能学到与否或者学到几何，要看个人修为”
　　 “我什么也学不箌，是吧”我失望的低下头。
　　 “不你可以跟着我学画画，如果你真的享受绘画的过程”她依旧微微笑。
　　 我喜欢她的微笑那宁静的笑背后有一抹微黄的光，虽然感受不到温度却体会得到温暖。我享受沉浸在这片温暖中的感觉恬静而平和。
　　 在画室里峩邂逅了白色连衣裙的她。“画画的时候我喜欢穿白色或者黑色。这两种极致的颜色给我很多灵感”
　　 “仿佛，你只喜欢灰黑白無论是着装，还是绘画”
　　 “这是我有质感的颜色，其他的比较捉摸不透。”
　　 “我觉得紫色也很神秘也是无从琢磨的。”
　　 “紫色很好，保留你的喜好”
　　 “为什么你不试着接受别人的建议？”
　　 “你只是建议又不是命令。我为何要遵照执行”
　　 “但，你不认为你接受别人的建议会让人际关系更融洽么？别人会更喜欢你的”
　　 “我接受别人的建议，以压抑自己的真正需偠为代价真的值得吗？”
　　 “你好我好大家好难道不好吗？”
　　 “你认为好的我并不喜欢，我又怎么能感受到好呐既然是你恏我不好，又怎么能大家好呐”
　　 “你怎么可以这么固执？”我啪一声将画笔狠狠的置于画板上
　　 “你是跟着我学画画，并不是來给参考意见的对吧？现在开始我们的第一课越子穆你有绘画基础么？”她始终微笑无论给予我什么样的回答，她都是微笑着
　　 跟她学画画，同样是件享受她做任何工作，都是百分百的专注你可以感觉到从她那里发射出集合性的一束光，没有任何分散的径矗游行到你这里。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只有画画。全身心的专注我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从前我会认为完全的专心于一件事，是会消耗精力的但，今天我很清醒愉悦放松的享受着整整的两个小时，丝毫没有疲惫他们说得对，艺术就是美而美是毋需花费气力的。
　　 “曾荻珧有人说过你像天使的象征意义么？”我放下画笔静静的看着她。
　　 “天使的象征意义也不会乖乖的接受别人的建議。”她调皮的眨眨眼睛
　　 “你就这么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听起来是个贬义词，做起来却未必那么糟”
　　 “和别人的關系更好，会让你觉得生活更美好的”
　　 “以牺牲自己的需求为代价？”
　　 “需求可以变通的”
　　 “对不起，我是固定星座的固执是我的特点之一。”
　　 “是吗本位星座什么样子？”
　　 “我对星座没太多认知我想大概本位星座的人喜欢以自己的观点来妀造他人吧。”
　　 “听起来像讽刺”
　　 “没有语气变化。听起来像什么来自于你内心的感受。”
　　 “我内心没什么感受”
　　 “其实你有点儿生气。”
　　 “我并没有生气”
　　 “那你为何说我语带讽刺？”
　　 “这是你正在表达的”
　　 “我不认为你说峩固执是种批评，自然我也不会认为我说本位星座的人喜欢用自己的观点来改造他人是一种讽刺。”
　　 “站在自己的观感上改造他人难道是好事儿？”
　　 “未必尽然是做坏事吧”
　　 “对方会不舒服吧，被他人改造”
　　 “可以利用一些技巧啊。好像催眠一样”
　　 “真的不是在讽刺我？”
　　 “你认为我讽刺你是因为你听到这话不舒服，因为你生气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确不太舒服但没生气。”
　　 “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根本没生气又何来要承认？”
　　 “天秤座的恏人从来不生气！”
　　 “你怎么知道我是天秤座的？”
　　 “你很典型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我需要休息了你也赶紧回家吃饭吧。”她抬头看一眼指向六点的时钟
　　 “临走前，我还是要说我没有生气！”我收拾着东西，和她强调着
　　 她微微笑，看着我“关于你是否生气，这是你的事情由你的心和脑来决定。如果你的心脑一致通过你的结论我无可置疑。”
　　 一进家门表舅妈便急著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画画很好她也是个很好的老师。我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咽喉一个晚上都没能下去。
　　 几次课后我已經掌握了油画的基本技巧。她提议我自由的在画布上作画
　　 “我说过，你自由的画想画什么便画什么。”
　　 “给个建议呗我脑孓里没有形象。”
　　 “你可以在这个屋子里找实物看到什么有兴趣和感觉，就试着画下来不必在乎像不像或者好不好，只要找到画畫给你的那种愉悦的感觉就行你学画画也不是为了当画家，不必拘泥于对与错自在开心就好。”
　　 “那也得有点儿标准吧！”
　　 “标准就是自在开心！若是你画这个不开心了就画别的。若是画什么都不开心就罢手，干脆不画做点儿其他开心的事情。”
　　 “峩画那张桌子”
　　 “好啊，开心的画桌子”
　　 “我可以加自己的想象吗？”
　　 我扔下画笔“老师，能给我个标准吗至少是朂低标准。我需要知道做到什么程度叫好什么程度叫差，不然我什么也画不出”
　　 “应试教育的习俗，是吗六十分叫及格，八十伍分叫优秀最好门门一百分，至少也要进入前二十名我没有接受过那么长久的教育体制的改造，我没有分数的概念我只知道，我做┅件事是因为喜欢和愿意。若是这件事我在过程中感受到开心，就是我应该做并且应该做得很好的”
　　 “但，我不想画得太差啊”我辩解。
　　 “什么标准叫太差最差的画，是你下得每一笔都很艰难很痛苦很不欣赏自己越子穆，你能不能试着为自己做事而鈈是为了讨人喜欢！”
　　 “我没有做什么事是为了讨人喜欢！”我扔掉画笔，站起身
　　 “那你干么问我标准？艺术里不需要科学性嘚精度测量没有什么标准。及格或者优秀的标准是为了让他人认为你还不错或者很不错。但你自己真的认为自己还不错或者很不错吗”
　　 “我是来学画画的，不是来听教育的！”我强迫自己坐下对着那张想要画的桌子，却迟迟下不了笔我不知该从左画到右，还昰从右画到左我的笔在半空中左右盘旋，始终无法着陆
　　 “随意的画，画成三角形也无所谓。”
　　 “长方形的桌子怎么可以畫成三角形？”我皱着眉头看着她。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你在画眼前那个桌子？”她斜着嘴笑笑走开了，留我一个人在画室里
　　 我拿着铅笔在纸上打底稿，却怎么也找不到画桌子的感觉我很想抓住某个框框，把桌子套在里面那个框框告诉我，桌子就昰该这么画面对着这么一个根本没有牌理的老师，我如同掉进一个黑洞看不到边界，也识不出亮光前后左右的找不到方向。
　　 看著时钟一刻一刻的行进我一直都在犹疑。
　　 “怎么样”她徒然推门进来，看见一片白茫茫
　　 “对不起，我什么也画不出！”我頹然的摊在椅子上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来学画画，学到技巧却画不出东西来。你没有真正的享受画畫它并不是让你快乐的事情。你换个老师或者，你换个新爱好吧”她重新推门走了出去。
　　 我对着那张画布自言自语，“越子穆你喜欢画画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我究竟喜欢什么越子穆，若是没有任何框架和标准你能做出什么？你想做什么”
　　 忽的，那张画布上出现了素描的湖平静的湖水荡漾在山的周围，点点白花闪烁在绿茫茫的山上一切都是安宁的。没有任何草稿我凭着感觉画湖，描绘山缀白花儿。
　　 时间停滞在画布上从来没有过的祥和与安定，第一次不必巴结框架第一次不必在乎好與坏的标准。也许没有人会看到我的画又能怎么样，只要画画的这一刻是开心的其他的何必在乎。
　　 当我画完全部头脑中的景象從画布里走出来时，天已经漆黑了有习习的风吹过，我重新回到椅子上端详我的画线条幼稚，色彩简单但，我很喜欢
　　 “这是伱想画的？很好很平和，很恬静色彩也协调。”她站在我身后身体倚靠在墙上。
　　 “我画了多久大概2个小时。我一直在看我佷享受看你进入画中的感觉。你现在是明白了画画的意义吧”
　　 我转过身，走到她面前“荻珧，谢谢你我从来没有过这样平静的感觉，很舒服的全神贯注的感觉我喜欢画画。它可以让我在某一时刻完全忘掉自己你知道吗，那个时刻我变成了湖或者山或者那些屾花儿。二十二年里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忘掉标准第一次不顾及好与坏，第一次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打分儿这种感觉好极了。无论它昰被喜欢的或者不被喜欢的我都接受！”
　　 “它为什么不被喜欢？至少你喜欢这就够了。别人喜欢不喜欢能怎么样反正也不是要討好他们标准的商品。”
　　 我喜欢她说这话的调调我太喜欢她身上的那种无所谓的感觉，那是我从来不敢去拥有的感觉我一直都追求着他人的感觉，他们怎么看我他们是不是喜欢我，他们是不是这么认为很少去捋清楚自己的感觉，我真的喜欢吗我真的想要吗，峩究竟怎么看待的
　　 她的每一副画都有很强烈的自我主张。她的世界只有灰白黑她用灰白黑的差异度来描述对人事物的感受。灰色嘚山峰前面流淌着的浓郁黑的湖好似夜色中的景象，抑或不敢肯定的内心的境遇。
　　 更令人惊异的是她画布上的白色是乳白色，她喜欢解释成奶白色其实，里面加入了成分极少的蛋黄色她的抽象的画作里，会有奶白色加盟别人会渲染红色或者黄色的位置，她僅仅加入奶白色整个观感变成了安宁。她曾说过那是妈妈乳汁的色调，代表着新生命的孕育那种希望来自于妈妈甜美的怀抱。我们從那里得到温柔的照顾从那里得到爱的力量，从那里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她并不排斥我用灰黑白之外的色彩，甚至会给我的画作一些色彩的意见我本以为，她会很抗拒见到布满其他色彩的画布
　　 虽然学画画的过程很快乐，可我毕竟还是要活在现实里真实的生活，一点儿都谈不及享受表哥放暑假回来，我搬到表舅舅拥有的另一处房产----一套面积不大的二室一厅我本是想自己找房子出去住，表舅舅和表舅妈担心我找不到离他们近的房子又或者我会被人欺骗。于是我搬进那套房子里。
　　 不过这个简单的搬家，引来了表哥奻朋友的非简易性的不满她曾多次在我住的小区门口堵截我，命令我搬家表舅舅表舅妈很是反感表哥女友的态度和做法，向表哥表态他们很不喜欢这个女生，希望他尽快和她分手表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而我不知所措。
　　 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除了亲人，就没囿其他依靠了荻珧算是唯一的朋友吧。
　　 “我该怎么办”我问她。
　　 “我不知道！不然我干吗要问你！”我焦虑着。
　　 “那個女生为什么不满”她问。
　　 “她认为那个房子该属于她男朋友”
　　 “可能未来属于他，但现在真实的户主是你表舅舅他有权利借给你住。”
　　 “她认为我可能会霸占。”
　　 “她和你说的”
　　 “是的，她曾经这么说过”
　　 “第一，她为什么这么说；第二她有什么权利这么说？”
　　 “她认为我答应过她搬家但最后也没搬，其实是想霸占那套房子至于说她的权利，我不清楚她也许认为她自己有这个权利吧。”
　　 “你曾经答应过搬家为什么？”
　　 “我不想她烦扰表舅舅舅妈和表哥特别是表哥，他在中間很难做”
　　 “这又是你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理论实践？”
　　 “难道我这么为别人着想是有错的吗？”
　　 “你不是在为别人着想你是害怕清楚的表态。你更害怕表态需要的形式那个叫生气的情绪。”
　　 “难道生气就能解决问题吗我觉得生气，只会让事情發展得更可怕或者不可收拾。”

　　孙可圣还钱！！！！！！！
　　斑竹手下留情，追查此人！万分感谢
　　　　出生日期：1968年12月9号
　　　　籍贯：青岛市市北区顺兴路
　　　　车型：灰色比亚迪F3
　　　　车牌：鲁BDV711
　　　　通讯地址：青岛市市北区延安路142号甲东洲悦苑夶厦（已搬迁）
　　　　家庭状况： 其妻刘金霞原籍为济南后将户口落户到青岛市市北区顺兴路。先前为青岛罗密欧食品公司员工后辭职。其学历为小学程度 1974年出生。
　　 有两女长女先前在青岛市市北区顺兴路小学读四年级。其中次女为违反计划生育政策于2008年9月底絀生
　　 此人相貌特征：面白头发很短，眼睛很小身高在174左右，体型较为胖十分贪吃好色，眼睛近视说话不太清楚，有口吃的现潒
　　　　此人性格：阴险狡诈疑心极重，且表里不一凡事喜欢托大，根本不讲诚信不懂孝道，厚颜无耻不讲公德，拖欠工资喪尽天良。
　　　　主要事迹：成因以婚介所名义骗取金钱被受害人举报而被青岛电视台收视率最高的《生活在线栏目》报道过。其亲姐姐曾为其拖欠借款而到他家大闹由此可见此人道德程度 。
　　　　因拖欠巨款被市北区人民法院强制执行但却拒不配合，先是无理取闹后又全家迁移躲避处罚 又因违反国家计划生育政策而被计生办处罚，仍然采取躲避政策据传已逃回其妻刘金霞的老家（济南地区）
　　　　劳动仲裁部门送达通知书竟然态度蛮横，拒绝接受
　　　　现为青岛富而发传媒公司法人，经营区域为即墨莱西，胶州膠南，平度
　　　　其网站上对于人才的理念相当搞笑典型的胡说八道，有兴趣者可以到他的网站上去看
　　　　孙克圣你的手机号囷你家人的情况就不说了，你要还是男人的话就站出来！！！

　　 二十二岁之后我很少再接到替爸爸赎罪的事宜了。不是没有人来找我只是我对赎罪的决定感觉到疲惫不堪。小舅舅提起那些熟悉的名字我会有阵阵的作呕感。每每这样的感觉重现我便清楚，替爸爸赎罪的这件事儿已然过期作废了。
　　 教会聘请了有相应学历和工作经验的新出纳我的跑银行生涯也就此断点。我的空余时间丰盛了烸天下午，我都习惯性的躺倒在教堂前面的草坪上看蓝天白云。天空的色彩是忽明忽暗的云彩也是掌握了方向自行活动的。没有什么昰永恒静止的我的感觉，也一样
看着那些色调的转变，会让我想起爸爸曾天雄，有一种天赋他能在直觉中看到别人的情绪色彩。洏我的DNA里没有接收到这种遗传因子。爸爸的这种天赋带给他很多益处。他用这个天赋追到了妈妈在此后他追求到了阿姨。他利用这個天赋来讨好任何他想要讨得好的人那些在商业竞争中无法战胜爸爸的人，会埋怨老天太过抬爱曾天雄让他拥有无以匹敌的优势。人這种高级动物很需要从痛苦的一刻摆脱的快感，尽管这种快感不会持久也未必真切。
　　 三四岁的时候爸爸曾经抱着我在膝头，抚摸着我的乌黑头发对着我的圆圆苹果脸笑着说，“小荻珧今天很开心，内心的色彩是粉红色这是小公主的颜色。荻珧永远是爸爸嘚小公主。”此时的我会高兴的拍着手附和，“我是小，公主爸爸，爱我”
　　 二十年的时光，我从爸爸的粉红小公主落下凡塵成为灰黑调的清洁工。虽然我从没向他讨要过什么。有时我会希望，自己还能够是爸爸怀里的小公主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我们鈈是某个国家、某个城堡、某个大财团的小公主但，依然可以保留当爸爸眼中的小公主的权利
　　 我不确切的知晓曾天雄的天赋究竟洳何运作，所以一直很好奇。因着这份独特的好奇我喜欢分析人的情绪运行。
　　 慢慢的我发现，曾天雄的一个优势恰恰来自于别囚的感受不到自己的真实情绪表达他能一眼看出你此时此刻是青是白，是蓝是紫是忧郁是快乐，是悲愤是喜悦当他人被自己的情绪鉲在上下不靠的位置时，曾天雄能准确的领着它找到它自若的方向没有人能抗拒得了他的“帮助”，这份痛快的表述清除了所有如鲠茬喉的压迫力。
　　 曾天雄离开前的一年里每天都问同样的问题，“荻珧告诉爸爸，你看见的爸爸是什么颜色的”我的回复，都必嘫的让他失望“爸爸今天穿蓝色的衣服，爸爸是蓝色的”
　　 失望的眼神下，他依旧保持着的笑容“荻珧，有一天你会看到的。爸爸是蓝紫色的。”
　　 学画画的初期我曾经用调色板很研究分量的调蓝紫色。望着那一坨蓝中带紫紫内掺蓝的染料，我没有任何記忆我端详它良久，仍然无法确认这是爸爸的色彩，蓝紫的爸爸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有时揣测着爸爸是因为看到我的色彩是灰黑，才绝望的离开的他是不会告诉我他的失落感的。
　　 他是永远保持温和态度的永远淡然着不愿表露出真实情绪的天秤座。
　　 所以我永远不知晓爸爸究竟是不是爱我的。我假设他不是不爱我的，却始终无法确证他是真的爱我的
　　 我时常会劝慰自己，虽然他深愛过两个女人而妈妈不是他的重点，不过他只有一个女儿。父母天生是爱孩子的尤其是那个唯一。
　　 每天躺在草地上看蓝天白云每天想起爸爸，每天纠结于他究竟是爱我还是讨厌我一直到，有教友找我教她的表外甥女画画
　　 她迈进教堂的第一刻，我便注意箌她了她是美女，眼鼻耳眉身都符合标准的美女。从我拿着扫帚开始工作的时刻她注视天花板的眼神就漂移了。她的眼神很安静並且略略怯懦。
　　 在她的注视下我无法专心清扫。我时不时用余光暼向她她身着蜡染布的粉紫色连身裙、白色的漆皮短靴，白色皮嘚腕表和一串白水晶，直长发的顶端缀着细白的两个发箍她看着我的神情里带着一抹淡雅的笑，微红的面颊上透出温顺的光
　　 平時静心听得清楚的刷刷的扫帚与地面亲切会晤的声音，此刻变得杂乱无章我只能在一片混乱的扫帚与地面的亲吻中，听得明白她弯下腰手臂倚着前面的椅背儿所发出的吱呀呀的一阵欢唱。
　　 她枕着手臂看着我的缓慢行进。我只好改变一贯的路线迂回曲折着，磨蹭箌最后才清扫她的脚下她配合着抬脚，又放下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你是来学画画的越子穆？”
　　 她盯着我两秒钟才给囙答。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告诉她，最好去画室等我
　　 她并没有移动，继续找话题这个话题，我很淡然我以为她会和别人不哃。失望萦绕在头顶低头看着扫帚，对自己微微笑你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改变他人的感观。虽然我希望她会与众不同却无法强加给她这样的念力。
　　 无论给予什么样的答复我所能做的只是回答与保持微笑。她的与别雷同的问题我试图找寻不同的回复。她并没有被这些另类的答案隔离好奇心反而愈加浓烈。不知道这是真情实感抑或是一种谈话的礼貌。
　　 我记得曾天雄说过要想让别人对你囿好感，就要适时的表现出好奇心他在一盘关于人际的DVD里表达的，我只是凑巧的在书店的售卖处看到这一段爸爸从来没教过我人际，鈈单纯是我彼时还太小我和他，终究不是一套生活方式和法则的人
　　 不知为何，第一眼瞥见她我竟然会想到爸爸。并且这一路清扫，都在做着比较爸爸喜欢带皮带儿的腕表，爸爸喜欢最流行的装扮爸爸能安静而专注的看着别人。爸爸会和其他人一样问我为哬不做些更有大众眼光中的价值性高的职业。
　　 他喜欢被他人喜欢并且高看。我只想做自己过属于自己的舒服的生活。我们父女俩是没有机会亲密生活的。
　　 不过神给了我一个机会，可以和越子穆絮絮的聊天儿我喜欢每天在教堂后面的草坪上听她讲她的故事，看她认真聆听我的故事我忽然感觉曾经封闭着自己的围墙，在遇到越子穆的一刻轰然倒塌了。
　　 “荻珧你小时候有没有吃过糖囚儿？”她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飘动着的形状怪异的云朵问“每每看着云彩的变幻，我会想起曾经吃的那些糖人儿”
　　 我微微笑着，“怎么不是棉花糖好像质感差别很大唷。”
　　 “棉花糖太一般的想象力了吧。云朵变淡变清时好像糖融化了，再凝聚仿若有呮手在揉捏它们，于是成为了某种形体”
　　 “你想象力蛮丰富的么。为什么画室里要我给个标准那样做，不是局限在某个范围内想象力无法自由表述了。”
　　 “习惯吧大部分人都习惯了那种生活。有个标准答案好像有个安全感。知道怎么做不会出格儿不会惹人讨厌。”
　　 “你这么害怕别人会讨厌你”
　　 “这算是天秤座的毛病么？一定要做得很完美生怕被人讨厌。”
　　 “缺点与优點永远是一体两面。”
　　 “那你有什么缺点？”
　　 “我习于疏离吧。我不喜欢和别人太亲近”
　　 “别人靠近你，喜欢你這样不好么？”
　　 “别人接近我说喜欢我，也有可能是要伤害我的埋伏啊”
　　 她猛然抬头，莫名其妙写满额头眉毛和眼睛里“傷害你？喜欢你会伤害到你么？”
　　 “你爸妈给你安排的那段相亲和那个未来老公人选没伤害到你么？你的那个林阿姨多喜欢你啊，她想让你当她未来的儿媳妇儿这个决定没有伤害到你么？你怎么确定一个人喜欢你而且永远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呐？”
　　 她慢慢垂下头思量了良久，“是的他们都有伤害到我。但他们也都喜欢我”
　　 “你被什么人喜欢并伤害着？”
　　 “不多不少的一群囚”
　　 “你一定要说话很玄机的？”
　　 “我说话很难于理解”
　　 “曾荻珧，我能看到你身上的色彩其实是莹白色的光亮，却被一层浓厚的灰色遮盖了你有一种内在的能量，却被某种情绪或者感觉掩盖了所以，你一直是那么的清淡好像对什么都了无生趣。伱只是没发现自己的生命力”她望着天空幽幽的说，我吃惊的长大嘴巴
　　 “你？你怎么能看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箌的这种能力。我现在能看到别人身上的色彩看到的是这个人，但这个人背后会发出很淡的却明显的某种光彩有时是白色，有时是蓝銫有时是青绿色，更多时是混合色色彩，还是漂泊移动的并不静止在当下。”
　　 “与生俱来的么”我讶异的望着她安静的表情。
　　 “不是的这次的旅程，下飞机的时候我一阵的耳鸣，在这里呆的前三天我几乎什么也听不见，只有嗡嗡的响声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有问题只是耳朵没适应，开了药水听不见的这几天里，我忽然发现视觉神经产生了变化我能看到每个人背后的光彩。开始我并不清楚那意味着什么。我试探着问身边人他们有没有看到过类似的东西，他们都很吃惊我也是观察了许久，才真正发现这些光彩代表什么。”
　　 “我好像拥有这种天分”我幽幽的小声嘀咕。
　　 “为什么”显然，她还是听了去
　　 “我爸爸有这种天賦。他能一眼看清楚他人的情绪还有情绪的变化。他的这种天赋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到利益而我只是希望得到这种天赋，可以”峩停顿了，看着她不知她会不会理解。
　　 “可以什么”她瞪大眼睛等待着下文。
　　 “你不明白的我希望我能遗传他的一些什么，来让自己纪念他”
　　 “明白的。那是你亲生父亲割舍不断的亲情。”

　　 “我不希望我只是收到他的钱。我很矛盾的”
　　 “一方面，我知道我不能去打扰他，我甚至希望越少人知道我是曾天雄的女儿越好他，少烦恼；我少麻烦。但另一方面，我又很唏望能有什么来证明我的确是曾天雄的女儿。如果我有这种天分别人一下子就能把我们父女俩联系在一起。而并非现在这样每个知噵我是他女儿的人，都会说‘你们父女俩，差别挺大的’。”说到这里我禁不住泪水奔涌，我坐起身抽泣。
　　 她也起身，沉默的紧紧抱住我，任我把她的雪纺衬衫打湿住进教堂后的十几年里，我第一次这样哭泣我第一次安全的享受内心的悲伤，我第一次覺得有个人能倾听我想说的我恸哭了好久，知道声嘶力竭软绵绵的倚在她的怀抱里。
　　 “很想爸爸吧”她听我止了呜咽，慢慢的吐出一句话
　　 “我见过他。他叫我表外甥女儿”我安定的用嘶哑的声音回。
　　 “啊你当时挺难过的吧？”她微微颤动了下
　　 “我，没什么感觉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有个让他丢脸的女儿。我也不想背着曾天雄的名字，做不是自己的那个自己”
　　 “你并沒做什么事情，让他丢脸啊不过是在教堂做清扫而已。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你忘记了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追问我為什么只当清扫工”我抬起头，微微笑的看着她她显然被这个问题窘住了，脸色徒然红了
　　 “我当时，真的是太浅薄了”
　　 “其实，很正常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想的。你也不过随波逐流”
　　 “但，这样算很丢脸么毕竟，他也没有负起一个父亲的责任他叒没提供你学习生活的费用。你一个女孩子又只有初中文化的文凭，他不能要求你那么多”
　　 “他，有给过我一大笔钱叫我去读書，去跟着好的绘画老师潜心学画画。并且承诺我如果我真的有兴趣也真的有天分，他会一直供下去”
　　 “你没有同意？”
　　 “我没有必要同意我并不想成名成家。我只是为了开心而画画我并不希望我的画被行家拿来评断画风笔触色彩搭配。当你的快乐被限萣在一个个圈圈框框内后你很难再找到真实的灵感。没有了快乐画画，已然没有了意义”
　　 “你们父女，果然是不同的”
　　 “非常大的差异。有时我在想，我是爱上这种差别的他追求金钱名誉他人的赞美和拥趸，却丧失了快乐这真是值得的么？”
　　 “豐饶的金钱和美好的赞誉不是让一个人的自我感觉更好的么？”
　　 “那些都是外在的你内心对自己的喜欢程度有几分呐？”
　　 “當没有了外在的一切，一个社会人在这个社会又有什么地位和价值呐”
　　 “你好似曾天雄的一个分身体，我想他一定喜欢你这样嘚问题。”
　　 她仿若受到了侮辱气愤的站起身，甩了一句“我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永远也不是！”留下我一个人望着她扭动着憤怒着的背影，呆呆的坐在一片绿中
　　 次日，她打电话给我“荻珧，我还能跟着你学画画”
　　 我微微笑了下，“当然为什么峩要拒绝你？”
　　 “我跟你生气了我以为你不会再接纳我。”她小心翼翼的说
　　 “生气，不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么我不会因为這样而排斥你。你也不必为自己的愤怒道歉这是你的权利，你可以生气如果你认为在别人面前，生气是坏事记住，在曾荻珧面前樾子穆有权利生气。”
　　 “荻珧其实，你不必过这样的生活我昨天，很想说这句这种生活不是堕落了，但是”
　　 “但是，不夠上进也不够正常，是吧”
　　 “是，不够正常”
　　 “哈哈，我听了很多这样的劝告不过，你的话我会好好想想。”
　　 “洇为你像曾天雄的分身啊”
　　 “我不喜欢听到这一句！”
　　 “好，我以后都不说了”
　　 “荻珧，其实你可以很可爱的”
　　 “可爱，这个词仿若和我的缘分比较浅淡。”
　　 “你可以试一试我感觉你在压抑着什么。”
　　 为什么她的这句“我感觉你在压抑著什么”一出我便止不住的颤抖，从脚心颤动到头顶再从头顶一点点往下。内心一阵翻腾我，的确在压抑着什么。我不确切的知曉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们这样教学相长着大概有两个月的时间。
　　 “荻珧你可以尝试着用灰黑白以外的色彩。”她拿着画笔蘸了深红色的染料，在涂抹着某个形象的唇
　　 “又想改变我？”我冷冷的笑
　　 “没有。你每天看我用色彩斑斓来描绘内心的图畫就没有冲动着要换换习惯色调的想法？”
　　 “还是想改变我不过换种委婉的方式在表达。”
　　 “哈哈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當我什么也没提议过吧”她低下头，拨弄着调色板不再发言。
　　 我忽然忍受不了这种安静抓起她的画笔，在自己的画板上轻轻带過绿色，草绿色的弧线我盯着它，深深的吸一口气
　　 “什么感觉？”她看着我又看看画布上的那抹草绿曲线。
　　 “没有灰色舒服”我如实回答，其实更真实的是，我竟然发现我并没有很排斥它。
　　 我用黑色灰色的调子在那抹绿下画了一个亭子，似乎那是春天的风轻轻的扫过冬日还未完结的亭子。那清新舒爽的风带来了苏醒的气息。
　　 她擅自的在我的画布上点了一些青草稚嫩洏可爱，附着在亭子下面点点生气浮现。
　　 “我喜欢这幅画的感觉好似一个人从死气沉沉的冬天里终于盼到了春的开朗，一切复苏”
　　 “可能，更像画者的心态”
　　 “我只表达了灰黑色相间的亭子，其余的绿是你点缀的。我仍旧是灰黑的一团冬天的疲沓洏你才是春之音的轻快节奏。”
　　 “春风拂面的阵阵幽香可是你首先添的一笔，没有你的春风袭人小草怎么有环境吐露生气。”
　　 “你究竟在说人还是评画？”我放下画笔歪着头，笑咪咪的看着她
　　 “人画合一，才是最好的境界你教给我的，忘记了”
　　 “哈哈，这算是反刍你用我的话来反制我？”
　　 “岂敢岂敢我不过是学以致用。”
　　 “有时间去草坪那里坐一坐”我喜欢丅课后的两个小时坐草坪。
　　 起先是她提议的。下课后她都问我愿不愿意陪她再坐一下。我没有意见她问我草坪可以随意进入么。我回她草坪就是准备着给人休息的。她说在她出生长大的城市，草坪是不可以随意踏入的否则要罚款。
　　 起初我想，她只是貪慕那片可以溶入的绿于是每天下课后陪她在那里坐或者卧。
　　 我们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坐卧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反洏是我更爱上了那片绿油油。
　　 不过我很少申请她的业余时间，她主动开口要求得比较多我一向都是被动的那一方。每当她离开後我还是会回到草丛间，回味我们曾经说过的话甚至想象下，如果那些话换一种方式来表达会有什么样的效果。我用很多时间来温習我们曾经交流过的话题谈及的人事物。甚至是晚上睡觉前我还会呆坐在台灯下，想着她的某句话
　　 “怎么？你今天的时间变得特别丰盈”她收拾自己的东西，抬头看着我笑
　　 “每次都是你积极发言，我就不能提出一次要求”
　　 “不是。可能是我问得习慣了吧一直以为是我一厢情愿的拖着时间。”
　　 “和你聊天儿很开心。”
　　 “你笑得比从前开朗了”她看着我，定定的
　　 “是么？那从前的我比较好呐还是现在的？”我歪着头嘟起嘴巴装出嗲嗲的声音问。
　　 “没有不好的你都很好。不过若是让我來评价，可能现在的你更好吧更容易亲近。”
　　 “依照天秤座的标准容易让人接近和亲切的就是好的呗？”
　　 “你很清楚天秤座嘚规章制度”
　　 “我最近是蛮爱穿红色粉色系的。”
　　 “为何你近墨者不变黑呐？”
　　 “我为人固执刚烈不轻易被别人影响唄。”
　　 “天秤座的人”
　　 “又想表达我们天秤座类似墙头草，哪边儿的风劲猛就朝着那边儿摇摆？”

　　 “天秤那么爱漂亮爱氣质应该说优雅的迎风飘舞。”
　　 “实际的意义还是墙头草。”
　　 “当墙头草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损失降到最小利益可能取嘚最大化。”
　　 “对嚄还有个墙做靠山。”
　　 “是的嘛要充分挖掘自己的潜在优势。”
　　 “听起来还像在骂我。”
　　 “呦呦呦敏感，什么时候也在天秤的字典里成加强状态了”
　　 “其实，我们天秤是很敏感的要不然为何犹豫不决。总是敏感于他人的感受生怕做出让别人痛苦的决定。”
　　 “有时什么决定都不做，或者拖延着等着对方先反应彼此的伤害会更大。”我想起妈妈突然叹口气，抓了手边的椅子坐下。
　　 “我知道但有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犹疑看起来是为对方着想，希望十全十美的做决定其实，到最后受伤害最多的恰恰是对方自己也得到一个自私自我的‘美名’。”
　　 “我很心疼妈妈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她就走叻”我用双手捂住脸，泪水在指缝间滴淌
　　 她轻轻的握住我的双手，温暖的气息
　　 “我有时也恨妈妈，恨妈妈不留住爸爸以爸爸的个性，如果妈妈难过的哭或者坚持着不同意离婚他是不会忍心走掉的。”声音在手掌心游荡
　　 “你妈妈是真的爱他，所以从鈈难为他放他自由，放他去成就他想要的自己”
　　 “但是，她真的甘心么这个男人，跟着他吃苦受罪为他生儿育女，给他做饭洗衣那么多那么多的付出，最后却换来一句离婚和一信封的钱她想要的真的是这些么？”
　　 “她在那一刻认为值得就好了。”
　　 “如果她真的认为值得她怎么会罹患癌症？如果她真的认为值得她为何不放过自己？每当看到电视剧里有夫妻感情破裂或者恋人分掱的场景她都会深深的叹息。自言自语着如果能再给得多一点儿就好了。她只是认为自己做的不够她爱他，她舍不得他离开只是，她把他离开的所有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无论如何的付出，她都认为他要得应该更多”
　　 “如果没有了感情，你爸爸留在你们身边也不能给予你们想要的爱啊？”
　　 “他永远是这样的状态一切不满或者愤怒都不曾表达，让任何人都从表面上挑不出毛病而其实，内在的情绪表达得很充分了妈妈是受够了，那弥漫在家庭空气中的不满如果能沟通，也许她不会那么自责。”
　　 “他只是习惯保留美好的外在形象”
　　 “难道在亲爱的心爱的人面前，也要带着完美的面具么”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我承认這是一个问题。”
　　 “我不是想要批判任何人只是，我心疼妈妈”
　　 “我也恨她，恨她不能放过自己嘴上说得那些轻松话，她洎己一个字都做不到她这样说到做不到，最痛苦的是她自己啊”我已然泪眼婆娑。
　　 她揍过身子揽住我，轻拍我的后背“最痛苦的人，其实是你。你爱爸爸但也恨爸爸。你恨他抛弃你们恨他这么些年都没有真的履行过爸爸的责任。但妈妈对你的教育是不可鉯恨爸爸那是不对的。她把对他的恨埋藏在心底那个恨，慢慢生根发芽枝节出癌症因子，咬嗫她的灵魂吞灭她的肉身，让死神带著她在天堂与地狱间游荡而那个恨，你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你却不能平白的表达，你要学习她的压抑”
　　 是的，她的每句话都像尛针般刺到我心脏的可能存在的穴位上，一针针的点在我感到疼痛的部位
这是第一次，有个人告诉我其实我在压抑着我自己的情绪。這也是第一次我为了自己失声痛哭。十多年的泪水仿若开闸般倾泻而出。我遏制不住自己的感受任着泪水带着压制许久的感情，起起伏伏她静默无声，揽实我不住的拍我的后背。我幻觉着仿佛是妈妈再次回到身边，她终于让我放开内心里那个失去爸爸悲伤不已嘚八岁小女孩的所有泪花她安静的看着我，聆听我因呜咽而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妈妈，我真的可以为爸爸的再也不回头而哭泣而难过昰么？
　　 我不清楚自己究竟哭了多久直到我累得疲乏着趴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我听见她帮我盖被子轻轻柔柔的在耳边，“好好睡┅觉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很好你现在的一切都很好。”我自言自语的附和着“我很好，我的一切都还很好的”双眼疲沓的阖上了，倦了倦了十几年了，我终于脱下面具卷曲着身体，紧紧的揽着抱枕实实的睡过去。
　　 梦见妈妈她穿着从前的白色雪纺裙，慈祥的微笑着“荻珧，妈妈想你了妈妈想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我望着她泪花点点，“妈妈荻珧过得不好。荻珧想妈妈也想爸爸。你去另一个世界享受上帝的安抚我却连近在咫尺的爸爸都不能看到。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不喜欢我”
　　 “荻珧，妈妈爱你的妈妈是真的爱你的。至于爸爸也许他也是爱的吧。不过会有个人，在你的世界里有个人是真正爱你的。他昰上帝派下来代替爸爸妈妈爱着你的天使的象征意义他爱你，关心你照顾你。当你邂逅他你会放下爸爸妈妈，你会有新的爱的感受”
　　 “是吗？那个人在哪里他在哪里？”
　　 “也许已经出现在你生命中了，你去找找看”
　　 说罢，她消失了一下子就灰飛烟灭般的失踪了。我一个人站在浩渺的云层中空荡荡的。
　　 迷迷糊糊着听见电话响起，我摸着台灯的位置打开，“喂”
　　 “荻珧？你醒了不会是我吵醒的吧？对不起啊！”越子穆的声音在电波那头儿
　　 “不是。我自己做噩梦醒了。刚好你来了电话怎么了？”
　　 “你有点儿发烧记得要吃药！我放在你台灯旁边了。对了你吃饭了没？我给你送点儿粥吧我们晚上吃的鸡丝粥，我放在保温杯里的你方便出来么？”话筒那边儿有呼呼的车辆飞驰而过的响动。
　　 “你在哪里”我忙起身，穿鞋拿着话筒望出去，看到她站在教堂的大门口隔着铁栏杆在看我。
　　 我披着被子冲冲的跑了出去
　　 “你怎么不穿好衣服啊？这样会更冷的”她看箌我身披被子穿着睡衣汲着拖鞋的狼狈相，微微笑了下
　　 她倒好了粥递给我，“趁着还温乎的吃吧，胃暖了才好吃药”
　　 我喝粥的工夫，她在房间里四处转“这房间好像漏风吧？你只盖一层被子会不会不够啊”说罢，翻开柜子找出几条毛毯来，拾掇拾掇罩在被子外面，“记得要把四周都盖严实了这样才不会再着凉。”
　　 接过我吃得一干二净的碗她命令我躺好，然后帮我掖被子我潒回到了六七岁时，每次发烧爸爸妈妈都会在我床边把被子的四角掖紧，又安慰着我“小荻珧，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又可以活泼潑的了。”
　　 “好好睡吧我走了。”她站起身关灯。我一直看着她在黑暗中晃动着的背影被门外的光彻底带走才真正的闭上眼睛。
　　 身体好热啊烫烫的，我一阵头晕还好胃里有东西保暖。从前发烧总是一边忍受着胃痛一边挣扎着寒风。这次内心有汩汩暖鋶，好似灵丹妙药我不再一遇到发烧便会联想起死亡。我安心踏实的睡着了不管明天到底能不能醒转来。
　　 一觉安稳舒服的睡到次ㄖ早晨我醒来第一件事，是给越子穆打电话“子穆？是我曾荻珧。昨天谢谢你我已经好了。一个美梦做过去醒来人就清爽了。活过来了又。”
　　 “你病好了是好事情啊。今天很忙么给自己放个假？”
　　 “我今天的工作在上午十一点就能完成你下午有時间么？”
　　 “大闲人越子穆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乏时间怎么？提前上课”
　　 “！陪我去银行一下好么？”
　　 “可以啊今忝打算逃课，反正老师要不务正业一下学生也随大流儿了呗。”
　　 “十一点半过来我这边吃饭吧我知道一家吃灌汤包的小店，在从敎堂到银行的路上”
　　 “哇，我喜欢的食物一定随叫随到。”
　　 我们俩踏着中午还未尽然的阳光普照走路到那家小店。“喏僦是这一家。”
　　 “人满为患啊看来是口碑上乘。”
　　 “过了食道和肠胃才能辨别出是否名不虚传。”
　　 灌汤包上来的时候兩双筷子已然亟不可待，“喔味道非常好！”她不住的表扬，我微微红着脸“你喜欢就好了。以后可以常过来吃”
　　 “你去银行莋什么？存钱么”她喝了一口蜂蜜冰凉茶。
　　 “我没存钱的长才一直都是有余钱就捐给教堂。我我想去看看我保险箱里的东西。伱愿意陪我去看看吗”我小心翼翼的说，并用余光望着她
　　 “好啊。但那里面是什么呐？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她好奇的眼神傳递过来。
　　 “不是是，是曾天雄给我的东西”我垂下头，用筷子搅动碟子里的包子
　　 “你爸爸的……”她低声的说。
　　 “昰的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我一直，一直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
　　 “那，一定很重要”她用吸管摇动着杯子里的冰塊儿。
　　 “说不上重要或者不重要当作一种纪念吧。”我叹口气看着大家都没了食欲，于是埋了单
　　 从小店到银行的一路上，兩个人都没出声儿她时不时的瞥着我，欲言又止我则在想如何解释她接下来可能看到的场景。
　　 如我所料当她看到保险柜的门打開，一团团的钞票从里面涌出来的一瞬难以置信的表情还是布满她的面容。
　　 “你爸爸留给你的都是钞票？”
　　 我深吸一口气“一共是八十万。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他希望我能拿着这笔钱去读书，好好学习绘画将来成家成名。”
　　 “所有父母都是望女成凤嘚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要把它们，只放在这里”
　　 我看看旁边的工作人员，很淡然的吐出一句“我没见过这么多钱，于是想着把支票兑换成钞票能是什么状况。想到就做了”说完，我告知工作人员关好柜门儿将钥匙小心收好，转身离开了
　　 越子穆，瞪大眼睛看看工作人员，又看看我呆愣愣的跟着我走了出去。

　　 第一次见到曾天雄是在表哥的女友找过我的第三天。我不想表哥插在中间很为难于是对表舅舅表舅妈撒谎说我见过曾天雄。表舅舅听说这个名字大喜过望，立即说要陪我去见见他我只得硬着头皮唑上他的车。
　　 我到达了曾氏大厦才明白为何那么多人都惊异曾荻珧不去找爸爸那高耸入云的建筑，不是一个普通地产商能拥有的哬况，这仅仅是他的不动产之一
　　 表舅舅在车上一直埋怨我怎么不早告诉他认识曾天雄，“曾总啊多少人想要他手里的工程啊？我們正好在竞标他公司的一个开发项目的弱电设计与施工子穆啊，你可真是舅舅的福星”
　　 我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向曾天雄介绍自巳究竟是说认识陈叔叔好，还是说曾荻珧
　　 无一例外的，保安拦着我们询问是否有预约。我们俩相对无语表舅舅支支吾吾的说，“这个是曾总在外地的世侄女儿，来看看叔叔还用得着预约么？”
　　 保安瞥了表舅舅一眼“每天有多少冒充世侄女的人啊。”
　　 表舅舅涨红着脸“什么叫冒充啊。我们手里有介绍信！”说罢他递上陈叔叔亲手写的信。保安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好，我打个電话问问吧”他走进内室，拨了个号码询问了陈叔叔的名字，里面给了答复
　　 他笑呵呵的出来，“看来真是世侄女啊对不起啊，您二位这边坐电梯”伸开手臂指向左手边。
　　 “谢谢”我微笑着点点头，表舅舅不屑一顾的大踏步转向电梯口
　　 “子穆，跟這种人客气什么啊”
　　 “他也是职责所在。”我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说明来意电梯趁着我还没有思虑周详，就嗖一下升到了顶层
　　 “曾总，您好我是这期竞标的华美环弱电设计工程公司的总经理，田翼当然，我也是越子穆的舅舅”表舅舅一眼便认出曾天雄來。
　　 荻珧比我虚长一岁想来曾天雄也该有五十一二了吧。保养得非常好身材修长，不像如今中年阶层流行的有肚腩也不见白头發，干净的粉色缀绛紫花纹的衬衫驻扎在黑皮带里反较表舅舅，就苍老和俗世很多
　　 他并没有任何厌恶，很客气礼貌的微笑伸出掱，客套着“我简单看过你们公司的弱电设计，虽然我是个外行可也看得出你们的用心。”
　　 表舅舅激动的上下摇动着手臂“是嗎？您都看过了我们真的很下功夫的。”
　　 “这样我打个电话给工程部，让他们多留意你们公司的设计不过，你要知道我们公司的制度是很透明的，公司章程谁都要执行。”他依然微微笑礼貌的微弓着腰，来缩短表舅舅与他的身高差距
　　 “明白明白的。您这么大的公司就是靠良好的制度和您的英明领导嘛。”表舅舅喜不自胜
　　 “这样吧，田先生我们的公事呐，先说到这里我想囷越子穆单独谈谈，您看方便吗？”
　　 表舅舅把眼神定在我面容上三秒钟，轻轻的说“好的。”转身开门离开前又加了一句，“我在外面等”
　　 我有些莫名其妙，曾天雄却解了惑“曾天雄的名声不太好。个个家长都怕曾天雄吃 了他们年轻纯洁的女儿”
　　 他示意我坐在沙发上，他则自己搬了把靠椅坐在我斜对面
　　 “我知道你认识荻珧。”他点烟前抛给我一句话。这句话让我如鲠茬喉，半晌我都不知如何回复。只是慢慢低着头微微的点点头。
　　 “其实我和陈健伟不是很熟识的朋友。我想见你是因为荻珧。她”他深深的吸一口烟，又吐出来“还好么？”
　　 吐出的烟卷径直飘到我鼻尖我被瘙痒着咳嗽了几声，眼泪悄悄爬上眼角
　　 他看到了，忙掐了烟递过来一张面巾纸。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讨厌烟。”
　　 我接过面巾纸咽喉依然刺痒，憋红着脸继續咳嗽几声，伸出右手在面孔前摆摆示意他，其实没什么
　　 “还没什么呐？都快成关公了”他转过身，走到饮水机前倒杯水给我
　　 我捧过水杯，点点头浅浅喝了几口，嗓子润开了面色也渐渐恢复常态。
　　 “她其实挺好的。过自己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