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星之恋思域十代黑色好不好看?

图解《异星战场》火星世界 角色派系全档案 8:36:57 来源:Mtime时光网 作者:三屉馒头
您已经浏览完所有图片
() | (0) |
《异星战场》——科幻经典暌违百年 荡气回肠异星之恋
经历了多家片商漫长的改编尝试失败后,如今在距原著小说出版整整100年之际,迪士尼影业终于将《异星战场》搬上了大银幕。
百年间,无数科幻电影曾给影迷留下了难忘的印象,但或许你并不知道,其中绝大多数作品都受到了埃德加·赖斯·巴勒斯创作的《巴苏姆》(Barsoom)系列小说影响,而看过了“子孙后代”,如今能在IMAX 3D银幕上体味这一“鼻祖级”的经典,你,做好准备了吗?
&&&& 时光网特稿 由迪士尼影业打造的3D科幻史诗巨制已于今日午夜全面登陆内地2D/3D/IMAX 3D银幕,这部改编自(Edgar Rice Burroughs)原著的影片在小说出版整整100年后终于走进影院与世人见面;大胆的幻想、复杂的情节,在历史长河的积淀中留下了深远的影响...因此我们特意为大家准备了这道“开胃菜”,以便在观影前对片中的角色恩怨、制作背景有所了解。
&&&& 在《异星战场》中,经受过残酷战火洗礼和家破人亡惨剧的美国内战退伍老兵约翰·卡特(饰)早已对战争感到身心俱疲,但一次意外令他被神秘地传送到了巴苏姆星,由于万有引力差异,卡特立刻成为了弹跳出众的超人。在那儿他不仅结识了善良的同盟萨克人塔斯·塔卡斯(饰),更邂逅了挚爱——坚韧勇敢、魅力十足的火星公主德佳·索丽斯(饰)。在敌人大举入侵、意图统治整个星球之际,约翰·卡特毅然放弃了回家的念头,率领爱好和平的希雷姆人并联合萨克人,勇猛反抗被邪恶力量蛊惑的佐丹格人,由此打响了一场荡气回肠的异星之战。
&&&& 作为皮克斯动画名导的首部真人作品,《异星战场》剧本由他和以及共同撰写,演出阵容还包括、、、、等。
《异星战场》三大种族势力及神秘力量
(点击各族标志查看详情)
巴苏姆星(/Barsoom)概况
希雷姆族(/Helium)及角色详解
佐丹格族(/Zodanga)及角色详解
瑟恩族(/Therns)及角色详解
萨克族(/Thark)及角色详解
(编辑:萧颀)
"龙女"霸气登顶,劳伦斯、爱玛等名列前茅。
凯特封后小李抢镜,"朱皮"闪耀红毯。
莱昂纳多优雅领衔,"小恶魔"王者霸气。
情人节前女星男神暖色系温暖街头。
科幻片、恐怖片和超级英雄电影构成了今年的主力,大导演个人趣味的挥洒更..
图片排行 1 2 3 4 5 6 7 8 9 10(转)再续&异星之恋&——&赏析《弃儿与安奴》
&&&好文!真的是好文!对于昭和第一大残念式的爱情见解独到!百度安努吧的同学所作。。。
以下正文:
&&&&在众多昭和奥特曼中,有一段跨越了星球界线的凄美爱情,它的主角就是团和安奴。与其说是团和安奴,不如说是赛文和安奴,也许更能突出这段爱情中,不可逾越的沟渠。67年TV版结尾,团与安奴的对话,不知算不算的上是爱的体现。但雷欧中再次相见的团与安奴的感情则变得毋庸置疑。那是爱,那应该是爱。为什么?且听我娓娓道来……&
&&&&团追踪乌里到小巷,在他看来这一天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而当这孩子一边喊着妈妈,一边跑向的竟是安奴时,他惊呆了。开启那尘封已久的记忆,“人类也好,宇宙人也好,团就是团,是不会改变的。即使你是赛文奥特曼。”不知这句话是否可以理解成“即使你是宇宙人,我喜欢你的心是不会变的。”这时的团抬起头,画面由彩色的街道转换到了黄昏中空旷的山丘。稻草,天空,风,充斥着昏黄的颜色,渲染了一种凄凉的氛围。当安奴从草丛中走来,面对团,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时隔多年,恋人再次相见,自然是感慨万千。但对于团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安奴!你是安奴吗?!”团一定知道她就是安奴,但为什么还要问呢?7年了,太久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所以就反问道。但安奴的否认了,又令团迷茫了。“难道她变了么?”这是废话,7年了,是人都会变。但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那就是心。乌里嘴里喊着妈妈钻进安奴怀里,这时,团的惊讶终于无法掩饰了。“妈妈?!这是你的孩子?”此时,团的内心地一次暴露了出来,最好的表现就是下面的这句话“这孩子是宇宙人,难道你也是宇宙人吗?”这句话看似平常的话却极不合逻辑。安奴当然是地球人,这团不可能不知道。难道他怀疑眼前这个不是安奴?奥特透视眼一看便知。那为什么还要问呢?也许是因为他开始不相信事实了。醒来的团独自站在那儿,只是无奈,只是沉默。这时仔细听背景音乐,是一段类似小酒馆里传来的清唱,十分清晰。也许,这正烘托出团此时内心的寂静。从凤源找到团到团在MAT基地中发呆的两个小时。团的世界,彻底寂静了。“凤源,我出去一下,这里就拜托了。”也许凤源再次回头望向团时,他仍在困惑团反常的表现。可是他又怎么能体会得到呢?面对掩埋了很久的团和安奴的感情,他和百子都还显得很稚嫩。&
&&&&码头相见之前,团一直在码头张望,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一向以冷静自居的赛文沉默了。终于远远的望见了安奴,仔细看安奴的表情与前一次相似。一看到团,神色就显得十分的慌张,好像在逃避什么。团与安奴终于相见了,而团说的话,则再次暴露了他的内心。“我一回到地球生活,第一件事就是想看看你。”团一反常态的表达个人感情,字里行间流露出那与他性格不相符的“冲动”。这里有一个细节,团跛着脚跟随在安奴身后时,左肩明显高出许多,显得很不正常。平常也不见团有这样的举动,因此猜测这个细节是有目的的。此时的团,显得既苍老又憔悴,而跛着的脚仿佛又加重了赛文身上那种感伤。这似乎强调了赛文与安奴现状的反差。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团与安奴能再次相见是多么的不易。&
&&&&身为本集中怪兽的乌里终于开始捣蛋了。团与乌里的意念大战以团的失败告终。这是不正常的。前面那次对战,团毫不费力的击败了乌里,这里又为什么会输呢?很简单。意念不是赛文的强项,与乌里拼时间是赢不了的,但若用意念直接攻击乌里,则可以轻易取胜。睿智的团时明白这一点的,所以才赢了前战。但当他知道乌里是安奴的孩子时。他是否还能攻击呢?显然是不能的。他只能用意念追随着乌里的意念,来减少它造成的破坏。于是,团输了。&
&&&&下面进入本集的高潮。团中枪倒地,勉强被凤源扶起的他仍坚持为安奴辩护,而这段话也极富有戏剧性。“队长,对不起。但是我……”“啊,没事。那孩子是……”“不是我的。”“安奴……”团的话的用意很明显,如果安奴没有打断他的话,他一定会说,这是我朋友的孩子,不是宇宙人诸如此类的话。作为MAT队长的他,似乎是忘了自己的职责。但作为团,这样说再正常不过了。他只不过是想为自己喜欢的人辩护,而他自己去承担罪责罢了。但安奴的话,仔细读则与前句并不连贯。好像人没有人追问她到底与这孩子是什么关系。但她却自己阐述了这一切。这时,背景音乐又放起了那令人怀念的赛文的主题曲。安奴真的是“为了说”而说的么?不,她是想告诉团。她的对团的感情并没有变。而这一点,团无疑也看到了。所以才有了后面那句,“你就是安奴!”。而安奴却再次否认,关于这点的原因我们稍后讨论。当安奴被石头砸倒在地时,团不顾一切的向她爬去,这一幕应是两人爱情深刻的一种表现。但团醒来时,安奴走了,只留下团望着手里那一依然带有安奴体温的手帕。镜头两次对准手帕,也许正昭示了:安奴走了,但并不是什么都没留下。她留下的不止是手帕,带走的也不止是乌里。当安奴站在雷欧手中时,最后望一眼团,而后随着旁白望向广阔无垠的天空。那时,她眼中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闪过。于是那一刻知道了,安奴留下了她对团永久的思念,却带走了团的心。
她到底是不是安奴?这个问题曾困惑了很多人。雷欧捧着她和乌里飞向宇宙,这无疑是“她不是安奴”的最有力的证据。但笔者在此认为,片中更多的昭示了“她就是安奴”。从与团两次相见时惊慌的神情,到码头上团对她说话时刻意冷漠的态度;从看见团受伤时慌张的神情,到她握着团的手时那句轻声地呼唤。一切的一切,毋庸置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面对团的追问,她要逃避呢?又想起67年TV版结尾,安奴央求团不要走,却被团一把推开。&“天成队员有危险!”也许那一刻起,她终于相信无法改变的事实,那就是团的身份——赛文奥特曼。“赛文”是属于宇宙的,是属于众人的,却不是属于安奴的。赛文,可以作为保卫地球的宇宙英雄,却不能作为安奴心爱的诸星团。而安奴能做得除了思念和祈祷,别的什么也做不了。既然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又怎么可以再成为他的累赘,再让宇宙英雄的心有所牵绊。7年后的安奴看起来更像一位贤妻良母,但人到中年的她身边却少了爱人的陪伴。身为母亲的她成熟了,于是那段原本青涩的爱情坠地了。她不会忘了团,因为她爱团。因为她爱团,所以她必须离开团。当团醒来再次喊着安奴的名字时,她也许动摇了。她确实转过脸,但却不曾再看团一眼。固执的将这份冷酷进行了到底。&
&&&&“团,我走了。你不可以再有眷恋。保卫你热爱的地球吧。”&
殊不知,团热爱地球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爱安奴。&
这也许是第一部,也是最后一部比较完整表达诸星团个人感情的剧集。尤其是安奴离去时,团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那无数次喊着安奴名字的场景,令人刻骨铭心。团什么都明白,却无法克制自己。当那犹如风铃般清脆,凄美的背景音乐再次响起时,安奴已经离去。只留下团站在小溪边望安奴留下的手帕出神。&
对于《弃儿与安奴》这集,评价是褒贬不一。对于小孩子来说,这确实是一部失败之作。但对以无数赛文的粉丝来说,这绝对是一部经得起咀嚼的佳作。&
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陆游和唐婉的《钗头凤》,在此,即以此作为这一段异星之恋的结尾吧:&
&&&钗头凤(陆游)&&&&&&&&&&&&&&&&&&&&&&&&&&
钗头凤&(唐婉)&&&&&&
红酥手,黄滕酒,&&&&&&&&&&&&&&&&&&&&&&&&&&世情薄,欢情恶,
满城春色宫墙柳。&&&&&&&&&&&&&&&&&&&&&&&&&&雨送黄昏花易落。&
东风恶,欢情薄,&&&&&&&&&&&&&&&&&&&&&&&&&&晓风乾,累很惨。
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欲笺心事,独倚斜栏。
错!错!错!&&&&&&&&&&&&&&&&&&&&&&&&&&&&&&难!难!难!
春如旧,人空瘦,&&&&&&&&&&&&&&&&&&&&&&&&&&人成各,今非昨。
泪痕红浥鲛绡透。&&&&&&&&&&&&&&&&&&&&&&&&&&病魂常似秋千索。
桃花落,闲池阁。&&&&&&&&&&&&&&&&&&&&&&&&&&角色寒,也阑珊。&
山门虽在,锦书难托。&&&&&&&&&&&&&&&&&&&&&
怕寻问,咽泪装欢。
莫!莫!莫!&&&&&&&&&&&&&&&&&&&&&&&&&&&&&&瞒!瞒!瞒!
已投稿到:
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蓝星之恋_科幻星云网
作者:冯志刚
蓝星之恋&冯志刚&(一)&  没有风经过这里,时间便不再用砂砾去磨灭人类苦心经营过的陈迹。  “守望者15”静静的泊在银河中心黑洞附近的星空中,远远看去,这艘银白色的大型科考飞船还是那样的崭新,只有大小不等的几十个陨石坑铭记着它驻守在这远离文明的太空一偶,所经历的数万个寂寞的地球日。  此刻,我漂浮在补给飞船的舷窗边,玻璃上淡淡的映着江在东那张因纵情过度而倍显疲惫的脸,他显然还没有从吸毒后的麻痹中彻底苏醒过来。于是我独自一个人透过虚掩的眼缝凝视窗外湛蓝深邃的太空中点点繁星,随着距离的接近,“守望者15”慢慢的清晰起来,显露出它那近千米长的庞大身躯。在它背后则是一片奇异的星区,在这片视半径足有十余度的正圆形区域里,漆黑一片,星星仿佛被泼上一盆焦墨,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就是银河中央黑洞。  中央黑洞并不总是这样平静,偶尔会有些不幸的恒星过于亲近,于是几十万倍太阳质量的中央黑洞作用在恒星两端上的引力差和潮汐力会把它撕成碎片,这些燃烧着的星骸将沿着螺旋形的轨道被黑洞吸引过去,从三维世界中彻底的消失。那时的黑洞是一个白炽的漩涡,急速转动,并从两极方向兴奋的喷射粒子流……而今天它确格外的宁静。  另一侧的舷窗外,蓝星太阳早已化为淡淡的一点,混迹于群星之中,那是离这儿最近的一个地球殖民星系,也是银河中央星团重要的星港。二十多小时前我还在那里,坐在小酒吧的晒台旁享受着蓝星阳光下的温暖,品着当地的好酒,等待装卸机器人把三个月给养塞进补给船……而现在我重又置身漆黑的夜空,在这小小的宇宙孤岛中纵览着辽阔的宇宙,但一切又都是那样的遥不可及,生命被局限在极其狭小的空间里,不能自由呼吸……  补给船轻轻的靠上了“守望者15”,自动卸货机的轰鸣声打破了寂静,江在东似乎被这声音吵醒,渐渐的恢复着知觉——他是和我共同生活在这个躯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在大多数的时间里是我控制一切——除了睡眠,因为梦是完全属于他的世界——一个永远让我迷惑而向往的世界。  我们同生,也将同死,紧密得没有任何力量会将彼此分开。但是,尽管我们能洞悉对方的思想,却极少语言的交流,甚至在生命的早期,竟从未察觉对方的存在。  直到住进这个宇宙孤岛几个月后的一天,当时我正坐在“守望者15”空旷的中央指挥室里,看着天花板,偌大的飞船里只有我一个人,忽然有个声音开口问道:“……你还记得蓝星邮局的那个女孩儿吗?”回声在这个巨大的舱室荡漾,好久才溶入空气。就在那一刻我顿悟了他的存在——而他却再一次沉默。  货物已经送到中心货舱,周围又平静下来,对这平淡生活的厌倦使我们又沉沉的睡去,并且不再渴望醒来……&(二)&  回到“守望者15”已经两个星期了,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我每天独自在这艘拥有数百万个舱室的太空船里漫无目的的闲逛,搜索在它鼎盛时期船员们留下来的东西:衣物,饰品,信,还有笔记……那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时代,地球人类在短短的一百年里征服了大半个银河系,他们寻找财富,探索新的知识……每个人都有梦想,每个人都生活的很充实。  这一切都应归功于虫洞宇航的发明,它使人类不借助昂贵的超光速火箭也能进行跨星系航行,让我们的足迹迈向更深广的宇宙,导致了星际宇航时代的到来。  当人们第一次通过新建立的虫洞航线来到银河中央黑洞的时候,它正经历一次剧烈的碰撞,那无与伦比的壮观景象深深的吸引了每一个在场的探险者。很快,这里就建起了无数的观光飞船,成为红极一时的旅游胜地。然而好景不长,经济萧条席卷了宇宙,而黑洞也进入了平静期,人们纷纷的离开,只留下“守望者15”科学考察船象征性的驻守在这里。  这艘庞大的太空船装备着一百年前最先进的观测设备,它们可以自动监视中央黑洞的各项参数,并把每一条被认为有用的信息存储在超级电脑里。几天前,监视器发布了一条信息:即将有两颗数倍太阳质量的恒星几乎同时撞击黑洞,其能量之巨大将是有记录以来最剧烈的一次。那壮观的景象一定令人震撼,所以我早早做好了准备,希望能全面记录下整个的过程。  终于到了预计中的那一天,蓝星标准时正午十二点,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全舰,江在东刚刚从梦中苏醒,我就一翻身从窄小的睡舱里冲了出去。  透过主控制室巨大的半球型天窗已经可以看到那两颗撞向黑洞的恒星,它们从完全相反的方向向中央黑洞汇聚,从而使这三个天体几乎处在一条直线上。两颗星星属于不同的类型,一颗是类似太阳的黄色中年恒星,带有七颗行星,其中已经有几颗率先融入了黑洞;另一颗是体积很小的白矮星。在黑洞巨大质量的影响下,两颗恒星都有些变形,内部结构也十分不稳定,表面涌现出大量耀斑和黑子,而其上的气体物质更是早已被吸向了黑洞,仿佛一条条摆动的巨尾,这甚至使我觉得这两颗恒星是在漩涡中渐渐逆水游开的金鱼。  然而这漩涡似乎拥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任凭不幸的恒星怎样挣扎终究无法逃脱厄运,几个小时以后,它们以每秒几万公里的巨大速度同时撞向黑洞,一瞬间,耀眼的白炽光芒象海啸一般奔涌而来,不可思议的能量令宇宙为之振颤。  光的潮汐澎湃了将近十个小时才渐渐的退去,宇宙恢复了沉静的湛蓝色,银河中央黑洞却仍难以平静,炽热的星骸在黑洞的事件视界之外急速的旋转形成一条条颜色各异的光带,每秒数万亿吨的物质融入这四维陷阱,巨大的能量便在同时以粒子形式沿着黑洞的两极喷射而出,宛如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眼前这壮观的景象曾给这片天空带来百年的繁荣,而今天,在空荡荡的银河中心只有我和江在东独自欣赏奇观。  和宇宙相比人类永远是这样的渺小,空间的绵延不绝没有谁可以走到它的尽头,而时间的川流不息更是任何人所不能预知。人类那种源于兽性的征服欲在宇宙的面前永远孱弱和幼稚,但对于人性中对知识和智慧的探索欲,它却常常会给予宽厚的回报。而愚昧的我们却总是忘记这一点,凭借着上天赐予的智慧肆意索取,这些贪婪的生物真的应该常来这里看看,感受一下自然的博大与力量……  在极度兴奋之中,我们不知不觉的睡去……&(三)&  从睡梦中醒来时,我发觉自己飘浮在船舱中央,周围的灯随着我的清醒渐渐的明亮起来,人工重力装置也开始工作,把我轻轻的拉向地板。几分钟后,我的意识恢复了清晰,而整艘的太空船也运转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透过舷窗,我看了一眼依然耀眼的中央黑洞,又把目光转向了监控平台上的显示屏,上面记录了这次碰撞的详细天文资料,大多是些枯燥的数据,只有那些被装上电子辅助大脑的超级科学家才有兴趣多看几眼。是屏幕右下角的一行波形图吸引了我的注意,旁边的注释说明这是碰撞结束后三小时中央黑洞开始辐射出的一个特殊无线电信号,虽然十分微弱,但却极有规则,显然是通过人为调制、载有信息的电波。“守望者15”的超级电脑正试图破解这些信息,但它显然遇到了困难——尽管拥有每秒几亿亿次的运算能力,但由于人类一直没敢发展出真正的人工智能,所以计算机仍然是傻里傻气——而这些信号也确实奇怪,完全是由方波组成的数字信号,顺序看上去又都是随机的,没有什么顺序可言,几个小时过去了屏幕上终于有了结果:“信息不足无法破译”,而江在东早已进入了梦乡。  几个地球日后的一个偶然机会,竟然是江在东破解了这段信息,当时我正坐在超级电脑旁听从蓝星带回来的音乐,而他似乎并不喜欢,就通过眼控鼠标系统胡乱的翻找文件,不小心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夹,一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音乐,我忿忿的骂了他几句便去转会原来的程序,可是,就在这段声音消失的一刹那,我隐约听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说着关于“守望者15”的事情。  那到底是什么录音?是前人留下的航行日记,还是我不在时总部发来的电话留言?可我根本不知道江在东到底打开了哪个文件,在系统数亿亿亿比特的存储空间中寻找一小段信息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而沉默寡言的混蛋江在东又从不开口,我只好尽力回忆刚才残留在记忆中的视觉片断,摸索着打开了刚才的路径,它竟然是几天前从黑洞传来的那段神秘信号!  原来那是一段数字电视广播信号,而超级电脑一直把它当作外星不明信息进行破译,当然会没有任何结果。可为什么电视信号会从黑洞方向传来,这和几天前的碰撞又有什么关系?我立即打开超级电脑的视频系统,屏幕上开始显示出模糊的画面——是蓝星宇宙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主持人的声音我当然会觉得熟悉——也许是剧烈的星洞相撞起到了放大器的作用,把来自几光年之外的微弱信号放大到足够接受的强度。  新闻节目在介绍了一些枯燥的蓝星官方消息之后,开始了宇宙新闻,其实,由于人类还没有开发出超光速的信息传播技术,这些宇宙“新闻”都是星际邮递员通过虫洞航行送来的几星期前的消息。  这是一条来自地球的新闻,广阔的星空背景中漂浮着几艘黄黑相间的太空救险船,后面可以看见硬币大小的木星,是屏幕下放的那行文字使我一下子愣在那里:“‘守望者15号’黑洞观测船前日于木星附近与小行星发生撞击,爆炸坠毁,无人生还……”  ……!……?&  我真的无言以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在东也有些不知所措,到处急着找酒和蓝星大麻。  “守望者15”现在明明在银河中央黑洞,怎么会在木星旁边坠毁呢?是上帝在开玩笑?还是我真的疯了……&(四)&  以后的几个地球日里,我强忍着江在东吸毒后的麻木状态,又核对了几次那段新闻,然后和其他资料的摘要一起整理在一张星际邮寄专用分子记录盘上,用微型航天器把它发射到蓝星,再由蓝星邮局转送到地球首都的中央科学院——这就是我的工作。而我也希望他们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接下来生活又恢复了原状,江在东每天睡上十几个小时,然后我起来在这艘幽灵之船里游荡,走累了便停下来看看窗外仍然活跃的中央黑洞,再随便找个地方睡上几个小时。我倒并不觉得特别的空虚,因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不会再置身茫茫人海却看不到想见的人,也不会认错背影让人误认为色狼,被路人痛打却无心还手。至少我还有江在东作伴,可以一起回忆以前的日子。  也就是在这几个月里,“守望者15”进入了它的暮年——这是宇宙探险者的说法,他们认为象守望者这样巨大的太空船都有灵魂,当他们厌倦了纵横天际的跋涉,常常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垮下来。首先是电子系统莫名奇妙的崩溃,然后太空船的机械结构也开始动摇,零件锈蚀,墙体坍塌,空气泄漏。最后他们总是和非洲平原上的野象一样,不留痕迹的消失,落入恒星,消失在未知的虫洞,或是与流星相撞,炸成粒子碎片……  现在守望者15似乎感受到了宿命,而那个神秘信号就是最先的预兆。有人说人在生命将尽的时候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有灵魂的太空船大概也是这样,它在试图告诉我将要发生的事情,试图让我离开……  可我不知这是否也是我的宿命?我是否也有梦?江在东应该知道一切,可问他时却总是得不到答案。&&&&  不知多久后的一天,我坐在已经停止工作的超级电脑前,对着屏幕发愣,忽然一阵铃声响遍全船,然后警报系统用铿锵的机械声说有一艘小型飞船对接在第七号泊位,并且有人要求登舰。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谁会来这个地方,也许是喝醉了酒的海盗,或是模样古怪的外星人,肯定不是来看黑洞的旅游者——这个世俗的时代不再有人欣赏这无比壮丽却又十分单调的景色。  我按下准许通行的按键后,第七号泊位的气密舱门打开,一艘小型太空船泊了进来,那个泊位的监视系统几十年前就已经滥掉了,所以我不知道那到底是艘什么船。不过自动导游系统还在正常工作,它会把客人领到中央控制厅的。  果然,二十分钟后大厅的气动舱门慢慢的开启,一位身穿绿色航天服的太空邮差站在了我的面前,她从昏暗的玄关走进被中央黑洞照亮的大厅,我渐渐看清了那一肩乌黑长发下美丽白皙的脸庞……  我和江在东几乎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  “晓梅!”  时间从那一刻起在我的记忆里向后疾驶而去,退回到一个恍若昨世的年代……&(五)&  地球,人类宇宙帝国的首都。  秋天,在我所生活的中国北方城市里这是个天高气爽的宜人季节,站在城市大学三百层的教学楼顶,湛蓝的天空仿佛触手可及,俯瞰大地,则是金黄色的树木和麦田,自动收割机械在其间甲虫般的缓缓移动,星罗棋布的小塘点缀着映出白云蓝天。放眼望去,不远外便是巍峨的城市,高耸入云的巨大建筑横卧千里平原,一列轻轨车从校门外轻轻掠过,穿过浓密的环城林带,向那里驶去。  衬衣纽扣上的无线电话响了一下,打断了我的思路,是电脑门房系统的电子模拟人声:“……江在东老师,请到一楼大厅收取太空邮件……”  生活在宇宙中最适于生存的星球,有一份清闲的大学天体物理学教授工作,而我却向往着太空中的生活,希望有机会踏上异星的土地,亲眼看看我常给学生们讲起的那些壮丽的天体。不久前,我曾经给蓝星天文学院黑洞研究中心寄去过一份履历,看来今天有了回信,关掉电话,我向楼下走去。  因为放假,教学楼只开了一部电梯,所以十分钟之后我才到了楼下。电梯门开了,午后的阳光从门外射在大理石地板上,照亮了黑暗空旷的大厅,一位身穿绿色太空服的女邮差就站在这片金黄色的光芒中,我慢慢的走近,从背影中猜想着她的容貌,脚步声回荡在大厅中。  她就在这时蓦然回首,当缕缕飘然的秀发再次披落肩头的时候,我惊异的发现那正是刚才、以及此前无数次出现在我幻想中的美丽面庞,心不由自主的猛地一缩,刹那间,情感的潮汐澎湃在胸中——我对这位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孩,一见钟情……&(六)&  “您是江在东先生?”她问的有些迟疑,说话时略带外星口音但却十分的悦耳,而轻微的沙哑则增添了磁性和温柔,使她的声音更富有吸引力。  “正是!”  我确信自己当时的发音很标准,衣着也十分得体,可她却是一付忍俊不住的样子,最后干脆捂着嘴前仰后合的笑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两颊,那里也没有刚才的外星土样试验溅出的化学药品,于是只好陪她傻笑着问:“我是不是长得很像你们那里的喜剧明星”  “对不起!”爽朗的笑声变成了甜美的微笑,她双手递过一封不厚的牛皮纸信封,“这是您的太空邮件,来自银河中央星团的蓝星——邮寄合同请您签字。”我在她的示意下签了字,把信装进上衣口袋。她也将合同收好,准备离去。  “很高兴为您服务!”  “看得出来。”我的表情挺和蔼,所以这句话是玩笑的口气并不显得十分刻薄。  愣了片刻,她又笑的很开心,“实在对不起,刚才突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才笑的,决不是在嘲笑您的相貌——因为无论是以我们那里还是贵星的审美来讲,江先生都是非常英俊的。”  “谢谢您又给了我自信。”我笑着点了点头,目送她向楼外走去。  “三天后我来取回信,到时再见!”她从车窗探出头来向我招了招手,然后一踩油门飞出了我的视线。 &初次的见面十分的短暂,但这短短的几分钟却成为此后我生命中最清晰的记忆。  晓梅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份迷人的秀美中所蕴含着的一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爽朗和朝气,一种向上的力量,她微笑时原本亮晶晶的大眼睛眯眯的弯成细细一道弧线,这富于感染力的灿烂笑容似乎有着可以让任何人从失落中重新站起的魔力。  信是从蓝星寄来的,他们对我的一些新理论很感兴趣,同意让我去中央黑洞附近的一艘科考船上进行为期两年的实地观测,并提供全部经费。事情如此的顺利真是难以置信,我兴奋的跑回办公室写好回信,再跟校长请了长假,便开车回到市区,收拾行李、买机票,好好的准备这趟星空之旅去了。        繁忙的三天很快过去,当夜色再次笼罩这座北方都市的时候,我重又见到了那位美丽的女邮差。  她来的时候我正要开车出去,夜幕中的大街上空无数辆飞行车来往穿梭灯影闪烁,都市的霓虹渲染着鳞次栉比的千层高楼,黄昏的霞光只剩下头顶窄窄的一线。我的车刚刚开出停车场,一辆方头方脑的墨绿色邮车从天而降,挡住我的去路,然后车门向上开启,她轻盈的跳了下来。  “您好江先生!我可以来取回信了吗?”暮色中的她更加美丽,精致的面容和那飘逸的长发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贴身的绿色太空服衬出她迷人的身段,金属饰物和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在夜色中熠熠闪光……一时间,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袭来,我呆呆的看着她,仿佛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也许这样美丽的女孩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她看上去十分的镇静,很客气的跟我说:“江先生,如果您没准备好回信,我可以明天一早再来取。”  我急忙下车追了出去,“请等一下,信在楼上,我这就去拿。”说完我锁了车跑进楼门。  上电梯后才发现她也跟了进来,也许是不愿一个人在大街上等的太久,我冲她笑了笑,依旧找不到什么话题,便移开视线想摆脱这尴尬的局面,可电梯的四壁镶满镜子,到处都映着她迷人的笑脸,于是我们的目光不可避免的再次相遇。她笑的更甜,而我则愈发的不知所措。  也许是因为她特别的美丽,或是我们前生注定的命运,在她的面前我竟象小孩子般的腼腆,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那是因为我真的非常在意面前这位美丽的女孩。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上楼,取信,然后再下楼,空气中只有她身上淡淡的甜香、朦胧的灯光和怦然悸动着的心跳声。一路上,我都沉浸在一种虚幻的幸福感之中,希望生命能够在这一刻凝固,没有痛苦,没有忧愁,没有羁绊也没有欲望。  但当我们重又置身楼下的繁华街道,那迷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邮车之中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我们将失之交臂,相隔浩瀚的宇宙,永远不能再重逢……于是我不顾一切的追上了已经漂离地面的邮车,在窗外挥手示意她拉下了玻璃。她的笑容再次展现在我面前,微笑中带着几分惊讶。  “……常来地球吗?”慌忙中我也知道自己问的莫名其妙。  她笑着摇摇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  “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去蓝星了……你介不介意和我一起到处走走?”  “好啊!我这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正想轻松一下。”  “那我来当导游好了。”她爽快的答复终于使我恢复了常态,我跳上车坐到她身旁的副驾驶席里,车门降下,自动导航系统启动,这辆反重力专用邮车腾空而起,飞到前面的街口,向左一转,进入升降通道,然后猛的垂直加速,向夜空飞去。&&&&&&&&这种车的性能相当不错,是专门给太空邮差准备的,最高能跑到几十马赫。跨洋驾驶的时候还可以利用洲际真空隧道,从中国到美国西海岸只要十几分钟,所以我们可以在一晚的时间中畅游很多地球最著名的繁华都市——雨夜的北京,黎明的纽约,还有骄阳下正午的巴黎……  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总像流星般一闪而过,只在记忆的星空中留下一道绚丽的光痕。当那个雨后的清晨邮车重又降落在我家楼下的草坪上时,我仿佛忽然间失去了知觉,依旧呆呆的坐在驾驶席上茫然无措。  车外是个雨后清新的早晨,宁静得略显空洞,湿润的空气中只有一支很远处传来的依稀的乐声和偶尔的雀鸣。太阳已经出现在远处的东方,阳光透过楼宇的间隙照在潮湿的街面上,蒸腾出微微的水气,街树影子的慢慢后退,时间随之悄无声息的流逝。这样的情景使我想起童年时一个可笑的幻想:世界在某天的清晨忽然停止了运转,人们都消失了,只剩下我自己……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忽然有人说话打断了我的沉思,当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那是我的声音,也正是我想说的话,但又肯定不是我在说。后来想想一定是江在东在催我打破沉默。  “是不是很想知道那天我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  “应该是吧。”我不能确定他想问的是不是这个问题,但我的确很想知道。  “什么叫‘应该是吧’,你到底想问什么?”以前常听说做星际邮差的女孩都很有个性,看来果真如此,但晓梅娇嗔的样子仍然十分可爱,职业的开朗性格和一种与生俱来的神秘感,在她身上竟能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使你觉得她就像一颗无暇的美钻,冰清玉洁,晶莹剔透,水一般的清澈,但只要你稍稍变换一下角度,就会发现光线经过晶体的巧妙折射所流溢出来的神秘华彩,使你永远渴望去珍惜,去探索。  “真的很想知道。”我语气诚恳的说。  “这次态度还不错,”说着她侧过身凑到我面前:“我们局里作地勤的女孩子有一个习惯,就是在跟我们交接邮件时,总喜欢根据名字猜想一下收信人的长相,有时还会下很高的赌注——可这次却没有一个人下注,知道为什么吗?”  我又诚恳的摇了摇头。  “`T市大学天文系,江在东教授'——所有人看过后都认为你肯定是一位长着白胡子的老人家,”说着她又笑了起来,“问她们为什么,谁都说不清,反正听了这个名字就觉得您至少有200岁……于是我就和她们打赌,这位江老先生决不会超过100岁,所以那天我一见着你就……”  “噢……”我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其实呢,从心理学上讲,你们的猜想还是有一定根据的,因为‘江在东’听起来很像‘姜太公’,所以在潜意识里你们认为我年事已高,也很自然。”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她,“这上面有我的姓名和全息头像,拿回去作个证明吧。”  我的话不知为什么让晓梅前仰后合笑的更厉害,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我也有些忍不住要笑。  看着眼前这位身着绿色制服,笑容灿烂的女太空邮差,发自内心的敬佩油然而生。因为在我们这个时代尽管虫洞宇航已经普及,人们可以利用这些时空间扭曲的通道,在几秒钟的时间内跨越千万光年的空间距离,但遗憾的是我们的技术还不能使载有信息的电磁波不失真的通过虫洞隧道,所以地球上惯用的光速通信手段在大尺度的宇宙空间完全失去意义。生活在银河系一端的人想去探望另一端的朋友,在出发前发了一封电报(我们姑且不考虑这样远距离的无线电通讯所需的能量、价格和天线尺寸)。那么乘坐虫洞航班经过几次转场,他在一两个月后就能出现在朋友面前——而这封电报的到达时间却是十万年后!整整一千个世纪!  所以星际无线电通信采取了两种形式,第一种方法是在大型虫洞隧道的出入口两边建设的无线电收发装置,把接受到的信息固化存储,再由虫洞宇航器将录有信息的分子光盘带到虫洞另一端,由那边的发射器向下一个虫洞信息中转站传递信号,这样尽管不会出现十万年后才收到电报的情况,但那些稳定的大型虫洞隧道间的距离仍然比较遥远,所以一两年后收到信息的事情十分普遍。  而另一种方式就是星际邮局,他们拥有先进的虫洞邮车,可以用虫洞雷达探测出附近空间中一些小规模的虫洞,并且选择其中出口离目的地最近的一个加以利用,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邮件送到收信人手中。这样长则一两周短则一天就能完成信息传递任务。  然而这种方式存在着一个致命的缺点,因为这些被称作“捷径”的小规模虫洞有时只有几个分子大小,所以性质十分不稳定,它们不但有可能在你进入后忽然扭曲,改变出口方向,把飞船带到未知的星区,由于这里既可能位于地球附近,也可能是200亿光年外的宇宙边缘,甚至是某颗恒星的核心,所以你凭电子星图往往根本不能判断自己的位置,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次开启虫洞雷达找一条回家的路——但如果你运气不好,连续多次赶上这种情况,在飞船能量耗尽前还没能回到有地球人类居住的空域,那情况可就不妙了……  还有一种更为可怕的结果就是虫洞的忽然气化,然后没有人知道你到底去了那里,是化作了光和能量,还是被困在了某个封闭的时空峡缝,或是进入了一个与我们平行的时空间,抑或真的到了那边的天国,流连在极乐世界不想回来……  根据统计资料计算,这两类恶性事故的年发生率在百分之四左右,从另一个更为直观的角度说就是一位太空邮差工作的二十五年中死亡的几率为100%!当然他们自己的算法是每年只有4%的概率,那么无论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你每年的死亡概率仍是4%——典型的赌徒心理。  但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勇敢者的职业,尤其是像晓梅这样的女邮差,当你看到她们递送邮件时那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心,便会为之一震。  我们笑了好长时间,但终于还是平静了下来,一切回到沉默。  “很高兴为您服务……希望……再有机会……”这句话她是一直低着头说的,晨光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忽然她抬起头来,笑容绽现在美丽的脸庞上,热情中我却似乎能感觉到一丝的无奈,“……希望再有机会给您带来好消息!”  良久,我才从茫然中醒来,默默的说了声,“谢谢!”打开车门,走下车去。  命运常常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十分的公平,好运回报善良,罪恶招致毁灭,还有那些不期而遇的惊喜……但他似乎永远和你的意愿背道而驰,他会让你在最自信时体味失落,最努力去做的功败垂成,最想得到的却总是失之交臂……  我们所生活的时空间到底是怎样的结构?未来,是延时间轴向前不可改变的唯一客观存在,还是能被我们的意识所左右的拥有无限多个平行分支的树型结构?    当时的我如此迷惑,假如第一种理论成立,将来的一切早已注定,不会因我们的意志而有丝毫的改变,那我们作为拥有智慧的人类,生存和奋斗还有什么价值,这样的生命又有何意义?  现在我又面临这样的选择,身后已经传来邮车发动的声音,我即将与这位曾经用一生去寻找的女孩擦肩而过,永远,永远也不会再重逢……但这就是宿命,相隔茫茫宇宙的我们,即使我现在去追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不经意间回首,车已悬浮在两米高的半空中,晓梅也在看着我,眼光中游移着几分流恋,但我们目光相接的一刹那,她竟忽然不屑一顾般的转过头去,仿佛在说:“像你这样懦弱的人根本不值得再多看一眼!”,车子也在那一瞬间飞向了空旷的蓝天。  清澈的风带来些许凉意,我伫立在街边,一首古老的摇滚乐在耳边回响,“……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做些什么/你到底爱不爱我/唤醒自己也就不再难过……你到底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是懦弱还是理智,我犹豫着,我反复的问自己,然而一个声音却在心底大声的嘶喊着……我听不到真切的内容,却能感受到他强烈的渴望……  邮车已经完全融入天空,再也看不到踪影,我依旧站在那里,不知何去何从……&(七)&  “……晓梅!……”  嘶哑的声音在“守望者15”的中央控制厅里空洞的回荡着,但那却不是我朝思暮想着的姑娘,只是另一位几乎同样美丽的太空女邮差……  “江先生,您的信……”  我颓然倒在旁边破烂的沙发里,脑海中空白一片,收信、签字都是在下意识里完成的。  “很高兴为您服务!三天后我来取回信,到时再见!”  这甜美中略带沙哑的嗓音仿佛要击穿我的胸膛,我忽然一跃而起抱住了面前这个不曾相识的女孩,不顾她的挣扎拼命的吻着……  忽然,我的视线凝固在她的衣领上,那里原本三个的衣扣只剩下了两粒。  “这里少了……”  “江先生,”她被吓的满面泪痕,声音颤抖着推开我,“我听说过您和晓梅前辈的事,但请放开我,因为我已经把心交给了所爱的人,如果能再和他见面……我一定会嫁给他……”  嫁给他……  嫁给他……  ……&(八)&  不,我不能就这样失去你!  我跃过花坛,冲进昨晚停在附近的车里,发动引擎向晓梅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切都晚了!当我到达太空港的时候,晓梅的身影刚刚消失在登机通道的尽头,我只能趴在旁边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晚霞中的太空机场,那里停着一架白绿相间的邮政虫洞穿梭机,机翼上漆着一个和晓梅袖章上一样的徽标,地勤人员正在撤离,核聚变发动机备车时的巨大轰鸣声也透过双层玻璃依稀的传来,  晓梅出现在停机坪上,一身墨绿色飞行服使她显得愈发的英姿飒爽,我就这样目送着她一步步走向飞船,从此我们将远隔浩瀚的银河,不会再有相聚的一天。  在命运面前,人类就是如此的渺小,命里注定的一切谁也无法改变,然而人有时又是如此的倔强,明明知道缘分不可强求却偏要向上天挑战。  我当时竟不顾一切的冲过了重重设防的检查线,在五六个彪形大汉的追赶下跑到登机悬梯前,拉住了即将关闭的舱门。  暮色中,晓梅那惊喜的表情,深深的印在我的记忆之中,很久以后当我生命结束前的一刻,她脸上晶莹的泪珠还划过心灵的夜空,滴落在我手中……  我们深深的吻着,身体缠绕成一个整体,任凭旁边壮汉们的撕扯,也无法拉开,直到他们累得喘不过气来站在一边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时,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可不可以留下来?”  她默默的摇了摇头,“我还要帮你送回信……”  “那并不重要。”  “对我很重要,因为这是我选择的职业。”  “那么,我……”  “你知道吗?其实我第一次看见你的名字时,就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我也许会爱上这个人——即便他有可能是个老头子。但是……”话忽然停住了,她拉开飞行服的拉链,从里面制服的领子上拽下了三粒扣子最中间的那一颗,放在我的手心,“如果我们真的有缘分,还能再次见面的话,我就辞掉工作……嫁给你……”  幸福抑或痛苦,得到了却又马上失去,我当时仿佛置身一个湍急的漩涡,没有方向也无法挣扎。  晓梅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站在拘留室窗前看着已经飞进云端,没入群星之中的飞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我们一定会再见……”&(九)&  不久后,我如愿到达了中央星团行政区,当时“守望者15”上还有几位年迈的访问学者,那都是些知识渊博的著名科学家,我很快就以好学、有前途的评价获得了他们的好感,于是便有机会以采购仪器或是补充给养的名义到周围的星球去,当然我去的第一个星球便是蓝星。  那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蔚蓝色的天空,蔚蓝色的海洋,还有蔚蓝色的草原和森林,所以开拓者给她起了个贴切的名字——蓝星。  然而一切果真像想象中一样不顺利,尽管我很快就找到了蓝星太空邮局,但当我问起晓梅的时候,那位30多岁地勤小姐脸上奇怪的表情似乎说明了一切。  “在我们这儿是找不到太空邮差的!他们现在很可内正在别的银河系,而且他们的工作没有固定的时间表,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运气好的,在附近找到了捷径虫洞一天就能回来,运气不好的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回来一趟,而且如果半路上被哪家人手不够又肯出钱的太空邮局临时借调,那一年半载也不见得能回的来,即使是回来了,在我们这也就待上一两个小时……而且……”她滔滔不绝的讲了半天忽然停住了,抬头看着我,“找晓梅?你是不是从地球来的?”  我点了点头。  “你就是那个姜太公吧?”她大声嚷嚷着,惊动了周围原本埋头工作的几十位地勤小姐,一下子就把我包围了。  “真的找来了!”  “姜太公,为了你我们可是赔了好大一笔钱哪!”  “晓梅的运气真好!”  “可惜现在她不在,好像去了仙女座第五星区……”  看着周围这些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的中年妇女们,我有一种羊入狼群的感觉,只言片语中得知如果顺利的话,晓梅应该在两三天后回来。  “你要是想见到她,唯一的办法就是从现在起到星港的接站大厅去等,也许还有机会……”从她说话时犹豫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这虽不是个好办法,却是唯一可行的……  当时的蓝星空港正值梅雨季节,接站大厅是一座半球形的建筑,屋顶是由一整块透明的彩绘玻璃构成,笼罩在朦胧的烟雨之中,给人一种凄美的梦幻般的感觉。  我就在这个真实的梦中静静的坐了三天,周围的人流水般的交迭着,大厅里时而拥挤,时而寥落,只有我一直坐在最靠近出站口的长椅上默默等待,饿了去买点吃的,困了斜倚着小睡一会儿,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我的心情如此的平静,以至于感觉不到寂寞和孤独,因为我相信很快就能见到那位魂牵梦绕的美丽姑娘。  但是我的信心随着蓝星太阳的第三次落下,仿佛在一瞬间消失了,“她为什么还不回来?……是不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虫洞?……还是在收取回信的时候耽误了时间?……”  几天前地勤小姐的样子又出现在脑海里,“……如果半路上被哪家人手不够又肯出钱的太空邮局临时借调,那一年半载也不见得能回的来……”“……到星港的接站大厅去等,也许还有机会……”“即使是回来了,在我们这儿也就待上一两个小时……而且……”  “……而且……”!  忽然想起她说话时曾经轻轻皱了皱眉,那时一种不易察觉的伤感,我顿悟到她的言外之意:“而且,她有4%的几率永远不会回来!”  ……  恬淡的心情一旦消失,梦便会魇住,盼望、疑惑、焦虑席卷而来,为了爱情的等待变成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焚烧着脆弱的心灵,我急着去寻找,可又怕在离开的时候与她失之交臂,于是椅子变成了火热的铁板,地面也流满了白炽的岩浆容不下半刻的驻足,我就在那里踱来踱去,头发乱了,心乱了……  不知多久,疲惫暂时熄灭了意识的烈焰,身体蜷缩在长椅上,死一般沉重的睡去。&(十)&  生命尽管平凡,尽管有诸多的不如意,但仍然还会有奇迹。  那天不知睡了多久,在深夜中醒来,雪亮的灯光中屹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随着眼睛的渐渐适应,我终于看清这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美丽面庞……  晓梅静静的站在对面,泪水挂在腮边,甜美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令人怜爱的感伤。我蓦的站起来,把她紧紧的拥入怀中,永远不想分开。  那以后的两天,是我们生命中最幸福的日子,以至于回想起来竟有一种虚幻的感觉,晓梅家乡那座地中海式的小城仿佛永远笼罩在一片明媚阳光中金黄色的雾霭里,行人街车都以一种舞蹈般的慢动作缓缓移动着,只有晓梅的影像是生动的,她那身亮蓝色的裙装在温暖的风中轻轻的拂动,笑声,甜美的话语声时远时近的传来,给人一种空灵的幸福感。  这样的感觉一直延续到第三天的早晨,当阳光把我从睡眠中唤醒,发现晓梅竟已不在身边,一下子彻底的醒来,看见站在床边的她一身笔挺的制服,拎着旅行箱,显然是又要出差的样子。  看到我醒来,晓梅的心情似乎很矛盾,欲言又止。  是我先开的口:“你,必须要走吗?”  她点了点头:“因为这是一份很重要的回函,仙女座那边的收信人是一位生命垂危的老人,他很想收到儿子的回信……”  我知道说什么也不可能改变她的决定,便沉默着穿好衣服,从她手里接过邮车的钥匙,“我送你去星港吧。”然后,向门外走去。  身后的晓梅,忽然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扔下行李,从后面把我拦腰抱住,嘤嘤的嗫嚅着:“在东,我这次回来后一定马上辞职,然后……然后……你愿意娶我吗?”  我一转身把她娇小的身躯揽在怀里,吻着她深褐色的秀发:“我当然愿意了,不过以后有事一定要跟我说,否则你再像今天这样不辞而别,我会很担心的。”  晓梅在我怀中孩子般的使劲点着头,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蓝星星港还是那样的梅雨天气,天空灰蒙一片,雨,如烟如雾,无声的低泣着,心情便也被浇湿了,凄凉压抑。  晓梅临上机的时候,我们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拉了拉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我禁不住将这双手拽过来紧贴在胸前,以便用自己的体温把它们晤热。晓梅甜甜的笑着,仿佛看到了幸福的明天……  然而,这竟是我们最后的一面……  有时,在“生命”这支后现代交响曲的嘈杂声中,也会出现一段美妙的乐章,让你的心情不自禁的随着那快乐的节奏跳动,但它却常常就在这最高潮的时刻噶然而止,你满以为这只是一个半拍的休止符,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再没听到任何的旋律……于是……心便会在这漫长的停顿中不知不觉的慢慢死去……    从噩梦中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在那个蓝色玻璃穹顶的接站大厅里呆坐了整整一个月,等待的痛苦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死刑囚犯听候处决时那种幻灭感。夜很深了,大厅里平静了许多,一个女人穿着高跟太空靴的脚步声渐渐的来到我身边,有一刹那我坚信那就是晓梅,可抬起头来却是一位见过几面的地勤小姐。  “这是从仙女座发来的电报……”说着她竟开始抽泣起来,“发信时间在二十五天前,是晓梅完成任务的返航通知……可现在她还没有回来,按照一般的经验……恐怕她不会再回来了……  “我们的空勤人员在每次升空前都会把想说的话写下来,和返航通知一起发回蓝星……  “晓梅的信是给你的……”说完她把那份绿色的信封放在我手中,“江先生,和我回局里吧,明天就要开追悼会了……”  周围聚过来的人们看到一个泣不成声的男人跪坐着以头戗地,哽咽着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有的人只听懂了最后一句:  “……,再等一会儿……请让我,再等一会儿……”&(十一)&  “在东:”  信是几天后当我坐在晓梅家楼下一个灯光昏暗的小酒馆里才第一次打开的。  “在东:  “当这封信送到局里的时候,我和你可能已经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不再整天流浪,不再四处漂泊。  “但我的心还是会眷恋着这片遥远的星空,怀念着从我手中接过邮件时人们脸上幸福的笑容,所以我永远不会后悔曾经选择过这个职业。  “离开你的这几天我常常想起去地球之前,和她们打赌时的事情,其实我一拿到信看见你的名字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觉得你一定是个英俊的男人,可她们非要说你至少两百岁,还非要打赌。我说赌就赌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地勤小姐,第六感觉能和我们这样成天出生入死的太空邮差比吗?等着认输吧!结果不用说你最清楚了,六十个人每人一百蓝星元!够她们一个月的工资呢!不过都怪你心软,非要请她们吃什么中国菜,最后全请回去了!  “说到第六感,我真的觉得很神奇,有些做了几十年太空邮差的老前辈,总能知道哪次任务会有危险,和你要好的话就会事先提醒你,很多人就是因为不听劝告真的出了事,当然也有例外,我这次出来时空勤组的大胖子组长就一个劲儿的提醒要小心,弄得我提心吊胆的,可来的时候刚一离开蓝星就找到了一个状况良好的捷径虫洞,出口离仙女座的目标星只有五个小时的航程,真是太顺利了,收信的老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收到回信,高兴的直掉眼泪。  “现在再飞一次就会回到你身边了,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离开地球时真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即使见面也不会生活在一起,因为我们之间相隔着如此浩瀚的宇宙,而我也不愿放弃现在的工作,也不曾想象过自己飘泊的心能找到真正的归宿,但是当我看到你在候机大厅等待时疲惫的样子,我愿意为你放弃我所追求过的一切。    “最后的一次飞行了,不知会不会顺利,如果命运将我们安排在一起,那你也许永远不会看到这封信,如果……也许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但不论结果怎样,至少现在的我真的很快乐,因为即便相隔了亿万光年的空间,我知道在家乡那颗蔚蓝色的行星上还有一个我深爱着的人等我回去。”  这封信晓梅一定是分几次写的,因为前后文的情绪判若两人,开始的时候她很兴奋,可能是刚刚把信交到客户手中正准备回来,但后来一定出了什么意外,可能是太空船发生了故障,否则她当天就能起航,不会在那里耽搁五天,这一定使晓梅预感到危险,想起了组长临行前的劝告。  但最后她还是开着刚刚抢修完的虫洞太空船,离开了那颗行星。当时她为什么不多留几天,让修理厂把飞船彻底修好,或者干脆放弃飞船,乘坐几天后的太空航班安全的回来,在或者耐心的等待一个比较稳定的捷径虫洞出现……  答案我有些不敢去想,因为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一切因我而起,因为想早点回来和我相聚,她才匆匆她上了归程,选择了一个极不稳定的小虫洞,然后便没有出来……&(十二)&  “不,不全是你的原因……”  这是好久以后的事情了,晓梅的葬礼后我带着成箱的烈酒和蓝星大麻回到了“守望者15”,在这之前的几个月中那几位年迈的科学家都已纷纷的离开了,偌大的飞船中便只剩下我一个人,幸好不久后认识了江在东,虽然他很少说话,但其存在的本身,至少能使我觉得不那么孤单。  从蓝星带回来的给养很快就耗尽了——食物倒还够吃,只是酒和毒品所剩无几,于是我又开着补给飞船来到了蓝星,  蓝星星港已经是盛夏了,当地的蓝色蕨类植物和从地球引种的绿色乔木都郁郁葱葱十分繁茂,强烈的阳光照在人们浅色的夏装上,反射出耀眼的寒光,竟使我感觉到一阵阵的凉意。  我是坐在星港附近的一个小酒吧里一边喝酒一边等待装货的时候,遇见晓梅提到过的那位“大胖子”组长,这是一位六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材魁梧,因为我们在葬礼上见过,所以他一进来就坐在了我的对面,说话时带着很重的蓝星口音:  “最近还好吗?”  “混吧!”我无奈的晃了晃杯中金黄色的蓝星威士忌,然后抬手唤来侍者给他也叫了一杯。  “不,不全是你的原因……”  “嗯?”他说的很突然,我一时间没有听懂。  “我是说晓梅的事并不全是你的原因。”说着他将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说,“尽管她是你的未婚妻,但我想你并不一定了解她。其实,晓梅这个孩子真的是很倔强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只有十六岁,她父亲也是太空邮差,那时刚刚殉职不久,可晓梅却跑来非要做同样的工作,说是想了解父亲为之献身的职业,‘这份工作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他放弃家庭放弃生命?’……培训的那一年中,她特别孤僻,整天皱着眉,很少和别人说话……直到第二次出任务回来,我们才第一次看见她的笑容,她说当她把邮件送到收信人手中,看到人家高兴的样子,那种成就感让她理解了父亲也爱上了这份工作。”  “其实我们这种人之所以选择了这么危险的职业大多数是为了钱,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很现实的,所以听到晓梅的话我特别的感动,平凡的生活好像一下子变得有意义了……”  “到今年,她已经干了整整十年了,没遇到你之前我曾经和她聊过一次,问她干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想歇一歇,我可以在地勤部门给她找个主任的位置,顺便找个称心的男朋友,但那时晓梅还没有放弃工作的打算,她说自己舍不得太空邮差的工作,不仅仅是因为觉得有很意义,而且那种在宇宙间任意驰骋的自由感觉也是从事其他工作所无法体会的。我说,可是这个工作实在太危险了,你干了十年没出什么事已经是奇迹了,反正合同快满了,还是应该考虑一下换换环境……”  “可她就是听不进去,一直到去仙女座之前,其实她还在犹豫,她说自己舍不得这份工作,可更不愿意放弃来之不易的感情。我说你应该选择后者,而且越快越好,因为这次的任务我有不好的预感,可以派别人去——其实我只是想吓吓她,帮她下决心留下来,可没想到竟然不幸而言中……”  “晓梅和她父亲一样,真是太倔强了!没有什么人能改变她的决定,她说她相信命运的安排,相信未来就是一种沿着时间轴向前不可改变的唯一结果,将来的一切早已注定,不会因为我们的意志而有丝毫的改变……”  老人还在平静的说着,阅尽沧桑的经历已经能让他波澜不惊的面对一切,而我此时却早已心潮澎湃,因为关于命运的问题我和晓梅可能会有很多相似的见解,但却从没有,也将不再有机会进行任何的交流。  “‘……如果我们有缘生活在一起,那我一定能回来,如果命中注定我们就这样擦肩而过,那即使我能回来,将来还是会分手,倒不如就这样消失在虫洞,让生命毫无痛苦的凝结在最幸福最完美的时刻……’”&(十三)&  “江先生,我要走了……”  当我从几近疯狂的状态中平复之后,呆呆的望着面前这位陌生的太空女邮差,好半天才弄清自己是在“守望者15”的中央控制室里。  “嗯……你先别走,我马上就拆信,看看需不需要回信……这样省得你再来一趟。”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旁边一个稍微干净点的沙发里坐了下来。于是我拆开信封,把里面那张来自地球首都的分子光盘放进超级电脑的驱动器中,屏幕上很快便显示出其中的内容。  “江在东教授:  你发回的资料已经收到,但其中的纪录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而且在电脑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利用‘守望者15’上的设备也很容易制造出类似的恶作剧式的电视片,所以,就这件事而言,我们希望你能提供进一步的证据。  另外,据蓝星天文学院人事部的调查,您在银河中央星区为期两年的访问已经近半,再加上您个人生活上所遇到的不幸对您精神的打击,我们建议您提前返回地球。  同时,‘守望者15’观测船,是属于地球政府的财产,几年来由于年久失修以及随着人类对黑洞研究的深入其上的设备已经过于陈旧,已不能胜任研究工作,所以如果方便的话,请亲自驾驶飞船返回太阳系。&&&&               此致敬礼!”  混蛋!言外之意就是说我是个没事搞些恶作剧欺世盗名的疯子!中央科学院——人类最高的科学机构就被这些缺乏想象力、智商为0的官僚们占据着,他们俨然就是中世纪的教廷,排斥异己,扼杀任何新生的事物。我懒的理他们,反正他们现在也没有精力管我,过几个月就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就算他们没忘,顶多是停发经费,那我就从“守望者15”里随便拆点东西到蓝星上当掉,起码下半辈子的酒钱不用发愁……  等一下!  就在我刚要告诉邮差小姐不必回信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守望者15号’黑洞观测船前日于木星附近与小行星发生撞击,爆炸坠毁,无人生还……”我一直弄不明白,当时“守望者15”明明是好好的待在中央黑洞,怎么会到了木星轨道,而且和小行星相撞呢?  用现有的科学理论解释,在一般情况下,同一个三维物体都是不可能在同一段时间里存在于两个相距数万光年的不同空间位置上的,除非人类能够掌握时间旅行技术。但我们现在的科学还远未达到在四维空间中任意传输物体的水平。  那我为什么会收到这段奇怪的信息呢?也许被传输的不是物质本身,而仅仅是载有信息的能量!  具体说,在地球送来的这封狗屁不通的信中,要我驾驶“守望者15”回到地球,那么如果我按他们说的做了,在过几周“守望者15”就会出现在太阳系!而从离太阳系最近的大型虫洞驶往地球,就肯定会经过木星轨道!……  这样一来,几个月后地球的电视台就会发布失事消息,再过几周蓝星电视台也会转播,信号再经过几十小时就会传到中央黑洞的表面,由于现在是撞击后的活跃期,黑洞性质十分不稳定,也许某些我们还不了解的机制将发挥作用,把这些载有信息的能量逆着时间的流向传回了我收到神秘信号的那个时刻。  不对,这种解释只是一种近似的说法并不科学,因为理论上讲任何物质和能量一旦掉入黑洞都是无法逃离的。但是如果有物质掉入黑洞,为了遵循守恒定律,就会引起黑洞“事件视界”外围空间相应的粒子辐射,而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这一辐射刚好与未来某一时刻的入射电磁波产生共振,波长、振幅等特性完全一致,从而实现了信息的时间旅行!所以黑洞传输的并不是载有信息的电磁波,而恰恰是信息本身!这有些像声波的共振现象,姑且称之为“黑洞的信息共振”,黑洞在这里起的是一种媒质的作用。  荒谬!理论是可行的,但这建立在一个可笑的假设之上,那就是除非我发疯了,否则怎么明知会出事还要把飞船开会去呢?在这里安度下半生不是很惬意吗?所以只要我的神精还正常,“守望者15”就永远不会出现在木星!那将来就不会有什么事故,也许所谓的神秘信息真的是某些人开的无聊玩笑而已。  “不需要回信了……”  女邮差静静的站起来,说了声再见,便向门外走去。我不知该不该为刚才的过分行为说声对不起,话到嘴边却忽然变成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站住了,并没有回过头,“……莲娜,”&  “……如果能再见到他,一定要好好的珍稀……”我指的是那个和我一样爱上了太空女邮差的人。  她使劲的点了点头,一肩乌黑的长发飘扬起来,在低重力中缓缓的瀑布般波动着,再加上那身绿色的制服,背影望去真的很像晓梅。  “我会的……也请您多保重,否则晓梅前辈在那边也会担心的……”  “你相信有天国吗?”  “嗯!”  “……但愿如此吧,那样也许还能再见到她……”&(十四)&  莲娜的邮车已经消失在视野之外,我还坐在中央指挥室的落地舷窗前凝视着窗外黑漆漆的宇宙,手中快要燃尽的蓝星大麻烫到了手指,江在东疼的一个激凌把烟扔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的去找酒,我行尸般的跟着他,心里还在反复想着那些奇怪的信号,绝不可能是人为的玩笑,因为信号是来自黑洞附近的空间,那里容不下任何人造无线电发射装置,也不可能有谁愿意投入巨资制造这些假象来拿我找乐,这段信息是绝对真实的。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时空本性上,一种理论认为,由于量子的不确定性,宇宙从大爆炸的那一刻起就形成了一种由整个一族不同历史所构成的树型结构,这些相邻枝桠上的历史中的大多数在它们的大尺度特征上都是相似的,从远处看去都是湛蓝一片的夜空中繁星点点,然而,它们在诸如恒星分布以及进而关于个人命运或是某一期杂志采用了什么样的封面这样的细节问题上,则会表现出极大的不同,这样就存在着整整一族平行宇宙的可能历史和未来,很可能存在着一些希特勒赢得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平行宇宙,而我们则刚好生活在含有相反结果的那个枝桠上。如果这种理论成立,那么这段神秘的信息就很好解释,它既可能是未来某个平行宇宙中发生的事,在某种情况下,我糊里糊涂的把“守望者15”开回了太阳系,结果发生事故撞上了小行星,而作为一个完全封闭的时空奇点,黑洞恰恰是连接这些平行宇宙的纽带,因为在那里所有的物理定律都将完全失效,也就不存在什么量子的不确定性了,于是信息便被活跃期的中央黑洞从一个未来的平行宇宙传了过来。当然这段信息也可能来自一个与我们的宇宙更为不同的平行宇宙,在那里不知何时不知什么原因,“守望者15”撞上了小行星,而我根本就不在其上……  但时空更可能是一个封闭的、具有唯一解的客观事件,换句话说,一切都是注定的,就像雨水早晚会汇入海洋,无论它会经过哪一条山川溪流一样,冥冥中一切的陷阱早已安排妥当,就等着你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一次次的自投罗网,这种类似宿命论的解释比较单一化,更符合我们的科学审美,因此似乎更具合理性,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作为拥有自由意识的我们,人类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和那些自生自灭的低等生物相比我们除了烦恼比它们多些什么?对于个体来讲如此珍贵的生命又有什么价值呢?  然而很可能这就是正确答案,因为实践告诉我们命运从不是掌握在我们手里的,他有时会对你很仁慈,常常在不经意中给你惊喜,但他几乎永远和你的意志背道而驰,最努力去争取的往往没有结果,最珍稀的却总是最先失去,这就是命运,渺小的我们常常在抱怨,为什么这样!?但凌驾于宇宙之外的时空主宰者,却从未给出过确切的答案……  如果这后一种理论成立,那我现在的处境就十分尴尬,来自未来的信息明确的预示了我的死亡,并且竟然指出了我将在何时何地怎样的方式死去。但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些,就完全可以避免这些情况的出现,这样,自由意识便和注定的未来出现了矛盾,最后生存的信念能不能战胜早已注定的命运呢?  我唯一能做的,仅仅是等待……&(十五)&  在这之后的十几天里,我竟然开始做梦,而且大多是些彩色的梦,江在东不再阻止我进入他的世界,在那里我见到了很多好久没有联系的亲人和朋友,当然还有晓梅。  梦醒的时候,记忆依旧模糊,但感觉是清晰的。  我和晓梅好像聊了很多关于生命的话题,讲了最近发生的事情,问她这次有什么样的预感,但她的回答我完全忘记了,只记得她笑的好甜……  醒来时,耳边回荡着江在东的声音:“……如果是为了她……你愿意吗?……你愿意吗?”  为了她?什么意思?  两天后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竟然应验了!  那天早晨的时候,莲娜又一次来到了“守望者15”,送来了另一份来自地球的太空邮件,这是几个月前在这里工作过的一位老教授给我写来的,我现在这样的状态真的不想和他们联系,否则不知这些装了电子辅助大脑的善良老人会不会因为惋惜而短路。  “……莲娜”因为没想到能再次见面,我想了一会儿才记起她的名字,“谢谢你,这次也不需要回信了。”  “很高兴再次为你服务,我这是第一次为同一个人送第二封信,”她微笑着从破沙发里站起来,准备离开,从笑容中可以看出她已经原谅了我上次的鲁莽行为,“再见吧,希望以后还能给你送信——因为你总是不用回信。”  送她去停机坪的路上江在东忽然问了一句:“……你的男朋友有消息吗?”  她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要知道,银河系里像你这样的男人并不多见……”&(十六)&  老人的太空邮件是立体可视录像格式,“守望者15”上根本没有相应的设备,调试了好半天也只能勉强听到声音。  “在东:前几天在中科院看到了你寄来的资料,太令人兴奋了!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这些信息很可能是来自未来的,活跃状态的黑洞起到了一种信息载体的作用,你知道如果这一发现属实,它将会意味着什么吗?你将拯救人类!人类社会现在面临的最……”  可恶!“守望者15”的超级电脑再也无法解析后面的内容,空旷的中央控制厅只剩下分子光盘驱动器里沙沙的空转声。  拯救人类!?那人类现在面对的最大困难是什么?我忽然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是宇宙大尺度通信的光速限制阻碍着社会的发展,在这个后信息时代,人类各殖民星区间信息交流的滞后极大的限制了经济文化的交流,使星际社会陷入了长达几十年的经济萧条。而利用黑洞的超时空信息传输功能恰恰可以实现超光速信息传递,具体地说就是在弄清黑洞信息传输机制的基础上,把一些散落在宇宙间的小型本初黑洞改造为信息中转器,这些所谓的本初黑洞不是由大质量恒星塌缩后形成的,而是在宇宙形成之初的大爆炸环境里形成并遗留下来的,有的仅有氢原子大小,但质量却是几亿吨,这样的黑洞性质较为活跃,而且逃逸速度较低,并且其自身还在以每秒几十亿瓦的速率释放能量。当然,这样的中转器只能设在宇宙空间中,因为一旦这样的本初黑洞过分的靠近行星,我们将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它透过原子的间隙掉到地心中去。  中转器建好后,我们就可以把今天电视新闻的无线电信号导入这个黑洞,然后将黑洞调节到适当的活跃状态,于是信息将会被传输到几天、几个月、几年,甚至是几万年的过去,并在那里以光速向周围的空间发射开去。这些回到过去的信息,在经过几天、几个月、几年或是几万光年的旅行后,就会到达目标星球,由那里专门的接收机经过调制放大还原为有用的信号。  其结果就是:我们用时间的倒退换取了空间距离,几万光年外的目标星球接收到信息的时间将和我们发射的时间几乎同时!甚至会提前!——就像我收到的那段神秘信息一样……  “……如果是为了她……你愿意吗?……你愿意吗?”我忽然想起前几天江在东梦里说过的话,这的确和晓梅有关,虽然我不可能通过这种方式把信息传回过去阻止晓梅去仙女座,因为尽管这些信息的确可以回到过去,但那边却没有相应的接收者,我们也没有办法通知当时的人们如何接收信号。但是我可以做的是把船开回去,将详细的资料呈递到仍然关心这件事的科学家手里,让他们尽快开发出超时空信息传输技术,那样就可以将千万个像晓梅一样的太空邮差从危险的工作中解放出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如果九泉之下的晓梅能够知道这件事情,一定很欣慰的。  但是,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那不是恰恰证明了命运的不可抗拒,生命难道真如草芥般的渺小和脆弱吗?  我看见舷窗玻璃上映出的江在东因为长期生活在太空而极度虚弱的身影,他在问我“……如果是为了她……你愿意吗?……你愿意吗?”  晓梅的笑容又出现在已被泪水模糊的眼前,还有莲娜……以及那个和我一样爱上太空邮差的男人……&(十七)&  “守望者15&”巨大的核聚变反应堆在沉寂了近半个世纪后再一次慢慢的苏醒过来,冷却系统的轰鸣声撼动了它近千米长的庞大身躯。  命运果真是不可抗拒的,未来的一切早已注定,但生命却并不会因此而失去意义,我现在才觉得自己真正了解了晓梅,实际上她深爱着自己的事业,在那里她找到了人生的价值,而我只不过是个闯入者,扰乱了她的生活,更因为我掩藏在关爱之下的自私和占有欲,使她陷入了爱情和事业的艰难抉择,“……如果我们有缘生活在一起,那我一定能回来,如果命中注定我们就这样擦肩而过,那即使我能回来,将来还是会分手,倒不如就这样消失在虫洞,让生命毫无痛苦的凝结在最幸福最完美的时刻……”这也许正是她所选择的归宿,在最幸福的时刻为自己最爱的事业献身,生命便会凝结在最完美的时刻,永远永远……  所以生命的意义也许就是就是生命本身,就在于个体对生存意义的不断探索,这样的过程便是生命,无论你最努力去做的终于以失败告终,还是你最渴望得到的永远的失去,那也许并不重要,哪怕是连最宝贵的生命也离你而去,只要你找到过生命为之存在的意义,就能坦然面对早已注定的命运。  我相信即便存在着无数个平行的宇宙,那它们在宏观尺度上都是完全一致的,因为推动宇宙向前发展的物理定律和因果关系是不会改变的,希特勒注定要灭亡,人类必然会向地球以外的空间扩展,一切都是注定的,在宇宙发展的方程中,未来是沿时间轴向前唯一的实解。  这个方程只有一个变量,那就是我们的思维,他的实质是一种存在于量子级的能量脉动,由于只有量子才具有不可测量不可预知的性质,所以宇宙间也唯有人类的意识才拥有真正的自由!  此时,我正站在中央控制室,调节着“守望着15”上十几部姿态控制发动机,于是银白色的飞船缓缓的转过身体,中央黑洞渐渐的从视野中消失,几分钟后,当她停止转动的时候,舰艏已经指向了千亿公里外一个经过几次转场后可以到达太阳系的大型宇宙虫洞。那是离蓝星最近的可供“守望者15”这种超大型飞船通行的宇航隧道,如果顺利的话我两个月后就可以回到位于太阳系外3光天,以古代著名天体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命名的霍金虫洞航道,然后我可以在那里修整几天,把一些详细的情况写下来寄给那位老科学家,并且将超级电脑记录了百年来全部黑洞资料的主记忆库从船上卸下,存放在附近的太空口岸免税仓库里,再把取货单和信一并寄出,这样即便“守望者15”真的出事,也不会影响到今后的研究。  随着一阵蜂鸣声,就位指示灯也亮了起来,于是我毫不迟疑的按下了聚变光速发动机的启动键。随着由激光点燃的高能核物质从舰艉喷出,“守望者15&&”开始艰难的缓缓挪动,船舱内的金属结构由于百多年来宇宙射线的侵蚀早已相当脆弱,随着飞船的加速,龙骨和甲板间不断传来令人震粟的呻吟,偶尔夹杂着清脆的金属断裂声,这艘老态龙钟的飞船很可能在驶往地球的途中完全失去控制,而这也许正是我们最后会撞上小行星的原因。  但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倒下,在命运的指引下渐渐加速到接近光限的第一宇宙速度,轰鸣着,向着未来疾驶而去……  ……别了,银河中央黑洞……  ……别了,蓝星!
科幻星云网 . All rights reserved.
蜀ICP备号-1
登录科幻星云
下次自动登录}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长城好不好看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