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泣5恐怖吗怎么样,有木有小恐怖啊

  事情是这样滴,我老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常常被鬼压床,动弹不得醒不过来半夜会哭,把我爸吓得不轻。问过老人,说是风水不好,床的位置放的不对,于是把床调了个头,安静了一段时间又开始了,于是不知道听谁说的,在枕头下放把铁质的剪刀就好了,于是老妈找来奶奶的旧剪刀放到枕头底下,就又安生了一段时间。后来老妈老爸离婚了,老妈搬出来自己住,恐怖的事就开始了。。。。  我在别的城市工作,老妈在老家,租的房子,一室一厅挺好的,老妈又爱干净,家里随时都很整洁。有天中午老妈给我打电话,说是又被鬼压了,因为口气很不对劲,我就认真的问了下情况。。。我嘞个去,大白天的吓得我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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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唱歌的小芒果
23:25:00  事情是这样滴,我老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常常被鬼压床,动弹不得醒不过来半夜会哭,把我爸吓得不轻。问过老人,说是风水不好,床的位置放的不对,于是把床调了个头,安静了一段时间又开始了,于是不知道听谁说的,在枕头下放把铁质的剪刀就好了,于是老妈找来奶奶的旧剪刀放到枕头底下,就又安生了一段时间。后来老妈老爸离婚了,老妈搬出来自己住,恐怖的事就开始了。。。。   我在别的城市工作,老妈在老家,租的房子,一室一厅挺好的,老妈又爱干净,家里随时都很整洁。有天中午老妈给我打电话,说是又被鬼压了,因为口气很不对劲,我就认真的问了下情况。。。我嘞个去,大白天的吓得我一身汗。。。   —————————————————  快更  
  妈妈说,我一年才回去几天,有的情况我不知道。她好几次被邻居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半夜总听见她大叫,我妈很诧异,后来想想,估计跟她好几次鬼压床有关系,因为以前在家也是这样,那时还好有我爸,每次都把她掐醒。更诡异的是,老妈每次被鬼压都是同样的场景,一个看不见脸的人(但感觉是男人)在她床边拉她的脚,要把她拖走,老妈就使劲叫,但是感觉人不能动。
  回复楼主,@会唱歌的小芒果  事情是这样滴,我老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常常被鬼压床,动弹不得醒不过来半夜会哭,把我爸吓得不轻。问过老人,说是风水不好,床的位置放的不对,于是把床调了个头,安静了一段时间又开始了,于是不知道听谁说的,在枕头下放把铁质的剪刀就好了,于是老妈找来奶奶的旧剪刀放到枕头底下,就又安生了一段时间。后来老妈老爸离婚了,老妈搬出来自己住,恐怖的事就开始了。。。。   我在别的城市工作,老妈在老家,租的房子,一室一厅挺好的,老妈又爱干净,家里随时都很整洁。有天中午老妈给我打电话,说是又被鬼压了,因为口气很不对劲,我就认真的问了下情况。。。我嘞个去,大白天的吓得我一身汗。。。   -----------------------------  快更啊  
  @会唱歌的小芒果 2楼
23:31  妈妈说,我一年才回去几天,有的情况我不知道。她好几次被邻居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半夜总听见她大叫,我妈很诧异,后来想想,估计跟她好几次鬼压床有关系,因为以前在家也是这样,那时还好有我爸,每次都把她掐醒。更诡异的是,老妈每次被鬼压都是同样的场景,一个看不见脸的人(但感觉是男人)在她床边拉她的脚,要把她拖走,老妈就使劲叫,但是感觉人不能动。  ------------------------------  ……
  楼主让你妈妈去医院看一下医生吧  
  坐等楼主继续  
  可请一串施法的佛珠于你母亲佩戴。阿弥陀佛。
  我妈本来怕我担心,一直没跟我说,但是这次不得不跟我说了。因为一接电话她就问我最近怎么样啊,有没有不舒服生病,出门一定要小心,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了。老妈说,头晚梦见我回家跟她一起睡,半夜,那人又来了,这次拖的是我。。。老妈说我一直哭着求她救救我,她则急的大哭,后来逼不得已,老妈不知道怎么的大叫我死去舅舅的名字,那人忽然就放手了。舅舅生前最疼我,舅舅在世时我是我们家妈妈这边唯一的孩子,舅舅没有子女,我曾经差点过继给舅舅,小时候读书住舅舅家是舅舅把我带大的,我一直相信舅舅在天之灵会保佑我。
  第二天老妈找懂得人,把情况说了一遍,那人告诉我老妈,说是是不是曾经把家里的床借给谁睡过,那人是不是已经往生了,我妈才忽然想起,以前一个跟她认识很久的叔叔趁我妈来我工作的城市看我的时候借住过,那人职业开大货车跑长途,后来意外死了。。。我浑身冷汗啊有木有!!!!!!!给我妈解答的人都不认识我妈的!!!!她怎么知道的!!!!!!!而且这种事也不常有啊!!!!!!
  不是单纯的压床  
  @紫月莲花 7楼
23:35:00  可请一串施法的佛珠于你母亲佩戴。阿弥陀佛。  -----------------------------  哦哦哦!!!谢谢!!!!阿弥陀佛!!!!
  @自我感觉不二 5楼
23:33:00  楼主让你妈妈去医院看一下医生吧  -----------------------------  大概是什么方面的问题呢?都不知道挂那科。
  @会唱歌的小芒果
23:31  妈妈说,我一年才回去几天,有的情况我不知道。她好几次被邻居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半夜总听见她大叫,我妈很诧异,后来想想,估计跟她好几次鬼压床有关系,因为以前在家也是这样,那时还好有我爸,每次都把她掐醒。更诡异的是,老妈每次被鬼压都是同样的场景,一个看不见脸的人(但感觉是男人)在她床边拉她的脚,要把她拖走,老妈就使劲叫,但是感觉人不能动。  ------------------------------  @小小罗罗124 4楼
23:33:00  ……  -----------------------------  对不起哈
  @紫月莲花
23:35:00  可请一串施法的佛珠于你母亲佩戴。阿弥陀佛。  -----------------------------  @会唱歌的小芒果 11楼
23:44:00  哦哦哦!!!谢谢!!!!阿弥陀佛!!!!  -----------------------------  若需施法佛珠,可找我。
  @雷神T 10楼
23:44:00  不是单纯的压床  -----------------------------  大神知道怎么回事吗?一个女人家,常常这样很害怕的
  找个巫婆看看呗!
  那人给我妈弄了红布和剪刀,回去放枕头底下,当晚就梦到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但知不知道那个男的是不是来拖脚的那个),女的穿件白色的风衣,两人背对着我妈咪在收家里东西,不知道拿了些什么放进袋子里,我妈站在一旁大叫叫他们滚出去,后来两人收完开门走了。。。。。我问我妈记不记得拿了些什么,妈说就在客厅,因为背对着也看不见拿了什么。。。。我想问大神!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走了就说明不会回来了?????为什么要拿我家东西啊!!!!
  @紫月莲花
23:35:00  可请一串施法的佛珠于你母亲佩戴。阿弥陀佛。  -----------------------------  @会唱歌的小芒果
23:44:00  哦哦哦!!!谢谢!!!!阿弥陀佛!!!!  -----------------------------  @紫月莲花 14楼
23:46:00  若需施法佛珠,可找我。  -----------------------------  太好了!!!怎么联系啊!!!
  楼主快更吧!后来怎么样了?  
  @紫月莲花
23:35:00  可请一串施法的佛珠于你母亲佩戴。阿弥陀佛。  -----------------------------  @会唱歌的小芒果
23:44:00  哦哦哦!!!谢谢!!!!阿弥陀佛!!!!  -----------------------------  @紫月莲花
23:46:00  若需施法佛珠,可找我。  -----------------------------  @会唱歌的小芒果 18楼
23:51:00  太好了!!!怎么联系啊!!!  -----------------------------  可加我号
  @说些什么好呢 19楼
23:53:00  楼主快更吧!后来怎么样了?  -----------------------------  最近好像是没事了,但是那两人收我家东西我很诧异。。。而且怕再回来。。。好恐怖的。。。平时我爱看恐怖片,我妈一边在电话里说,我一边自动补脑画面。。。。都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撑过来 的,换做是我早吓尿了
  去医院检查下心脏,  
23:57:00  去医院检查下心脏,  -----------------------------  哦哦哦
好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作为亲身经历的过来人表示,佛珠没多大用处,玉器水晶什么的也是。  我曾经有十年这样的经历,有时一晚几次,一睡觉就这样,看到听到很多非常理能解的东西,本以为是自己身体不好是幻觉之类,慢慢都了,虽然那感觉很恐怖很不舒服。  后来去寺庙请了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有拼音的那种),然后发心照着念了一段时间,回向给自己的怨亲眷属。还有放生,也回向给它们。说来也奇怪,持续了十年的鬼压床,居然从我念经的第一天开始,就没了。如果你相信也可以试试,但一定要发心,念经前烧香请菩萨加持保佑你,香快完了要续上直到念完,回向完。  
  忽然想起来,我一个朋友的哥哥更恐怖,我朋友帮他哥哥打工,说是早上去接他哥(他哥从家里搬出来一个人住),他哥6点就开着门等了,我朋友问他哥起那么早干嘛,他说总听到有人敲门,起来好几次,后来就嫌麻烦直接开着门等。他哥一晚上睡好几个地方,地板,床,沙发。。。说是家里有个女鬼,带个棒球帽披着头发看不见脸,总来找他,坐在他床边。。。。我见过好几次他哥哥,30不到的小伙子,每天脸都浮肿,根本没睡的样子,帮助睡眠的保健品进口国产吃一大堆不见好,总换女朋友,他说只有有人陪他过夜的时候他才能睡好觉。那个公寓他租了一年半才搬走的,他跟他妈妈说闹鬼,他妈妈不信,后来看他太虚弱了才来帮他搬走的,搬走的时候说是又撒米又撒盐。。。搬走后真的整个人不一样了,眼见为实!精神的不行!后来他还开玩笑说其实他跟那个女鬼都熟了,见不到还会想。。。。我去
  @heaven楼
00:06:00  作为亲身经历的过来人表示,佛珠没多大用处,玉器水晶什么的也是。  我曾经有十年这样的经历,有时一晚几次,一睡觉就这样,看到听到很多非常理能解的东西,本以为是自己身体不好是幻觉之类,慢慢都了,虽然那感觉很恐怖很不舒服。  后来去寺庙请了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有拼音的那种),然后发心照着念了一段时间,回向给自己的怨亲眷属。还有放生,也回向给它们。说来也奇怪,持续了十年的鬼压床,居然从......  -----------------------------  好的好的
真不知道你们怎么熬过来的
听着就恐怖 你们好坚强!!!
  好可怕  
  @再会的花环 27楼
00:19:00  好可怕  -----------------------------  我也觉得好可怕
我妈咪好强大
一个人忍了那么久
  希望你妈妈好起来,,,祝福
  回复第29楼(作者:@summer222555 于
00:51)  希望你妈妈好起来,,,祝福  谢谢你??  ==========  
  @自我感觉不二 5楼
23:33:00  楼主让你妈妈去医院看一下医生吧  -----------------------------  @会唱歌的小芒果 12楼
23:45  大概是什么方面的问题呢?都不知道挂那科。  ------------------------------  神经科内科吧
  神经内科或者精神科  
  女人体质弱
<span class="count" title="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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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有,恐怖刺激的故事·我先讲一个·
想必大家也清楚,所谓的凶宅就是曾经里面有人横死过的房子。而自然死亡的一般是不算的。横死也是一个比较民间的说法,一般就是指非自然死亡。譬如意外,自杀,他杀等等等。这种死亡的人传说中因为阳寿并没有过完,所以死的会很不甘心。通常会阴魂不散,所以多数的凶宅一般都是有一些怪事发生的。即便不发生怪事,也会根据人们口口相传变得光怪陆离起来。房子的主人一般也都很可怜,因为很多都是他们向外出粗的,所以房客横死在里面。不仅完全影响到了后续无人愿意再租住的事情,即便是想要卖掉转手也很少有人很接,所幸碰见个不明就里的人卖给他,现今的法律规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买卖凶宅,购买者是可以无条件要求退款的。而且,就算是卖给一个不信邪的人,恐怕价格也是大大大打了折扣。以楼主小时候住的房子为例(楼主原来的家对门有一女性为情所困开煤气自杀了),一套大概能值到30万的小商品房,因为租住的访客横死在里面,最后只能以6万块的价格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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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证明鬼存在的一个著名实验!(胆大的可以试下) 首先找3个人,连你自己4人。夜里12点后(一定要在12点后做,否则实验会失败),找一个房间,胆大的可以用你自己的卧室来做,将灯关掉房间密闭,此刻房间漆黑,三个人依次站在房间内的4个拐角的三个位置,一切就续,然后实验就可以开始了
否则你就走不出那卧室了,并且千万记住了!做过实验的卧室,当晚千万不能使用,即使你把所有灯都开着你也会看到你不该看到的东西!愿看完此贴的,不回贴的人别遇到鬼,回贴的人一生远离鬼!
序 言 不许惊叫! 第一部―― 引子 兰成教授将门打开的时候,门口站着他的两位学生。 他注视着面前这两个大男生,目光深不可测。 “教授,对不起,没跟您预约我们就到您家来了,真是抱歉。”其中一个穿方格子衬衫,体型偏瘦的男生不停地搓着双手,有些局促地说。 “可我们实在是忍不住了,非来拜访您不可,请您原谅。”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补充道。教授再次打量了他们几秒钟,露出些许微笑:“没关系,请进吧!” 两个男生坐到教授温暖的皮沙发上,教授为他们倒了两杯开水,二人赶紧接过来,连声道谢。方格子男生抬手看了看表,略带歉意地说:“教授,现在才晚上七点钟,我们没打扰您吃晚饭吧?” 兰教授温和地摇了摇头:“我已经吃过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教授。我们俩都是中文系的学生,您是给我们上过心理学课的……当然,您教过的学生多如牛毛,可能对我们完全没印象……” 方格子男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们来找您,是因为遇到了一些困扰我们的问题。” 兰教授点点头,仿佛这种事对他来说司空见惯,不足为奇。“来我这里的人多数都是因为遇到了困扰他们的问题。”教授和颜悦色地说。 方格子男生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教授,您知道,我们俩是中文系的,一直热爱创作悬疑、恐怖类的小说。尤其是最近,我们参加了一个悬疑小说协会。在那里,有共同爱好的同学们常常聚在一起讨论、交流。在上个周末,协会的成员们又聚集起来。按照惯例,在场的每个人都必须讲一个他们新编的恐怖故事――” 兰教授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方格子男生咬了咬下嘴唇:“这种活动我们每周都搞,但每次听到的故事都是平庸无奇的,有时甚至让人想打瞌睡――但是上个周末却不同,我们度过了一个真正的、恐惧而紧张的夜晚!” 兰教授用手摸着下巴:“是因为有人讲了一个真正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怖故事,对吗?” 方格子男生抬起头来:“不是一个,而是三个。”“我猜你们那天晚上一定过得很刺激吧!”兰教授扬着眉毛说。“是的,实际上,那天晚上我们所有的人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全神贯注地投入到那些故事中去,心情随着故事情节而跌宕起伏。同时,我们又深深地感到震惊,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兰教授问。 “因为我们悬疑小说协会的每个成员都非常清楚互相之间的实力。那三个人以前创作的故事都很平庸,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糟糕的――但那天晚上,他们却出人意料地讲出了三个如此精彩的故事!” “是三个什么样的故事?” “让我来说吧,”高个子男生接过话来,“那天晚上的最开始,一个化学系的女同学讲了一个拖沓、乏味的恐怖故事。在大家还没完全睡着之前,协会中的一个成员说,现在他要讲一个能刺激人神经的故事,于是,他讲了一个叫‘噩梦’的故事。” 说到这里,高个子男生的眼睛凝视着兰教授的表情。 “接着说。”兰教授将双手抱在胸前,深沉地望着他。“他讲完之后,我们还没能从那惊悚的情节中走出来,另一个人又开始讲他的故事,名字叫‘恐怖电影’――那故事让我们感到通体生寒。紧接着,第三个更让我们骇然的故事‘迪奥的世界’又被另一个成员精彩地演绎出来――听完这些故事,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后面准备了故事的几个同学也因为相形见绌而没有再讲下去。” “那天晚上过后,我们俩百思不得其解,想象不到他们三个是怎么创作出这些故事的。所以,我们俩去缠着他们,要他们传授创作经验。他们被逼得没办法,终于承认――这三个故事全是在兰教授――您这儿听到的。教授,是这样吗?”兰教授淡淡地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是的,是我讲给他们听的。可我不明白,你们刚才说‘困扰你们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教授,我们来这里,是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些启发。您既然能跟他们讲出这么精彩的恐怖故事,那您一定也可以告诉我们――什么最能激起人的好奇心和探索欲?什么是人类心理最为恐惧和害怕的东西?” 兰教授注视了他片刻,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知道吗?关于你刚才提出的那两个问题,如果从其根源理论、系统地讲解的话,可以写成两本心理学著作。”他说。 “您的意思是……这个问题过于复杂了?”高个子男生有些担心地问。 兰教授轻轻地摆了摆手指:“我们解决任何问题之前,都要先看它的初衷。回到一开始你们提出的――你们的目的是为了写出既有悬念,又让人产生恐惧的小说,对吗?” 两个人不住地点头。 “那就好办了。”教授说,“你们根本用不着去深入探索人类心理的秘密,只需要再听我讲三个故事就行了。” “教授!”两个男生兴奋起来,“原来您还有另外三个我们没听过的故事?” 兰教授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教授。请您讲吧!”两个男生全神贯注,正襟危坐,一动不动地望着兰教授。 “可我得先说清楚,这三个故事都极度恐怖,听的过程中可能会让人产生紧张、焦虑等不舒服的状况――你们确定要听吗?” “当然!教授,我们需要的,就是从这些故事中获得灵感。”方格子男生迫切地说。“那么,我得首先申明一条――你们听完这三个故事后如果出现任何状况,或者发生任何事,都与我无关――因为是你们自己要求我讲的。对吗?”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高个子男生微微皱了皱眉,说:“教授,我们听过您给他们讲的那三个故事,而且也看过世界各国数以百计的恐怖故事……您这次要讲的这三个故事,真的能达到那种惊人的效果?” 兰教授不置可否地说:“我只能告诉你,这次的三个故事和之前的不大一样。在讲之前,我不做过多评价,你们选择听还是不听就行了。”两个男生再次对望一眼,最后斩钉截铁地说:“听!” “那好。”兰教授点点头,“最后再申明一条,这三个故事我不一定要讲完。”“为什么?” “在我讲的过程中,我会观察你们的神情、动作。如果我发现你们在听完第一个故事后就被吓到了,就不会再继续讲后面的故事。” “那……我们要是没被吓到呢?”高个子男生问。 “我就会讲第二个故事。” “也许第二个故事也不一定能吓到我们。” “这样的话,我就会讲第三个。” 方格子男生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教授,您一共只有三个故事。我想知道的是,如果三个故事讲完后都没有把我们吓到,那怎么办呢?您可要知道,我们俩都是出了名的胆大。” 他说完这句话,抬起头望向兰教授,青涩的眼睛中带有一丝挑衅。 兰教授用左手托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地说:“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只有讲第四个故事了,也是我最后一个故事。” “原来,您还有第四个故事!”高个子男生惊呼道。 “但第四个故事我从没跟别人讲过,因为一般人最多坚持听到第三个,就再也受不了了,不愿再听下去。所以,我直到现在也没向任何人讲过第四个故事。”两个男生轻轻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们在心里猜测着第四个故事会是什么样的内容。 几分钟后,方格子男生目光炯炯地望着兰成教授,说:“教授,看来今天晚上,我们要来挑战您的这‘第四个故事’了。” 兰教授仍然保持着那种意味深长的微笑,他说:“那好吧,我开始讲第一个故事了。如果你们听到中途就感到害怕,可以叫我停下来,我就不再讲下去了。明白了吗?”
第一个故事 七月十三 一 下午两点,梅德坐在靠窗的书桌前,手中捧着一杯淡淡的清茶,面前摆着一本人物传记小说――写的是他最崇拜的凡?高。午后的时光对于他来说如此慵懒和惬意。一阵微风从窗外轻轻吹来,这实在是这个潮湿闷热的季节里最好的礼物。梅德扬了扬眉,感到自己的生活平静而美好。作为一个自由画家,二十四岁的梅德拥有他所需要的一切――独立的创作空间、优越的生活条件和健硕的身体。当然,还有他最近才结识的那位漂亮女友。还有什么能比现在的状况更好? 梅德一边翻着凡?高的传记,一边想:自己现在这种生活状况,恐怕是一代大师都无法比拟的。 突然,音乐门铃在这个恬静的房间中响起。梅德下意识地望了望门口,他想不出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拜访。 他走到门口,打开家门。 站在门口的男人几乎是在开门的同时就闯了进来,他快步走到梅德的身边,然后将门关上。 梅德惊讶地望着这个满头大汗的人――自己以前的初中同学,现在的好朋友――市**局的法医袁滨。 “你怎么了?”梅德问,“干嘛这么慌慌张张的?” 袁滨中等身材,体格一般,穿着一套白色工作服。此时,他大汗淋漓,满脸通红,正瞪大眼睛望着梅德,嘴里不停喘着粗气,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紧张。 梅德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皱起眉头问:“发生了什么事?” 袁滨仍然不说话,他张大着嘴,突然全身抽搐,打了一个冷颤。 梅德抓住他的手臂,将袁滨带到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冷水递到他手中,问:“到底怎么了?你说呀!” 袁滨将水一饮而尽,然后紧紧地盯着梅德的眼睛。 一分钟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带,开口道:“昨天晚上,不……准确地说,是今天凌晨,我解剖了一具尸体。” 梅德歪着头望他,过了几秒钟,说:“这是你的工作,对吗?你就是做这个的。” “这具尸体……”袁滨停了下来,呼吸又急促起来。“怎么……死得很难看?” 袁滨摇着头说:“是一具溺水致死的尸体,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梅德耸了耸肩:“那我就不懂了。” 又沉默了一分钟,袁滨缓缓抬起头来:“你记得……十年前那件事吗?” 这句话一出,梅德像遭到电击一样,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吼道:“你提这件事干什么?你忘了吗?我们约好永远不提这件事的!已经过了十年了!我几乎都忘了这件事!” 袁滨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直视着梅德:“你以为我愿意提吗?如果不是遇到了特殊情况,打死我也不会提这件事的!” “我的天!你到底遇到了什么该死的‘特殊情况’,需要你提起这件事?再说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别忘了,‘那件事’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做的。”袁滨说,“你没有理由让我一个人承担。” 梅德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他将头扭到一边,眉头紧蹙。 “说吧,你遇到了什么事?和十年前‘那件事’有什么关系?”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在我讲之前,你最好把‘那件事’好好地回忆一遍。我知道,你忘不了的。我们谁都忘不了。”袁滨说。 梅德将头缓缓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深吐一口气。思绪将他带到十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年,梅德十四岁,袁滨也是。当然,还有李远和余晖。 当时他们都是南乡初中的一年级学生――南乡现在已经成为了即将开发的新区。但在那个时候,只是一个靠近农村的普通乡镇。 那本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暑假――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 放暑假的第二天下午,几个小男孩在学校附近的小山上玩“土仗”游戏――他们把泥土捏成小团互相“开战”,玩得不亦乐乎。 半个多小时后,几个男孩子都累得气喘吁吁,一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看到对方都是一付灰头土脸,他们哈哈大笑。 歇了几分钟,李远说:“嘿,我们接着玩儿!” 梅德摇了摇头:“老玩一个游戏,没意思。” “那我们干什么啊?你说怎么玩吧!”李远说。 梅德用手撑着头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到什么好提议。 这个时候,袁滨突然直起身子,两眼放光:“我想到了一个好玩的点子。” “什么?”另外三个人一起问。 “你们记得上个星期的语文课上,单老师教我们的那个成语吗?”袁滨说。 “哪个成语?”梅德问。 “‘三人成虎’啊!就是有一个人对你讲街上有只老虎,你不相信;第二个人说,你也不信… …” “第三个人告诉我街上有老虎时,我就相信了。”梅德接着说了下去,“这个成语比喻的是一个谎言如果反复地出现在某一个人身上,那他就有可能把它当成真实的――可是,这个成语怎么了?” “你们难道不想试试吗?如果一个谎言真的有三个以上的人在传播,是不是真的就会让人相信?” 梅德有些明白了,他也将身子坐直,说:“听起来有点儿意思,那我们怎么试?你是怎么想的?” 袁滨想了一会儿,说:“这个成语是单老师讲的……那我们就从他身上来试吧!” “怎么试?”李远和余晖也来了兴趣。 袁滨向四周看了看,一眼望见了小山坡下面的水潭。他一拍腿:“有主意了!我们就去跟单老师说:我们班有个男生去水潭游泳,结果溺水了。看他会不会相信!” “啊!跟老师开这么大的玩笑?过了点儿吧?”余晖有些担心。 “可我们是在试他教我们的成语是不是真的正确啊!”袁滨说,“再说单老师平时对我们都挺好,他不会怪我们的。事后跟他解释清楚就行了。” “好!就这么办!”梅德兴奋地一跃而起,“太好玩了!” “那我们得先商量一下……”袁滨挽着另外三个人的肩膀,开始策划。 单文均老师是梅德班上的语文教师,是个才从大学毕业的年轻小伙子,英俊、幽默又健谈。平时他和同学们就像朋友一样,常和大家一起打球、聊天,深得同学们喜爱。 单老师在放暑假后并没有马上回家,这几天仍然住在学校分给他的单身宿舍里。 “单老师……单老师!不好了!”李远和余晖跑到单老师的宿舍门口,猛烈地锤门。 十几秒钟后,单老师打开屋门。因为天热,他光着双脚,看到一脸惊恐的两个人后,连忙问: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单……单老师,钟林他……掉到水潭里了!”李远冲进屋内,大声嚷道。 “什么!”单老师大惊失色。 这时,袁滨和梅德也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屋来,大叫:“出事了!钟林掉进水潭了!” 单老师看了他们四人一眼,将手中的钢笔往桌上一扔,在地上找自己的凉鞋,但只找到一只,另一只不知哪去了。 “快!快带我去!”单老师顾不上找鞋,只穿了一只鞋就冲出屋,焦急地催促梅德四人。 “就在山坡下的那个水潭里!” 单老师根本来不及等他们,飞快地跑出校门,向小山坡奔去。袁滨得意地冲三个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知道计划成功了。 “快,跟上去。告诉老师我们只是闹着玩的。”余晖说。 但这时单老师已经跑得没了影子,四个人赶紧追上去。 等四个人来到小山坡时,单老师已经朝山下的水潭跑去了。他对于钟林落水深信不疑。为了救人,他一边跑,一边脱掉了短袖衬衣和凉鞋,只穿一条短裤,眼看就要靠近水潭。 就在袁滨准备叫单老师停下,告诉他真相时,一件令他们始料未及的事发生了。 在离水潭还有几米时,单老师因为跑得太急,不慎被一块石头绊倒,翻滚到水潭中!他在水里使劲扑腾,忽上忽下,不一会儿,竟沉了下去,水面只留下一连串的水泡。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梅德四人几乎没能做出任何反应,他们被眼前的一切吓得呆若木鸡。 大约五分钟后,水面没有再冒气泡,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单老师没有浮起来。 袁滨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面如土色,一屁股坐到地上,浑身颤抖:“天啊!我们闯祸了!单老师……他,他淹死了!” 李远和余晖彻底懵了。梅德的眼睛死死盯住水面。 大概又过了三、四分钟,梅德惊恐地说:“单老师真的淹死了!一般人不可能在水里呆这么久还活着。” 胆子最小的李远“哇”得一声哭起来。 “住嘴!”梅德大喝一声,再转过头,满脸大汗地望着袁滨,“奇怪,为什么单老师的尸体没浮上来?” “这个水潭里有水草,你忘了吗?小时侯我爸就跟我讲过了,叫我千万不能到这个水潭里来游泳。单老师一定是被水草缠住了!”
“天哪!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余晖慌了神。 梅德喘着粗气向四周环顾了一遍,然后迅速捡起单老师刚才脱下的衣服和凉鞋,压着声音说:“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四个人没命地跑上山坡,再跑到山另一边的小树林深处。这里很少有人来。 梅德仔细观察了周围,在确定没人后,他将单老师的衣服和凉鞋放下,抱了一把枯叶盖在上面,小声说:“你们哪个身上有火柴?” “你想干什么?”袁滨问。 “当然是把这些东西烧掉!要快!我不敢确定这个地方一会儿会不会有人来。” “你……你想,隐瞒这件事?”袁滨向后倒退了几步。 梅德向前一步,他紧紧盯着袁滨的眼睛:“你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其它选择吗?” “我……我不知道。“袁滨使劲摇头,他的眼睛里充满慌乱。 “听着,”梅德转过身对李远和余晖说,“我们现在必须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改变。” 李远和余晖不敢说话,拼命喘着气。 “毫无疑问,单老师已经死了,虽然是一场意外,但起因却是因为我们的那个蠢主意!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让别人知道了的话,我们不但会被学校开除,还会被追究刑事责任――我们的一生就完了!”梅德低着头说。 袁滨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淌下来:“可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难道不会有人知道?” 梅德用手做了一个姿态,示意他住口。 “我们从开始回想一下,我们四个人赶到单老师的宿舍――那个只有不到十平方米的小房子时,我们都看到了,单老师是只有一个人在家里的。” “然后,我们告诉他钟林落水的谎言,单老师立即冲到小山坡。我们就跟在后面,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发生这一过程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 余晖想了一会儿,肯定地说:“应该没人看见,我当时有意看了四周。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多数人都呆在家里。” “好,接下来,单老师不慎跌入水中――一直到我们离开那个水潭。我也有意观察了,仍然没有人看见。” 梅德停了下来,另外三个人望着他。 “你们懂了吗?只要我们四个人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单老师的死和我们有任何关系。” “可是,我刚才就说了,单老师被发现失踪,是迟早的事。”袁滨说。 “有一个细节,单老师为了救人,在入水之前就脱掉了衣服――这样的话,当有人发现单老师溺水身亡的时候,或许会认为他是到水潭游泳时淹死的,而不会想到和我们几个有关。”梅德说。 “那我们干嘛还要烧掉单老师的衣服?放在水边让人发现不就行了吗?”余晖小声说。 “傻瓜!我们烧掉衣服是为了在短时间内不让人发现单老师淹死在水潭!这件事越迟让人发现,对我们越有利。”梅德说。 “……单老师以前对我们这么好,现在我们害死了他,还要这样做,我实在是觉得……”李远又要哭起来。 梅德没等他说完,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狠狠地说:“那你就把这件事说出去吧,我们几个人一起坐牢!” 李远吓傻了,他不停发着抖。 沉默了几分钟,袁滨说:“就照梅德说的办,我们处理掉单老师的衣服,然后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这件事!” 另外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分别点了下头。 “谁有火柴?”梅德再一次问。 几个人摸了摸裤包,没有谁身上有火柴。 梅德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说:“李远,你刚才不是在玩一块放大镜的碎片吗?把它给我。” 李远愣了一下,但立刻就明白――现在正是太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可以用放大镜聚光,点燃枯树叶引火。 五分钟后,一团火焰在小树林深处燃起。为了不让火势蔓延开来,几个人将周围的枯叶清理干净。不一会儿,单老师的衣服和凉鞋就化为灰烬。 四个人挖了一个坑把烧剩的残渣埋了进去,再抱来一些树枝和枯叶撒在上面。布置好一切,他们稍微松了一口气。 “现在,记住。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回家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别露出什么破绽。”梅德吩咐另外三个人,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为他们当中的领导者。 袁滨、余晖和李远分别点头。之后,他们各自回家。 回家之后,梅德装出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但他有意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大钟――如果他没有推测出错,单老师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七月十三日下午三点二十左右。 吃晚饭时,父母并没有发现梅德有什么异样,他们仍然在饭桌上谈笑风生。 晚饭后,梅德早早地回房间,躺在床上,他终于开始瑟瑟发抖――今天下午发生的这件事实在是太可怕了。 都怪袁滨想出那个该死的“试验游戏”!单老师竟然就因为这种无聊的玩笑而断送了自己的生命,实在是太不值得了!可是,梅德忽然想到,当时是自己第一个支持袁滨这个计划的――现在,又能怪谁呢? 想着想着,梅德已有些泪眼模糊,他转过身,想拿书桌上的纸巾。 突然,他发现床边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梅德抬起头一看,竟然是单老师!他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梅德吓得魂不附体,他大叫一声,几乎从床上翻滚下去。这个时候,他睁开眼睛,醒了。 原来,进房后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梅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可是,下午发生的事却是完全真实的。梅德叹了口气,他想,要是整个都是一场梦,那该多好啊。 他坐在床上发呆,过了几分钟,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便下床找拖鞋。准备去倒杯水来喝。 突然,梅德的心狂跳起来,他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他想到一件事,一件被他完全忽略的事!
第二天早晨,梅德早早地起了床,连早饭都没吃就径直跑到袁滨的家。 袁滨被梅德推醒,他睡眼惺忪地问:“梅德?你怎么到我家来了?” “快起床!有重要的事!”梅德催促道。 袁滨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梅德又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到了李远的家。 半小时后,四个人凑齐了。袁滨、李远和余晖不解地看着梅德,他们不明白梅德这么早把他们几个人聚集起来干什么。 “昨天的事,我们犯了一个大错误。”梅德神情严肃地说。 “什么?”几个人都紧张起来。 “我们昨天以为:即便是单老师的尸体被发现在水潭中,大家都可能会认为单老师是在水潭游泳,不慎溺水身亡的――但昨晚我突然想到,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袁滨急切地问。 “单老师当时听到我们说钟林落水了,立刻丢下了手中的钢笔。他当时正在写的一个本子也根本就来不及去关上;他甚至慌得连凉鞋都只穿了一只就跑了出去了。你们想想,哪个去游泳的人会慌得连笔都不盖上、本子也不关,鞋只穿一只就走了?” 袁滨的脸色又变白了:“你是说……” “单老师的尸体被发现后,肯定会有人到他的宿舍去。只要发现了这些迹象,不要说是**,就是普通人也会立刻发现――单老师根本不是自己去游泳而淹死的。这里面必有隐情!” “而只要一调查起来……就有可能查到我们头上。因为这附近就只有我们几个人和他最熟,那天我们又到学校去过……”余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警方当然会把我们几个做为重点来调查。”梅德说,“想一想,只要我们四个人中有一个露出了一点儿破绽……” “天啊!那我们就完了!”李远一把抱住头,痛苦地蹲在地上。 “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袁滨也完全慌了神。 “别慌!”梅德用手势示意他们冷静下来,“我们现在还来得及补救!” “难道,你是想……”余晖有些猜到梅德的想法了。 “我们现在别无选择。只有再次到单老师家去,将那几件东西处理妥当。”梅德说。 “什么?还要去那里?”李远面有难色。 “怎么,你怕了?胆小鬼!”梅德瞪了他一眼,“现在大白天的,你怕什么!我们可有四个人呢!” 袁滨咬咬牙:“就照梅德说的办,一不做二不休!” 几个人悄悄摸到学校,这个时候的校园一片寂静,空无一人。 单老师所住的单身宿舍是一连串普通平房中的一间,门关着,但窗子却打开着一扇。 “快,翻进去!”梅德小声说。 只用了不到半分钟,四个男孩就翻到了单老师的宿舍中。 他们定眼看了看这间小屋: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几把椅子和几个箱子,实在是简单极了。 梅德注意到那张书桌――和昨天单老师临走时一样。一个软面笔记本翻开在桌上,它附近是那支没盖上盖的钢笔。 “你去把那个本子关上,再把钢笔盖上笔帽。”梅德对袁滨说。然后转身望着余晖和李远:“我们找那只剩下的凉鞋。” 几个人分头行动。袁滨走近那张书桌,他一眼就看到了钢笔帽,将它盖在钢笔上。 随后,袁滨要把那个笔记本关上。就在他准备合上本子的一刹那,无意间望瞥了一眼本子上写的内容。 十几秒钟后,袁滨猛地大叫一声,然后一屁股摔倒在地。 梅德和余晖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问:“你怎么了?” “那……那个本子……”袁滨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受到了极度惊吓。他颤抖的手指着桌上的笔记本,嘴里却说不出话来。 梅德和余晖疑惑地对视了一眼,他们俩一起站起来,走到书桌面前,捧起那个本子。 翻开的本子上写着一段话,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单老师的笔迹: “你们四个人骗了我,害死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们中的第一个,会死于…… 你们中的第二个,会死于…… …… …… ” 只看到开头几句话,梅德和余晖就“啊”地大叫一声,全身一阵发冷,汗毛直立,身子自然向后倒退几步,本子掉落到地上。 李远上前捡起本子,看了两句话后,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几乎要昏厥过去。 接下来的几分钟,房间内一片死寂,只听到大口大口的呼吸声。 终于,余晖受不了了,他大叫道:“我们遭报应了!单老师的鬼魂回来了,它要杀死我们!” 梅德走上前一把捂住余晖的嘴,对另外两个人说:“赶快拿上单老师那只鞋,还有这个本子,我们马上离开!” 袁滨壮着胆,一只手捡起那个本子,另一只手提起剩下那只凉鞋,站起身来。 李远赶快打开门,四个人仓皇逃出这间宿舍。 四人一口气又跑到昨天的小树林深处,几个人气喘吁吁,面面相觑。 沉默了一刻,袁滨第一个开口:“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单老师的鬼魂……” 他停了下来,不敢继续往下说。 梅德这个时候略微恢复了冷静,他说:“会不会是单老师昨天根本就没死,他后来又游了上来……” “这怎么可能?我们昨天明明亲眼目睹单老师沉到水里,七、八分钟都没上来,这……这种情况下人还能再活着游上来?”余晖感到这件事的离奇程度已经超越了他的常识。 “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袁滨说,“再说了,要是单老师活着上来了,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们?” “那……这么说来,岂不真的就是……” “够了!别说了!”李远大叫道,“我受不了了,我要把这件事告诉**!” 听到这句话,梅德猛地转过头,一把揪住李远的衣领:“你疯了?这样会害死我们的!” “那我们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再说你刚才也看了那个本子,单老师的鬼魂不会放过我们的!”李远一反平常的怯懦,冲着梅德大吼道。 梅德慢慢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垂下头来,一言不发。 沉闷的空气持续了好几分钟,几个人都表情呆滞地站着,没有人说话。 最后,袁滨打破了僵局:“我看,这件事这样办好不好?” 另外三个人抬起头望他。 “单老师已经死了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早晚一天也是会被发现的……到那个时候,如果所有人都认为单老师是自己游泳溺水身亡,我们就不必主动说出实情;而如果**调查到了我们几个头上,我们就不再隐瞒,把真实情况说出来。” “你的意思是,由天意来决定?”余晖问。 袁滨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梅德想了想,说:“好,就这么办!现在我们就静观其变,听天由命吧。目前要做的,是处理掉这些东西。”他指着地上的笔记本和凉鞋。 这一次,梅德带了打火机,他们又如法炮制地烧掉了这两件证物。随后,四个人分别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再没有见面。每个人都在家里过着忐忑不安的日子。 直到三天后,事情有了新的发展。
自从有了这匹汗血宝马,就称霸全服了!
四 第一个发现单老师失踪的人,是学校食堂的卢师傅。本来现在放了暑假,食堂已停止开伙,但因为单老师平时和卢师傅关系不错,所以卢师傅专门答应他――在单老师延迟回家的这几天里,食堂小炒部依然开放。但是一连几天,单老师都根本没去过食堂。卢师傅感到好奇――他这几天都是吃的什么?终于,五天以后,卢师傅忍不住来到了单老师的单身寝室。他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敲门,没有反应。卢师傅趴在窗前往里望――里面根本没有人。单老师没打个招呼,就不辞而别了?这是卢师傅的第一反应。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单老师的衣服还晾在窗台上,他的两个行李箱也一动不动地放在原处。卢师傅仔细一斟酌,感觉这件事有点不对劲。 他赶紧问了学校附近的几户人家――才发现这几天都没有人看见过单老师。卢师傅的直觉告诉他,单老师出事了。他立即通知了当地***。 **赶到单老师的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所长派人在南乡四处寻找和打听单老师的踪迹。但是找了一天,根本没能找到单老师。打电话到他老家,家里人说单老师根本没回来。 单老师失踪的消息在南乡迅速传开了,好心的村民们纷纷自发地组织起来寻找单老师――包括梅德四人的父母。 大家几乎把南乡搜了个底朝天,楞是没找到单老师。他们感到奇怪――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一个村民找到***所长,略带犹豫地说:“学校附近有个下水潭,单老师他该不会是……” 所长皱起眉头想了想,说:“立即组织人在水潭里打捞!” 几个小时后,村里几个壮劳力主动找了一个大渔网,试着在水潭里进行打捞,他们不确定是不是真能捞到单老师的尸体。 但梅德和袁滨四人心里却非常清楚,这次打捞会是什么结果。他们和其他几十个围观的村民一起站在水潭边观望这次打捞行动――他们必须要知道,**在捞上单老师的尸体后,会怎样定案。 当时是晚上八点过,大家打着火把向水里撒着网。梅德和袁滨在摇晃的火光中对视了一眼,他们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两个人的心脏正在狂乱地跳动着。 打捞工作进行了约一个小时,渔网网上来的,只有玻璃瓶子、大把大把的水草和一些垃圾。没有找到单老师的尸体。 “行了,收工吧。”所长说,“这潭里不可能有人了。” 村民们松了口气,看来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单老师只是失踪罢了。大家开始猜测,也许单老师只是到外地去办什么事去了,没有告诉任何人而已。村民们一边讨论着,一边散去了。**也回到了***,这件事暂时被定性为失踪案。 留在水潭边的,只有目瞪口呆的梅德四人。 他们四人互相对望,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疑惑――他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四个人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在路上,袁滨突然停住脚步。 “梅德、余晖,还有李远。我……我害怕极了……”他的声音在发着抖,“为什么单老师的尸体不在水潭里?它……它会跑到哪去?” “是啊……要是是条河、是条江,还有可能是冲到下游去了……可这……这可是个水潭啊!是一潭死水!”余晖也是不寒而栗。 梅德也开始感到头晕目眩起来:“也许,单老师真的没有死?”“可是,我们明明亲眼看见他……” “好了!”梅德突然大喝一声,“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说了!” 几个人一起望着他。 “从现在起,我们不要再去管单老师是死是活。我们只需要记住一点:单老师不是我们害死的,他是自己不小心掉到潭里去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可事实上……”李远想说什么。“听着!”梅德恶狠狠地望着他,“我们是无意的!那只是一个意外!你懂了吗?” “是的,那只是一个意外。”袁滨附和道。 “确实是个意外,不是我们的错。”余晖也望着李远。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不要再管这件事,反正**都已经把这个案子定为一起失踪案。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我们就绝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的真相。”梅德说。 “我赞成。”袁滨说。 “我也没意见。”余晖说。 他们一起望向李远。 “好吧……那我也……也同意。”李远无可奈何地说。“那好,我们四人就此约好:从此以后,谁也不能再提起这件事,永远不能提起!当然,更绝对不能泄露这个我们一起守护的秘密!”梅德说。 几个人对视了几秒钟,一齐点头。随后,他们将右手叠加在一起。 此后,这件事就和他们想的一样,被定性为成百上千个失踪案中的一起。**根本没对这个结果起任何疑心。 梅德等人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忘了这起他们闯下的大祸。初中毕业后,他们到县里的高中上学。离开南乡,他们更摆脱了心理的阴影,过着风平浪静的普通生活。这一晃,就过了十年。
五梅德眉头紧锁,他慢慢睁开眼睛。 “你都想起来了吗?”身边的袁滨问。 梅德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十年了,我几乎都要忘了这件事。但刚才,我又全想起来了。” 他突然转过头,直视着袁滨:“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我们当初明明约好永远不提起的!”袁滨望着他的眼睛:“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几号?” 梅德想了想,说:“七月十四号。” 袁滨一直盯着他,没有说话。 梅德愣了几秒,忽然深吸一口气:“天啦……” “你想起来了吗?我就知道,其实你也和我一样,永远忘不了那个日子。” 梅德想了想:“可是,我记得出事那天,也就是单老师死的那一天是七月十三号。” “没错,就是七月十三号。” “那又怎么样?你到底想说什么?”“记得我刚才跟你说,我昨天晚上解剖了一具溺水的尸体吗?” 梅德下意识地将身子向后仰了一下,他感到脊背一阵发凉:“难道……你是说……” “听我说,今天早上凌晨四点,**局的同事打电话到我家来,说发现了一具溺水尸体,叫我马上赶过去做死亡鉴定……我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因为在我工作期间处理过无数具溺水尸体。于是,我像往常一样解剖了这具尸体。”袁滨喝了一口水,接着说:“结果,我鉴定出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就是几个小时前,准确地说,是七月十三号晚上十点左右,于是,我提起笔准备在鉴定单上写出死亡时间。” “突然,我像被一道电流击中一样,整个人定了下来。我猛然想起:十年前的七月十三号,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我的心狂跳起来,我立即打电话给把尸体送来的同事。我问他这具尸体是在哪儿发现的,结果――”他停下来,睁大眼睛望着梅德。 “该不会是……”梅德紧张地猜测。 “正是在南乡的那个水潭里发现的!” 梅德张大了嘴,他感到毛骨悚然。 “那个同事还告诉了我更多的事情:这具尸体是在凌晨两点,被一个喝醉了的酒鬼发现的。那个人本来想借潭里的水洗把脸,没想到在水潭里看到一具漂浮的尸体!他当场就被吓醒了酒,立刻打电话报警……**赶来后,打捞起尸体。这时发现,这具溺水男尸的脸部被石块划烂了,大概是他从山坡上滚下来时划伤的。”“那具尸体……” “等等,听我说完。重点是以下的内容。警局的同事无意中告诉了我一些重要信息:这具尸体在经过警方的调查后,发现根本不是南乡本地的人。一个外地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淹死在异乡?――JC开始觉得,这极有可能不是一起简单的溺水案,而是一起谋杀案!”“你不是鉴定了尸体吗?那个人到底是不是……” “你想问,是不是单老师?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我们都知道,那根本就不可能――单老师在十年前就死了,就算找到的是他的尸体,恐怕也只剩一副骨架了。” “假设单老师当时没死的话――” “行了,梅德,别骗自己了,我们都不是孩子了。”“你认不认得出来那具尸体是谁?” 袁滨摇了摇头:“脸完全被划烂了,认不出是谁――但我能肯定不是单老师。” 梅德沉思了一会儿:“这么说,这件案子和十年前的事完全没有关系?只是凑巧在时间上是同一天而已?” 袁滨一下惊呼起来:“梅德!你想不出来吗?你没意识到这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梅德望着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变得麻木起来。 “你知道吗?同一个地方发生的案件会在警方整理档案的时候放在一起。想想看――当**发现十年前的失踪案件和十年后的谋杀案发生在同一天的,这意味着什么?”“你是说,JC有可能会认为这是同一个人做的?”梅德有些懂了。 “完全正确!本来十年前的那件事,已经被定为一起普通失踪案,都快被J方遗忘了。但现在发生了这件事后,J方就有可能会认为――十年前的案子也许和这个案子是同一性质的,都是谋杀案!而且他们还有可能展开丰富的联想,认为在南乡隐藏着一个惯犯,‘七月十三’这个日子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
梅德倒吸一口凉气:“要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只要**一展开调查,就有可能查出当时和单老师关系最密切的,就是我们四个人……” “如果真的调查到我们头上,想想看,我们四个人中只要有一个人露出了破绽,或者是JC用测谎仪的话,会是什么后果!”梅德眉头紧蹙,一头倒在沙发靠背上:“十年了……竟然还没有结束?” 他猛地用拳头砸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该死的!怎么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偏偏发生在七月十三号这一天!”这个时候,袁滨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着梅德。 “梅德,我不明白。”他说,“到底是你急晕了头,还是你真的没有以前那么聪明了?” “什么意思?” “这件案子是由我们局里来处理的,又是由我来做尸检和鉴定――说得再清楚点吧,他的死亡时间掌握在我的手里。”袁滨低低地说。 “什么,你想……篡改他的死亡时间?”梅德大吃一惊,“你考虑过后果没有,如果被人查出来了……”袁滨摆了摆手:“我清楚我们局里的规定,一个法医鉴定出结果后,没有理由再让另一个法医来做第二次鉴定的。况且那具尸体又不可能永远停在医院里,让人去反复检查。再过两、三天如果还没找到死者家属的话,那具尸体就会被送去火葬场――人一烧,就再也死无对证了。”梅德想了想,说:“你具体想怎么做?” “他的真正死亡时间是七月十三号晚上十点,而我在尸检报告中写的是七月十四号凌晨十二点半。也就是说,将他的死亡时间往后推迟了两个半小时,避开了‘七月十三’这个数字。”“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已经这么做了?” 袁滨耸耸肩:“你该不会认为一个尸检报告还要等几天后才交吧?” 梅德垂下头,若有所思:“就算你这么做,也不过是把他的死亡时间向后延了一天而已,真的能避开怀疑吗?” “只差一天,但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袁滨说。他叹了一口气,“再说,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有没有用,就要看天意了。” 梅德望着他:“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总爱相信天意。” 他们沉默了一刻,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梅德打破沉默,“我们当时都是孩子,而且这又确实是个意外――即使这个案子被查出来是我们造成的,又怎么样?我是不用承担刑事责任的。” 袁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当然知道。事实上,如果当年发生这件事之后,我们马上报警,主动承担错误,的确是不会负任何刑事责任的。但现在,已经过了十年,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怎么说?” “如果**现在调查出十年前的这件事是我们四个人造成的,他们会怎么想?如果这件事真的只是一个无心的玩笑,是一个意外,那为什么当时我们几个人要隐藏这个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会是**的第一个想法。到时候我们怎么解释得清楚?” “你害怕**会认为我们几个是故意蓄谋杀死了单老师?这怎么可能,我们没有作案动机。” “问题是过了这么多年,天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见得会相信我们说的话。” “而且,你有没有考虑过。”袁滨接着说,“就算我们不用负刑事责任,可一旦这件事的真实情况被曝光。我们身边的亲人、朋友会怎么看我们――‘这几个人当年因为一个无聊的玩笑害死了自己的老师,居然还不敢站出来说出真相,让自己的老师含冤而死!’我们会永远受到舆论和道德的谴责!”梅德用手托住额头,慢慢吁出一口气。 “梅德,我们一开始就错了,现在只有错到底。”袁滨站起来,“没有别的选择。” 梅德抬起头望他:“你要走了?” 袁滨点点头:“我来这里,只是要告诉你这件事。同时,也为了向你倾诉一下。你知道,我无法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情。” 梅德也站起来:“你篡改死亡时间这件事,我始终有些担心。你觉得真能成功吗?” “我已经做了,没有后悔的余地。”袁滨顿了一下,“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希望如此。” 袁滨走到门口,回过头对梅德说:“这件事如果成功了,我会立即通知你。” 接着,他打开门,走到街上,消失了。
**天后的一个下午,梅德呆在自己的工作室中完成一幅油画,看着画面上的一块块红色、黑色、黄色。梅德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一连几天,梅德都生活在忐忑不安之中――他突然发现,这种寝食难安的感觉和十年前的这几天几乎完全一样。他放下调色板和画笔,走到厨房中,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冻啤酒。梅德坐到沙发上,把啤酒倒在一个玻璃杯中,呷了一口,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突然,玻璃杯发出一丝细小的声音,随即“嚓”地一声裂成两半梅德快步走到电话旁,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袁滨打来的了!”“哦?你是说,没有人怀疑你在尸鉴报告中做了手脚?”“是的,他们很信任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昨天下午,那具尸体就已经送去火化了,现在已经不可能有人发现我在死亡时间上做了假。”“这么说,那具尸体一直没有人来认领?毕竟这件事是我们四个人一起经历的,现在也应该一起商量商量。”“是的,我也是这么想。可是,自从高中毕业后,他们俩就完全和我们失去了联系,现在还能找得到他们吗?”“只要我们想找到他们,那并不难。”袁滨说,“这样吧,这件事交给我,我去想办法联系他们。”“好的,你一有他们的消息就立刻通知我。”“我会的,再见。”“再见。”回复 收起回复 1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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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文尔雅zr 灰心小鬼 5 七两天后,袁滨再次打来了电话。“怎么样?找到他们了吗?”梅德问。“余晖找到了,他就住在离我们这儿不远的C市,具体地址我也问清楚了,坐车的话只要四个多小时就能到。而且,我也问到了他的手机号码。”“你打了吗?”“打过了,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换了电话号码。我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我想,我们只能亲自到他家去找他了,希望他没搬家。”“那李远呢?”“李远就有些奇怪了,我打电话问了以前的同学、老师,竟没有一个人和他有联系,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梅德想了想,说:“那我们就先去找余晖吧,也许他知道李远的下落呢?”“好,什么时候出发。”“现在都行,反正我也是闲着没事。”“那好,我现在马上去向单位请年休假,我们一会儿就去C市。”“你办妥当后,就直接去北门车站。我们两小时后在那儿碰头,行吗?”“行,再见。”袁滨挂了电话。两个小时后,梅德准时在车站见到了袁滨。两人登上去C市的汽车。坐在宽敞、舒适的空调车内,梅德和袁滨透过车窗看沿途的风光――这是一条比较陌生的道路,他们两人都很少去C市。汽车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下车后,梅德和袁滨来到车站附近一家西式快餐店。坐下后,梅德看了看表,对侍者说:“我们在这里只能待25分钟。要两瓶汽酒、牛饼扒餐、肉汤和烤土豆。”侍者急忙去了。梅德和袁滨沉默着,碰了碰酒杯。袁滨一边吃着,一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余晖的家住在江阳路英苑小区。不知道离这里远不远?”梅德耸了耸肩:“吃完饭再说吧。”走出饭店,袁滨抬手招了一辆记程车,问道:“去江阳路英苑小区需要坐多久的车?”“大约二十分钟。”司机回答。袁滨回过头望了梅德一眼,两人坐上记程车。接近八点的时候,梅德两人站在了英苑小区第三栋楼面前。袁滨再次看了看那张纸,说:“余晖就住在四楼,我们上去吧。”到了802号房,袁滨按门上的门铃。十几秒钟后,门慢慢地打开了45度,一位年轻的女士站在门口略带疑惑地望着梅德和袁滨。
“请问你们找谁?”她问道。“这里是余晖的家吗?”袁滨问。她点点头,说:“是的,我是他妻子郑婕,你们是……”“我们是余晖的老同学,我叫袁滨,他叫梅德。余晖看见我们一准就会认出来。”袁滨笑着说。“哦,请进来坐吧。”郑婕微笑着打开家门,将客人迎进屋。郑婕为他们泡了两杯清茶,放在茶几上面,然后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梅德开始打量面前的这位年轻女性:郑婕身材苗条,目光沉静,穿着一身高档的浅灰色轻质丝绸套裙,显露出她身上的线条。一条白色的方形纱巾随意地系在颈上,显示出她高雅的品位。梅德暗自惊叹,余晖竟能找到这样一个漂亮妻子。“真不凑巧。”郑婕带着遗憾的口吻说,“余晖现在没在家里。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不,没什么要紧的事。”袁滨说,“就是老同学好久没见面了,想一起聚聚。”“余晖上哪儿去了?”梅德问。“他昨天下午就离开家了,说是要去厂里处理点事情,结果晚上就没回来。我也没太在意,因为他留在厂里彻夜加班是常有的事――你看,现在都还没回来呢。”“厂里?”梅德问,“什么厂?”“是他自己开的一个生产医疗器械的小厂。厂里的工人有时出点差错,当厂长的他总是亲自去处理。”梅德看了看表:“他都二十几个小时没回家了,你不打电话跟他联系一下?”回复 收起回复 1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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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文尔雅zr 灰心小鬼 5 说到这里,郑婕皱了皱眉:“说起来,还真有些奇怪,我跟他打了两次电话,但他都没接。本来我想,是不是他太忙了,来不及接电话……但是,总不可能直到现在都还没空回我一个电话吧?”“对了,我也跟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他也是没接。我还以为我打错了呢!”袁滨说。听到袁滨这样说,郑婕有些着急起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任何人打的电话都不接?”“他以前忙起来也这样吗?”梅德问。“不,他从不这样。就算再忙,他当时接不了电话也会过一会儿就打过来。”“那就有些奇怪了。”梅德说,他回过头,和袁滨交换了一个眼色。“那个厂离你们家远吗?”袁滨问。“不远,步行也只要十分钟就到了。”“要不,”梅德说,“我们一起去厂里看看?”郑婕像找到了救星一样,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梅德站起来:“现在就走!”十多分钟后,三个人来到这座建立在市郊的小厂。这时,天色已经是一片漆黑,厂内看起来空无一人。郑婕走到门卫室,敲了敲窗子,一个正在看电视的老头转过头,看见是郑婕,立刻走了过来。“老何,厂长呢?在不在里面?”郑婕问“啊,厂长……他昨天下午来过,今天没来啊。”“什么?他今天没来?”郑婕有些慌了,“你是说,他昨天就离开这里了?”“嗯……我没有亲眼看见他离开。”老何有些尴尬地说,“但我想,他总不会一个人留在这里过夜吧?”“他以前不是也有时候留在办公室过夜吗?”“那是厂里加夜班的时候,但昨天并没有加班啊。”郑婕愣在原地,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那他……他去哪儿了……”梅德和袁滨对视了一眼,分别皱了皱眉。梅德走上前对郑婕说:“反正我们都来了,就到他的办公室看看吧,说不定他就在里面呢?”郑婕咬着嘴唇,机械地点了点头。厂长办公室在二楼拐角处,三个人很快就到了门口。郑婕看见房门紧闭,里面又是漆黑一片,摇了摇头:“他不在里面。”
袁滨不死心地上前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你们能相信吗?他以前从没这么做过――从来没有不告诉我他的任何行踪就消失一两天!”郑婕焦急地说。“再打他的手机试试。”袁滨提醒道。郑婕赶快从皮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余晖的号码。突然,一阵轻轻的手机铃声从他们附近响起,几个人同时一怔。“这是……余晖的手机铃声!”郑婕大叫一声,然后立即转过身。她呆住了――这个忽隐忽现的铃声是从厂长办公室里发出来的。“余晖!他在里面?可他为什么不开门?”郑婕激动地说。一瞬间,梅德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先是一愣,然后扭头对着袁滨喊道:“余晖出事了!”袁滨似乎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快,把门撞开!”梅德冲到门口,对着袁滨大喊。袁滨愣了一秒,然后迅速地冲到门口。两个人用尽全身力气一起向那道木门撞去。房门在经过几次剧烈的撞击后,终于在一声巨响中被撞开。梅德和袁滨收不住余力,两人一起摔倒在房间里。梅德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刚一抬头,面前的景象几乎令他心胆俱裂――房间的横粱上,悬挂着一具男人的尸体,双眼翻白,舌头伸出口腔――早已死去多时了。袁滨“啊!”地大叫一声,吓得魂飞魄散。郑婕从屋外冲进来,她看到余晖悬挂的尸体,几乎连惊叫都来不及,就昏死过去。梅德赶紧扶起她,冲着吓傻了的袁滨大叫:“快打电话报警……还有,打急救电话!”回复 收起回复 1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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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文尔雅zr 灰心小鬼 5 八郑婕坐在**局的会客厅里,瑟瑟发抖,泣不成声。梅德和袁滨坐在她的旁边。“余晖两天没有回家,手机也不接。所以,你们去他的办公室找他,发现了他的尸体,对吗?”韦警官一边在一个本子上记录,一边抬起头问。“是的,情况就是这样。”梅德说。“郑女士,”韦警官转过头,“经过我们的法医检验,余晖是昨天晚上十点左右死的。我想知道的是,你丈夫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困扰、或是烦心的事。”郑婕仍在啜泣着,她拼命摇着头:“我想不出,会有什么困扰能令他走上绝路。”“他的那家厂,有没有什么问题?”她用纸巾拭干脸上的泪,抬起头问:“你指什么?”“我是说,是否存在一些经济方面的隐患?”她断然摇头:“我丈夫把厂经营得很好,生意越做越大。不可能存在你说的问题。”韦警官注视着她:“那我就想不通了,你丈夫根本就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你们调查清楚了吗?他真的是自杀?”郑婕问。韦警官耸了耸肩膀:“目前还没有下定论。但从现场来看,余晖的办公室里没有任何发生过争斗的迹象,我们也没有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现可疑或特别的指纹。再加上,我们的法医刚才告诉我――余晖的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体内也没有药物、酒精之类的麻醉物品。所以,我们认为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当然,这只是目前初步的判断。”韦警官说,“我们会继续调查一段时间,再作定论。”“自杀……”郑婕茫然地摇着头,泪水涌了出来,“可是,我丈夫他为什么要自杀?”“你说他是昨天下午离开家去工厂的,他有没有说他去厂里干什么?”“他对我说他去厂里加班,可我刚才问了门卫老何,他告诉我,这两天厂里根本就没有加班。”“这么说,他骗了你?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韦警官皱起眉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郑婕望着韦警官,“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余晖在离开家之前,难道就一点都没表现出什么异常?”韦警官问。“我想没有,我看不出来他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停顿了一下,郑婕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什么?”韦警官扬起眉。“四天前,他说要去拜访以前的一位朋友,回来之后……嗯,实际上,就是前天,他好像得了一场大病,全身乏力、出汗。而且,还自言自语地说一些胡话……我叫他去医院看一下,他却说不用――当时我就感到有些纳闷,他怎么会这样?”“说胡话?他说了些什么?”韦警官向前探了探身子。“我想想……”郑婕回忆了一会儿,“他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所以我认为他是在说胡话。”“他到底说了什么?”“我记得,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满头大汗、神情紧张。说什么‘我是第二个……我会成为第二个……’他就这样一直小声地重复着这几句话。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却根本不理我。”听到这里,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梅德和袁滨感到后背一凉,两人几乎在同时颤抖了一下。他们俩对视一眼,不敢说话,眼里却是惊恐万状。但韦警官没有注意到他们,他继续问郑婕:“你一点儿也不明白他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一点儿也不明白。”她回答。“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是去的哪里?拜访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不,我完全不知道。我总是不愿意把他管得太细,让他喘不过气,没有一点个人空间。”郑婕说。她又问道:“警官,你觉得这件事和他自杀有什么关系吗?”“我不知道,但我们会想办法弄清楚的。”韦警官说,“好吧,今天我们就到这里。也许最近几天,我还会请几位来局里协助调查。我想目前你们要做的事,是先为余晖办理后事。”他站起来,做了个手势,示意梅德、袁滨和郑婕可以离开了。
11楼的女孩(第一个)午夜场的电影散了。  走出影院,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她倚在我肩上。斜睨的双眸带着一丝丝狡杰,她柔声说:“我还不想回家,怎么办,嗯?”  “来我家吧,你陪我,好不好?晚上一个人在家,我很怕。  ”  心里掠过一阵狂喜的感觉。这个惹人爱的家伙,明明是知道我的答复的,还这样开我的玩笑。  “芙儿,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回去睡啊,乖。我送你回家,”我拍拍她的背,再把她揽到怀里来,忽然感觉夜是这样的冷,我微微打了个寒战。  ——半小时后——“芙儿,是往这边吗?”我硬着头皮第N次的问她。她在我身后笑的璀然。“哎呀呀,还说你送我呢,连路都不认得,往那边啦!”我笑着耸耸肩摊开双手:“没办法,天生路痴。将就将就吧。”  “切~”她皱皱鼻子,顽皮一笑,指指前面一栋黑黑的楼,“就那里,记住了没有?”  那是一栋看起来很陈旧的楼,黑咕隆咚静默在午夜里。楼下的路灯却整整齐齐的亮着,把个柏油路面照的橙黄,楼面贴的马赛克看起来已有些剥落。尽管我已经来过这里不下20次,可总是记不起来它有过灯亮的样子,也许每一次来的时候都是送芙儿夜归,也许,这里的人习惯早睡吧。  芙儿笑笑点点我的鼻子,“记住了?可不许再忘了哦!我回去了。晚安!”她踮起脚尖来吻了我一下,迅速的跑开了,脖间系的红围巾飘动着,有种灵性的美。  我看着她跑进楼里去,夜里唯一一点鲜艳的颜色褪去了,夜色泼了上来,带着寒夜刺骨的冷。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我在她家附近转了近一个个钟头才找到一辆记程车,投身到床上的时候我甚至听见了自己骨头散开来的声音。  “TMD,累死了。”  ……  我以为我可以睡的很死,然而却始终不得好好的一觉,浅睡中我好象不停的在做一个梦,我整晚的辗转反侧,直到老妈把我叫醒。老MD噜噜苏苏简直是起床的良剂,我极不情愿的挪起身来。只听得老妈唠唠叨叨的说什么“媳妇儿要挑个规整点儿的,夜归的女孩儿不好。”  老妈哪里知道芙儿的好啊,我在心里偷笑。芙儿不但是个正经女生,还是个超级美眉!虽然交往半年多了,我们连B都没有,但是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男人的虚荣心是可得到极度满足的。想起昨天夜里她开玩笑的说话,算是什么呢?对我的要求么?我想到这里,不由得乐了。嘴巴硬是合不上,一直到刮胡子打泡沫都还在傻笑,镜子里的我看上去傻乎乎的,幸福的男人就象我这样吧,呵呵……  我低下头去冲掉脸上的泡沫,然而在抬起头的那一刹那,我恍惚看见镜子里有一个男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个脸部表情被极度扭曲的男人。  那男人惨白的脸和极度惊恐的表情透过镜子传达给我。恐惧紧紧的攥住了我的咽喉,不能发声。  我手里的刮胡刀“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咋拉?”我听见老妈在厨房里问。  我定定的望着镜子。  那里面的确有一个男人,可那不是别人,正是我。我的嘴巴因为错愕而没有完全合上,那我刚刚看到的是谁呢?  一定是错觉。  一定是昨天太累了休息不足而产生的幻觉。  今天一定要和芙儿说说,以后不能再玩那么晚了。  我打的上班,路上想起昨夜与芙儿的说话。她叫我记得她家住在哪里的,可是我又忘了。唉,只记得离一个电影院有半小时的路程。今天下了班一定找芙儿问问,拿来正确地址,抄下来,以后就不用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东找西了。她一个弱女子独自住在家里,夜晚不知道会不会怕的……  在公司的整个上午都过的非常不顺,我头疼的要命,以至于居然把一个重要的报表填错了。头儿对我大发脾气,因为这个错误,整个组都得加班。好在下午进度很快,加班不到两个小时就顺利完成了被打回的报表。我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窗外开始下起雪花。芙儿一定早就下班了,说不定就在公司楼下等我,一想到这里,我抓了外衣就朝电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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