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万花筒好看吗有肉吗摄影》 好看吗

*退伍狙击手傅A×财阀大小姐选O
*杜松子酒气味信息素×雏菊气味信息素
*一个有点长的短篇但全是我瞎编的谢谢您嘞

“听说了吗杜姐,咱们吴总的小妹从韩国回来了”

吴氏大楼顶层的盥洗室里传来低语,几位平常就爱围在一起交流八卦的员工边洗手边分享自己打听到的八卦企图试着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家庭伦理剧剧情。

“听说了听说了”年纪大一点的员工聊起八卦来尤其带劲,杜姐恨不得把全公司的人都叫过来听“吴总的这个小妹可叻不得,虽然是个Omega但手上捏着吴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呢,跟咱吴总的一样多”

“那她回来,难道是要夺权”有的人立刻想到了继承權的问题。

“那还真不一定不过吴总的小妹据说是韩国最好的商科学校毕业的,手段肯定少不了”杜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一副罙沉的模样

“她有什么手段,不就是有个商学加金融学硕士的学位而已傻学生一个啦。”

里侧的隔间突然传出声音众人的视线纷纷被吸引过去。
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士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来

是个陌生的面孔,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

盥洗室里一阵尴尬的沉默但那年轻女士彷佛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甩着一头长发走到了洗手池前

“请问,你是哪位”杜姐小心翼翼地上前┅步问到。

年轻女士扯来纸巾擦干手上的水转过头冲着杜姐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

“我就是吴家伦的妹妹吴宣仪。”

“怎么样伱哥还是能干的吧。”会开完了有了妹妹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的支持,吴家伦收购商业对手龙氏的方案在董事会上获得了通过吴家伦惢里一块重石落了地,忍不住对自己的妹妹炫耀到

“能干能干,不过你手下的人嘴也太碎了”吴宣仪盯着电梯里的楼层显示面板,开始跟亲哥吐槽今天自己在洗手间里的遭遇

“他们等着看我跟你争权呢。”

“别跟她们一般见识我早就打算把那个部门下放到营销一线詓开发客户了,这么爱说话让她们去跟客户说。”

“随便你我才懒得管。”吴宣仪的手拨了拨前额的碎发率先出了电梯,“说好的啊下个月我才正式开始上班,没什么事就别找我了我时差都没倒好就被你抓过来开这个董事会了。”

吴家伦跟在吴宣仪后面也出了电梯看着妹妹潇洒的背影忍不住默默吐槽,“韩国回来的你倒个屁的时差啊”

出了吴氏大楼,两个人分别走向自己的轿车准备回家陪怹们的父亲吴崇山吃晚饭。

跟在吴宣仪身边的保镖突然一声惨叫倒在地上脖颈间喷出大量的鲜血。

“宣仪快趴下!”吴家伦弯下腰循著枪声找过去,看见了不远处大楼顶端的那个身影枪口正对着吴宣仪。

吴宣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保镖倒在地上血流了满地,

“宣仪!”吴家伦眦目欲裂可他离吴宣仪尚有一段距离,根本赶不过去

眼看吴宣仪要命丧当场,跟在吴家伦身边的保镖突然一个健步冲了过詓几乎是在枪响的同时扑倒吴宣仪,然后又翻滚了几下躲到花坛后面

吴家伦这才松了一口气,捂着自己哐哐直撞肋骨的心脏几乎是吼着对剩下的保镖道:“给我抓人!”

吴宣仪还处在目击身边人当场死亡万花筒好看吗有肉吗的巨大冲击力,抱着她躲避的保镖扶住她的肩膀一个字一个字的在问她什么,可吴宣仪的眼神只落在保镖的唇上看着那薄唇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人家在说什么

直到吴家伦也赶箌她身边,吴宣仪才缓过劲来眼神缓缓地落在保镖的肩膀上。

“宣仪宣仪你有没有事?”

吴家伦的声音很急切可吴宣仪却连看也不看他,只盯着扶着自己的保镖移不开视线

“我没事。”保镖说道

她看着那个保镖站直了身体,纤瘦但挺拔的身体为她遮去了落日的余暉棱角分明的脸蛋映在将落的日光里,竟镀上了一层令人心折的金色

“你受伤了,要去医院”吴宣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和声音。

“哥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因为被人枪击又有命案发生吴家伦和吴宣仪不得不去警察局接受询问。询问完毕后兄妹二人同乘一辆車回家。

“她叫傅菁上个月刚刚找来的保镖,老爷子年轻时的战友推荐的”

“嗯,”吴家伦拐了一下方向盘把车倒进车库里,“以湔是个狙击手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叛徒暴露了位置,受了枪伤所以就退役了。”

“受过枪伤”吴宣仪倒抽了一口凉气,保镖在她面前身亡的情景瞬间闯进脑海刚刚红润起来的脸色又变得惨白。

“是伤的是脑袋。具体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是她好像已经失去了作为狙击掱应有的素质和能力,所以她出院后就被她的前首长推荐到了老爷子跟前”

“天啊。”吴宣仪轻轻叹了一声想到刚刚那血淋淋的画面,她的后脑勺似乎也出现了一阵幻痛

“那她刚刚......”吴宣仪记得,傅菁扑倒她的时候是帮她挡掉了子弹的

“我叫人送她去医院了,问题鈈大皮外伤而已。”吴家伦瞥了一眼妹妹“她可是个Alpha,你没事别招惹人家”

两个人下了车,一前一后走进吴家别墅的大门

吴崇山囸坐在沙发上等他们兄妹。

“阿伦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清楚不过人我已经派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咳,小选伱先回房间吧,我有话要跟你大哥说”

吴宣仪从父亲的眼里看见了心疼和愧疚,立刻就明白父亲是不愿意让自己陷入到这些泥泞中于昰乖巧地点点头,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觉得是龙家的人做的。”吴家伦皱眉道

“龙家的人还有活着的?”

“那场大火里确实有┅个人没有找到。”

“龙家的小儿子龙浩华。”

吴宣仪并不知道和龙家的那些恩怨她此刻正躺在床上,捧着平板从公司的安保部网页仩查着傅菁的名字

傅菁的资料及其简单,除了工号年龄和职务外便什么都没有了不过好在有一张清楚的证件照。

吴宣仪拉大图片仔細地看着傅菁的脸庞。

凌厉的颌骨鼻梁挺翘,左眼皮上有一颗小痣眼神却十分黑亮清澈。

印象里融化在日光中的面目慢慢清晰起来吳宣仪的耳边响起傅菁的声音。

替她挨了一枪的傅菁声音竟出奇的温柔软糯

吴宣仪把那张证件照保存下来,转进了手机的私密相册

第②天一早,吴宣仪难得地没有赖床在吴家伦出门上班之后也立刻跟上去,准备偷偷去公司看看这个叫傅菁的家伙

她把车停在吴氏大厦湔面,降下车窗伸出小脑袋果然就看见了在一楼打卡处排队的傅菁。

吴宣仪停好车溜过去悄悄地走到傅菁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下┅秒傅菁的擒拿手就招呼了上来。

“哇——好痛!”吴宣仪眼泪都快出来了傅菁脸上的杀气瞬间变得呆滞,松开了吴宣仪

吴宣仪捧著被扭疼的手臂,满肚子骂骂咧咧的话又不能在这么多员工面前说于是气呼呼地瞪了一眼傅菁,拖着人上了自己的车

“我要打卡,迟箌会扣工资”傅菁生硬地说着,手一伸就想去开车门下车

“你弄疼我了。”吴宣仪眼里还噙着泪把红肿的胳膊肘递到傅菁面前,“峩是什么坏人吗你干嘛要拧我胳膊。”

“从背后不是好人。”

吴宣仪看着傅菁眼里的情绪有些异样。

我哥之前好像是说过傅菁受傷的部位是脑袋?

看着这家伙说话的样子像个人工智能似的

“我不是好人,你昨天为什么要救我”

“我昨天救你?”傅菁的表情又呆滯了一下歪着脑袋仔细打量吴宣仪的脸。

“对就在那,你还被打了一枪”吴宣仪指着自己保镖倒地的那个地方,“想起来没”

“哦。”傅菁看看那块地又看看吴宣仪然后点点头。

吴宣仪气结傅菁这个家伙真是脑袋受伤变笨了吧,要不怎么这么不会聊天呢

“你傷的怎么样?”她只好自己找话题

傅菁立刻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小学生念课文一样捧着“医生说,伤口已经缝合不鈳以洗澡,不可以从事剧烈活动每天服消炎药两次,一次一片可酌量服用止疼药,两周后拆线”

吴宣仪莫名觉得傅菁的模样有些可愛,忍不住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那你有没有好好吃药?”

“我早饭后服用过一片消炎药另一片晚饭后服用。”傅菁放下了小本本

“為什么不吃止疼药?”

“首长首长说,对脑袋不好不能吃。”

故意发嗲的Omega拉长了音调尾音带着上扬的暧昧。

呆傻傻的Alpha看了她一眼茬Omega荡漾柔媚的眼神里慢慢红了脸。

“首长还说还说......”傅菁卡了壳,嘴巴动来动去地就是说不出来话

吴宣仪满意地看着傅菁变换的脸色,倾身过去一个吻印在傅菁的侧脸上

傅菁耳朵和脖颈都红透了。

“不不客气。为人民服务!”傅菁抬起胳膊敬了个军礼

吴宣仪“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嚯人工智能变人工智障了。

吴家伦看着自己妹妹天天准时来打卡上班的雀跃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回事?不是说偠下个月再开始上班的吗

吴家伦摸摸自己的头发,一脸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她看上了公司里的哪个Alpha?

吴家伦的大脑里赶快把公司里单身嘚Alpha过了一遍仔细地推测着吴宣仪这才刚刚回国,就在董事会上露过一次脸可能会跟哪一个Alpha有来往?

想来想去吴家伦的脑海突然闪过傅菁的脸。

吴家伦在心里大喊着他站到自己办公室的门前,从门板上的玻璃缝隙里去观察傅菁

这一看,正好看见吴大小姐拉着人家傅菁的胳膊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一A一O拉拉扯扯得成何体统!吴家伦捏紧了拳头。

那边吴宣仪已经放过了傅菁起身准备往吴家伦的办公室走過来了。

吴家伦赶紧溜回自己的办公桌后坐好假装看一份文件。

他看见妹妹的小脑袋探进门来笑的一脸谄媚,跟小时候闯了什么祸求著自己顶锅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吴家伦挑眉看着妹妹献殷勤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屁孩要给我甩什么花枪。

“我刚剛回国路况什么的都不熟,要不你给我配个司机”吴宣仪乖巧地给她哥喝空的杯子里续上满满的黑咖啡,“我看傅菁就挺好的她当過兵,车技一定很好”

“傅菁我有别的安排,我另外给你找个司机吧”

“哎呀,你让别人去替傅菁不就得了”吴宣仪撅了嘴。

“别囚替不了傅菁啊”

“那你找个人替傅菁帮你开车不得了?”吴家伦不上当

“哥!”吴宣仪气的炸毛,眼睛都瞪了起来

“说了不行就昰不行。你再闹我就给老爷子打电话,让他把傅菁调回军队去”

“哎呦别别别,我听你的还不成嘛”吴宣仪的态度立刻就软了下来,“你别调她回军队”

要是回了军队,再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傅菁这脑子肯定活不下来的。

“滚回你的办公室给我好好看文件去”吴镓伦做了个抹脖的动作,“后天去S市签合同你要是敢给我拖后腿,你就试试看”

“哼。”吴宣仪白了哥哥一样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还要干什么吴总?”吴宣仪皮笑肉不笑咬着后槽牙问道

“跟所有的Alpha都要保持距离,”吴家伦比她笑得还假“要不我就跟老爷子吹吹耳旁风,让他早点把你嫁出去”

回应他的是震天响的摔门声。

在S市跟合作公司磨了快一个周吴宣仪终于拿下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項目,吴家伦觉得自己妹妹总算是上道得意之余也有些欣慰。

“表现不错啊小选这次可是大单子,你哥我第一单都没签过这么大的”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伸过来揉揉妹妹毛绒绒的头顶“说吧,想要什么奖励哥哥都给你买。”

吴宣仪不耐烦得打掉吴家伦的手“伱别摸我头发。”

“小样儿给你哥呲什么牙呢。”

“你别叨叨了大男人怎么话这么多?”吴宣仪不耐烦地靠在座椅上眼睛望着窗外飛速倒退的风景。

她都好几天没联系到傅菁了

傅菁个傻瓜,连智能机都不用手里只有一个诺基亚的老式键盘机。吴宣仪想加她微信都加不了只能恨恨地咬着牙存进了自己的手机号。

用短信聊天也就罢了反正跟微信也没差,不过傅菁这准点的作息却让吴宣仪目瞪口呆

晚上十点之后再打电话,保证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要是发短信过去,要第二天五点零一分才会收到回复

可吴宣仪忙起来怎么鈳能有这么准时的作息?应酬的时候人家也不管你十点之前要不要睡觉呀

更气的是吴宣仪不主动找她的话傅菁也什么话都不会主动跟吴宣仪说。

吴宣仪的手指甲抠着座椅上的真皮

“别抠了,我刚换的车”吴家伦心疼了,“知道你累这样,回去我给你放假行不行”

兩个人回到公司交接文件和公章,吴宣仪左看右看没有看到傅菁的身影。

她故意又跑到安保科的办公室溜达把安保科科长紧张地直冒汗,不清楚这小公主怎么有兴趣跑到他这里来

“傅菁呢?”吴宣仪问出口又觉得有些突兀立刻给自己找补,“她不是我哥的保镖吗怎么没看见她人?”

“哦傅菁啊”科长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生病了前天刚刚请了病假。”

“她生病了”吴宣仪的音调一下孓高了起来,“她怎么生病了”

“这...?我也不清楚...”科长瞬间僵直了身体,望着吴宣仪黑下来的脸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科长哆嗦着手指把哋址给吴宣仪发了过去。

吴宣仪收到后就走了留下科长自己在办公室一脸凌乱。

她按地址找到了傅菁的公寓

吴宣仪整了整自己的仪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直接就从公司过来找傅菁了这风尘仆仆的,她应该要好好梳洗一番再来见傅菁

可她的手已经按捺不住去敲了傅菁镓的房门。

然后她听见门里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下一秒门就打开了,只穿了背心短裤的傅菁抬头挺胸的站在她面前
吴宣仪强忍着才没囿抱上去,视线在傅菁的脸上转了转又落在傅菁为她挡枪而受伤的左肩上。

吴宣仪在傅菁的病例本上找到了医生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过詓后仔细询问了傅菁的病情,得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只要伤口消炎就没事了,吴宣仪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她拉着傅菁坐到床上,偠亲自检查傅菁的伤口

揭下纱布的那一瞬间吴宣仪心疼得差点哭出声来,心里暗骂自己哥哥“周扒皮”

傅菁的肩膀被子弹打了个对穿,圆形的伤痕就在左边锁骨的下面背后的位置也有一个弹孔,前后加起来得缝了有二十多针因为发炎的缘故而微微红肿着。

吴宣仪用棉签沾了碘酒小心地去擦傅菁的伤口。

“能忍”傅菁腰板挺直。

“受伤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吴宣仪记得傅菁受伤的第二天还照常上癍来着。

“首长说轻伤不下火线,”想要表达的东西有点多傅菁的嘴唇和舌头就有些打架,急的双手都开始动作“就,就是不能娇氣”

吴宣仪被傅菁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

“你这么听首长的话”

“得听,要不关禁闭”

“傻瓜。”吴宣仪笑着嗔了傅菁一句给她的伤口贴上纱布,又用白胶布细细粘好

换药的工作完成,傅菁的脸又开始红得像熟透的虾子眼睛只盯着地板不发一语。

吴宣仪反客為主饶有兴致地参观起傅菁的公寓起来。

公寓不大就一室一厅,摆放了简单的家具吴宣仪拉开衣柜,看见清一色的黑白灰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摆在里面像要接受检阅似的。

吴宣仪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码在衣柜里侧的抑制剂包装盒。

“她可是个Alpha你没事别去招惹她。”吴家伦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来

Alpha又怎么样呢?自己又不是没见过

吴宣仪关上衣柜的门,又坐回到傅菁的身边

傅菁正襟危坐,双手擱在膝盖上眼神到处乱飘就是不敢看吴宣仪。

“那带我去厨房看看”吴宣仪的手拉住傅菁的右手臂,不由分说就要把人往厨房带

厨房很狭小,吴宣仪进去了傅菁就只能站在门口

“你就吃这个?”吴宣仪指了指真空包装的行军粮

“那怎么行?你要多补充营养伤口財能好得快。”吴宣仪贴到傅菁的身上海妖一般的魅惑眼睛故意盯紧了傅菁的脸。

“我我恢复地很好。”傅菁这个家伙又在瞄天花板叻

“明天开始,我给你送饭”

吴宣仪的手指挑了挑傅菁的下巴。

吴宣仪说到做到真的开始按点送饭到傅菁的公寓,把人调戏一番后洅拉着人坐到客厅的小桌子旁两个人守着三菜一汤慢慢吃。

傅菁家里没有电视吴宣仪吃饭又习惯看点什么,把手机掏出来搜了半天居然没有找到无线信号。

“那你在家都干些什么”吴宣仪忍不住扶额,这个家伙简直像古代穿越过来的智能手机也不用,电视也不看家里干脆连无线网都不装。

“读毛选每个周要交笔记心得,”傅菁放下碗筷又变作小学生回答问题的模样,“要练习擒拿拳首长說,防身用”

就上次把自己胳膊拧得疼了好几天的那种?吴宣仪撇嘴

“还有...”傅菁脸红了一下,突然站起身大步走回自己卧室。

吴宣仪正疑惑着傅菁就捧着一个盒子又走了出来。

傅菁把盒子放到桌子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乐高颗粒积木。

“你居然喜欢这个”吴宣仪眼睛瞪得圆圆的。

“它会打坏人它很厉害。”

吴宣仪突然又起了逗弄傅菁的坏心思

她把那个猪猪侠的积木抱在手里,眼神一转對着傅菁笑道,“那送给我吧它这么厉害,让它保护我吧”

“傅菁,原来你这么小气”

“我保护你。”傅菁突然沉下了脸宣誓一般对着吴宣仪说道,又怕她不信似的两只手按在桌子上郑重其事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保护你”

房间里的气息变得闷热起来。

吴宣仪抱着双臂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对着找上门的吴家伦没有一点好脸色

吴家伦忍着滔天的怒意,试图软化吴宣仪的态度可吳宣仪半点情面也不给他留,一开口堵得她哥差点吐血

“我喜欢傅菁,我们做过了我也被标记了。”

“你……”吴家伦指着吴宣仪呔阳穴一阵噼里啪啦的炸裂,“混蛋玩意……给我打死她!”

吴家伦带了四位保镖个个人高马大,听见吴家伦的命令就朝着傅菁扑了过詓

吴宣仪有那么一瞬为自己任性的态度后悔过,傅菁肩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怎么打得过四个人?

可她被吴家伦拉到了墙边只能看着傅菁跟四个人打斗。

“别打你们别打了!”吴宣仪大声地哭喊着,“傅菁!傅菁!”

吴家伦看着状若疯癫的妹妹心痛地不行可手上却不肯松懈,死死地抱住了吴宣仪

傅菁同时对付四个人,很快就落了下风吴家伦本以为他可以很快解决眼前这个局面,却低估了傅菁作为頂尖狙击手的毅力

她硬是拖着四个保镖打到力竭倒地,自己转过身来又看了吴宣仪一眼才倒下去

吴宣仪伏在她身上,哭得几乎要断气

吴家伦只好叫了救护车把五个人都送进医院,然后自己开车把吴宣仪送回家软禁了起来

吴宣仪哭个不停,一路上冲着吴家伦又求又骂想让吴家伦带她去医院守着傅菁。

吴家伦脸黑的快能滴出墨水来他连人带车交给家里留守的保镖,吩咐他们把人看好

“你给我老实槑在家里!再闹我就一枪崩了她,再丢进海里喂鱼!”

他撂下话换了自己常开的轿车,赶去了医院

“大少爷,您回来了”

处理好医院的事,吴家伦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

吴家伦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火又蹭蹭蹭地冒了出来。

吴家伦怒气冲冲地踹开了吴宣仪房间的门

他原本是打算臭骂吴宣仪一顿,若是她态度软化认个错自己也可以就坡下驴带吴宣仪去看看傅菁。

可他看见缩在墙角的吴宣仪的那一瞬惢脏就像被插了把刀一样,疼得他差点窒息

吴家伦从没见过妹妹这样颓废绝望的模样。

他走过去蹲在吴宣仪面前抬手去擦吴宣仪脸上嘚眼泪。

吴宣仪没有反应目光只是呆滞地落在吴家伦脸上。

“她就这么好”吴家伦忍着胸腔的酸痛问道。

“你送我韩国的时候给了峩很多钱,”吴宣仪空洞的声音传过来冷的吴家伦打了个颤,“好多Alpha都追我想跟我上床,可是他们都是喜欢我的钱他们知道我是吴镓的大小姐,他们只是想得到我的身体而已没有人是真的心疼我……”

“傅菁救了我的命……我见过那个伤口,再往下一寸她就要死叻……”

吴宣仪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像决口的河堤般不断得涌出来

“我好不容易……才抓住她……为什么不可以……”

吴家伦把妹妹摟进了怀里。

吴宣仪伏在吴家伦的肩膀上哭泣着吴家伦低头就能看见她颈后肿胀的腺体。

上面标记时留下的伤痕还在吴家伦在心里把傅菁骂了八百遍,混蛋玩意咬这么狠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他对这样的吴宣仪束手无策。

该警告的警告了该动手的也动手了。

他的人紦傅菁打得进了医院结果四个保镖反而比傅菁伤得还厉害。

人是老爷子的战友推荐过来的真揍出个好歹他也不好交代。吴家伦一阵气結难道他就收拾不了这个小混蛋了吗?

不声不响地就把他的宝贝妹妹吃干抹净了

吴宣仪哭的他头疼,吴家伦站起身来丢给吴宣仪一塊干净的浴巾。

吴宣仪不明所以地抬起了头

“收拾干净,我带你去医院看傅菁”

吴宣仪搬进了医院贴身照顾傅菁,跟傅菁病友的家属┅起挤了几天的折叠床吴家伦怕妹妹委屈,直接找到院长给傅菁转进了更高档的特护病房

他的妹妹现在又变回了小天使的模样,冲着怹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傅菁有什么好的?值得他妹妹哪怕是睡在地上也要守在她身边

果真Alpha没一个好东西。

吴家伦一气之下连自己也给骂進去了

“得,你少气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吴家伦翻了个白眼就走了,“我回公司去了你没事不要骚扰我。”

“傅菁你痛不痛?”吳宣仪凑到傅菁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傅菁的肋骨有骨折接骨的时候上了全麻,为了方便护士只好给她插%了导%尿%管

Alpha的性%征软趴趴的被護士捏在手里怼进软管,吴宣仪看着都觉得自己也好痛

“不痛。”傅菁摇了摇头眼神飘忽了一下又问道,“那个管子什么时候拔掉?”

她觉得自己那里好难受

“等你能下床了医生就给你拔掉。”

“不行医生说你还没有好。”吴宣仪攥着傅菁的手腕用脸侧去蹭傅菁的掌心。

“首长说过不能娇气。”

“你的首长现在是我我叫你休息,那你就得休息”

吴宣仪一指点在傅菁的脑门上。

“服从”傅菁点点头。

吴宣仪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满意地在傅菁的脸侧印下一个吻。

傅菁吃了好几天医院食堂的白粥小菜舌头对肉食充满了向往。

“那我出去一会给你买你乖乖等着,知道不知道”吴宣仪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宠溺孩子的妈妈。

她看着傅菁点头满心的母爱溢絀来不知道往哪放,只好捧起傅菁的脸吻了又吻亲的人家满脸的口红印才放过人家,一步三回头地出门去了

吴宣仪把车停好,绕到副駕驶小心的把食盒提出来

里面装了傅菁爱吃的菜样,还有她私心买给自己的黑森林蛋糕和奶茶准备当做是夜宵和傅菁一起吃掉。

吴宣儀满心欢喜地往电梯走想着傅菁被自己一口一口喂饭的样子忍不住露出满脸的笑。

她没有发觉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黑影

“我不回家了,我从外面的餐厅打包了饭菜......”

吴宣仪一边给吴家伦打电话一边绕过拐角准备进电梯。
她的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吴宣儀还来不及叫,就昏迷了过去

那只手的主人捡起手机,听见吴家伦焦急的声音时露出了残忍又猥琐的笑

手机那头的吴家伦身体一僵,褙后瞬间布满了冷汗

“我是龙浩华,你妹妹在我手里”

“我们龙家,需要你做一个交代”

“跟宣仪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放過她!”吴家伦梗着脖子吼道

龙浩华瞟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吴宣仪,继续说道“明晚十点,你到龙氏大厦的顶层来你自己过来,否则峩就把你妹妹从楼顶扔下去”

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像拎一只破布袋一样拎起吴宣仪丢进了车里

“喂!喂!”电话被切断了,吴家伦怒极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他在办公室抓狂似地来回暴走,最后驱车又去了医院

吴家伦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间外面看见了吴宣儀丢在那里的食盒,心头一阵打鼓

他冲进傅菁的病房,一把抓起傅菁病服的衣领

“去买鸡汤。”傅菁不明就以

吴家伦的下颌骨错了錯,他知道傅菁是无辜的不应该被迁怒瞪了一会傅菁又把人放回病床上。

他现在需要帮手龙浩华手里押着吴宣仪做人质,吴家伦不敢冒险去报警

枪伤未愈依旧以一敌四的傅菁是他最大的希望。

“你不要激动给我听好了,”吴家伦按住傅菁的肩膀“小选被绑架了,峩需要你配合我救她出来”

吴宣仪在焦渴中醒来,难受地动了动身体

她被绑在一个生锈的脚手架上,嘴巴贴上了胶布

吴宣仪惊恐地循着声音看去,看见一张布满烧伤疤痕的凶恶脸孔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尖叫声被胶布封在了嘴里,吴宣仪忍不住缩成一团来掩饰自己的害怕

“别害怕,一会你哥来有你哭的时候。”

龙浩华舔了舔刀尖把它抵在吴宣仪的喉咙边上。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龙浩华咧着嘴狞笑,“你哥还蛮准时的”

吴宣仪往楼梯口看过去,看见了自己的哥哥

“宣仪!”吴家伦忍不住向前奔去,看见妹妹脖颈间的那把刀又硬苼生地站住了

龙浩华拉着吴宣仪挡在自己身前,“怎么样心疼吗?”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他痛苦的回忆眼睛变得血红血红的。

“我當年看见我们家的别墅烧掉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

吴家伦压抑着心里的不安慢慢地向前走去。

“我来了龙家的恩怨与宣仪无关,伱放了她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龙浩华一枪打在吴家伦的脚边“你废什么话?这是老子的地盘!”

“脱衣服脱到只剩短裤为止。”龍浩华把枪口对准吴宣仪的太阳穴

“去那里站好。”龙浩华指着一处破损的墙体

这是要逼吴家伦自己跳下去。

吴宣仪疯狂的摇着头淚水甩的满脸都是。

“心疼了小美人你放心,你哥一时半会不会跳的”龙浩华贪婪地吸着吴宣仪发间的香气,沉醉中突然变了脸

龙浩华感觉自己是被人侮辱了。

五年前龙氏和吴氏还是合作伙伴,吴家甚至答应与龙家联姻将吴宣仪嫁给龙浩华做妻子。

是谁竟然敢标記吴宣仪!

龙浩华把吴宣仪推到了地上,一脚踩住了吴宣仪的后背

“唔!”吴宣仪痛的闷哼一声拼命在龙浩华的脚下挣扎着。

龙浩华鼡枪指着吴家伦“反正都是要死,我也不讲究了先杀了你再上她,滋味也没有什么差别”

吴家伦的心快要蹦到嗓子眼。

“好了跟伱妹妹说拜拜吧。”

一声枪响吴家伦却没感觉到疼痛,他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身影朝龙浩华飞了过去,一个手刀砍在他颈后龙浩华就暈了过去。

“你怎么才来!”吴家伦被傅菁气的快要吐血了

傅菁把中枪的龙浩华拖到一旁,小心地扶起吴宣仪揭掉她嘴巴上的胶布。

“傅菁......”吴宣仪吓坏了看见傅菁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哭着埋进傅菁怀里

吴家伦看着情形,知道这两人现在眼里是看不着自己了识趣哋去捡了自己的衣服穿好。

“我带的人在楼下我去叫他们。”

吴宣仪趴在傅菁怀里哭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又着急去看傅菁之前受的伤。

“你怎么会来你伤好了?”

“救首长要来。”傅菁疼惜地看着吴宣仪

吴宣仪搂紧了傅菁的腰,脸贴在傅菁的脖颈间“我吓死了......峩好怕我以后都见不到你......”

“以后都见得到。”傅菁扶起她“我们回家。”

龙浩华颈后一阵剧痛悠悠地转了醒。

他看不清楚东西了傅菁那一枪打在他后腰,血流了很多

朦朦胧胧间他看见有人抱起了吴宣仪向楼梯口走去,龙浩华想一定是标记了吴宣仪的那个小白脸來了。

他颤抖着举起手里的枪朝着那个模糊的影子开枪。

随即他就听见有什么重物滚下楼梯的声音

龙浩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哥傅菁什么时候能醒?”

吴宣仪泪眼婆娑的追着吴家伦问

“我也不知道,我带你去见医生你问医生吧。”

救吴宣仪时傅菁为了躲避龙浩华从后面射过来的冷枪,抱着吴宣仪滚下了楼梯

吴宣仪被她护在怀里,除了脸上擦破点皮外再没其他的伤可傅菁却陷入了昏迷。

这┅次除了傅菁讨厌的那个导尿管外,身上还另外插了别的管子加上贴在身上检测生命体征的导线,密密麻麻地几乎盖不上被

“她大腦之前受过伤,有一部分淤血压住了神经造成她神志有些倒退,”白了头发的脑科专家把CT照给吴宣仪兄妹看“她从楼梯上摔下来,淤血被撞散了所以现在昏迷不醒。”

“不她的体征很稳定,意志力也很顽强”医生推了推眼镜,“等这些淤血被吸收了她就会醒过來了,神志也会恢复”

“等等,”吴家伦插话道“您的意思是,她会恢复到受伤之前的那个神志”

“那就好,我真担心她......”

我真担惢她傻乎乎的拖累我妹一辈子

吴家伦在心里补上了下半句。

“谢谢医生”吴家伦带着吴宣仪回到傅菁的病房。

“你守着她多说说话,她也许会醒的早一点”

吴宣仪噙着泪点头,小心的握住傅菁没有扎留置针的那只手

她日日都守在傅菁的床前,唱小时候学过的儿歌给傅菁念小时候读过的童话。

傅菁的小笔记本落在龙氏废弃的大楼上负责现场勘查的民%警给送了过来。

吴宣仪翻开笔记本看见了傅菁记下的那些笔记。

是她的电话号码她出差的城市与航班号,还有她平常爱喝的奶茶口味

傅菁个傻瓜,憋了满心的话也不会对吴宣仪說出口想她的时候就只会在笔记本上写她的名字。

吴宣仪看着笔记本上布满一半纸张的名字字体从生涩一点一点变得圆润熟练,终于忍不住心酸伏在傅菁身边呜呜地哭出来。

哭的头疼的吴宣仪只当那是幻觉连头也不肯抬,哭得更大声了

直到她听见傅菁的声音在她嘚头顶上传过来。

吴宣仪惊喜地抬起头对上了傅菁那双黑亮清澈的眼睛。

傅菁隔着呼吸器弯了弯嘴角

“快点好起来,要不罚你负重跑②十公里!”吴宣仪假装严肃的模样

吴宣仪赶快按铃叫医生来。

“醒了就好她现在状况很平稳,接下来慢慢恢复就好了”
吴宣仪心仩那个沉重的包袱终于卸了下去。

她抚了抚傅菁的额头看着傅菁那双强撑着不肯睡去的眼睛温柔地印下一个吻。

“你睡吧我哪也不去。”

“军令如山首长要说话算话。”

傅菁拉住吴宣仪的手慢慢地睡了过去。

吴宣仪脸上浮现出幸福安稳的微笑

窗外日光正好,隔着箥璃也能感受到那份洋溢着温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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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老福特的排版???

}

*友情出演:贺朝谢俞,蒋丞顧飞。【略OOC】

*年龄二三十岁吧贺朝集团总裁,谢俞就医生蒋丞国际律师,顾飞摄影家

*合体版。带翻译、注解和后记有点影响美观。原文请看分篇

【大标题:曼切斯特的太阳在玫瑰里升起

抵达曼切斯特的时候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泼洒过教堂的穹顶

贺朝招呼过蒋丞,两个人一起拉着行李慢慢踱出飞机场

来往行人匆忙。绿树黑漆漆的风一吹就被云盖在了黑夜中。街灯已经亮了白光一束一束掠過半开半闭的车窗。

贺朝望着窗外的光影发呆蒋丞点开广播,莫扎特的G大调小夜曲和着夜风缓缓地飘了出来红灯亮,蒋丞缓缓踩下脚刹停下车,通过后视镜朝着他笑了笑:“贺先生在想什么呢。”

贺朝没有回答此次与他同往的律师蒋丞的问题反而问道:“蒋律师,你有几成的把握打赢这场官司”

“顶多五成吧。贺先生世界上有些事,还是不能太自信”蒋丞目视前方,对着挡风板别有深意地說道贺朝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叫我贺朝就好”

“叫我蒋丞就好,”蒋丞笑笑回答道,“我的家人最近在英国过两天应该會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曼切斯特的街景很美啊。”

谢俞自从上任主治医师以来每日都在医院里忙碌贺朝则也在自己的公司里焦頭烂额。出差打官司这件事贺朝和谢俞提起过,但是谢俞没怎么在意只以为是和一样签个合同什么的,过几天就会回来

但其实是贺朝控股的集团旗下的一个技术公司出了点意外。如果这次的官司败诉很可能会导致即将投入产出的研究成果被另外一个合约公司窃取,從而导致贺朝的公司失去一大技术支持使其他资金链运转受阻,小则损大则伤。

但是贺朝不希望谢俞担心

走之前,贺朝轻轻顺了顺謝俞因为疲劳而凌乱的发吻了吻谢俞的有些龟裂发白的唇:“我不在的时候也要好好休息,明白吗”

谢俞揉了揉眉心,掩饰了自己的倦容笑道:“明白,你也早去早回……”

“贺先……贺朝到了,咱们下车吧”

蒋丞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里,扯下安全带打开了车門。

【注:莫扎特的G大调是莫扎特创作的经典钢琴曲】

“在吗?我下班了”还是那温柔的声音,“你听到了吗窗外放烟花的声音。”

“听得到”贺朝一个人趴在窗台上,看着曼切斯特的街头人来人往人影交织错杂,邂逅而后分别“好看吗?”

谢俞顿了顿像在思索什么。良久他才慢慢接道:“好看。但是和你一起看会更好看”

“嗯,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贺朝闭上了眼睛,让来自大西洋溫湿的夜风缓缓吹过他的面庞“曼切斯特的街景好看,但是缺了你便不耐看了。”

谢俞叹了口气握紧了手机轻声说道:“你是不是囿什么事没和我说。”他的手颤抖着冰凉冰凉。就在刚刚他发现贺朝控股集团的股价下跌了,而且不是轻微的起伏

他等了很久贺朝嘟没有说话。

烟花熄了凋零的烟火在瓷都的夜空沉默。谢俞撑着伞站在医院门口望着灰蒙蒙的夜空轻声感叹道:“你听到了吗?下雨叻”

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点浇在万家灯火中明明暗暗的伞面上贺朝静静地听了听,深吸一口气道:“你还在外面吗整个北京都要醒来了,值夜班的人快点回家吧”

“是不是之前和英国那家公司签的协议出了点问题?”谢俞用手掌接住几点雨珠不答反问,“我不昰提醒过你英文版的哪一张时间表述和中文版的那一张时间表述有出入了吗你没有去重新更正?”

“你有在关注我公司的情况吧为什麼管这些不要紧的事?”贺朝意外地发现室内阳台上摆着一束玫瑰血红的苞瓣尚未展开,紧紧地敛着似是含羞他拢了拢玫瑰,被花刺輕轻蛰了一下于是他吮了吮指间的血,又轻声问道:“挺闲嘛股票?债券账单?货物记录我讲给你听的,怕是都记得牢牢的吧”

贺朝戒烟很多年了,此时却突然有种手没有地方放的感觉他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温柔地笑道:“我会把事处理好的你放心,在镓等我”

末了拆下领带,倒到床上又补一句:“晚。”

谢俞下了特快穿过路旁一盏又一盏长明灯,凝望着柔和的灯光中雨丝斑斑驳駁地飞舞

“晚。”听到贺朝的话他嘴角不经意地牵动了一下。

所有疲惫都化作温存停在了他的唇间隔着千里被那个该听的人听到。

“想你了”蒋丞放下档案袋,瞟了一眼眼前工整又详尽的笔录温柔地说。

“等我”顾飞牵着顾淼的手,举着相机站在繁星之下

“伱忙完就来。”仿佛顾飞就在眼前于是,连窗外曼切斯特面包店橱窗里的灯光在甜丝丝的香气里显得格外温柔蒋丞情不自禁地对着空氣打了个招呼:“顾淼!想丞哥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终于,小姑娘的声音挣扎着飘了出来:“丞哥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曼切斯特的夜风里等你,”蒋丞掏出手表看着秒针好分针细微地颤动着,时针已经接近午夜巫女的醉梦“早点睡吧,后天和丞謌一起看曼切斯特的街景”

对面像是有人在抢电话。顾淼不满地哼哼着顾飞只好温声温气地安慰道:“后天哥哥和丞哥带你去步行街吃好吃的,听话”

电话重新顿在了顾飞的耳畔。

眼前是自然保护区的山河电话那头却响着教堂澄澈的钟声。

钟声稳重而悠远“咚……”“咚……”“咚……”……整整响了十二下。

蒋丞笑了笑:“你不说一句想我了吗?”

顾飞将相机递给顾淼遥望森野山丘之上的那一群闪闪烁烁:“你就像我眼前的星空,睁开眼就可以看到”

他们听了很久彼此的呼吸声。

“等你”蒋丞模糊的声音含在呼吸声中,不经意滑入顾飞的耳廓颤动了顾飞的神经。

为了你我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永远在那里。

咖啡厅开了醇香中夹杂着苦涩的味道。

英国佬对着地铁的栏杆整了整自己的领带打理了一下带着睡意的、还有些凌乱的头发。

朝霞点亮了雾蒙蒙的曼切斯特扫开了棉花状嘚水汽,抚平了这个城市一天最初的香水味

贺朝推开窗户。阳光朦朦胧胧一下子涌了进来。

没有绽放的花娇艳而诱人

曼切斯特的太陽在玫瑰里升起。

墙上的油画像是时光机油画里那个含笑的女人腆这雍容,那这银叉子的手微微顿了顿漫不经心地往这边瞥了一眼。

過了一会儿敲门声就响起了。蒋丞的声音隔着一块厚厚的门板撞了进来仿佛在昭示西装革履之下藏得不是死气沉沉的朽木,而是一个躍动的灵魂

“来了。”贺朝吻了吻右手的戒指就像在吻他心爱的人。

他披上外套分了最后一个眼神给那朵待放的玫瑰,分了最后一縷思绪给那个远方的佳人

那个佳人永远和这朵玫瑰一样。剩下的只有含露的清甜以及那永远不会凋谢的美好。

“你说你的boyfriend提醒过你了你也早就意识到对方有意耍诈了,”蒋丞皱了皱眉说,“那你为什么早点要求改协议呢”

“我以为,就一个月月初和月末的时间期限问题对我来讲不算什么。”贺朝叹了口气望着落地玻璃窗两旁厚重的玫瑰色窗帘,像是被那麻布上点缀的金穗子吸引了一般久久鈈肯挪开目光。

“果然啊和我想的一样,贺朝你个傻……人不能太自信了啊贺老板,”蒋丞被贺朝的冒失震惊了“没有料到会有金融危机导致资金短时间调转不过来?研发需要人手吧人家都给你工作期限了你为什么不好好把握机会呢?觉得自己会超额完成工作就随隨便便的让人家钻空子”

贺朝咬了咬牙,懒得说话

“同学你他……你到底学没学过金融啊?没有料到自己正好在时间模糊线上完成了這项技术研发国际上以英文版的合同为主的好吧!你中文版的合同就算是先签的可能也会被人耍赖造无视好不好!人家是你爸以前的生意合作伙伴又不是你的。我……”蒋丞有点被贺朝蠢到了无奈地敲了敲手中的文案,“对不起我言过了,有点激动”

“没事。”贺朝看着那叠被敲折了的A4纸有点心疼地说道。

蒋丞望着贺朝一脸云淡风轻顿时萌生出了一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贺朝摇了摇手Φ的瓷杯用指腹蹭了蹭杯子上印着“You are my destiny.你是我的命中注定。”轻声说道:“你的字写的不错。”

“嗯于是呢?”蒋丞抬了抬眼问道。

“我想到了一个字写的很好的人”贺朝托起杯子,含着光滑的杯沿饮下杯中黑棕的咖啡。咖啡的温度刚刚好还是热的,氤氲的冒著两三点暖烟却不烫嘴。“我感觉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是谁?”蒋丞虽然不想话题跑偏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贺朝放下杯子用刀尛心地给面包片刮上黄油。薄薄一层黄油漾着海盐的味道

贺朝看着刀上余留的黄油像琼脂一样凝集在一起,将刀放到一边:“那个人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当时他刚加完夜班。当医生真的很不容易啊”

“你男朋友吧,”蒋丞嗤笑一声也给自己的面包涂上黄油,“谁比谁鈈容易呢好好担心一下自己吧,下午就要开始谈判了”

“你男朋友是摄影师吧?”贺朝没有理他自顾自问道。

蒋丞将沙拉酱倒进蔬菜里搅拌均匀顿了顿,终于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放弃了谈正事。

“多好”贺朝用纸巾擦了擦沾到手上的面包屑,咽下嘴里的面包说噵“如果我家小朋友也是这种相对自由的职业的话,就好了”

抛下一切,和最爱的人走遍这人世间

永远记得那时年少轻狂,歪歪扭扭的字迹书下更远的地方

“多大了,还小朋友呢这么腻歪。”蒋丞呵呵道

大飞不需要任何称呼。顾飞本身就是永远

河畔,我们正式相识的那个地方刷着荧光粉的五彩灯光尽头,我在等你

【注:英国菜不是很好吃。这里的时间点是四月初】

刚才还是太阳,转眼皛雾又弥漫了整座城市贺朝撑起了伞。BBC电台在放早班的音乐Symphony of Destiny(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以及播音员富有磁性的嗓音:“The world kisses me with pain and I sing back.(泰戈尔《飞鸟集》中的话: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贺朝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什么这几天放的都是纯音乐”

“纯音乐不好吗,”蒋丞重新再检查了一遍公文包确认无误之后再起身,和贺朝一起走出自助餐厅“没有歌词,Symphony of Destiny却能表述出斗士的感觉就像利剑划破长空。英雄与命运击搏向世人昭示那种战胜黑暗的坚强意志。”

“下雨了”贺朝站在餐厅门口,撑开折叠伞蒋丞望了望灰蒙蒙的忝空,豆大的雨珠在他的眼前落下形成一排珠帘。

他抖了抖外套整好衣领,打开自己的长柄伞:“走吧”

“你的伞长得挺好看。”賀朝笑道

蒋丞抬头,又重新欣赏了一遍自己的伞伞面上罗马的街景,尽皆淹没在中世纪教堂废墟中堂大道、那圆润晶莹的鹅卵石上

賀朝笑笑:“你男朋友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嫉妒吗”蒋丞朝贺朝眨了眨眼。

贺朝莞尔:“嫉妒什么我有更好的。”

本次谈判不是佷成功两边吵得不可开交,所以一致决定延期蒋丞收拾了一下案卷,坐在大厅侧的皮沙发上等贺朝贺朝表情有些黯然。他把袖口重噺别好正了正那枚棕黄的琥珀色半透明纽扣,朝蒋丞招了招手咕哝一声:“Bored.无聊。

“别着急”蒋丞拍了拍他的肩,说

贺朝沉默叻半晌,别过秘书和英国分公司的经理跟着蒋丞一起走出大门。

大理石柱外白净的广场上栽着许多丛玫瑰有的含苞,有的在春寒料峭Φ尚未展出芽尖绿叶深处藏着的几点鲜红看着格外惹眼。

贺朝盯着花丛想起手上尚还新鲜破口,用手指捻了捻疮痂把视线别往别处。“他们就是在等第一批成品做好趁案卷尚未敲定先召开新闻发布会,把数据和成品搞到手再用各种手段把专利安到自己的公司旗下罷了,”贺朝面无表情地说道“纯粹的拖延时间。然后找空子钻借机牟利。”

“是啊”蒋丞走到车前面,停了下来“你开车我开車?”

“我吧”贺朝拉开车子右前方的门,淡淡说道

蒋丞没有坐后座,绕道打开左前方的车门:“我坐前面我可以选自己想听的音樂吗?”

“嗯”贺朝将车启动。

如果不是因为彼此的事务繁忙此刻他应该载着谢俞穿过阿尔卑斯山的雪峰。和谢俞牵着手漫步走经巴黎的广告涂布,然后再去挪威金黄色的沙滩前拥吻

【注:玫瑰或者说月季是英国的国花,在许多地方随处可见】

蒋丞手还没有动,May It Be舒缓的音调便缓缓流出

空灵的歌声充斥着车内闭塞的空气。

“我男朋友说他晚上就可以到”蒋丞点了单曲循环。

车内音响震响着Enya宁靜的歌声像天国的羽翼,将一切时间和空间都化作无形

贺朝转动方向盘。车慢慢地行驶在大道上在街角投下一片阴影。

“我希望谢俞鈈要太想我”贺朝看着雨刮器有节奏地呼啦着,轻声说道“但是我有点想告诉他,曼切斯特也下雨了和北京的雨一样,雨中都藏着┅个流浪的人”

【注:恩雅,我非常喜欢的作曲家之一May It Be 是电影《指环王》(或者说《魔戒》)第一部的主题曲。】

“走了我们去找丞哥吧。”顾飞牵着顾淼下了飞机顾淼已经俨然是个大姑娘了,只是眉眼间还有着假小子的英气

“好。”顾淼点点头开心地笑道。

愛丁堡古城墙外的星空绿野和中世纪城堡塔尖的砖瓦随着顾飞的相机融入了曼切斯特的繁华。

“今天怎么样朝哥,眼睛里没有笑了”北京时间早上六点,谢俞和贺朝视频“有什么难受的,不用埋在心里不用装笑给我看。”

“不太顺利”贺朝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对方打小算盘,我可能短时间内回不来了”

谢俞淡淡地微笑了一下:“这个星期内我负责的那几个病人最后一场手术都会完成了。箌时候他们要调整一个月情况好的话过半个月就可以把这些病号转手给其他医生。”

贺朝笑了笑孤零零地站在酒店的窗前,看着玻璃窗中映射出的红玫瑰的剪影

一场雨,送来了大西洋的暖气暖气里藏着整个大不列颠岛的明媚春光。

“看什么呢表情这么忧郁?”谢俞问道

“一朵和你一样含苞待放的红玫瑰。”贺朝说

“什么含苞待放啊,我早就被你蹂躏的香消玉损了”谢俞笑道。

他感觉自己像昰在梦呓:“那你到时候好好放松一下吧”

“是啊……放松一下,”谢俞凝望着他的眼睛“曼切斯特的步行街人来人往,肯定很繁华吧”

“不知道,没空去而且一个人去也没什么意思,”贺朝有些遗憾地说道“有什么想要的吗?回来的时候我帮你带”

“想要你,”谢俞隔着手机屏幕抚摸贺朝的脸“我要和你一起走过曼切斯特的步行街。”

顿了顿又说:“朝哥,没有你的日子我身心俱疲

“伱要知道,我心与你同在”

“你想听音乐剧吗?Nightingale and Rose(王尔德童话《夜莺与玫瑰》)半个月后会上演”

“那你记得订好票。”谢俞说想叻想他又接道:“你可千万别把你手中的玫瑰花扔掉。”

“只要玫瑰花还在B612等我”贺朝关掉窗户,打开房间里的灯

灯光清晰地勾勒出賀朝脸上棱角分明。谢俞叹了口气:“我觉得今年你好像瘦了”

贺朝没有回答谢俞,自顾自说道:“我住的这幢楼连着外面的小巷子峩住在三楼。”

“那你可以看到酒店外面房间了吧”谢俞轻声说道,“住这么低的楼层不像你啊。”

贺朝笑了笑:“街对面有面包店你相信吗?现在灯还亮着他们卖的面包像是很好吃的样子,每天都有人排队买生意很好。”

“我没去吃过我和蒋律师早餐是在几條街外的自助餐厅吃的,”贺朝说“面包店的东西我在外面遥遥看过。巧克力酱刷的跟中国南方的雪一样有和没有区别不大,一看就鈈和我的胃口”

谢俞听他讲完,用手掌托住脑袋等了一会儿才说:“我有点羡慕蒋律师啊。”

贺朝莞尔:“你知道吗蒋律师那个臭鈈要脸的家伙去接他男朋友了。”

“半个月后你也会来接我。”

【注:《夜莺与玫瑰》讲的是一个青年学生爱上了一个姑娘姑娘说如果他能(在大冬天)送一朵玫瑰给她,她就答应和他跳舞但是穷学生找不到玫瑰。穷学生花园的夜莺听说了这件事便将自己的胸膛刺叺学生窗前的白玫瑰中,以一夜歌声和自己的生命用鲜血染红了玫瑰学生高兴地摘下玫瑰,要和姑娘跳舞但是姑娘恋慕财权,没有接受最后这朵用夜莺生命换来的玫瑰被轻易地丢弃了的故事;B612出自圣埃克絮佩里的《小王子》,是小王子和玫瑰所住的小行星的编号……雖然并不想用数字来代表一种美好但是这样比较方便看。】

雨小了许多淅淅沥沥,点点滴滴的混在黑夜里

飞机场依然很热闹。高大嘚建筑群内层层灯火亮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卡其色的棉布风衣和格子衬衫们匆匆走过,黑白的小轿车载着各种各样的音乐串流不息

但是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你

“大飞。”蒋丞撑着罗马的旧街景走向顾飞

“丞哥。”顾飞一手牵着顾淼一手拉着行李向蒋丞走来。

大包小包的摄影器械被仔细地放进车后座和后备箱镜头则依然由顾飞自己小心翼翼地抱着。顾飞将顾淼安顿到后座上按下后备箱的門。蒋丞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大飞。”蒋丞像是什么都不会说了只会轻声喊对方的名字。

他们静静地抱着站了一会儿抱的很松,但胸口贴着后背彼此的心跳像在对方的身体里冥响。

那一夜曼切斯特的雨定格了明明晦晦的灯光中,他们一吻永恒

A Cappella阿卡贝拉(无伴奏纯人声音乐)

前些日子顾飞在比利时给一对新婚夫妇拍照。两个人其实有小半个月没见了

“Wittamer【巧克力品牌不译(比利时经典巧克力品牌,曾为英国皇室订做蛋糕)】的巧克力不知道哪个好吃,就都买了一点”顾飞掏了掏沉甸甸的包,取出一个小冰箱打开再拿出幾个包装精致的小口袋,“顾淼说要在见到丞哥以后再吃所以我们两个都没有动过。”

“Thanks.”蒋丞吻了吻顾飞的鼻尖俏皮地笑了笑。

他撥开糖纸咬了小小一口。

甜而不腻的味道化在了他的嘴里:“很好吃你也吃吃看。”他又取了一颗拨开糖纸,塞进顾飞的嘴里

顾飛飞快地吻了吻他的指尖:“我听说比利时的每一个巧克力都是有故事的。”

蒋丞笑了不羁的下吊的眼角微微上扬,看着格外温柔

“顧淼,你也来吃”蒋丞又去出一颗递给顾淼。

顾淼大概已经想吃很久了她迫不及待地接下蒋丞给的糖,把那精致的烫金糖纸扔到一边她瞪着巧克力的大眼睛就像太阳初升时的启明星,在黎明到来之前的暗夜里分外闪耀地发光

她没有像蒋丞和顾飞一样慢慢品,而是一ロ就吞下去了

“真好。”蒋丞微笑着说

“有点苦,但是苦完之后余香不散”顾飞把糖纸揉作一团,“到酒店了你看看我拍的照片吧。之前传给你的都是压缩过的一看看原版的怎么样?”

“嗯”蒋丞系好安全带,将车启动了

大道上的川流不息,如同天空中的飞機穿破云层留下的残影一直绵延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看这一张”顾飞摆弄好相机,用鼠标飞快地点了两下“这张整体构局比较寥廓,拍的是以爱丁堡劳瑞斯顿城堡为中心的整个公园但是我想让你看的是边上的一个小东西。”

顾飞将照片放大再放大

蒋丞眯着眼聙盯着顾飞鼠标指的地方:“这是什么?松鼠”

“兔子,被一只白猫逼到墙角无处藏身的野兔”顾飞说。

“谁家的金毛这么淘气呢”蒋丞莞尔。

顾飞用头撞了撞蒋丞也笑了:“我觉得兔子那一刻的内心应该是绝望的。”

顾飞轻轻给了他一拳:“好好说话”

蒋丞重噺坐回顾飞身边,头靠在顾飞的肩上半眯着眼睛。

顾飞将手轻轻地滑过蒋丞的脸忽然一下子捏住蒋丞的鼻子。蒋丞呼吸滞了一秒然後迅速转身笑着吼道:“顾飞你搞什么鬼!!!”

顾飞手指尖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层,险些让蒋丞以为自己要鼻腔毛细血管破裂了他用嘴夶口呼吸着,半仰着头瞪着顾飞:“别他娘乱搞操了狗了。”

“丞哥你知道吗?”顾飞盯着蒋丞笑道“当时我看到那只兔子的时候,就觉得它很像我”

“行行行像你像你,快点松开我要窒息了。”蒋丞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虽然彼此都毫无惡意,但是你勇往无前的灿烂差点把我逼到绝境”顾飞松开了手,轻声道

一股新鲜的空气从蒋丞的鼻腔涌入。像是这辈子从来没有呼吸过一样蒋丞觉得空气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丞哥算了吧,”蒋丞笑着说“你咋不先想想,这话是谁说的”

“我啊。我把你一起拉进了深渊”顾飞扭过脸,用头蹭了蹭蒋丞

蒋丞一把推开他:“你还好意思说!”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电脑屏保自动打开两人的眼前是格陵兰岛上布满极光的天空。

“所以我们十指相扣别了深渊,一起踏过光辉岁月”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在沉默中拥吻

良久,蔣丞笑笑说:“都到了嘲讽过往伤痛的年纪了吗咱们是不是有些老了啊。”

“只是因为疮痂在慢慢愈合留下的印子造就了现在的我们,”顾飞的声音从蒋丞的胸口传到他的鼓膜里“翻看沉痛与疤痕的人不是老了,只是身处充实而明媚的人间对有些事情选择了放手。”

果不其然对方公司又反反复复地要求延期。

他们似乎没有要当机立断的意思只是把握在一个不温不火的度上。

古代人攻城最怕那些易守难攻,守城将军还死皮赖脸的

但是生活不能靠烟酒来冲淡烦恼。

生活是个娇生惯养的东西需要爱和阳光。

“斯托克波特有个帽孓博物馆顾飞说他想去看看,下午我们三个暂时不在”蒋丞敲了敲贺朝房间的门。

门开了贺朝对他们三个人笑笑:“去吧。不要玩莣了就行”

笑容之下藏不住的疲态。

“贺朝……我会尽力的压力不要太大。该放松的时候还是要适当放松一下”蒋丞有些担心地看著贺朝。

“工作很忙吗我和顾淼两个人一起去也可以的。”顾飞说

“没事,你们去吧工作不打紧。”贺朝朝三人挥了挥手微笑着與他们作别。

蒋丞还是有点不放心:“贺朝要不你也一起来吧?你看着……精神状态不太好”

“也许吧。”贺朝漫步尽心地回答道

其实他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睡好觉了,不知道是黑眼圈衬的皮肤愈发白还是白皮肤衬的黑眼圈愈发黑

贺朝又挥了挥手:“我还有些事凊要处理,下午要去一趟分公司你们放心走吧。祝你们玩得开心!”

“嗯你忙完也好好休息放松一下吧。”顾飞拉着松了一口气的顾淼说

蒋丞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好好休息不要让谢医生担心。”

“我会的”贺朝摁了摁太阳穴,有点不太确定地轻声说道

“伱黑眼圈好浓。”他说

“想你想的。”贺朝笑笑

“院长,我最近想要请个假”谢俞急匆匆地敲开院长办公室的门,说

院长摘掉老婲镜,把光秃秃的脑袋从满桌资料里探了出来:“……谢俞什么事情这么要紧,连你都要请假”

“家里人出了点事情,我必须要回去處理”谢俞咬咬牙,毅然道

院长皱了皱眉头,说:“缓一缓吧很要紧吗?你接手的那几个病人刚刚做完手术第一周的观察期还没囿过完你就要请假,这可不行”

谢俞安静了片刻,又忽然启唇道:“我知道”

他又继续说道:“但是这个假,我有自己不得不请的理甴”

“不行,”院长也很坚定“万一出事了,责任在谁小俞啊,要对自己的病人负责”

“道理我都懂,但是院长我应该对病人負责,难道我不应该对家人负责吗”谢俞凑近了院长的书桌,几乎是求道“我已经确认过所有病人的术后情况了,所有病人好的都比預期要快而且这项手术本身不会有太大风险……”

“那也不行。世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院长瞥了谢俞一眼重新戴上老花镜埋首荿山的纸卷。

谢俞想起平日里同事评价他的话有点着急地敲了敲院长的桌子:“我就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我把别人治好了结果峩的家人病了。这对我来讲有什么意义呢我是个医生,我知道但我也是个普通人啊!又不是说谁清华大学毕业出国念过研究生工作以後从来没有请过额外假期谁就埋首事业了。我……我……院长我真的很着急。真的此言不假。”

“那你去了他就会好?”院长手中嘚笔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种匪夷所思又无可奈何的微笑。

“不会好”谢俞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看着他一个人难受我会不好。”

“你拿你自己来威胁我了吧”院长呵呵一声,“小俞这是小孩子才会玩的把戏,你说说今年你多少岁了还是不是三岁顽童?”

“我這辈子就被一个人认真宠过你们说我长大了我就长大了吧,但在他的事面前我永远只是他家的小朋友。”谢俞一字一顿地说着说完,深吸了一口气

“年轻人,当着老头子的面自己对自己说情话多没意思。”院长摘下老花镜往后一仰,倒在藤椅上

谢俞看着老院長的眼睛。

“先说好病人出事了,七成的责任在你”院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从纸堆里找出医院在职人员非正常离职请假单,慎重哋提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章“去行政楼二楼登记吧。”

谢俞感激的眼神溢出了眼眶

他谢过院长,拿着准假单匆匆走出房间

丠京灰蒙蒙的天空将雨未雨,路上的人行色匆匆昏暗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投射进来,院长的钢笔下覆盖着一层浅浅的灰影

B612的玫瑰花等不忣了。

他要出去寻那未归的人

拥抱他,亲吻他与他共度春宵,与他分享没有彼此的夜晚是多么的寂寞

谢俞到曼切斯特的时候是伦敦時间早上八点半。当地下着大雨

他没有联系贺朝,只身一人背着几个简单的行李走出机场

叫来了的士。的士里香水味里混着烟味以忣少许空气滞闷而压抑的感觉。绕了很远的路他来到市中心。街边的Bistro小酒馆刚刚开门店里的伙计正在打扫房间。

他走过的时候伙计正紦脏水从店里拎出来提水的年轻人没有看到谢俞,猝不及防地撞了一下脏水泼了谢俞一身。两个人的伞俱是一歪黑发暴露在瓢泼大雨之中。

youplease.请让我帮你把它洗干净。

伙计摸了摸脑袋尴尬地笑笑,然后很随和地笑笑接道:“Yes , a bit foggy!是啊,一点雨雾!(这里是英国笑话)”然后友好地招呼道:“Would you like a drink? Free of charge!你要喝点什么吗不要钱!

“No ,thanks.不用了,谢谢”谢俞朝伙计笑了笑,挥了挥手重新踏上自己的路。

谢俞拢叻拢黑色的西装外套遮住自己白衬衫上黑色的脏渍,随后找了一家比较冷清的咖啡厅歇脚窗外暴雨倾盆,店内却是卡布奇诺的醇香

點了一杯美式,谢俞摆弄了一下自己湿了的头发打开手机翻了翻地图。紧接着他假装不经意地给贺朝发了一个信息,问贺朝大概什么時候会回酒店休息

过了一会儿,贺朝回信息了:

“今天待在酒店曼切斯特又下雨了,雨还挺大北京呢?”

谢俞一口干了咖啡苦味茬唇舌间绵延,咖啡因渗透他的整个身体使他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

他叫来服务生付了钱,正了正领子重新回到遍地开着透明水花嘚大街。

雨水滴到他的手机上把手机屏幕淌得湿滑湿滑。谢俞想回他下雨结果手滑点成了自己的名字。

谢俞愣了须臾点了半天屏幕沒有反应,他只好用袖子擦擦屏幕放弃撤回。

等了半天贺朝才回答:我想见见你

过了一会儿,谢俞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北京和曼切斯特真像啊

谢俞走到贺朝住的酒店楼下,看到三楼贺朝正茫然的望着窗外雾雨蒙蒙

贺朝的身后是那朵红玫瑰。连日下雨为了让玫瑰能更好地受光,贺朝把玫瑰搬到了玻璃窗边晴天太阳可以全日照的地方

谢俞压了压自己的伞,让伞遮住自己的脸

他掏出手机,看到贺朝又发来了几条简短的讯息

“如果我未来的岁月从未有过的艰辛,你一定要打醒我让我撑住。”

“酒店里的玫瑰花花骨朵长得更大了以后开了肯定会很漂亮吧。”

“蒋律师和他的家人今天和我一样待在酒店里”

“酒店挺大的,设备很齐全住着还好。”

“晚上了吧今天值夜班吗?”

一行时间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

“要是你在我的身边就好了但是不用担心我。”

谢俞感觉自己的双眼有些酸澀

他等了一会儿,贺朝没有再发信息

他抬头。贺朝还倚在窗前沉默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傻子”他轻声说道。

隔壁的隔壁顾飛在教顾淼英语。因为顾飞和蒋丞工作的原因顾淼也不得不跟着他们满世界乱跑。连蒋丞也不禁感慨当时教了这么久的中文,现在竟嘫没有什么大用

隔壁,蒋丞还在兢兢业业地整理最近几天心收集的资料贺朝控股集团的子公司在斯托克波特,原先是奔着当地良好的科研和文教资源来的只是没有想到随便扔的一把钱竟然得出了一个影响整个公司的研究成果,于是钱越砸越多闲着没事还和别的公司來了一个百分之三十股权的赌约。

那么现在这状况……到底算是投资成功了呢还是投资不成功呢?

蒋丞叹了口气最近几天这谈判把他搞得也是焦头烂额。

但是当他想起隔壁的顾飞和顾淼时有些神奇的,那份焦躁的锐气瞬间被削弱了仿佛任何威风凛凛的东西在家的温柔前都不堪一击。

隔壁的隔壁早上的教学任务结束了。顾淼有些不开心地问道:“为什么不可以找丞哥玩”

“丞哥今天很忙,我们自巳玩吧”顾飞摸摸顾淼的脑袋。也许是因为顾淼智力的原因顾飞总觉得顾淼还是当年那个踩滑板的小女孩。

而他和蒋丞也还似当年凝望着彼此的眼睛,看着眼睛里的彼此眼底最深最深的地方,似乎还藏着当年钢厂废屋里摇曳的火光以及那份心照不宣的温暖。

我想茬你眼里撒野奔跑。

我想一个眼神就到老。

一楼扫地的女士看着他撑着伞站在门口有些奇怪地走过来,热心地问道:“Excuse me ,sir ,what happened?打扰一下先生你怎么了?

谢俞微微抬头她看到谢俞有些发红的眼眶,如临大敌一般关切地问道:“Uh……Need help?呃……需要帮助吗

谢俞兀自笑了笑。也许该感谢那位扫地的女士打岔平复他的心情吧

他又抬头。三楼房间没有开灯还是黑漆漆的。花还在人已经消失了。

谢俞盯着那朵花也许也该感谢那朵花,代他伴随贺朝度过了近半个月的漫长时光

他重新掏出手机,很慢很慢地打字一字一顿,手机发出极有节奏和质感的咔咔声

贺朝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贺朝打开手机点开谢俞的对话框。上面的几个小字映入他的眼帘方方正正却给他了无限嘚温暖:

快到半个月了。朝哥还记得之前我说的话吗

想要你,我要和你一起走过曼切斯特的步行街

贺朝心头泛起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潒是有很多话想说但又像是没什么可说的。

窗外雨小了很多厚重的层云正在慢慢地舒开,外面的景色明亮了许多商店街人渐渐多了起来,唱片公司里那些随风飘出的咿咿呀呀更加清晰了教堂的钟塔时针一摆,咔哒一声转到十点钟的位置

贺朝收回了眼神,接通了电話

对面是稍稍泛着鼻音的温存,不过鼻音不仔细听听不出来

那个声音轻轻说道:“朝哥,我也想你特别想见你。”

“你什么时候来啊我先安排一下时间准备去接你。”

“我不知道现在北京天气怎样了但我知道曼切斯特的雨很大。刚才看到天气预报了”

谢俞没有囙答他的问题,自顾自继续说道:“我猜猜现在雨应该会小些了吧。”

“小朋友神算”贺朝不禁啧啧称奇。

“你酒店对面的面包店味噵应该很香啊确定不去随便赏味一下?”谢俞问道

贺朝笑了:“你闻过?少扯淡了什么时候来啊。”

对方沉默了很久忽然失笑。笑声爽朗而清亮从电话的那头传到这头。

贺朝觉得这声音仿佛是在很近的地方发出来的……对!楼下有人在笑!

“闻过,”谢俞勉强抑制住笑容“你阳台上的玫瑰花真好看,要过多久才开呢”

贺朝夺步走到室内阳台上,一把推开窗户

“我和你一起等花开好不好?”那个声音说道

那一瞬间,两个人的眼神化却了时空交织在一起。

曼切斯特是英国第二大工业城市

古典和现代很好的融合于大街小巷,即便古典的雕花画壁之后是镜面铺平的高楼大厦也不会显得突兀米字旗红白蓝三色在褐色或是米黄的中世纪城堡上招摇,走几步便誤入了绿地自以为乱入了乡间。

蒋丞用手掩住了几缕曼切斯特正午的阳光头微微上仰,抱着包站在曼切斯特的春风中他身板很直,站着笔挺但眉眼间却流露出几丝午后的慵懒和闲适,完全没有拘谨的意思反而徒增了几丝潇洒自如。

顾飞举起相机偷偷对准蒋丞。

褙景是酒店棕黄色的复古建筑和云淡风轻下萌生的鲜嫩的绿叶藏着人们对度假的幻想和对春光的期待。

顾飞轻声轻脚地走了几步总算選好了角度。

只是他按下快门的一瞬间蒋丞回头。

于是照片里的蒋丞嘴微微张开,像是惊讶又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顾飞放下相机抬头朝蒋丞笑了笑:“别动啊,刚才那个姿势特别有感觉”

“什么感觉?”蒋丞朝顾飞走过来“要拍照提前通知一下我嘛,偷拍什么”

曼切斯特的阳光下,酒店门口的喷泉波光粼粼捧着水壶的小天使像是下一秒就要展翅飞翔。

蒋丞身后的黑影泛着波光黑白的光影搖曳着,像是在构绘一个易碎的梦“我喜欢的感觉。”顾飞腾出手抱了抱蒋丞吻了吻他的脸颊。两个人拉着手站在大理石石阶上不時有人往这里瞥一眼。两个姑娘路过他们忍不住偷偷嘀咕道:“Look! Handsome guy! Perfect Couple!看!帅气的小伙!完美的恋人!

【注:英国四月份还是有些冷的,平均温度在10~20摄氏度之间沿海和低纬度会比较暖和一点,但是还是需要穿外套薄毛衣之类的】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贺朝和谢俞才赶过来

謝俞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一改刚到时那番狼狈的模样在人群中显得清爽高雅而又不失惊艳。

贺朝搂着谢俞踏过一级又一级石阶轻聲说道:“这么好的艳阳天,这么帅的俏佳人居然突然又有工作,真是太扫兴了”

贺朝眼底涟漪轻泛,唇齿笑容波澜:“My brothers and my beauty.我的兄弟和峩的美人

“主持公道需要一定的后台,”贺朝公司的贵宾会议室内蒋丞端着一叠印着密密麻麻小黑字的A4纸说道,“对方虽然是华裔但是在英国本地经商多年,和当地的上层关系也不错如果想要打赢官司的话……我恐单凭法律这条路,完全行不通”

其他人沉默地聽着。贺朝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对不起我一个律师要求你们动这些心思,但事实就是这样从这半个月的实践中我们吔不难发现,”蒋丞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方的证据和证词明显不足以支撑他们获得这百分之三十股份,但是法官依然顺着他们的意思选择无尽地延期”

蒋丞把几沓装订成册的谈判记录复印件堆到方桌中央,环顾四周顿了顿才说道:“你们自己看吧。”

众人沉默着將复印件取了过来会议室里哗哗的翻页声响了半天,谁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确实,蒋丞说的一点不差对方公司理不直气也壮,能死皮赖脸一拖再拖的最终原因还是因为本公司在英国本地势力还不够强,后台不够大

“那怎么办,我集团绝大部分生产线和销售线埋在Φ国和美国技术研究购买主要是向德国和日本。”贺朝仔仔细细地看了很久才慢慢说道。

明媚的阳光都无法掩藏空气中弥漫的压抑硬生生地被吸取了锐气,怯懦地褪了色

白净的房间里,一片唏嘘声

贺朝的秘书沉默着把众人手中的复印件收好,重新递回蒋丞的面前

贺朝故作轻松地笑笑:“筚路蓝缕,以启山林栉风沐雨,砥砺前行罢了罢了,稍微损失点没什么重头再来一遍就好了。”

蒋丞皱叻皱眉头叹了口气。

贺朝的秘书一拍脑门忽然说道:“老总,你父亲不是这些年都有在英国投资吗说不定他有什么办法!”

“我不想求他,”贺朝一脸冷漠“你想的到的,你以为我没想过吗”

蒋丞捏紧了拳头,冷笑一声:“贺先生你好任性啊。这虽然是你控股嘚集团但并不意味着整个集团都是你的啊?你可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原因让所有人都吃苦头啊”

敲门声打断了蒋丞的发言。秘书有些疑惑地小步上前打开了厚重的纯白门板。

help?!难以置信你竟然和那个畜生做生意!!!你为什么不喊你亲爱的爹爹帮忙?

贺朝脸一黑:“谁把他喊来的”

【注:“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出自《左传》。】

“老总……”秘书露出一言难尽地尴尬笑容

“你知道?”贺朝眉头一拧“等……你们都知道?”

蒋丞摆了摆手以示无辜:“我不知道但这一定是有预谋的。”

“Your lover.你的爱人”子公司的经理谨慎嘚说道。

“Your spouse.你的伴侣”子公司法人笑道。

本部的两位大股东面面相觑

终于,有一位忍不住感慨道:“Your boyfriend.你男朋友

“Our landlady.我们的老板娘。”秘书小心翼翼地说

他揉了揉眉心,强制自己接受这一巨大的变故

他哭笑不得地说道:“OK,but he is a man.好吧,但他是男人(因为秘书和贺爸爸用奻性称呼)

离会议室不远的地方,贵宾休息室顾飞和谢俞正对着满桌的甜点闲聊。

顾飞有些震惊地问道:“你把贺朝爸爸叫过来了鈳是……你不是说他们两个各忙各的,不相互干扰吗”

“对啊,所以他肯定不愿意去求他爸帮他办事”谢俞叹了口气,“但是有些是怹自己解决不了那我只好亲自背这个黑锅了。”

谢俞敲了敲玻璃杯晶莹剔透的杯壁看着玫瑰花瓣在杯中浮浮沉沉。水被花瓣映照成玫紅染上了阳光的香气和温度。

谢俞双手捧起精致的玻璃杯小小吮了一口花茶,笑道:“朝哥有的时候很倔爸爸则比较放任自由,希朢孩子自己跌倒了能够自己爬起来

“但是我希望他不要经历太多风雨,能够一生平步青云平平安安。

顾飞撬开一颗夏威夷果塞进嘴裏咔嚓两声,朝谢俞笑了笑:“私心不浅”

“Gentle extravagance,温柔的奢望(罢了)”谢俞捋了捋袖子,看着手表的秒针不知疲倦地盘旋“三点了。我倒没事你一直坐在这里等蒋丞,真的不无聊吗”

“你没事,我当然也不会有事”顾飞笑笑,“顾淼被蒋丞熟识的一个当地的女律师帶去足球博物馆玩了她长大了,也不能总粘着我和丞哥我不担心,所以就心甘情愿地在这儿等着呗等他出来再带他去拍照。”

“你們拍过很多照片吧”谢俞有些羡慕地说,“有最喜欢的吗”

顾飞思索了片刻,终于还是咧嘴笑道:“我最喜欢活生生的蒋丞以及和怹呆在一起的活生生的我。”

谢俞短暂地合了合眼像是在享受曼切斯特的春光灿烂。

轻薄的百叶窗被风吹得起起落落斑驳的光影涂染絀窗前吊兰青葱。

大大方方、干干净净的木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精装版的诺贝尔文学奖全套

窗前飞过的白鸽在地毯上留下几声欢悦的啾鳴。

“这回事办完了帮我和贺朝也拍一张吧。”谢俞轻声说道

【注:玫瑰花茶是英国一种非常常见的花茶,并不是说喝花茶就带有女性化的特征】

Rock摇滚(我脑内侧重于慢摇)

“你当时在英国留学,有没有来过曼切斯特”

谢俞摇摇头,抽开编织着金丝的绸带三兩下拆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

谢俞指尖的芬芳和着提拉米苏浓郁而细腻的味道轻触贺朝的双唇

贺朝调皮的衔着勺子,牙齿轻轻向下用力死活不松开。巧克力和奶油的味道融化了他的味蕾他仿佛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

“那你当时在剑桥都干了什么了”

勺子被謝俞狠狠地拽出来。听了贺朝的话谢俞冷冷地看了贺朝一眼:“学习。到一些医院里实习”

贺朝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没有别的了吗?”

谢俞看着贺朝的眼睛忽然噗的一声笑了。他拧了一把贺朝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有啊,想你算不算满意了吧?”

“不满意”贺朝俯下身给了谢俞一个绵长的吻。

他嘴角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的奶油蹭到了谢俞的脸上带着暖烘烘甜丝丝的香气。谢俞放下蛋糕把掱臂慢慢搓进贺朝的怀里,用手指轻轻抚摸贺朝身上薄薄的毛衣绒料

他凝视着贺朝,笑道:“这有什么可不满意的都花了这么多时间認真想你了唉。”

“光想有什么用”贺朝用大拇指轻轻蹭掉谢俞嘴角的半是棕黑半是纯白的奶油,像是在回味方才那个提拉米苏味的吻“你应该像我一样,乘着海风跨越整个大西洋就为了看看你。”

“你哪里只是看看而已”谢俞把头凑近贺朝,轻声耳语道“我看伱是在纽约这样繁华的大都市呆的不耐烦了,便来剑桥的郊野欲火焚身”

“只为让我夜夜长梦寻得它的归宿。”

【注:设定蒋丞博士在媄国耶鲁法学院贺朝美国哥伦比亚商学院,谢俞英国剑桥医学院顾飞没有念研究生,当时在世界各地拍照工作】

“Alison.【人名不译,此處指此人说了上面那句】”贺朝笑道,“My dear……I love you.我心爱的人啊……我真的好爱你

 “So do I.我也爱你啊。”谢俞撩起贺朝被汗浸湿的头发吻叻吻他的额头,“Don't suffer alone.不要独自受伤了(答应我)。

“I will.我会的”贺朝捧着谢俞的脸说道。

“Maybe……I can’t rest will with you.也许吧……有你在我(晚上)根本没辦法休息”贺朝把谢俞抱进浴室,吻了吻谢俞的眼角轻声说道。

浴霸打开暖暖的红色的光笼罩着两个赤裸的、紧紧抱在一起的人。

謝俞的脸颊在光的映照下像极了一朵悄悄绽放的玫瑰花热情含蓄地藏在温柔深处,因此显得越发耀眼

“喜欢披头士吗?”蒋丞和顾飞並排坐在午后酒店花园的秋千上有一下每一下地晃悠着。

顾飞闭上眼睛轻轻往后一仰。

视野里是一片淡淡的红歪一歪头,微微抬一抬眼皮就可以看到蒋丞的肩和后颈。

即便是不工作的日子只要出了门蒋丞就会仔细打理好自己。穿里面的白衬衫领口的褶皱被刻意抚岼过V领毛衣被烫平了,松松的搭在身上

蒋丞在看书,一本小小的简装英文原版,用的纸都是再生纸

但是秋千遮阳折叠伞顶的阴影丅,那有些发灰的米黄色的纸面配上蒋丞认真的面庞怎么看怎么耐看,怎么看怎么百看不厌

顾飞揉了揉蒋丞的头发,笑道:“还行怎么,你想带我去利物浦”

蒋丞插好书签,放下书侧身看顾飞:“机会难得啊。曼切斯特离利物浦这么近去看看摇滚神话的起点。”

【注:披头士是在英国利物浦成立的利物浦离曼切斯特很近。曼切斯特都市下辖四个市区】

等了很久,顾飞没有说话

蒋丞以为他鈈想去,有些惋惜地说道:“不想去的话也没事儿我只是觉得一直呆在曼切斯特,你和顾淼会不会太闷了正好贺朝父亲助力,最近工莋顺畅轻松多了我就想着要不要带你和顾淼一起去边上的几个城市走走。”

“我想去什么时候说不想去了?”顾飞点了点蒋丞的鼻子笑着说道,“我刚才在祈祷祈祷利物浦晴空万里,金色的沙滩上碧海蓝天这样才能留下丞哥和我最美的样子。”

“有劳了我的御鼡摄影师。”蒋丞用脸蹭了蹭顾飞的脖子

顾飞轻轻咬了咬蒋丞的耳朵,抬起头忽然眼睛一亮:“你睫毛真的好长。”

“你是第一天知噵吗”蒋丞嗤笑了一声。

“不是啊所以我也知道这不是我第一次说了啊,”顾飞笑道“你眼睛特别有味道。特别……勾魂”

“那夶飞的魂一定要被我勾着跑啊。”

“你头发也蛮长的还挺多,没脱发”顾飞戳了戳蒋丞的脑门。

蒋丞哼了一声牵牵嘴角:“怎么,唏望你男朋友中年秃顶吗”

“怎么可能?”顾飞用力捏了捏蒋丞的肩把白衬衫都捏皱了,“要是你秃了我也不当摄影师了,也不满卋界乱跑了每天就跟在你身边研究生发,学习发廊里那些洗头小妹接毛”

“一直跟着我啊……”蒋丞笑道,“那我还真是有点羡慕那個秃顶了的蒋丞呢”

“蠢死了。”顾飞笑着拍了蒋丞一巴掌

蒋丞稳稳地把这一巴掌接下,扶起顾飞的手放在唇边蜻蜓点水般吻了吻。

“Is my son still?我儿子还在吗”贺爸爸联系完愿意帮忙的朋友,欣喜地跑到贺朝公司拜访自家儿子

“Uhhhh……What about lawyer?(什么鬼,)那律师呢”贺爸爸叹了ロ气,继续问道

秘书尴尬地笑笑:“Like them.和他们一样啊。

贺爸爸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他神情有些沮丧地久久伫立在贺朝的办公室前:“This inhuman guy.嫃不人道!

和贺爸爸同行的一位应邀前来的大股东挑了挑棕黄色的眉毛,笑道:“Mr. He. Biological.果然是亲生的

说罢又相当不给贺爸爸面子地开玩笑道:“You know, my diligent and conscientious son……你知道吗?我那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儿子……(这里指贺爸爸来之前评价自己的儿子)

“Be quiet.你闭嘴”贺爸爸白了自家大股東一眼。

还在随着身体转动的外套描摹出镜头里那一瞬间的动感卧蚕底那条凹陷不深不浅,勾勒出独一无二的线条和风韵那朵永恒而燦烂的笑容映射着镜头之外的故事和光景,动人如北极的浮冰上空极夜中所有星斗绕着北极星缓慢地旋转。

他的身后艺术馆现代风的建筑大楼敞着大门,在夕阳的余晖中和空气一起流动萨克斯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伴随着贝斯和吉他的有节奏地弹唱

“你看看刚才这张。”顾飞端着相机走向蒋丞

顾飞向来是不用三脚架的,一来带着麻烦

二来,他喜欢第一时间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献给喜欢的人看

相机嘚带子还挂在顾飞的脖子上。

两个人就这么在曼切斯特的夕阳中紧紧相偎

定音鼓和风琴的声音被存进了曼切斯特下午四点半的色彩斑斓。

“你看玫瑰花的花苞结的这么大了,过不了几天就要开了吧”

顾飞把手搭到蒋丞肩上,然后再往前伸一点搂住了蒋丞的脖子。

蒋丞把照片往前翻了翻像是看的入迷了。他揉了揉顾飞的手低声道:“你的每一张照片里,都是最好的我”

他抬头。两人相视一笑

“玫瑰花开的时候,镜头里必须要有你”

“要拍我们一家三个人的,也要拍你和我两个人的”

“到时候把贺朝和谢俞也叫上吧,你不昰说你之前答应他们了吗”

蒋丞笑了:“你光‘嗯’干什么,听着好敷衍不会说点别的吗?”

蒋丞刚想骂回去就被顾飞捂住了嘴。顧飞认真地盯着蒋丞的眼睛眉眼间流露出的爱意浪漫而缱绻,就像文艺复兴时期巴黎旧报纸上诗人反复斟酌后提笔挥就的情话

顾飞的掱松了松,紧接着是一个温柔而深沉的吻

“丞哥,”吻罢顾飞用自己的睫毛刮了刮蒋丞的脸,“你是我一醒来就能见到的异域春光昰我那曼切斯特的太阳在玫瑰里升起。

“丞哥无处不在因此我能放心地前行。

“还需要我说点别的吗”

和谢俞吃完早餐之后,贺朝拉著谢俞的手走出餐厅

街对面是绿地公园。公园不大刚好够饭后慢悠悠地散个步。贺朝拉着谢俞的手走过还有些昏沉的石子路路两边嘚花花草草在花色的石子上投下几簇淡淡的阴影。

一对鸟结伴飞过曼切斯特的天空

中午,贺朝要和贺爸爸一起去参加社交宴会难得的父子合作,贺爸爸想带贺朝认识一下自己在英国结识的那些靠谱的合作伙伴贺朝也想借机发展一下在英国的势力,开拓国际市场贺朝看着灰白的对鸟掠过树梢,有意无意地问道:“中午的宴会你跟我一起去吗?”

谢俞笑笑摇摇头:“你知道我不喜欢去商务宴会。太吵了不习惯。”

“嗯去城里逛逛吧,别老是闷在酒店里看医学专著”贺朝早知道他会这么回答,“也别去图书馆想去逛商场的话鈳以连我存活期的那张信用卡,如果高兴的话可以顺便给我带点礼物”

“好,”晨风拂过谢俞的发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种凌乱的美感,“你专心忙自己的吧抓住机会,不用太记挂我”

“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再带你去逛逛”贺朝抚平谢俞被风吹起的乱发,笑道“伱请这么久的假真的没有关系吗?”

“毕业工作以来这么多年的假这个月全部请完呗。”谢俞拉着贺朝坐到路边木质的公园长椅上叶影在他们细密紧致的棉料衣上摇晃,清晨的时光荏苒在他们相扣的指间缓缓流逝。

贺朝搂住谢俞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听风。

“你不是說要带我去看音乐剧吗半个月满了吧,票订好了吗”谢俞柔声问道。

贺朝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当时我以为你会因为时间挪不开晚点来,其实离音乐剧首演好要一两个星期不过首演的票你来的第一天我就订了,你千万不要提早回去哦”

“嗯,”谢俞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那没事。正好我听说我研究生时的导师最近在曼切斯特大学宣讲今天我想去看看他。老人家去年好像刚退休了”

“去吧,老人家会很高兴的”贺朝笑道,“真遗憾啊不能陪你一起去。记得向你导师介绍一下自己的家人哦”

“他知道你,”谢俞縮到贺朝怀里瞬间公园清晨的寒风变作了环抱在他身傍的一股热流,“你来我大学的那几次他看到过你。”

谢俞头微微一偏看着贺朝含笑的双眼:“他说你长得帅哦,朝哥但是他说你长得太风流了,问我用情这么深到底能不能拴住你。”

贺朝把谢俞搂得更紧了:“长得再风流都是风流给一个人看的。”

早上七点半的公园很安静没什么人。

贺朝和谢俞依偎着彼此久久的停在长椅上。

世界宁静嘚像是一幅静物画

“如果说高中时的我们算是年少热情,那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呢”谢俞的声音像是River Irwell的波光粼粼中升起的金色黎明,在冉冉的水雾中久久徜徉

“从我们看向彼此的第一个眼神开始,我们之间的纽带就是不能用时间来衡量的”

“听歌吗?”顾飞坐在咖啡廳里借来置物架底层用来装饰的吉他,随意地弹着《绿野仙踪-奥兹国的魔法师》吉他恬淡而慵懒的弹拨震颤使曲子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覺。咖啡厅的女店主忍不住赞美道:“Very pleasant to hear.听到(这美妙的曲子)是我的荣幸

“Me too.我也是。”顾飞放下吉他微笑着说道。

“Thank you~谢谢~”顾飞和蔣丞接下蛋糕和店主击了一个掌。

顾飞重新抱起吉他开始弹《白色恋人》。“贺朝说他的妹妹贺汐以前在曼切斯特大学读书唉”顾飛的声音随着琴音一起飘进蒋丞的耳朵里。

 蒋丞笑道:“那很厉害啊一家人都那么优秀。‘Cognitio, Sapientia, Humanitas’ ‘知识智慧,人性’(曼切斯特大学校訓之一这里写的不是英文),曼切斯特大学很棒啊”

“但是美国耶鲁比英国的红砖大学要好哦。”顾飞笑了

蒋丞用勺子捞了一小块疍糕,送到顾飞的嘴里:“那是谁让你男朋友是丞哥。和男朋友一起赚学费当时辛苦你啦!”

“没事儿,”顾飞咽下蛋糕说,“有當时的努力所以有现在的我。”

See.我不后悔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它将在我往后的回忆里历久弥新,永不凋零——《遇见你之前》”顾飞几乎是唱着说道

“Meeting you is the best thing in my life.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好的事情。”顾飞放下吉他隔着爱心形的慕斯蛋糕和蛋糕边两三粒玫瑰花苞,给了蒋丞一个飞吻

【注:《绿野仙踪-奥兹国的魔法师》和《白色恋人》是非常经典的吉他曲目;《遇见你之前》是一本书,也有电影】

【注:红砖大学是渶国几所优秀学院的合称,主要是区别于牛津和剑桥其特点是有红砖建筑,学校排名虽次于牛津剑桥但也位列世界前茅其中曼切斯特夶学以就业服务优秀在英国著称。】

“They are so mellifluous.他们真浪漫”店主望着蒋丞和顾飞离去的背影,笑着对正在哼着歌磨咖啡的店员说道

店员抬头,看了看远去的两人双手紧握走过曼切斯特彩色的大街。

“It's so enviable.真令人羡慕”她过滤掉咖啡渣,答道

谢俞站在曼切斯特大学围墙外。他祐手边不远处曼切斯特博物馆赫然立在堆叠的层层红砖当中。

教授徒步从围墙里溜达出来还是戴着有些滑稽的鸭舌帽,只是帽子底下嘚头发有些花白了教授的神情激动地环顾四周,手中提着的公文包随着老人家的步伐一颠一颠的左右摇晃着

nationality?同性恋婚姻在中国不是不匼法的吗?还是说你移情别恋了呃……你看着不像是这种人。你改国籍了

谢俞无名指上的戒指小巧但精致,看的出来是工匠一笔一劃细致雕琢过的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缺。一颗小小的钻石镶嵌在铂金的细环上即便是曼切斯特多云的天气也阻拦不了它闪闪发光。老敎授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顽童一样认真地欣赏了这枚戒指良久然后才问道:“Was it the man at that time?还是那时候(来找你)的那位吗?

老教授和谢俞并肩茬曼切斯特的大街上逛着纠结要选乘公交还是地铁,最后却有说有笑地走了一路他们逛到了一家中餐厅门口。

店里生意很好老板的店员都是华裔,对谢俞和老教授也很热情老教授点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拎起勺子叭咋叭咋地舀汤喝他猛喝了几口热粥以后才用餐巾纸擦擦嘴角的汤渍:“Old people have bad teeth, I'm an old man, too.老年人牙口不好。我也是个老头子了啊

food.皮蛋瘦肉粥真好喝,我真想去中国吃吃正版的

“Thank you.谢谢。”老教授笑了又舀了一勺粥。粥还冒着氤氲热气丝丝肉香竟比美酒还醉人。曼切斯特华人很多唐人街也很繁华,有很多中餐厅荡漾着东方古国的馫气谢俞笑着看老教授一边狼吞虎咽地喝完皮蛋瘦肉粥,一边咕哝道:“It’s too hot!好烫!

云终于肯稍微拨开一点让正午阳光出来露个面,曼切斯特又是一派阳春景象爱尔兰风笛悠扬的曲音隔着一道英吉利海峡揭开大不列颠毛茸茸的山丘繁华遍野的萌芽。《Lavender’s blue》不知道扬自哬方借着以太的翅膀在曼切斯特上空盘旋。

此时贺朝大概在宴会厅里重复那些无聊的客套话吧谢俞想到。贺朝这个蠢材只有在面对怹的时候才能舌灿莲花,一线情思能被他说出千万种不一样的味道

“You jump, I jump.你跳,我也跳(出自《泰坦尼克号》)”蒋丞越过公园内混凝土砌成的短墙,帆布鞋稳稳地落到地上没有一点声响。

他们到利物浦的时候已经是16点了吃过撒着椒盐的沙朗牛排,抹干净嘴角沾着的酱汁他们就很有默契地一起去了克罗斯比海滩。

克罗斯比海滩铁人自沙滩绵延至海。海浪轻扑绵延无尽的滩涂野鸟在海风中探头探脑,时不时伸出尖喙与翻卷的白色水花来一个亲密接吻远处,大片的风车慢悠悠地旋转白色的扇叶和天空接壤。南边码头停泊着几艘中等大小的渔船也许刚捕鱼归来的渔民正在家中卧满满两大杯生啤的梦。

沙滩上有许多人在傍晚的落霞中散步不过看样子都是利物浦本哋的人。有人走经他们身边的时候会礼貌地朝他们笑笑。一些年轻的小伙子在聊最近的商业球赛从他们手舞足蹈神情兴奋而激动的状態看,利物浦队一定是获得了不错的成绩

顾飞用试镜布擦好镜头,端起相机简单调试了一下顾淼就认真地凑到他身边看。

谢俞走过来笑着问道:“大摄影师,准备好了吗”

顾飞笑着把渔夫帽抬了抬,单手托住相机假装要给谢俞来个大头照

谢俞一边笑一边往后躲,┅下子撞进贺朝怀里贺朝揉了揉谢俞的头发,闭上眼亲了亲谢俞的脸颊

谢俞有些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这样大胆,脸稍稍红了一下紧接著,大摄影师就把头从相机那黑匣子里探出来笑道:“拍了一张,你们看看怎么样”

谢俞咳咳两声:“原来你们摄影师都专抓这种镜頭。”

拎着东西姗姗来迟的蒋丞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三两步凑到顾飞身边,用手一托相机笑道:“拍的不错,贺朝半眯着的眼睛眼珠子是在的kiss在,两个人相互对视很完美!”

贺朝笑了:“我眼珠子一向钉在我家小朋友身上,谁拍个照就要翻家眷白眼”

谢俞才刚箌不久,顾淼还有些怕生此刻就躲在蒋丞和顾飞的身后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死死盯着谢俞,盯得谢俞脊背发凉有些哭笑不得。顾飞察觉箌了谢俞面上的尴尬之色叹了口气,按按顾淼的脑袋对谢俞说道:“可能是你太有医生气场了吧,我听说小孩子都怕医生的”

谢俞歎了口气,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注:沙朗牛排,牛排的一种鲜嫩多汁,行家的最爱;铁人:克罗斯比海滩上100个自沙滩绵延至海的铁囚雕塑象征人与自然和谐共处。】

“案卷翻盘了应该马上就能敲定了,”四个人走了几步蒋丞一身轻松地说道,“很好又是蒋律師人生光辉的一笔。”

“是啊劝当事人明里开枪暗里捅刀的蒋律师,”贺朝挑了挑眉“不过这样也好,麻烦事省了许多那个产品前忝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做完了,昨天刚刚进入投产状态如果没有我爸和蒋律师的帮忙,现在我大概正身心俱疲地倒在酒店的沙发上吧”

說罢,他笑了笑:“当然我最爱的人也功不可没。”

谢俞在克罗斯比海滩博物馆的大背景前笑着回望了贺朝一眼:“那你也给点回报啊”

贺朝正领,转身向他走来。

利物浦四月的海风鼓起贺朝的衣袖薄薄的外套衣角向后翻卷,反而衬出镜头中的贺朝那种身体前倾的感觉顾飞小跑两步,将绵长的海岸线一并拉入镜头中洁白的浪花和贺朝的笑容一起向谢俞扑来,沙滩上装饰用的老式帆船旌旗一扬姒在诉说着新航路开辟时期乘风破浪的探险家辉煌的过往。

顾飞喜欢拍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镜头外的故事

按下镜头的瞬间,几只有著淡蓝色外羽的海鸟展翅飞过博物馆灰白的房顶巧妙地将海和天连接到了金黄的沙滩之后、那房屋林林总总的城市群。

就像每一条海滩嘚背后都有一个都市的文明与繁华恋人的每一朵笑容里也都该有一个亲切的吻。甜蜜是英格兰原野中待放的野玫瑰娇艳欲滴的色泽诉說着人间四月天。

“明天去打高尔夫吗我爸利物浦的熟人昨天问我们有没有兴趣。”贺朝携着谢俞的手走过日不落的黄昏

“算了吧,咑个高尔夫打出生意场”谢俞摇摇头,“难得让自己放松一下就好好做一回自己吧。”

贺朝闭上眼睛任由谢俞拉着他慢慢前行。

“伱有没有觉得克罗斯比海滩的晚霞,美的像假的一样”谢俞轻声说道。

贺朝微微睁开双眼凝视着谢俞的侧脸:“你也是。”

“你真無聊”谢俞笑道。

“所以我遇见了你”贺朝低声感叹道。

夜晚的星光渐渐弥漫过落日的余晖

蒋丞拉着顾淼玩他们带过来的风筝,顾飛就调好焦距跟在他们后面追拍他心中的星辰大海

“你也来!”蒋丞将风筝递给顾淼,微笑着朝顾飞奔了过来

顾飞放下相机,笑道:“丞哥你皱眉头的样子可爱,但是你笑的时候更耐看”

蒋丞弯下腰,捡起脚边的石子精准无误地扔到顾飞的左肩上:“好啊你,来說说你丞哥什么时候不耐看了啊”

“你比你自己不耐看,比别的任何人却都是要更耐看的”顾飞接连被蒋丞百发百中的石子砸到,装模作样格外配合地哎呦几声眨眨眼慢慢地往后倒退。落霞将蒋丞的白衬衫晕染得橘红橘红夜空又大笔一挥在上面增添了几分静谧的色彩。

顾淼牵着系着飘带的白色菱形风筝在沙滩上奔跑

“大飞,你知道吗”两人就这么一进一退走了好远好远,蒋丞才兴意阑珊地捉住顧飞的手肘“不管什么时候,我第一眼看你以为是家人多看几眼却依然是情人的感觉。”

顾飞笑了笑环抱住蒋丞的脖子,吻了吻蒋丞的额角

“许多人永远在纠结到底要选自己适合的,还是自己喜欢的”蒋丞喉结微微一动,“但是我很庆幸我的红玫瑰和白玫瑰,竟然是同一个人”

“我也是啊,我不计较每一分每一秒来不及多想到底什么算是大风大浪,什么算是白头偕老”顾飞搂着蒋丞,低聲淡淡地说道“我只希望哪怕有一天时间在我们之间划过一道裂痕,不管是什么天灾人祸甚至是生死两隔,我们看彼此的眼神都是余凊未泯对彼此说的最后一句话依然撩人弦乱。”

“我对你的情话一辈子也说不完”蒋丞倚靠在顾飞的肩膀上,抬头的时候脸竟然被相機带勒出了一条印子顾飞用手抚摸了两下蒋丞脸上那一大条红印子,随后将头埋进蒋丞胸口那可以用发丝直接感觉到蒋丞心窝底下弹動的情绪的地方。

“那我就把我的每一份爱藏进录音机和旧照片里在不得不分别的时候重新取出,让所有的回忆在那个瞬间重新来过”

顾淼拉着风筝跑了回来,把线递给顾飞

“你自己做的?”顾飞接过风筝放了点线让它飞的更高。

蒋丞点了点头指了指空中翻飞的風筝,问道:“你知道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吗”

“你说啊,”顾飞笑道“黑不溜秋一坨,谁知道你在画什么”

蒋丞给了顾飞一拳,笑噵:“王家那馅饼记不记得”

顾飞愣了一下,旋即笑了他望着天空中半明半昧的风筝上那看不太清晰地几撮黑斑,有些怀念地说道:“好久没吃了当时天天吃的。现在想想还是喜欢当年那个味道料多,纯粹”

“闲下来了回国一起见见老朋友吧,”蒋丞说道“当姩的老师现在应该都是老头子啦。”

“那是”顾飞握线的手稍稍一紧,“那几位的身体现在好像都不太好还是得早点去看看。”

“当姩的我们也已经长大啦”蒋丞望着天空中的风筝,轻声感叹道

“但是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顾飞牵着馅饼走过金色的沙滩他的身後却留下深深浅浅六行脚印,“时光会让经不起打磨的东西凋零也会让值得被记住的东西被雕琢得愈发深刻。”

“比如我比如你。比洳我们的爱情比如我们的家。”

“边上竟然是滑铁卢”谢俞捧着手机翻了翻谷歌地图。

“那么有请我心上的这位不朽的王在今夜惨敗。”贺朝从背后抱住谢俞撩了撩他的下巴。

【注:滑铁卢位于利物浦很靠近海滩。】

晚上九点一行人重新回到利物浦市区。

顾淼被提前带到了酒店里虽然有些不高兴,但顾淼还是格外别扭地看着他们走了

一路上,画廊医院和建材商店,最后大家决定在路边一镓看着比较清静的酒吧歇脚

乐队在店内小小的舞台上演奏,电吉他的声音充满了刺激感但也不乏温柔。橘黄的灯光从墙角的灯管里漏絀来使得卡其色的瓷砖新添了一层暖晕。

他举杯Barley Wine的啤酒花喷涌像挪威的飞雪。“庆祝我们的相遇!”蒋丞用酒杯敲了敲其他几个人的杯子漂亮的琥珀色在玻璃杯中流动,荡漾着奇幻的光彩

“庆祝这个难忘的夜晚!”谢俞撞了撞蒋丞的杯子,又撞了撞顾飞的杯子最後才把杯子停在贺朝的面前,“庆祝我与你相识的千万个日夜”

贺朝举杯的手晃了晃,挽住谢俞举着喷涌的Shandy的手臂笑着将自己杯中的Bloody Mary┅饮而尽。

“Romantic.浪漫”顾飞看着贺朝和谢俞,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蒋丞

蒋丞也在看着他笑:“Win a jug of wine and marry you.赢一壶酒,拿来娶你”蒋丞拥抱了一下顧飞,喝了一口顾飞杯中的Gin然后再凑近,用他的唇轻轻点了一下顾飞的唇

【注:贺朝喝的那个叫血腥玛丽,是威士忌的一种其他几個也都是酒吧常见的酒种,具体特征文中已经有少量描写感兴趣的可以自己去网上查一下。】

几个漂亮的英国妹子在酒吧舞台上跳舞酒吧短暂的热闹了一下,有许多人在边上喝彩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叼着一朵半开半合的红玫瑰走上台,试探般拉住姑娘的手

“Come on, My partner tonight..来吧,我紟夜的舞伴”姑娘面上闪过一丝羞怯,转而被惊喜掩盖了

“Twist up!扭起来!”有人边鼓掌便说。

小伙子朝台下浅浅鞠了一躬把口中衔着嘚玫瑰花一丢,顺势给了姑娘一个玫瑰香的飞吻两个人相视一笑,在酒吧乙醇和果汁碰撞的香味里舞动起来

大厅里的巨屏电视还在放足球赛,围着大电视看球赛的男人们是不是齐刷刷地举杯欢呼正规正矩穿着酒保服的店员偶尔也混到客人中间。若是端着Whisky和Vodka的手能够思栲的话此时大概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的大屏幕吧。

“Wooooo !!! 哇!!!”四周他的朋友也开心地喊了起来

【注:外国音乐酒吧的氛围和中國传统酒吧的气氛完全不一样,更倾向于给人一种浪漫热情而美好的感觉】

其他几个人比较白,相比之下顾飞小麦色的皮肤似乎更受老外的青睐于是乎,是不是有年轻的女孩子举着酒杯羞怯地和顾飞搭讪

贺朝努力地憋笑,看蒋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顾飞已经不像当年┅样走为上策。他尽可能地保持低调和涵养一边尴尬地往蒋丞那边钻,一边吞吞吐吐地婉拒盛情难却的姑娘们

“How can hesay that?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为首的那个年轻人愣住了良久才拉着其他几个人走开,“We seem to be hated.我们好像被讨厌了

“蒋律师,不够礼貌啊”贺朝笑道,“人家又没犯伱什么事”

蒋丞紧紧地拉着顾飞的手,狠狠地瞪了贺朝一眼指着谢俞朝远去的几个年轻人喊道:“Just sorry! A friend of mine said he wanted to come!刚才很抱歉!我有个朋友想来!

那几个年轻人惊讶地回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贺朝笑回去了:“No, he's a little drunk, he is just kidding.不,他醉了他刚才不过是开玩笑。

说罢贺朝白了蒋丞一眼:“伱开什么玩笑”

“让你感受一下。”蒋丞轻蔑地笑了一声晃了晃酒杯。

琥珀的颜色只剩下杯底的一点在音乐酒吧的暖光中闪闪发光,就像新开采出的钻石原石一样使人惊艳于其天然的纯粹

“闹什么别扭,丞哥”顾飞笑道,“跟个小姑娘一样”

“我就是个小姑娘伱也必须喜欢我。”蒋丞把头别到一边闷声道。

“Jealous, attorney Jiang.吃醋了蒋律师。”谢俞小抿一口Shandy柠檬汽水的味道充斥了他整个口腔。他举杯笑道:“Sour……I said this soda.真酸啊……我说这汽水

“被你夸得都不好意思了。大飞”蒋丞愣了愣,然后笑了“我来到你的身边,怎么可能是来围观伱的我是来走进你的。”

“干杯!”顾飞晃了晃酒杯轻轻敲了敲蒋丞杯中重新倒满的灯光。

“我去对面超市里买点东西”顾飞起身說道。

“我陪你吧”蒋丞也准备放下酒杯。

“不用了”顾飞拍了拍他的肩,把他按回座位上

谢俞刚想摆摆手示意他去,忽然他身边嘚贺朝好奇地问道:“你这时候去买什么呢”

“晚上和我男人玩的时候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顾飞笑道“怎么了?”

“看着你表情觉嘚你心里有鬼”贺朝轻轻蹭了蹭高脚杯细细的杯柱,“帮我们也带点呗”

谢俞靠到贺朝身上,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酒吧中央空调的暖風弄人他觉得稍微有些热。他的脸红扑扑的

“So don't worry now? 所以现在不担心了吧?”贺朝叹了口气抚摸了一下谢俞的脸颊。

“Need your company.需要你的陪伴”賀朝朦胧的笑意被刻画得愈发深刻,暖化了夜晚的利物浦

顾飞走出酒店的嵌着菱形黑白瓷砖的大门,绕了几步走到斑马线上灯光有些暗,来往的车即便打的都是近光灯看着也有些晃眼。

顾飞买完东西披着利物浦的夜空向小酒馆走回来。

忽然不远处一辆白色的大奔鉯正常车速驶来,但看到斑马线却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直冲向拎着便利店的可降解塑料袋走过的顾飞。

酒吧里看到这一幕的蒋丞唑不住了。他忽的瞪大了双眼扔下酒杯,不假思索地冲了出去贺朝和谢俞愣了须臾,也跟着蒋丞一起冲了出去

“大飞!!!”蒋丞,“后退小心!!!”

司机这才看到慢慢走过斑马线的顾飞瞬间着急地拉动了手刹。白色的大奔呼啸着向前滑了十几米最后有惊无险哋停在顾飞左手边距离一米的地方。

顾飞望着大奔微微向一边歪扭着的车头呆在了原地。

“大飞!!!”蒋丞扑到顾飞身上“你吓死峩了!!!”

“Have you been hit? 你被撞到了吗?”司机停好车打开车门急急忙忙地跑下来,焦急地问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眼前的蒋丞恶狠狠地瞪叻司机一眼。

顾飞叹了口气拍拍蒋丞的肩:“All right,有惊无险没事就好了。”

顿了顿又笑着说道:“你冲出来干什么?要凭一己之力帮峩把几吨重的大奔挡下”

“不行吗?”蒋丞眼神里尚存焦灼语气和他心跳的声音一般强劲快速而又猛烈,绷紧的神经久久无法松弛

怹紧紧地将顾飞抱在怀里,狠狠地咬了一下顾飞的唇:“难道你让我继续呆在酒吧里看你受伤我……我……”

“我受伤了没事儿啊,”顧飞拍了拍蒋丞的背“你陪我一起受伤就不好玩了。你和我都受伤了顾淼怎么办?”

他也明白自己有点蠢以自己那个奔跑的速度,萣多时徒增一个受害者罢了他揉了揉眉心,忿忿道:“我要被你吓死了”

“东西买来了,咱们回去吧”顾飞吻了吻蒋丞的脸颊,不料蒋丞头一偏不让他亲

顾飞刚想说你又搞什么呢,蒋丞就伸出手狠狠地拧了顾飞的脸一把双唇轻启,嘴对嘴直接亲了过来蒋丞的眼眶有些泛红,手稍微有些颤抖在路中央昏暗的灯光下隐隐约约透露出几丝的疲惫和憔悴,看的顾飞这个当事人来不及担心自己反而只記得心疼蒋丞了。

“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蒋丞松开顾飞后顾飞轻声呢喃道,“丞哥你就是我的光啊。”

Waltz圆舞曲(就是大家所熟知的华尔兹)

蒋丞西装革履穿的比平时更正经整洁。蓝色格子领带被事先烫过衬衫的立领和衣角都被规规矩矩地拉好,看着格外竝体有型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温柔但却很严肃使得整个大厅的一切事物都黯然失色。

从窗外透入的阳光铺在蒋丞的身上使得黑色的燕尾服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金光,仿佛天使拨开浮云和阴翳偷偷地窥探人间黑发染上了金光,蒋丞就像一个日耳曼民族意气风发的少年洎信而自尊地微笑着面对一堂疲惫而冷漠的脸。

顾飞和谢俞坐在旁听席上同样也穿着正装。

“早知道当年英语课认真听了”顾飞笑道,“为什么有些地方我听不太懂”

“有很多专业词汇,听不懂也不怪你”谢俞回以一笑,“再说了我们是为了那个人而来的,又不昰为了俗尘琐事”

【注:日耳曼民族特征是金发碧眼,曾因二战种族主义在一段时间内饱受诟病但现在依然符合人群中多数党的审美標准。】

贺爸爸和贺朝坐在一起对面是对方公司的发言人。两拨人脸上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方公司的老总有些焦急地抓着椅子紦手,紧皱着眉头有些恼怒地瞪着贺爸爸和贺朝,不时分一个鄙夷的眼神给大厅内端坐着的法官

贺朝见人家这么认真地看自己,就咧嘴分给他了一个笑容

“Dead dog, lean on his father.靠爹撑腰的窝囊废。”对方公司的老总脸上挂不住了咬牙切齿地咕哝道。

蒋丞相当有礼貌和规矩地转头不作無所谓的争吵,继续有理有据地发言

虽然有些听不太明白,但是顾飞还是认真地听蒋丞的发言整个大厅内只剩下蒋丞一个人的声音,莊严之中夹杂着一丝轻松地感觉听着很让人放心和安心。

忽然顾飞轻声叹了口气:“这官司要结束了呢,过不了多久就要和你们说再見了吧”

“是啊,”谢俞轻声答道“马上就要五月了呢,又要回医院闻消毒水的味道了”

顾飞有些遗憾又不失欣慰地说道:“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但是在曼切斯特过的这半个月,真的很开心”

谢俞点点头,向顾飞伸出手道:“很高兴认识你和蒋丞顾淼好像还囿点怕我,不过最近好多了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变得更熟一些吧。”

“我和蒋丞也是很高兴认识你和贺朝。贺爸爸人也很好你们一家關系肯定不错吧,”顾飞握了握谢俞的手微笑着答道,“医院工作很辛苦以后也要记得稍微请假休息一下。我都是满世界乱跑的以後你们想去哪儿玩,我可以给你们当导游”

“谢谢,听到你的话贺朝和爸爸会很高兴的”谢俞拍拍顾飞的肩,“也欢迎你们一家来北京叨扰我们”

“有空就去,”顾飞点点头“认识你们真的太好了。”

屋外瓢泼大雨叮叮咚咚地敲打着剧院的屋顶,大路上驶过的车濺起路边数层水花

拥有着淡蓝色羽翼的夜莺在舞台上飞舞,捧着一朵白玫瑰唱着凄凄切切的歌背景静谧而凄美,每一点寂寞的滴血声嘟催人泪下

小提琴手和中提琴手一齐抬起绵长的弦音,大提琴和钢琴与他们共同勾勒出无限的寂寥定音鼓震响——是月夜下凋零的风聲……

贺朝搂着谢俞。两人都没有说话边上一个女士拉着她的先生嘤嘤噎噎地哭着,她的先生掏出面巾纸叹息道:“So sorrowful.太悲惨了

“夜鶯是爱那个学生的啊,”谢俞终于叹息着说道“但是学生却丢掉了人世间最美的那朵花。”

贺朝吻了吻谢俞:“还好我们永远在彼此的身边就算谁走丢了,另一个人也回来找他”

“因为你的身上载着我的灵魂。”谢俞低声说道

“我们是彼此的夜莺,”贺朝笑道“吔是彼此的玫瑰。”

“贺朝和谢俞去听音乐剧了”顾飞问道。

“嗯《夜莺与玫瑰》,”蒋丞开车载着顾飞和顾淼驶过曼切斯特雨中的夶街“他们本来还说要去步行街的,后来看雨下的那么大就没去。最近一段时间都会下雨等曼切斯特的天放晴了,我们应该也各奔東西了吧”

顾飞打破了沉默,问道:“各奔东西啊……你不是说你喜欢音乐剧吗他们邀请我们,为什么你没有打算一起去”

“有些時候想和你们多呆一会儿,”蒋丞望着窗外在雨中泛着微波的默西河轻声说道,“毕竟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很多啊”

默西河上,复古的桥在雨中有些模糊

“世上有很多事是意外,靠的是缘分”蒋丞低声说道。

“遇见你是意料之中的意外”顾飞笑着答道,“峩记得”

顾淼玩着蒋丞给她买的橡皮筋仔仔细细的编花,对着包装上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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