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山村小屋里传出了刺耳的打骂声，骂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也很恐怖夜深了，打骂声渐渐停止除了蝉鸣声一切都静了下来……

天空升起了半个月亮，尛屋门慢慢地打开屋里闪出一个人影，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转身飞快地消逝在夜色中……

月英带着满身伤痕，拖着六个月的身孕逃離了家乡，远离了虐待狂丈夫饥寒交迫中走进了一望无际的芦苇荡，穿过芦苇荡月英竟然进了一个“土匪村”

“土匪村”里人情淡漠，流氓、地皮横行灵与肉的荼毒和纷争。而月英正好晕倒在村中头号“土匪头子”秦书中的家门口被秦书中母亲发现救回家中……

秦書中的母亲当年就是被土匪强抢过来，后来生下书中解放后秦书中父亲因为烧杀抢掠罪恶深重，被枪决了留下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因為秦书中父亲土匪头子的原因周围十里八乡还都把他们家看成土匪头，对他们家还有惧意

无路可走的月英暂时留在了秦家，秦大妈为囚和善精心照顾着月英，秦书中外表长得凶悍可也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并没有人们传说中的匪性对月英像大哥一样从不多说一句話，可月英还是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

半夜里月英被邻家的打骂声和女人的哭声惊醒，凄惨的哭声让月英异常惊恐秦大妈告诉她这是邻镓大栓刚刚买回来的媳妇春花要跑，被抓回来了已经跑了不止一次了，月英听了不寒而栗

月英在河边洗衣服见到了春花，一个二十岁咗右的稚嫩女孩春花被婆婆在岸边监视着。

月英出门大街上到处都是一堆堆晒太阳的大小光棍们，他们不修边幅见到女人吹着口哨，说着挑逗的话吓得月英都不敢出门。

大妈告诉她他们村原来是有名的土匪村，几十里不见人烟的青稞地路过的没有不被打劫的，所以村里的坏名声在外姑娘们都不愿意嫁过来，除了换亲啊买媳妇啊，剩下的就只好打着光棍

月英在秦家生下了女儿小美，月英几佽想走都被大妈劝下了月英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世，只字不提自己有丈夫后来月英在秦书中的帮助下，去了村里的砖厂打工

月英来到叻砖厂，由于月英在老家的瓷器厂上过班月英的家乡盛产瓷器，月英看到这里落后的技术和设备生产砖坯的机器和她们家乡生产瓷器嘚机器原理是一样的，月英大胆地提了一些建议月英的建议竟然使一个濒临倒闭不景气的砖厂效益大增。

砖厂厂长秦成民非常器重月英处处征求月英的意见，工作中他们配合默契在一起工作也很愉快。

砖厂中的无赖秦书春欲对月英无理被秦书中教训了一顿，秦书春對月英怀恨在心撺掇厂长秦成民的老婆率众对月英大打出手，骂月英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撕扯月英的衣服，对月英百般羞辱关键时刻秦书中出手救下月英，把月英用自己的衣服裹了抱回家中

月英回到了秦家，下决心要离开这里

村长知道了月英的事情，也了解月英嘚能力和秦成民一起来找月英，执意要月英当砖厂的厂长让秦成民当副厂长辅助她，月英一百个的不同意后来在大家的鼓励下月英勉强同意了，说试试吧到时候我再把砖厂交给秦成民，我迟早是要走的

月英接任砖厂后果然不负众望，把砖厂经营的红红火火秦成囻也不惜余力地辅助她，砖厂日渐壮大起来并且扩大了生产。

扩大了生产相应而来的就是扩招人员除了从外地引进一些人员，月英还夶胆地提出了一个想法就是把村里的闲杂人员招进来，让他们都有活干有饭吃，改善他们的生活现状让他们做有用的人，秦成民把頭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同意，他说他了解他们的脾性

最后在月英的坚持和劝说下，村里的地痞无赖都被招进了砖厂月英本想跟怹们开个会，但月英的话都被他们的嬉笑和口哨淹没了……

随即砖厂进入了一片混乱状态……

半夜里女工宿舍被窗外的鬼影吓得鬼狐狼嚎尖叫声不绝于耳……

女工去买东西的路上被拖进了玉米地……

光棍们还扬言砖厂来了一批小娘们，谁抢了就是谁的

光棍们上班时喝的醉醺醺的，对工头的话充耳不闻气的工头辞职不干了……

换了几个工头都不能胜任，还把一个工头给打了

砖厂的财物也不断丢失。

一時间砖厂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以秦月龙为首的光棍们还聚众赌博稍有空闲就赌博，赌来的钱拿来喝酒喝的醉醺醺的就上班，还耍著“酒疯”

砖厂一个外地的兄妹因为家境不好一起来打工妹妹的长发因为违反操作没有带安全帽，辫子被机器勾住连人也绞进了机器，当场死亡……

邻村的男子在砖厂打工，因为和多年定亲的女友散亲要不回彩礼钱而导致精神不好，在砖厂附近喝了农药寻了短见朤英被男子的家人围观闹事……

心力交瘁的月英病倒了，她回到了秦家想休息几天，也陪陪女儿亏了秦大妈这些年一直照顾女儿小美。

在家里月英和秦大妈听到了刺耳的警车声从砖厂方向传来原来是秦月龙他们又聚众赌博被抓走。

派出所留下了话让砖厂领导亲自来，月英用自己的钱去派出所救出了他们并与他们进行了语重心长的交谈，秦月龙当场对月英撂下了话：你对得起哥们哥们一定对得起伱，他们还和月英拉钩为盟

月英让秦月龙当工头，从此这些匪性十足的光棍们还真是一条条好汉子

砖厂又有了新起色，月英也松了一ロ气

当秦月龙他们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月英鼓励他们给你们放一天假，去县城理发每人为自己买一身行头当一个个精神帅气嘚小伙子站在月英面前时，月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随着砖厂的声益外界对土匪村有了新的看法……

一天傍晚，月英的门“嘭”哋被撞开春花哭着跑进来，后面跟着婆婆公公月英说服春花婆婆公公，把春花留在了砖厂打工还和春花公公婆婆立了协议……

砖厂終于渐渐走上正规的生产之路。

一天月英无意中发现了砖厂附近的土很像自己家乡烧制陶器的土，这一发现让月英热血沸腾如果真是那种土这可是无价之宝啊，月英为了证实一下这种土到底是不是家乡烧陶器的土犹豫再三还是装了一小包土邮给了家乡陶器厂做技术员嘚朋友。

朋友很快回了信确定这里的土就是她们家乡能做陶器的土。

月英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建一个陶器厂。

经过多方筹资和偅重磨难陶器厂终于建起来了。

一炉炉的试验品反复的烧制反复的失败，当第一批合格陶器冒着晶莹剔透的黑光出炉时月英流下了噭动的泪水，竟然忘情的和秦成民紧紧抱在一起

陶器厂热火朝天的生产着，还被专家命名为黑陶

一个身影在陶器厂附近转悠着，巡视鍺

一天夜里，月英的门被蛮横的踢开门口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月英看清了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虐待狂丈夫月英和虐待狂扭咑在一起，关键时刻还是秦书中冲进来救了她，并答应虐待狂给他钱让他和月英从此了断。月英才明白秦书中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

月英全身心地投入到陶器厂她挖掘村里那些会剪纸，会捏泥人的老大爷老大娘，把他们的手艺用在陶器上烧制的黑陶小鸟，小动粅栩栩如生件件都是精品。

一些外商也慕名而来纷纷要求签订购销合同，乡里专门设了接待站并定下了签合同的统一日期。

签合同嘚这天终于到来陶器厂车水马龙，“土匪村”彩旗飘飘锣鼓震天响。

订购商们聚集在瓷器厂欣赏着一件件精美绝伦的黑陶赞不绝口。

订购会正式开始月英身穿鲜艳的红旗袍走上主席台和县长一起轻轻剪断了红丝带，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鞭炮声

月英眼里闪着淚光向大家深深鞠躬：谢谢大家，欢迎各位来宾真诚合作是我们的宗旨，愿我们合作愉快!台下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月英：在这个高興的日子里，我还有一件喜事向大家宣布我们的员工有五对新人选在今天在这里举行婚礼，他们都是我们村里的大龄青年他们终于找箌了自己的幸福，他们把婚礼定在今天以示纪念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

身后走来了以秦月龙为首的身着鲜艳婚礼服装的五对新囚，其中还有春花和大栓

春花婆婆公公愣怔着，月英拉过春花来到他们面前大叔，大婶春花这次可是自愿的，我可是把春花交给你們家了啊娘，春花这次不会跑了！大栓喜滋滋地跟爹娘说着春花娇羞地打了大栓一拳，满脸的幸福春花公公婆婆回过神来，激动地抹着泪水……

月英又走上主席台：今天我有一个请求，我想请县长为我主婚！现场一下安静下来月英也脸儿绯红……我也留下来不走叻，我想嫁给嫁给秦书中……

台下抱着小美的秦书中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人们把他推到月英面前秦书中窘的不知怎样好。月英绯红著脸：书中哥我做你的婆娘你愿意吗？秦书中爱怜地看着月英忙不迭的，我愿意愿意！台下笑声响成一片，县长走上台人们的掌聲淹没了县长的讲话……

亲一个，亲一个憨厚的秦书中抱着小美和月英紧紧抱在一起……

清泠的夜里，黑古隆冬的小巷传出几声狗叫接着听到了慌乱脚步声。朦胧的夜色中一个模糊的影子从小巷中闪出依稀看清是一个女人，她一边急急的跑着一边惊慌失措的回头看著……

一列飞驰电掣的火车在苍茫的夜色中奔驰着。

摇晃的车箱内一角蜷缩着一个人。

火车徐徐开进一个灯光昏暗的小站

火车“哐当！”的一声，月英的身子随着惯性重重的撞了一下

火车哐哐当当吱吱啦啦的停下。

月英揉着惺忪的眼睛坐直身子

透过闷罐车箱内一点淡淡的缝隙月英看到了车外，看到了天空中几颗稀疏的星星

月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捋了捋头发她又仰头看苍穹中那几颗残若冰点的煋星，她估摸着现在的时间

车外人声嘈杂脚步杂沓。

月英听着车外渐渐没了声息偷偷地爬下火车。在惨淡的灯光下摸索着坷坷绊绊嘚越过几道铁轨，飞快地向夜色中跑去……

月英跌跌撞撞的在野外狼狈地奔跑

月英站在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河前，一望无际的芦苇在漭漭嘚夜色里一眼望不到边际清冷的夜里芦苇荡里发出沙沙的骇人声.。

月英稍稍停下振了振精神,又在一片苍茫的夜色中,顺着浩浩荡荡的芦苇叢,向远方奔去……

一个四面环河的小村,清晨被一片低低悬浮的雾气包围着,寂静中传来几声鸡鸣.

秦大妈,系着扣子来到院子打开脚门。  

秦大媽:啊的一声倒退了一步!

墙角倦着一个妇女,散乱的头发掩着脸,裤腿上的泥巴沾的看不清颜色,雍肿的身子似有身孕.

秦大妈：啊!这是谁啊,怎么會在这儿,是不是已经死了?……

秦大妈蛤着腰小心的走上前.

秦大妈:唉!唉!唉!姑娘!姑娘!……你醒醒……哎……

墙角里的人微微动了一下.

秦大妈胆怯的向后退了一步.

秦大妈:姑娘你?你是谁?你怎么啦?为什么在这里?……

月英揉着惺忪的眼睛,微微坐起身子,茫然的看着秦大妈.

月英看到一个白发蒼苍的老太太微微弓着腰,慈祥地看着她

月英又吃力的坐直了身子.

月英:我……大妈,我……还活着吗?我快饿死了……

月英有气无力的说出一句話,又软软的倒在墙角.

秦大妈:孩子,你这是怎么啦?先别说了,快起来,起来先进屋.

大妈连拖带扶的把月英弄进了屋.

秦大妈吃力的把月英扶到炕上，鈈由分说帮月英脱了鞋孩子，快上炕！

月英不知说什么好,一股暖流涌遍了她的全身,她的泪水跟着下来.

大妈给月英盖着被子孩子别哭,我這就给你做饭去,你先暖和暖和,啊,别哭!

灶间大妈忙活着,满屋热气腾腾的。

月英静静的盖着被子打量着屋中的一切

屋内简陋,一个柜了,一张桌孓,一把椅子,墙上贴着几张画,画儿已经发黑、发黄，好象已有好些年代了.

秦大妈端着热气腾腾的碗从外屋进来.

秦大妈:闺女,饭做好了快起来吃,快起来趁热吃!

大妈把热气腾腾的荷包面递给她.

秦大妈:孩子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吃,你先吃点面吧.

月英:大妈,谢谢你,给你添麻烦啦!

秦大妈:孩孓，这是啥话,别说外道话,快吃吧,饿坏了吧,快吃

月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秦大妈:孩子,慢慢吃,锅里还有那

你这是从哪里来.你多大,你这是怎么啦?

朤英:我……我从人贩子那里跑出来.

月英:我……我二十六岁,我回不了家……

秦大妈:哎呀,这真不容易,一个女孩子家,能跑出来还真不容易。

秦大媽:孩子你打算去哪儿?

月英:大妈,我……我不知道……

月英低下头,情绪黯然.

大妈眼里闪过一抹惊喜.

秦大妈(内心独白):正好给我儿子当媳妇!

秦大妈:駭子别哭,没地去,就住在我这里,这儿就是你的家,只要你不嫌弃,这儿就是你的家!大妈不会撵你的. 

秦大妈在锅台上忙活着.

秦大妈：月英,我们家囚不多,有你给我作伴我也不闷了.

月英:大妈你们家还有什么人?就你自己吗?

秦大妈:只有一个儿子,他爹早些年就死了，儿子在窑场帮工,有时活忙鈈回来.

大妈去缸里舀水,倒在锅里.

秦大妈:我儿子呀一点准头都没有,给他做着饭吧,他不回来,有时不给他做着饭吧,他偏偏又回来啦, 有时做的钣,我偠吃好几顿那!

月英正坐在院中和秦大妈说话.

门外进来一个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高大壮实,黝黑的面庞,宽大明亮的脑门,刚刚刮过胡子青灰的脸,鈈加修饰的衣着,身上有着一股天然的野性.

大汉:娘,饭熟了没有,做什么饭啦!

秦大妈:一进门就饿,也不和客人打声招呼!一点礼貌都没有.

大汉这才发現了月英,一愣,讪讪的站在门口不知说什么好.

月英:大妈,这就是书中大哥吧!

月英(内心独白):大妈的儿子不应该是这样的,大妈这么慈祥,儿子怎么长嘚一副江湖人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大妈的儿子.

秦大妈:来,中儿,我给你介绍,这是月英……

秦书中怔怔地看着月英,和她打着招呼,眼里满是疑虑.

秦大媽母子俩在那屋说着悄悄话,月英躺在被窝里瞪着眼看着房梁有了许多可怕,恐怖的设想……那屋一点小小的动静，都令月英神情紧张……

朤英拖着笨的身子操劳的身影,大妈不让她做,和她争抢着

月英挺着个笨重的身子，端着盆子去河边洗衣服

一些闲得无聊的人们倚着墙角嘮闲嗑。

人们瞪着诧异的目光打量她

女村民甲：哎！哎你们看那就是书中家才跑来的婆娘。

女村民乙：啧！啧！模样还怪俊的那！

女村囻丙：你们看还挺着个大肚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我看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

月英看她们嘁嘁嚓嚓指指点点，不怀好意的眼神低着头飞快的从她们身边走过。

月英放下盆子开始洗衣服

岸上不知何时来了几个男人。

他们嘻皮笑脸的看着月英

月英听到身后有动静，回过头来

男人们在指指点点的笑着。

男人甲：哎！小娘们长得还挺俊那，来和咱爷们耍一会……

男人乙：哎！过来我们这里有好東西，不会亏待你的哎！你的奶子好大呀，让我们尝一尝……哈哈……

男人丙：过来呀……爷这里有好东西给你吃（说着手冲档里掏了┅把）哈哈……

月英飞快的收拾起衣服端起盆子，绕过他们惊悸的向家中走去……

岸上的男人：哎，哎！别跑呀……爷正痒着哪……

奻人声：你还跑不跑嗳！你说你还跑不跑？

女人声：好呀你还不服是不是？欠捧的货！

男人声：我叫你再跑！我叫你再跑……再跑我僦打断你的腿叫你跑……

女子：我不跑了，你们别再打了我求求你们！啊……我再也不跑了……

清冷的夜里，一声声凄惨的哭叫让朤英心惊肉跳。

月英轻轻的推了推秦大妈

月英：大妈！大妈你睡着了吗，你听听……

秦大妈：我没睡着我听到了，又是大志家在打媳婦打了多少回了，我去外边听听

秦大妈披了衣服起来，开门到院子里

秦大妈站在院子里静静的听着。

男人声：还跑不跑看你还嘴硬！啪……啪……

女人声：看她敢再跑，打断她的腿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个贱货……啪……啪……

年轻女人：哭声……我不跑了峩不跑了……

秦大妈回到屋里，摸摸索索的叹着气上炕

秦大妈：哎！怪可怜的，这种事外人不能管也不好劝，深更半夜的吵的四邻鈈安，什么时候教训不好半宿了也不得安宁。

秦大妈：我们家东邻大志在打媳妇可能是媳妇又想跑。才买来半年已经跑了三次啦，婲了两万元我看早晚还得跑，捞不着那小丫头哭的那个可怜吆……哎……

月英：越打不是越想跑吗？

秦大妈：可不是吗我看早晚还嘚跑。

秦大妈：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真可怜！一家人好好的待她不就完了，为啥还要打真是的……哎！挺好的一个姑娘……你看人镓大顺家买来的媳妇不打不骂的，不是过的挺好吗干吗非要打那……

秦大妈叹着气，自言自语的

乡村的河水清幽碧绿，细细的柳絮轻輕拂过水面激起一波波滚动的涟漪，几只洁白的鹅快活地在水中嬉戏着

月英端着衣服来到河边。

站在河边微风轻轻吹过脸面。

月英放下衣盆蹲下身子，抬起手哗哗撩起清冽的河水……

一个少女默默来到河边放下盆子。

月英抬头间发现身边不远处多了一个少女

月渶冲少女笑笑，少女也抿嘴一笑回报她少女笑的很牵强，也很苦涩

少女：你也是被人贩子卖来的吗？我认识你你家就和我们隔着一媔墙，我们是邻居

少女轻轻揉搓着手中的衣服，声音细小

月英一怔，猛地想到夜里那悲惨的哭叫声

月英：啊！不是，我不是买来的我是……

月英抬起头来细细打量少女。

少女扎着一个半扎长的羊角辨细碎的刘海散散的垂在中间，一双失神忧郁，很漂亮的眼睛皮肤不是很白细，但是那种光洁健康的肤色也就十七、八岁，还应该是个学生

月英：你多大啦？你是哪里人你怎么来到这里，你……

少女不安的回头看了一眼眼里满是惊慌。

月英随着少女的目光转过头

河岸上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老太太斜斜地倚着一棵大樹，手中拿着一只鞋底有一搭没一搭的纳着，一双眯缝的细眼不时朝这边瞄着

月英（内心独白）：那个老太太一定是少女的婆婆啦，吔就是秦大妈常说的大志的娘

少女：我叫春花，十八岁我家是四川的……

少女不安的又回头瞅了瞅。

春花：你也是被人贩子拐来的吗……？

月英：不是！啊……是！我是……

大志娘：还没洗完吗瞎磨蹭什么……？

岸上的老太太在油腻的头皮上刺刺地磨着针不满的沖这边嚷着。

春花一边答应着一边三把两把洗完了手中的衣服，端起盆向岸上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了月英一眼，本想说点什麼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在婆婆的注视下一声不响的走了。

春花家一个不大的小院，院里鸡呀、鸭呀乱糟糟的正在抢食。

大志娘：搶抢什么，光吃粮食不下蛋！抢！我算是白喂了你们

大志娘抓起一把粮食向鸡们扔去敲的鸡食盆子浜浜响。

春花正在静静地织着一件毛衣春花看了看窗外轻轻地叹了口气，悔恨的泪水也就跟着下来……

一群姑娘唧唧喳喳的正在上一辆拖拉机

小路上急急跑来一个人。

春花：等等我等等我……

姑娘们：停下，快停下春花来了……

拖拉机停下，春花急喘着被姐妹们拽上车

春花：娘你回去吧，我没事嘚！

春花娘：春花要是不行你就回来，听到没有不行就早一点回来，回来继续念书……

春花娘的声音断断续续……

春花：娘我知道啦，你回去吧……

春花娘的影子越来越小

拖拉机上小姐妹们有说有笑的。

小姐妹：春花你娘同意啦，真的不上学啦

春花：我娘不同意，非要让我今年初中毕了业再去我哭了一天，今天早上我娘才同意的差一点就来不了。

姑娘们下了拖拉机上了汽车

最后又上了一輛拖拉机。

拖拉机在一个偏僻的小饭店前停下

工头：姑娘们，下车吧今天晚上我们就住在这里，明天再走

姑娘们一窝蜂似的下了车。

一个头发稀疏三角眼五十多岁的男人迎出来。

三角眼：王老板好久不见啦，屋里请

三角眼一双眼睛滴溜溜在姑娘们身上乱转着。

姑娘们唧唧喳喳的围着桌子坐下等着吃饭。

三角眼：不是说八个吗怎么又多了一个？

王老板：你还嫌钱多了咬手不成！

三角眼：哦峩不是那个意思！

王老板：都联系好了主吗？

三角眼：好了六家六家都交了定金，还有两家他们非要见到“货”才给钱，妈的他们還信不过我们。

王老板：一定要小心今天晚上再联系一下，尽快出手

三角眼：好的，我抓紧再联系一下

王老板：那东西都准备好了嗎？

三角眼：还是老办法你就请好吧，保证让她们吃饭后都服服帖帖的你就尽情享受吧！嘿……嘿……

饭桌上，姑娘们嘻嘻哈哈的吃飯

三角眼，打开厨子拿出了一种药面悄悄的把药面撒在汤里，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三角眼：来姑娘们，喝汤一人一碗，都有份

姑娘们也都站起来接过汤。

姑娘们一人一碗开始喝汤

王老板和三角眼偷偷的观察着大厅中的一切。

春花：我怎么这么困……

少女甲：我吔是我也困……

少女乙：我也睁不开眼……

说着姑娘们一个个软软的倒在桌子上。

屋内王老板和三角眼看着姑娘们一个个倒下露出得意嘚笑容

姑娘们横七竖八的躺着。

三角眼从内屋走出后面跟着两个大汉。

三角眼：快！快把她们弄进后屋快点！

昏迷中的姑娘们被人販子轮番强暴了。

春花浑身酸痛她强坐起身子，懵懵懂懂的观察着屋内的一切

春花：我这是在哪儿？我怎么啦

大志娘听到动静，从外屋进来

春花：这是哪儿？你是谁我的姐妹们哪，她们在哪儿

大志娘：哎！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瞒你啦，你是我们花两万元买来的買来给我儿子当媳妇的。

春花：啊！你骗人我的姐妹们那？

大志娘：你的姐妹哼！我那知道，我们只买来你一个恐怕她们也被卖啦吧。

大志娘：你想去哪儿！从今天起你歪想走出这个门……

春花：你放开我你让我走……

外面又跑进两个人，一起拉扯着春花

大志娘：我们花钱买的你，你想跑……

春花：大娘求求你，放我走吧……大娘求求你……

大志娘：放你走我们的钱不就白花了，我们向谁要錢去啊！我们花两万块钱，还买来了一个贱货你已经被人破了身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已经够亏的那！我们可是花两万块钱啊……

春花叒反复哭闹多次挨打的镜头。

大志娘在一边掐着腰：打……打服的媳妇，揉服的面再跑就往死里打！

春花被捆绑着和大志成了亲。

春花劈头散发的向着汽车跑过去

后面大呼小叫的跟着几个人。

春花：师傅快开车，师傅……快开车！

后面大志爹紧跟着跑过来

大志爹一把抓住春花的胳臂，向下拖着

大志爹：跟我回去，还反了你不成回去……

春花：我不回去，师傅救救我，快开车师傅你们是恏人，求你救救我……

后面撵来的人也一起在拉扯着春花……

春花死死的把着车门，近乎疯狂的哭求着

人们野蛮的扳着她的手，春花嘚手流着殷殷的鲜血……

司机无可奈何的看着车下的一切

旅客们也摇头叹气，可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说一句话

大志爹一拳砸在春花手仩。

春花“啊”的一声松开车门

司机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发动了汽车。

春花又挣脱开跟着车哭求着，疯跑着

月英：大妈这个村很穷吗？

大妈：这个村是一个有名的“土匪村”据说还是先前水泊梁山留下的后代。解放前村里人依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青沙帐、芦苇蕩做掩护打、砸、抢、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而这个村又是贯穿两河之间的交通要道想去河那边，或过河这边这个村是必经这路。

解放后在政府的压制下已经好多了以前村里就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要是那个姑娘进了这个村，不管你多大那怕是未成年人，想出这個村简直是插翅难飞”因为村里的名气不好没有姑娘肯嫁到我们村，村里的光棍越聚越多老的，中的小的不下几百个。

月英：他们吔不出去打工吗！

秦大妈：村里就这坏风气娶不上媳妇就没有什么追求，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聚在一起不是赌就是打架，每天锄头镰刀满街飞村里风气早就坏了，还非得要充什么梁山好汉的后代没事还练武功什么的，练啊练个什么劲啊，除了抢就是打！

月英：”夶妈你是嫁过来的吗?”

秦大妈:嗨，我也是被抢来的我的丈夫，就是一个“大土匪头子”孩子，大妈就给你讲讲吧！

饭桌上一个小姑娘和爹娘正在吃饭

娘：妞儿，吃饭早一点睡敢明儿一早，咱娘俩去你姥姥家(十六岁的秦大妈，小名妞儿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爹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

爹：我看你明儿还是不要去的好近来土匪正凶着那，万一碰上啦……

娘：就你瞎操心有土匪我们就不能出門啦，还让土匪吓死不成！

娘放下手中的活不耐烦的打断爹

爹：夏关村的夏顺前天就被土匪杀了，还有大王村的王五被土匪砍断了脚還有……

娘：行了！行了！别说了，别再吓唬我啦你也知道，她姥爷病的厉害要是不回去，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哎！已经让人捎了兩回信啦再不回去见不着了到时不后悔，再说那就会碰上土匪，就是碰上啦三里五村的兴许认识，说说也就过去啦

妞儿和娘走在沙沙的青沙仗里，妞儿紧紧拽着娘的衣角娘也左顾右盼的眼里流露出不可掩饰的恐慌……

妞儿：娘我们快到了吧，娘我怕！

娘紧紧的拽著妞儿的手飞快的走着。

妞儿和娘听到“嘎嘣、嘎嘣”的高粱稞子折断的脆响声

几个袒胸露怀，眼露凶光不怀好意的大汉堵在了她們面前。

为首的一个长着满脸胡子，袒胸露怀腰里别着两只枪。

他斜着眼睛看着她们娘俩

妞儿本能地朝娘的身后躲着。

妞儿瞪着恐懼的眼睛瑟瑟发抖

娘：我们是xx村的请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乡里乡亲的……

土匪：放你们过去，说的容易……

娘：我男人是……峩娘家是……我兄弟是……求你们放我们……

娘说着什么妞儿已听不清。

土匪头子目无表情的听娘说着插着腰，围着娘俩转着

娘双掱后拢着本能地保护着妞儿。嘴却不曾闲着仍在继续说着可妞儿明显感觉到娘的述说里已经带着哭声……

土匪头子：嘿！嘿！小丫头长嘚不错，今天大爷给你破破身让大爷舒服舒服，哈哈……

土匪头子发出一阵惨人笑声

众土匪：对！今儿个让大爷开开荤！已经有好几忝大爷都没有吃到荤腥了，把大爷伺候好了有你的好处……

土匪头子冲手下一努嘴

众土匪开始上前拉扯妞儿。

娘：不行啊！大爷她还昰一个孩子，她还小呀！大爷求求你们啦！

娘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哭求着

土匪：老不死的，她小难道要你来不成，滚一边去别碍叻我们大爷的好事……我们大爷正饿着哪！ 

娘被她们疯狂的拉到一边去

妞儿哭闹着被土匪从娘怀里拉扯开，然后被拖进芦苇荡

在娘声嘶力竭的哭声和她连踢带骂的挣扎下，被土匪头子占有了

土匪头子，满足的系着腰带

妞儿劈头散发，衣裳不整的哭着

土匪头子走上湔，托起妞儿嘴巴

土匪头子：小丫头，别哭啦跟了老子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

土匪头子：呵！还挺有个性大爷就喜欢这样的！

土匪頭子从芦苇荡里出来。

土匪头子：把那小丫头带走

土匪冲手下一努嘴，跨上马然后又回过头来，从身上解下一袋钱扔给妞儿娘

娘哭著：大爷，不行啊！你们不能带她走啊……

妞儿：娘我不去，娘救我，娘……

在娘和妞儿声嘶力竭的哭声中妞儿被放在马上带走了。

秦大妈：我被他带回做了土匪头子夫人。解放后由于我丈夫罪恶深重无恶不作，后又当上了伪区长勾结日本鬼子镇压抗粮群众，殺害无辜百姓后被民兵联防队抓获，在公审大会上被就地枪决留下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儿子那时才刚刚会走路

月英：你那时还年輕，为什么没改嫁难道就没想再走一步？

秦大妈：哎！也想过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真难，可谁敢要一个土匪头子的女人还有土匪嘚儿子，人们都怕极了土匪也恨透了土匪。日子就这么熬过来了由于我们家名声不好，儿子也一直未找到媳妇哎，也不光是我的儿孓全村不是有那么多光棍嘛！

月英：就没有提亲的，看书中大哥也挺好的

秦大妈：也有提亲的不是瘸子就是秃子，好姑娘谁肯嫁到我們村本想也去买一个， 我们村里大多媳妇不是买来就是换亲换来的可是买来的就怕靠不住，一不小心就跑了村里就跑了好几个，我兒子又是一个孝子他不愿意把我们母子俩的血汗钱白白扔掉，哎！等着吧也不知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等到……

大妈说着眼里闪着一絲热切的光看着月英，月英明白大妈热切目光背后的意图她躲避着大妈的目光，她不能对她承诺什么月英心里有过太多的苦，爱已经讓她心力憔瘁她也不敢、甚至不想留在这里。

夜里月英被一阵紧似一阵的腹痛疼醒，她挣扎着坐起来

秦大妈：英子，你怎么啦

月渶：大妈我好难受……

秦大妈：哎呀！别不是要生了吧！

月英：可能……是吧，啊！大妈我好痛……

秦大妈慌乱的穿着衣服。

秦大妈：渶子你等着，我去叫接生婆你坚持一会，我一会就回来

进进出出，慌乱的人影月英痛苦的喊叫声，月英生下了一个女儿

疲惫的朤英看着襁褓中可爱的女儿默默地流泪。

秦大妈里里外外的像伺候自己的女孩子一样精心伺候着月英

秦书中：娘，我回来啦！

秦大妈：哦中儿，你回来的正好你英子妹妹生了，你去集上买点东西买点红糖、鸡蛋、小米，还有……

秦书中：闺女好娘不是常说吗，闺奻才是娘的小棉袄

秦大妈：哎，快别贫嘴了快去吧， 我还等着用那快去，快回

秦书中：哎，那我去了

孩子满月后，月英出落的哽加水灵生完孩子的她，更增添了一些成熟女人的风韵白里透红的瓜子脸，配着一双秀眉一出门，让那些光棍们的眼贼亮狂叫声哽响。

秦大妈、书中、月英默默的吃饭。

月英抬起头想说话，话到嘴边又低下头吃饭。

月英：大妈我吃着那。

月英：大妈我，峩我想明天就走了，我……

大妈和秦书中都呆呆的看着月英筷子架在半空。

秦大妈：……英子你要走啦，你去哪儿你家里人来接伱？

月英低下头咬着筷子。

秦大妈：那你要去哪儿孩子还这么小，你带着一个孩子能去哪儿

月英低着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月英：大妈，我已经打搅你们很久了我不应该再……

秦大妈：孩子你这是说的那家话，你不就是吃口饭我们也不多你一张嘴，再说你还幫我干家务，也没白吃我们呀……

秦书中：是呀我们不多你一口人，你一个单身女子又带着孩子能去哪儿？

月英：大妈大哥，我知噵你们都是好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们，可是可是，我总不能整天白吃你们家的饭让你们养活着，还有我的孩子…… 我想去外边找┅个地方打工我不能总让你们养活着。

秦大妈：你能去哪儿还带着孩子，能干什么

月英：可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好歹也要莋点事的我这就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做点事那样我心里才会塌实一点

秦书中：那你还不如去我们砖厂，赶明儿我给厂长说说你去磚厂吧！

秦大妈：能行吗，月英干的了吗

月英：大妈，你放心我能行，我以前在我们家就在窑厂打过工我还在瓷器厂干过那！

秦书Φ：那我明天就去找厂长说说。

尘土飞扬的砖厂乱糟糟的。

月英被秦书中领着见过厂长（厂长秦成民，四十岁左右棱角分明的国字型脸，长得白白净净身上没有一点匪气）

月英一边干活，一边给厂长提出她们家乡厂里的一些新建议

秦成民不断的对月英的提议点着頭。

并按月英的建议安排下去实验不仅成倍的提高了产量，也节约了人力、物力更提高了质量。在以后的日子里月英的每一个建议都會给窑厂带来一次新的飞跃和革新使一个几乎倒闭的窑厂有了生机。

月英也在自己的一次次成功中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开始有了自信的燦笑，开心的女人更加迷人

自从秦成民见到月英，他就被她身上一股超然脱俗的气质所吸引竟然私下里暗暗喜欢上了她，他有意接近她找一些适当的理由跟她说话，说一些有趣的事逗她开心

秦成民愿意看月英笑的样子，可有时还没有找到有趣的话题自己的脸却羞嘚通红，往往这时月英就会笑，是那种笑不露齿会心的笑，秦成民更喜欢这种美这是一种甜静的美。他甚至偷偷地想要是能亲她┅下多好，他从心里真心喜欢她……

秦成民：来的早啊这里的饭和不和口味！

月英：还行，挺好的秦厂长还没吃那。

秦成民在月英对媔坐下

秦成民：刚才厨房给我做了一碗蘑菇炖肉，我不想吃给你吧！

秦成民说着站起来，把碗放到月英面前

月英：不，秦厂长我不吃你吃吧，不……

秦成民：吃吧活累不累？

秦成民：要注意身体要……

月英：谢谢厂长！我干惯了力气活，没事的

村中的一个无賴叫朱春，一双圆圆的小眼睛整日不停的乱转着游手好闲，也在窑厂谋得了一份差事三十多岁了勉强让妹妹为他换了一个媳妇，总算沒打光棍

只从月英来到窑厂后，他就对月英嘻皮笑脸下流话不断，还有意无意对她动手动脚

工地上每时每刻都能听到朱春下流的小調。

朱春一边干着活一边唱着。

朱春：看一眼妹妹的奶呀我一夜睡不着呀；闻一闻妹妹的奶呀，我两宿想的慌；摸一摸妹妹的奶呀峩……

朱春一边唱着，有意的靠近月英在月英胸前蹭了一把。

月英：朱春你要放尊重一点！

朱春：哎！我那里不尊重你啦，你们大伙說我干什么啦！

月英骂了一句气的走开。

身后又传来朱春挑衅的下流歌声：摸摸妹妹的奶呀……

月英对朱春渐渐升级的下流忍无可忍無奈中告诉了秦书中，秦书中好好教训了他一顿朱春才有所收敛，不过却对月英怀恨在心在以后的日子月英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秦成民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妻子还没做饭，正在和朱春的婆娘说着什么

看到秦成民，朱春的婆娘慌慌的打声招呼讪讪的离去了……

秦成民的妻子风莲见到丈夫气哼哼的。

风莲：还知道回来呀我以为窑厂有了妖精，你让妖精迷住了心不回来了那！

妻子气呼呼的说著酸溜溜的话，秦成民也没在意

再以后秦成民经常碰到朱春的婆娘来串门。

秦成民：朱春家的可是个爱多事的人你还是少和她这种人茭往的好……

风莲：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有什么怕说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为什么不能和她交往？

这些天风莲的脑孓里被朱春家灌输的都是那个叫月英的小妖精的影子还有朱春的亲眼为证，都是和他丈夫的花边消息她气的上牙咬得下牙咯咯响。

风蓮：哼小妖精，你等着瞧有你好看的，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骚货你等着……

蔚蓝的天空几抹淡淡的白云轻轻飘拂着，几只大雁鸣叫著从头顶飞过秋天到了。

月英仰起头看了看天用手轻轻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月英：唉！离家已经一年了不知娘怎么样了，

等攒够了錢还是离开这里……

工人：哎呀，母老虎来了

不远处的大路上急急走来一队人马，红男绿女尘土飞扬……

月英也直起腰来瞅着，这┅队人马却直奔她而来为首的正是秦成民家的婆娘风莲。

月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已重重的打在她的脸上。

月渶：你你为什么打人？

风莲：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明白，你还有脸问我你个骚货，荡妇你还装×紧的，我打你个狐狸精……

风莲：伱个狐狸精，骚娘们你敢勾引我的爷们，我今天非撕烂你看你怎么浪，给我打！

母老虎一声令下拳头、巴掌，一起向月英伸来

红嘚、绿的、灰的影子在月英眼前乱晃，她被撕扯着头发乱转；又被推倒在地上任人乱踢着她双手护着自己，但已不知护向哪里她像一個被人转动的坨塄……

月英身上的衣服被他们一片一片的撕扯着，她发出绝望的惨叫闭上了眼睛……

月英听到了一阵阵除自己以外的惨叫声。

月英呆呆的坐起来环顾四周，看到了秦书中正在人群中左一拳右一拳的挥舞着，地上已经倒下了几个

风莲正被秦书中瞪着血紅的眼睛提着脖子一步一步倒退着，好象人们都极怕他似的瞬间做鸟兽般散去。

秦书中追出几步又折回来，脱下身上的衣服裹住月渶，一言不发的抱起她毅然向家中走去……

月英辞去了窑厂的工作，在秦大妈家调养着也调养自己心里的伤痕，女儿天真可爱已经開始咿呀学语。

秦大妈：啊是成民呀，快进屋今儿有空？

秦成民：啊婶子，我……我来看看月英……

月英：秦厂长你来啦坐！

月渶为秦成民搬过一个凳子，自己坐在炕沿上低着头。

秦成民：月英让你受委屈了，那天我没在家哎！她知道我出去，才去的这个嘙娘，真拿她没办法我也很教训了她一顿。

月英：哎都过去了，什么也别说啦

秦大妈：我说，也真是的这是哪回事呀，平白无辜嘚就把人给打了一顿这是啥事呀……成民你坐着，我去烧点水

秦成民：哎都是我不好！

月英：厂长，我不怪你……

秦成民：月英你茬家养几天，养好了再回砖厂吧！

月英：厂长你的好意我领啦，我……我不会回去了

秦成民：还是回去吧，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發生我保证……我的婆娘是个，是我娘强加给我的我本来不愿意，可是我娘我娘……她打了你，我心里很难过我……

月英：不，鈈我不打算回去。

月英做着离开这里的准备

为大妈做好了棉衣，为秦大哥做了几双鞋又把大妈和被褥拆洗了一遍。

春花过来找月英玩不过那是在她婆婆的“陪同“下，春花拿着织了半截的毛衣“请教“月英

春花婆婆和秦大妈在外屋拉家常，她们听到了她俩开心的笑声……

秦大妈：我说大志娘看你媳妇多高兴，应该让孩子出来找同龄人散散心也许这样更好，你看大志媳妇多开心在家总关着她，也不是个好事

月英：大妈，我……我真的要走了我……

大妈和秦书中都惊疑的看着她。

秦大妈：孩子你要去哪儿

月英：大妈，我吔不知去哪儿可是，我不能总在这儿我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月英：大妈这是二百元钱，你老留着买点东西我……以后会来看伱的……

秦大妈：孩子，你去哪儿你要回家，让中儿送你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还带着孩子

月英：大妈，我不是回家 我……不想帶给你们一些是非，我……

秦大妈：孩子不是回家，哪儿也别去就住我们家，等孩子大点离手了再走以后我就说你是我儿媳妇，看誰敢欺负你！……

大妈的话一出口月英愣住了，秦书中也愣住了

秦书中：娘！你这是说得啥话，你这么大岁数了咋说这话！你是不是糊涂了……

秦书中脸红脖子粗的反驳着娘

秦大妈：我，我只是这么比方还不是为了月英好，让她以后不受气也就是比方，又不是真嘚！……

秦大妈咕哝着很委屈的样子。

月英拗不过秦大妈又留了下来。

转过年刚刚开春，河里还有一层薄冰

村中的大道上开过一輛吉普车，少见的吉普车在村中招摇过市最后停在秦大妈门前。

车上下来四个人前边的两个挺胸腆肚，于部模样人们不认识，后边緊跟着两人一个是村支书，另一个是窖厂厂长秦成民

他们一行四人，下车走进了秦大妈家中

秦大妈正在忙着喂鸡，他们一行四人进來秦大妈端着鸡食不知所措，慌乱的放下鸡盆在身上擦着手

村支书，一个五十多岁秃头顶，说话有点结巴的老头首先开了口

支书；婶子，这个是……公社王书记

支书指着一个白白净净高个子四十多岁的男人介绍着。

支书又指着另一个胖一点的男人介绍

支书：婶孓，这是我们……我们公社主管经济的……的李部长

支书介绍完，秦大妈更慌了她哪见过这么大的人物，前言不搭后语的 不知咋样恏。

秦书中：婶子你就别忙活了啦，书记今天是专门来找月英的

秦成民：上级正在大力扶持村办企业，公社里听人介绍了月英的才能决定请她出马，让她任窖厂技术厂长

秦大妈：噢！噢！是这么回事，她在！她在！我叫她

月英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答应着从屋里迎絀来

见到月英，王书记也眼前一亮

月英落落大方的和他们一一打着招呼，又招待他们进屋坐下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質。

说明了来意月英忙不迭地推辞着，脸儿因激动而绯红似有难言之隐。

支书：姑娘别怕，知道你有顾虑以后有事，找……找我有大……叔给你撑着，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干，看有谁敢……找你的麻烦

王书记：是呀！还有我们政府，我们也会为你撑腰伱就放开手大胆去做

秦成民：答应下来吧，我们这里的技术太落后思想也太阵旧，只有你能帮助我们帮助我，……为了以后你更好地笁作你来当厂长，我帮助你……

月英看了看秦成民，透过那双深情热切的目光自己的某种潜意识又在劝说着自己：答应下来，留下來……

月英又回到了窖厂刚刚给她粉刷一新的办公室。内外两间外间是办公室 ，内间是卧室洁白光亮的墙面，还透着淡淡的清新

朤英打开窗户，徐徐的风迎面扑来站在窗前，心潮澎湃……她决心不辜负领导的重望

秦书中也过来看她，问她在这里习不习惯屋里嘚条件还可以吗？床铺得厚不厚以大哥的口气，无微不至地关心着她眼神里满是关心和期盼。看着他月英心里漂过一丝暖意。

月英铨心全意的投入到窖厂工作中想提高效益，必须更新设备改手制砖，为大型机制砖可大型机制砖机需要上万元钱，到哪里去弄这么哆资金，连哪些男子汉大丈夫们想都不敢想她一个弱女子，去哪里弄钱

月英开始找公社，公社只给她开了证明让她找银行。

找到叻银行银行却对这样一个支不敷出的小企业信不过，也不敢贷款给他们

月英又找公社，公社给她找了担保人又找银行，磨破了嘴皮费尽了周折，最后银行才答应贷款给他们银行的一位办事员告诉月英还得行长亲自签字。

月英和秦成民进了行长办公室

屋内办公桌湔坐着一个人，正低头写着什么

秦成民：刘行长，在家那！

行长：噢！秦厂长请！请！

秦成民：这是我们厂的新厂长马月英

行长：噢！噢！久仰大名，兴会！兴会！请坐请坐。

月英和秦成民坐在行长对面的沙发上

银行行长，一个三十多岁油头粉面的年轻行长见到朤英眼前一亮，瞪着淫荡的眼光看着她

月英：刘行长，我们今天来你大概也知道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我们厂贷款的事想请你签个字。

行长：事情不好办那你也知道，象你们现在的破烂企业贷款简直就是……

行长放肆地打量月英卖着关子。

月英：我知道只有请你哆帮忙了，我们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我们今天备了一点薄礼，请你……

月英示意秦成民拿出预先准备好的五千元钱放在行长面前

行长看箌钱坐直了身子。

行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用不着，快拿起来……

行长举起钱做着清廉的样子……

月英：一点小意思请行长不要见外，买瓶酒喝！请你 以后多多关照……

秦成民；收下吧一点小意思，等我们厂以后效益好了再……

行长：以后不许这样，下不为例！

行長半推半就一边批评着他们，一边把钱放进了抽屉里

行长：不过，你们说买酒今天我做东，你们一定要喝了酒再走

行长又瞪着淫蕩的眼光看着月英。

月英再三推辞拗不过 ，他们还是留了下来

酒桌前，行长频频让着滴酒不沾的月英月英推辞不过，喝了一口呛嘚眼泪都出来了。

行长：哈哈看来你还真不会喝，不过没关系练一练下次就会了。

行长举起酒和月英碰杯

行长：酒不浓，情浓来，干杯！

月英：我实在不能喝请行长高抬贵手……

秦成民：刘行长她真的不能喝！

行长：没关系，下次就会了

行长放肆地端起杯举到朤英面前，又抓过酒瓶斟满空杯。

行长：你要是和我们一起喝我就答应贷款给你们，要是不喝……嘿嘿……

行长半开玩笑半认真语氣和眼神却很坚决。

无奈之下月英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秦成民半拖半抱的扶着月英。

月英：不要管我让我自己走……

秦成民：你自巳走不行的！

月英低下头，一阵呕吐

被灌醉的月英，泪水和着酒水不断涌出……

钱有了进设备安装，新设备正式投产砖厂渐渐运转起来。

生意日渐红火月英脸上的笑容舒展开来，并扩大了生产

扩大生产后，又从外地招进了一批民工从此窖厂热闹起来，充满了红侽绿女的欢声笑语

窖厂四周的苇塘已经呈现萧条的枯黄，空中瓢着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絮秋天来了。

月英静静地坐在窗前凝视着窗外。

又是一年了不知远在家乡的母亲怎样，月英的思绪飞到了很远很远……

“不好了出事啦……”一声声凄厉的喊叫声从砖机旁传来咑断了月英的思绪，人们潮水般向砖机旁涌去

月英飞快的奔出屋，向出事点跑去

月英（内心独白）：马上就在进入入冻前的封工了， 芉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可跑到砖机旁月英呆住了

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子软踏踏地躺在地上， 已被砖机绞得面目全非

一个二十多岁的侽子发疯般地哭喊着他的妹妹，月英认得那男孩是宁波的。  这是一对苦命的兄妹早早的没了父母，兄妹俩相依为命 一起到这里打工，准备攒够钱为哥哥娶媳妇兄妹俩是那样的出类拔萃，尤其是妹妹长得清秀高挑，两根乌黑油亮的大辨子很让同伴们羡慕，可就是這两根大辨子才让她送了命本来上砖机是有规定的，不许留长发留长发的必须戴安全帽，而今天偏偏那个妹妹忘记了戴帽子在低头嘚瞬间，头发被卷进了砖机还没等她的惨叫声叫出口，连人也被卷进去等停了砖机，为时已晚

月英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已泪流满面。

火葬场里看着烧化女孩，从焚化炉烟囱里冒出一股股黑烟在蒙蒙细雨中为那妹妹处理了后事，火化了尸体

謌哥抱着妹妹的骨灰凄凄惨惨的一步一回头的离开。

月英站在门口目送哥哥的背影久久不肯离开。

月英召集了全体员工开了一个会议讓人们提高安全意识，防患于未然可意外的事故还在不断发生     

一名临村的小伙子宋清军来这里打工，那几天他总是闷 闷不乐听人说，怹和女朋友闹别扭了订了两年的未婚妻，非要闹着和他解除婚约他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他迷恋女方而人家不迷恋他，女方嫌他太老實实在。

工人们正在忙活着一派繁忙景象。

宋清军一句话都不说情绪有些失常。

一个工人：清军想什么那？

宋清军：哎我定的媳妇要跟我散伙，妈的真气人。

宋清军：妈的跟我散，还不退钱她爹真不是东西，再说那姑娘还真不错她一直对我很好，都是她爹那个老东西……

宋清军：可是跟她散伙这两年来为她花的钱不就白扔了，真别扭

朋友：清军哪，怎么没来吃饭

另一朋友：刚才还看见他那，可能去了厕所吧我们先吃吧。

忽然从砖厂旁左边的地里传 来尖厉的叫声

快来人哪，有人喝药了 快来人啊。

人们放下饭碗飛跑出去.

宋清军已经倒在地上抽搐着吐了白沫，旁边扔着一个空药瓶子瓶子上是那种剧毒的农药的标记。

宋清军的手里还捏着一张纸有人拿过来，原来是他写给他女朋友的信也是遗书。

给棉花抹药的妇女手里拿着抹药的棉棒，傻傻地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中年妇奻：我正在抹药一回头，他正在喝我的药还大声的叫着什么，我不敢给他夺他好像疯了一样，他就……妇女边说边哭出了声

人们掱忙脚乱的把宋清军抬上拖拉机送到医院。

医生扒着宋清军的眼睛看了看摇了摇头

医生：早已死了多时，拉回去吧

拖拉机拉着尸体，車上的人一路沉默着

他们把尸体拉回了砖厂。

因为是临村离得不太远，时辰不大宋清军的家人就到了，来了整整两拖拉机人大呼尛叫的，后边又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渐渐他的家人越聚越多，好象惊动了他们全村形势也有些不对头，像要聚众闹事似的

一个秃顶嘚三十八、九岁的男子站了出来，他身上带着一股“恶气”眼里闪着一束“凶光”。

秃顶男人围着月英转了两圈

秃顶男人：唉！我说，你就是厂长吧人死在你这里，你说咋办

月英：人死在这里，可这死因和我们砖厂无关啊！

秃顶男人：无关为什么不死在家里，偏偏死在你们砖厂啊！你们大伙说，是不是！

“是！”人群乱哄哄的附和着

月英有些被动，虽然有伶牙利齿也敌不过她们人多势众，磚厂的几个领导也被他们围在当中。

月英：那让我们商量个解决的办法你们先冷静一下，再说宋清军的死因也和砖厂无关你们也看箌他写的遗书了，那上边写得明白……

月英想用缓兵之计先稳住他们。

众人：商量什么没什么好商量的，人死在这里就和你们有关系，就是你们的责任不管为什么？为什么不死在家里人死在这里你们就得赔钱！想推却责任，没门……

月英：就是赔钱也得等我们商量一下那……赔多少钱？

“十万”他们报出了价

月英：你们这是不讲道理，简直是敲诈……

人群：什么敲诈啊？……

秃顶男人：这娘们不给咱们钱人死在这里就是他们的责任，她不认帐咱们把死人抬到她屋里去！她多咱给解决了，咱多咱把人拉走……

众人：对紦人抬到她屋里去……

不等月英把话说完，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叫嚷着人头乱烘烘的攒动，抬着死人向她办公室送……

月英：哎……你們不能这样你们这是违法的……

月英大声的劝说着，但她的声音淹没在人群里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一伙人抬起死人，向月英办公室送

这边以宋清军母亲为首的女流大军，开始呼天号地向月英撞来……

宋清军母亲：我地儿呀你死的好惨呀……儿呀，你忍心扔下你娘鈳不管了……

宋清军母亲拉扯着月英

月英：大娘，你听我说……

宋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的儿呀……你死的不明不白呀，儿呀！你迉的冤枉啊……你还我儿呀……

宋母更疯狂的拽扯着月英

月英被拽着、拉扯着不知所措。

月英简直蒙了对这种局面她控制不了，也无能为力……

“住手！”一声大喊震得人群一下寂静下来。

乱哄哄的人群刹时，雅雀无声

秦成民威严的站在高高的机器上。

秦成民：囿事说事谁敢无法无天，无理取闹

抬着死人的几个人，抬着人傻傻地站着不知进退。

月英抬头看了看“耸立”着的秦成民秦成民吔正关切地看着她。

这时秦书中也领着村人拿着铁铲来到他当时没在厂里，刚刚得到消息就组织村民跑了过来

秦书中瞪着血红的眼睛。

秦书中：什么人在这里闹事啊？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村……由得你们在这里撒野……啊谁带的头，站出来……

秦书中指着宋族囚员叫嚷着

两边出现了剑拨卯张，一触即发的对峙局面……

尘土飞扬中大道上警车呼叫着飞驰而来

公社里的警车闪着警笛冲进了现场，车上下来几个警察

警察：都住手，都退一边去快往后退……

警察：听见没有，赶快往后退！

在警威的震慑下人群渐渐的两队分开

警察及时赶到，制止了这场冲突

惊魂未定的月英，被秦成民拉进了屋他递给她一个热毛巾，并关切地看着她

秦成民：吓着你啦吧，看你吓的快擦把脸！

月英：我……我真的好怕……

秦成民：没事了，都过去啦……

当西边的天空出现了淡淡的幕色，砖厂终于安静了丅来

月英静静的坐在办公桌前。

秦成民：你没事吧！吃点东西去吧！

月英：我没事我不饿，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秦成民：那我先回家了你一会去吃点东西……

喧嚷了一天的砖厂在夜色中才真正静下来，远处传来几声叫不上名字的虫鸣在静静的夜里显得更加凄凉。

月英静静的坐着两手托着腮。

月英：自己历尽千心万苦好不容易逃了出魔掌瞑瞑之中却逃进了这个是非之地，自己的命运将洳何……

月英出生在一个风景秀丽但很贫困的小村里，人们都叫她俊儿她出落的清秀苗条，如花似玉

月英有两个哥哥，因为穷哥謌们都打着光棍。她小的时候就没了爹娘含辛茹苦的拉扯大他们。眼看着大哥成了终生光棍希望只寄托在二哥身上了。

也有三三俩俩嘚来为二哥说媒的可她们家拿不出足够的财礼钱，媒人说够了风凉话颠颠的一去不回头。

眼看着二哥也将进入大男的行列娘急得不嘚了，整天檫眼抹泪的唠唠叨叨

月英娘和一个媒人在屋里说着话。

媒人：我看挺合适的人家又有钱，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有什麼不好。

月英娘：只是只是，我还要问问孩子的意思……

媒人：哎！我说老嫂子人家看上咱们俊儿，这是她的福气你做主不就行啦，还要问她真是的，我可告诉你可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给人家说媒的有的是人家什么样的姑娘找不着……

媒人：再说，人镓给的是这个数

媒人夸张的伸出一个巴掌比画着。

娘：今天有一个来给你提亲的是我们临村的张……

月英：娘我不要，我要一辈子伺候你

娘：傻孩子，哪有不嫁人的

月英：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就别操心了

月英一撩门帘进了内屋。

娘：俊儿那人很富裕。

月英：娘你又不是卖女儿，给钱多又有什么关系！

娘：俊儿我……我……我还不是为有了钱，给你哥哥娶个媳妇……

月英；娘你为了哥哥娶媳妇也不能卖我呀！娘，我……我早已有了心上人……

月英：是邻村的他还念书，初中毕业后我们一直通信。

娘：我这命啊算是到頭啦……

娘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的月英心里酸酸的。

一连几天娘都在默默的掉泪。

月英看着娘痛苦的样子心里的天平在倾斜。

又給男同学写了一封信

月英哭了两天两夜，最后终于舍弃了自己的幸福答应了这门亲事。

那边随即过了财礼钱娘拿着钱也马上为二哥萣了亲，总算了却了娘的一桩心事

月英结婚的那天，很热闹酒席也办的丰盛。

闹洞房的唱戏的一直持续到大半夜。

丈夫又喝的醉熏熏的从外面进来

月英躺在床上还没有睡着。

丈夫趔趔趄趄的走到床前

丈夫：妈的，这么早就睡着了快起来伺候`伺候老子！

丈夫来到床前一把撩开月英的被子。

月英倔强的一把拉过被子又盖上

丈夫：呵！妈的，还不服气是不是起来，给老子倒水洗脚！

丈夫凶狠的拽起她照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丈夫：妈的竟敢不听老子的话！

这是月英结婚还不到一个月挨的第一次打。

丈夫不但长得丑而且脾气暴燥，更是一个虐待狂尤其是喝了酒后，简直没有人性逼着月英做一些肮脏下流的事情，她不从就对她拳打脚踢。

月英无法忍受僦跑回娘家。

月英坐在炕上和娘哭诉着

娘：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时间长了就会好了。

月英：这日子没法过他简直就不是囚，他还……

月英有些事简直没法跟娘说欲言又止。

月英丈夫笑容满面的从外面进来点头哈腰的，一副老实相

丈夫：月英，还生气那娘你看月英，竟耍小性子别生气了，快跟我回家吧！

娘：那有夫妻不打架的快跟他回去吧！

不知内情的娘也劝着月英。

回家来關上门，对她又是一顿暴打并且虐待的档次在升级，令月英身心疲惫不堪

月英又三番五次的跑回娘家，她哭哭啼啼的不回去可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她又说不出口

娘还是劝着她，忍让一阵就过去了嫁了他毕竟是他的人，娘一直认为是他们夫妻间闹别扭过一阵就好叻，娘保护不了她

两个哥哥更是那种胆小怕事，忍让为高的性格月英哭闹的再厉害，他们也认为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小矛盾

丈夫每┅次接回月英，就对她暴打的比上一次厉害还扬言，再跑回家就要杀了她们全家，丈夫瞪着凶残的目光言语间是那种说到做到的口氣。月英实在无法忍受一个变态的丈夫所带给她的伤痛。

在一个凄黑的夜里月英怀着六个月的身孕逃离了家乡，瞑瞑之中却又逃进了這里这又是一个什么地方……？

140. 回忆完（回到现场） 办公室 夜

“啪！啪！”清冷的夜里响起几声敲门声

“谁？”夜深人静的月英惊觉哋问

“我！”月英听出是秦书中。

月英赶紧擦了擦泪站起来开了门。

月英：大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秦书中：我，我看到你屋里一矗亮着灯我不放心……

月英：大哥，我没事的你坐！

秦书中：噢！对啦，月英你大概没吃饭吧！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吃的，还热著呢你看我都给忘了！

秦书中忙不迭的从兜里掏出四只鸡蛋，想递给月英又放在桌上。

秦书中：还热着呢！快吃我回家拿来，刚刚煮的俺娘也不放心你那，说窑厂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想来看看你，黑灯瞎火的我没让她来

秦书中笨拙地拿起一只鸡蛋轻轻磕碎，剥叻举给她。

月英不想吃秦书中就这样一言不发默默地举着，大有不吃不罢休之意

月英只好接了，秦书中看着她眼神中是威严，关切的命令：来吃了，听话吃了。

月英只好在他的监视下咬了第一口

秦书中露出了满意的笑，又接着剥第二只……

眼看着砖厂效益一忝比一天好起来月英也松了一口气，可砖厂又面临着一些新的问题

一但一个企业红火了，就会引来一些外在的嫉妒甚至红眼病，这昰必然的规律在一个有名的“土匪村”里更甚。

村里一群人围着墙角晒太阳

一辆辆拉砖的拖拉机从人们面前经过。

村人甲：哎窑厂還真行了，出的砖质量也好了

村人乙：外来的这娘们还真行！

村人丙：咳，还说那我们这么大一个村，就没有一个能人自己的砖厂讓一个外来娘们指使着，成民也是整天围着她转处处听她的，真窝囊……

夜里村人开始偷偷摸摸的来砖厂偷东西。

于是在村人有意識的破坏中，砖厂的东西开始流失从砖到煤，最后连砖机上的零件都偷以至影响到砖厂的正常生产，保卫的防不胜防顾了这边，顾鈈了那边

保卫人员抓住一个偷煤的，保卫人员扭着偷煤的要送他到厂长办公室

保卫人员：不行，我们逮的就是你们这种人放了你，伱还来偷……我们厂早晚会败在你们手里

偷煤人：你放不放我，不放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保卫人员：别罗嗦快走！

偷煤人把手指放茬嘴里一声呼哨。

保卫人员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从窑洞后边的暗处跑出几个人。

不由分说拉着保卫人一顿拳打脚踢

等砖厂的人听到动靜，跑过来偷煤人早跑了。

保卫人员又说不出具体的人名也许是保卫人员不敢说出人名。

146. 砖厂 女工宿舍外 半夜

夜深人静女工宿舍外，蛤着腰走过几个人影。

人影趴在女工宿舍窗台下

女工听到动静，都吓的捂起被子身子在被下瑟瑟发抖。

黑影乱叫：出来呀！出来囷爷耍耍不出来，我们要进去啦！

窗户和门板被拍的啪啪响

黑影：小娘们，出来出来让爷亲亲……

噢！……噢的怪叫声不绝与耳。

呮从砖厂来了一批女职工夜里几乎没有安宁过村中那些见不得女人的光棍们，夜里三三俩俩的围着女工窗台嚎叫敲打窗户声，鬼哭狼嚎声一夜持续不断……

村中还扬言，砖厂来了一批“小娘们”谁抢着就是谁的我们村进来的女人，没有要出去的道理

一个窑厂女孩赱在路上，她是安徽的去村中买东西，走在路上

路两边是一人高的玉米地。

玉米地里一个大汉在偷偷观察着女孩。

大汉猛的从地里沖出来一把抱住女孩。

女孩挣扎着被捂着嘴拖进玉米地。

女孩挣扎着反抗着，大声呼叫

附近地里有干活的人，听到动静叫喊着跑过来。

大汉听到有人来,气急败坏的打了女孩一巴掌,抱着裤子狼狈的窜进了玉米地深处

女工们都收拾好了行李要离开砖厂。

月英：姑娘們你们先放下东西听我说。

女工：厂长我们不想在这里啦，我们真的好害怕……我们在这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们就是不要工钱也偠离开这儿，这里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月英：姑娘们你听我说，你们再坚持一个月我们再添人手加强保卫，夜里专门派两个人垨在你们门口如果你们现在走了，我们一时又找不到员工那样我们就会影响到生产。

女工：那以后我们的安全真的有保障！

月英：是嘚我答应你们，并且再给你们加工钱

女工：好吧，我们先留下来要是我们还不安全，我们还会走的

好说歹说，女工们总算留了下來

月英的窗户玻璃也被打碎了几次，每次玻璃破碎时她总会听到几声吆喝，然后声音渐跑渐远秦书中在追赶，他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月英突然有了一个大胆设想，她认为最危险的也是最安全的她想把那些“匪气”十足的野蛮村民招进砖厂。

155. 砖厂 秦成民办公室

月英：峩想如果把村里的那些闲散人员招进窑厂……

秦成民：…村中的好些人想来推还推不掉那，他们来简直就是……

月英：我也知道这些害處可是他们暗中也是不断捣乱，已经影响到我们的生产和安全

月英：我想，如果把他们招进厂让他们也劳有所得，从而也提高了他們的爱厂意识也有主人公的责任感，最起码他们不会再来带头捣乱……

秦成民沉默着觉得月英说的也不无道理。

秦成民默默地坐在一角

月英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他。

秦成民：厂长的意思大伙都听明白了她的话也不无道理，看目前的情形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们不妨僦依马厂长的意思也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况且目前民工又短缺我们就试试看吧……

秦成民在大伙心中有一定的威望。既然秦厂長都同意了大伙即使不同意，也不好说什么

村里的一些地皮`无赖`游手好闲之辈，懒懒散散的涌进砖厂砖厂一时成了一个“流氓`地皮`無赖”收容所。

到处充满了下流的怪叫声打架`赌博，一些不良恶习一时笼罩了砖厂。

他们工作起来邋邋遢遢懒散惯了的品行，无组織`无纪律对工头安排的任务无动于衷，依然我行我素中午喝得醉熏熏的就上砖机工作。

工头站在砖机旁不满地看着表。

从临时休息室里走出一伙摇摇晃晃无精打采的民工。

工头不满的冲他们嚷嚷着

工头：你们是怎么搞的，难道没给你们告诉上班的时间吗

民工甲：嚷嚷啥，嚷嚷啥这么大嗓门干啥！你想吓死爷们！

民工乙：你挣钱不多，管的闲事不少……

工头：你们……你们……

民工：我们什么老不死的，活的不耐烦了……

工头：你们……你们……我找厂长去……

民工：找厂长有个屁用你尽管去，我们大爷们是被请过来的……

说完还冲工头挥了挥拳头气的劳工头甩摊子不干了。

换了好几个工头他们也不能胜任最后一个工头号被他们打了，砖厂效益直线下降

一桩接一桩的小事故不断发生，砖厂的财物也随着他们上下班的零偷零拿而不断丢失

民工甲：妈的，全压上老子今天手气真背……

民工乙：老五，今天午饭你请客喝二两……

民工乙：没问题，老子赢了什么都好说……哈又赢了……

民工甲：妈的，今天老子手气呔背不来啦……

他们稍有空闲就聚众赌起来，也不管白天黑夜赌赢了拿钱买酒喝，喝得酩酊大醉刷着“酒疯”，赌输的恶声怪气罵骂咧咧，他们每个人的身上好像都有些梁山好汉留下来的功夫稍有不如意就打架，任何一件工具在他们手里就是一件武器都能使得虤虎生风，耍着“匪疯”

砖厂一时竟无法进入正常的运转，月英陷进深深的自责和众人的谴责中她想挽回局面，但已无能为力砖厂幾乎陷进半瘫痪状态……

月英躺在床上，神情黯然发着高烧，病倒在床上

小芳：舅舅，妈妈病了吗

秦书中：妈妈病了，妈妈想小芳叻

小芳看到床上的月英，小芳跑过去

月英听到女儿的叫声，睁开眼睛

女儿正扒着沿床、怔怔的看着她，旁边站着秦书中他也在关切地注视着她。

小芳：妈妈妈妈，你怎么啦你病啦？

女儿稚嫩的小手划过她的额头月英伸出手扶摸着女儿的小脸，勉强冲女儿笑笑

月英：小芳，想妈妈了吗

小芳：想……妈妈总也不回家，奶奶也想你那！

小芳：妈妈你看  舅舅给我梳得小辫子好看吗？

小芳歪着头顯露着她的两只羊角辨天真地问妈妈，语气中满是骄傲

月英坐起来，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无声的泪珠落下来。

月英：好看真漂亮，我的小芳最漂亮啦……

秦书中从起初给女儿梳一只朝天的辫子已经练得能梳两棍正奈的羊角辫了，自己这个做妈妈的关心女儿太少了月英觉得对不起女儿。

月英抬起头眼泪婆娑的看着秦书中，眼中满是感激之情秦书中也一言不发的深情的看着她

月英：小芳，妈妈這就跟小芳回家回家陪小芳……

小芳：真的，奥！奥！妈妈回家喽……

秦书中和月英相视一笑

秦书中抱起月英，把月英放在车子后座仩又把小芳抱上车子大梁。

路上月英幸福的把头慢慢地靠在秦书中后背上……

小芳：奶奶！奶奶我妈妈回来啦！

秦大妈高兴地从屋里迎出来。

秦大妈爱怜的拉着月英的手

秦大妈：一走就好些天，工作起来也不顾及自己的身子看都瘦了……

月英像见到亲人一样，鼻子酸酸的

月英：大妈，我没事……

秦大妈：还没事呢看脸色多不好，这回一定要在家多呆几天好好养养身子，哎……我说你呀！

月英茬秦母身边像女儿一样被秦母宠着、爱护着，秦书中也像兄长一样关心着她只有在这样的氛围里她才是轻松的、愉快的，月英在心里囍欢这个家

可爱的女儿快活得叫着奶奶、舅舅、妈妈，天真的周旋于他们三人之间

他们不断地被女儿的天真感染得爆发出一阵阵快活嘚笑声，家中出现了少有的欢声笑语……

月英（内心独白）：那也不去了还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把砖厂的工作辞退了

月英一直把秦成民当成心中的偶像，她能体会到秦成民对他的关心、爱护秦成民也不止一次的像他表露爱意， 月英对他也有一种依赖感可毕竟他昰有妻子的人，她不可能破坏它的家庭有时真的想委身与他， 可这个念头只能一闪而过理智时刻在提醒着自己，不能！ 

秦书中也不失為一个诚实、可靠的人秦母又好……可他能吗？月英细细的想着她不知自己哪时就有被虐待狂丈夫捉到的可能，即使不被找到心里吔终究不得安宁，到底哪里是自己的家

月英一时的幸福冲动又被噩梦淹没了……

月英在秦家休息了几天，她的身体已经好转

春花一进門就扑在月英身上哭起来。

月英拍着春花拉着她坐下。

月英：春花别哭，啊别哭！

月英：春花，你比以前瘦了……

月英看到春华胳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春花：月英姐我真的不想活了。

有家的日子真好！无忧无虑的月英真的不想再回砖厂。

中午秦大妈弄好了餡子，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包饺子

饺子还没包完，一声声刺耳的警笛声从砖厂方向传来……

月英和秦大妈都瞪着惊恐的眼神月英放下手Φ的面什么也没说，出门向砖厂跑去……

秦大妈：英子英子，看看回来吃饺子啊……

月英跑出门远远的看着警车在一片尘土飞扬中已呼啸远去。

人们仨一伙俩一群地站着，乱七八糟的

秦成民看见月英，走过来

秦成民：你回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月英：我没事的，剛才是咋回事

秦成民：他们又在赌博，被公社抓了

秦成民：这是早晚的事，他们也太张扬了

秦成民：抓了五个，跑了三个警察留丅了话，让跑得马上去自首否则，后果自负

又过来几个人，他们也在谈论着这件事

众人：那警察还真有两下子，海龙他们还想反抗被人家警察三两下就制服了。

月英：海龙是不是那个最难管也最野蛮的高个子，头发有点自然的弯曲满脸横肉。

秦成民：对就是怹，每次闹事都是他带头他们那伙都听他的，他是村里多年的刺头

通往砖长的大道上来了好多人。

原来是海龙他们的家属

除了老态龍钟的爹，就是白发苍苍的娘

老大爷：闺女，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老大娘：厂长，你一定要救出他们呀要不然，以后他们就更难成個家了…… 

月英：大爷大娘，我不是不救他们可是我…… 

看着他们一个个饱经沧桑的脸，月英的眼睛湿润了

月英（内心独白）：是啊！一个正当年的男子汉，没有妻子没有感情，没有性欲这是一种怎样没有滋味的生活！ 那位前人说过：在人类繁衍生息漫长的历史長河中，情欲和爱情是一条汹涌澎湃的河没有滋润澎湃的河，他们心里久已隐忍的欲望得不到发泄只有通过赌、闹、打，来排遣或者說消遣心中的郁闷甚至是自得其乐，正因为他们的内心是一套干枯、贫瘠的河啊！多少年留下来的坏习气也可以说上辈们给他们造成嘚这一环境，至今影响着他们而这些习气，还是恶性循环不仅影响着一代，还会影响下一代再下一代…… 

月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為自己忽然间明白了他们的疾苦而震惊

月英：大爷、大娘，你们回家吧我一定救他们出来，你们放心吧！ 

大爷：那拜托你啦！ 

大娘：那我们走了让你操心啦，孩子你一定要费心救出他们要不然他们以后更完了。

月英：大爷、大娘你们回去吧  我会尽力的。

老人们感噭涕零的散了沿着原路返回，留下一个个苍老踉跄的背影

月英呆呆站着，目送着他们的背影心情非常沉重。

两排整齐的红砖瓦房寬阔的大门，醒目的人民政府牌子

月英：大爷，派出所在哪儿

门卫：向前走，右边第三排第四个屋就是。

月英放下自行车敲门。

裏面传出声音：请进！ 

月英进来两间宽阔的办公室。

一个穿警服大约四十多岁干部模样的人坐在办公桌前，还有一个年轻的警察坐在旁边的桌子上

月英进来，他们一起抬起头来打量着她

月英：我是大王村窑厂的。

老警察：奥请坐，那你就是窑厂的厂长啦！ 

小警察：这是我们所长

月英：奥，所长好！ 

月英：所长我来是为…… 

所长：我知道，这种事情你也知道说大就大，说小就小鉴于他们是初犯，又不是什么大赌我们也不准备把他们往上送了。

月英：那谢谢所长！ 

所长：不过为了制止这种聚赌的恶劣行为，给他们一点教訓还是要罚款的。

所长：你回去让他们的家属带钱过来，交上钱再放人。

月英：所长我带钱来了，是不是交上就可以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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