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冰心在玉壶_全文阅读_连城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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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冰心在玉壶&&作品相关&&第1章&&&&一直在思索对于人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在没有名利观的人眼里又有什么能引起他由衷的在意。人生短短几十年，要怎么做才能不负如来不负卿。可能没有人知道确切的答案。我们在探索发现的过程中一边在揭晓答案，一边又在不断地自我否定。我们需要的是人间真正的勇士，不仅止于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事实上我们需要的就是那么一颗本心。两个人物都是很平凡的，却又让人看着那么熟悉，那么揪心。只是在我们回想他们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辛酸情事的时候，是否能找到一点生活的趣味呢。不求轰轰烈烈，只想相伴到老。&&&&这就是我写这本书的初衷。祝愿天下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一片冰心在玉壶&&正文&&第1章 异乡知客&&&&比比皆是的参天大树，漫天高的杂花野草，远处若影若现的荆棘林都让长孙亭连连叹气，感叹自己今天是多么的运途不济。&&&&想想也真够让人觉得漏气的，本来在家多的是美仆玉妾，要不是该死的死对头大司马府的世子攻打北狄立了头功刺激到了家里那个老头子，他也不用自动请缨来这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叠谷请国师的同门师弟出山了。&&&&这话得从3个月前说起了，那天老头子一回来就耷拉着脸，还把气撒到了自己的丫鬟身上，他本来就是爱护家仆的好少爷嘛，当然要硬撑着辩解两句了。&&&&也不知道臭老头是不是故意的，就一个劲儿地夸马家那不成器的小兔崽子怎么年少有成，又说什么人家得天独厚啦，他心里那个消化不良啊。这不三两下就被老头绕住了话，现在骑虎难下了吧。现在回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圈套，怎么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站在个高点的小山丘上看地图，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那条路跟自己刚才走过时看到的景致不一样，难道是障眼法。摸了摸鼻子，看来今天也只好暂时找个地方休息了。找了些杂草和枯树枝，望着噼啪作响的烈火发愣。&&&&一丝烤野兔的香味唤醒了长孙亭的肠胃。等到解决了温饱问题，随手扯了根草搓了搓，把草根部位咬着，仰躺在临时铺的草堆上，看着繁星点点，开始思考怎么走出去。&&&&现在看来这些树虽然看起来都是些年过百岁的，不过就今天的勘察看来其实那种摆法倒是有点五形八卦的味道，只要能找到乾门就能逃出升天。但是视线都被挡住了，只能使巧劲了，于是掏出了匕首在身后的古树上作了记号。&&&&打了个响哨把白玉唤回来，一般动物的本能都比人灵敏，明天就让白玉走前面好了。&&&&于是飞身上树找了个粗壮靠实的树枝，把腰带绑住树干，免得到时候睡一觉就直接归西，裹了裹披风，&&&&幸好是初夏的天气，就这样半坐半躺地睡到天亮，饶是这样仍然让长孙大少爷睡到了天边鱼肚白。睁眼就看到了清晨山中漫起的雾气，抖擞抖擞精神将就着吃了点干粮又继续开始了征程。&&&&跟在白玉后面走了大半天了，现在日正当中，虽然还不算酷暑难当，也够人受的。隐约看到了前面的炊烟，长孙亭眼睛都亮了，麻溜地翻身上马向前冲去。&&&&屋子还没看到就看到了一片桃花林，纵然过了花期，空气中仍残留着缕缕清香，周围有用荆棘铁钉做的篱笆围住。看这光景应该是一处逸士的居处了。&&&&良好的家教让长孙亭即便现在很潦倒仍然要保持礼仪气度，整了整仪容动手试探地敲了敲门。别问我为什么要直接入院，我想没有人会离那么远敲门，难道你指望每个深居空谷的人都练了顺风耳？&&&&在第三次鼓起勇气敲门而无人应后，我们长孙公子都要泄气了。看看那下垂的脑袋和耷拉的肩膀，估计要是早几个月有人告诉他会有今天，肯定会被他唾弃死。&&&&不过嘛，上天还算仁慈的，所以在他转身准备坐在门口等待的时候正好看到屋主牵着头驴，拿着锄头回来了。穿着深茶色麻布长衫的青年，长得倒不算多出彩，不过就算拿着锄头都让人觉得他是个书生。在他看到长孙亭那不经意间泄露着期待的眼神后嘴角有一丝很明显的抖动。眼波流转，表情也一下子生动起来。&&&&长孙亭有那么一瞬觉得很好奇，于是产生了结交的念头。他上前拱手道："敢问兄台高姓芳名？小生今日有事路经此地不幸迷路，还望仁兄海涵，能给小弟指条明路，顺便搭救小弟的饥肠，小弟定当酬谢。"&&&&说着就开始摸荷包里的银锞子。只见那位仁兄只是手一摆，悠然地说："本是山野村夫，不识什么大体，能解人之疑难已属不易。再者，本是粗茶淡饭，如蒙公子不弃，已经十分难得，就莫再提酬谢了罢。"两人又推说了一翻，入屋坐下。&&&&屋内摆设十分朴素，而且只有一间屋，仅用一块屏风遮住了左边一快地方权当卧室。方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幅寒梅图，淡淡的几笔扫枝缀花，就让铮铮风骨跃然纸上。&&&&屋子的右边一张书桌，虽看出有些年头，倒也看得出是上好的梨木，上面倒是用具俱全，再看看那两个大书架上整齐排列的满满的书，仔细看主人家还是极有心思的，不仅分门别类，而且还整洁划一，再一看那内容是上至四书五经，下至琴谱医药，看得出来主人的涉猎范围还是挺广的。&&&&长孙亭收回了打量的目光，看到屋子正中摆着张八仙桌，上设一羊脂瓶，插着几枝桃树枝，倒也别致。桌两旁是两张藤椅。&&&&门边的墙脚还有序地摆放着农具让人更觉好奇，这个年纪就隐居山林，确实有点让人费解。等等，这个年纪，国师那师弟也差不多20出头，而且这山林设有机关和奇门盾甲，一般的小角色是不能进来的，那看这样子会不会？&&&&不过，在来之前就已经被告知那个李冰玉的个性难以琢磨，虽然是太乙师傅晚年的关门弟子，但是有那么一股子孤绝。而且对于前几次朝廷派遣的说客都不假辞色，所以这次才让长孙亭现一下他那迂回的游说本事。&&&&当下决定先不要打草惊蛇，熟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长孙公子那脸皮是长期经过豪门青楼各位善长人翁熏陶出来的，百毒不侵。当下就打定了主意先找个借口留下来再作计较。&&&&一片冰心在玉壶&&正文&&第2章 酒逢知己&&&&也不知道是李大居士故意放水，还是长孙公子口才了得，总之最后长孙公子就以此处风光独好，适宜小住为由留了下来。&&&&从此，冰玉的小茅屋就不再只闻鸟语花香了。看到茅屋后的小木屋里冒出的滚滚浓烟，就深深地同情长孙亭。因为冰玉拒绝收受报酬，他就自告奋勇地要求负责三餐的烹制，结果可想而知。&&&&冰玉皱着眉头看着已经看不出木材本色的茅屋和门口那个咳嗽不止的一团焦黑的长孙亭。在看到那长本来白皙的脸上阡陌交通的墨色后真是哭笑不得。于是报答方式一只好放弃了。&&&&长孙亭那是什么人物，在学堂里闹得天翻地覆还让老师不得不夸赞天资聪敏的天才是也。于是没消停几秒，又提出要帮忙冰玉打理饲弄花草。&&&&锄头用不来，不要紧，冰玉耐心教导；不会弄花肥，没关系，冰玉扛下。看来，这二人一教一受的还挺合拍。结论：报答方式二还算成功。&&&&长孙亭自从来到了这里觉得日子充实了许多，除了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也过得比以前更放得开了。那种挣脱樊笼的生活，让他有种真正回复恬淡本性的感觉。已经记不得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要不是那次拉着马家小子去骑马，害得马茂陵的脚``````哎，不提也罢。&&&&而在李冰玉看来自从长孙亭来了后，生活就像煮沸了的水一样开始往外冒热气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觉得这个人肯定很闹腾，再打量那穿着气度也与这里格格不入，没想到相处过后却截然相反。&&&&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眼神润泽内敛，高挺的鼻梁下有一张丹玉一般的唇，尤其时不时噙着谦和疏离的微笑，身形高大但不笨拙，一举一动间灵动自然，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大概是从小就和师傅一起在山林独居，偶尔才到市集采买生活必需品。师傅没有隐居前也是前朝的大臣，只是遭逢国变后才隐居在此地，主要靠着祖上几亩薄田的租赁勉强维持生计。&&&&生活清苦却充实。他老人家常常感慨故国崩衰，而自己又不得与相爱之人相守。说来好象还有个大师兄现在位居高位，只是为此跟师傅闹翻，而自己是在他走后才被收养的孤儿，所以一直无缘得见。&&&&两人相处越久就越是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每天天南地北地彻夜畅谈，一个是久居深山，一个是游历天下，但是两个人都爱好广泛，羡慕游牧民族的豪迈自由。&&&&在这空旷的山谷中，很容易让人忘却尘世的羁绊。不知不觉长孙亭已在此留宿了十数日。这日兴致好，两人在空地上摆放了张木几，准备了两个小菜，准备豪饮一番。&&&&虽然长孙亭很舍不得打破这难得的宁静生活，但是无奈家里有人在殷殷期盼，思虑再三想出了个酒后吐真言的法子。&&&&酒过三巡，看冰玉已有几分醉态，长孙亭念道："明月解相思，余晖沁芬芳。李兄，算来我也逗留了十数日，现在也不知道家中老父怎样了，不如你随我返长安，也顺便让我尽地主之谊带你游历一番。你看可好？"&&&&说着眼中似有水波流转，冰玉无不动容，但念及要离开这里远行实在不舍，早听师傅说过世道险恶，人心不古，难免心里有些犹豫。&&&&长孙亭看他面有难色，但又确实有些动容，就继续说到："贤弟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俩深交至此大可不必扭捏作态，男儿志在四方，万不可因一时女子之气节忘记男儿本色。"这话确实有些重了，但也可见长孙亭的急切心情。&&&&只是不知如果冰玉知道他也是游说大军中的一员是否可以理解他的用心了。不过这是后话了。冰玉本就久与山林为伴，不了解人间风气，再加上与长孙亭又一拍既和，见长孙亭言辞恳切就爽快的答应了。&&&&一片冰心在玉壶&&正文&&第3章
琴瑟和鸣&&&&当一轮满月挂上树梢的时候，冰玉和长孙亭已经在通往扬州的船上了。说到这里就顺道提一提。中国古代的航运技术已经算得上先进的了，已经具备了司职制造船只的部门了。只是一般人家是不能私造大船的，鲜少有人负担得起费用，而且政府也不允许私造。据说郑和那会儿制造过一艘特大的面积都是3位数的。&&&&波光粼粼的水面映照着光华的一轮明月，月光倾泄而下，潮湿温和的风扑面而来，一切朦胧而美好，静谧的黑夜成就了一幅神秘而和煦的画卷。人是画中景，酒是催情物。&&&&时间万物自有它存在的价值，比如说那随波而下的小小画船。&&&&在大自然美好的乐章下，许多不完美的事物都被度上了一层金边，就如现在那简陋的酒菜，粗劣的酒。&&&&一直很鄙薄把酿酒当儿戏的人，所谓的好酒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的。就说那五谷精酿的酒都需要窖藏一年，等到开封的时候首先漾起一层雾气，等到这些多余的水分都挥发了，剩下的才是那酒中的精华。&&&&晶莹的魂魄，入口甘香，而不刺喉。]&&&&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在危急时壮人肝胆，低落时度你超然的也是美酒。&&&&一把简单的古筝，配上一管长萧。袅袅的仙月散入了这醉人的夜色，仿佛它们生来就是一体。&&&&一曲广陵散敲碎了多少看客的心肠。古人长谓知音难觅。我看所谓的知音也不过如此罢了。心灵契合地合奏一曲，桌上有三五小菜，不求一生同生共死，但求能彼此惺惺相惜。&&&&把酒与君同醉梦。人生的大起大落又岂是凡人能看透的。只不过，既然月亮都害羞地躲在了云后，我们就不要搅扰了有心人的痴梦吧。&&&&一片冰心在玉壶&&正文&&第4章 满楼红袖招&&&&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韦庄的菩萨蛮)&&&&到第二天的午时，画船就靠停在了扬州的沿岸。&&&&江南风光如画，土壤肥沃，美人如云，当真是人间仙境。河堤旁成排的杨柳随风轻舞，集市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好一处仙境，人在画中游，生命的灵动也赋予了这里生气。&&&&说到扬州，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夜晚那豪华的画船，那花枝招展的璧人儿。&&&&水陆交通的发达，造就了扬州这一特殊行业的兴盛。&&&&今天，我们长孙大少心情好，带着冰玉旧地重游，共同享受这十里软红绿帐。芙蓉帐暖度春宵。&&&&夜里的秦淮河仿佛跟天界相连，璀璨的星光也成了陪衬。&&&&那一只只画船不远不近地停靠在岸边，各家的姑娘都暗自较着劲，娇笑声伴随着那欲说还休的娇态真是惹得看客们一阵心悸啊。&&&&长孙亭驾轻就熟地带着冰玉来到了其中最大最豪华的一艘。看着门口那烫金的三个大字---朱颜轩，笔法苍劲古朴，隐逸沉稳，有欧阳修的气势。&&&&两旁挂一对联：(左)南来北往皆是客四通八达，(右)冬梅春桃各个娇百花齐放&&&&才一靠近门口，就被一群美女簇拥着进了门。&&&&长孙亭一扬手就是一张金叶子，老鸨立马两眼放光地窜了过来。于是两人就很悠然地走进了包间。&&&&其实要说起来长孙大少这几年各方游历，进过的秦楼楚馆无数，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家？冰玉又初进来时的好奇变成了不屑。&&&&用不满的眼神看着长孙亭。啧啧，看看人家毕竟是花场里的老手了，真是手到拈来，轻松写意的很啊!&&&&左边一位美女送上拨了皮的葡萄一颗，张嘴就吞下，还不忘嘴甜两句，看那美女笑得花枝乱颤的。&&&&真是看的人都不好意思了，人家还相当受用地继续调笑右边的那位帮自己布菜。&&&&冰玉看得张目结舌，心里又有那么点涩涩的感觉，只能把眼光转到了楼下中间的舞台上。只是现在表演还没开始。&&&&再回过头来就接触到了长孙亭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在示意他不要太着急，好戏在后面。&&&&随着清幽的丝竹之乐响起，看到一群着粉衫绿裤，挥舞着朱红色纱质长披肩的美女呈众星拱月的队形，中间站着一位身桌大红舞衫的曼妙少女正在随着韵律扭动腰枝。&&&&那是一团烈火，舞动姿势柔软却隐含着律动的生命，包含着对生命的执着，让人见之难以忘怀。&&&&那摆动的灵魂似乎带着灼热的火焰，要将周围的生物花为灰烬。那间或的一转身，一抬眼，一凝一顿又像是少女在诉说着什么。&&&&当音乐奏到了高潮处，少女一扬双臂，向上跃起，那轻盈的姿态仿佛是嫦娥奔月，让人心跟着一窒。&&&&古代的乐籍是很可怜的，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往往要受尽人间冷暖，运气好还可借着自身优势红火两年，但是等到花败粉退，也不过是个苟且的命运。&&&&在封建的礼教下，大多数乐籍都是以色示人，供人玩乐的命运是再所难免。其中不少人心甘情愿地沦为有钱人家的禁脔。这是时代的悲剧，是命运刻在人类身上不平等的诅咒。&&&&一片冰心在玉壶&&正文&&第5章 云想霓裳花想容&&&&如果说长孙亭明天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八大胡同和名妓斯混，到各地游历的时候也不忘记留恋秦楼楚馆，那就有点太过于低看他了。&&&&哪朝的兴衰跟这里没点关联。&&&&内有负重之臣，外有慑敌悍将，方可兴邦。&&&&在暮色中，在酒醉后，这里就成了各地政商盘踞的地点。许多消息也是从这里游走出去的。&&&&今晚，长孙亭一进门就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又占据了最易观察的位子，自然是得好好利用了。&&&&歌舞过后是独奏，看来那位姑娘还挺有才的。&&&&琴声如夜莺轻啼，飘绕着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江南的软语轻哝，这回没有了先前的灼人，但别有情怀。&&&&花如雪，人如初，劝君早回何曾故？&&&&燕归莺啼嫩牙出，别后几度逢春。&&&&红潮尽，几人行，独自丈量院中亭。&&&&岁漠漠，黄花旧，孤舟可曾得歇？&&&&孤鸿难留一瞥。&&&&秦桑燕草若相逢，难入常人眼里。&&&&泪染白芍成牡丹，辉末晨初又几回。&&&&烛尽岁末朱颜瘦，凡花岂可化仙？&&&&愁!愁!愁!红绸帐软碧云裘。&&&&浪蕊浮花难留梦，空入青楼。&&&&画栏在，冷清秋，浮华尽，几多愁。&&&&多情儿女，自古难掩离愁。&&&&别苦，自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伫高楼，凭空望，归燕几只灼了眼。&&&&花儿蝶儿成双艳，落入深山皆不见。&&&&梦里几回，如春天气，人不现。&&&&菊花发，草枯芽，红叶儿衰。&&&&仍思昔日模样，难改!&&&&墨发黛眉，巧儿模样，怎敌它锦绣繁华？&&&&哭也罢，伤也罢，罢!罢!罢!&&&&自有新愁填旧恨，梦醒也有时。&&&&沧海枯荣，痴情儿女几多愁？&&&&累一世浮华，聊以白发。&&&&这满桌的菜肴，那满眼的繁华，到底几时能空了戏。不过就是身在繁华处的那点享受罢了。&&&&能有多少人走出那业障，看清楚那繁华比有衰败的时候。&&&&寻常百姓人家不过求那三餐温饱，尚且不足，年年国家征兵，苛捐杂税愁刹了多少人家。&&&&长孙亭虽然平时表现得对政治漠不关心，其实那也就是个表象，身在特殊的家庭怎能对这些事没有点谱。&&&&在默默无闻地过了那么久，他早就不再报希望于能光耀门楣了，相反地，他深深地明白物极必反这一原则，准备为自己的家人备一后路。&&&&他带冰玉来这里并不是全无私心的，他希望冰玉不要因为在山中独居久了就不懂得人情世故，也明白冰玉以后的人生将面对怎样的变化。&&&&只是，身为独子的责任让他没办法不这么做。&&&&不过，他在接受这次任务的时候就不再准备独善其身了。&&&&只是这世事不是人能左右的，这就是后话了。&&&&一曲奏毕已是深夜了，凉风习习，伴随着各种杂音。奏曲者在老鸨的示意下缓缓向最豪华的厅走来。&&&&看来这银子果然在哪里都管用啊。&&&&穿着水红的罗裙，步摇随着走动的节拍律动着，弱柳扶风的娇态，偶尔的一频也是那么风情万众，不愧是头牌，看来是有点来头的。&&&&微微地屈膝，抬头正对上冰玉的眼，羞怯地低下了头。果然惹人怜惜，只可惜有人不解风情。&&&&吩咐丫鬟焚上些许松香，就袅袅婷婷地坐在了古筝旁。&&&&"请问各位大人要听哪首曲子？"&&&&"不才只是听闻姑娘艳名，今日来一睹风采，实属三生有幸。姑娘看着弹一曲可意的就成。"长孙亭老练地开口道。&&&&冰玉与长孙亭相处日深，再次听到这文绉绉的回答当下就忍俊不禁笑出声来。&&&&"霓裳。"&&&&接下来就只闻丝竹一声绕梁不断了。&&&&这位姑娘的来历说来也不是十分的特别，父亲是位老乐师，母亲也算是北地一位知名的舞者了，只是不愿屈从于当权者的淫威而与其父私奔到了扬州。只是父亲因为阶级的压迫郁郁而终后，其母相继而去，说来也是十分的悲凉。&&&&所以，她小小年纪就要沦落青楼。她的名字叫玉奴。&&&&其实她与长孙亭也是有渊源的，当年她母亲就是拒绝给长孙亭的老爹做小。&&&&她见两人都相貌不俗，起了结交的念头，毕竟到时候也是要找个人托付终身的。&&&&而且，她跟长孙亭也算是知己旧交了。&&&&在她初为花魁的时候就结识了好游历四方的长孙亭了，都是那样的脾性，爱喝酒论诗，禀性懒散，只是后者是属于喜好光芒内敛的那种。&&&&这次这么给面子的上来当然是瞄准了冰玉了。&&&&明天夜晚就是她开苞的日子了，必须要找个良人相托。&&&&给她赎身的人倒是不缺，但目前她看上的也就凤毛棱角，机会就那么一次了。&&&&于是，她十分殷勤地给冰玉布菜，妄图能说服他明天来竞投。只不过她压错了宝，那可是个不解世情的主。&&&&一片冰心在玉壶&&正文&&第6章 行路难&&&&每个人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要去走。&&&&玉奴也知道自己从出生就注定了命运一生坎坷，只是何必为了艰难而艰难，怎么说既然能够当然要挣扎一下。&&&&李大官人都有点烦了，长孙亭心里早乐开了花，折扇一收，说道："玉奴啊，别是有了新欢就忘记了旧爱吧!今儿我可是专程来捧你的场的，怎么把我晾着不理呢？"说罢，还佯装委屈地冲她眨眨眼。&&&&玉奴当然也十分知趣地答道："哪里敢冷落你了，你看你周围那么多姐妹的，我哪还插得上话，万一哪朵花儿妹妹被冷落了心里不快，我这还不得陪小心吗？"&&&&"哟，怎么说的这么酸呢？来，你爷我今天好好跟你话点儿家常。"眼看折扇快放到了玉奴的下巴上了，被纤纤玉指巧妙地挪开。&&&&"我们怎么敢拂您的面子呢？"巧笑着轻移玉步来到了冰玉身边。&&&&"这位面生的怎么那么腼腆？是不是奴家有什么地方不周全？倒让各位爷笑话。"说着举杯劝酒，红绡轻掩红唇。那种眉目顾盼的娇态让人如遇仙女，刹是可爱。&&&&只不过啊，劝错了地方。冰玉眉眼一抬，本想拒绝，不过看长孙亭那么逍遥自在，心里很不舒服。&&&&眼下既然有个现成的，当然就手了。&&&&极端配合地把着玉手喝下了酒。挑衅一般抬眼看了看长孙亭，谁知道人家正享用佳肴呢。&&&&怒火中烧的冰玉一把将美人拉入怀中，玉瓷一样的皮肤，确实让人很惊艳。佯装入迷地看着怀中璧人，抚摩着玉手。&&&&玉奴也就顺藤摸瓜地跟他打得火热起来，两人小声交谈着，不时发出笑声。&&&&这下某人有点坐不住了。眼睛时不时偷空地看着人家握着的双手。&&&&只可惜，他忽视了别人的对话。&&&&___李公子，今日的菜肴可还合意？&&&&___玉奴过谦了，这秦淮景致迷人，人民富庶，实在是让在下开了眼界。&&&&___哎，是啊。不知道公子可曾听过一句话？&&&&___江南富庶之地，鱼米之乡，当那肥沃的土地下遍是老百姓的尸骸。比之北地过之而无不及啊。&&&&___常理向来如此，姑娘不像是为生活烦忧的人，怎么说出这种话。&&&&___不怕李公子见笑，奴家本是薄命人，因为长得有几分姿色，才有了今天这番。只怕过了明日，也只能命途多舛了。(说着泪水倾流而出。)&&&&___(急忙掏出手绢轻拭)姑娘这又是何苦，只要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___玉奴多谢官家成全了。&&&&就这样，冰玉就被圈进了圈套了。&&&&其实，不用她说，长孙亭也会想办法让她出去。&&&&只不过，狐狸又怎么会相信狼。&&&&一片冰心在玉壶&&正文&&第7章 云深难觅身归处&&&&既然冰玉开了口，长孙亭也乐得悠闲。只是他心里本想晾一晾玉奴，然后再收复这个女人。&&&&现在就只有见机行事了，因为冰玉是断然赎不了人的，他给不了那么多银两，而且，他入世尚浅，万一吃了亏就不妙了。&&&&所以，某人少不了要去跟老鸨通个商。&&&&在这里是没有人知道长孙亭的真实身份的，都以为他就是一富商巨贾而已。&&&&狡兔尚且还有三窟。&&&&只是这次，要想个周全的法子，或许冰玉就是最好的盾牌。&&&&于是，长孙亭就佯醉让冰玉也被迫留了下来。&&&&留宿，在这里本是常事，只不过，长孙亭从来都是只留下来睡觉。&&&&说起来真是好笑，一大老爷们来这里还不嫖。&&&&只不过，除了偶尔与一些必要应酬的人来必须要作出男儿态来外，他还就真没跟哪位名花好上。&&&&或许他是因为家里就佳丽无数了，审美疲劳了。又或许，他早就知道自己与别人的喜好不同。&&&&更何况，他明白自己心中其实只想要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结局而已。&&&&曾经在小的时候一次被堂兄抓到了小官馆开荤，懵懂的他看到那么屈意奉承的弱冠少年后就决绝的要跟堂兄断绝关系。&&&&马家那小子偶尔也不识趣地嘲笑他都到了这岁数还不娶老婆，他也反唇相讥笑那小子是绝种马，结亲那么久也还没有后代。&&&&只是现在他对这个问题又有了新的想法。&&&&或许这是个试探的好机会也不一定。&&&&于是，他恶意装醉进了冰玉的房间，人家玉奴本来想跟冰玉私通款曲，也被某醉汉三两下连推带抱地扔出了门。&&&&嘴里喊着小翠，一只贼手就摸上了人家的脸颊，酒气猛往人脸上招呼，某人脸噌得就红了。看着长孙亭的脸越挪越近，冰玉本能地僵硬了起来，就在马上就要亲到的时候，长孙亭打了个酒膈，冰玉立马清醒了过来，推了推长孙亭，把他扶到躺椅上，就转身去倒茶了。&&&&可惜他转身地太快，没留意到后面某人那得逞的奸笑。&&&&难道还有人指望一个从小就混迹官商的人酒量很浅。无疑地，李公子又被忽悠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翌日清晨，冰玉看长孙亭还在熟睡，轻手轻脚地起来让人准备梳洗的东西和早饭。&&&&其实，长孙亭压根就没睡，一晚上就在瞎折腾，不停地变换睡资，还作出了极其无辜的样子。&&&&玉奴难得起来得那么早，为了晚上能够顺利地获得自由。&&&&她清早就亲自带着丫鬟送上门来。&&&&不过，她看错了某人的荷包，所以，实际上她的终身大事最后还是要掌握在长孙亭身上。&&&&见某人还没起身，她就近找了个位子，又准备跟冰玉煽煽风，好落下心中大石。&&&&___青儿，来见过李公子。&&&&___这位是？&&&&___是我的好姐妹，名义上是主仆，实则情同姐妹。希望公子到时能成全。&&&&___这``````恐怕不是很好办吧。&&&&___如果公子是担心钱银方面的事，我这倒有个万全的法子。我在这里那么多年，也少有积蓄，大致有500两，也够用了。实在不够，就劳烦公子了。&&&&正说到情动处，眼看着冰玉又要上钩了，长孙亭适时地醒了过来，看那苍白的脸色，那紧皱的眉头，多么可怜的宿醉人啊!&&&&玉奴脸色微变，但立马就熟络地上前伺候梳洗。只是冰玉不肯让她近身，她也就帮着端茶倒水而已了。&&&&一切作罢，长孙亭终于开了尊口："一直以来我跟玉奴都算是知己了，眼看着你明日有难，我也是想度你一度的，既然冰玉也有此意，我也来凑一脚吧。"&&&&瞧这话说的，人家青儿就成了墙灰了，直接忽视。&&&&玉奴瞧他那脸色十分为难，也不好多说什么。&&&&待要向冰玉求助，人家的心思又不在自己身上，更难以启齿了。只能待到今晚再作打算，就识趣地退了出去。&&&&看着闲杂人等散去，长孙亭觉得有必要跟某只菜鸟交代一些事情了。&&&&___昨晚听贤弟的言下之意似乎有为玉奴赎身的打算。为兄也不便多言，只是贤地久居山野对世间俗事知之甚少，为兄有必要说点拙见。&&&&___愿闻其详。&&&&___这世间多少不平事都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当然，在有能力的时候还是应当以行善为己任。&&&&___此话怎讲？&&&&___玉奴虽然流连青楼，但是毕竟是花魁，而且衣食仆役具全，不若她所说般凄楚。二来，你我出门在外身上钱财有限，今后若添上了她，只怕负担更甚。&&&&___如此，应当如何才好。毕竟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___现下，只有我们二人合计合计，再者今夜看我暗号行事最好。但愿莫再多出事端。&&&&于是两人开始盘查起身价来。冰玉只有1000两，长孙亭声称自己只有50000。实则，人家只需要用自己的腰牌去衙门，自然就有人从府上送钱来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晚上，一样的夜色，一样的浮华地，只是今晚的朱颜轩更是一片繁华了。&&&&跟富商都已入座，按照第一排500两一个坐席，往后递减100两。二楼的雅间1000两。&&&&不愧是鱼米之乡，果然富人多。&&&&事实上，为了以防有那种极有钱的登徒子来搅局，玉奴仗着自己的姿色，硬是要让来者都文斗过后，才肯开始投标。&&&&而且为了让来人的竞争力减弱，在长孙亭的示意下，玉奴一开始就稳坐在二楼的屏风后。搞得跟大家闺秀招亲似的。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增加神秘感。倒也说服了老鸨。&&&&月色如钩，在老鸨一番热情洋溢的开幕词过后，众人就跃跃欲试地开始了文斗。&&&&一群肥脂深厚的富贾在听说要文斗后就开始嚷嚷着不依了，说什么都非要见到玉奴本人再说。&&&&色极使然啊，有那猴急的见机就往老鸨怀里塞银子，真是乐得她老人家嘴都合不拢，软磨硬拖地让玉奴下楼。&&&&玉奴倒是不慌不忙，把面纱一摘，吓了老鸨一跳。&&&&原来是长孙亭给了她一种黑色粉末，让她在脸侧点上2点，看起来就有点像是斑点。美貌立刻就折杀了2成。&&&&这下把老鸨急的。只好让丫鬟重新梳头，无奈还是遮不了。&&&&还是玉奴说，不如就不摘面纱。老鸨情急之下也就只好答应了。&&&&看到老鸨那个热汗直流的样子，长孙亭只觉好笑。&&&&在雅间的围子正好让他可以环视四周，以免有人认出他来。&&&&众人在看到玉奴时都安静了一刹那。有平素就见过她面貌的人问及老鸨，老鸨就说玉奴为了给大家增添点情趣而已。&&&&虽然有人起哄，但都是少数没见过玉奴的，想乘今天一睹扬州第一名妓风采。&&&&都被老鸨巧妙地搪塞回去。更绝的是她老人家还说，玉奴虽然出生在青楼，但毕竟还是雏，今晚又是大日子，所以难免要让各位见笑了。&&&&于是，文斗开始了。题目很简单，以月为题赋词一首，能够过了玉奴的眼的就留下竞标。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淘汰掉一些不是那么有钱的。&&&&这只是长孙亭的一个计策，可以说一食二鸟，这是后话了。&&&&想来，这种事怎么难得到冰玉呢，思索片刻一促即就。&&&&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现在剩下的除了极端有钱的就只有几个充当陪称的了。&&&&只不过，如果真的要比银子还是比较困难，所以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就让青儿假装说漏了嘴，让人以为花魁破相了。&&&&几位大亨相继上道，因为，他们强烈地要求让玉奴除去面纱，老鸨无奈只得让他们私底下看了玉奴脸上的斑点。&&&&这下彻底冷场了。还好在老鸨的千拜万求下，还不至于把事情闹大，但是人心浮动了。&&&&很多人都是象征性地出了次价。&&&&结果，仅仅用了20000两，就把玉奴赎了出来。&&&&但是名声是彻底地毁了。&&&&老鸨欲哭无泪，便把气出在了青儿头上。&&&&无奈之下，只能用2000两把她也赎出来。&&&&这倒随了玉奴的心了。&&&&于是，第二天清早，一行四人就雇了马车悄悄地踏上了回京之路。&&&&一片冰心在玉壶&&正文&&第8章 古来情义难两全&&&&为了就近回到国都，大家都轻装走小路。&&&&古代那点交通条件很磨人啊，骑马都算好的了。&&&&长孙亭的汗血宝马当然是轻轻松松了。可苦了其他三个。&&&&只是没想到一个养在笼子里的娇娇女硬是挺了下来，没有任何抱怨，只是那走路的姿势还是说明了问题。&&&&主要是道路狭窄崎岖，马车也进不来，是夜，又得就近居住了。&&&&运气还好，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有农家。&&&&简陋的土墙，粗陋的摆设，丝毫没有让众人气馁，想想总比露宿要好吧。&&&&长孙亭给了人家一个银锞子。人家本来不收，不过敌不过大家盛意拳拳就收下了。&&&&晚上杀鸡宰鸭的弄了一大桌。倒搞得这一行人心里愧的慌。&&&&吃过饭，到院中数下摆了几把椅子，泡了壶茶，农户人家一般早歇，所以这时候说话也方便。&&&&山村田园，星空闪烁，恬淡安静，其实也是种好居所。&&&&玉奴和青儿大概也受不了路途颠簸，早早地就去歇下了。&&&&长孙亭觉得是时候跟冰玉交代一下了。&&&&___今晚的夜色真不错，离家也有一段时日了，再过不久就可到家了，心里反而有些惆怅起来。&&&&___呵呵，我看兄长是被这山野和谐之气感染了，也学着感伤了起来。相比伯父和嫂子也是想念你的吧。&&&&说到嫂子的时候某某的心不那么舒服了一小下。&&&&___说来惭愧啊，愚兄至今也还没有妻室。以前倒是说过一门亲事，不过愚兄不是很满意，就退了。(某某松了口气)后来跟尚书小姐订了亲，准备明年结亲。(心里小痛了一下)&&&&___(勉强微笑)原来是这样啊。小弟也是闲云野鹤的性情，怕辜负了人家姑娘。&&&&___(心里偷笑中)冰玉啊，其实愚兄觉得你还是很有才华的，为什么不参加科考谋个一官半职的为国效力呢？保家卫国是每个大丈夫的职责啊。&&&&___青山绿水，鱼虾结伴，小弟愚愿足矣。纵然是家财万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有不及自在可贵。&&&&___哎``````人各有志。只不过，愚兄希望能够与冰玉共同进退。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愚兄也不勉强了。实在是造化弄人啊。&&&&___(犹豫不决地)不知道长孙兄有什么烦恼，有用得上小弟的地方，直管说。&&&&___其实，我本出生官宦世家，本来也是懒人性情，只是近几年家父老迈了，只怕是自在不了几年了。(苦笑)看来也是该挑起家业的时候了。&&&&___怎么伯父让你入朝为官？&&&&___只怕是挣拖不了了。虽然相识天下，但毕竟觉得与你最为投缘，希望能与你同朝为官。&&&&冰玉沉默了下来，长孙亭识趣地自己品茶去了。&&&&本来依着师傅的遗训是不准如朝的。冰玉一向很讲孝义，只是这一次却有点动摇了，想与某人有更深的接触，想一直在某人身边。&&&&更何况，虽然背离师傅的教诲实在不孝，但是他心里更清楚如果他离开了一定会觉得很遗憾。&&&&是什么时候呢？&&&&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情了。&&&&在混乱地自我思考中沉入梦乡。&&&&醉人的熏香，烟波流转中一青衫人立在月下的帷幔后吹着袅袅的玄乐。&&&&冰玉被一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慢慢地靠近，就在手快要掀开帷幔的一刹那，一只蝴蝶吸引了他的眼球，红的似火的颜色，在空中漫舞的姿态，只是转瞬即逝，转念间又站在了自己的草屋前，师傅正在对他笑着挥手。&&&&迷茫地睁开了眼，不太清醒的脑中还回旋着方才的梦境，只是连接不起来了。想起身才发现有人在他身上盖了一件外衫。那颜色不用问也知道是某人的。&&&&望着天边那一抹鱼肚白，看着青鸟从头顶飞过，随风而舞的稻苗，清新的空气有助于某人清醒头脑。在手执青衫的同时，冰玉也作了决定。&&&&不管自己现在对长孙亭是什么心态都好，他现在也要留下来，因为他不愿意再重蹈师傅的覆辙。&&&&锦衣玉石抵不过一个知心人。&&&&虽然明白这个决定以后会让自己卷入很复杂的麻烦中，但是在情感胜于理智的时候，人是很容易被前者牵着走的。&&&&默默地闭上了双目，心里默一句：师傅，请原谅我。&&&&一片冰心在玉壶&&正文&&第9章
回京&&&&经过了昨夜之后，长孙亭跟冰玉之间流转的气氛比以前更诡秘。&&&&今早长孙亭在某人醒来前就近躲进了两人休息的茅屋。那一幕自然是看在眼里，不能说不感动。&&&&可是肩上的责任不能让他松懈。如果可以，当然要让大家苟全。&&&&他长孙亭身上背的不只是李冰玉一个人的深情而已，还有那么一个大家族的命脉。&&&&为了责任，他自己的命都得豁出去。又能为冰玉剩下什么呢？&&&&豪情万丈，才华横溢在现实面前什么都不是。&&&&经过几日的颠簸，终于可以走大路回京，只不过还是走的商道，雇了辆马车，不然估计等到了京城玉奴和青儿的脸会更苍白憔悴了。&&&&到京后就直接回了位于内城的太师府了。&&&&没错，长孙亭的老爹正是当今朝廷第一人。说起来，也很不容易，当朝执宰20余年，还是深受器重，除了过硬的政治手腕，台面下也得有些势力。&&&&由于是秘密进行的任务，在尚未尘埃落定前还不好声张，加上从青楼带了2个人回来，所以就从侧门悄然入院。&&&&一进门，立刻着人叫来管家，一面吩咐心腹书童去通报老爷。&&&&出了仆佣住的绯园的小门就到了后花园，长孙亭命贴身丫鬟把玉弩主仆二人安置到自己所住别院的侧院，那里本来是他贴身奴仆的住所，里面尚有间大屋未安置人。本来是给未来夫人的随侍住的。&&&&太师府的后院有点内似于北京的四合院。中间是个大花园，园中有假山，荷花湖，草坪，花圃。水榭一应具全。&&&&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相较于其他王公贵族的府邸多了点融合大气，少了份奢贵，可以说是将中国园林那种自然古朴融合的风格突出得淋漓尽致。&&&&园周围依照顺序坐落着几座院落。&&&&长孙亭亲娘的碧洛苑，继母吴氏的娇谰苑，妹妹长孙月娘的渲翠阁，长孙亭住的漪翠轩，门客居住的揽月苑，剩下有两出空置的院落颐园和薇园。后面有个小花园。种着几棵桃树，那是下人住的绯园。&&&&而长孙元就住在前院的晖园中，独立的主院，就在主客厅的后面。&&&&整个建筑群呈葫芦形分布。&&&&安置好了玉奴主仆，只让管家亲随来到了前厅见长孙元。&&&&一老者端坐主位，身着紫色官袍，眉眼中与长孙亭有几分相似，只是后者五官较柔和。&&&&另一主位坐着一个身着绯色常服的老者，容貌端和，见到二人到来，抚须微笑，这人正是冰玉的师兄--李律。&&&&两人具是不惑的年岁，；两鬓斑白，一个沉稳严肃，一个融和大气。&&&&行过礼后，待长孙亭一一介绍后，冰玉脸色有些许愠怒，但碍于有旁人在场，不便发作。&&&&其间，师兄弟首次相见还是有些疏离感，幸好有长孙父子从中调和。&&&&李律言谈中透露出希望冰玉在京城定居的意思，也婉言劝说冰玉留京任职，只是没得到正面答复。&&&&长孙元也不是没有眼色的，见冰玉面有郁郁之气，也就对老友使眼色，不知不觉到了掌灯时分，怕过了宵禁，所以李律也就起身告辞了。长孙元送到大门口劝解两句也就散了。&&&&本来还准备给长孙亭和冰玉接风洗尘，被各怀心事的二人以旅途劳顿为由推了。&&&&刚一进漪翠轩的大门，冰玉突然转身，险些撞到了一起，只见他神色愠怒，目光只逼长孙亭。&&&&方才长孙亭就觉得他似乎心有不忿，前后联系起来，大致也猜到原由，暗怪国师那老二来得太急，没让自己先通个气。&&&&摸了摸鼻子自我解嘲地一笑："冰玉莫要为了此等小事生气，我也是父命难违。而且，一路上愚兄所为莫不是为你着想，决无半点私心。只是因为了解你的脾性，如果贸然开口，你断然不会答应，所以才想出了这个下策，万望海涵。"&&&&冰玉听了他的解释，气倒也下了一半，想想也是小事一桩，没必要太过于介怀，只是心里还是不乐意被蒙在鼓里。当下决定要给他个下马威，堂堂男儿汉不能因为私情让人缚了手脚。&&&&于是仍就冷声道："你想得倒是周全!即便如此路上怎么也不跟我通个气。我俩交情深厚，我再不通商也绝不会跟你撕破脸。更何况，我也不是全然不能体谅你的苦衷。"&&&&见对方还是不肯罢休，只好无赖地笑着作了一揖，讪笑着讨饶："都是我办事欠妥帖了，让你生了这一通闲气。以后我一定注意便是，这次就海量包容我一回吧。"&&&&前者本来还想要冷言几句，看到对方挤眉弄眼的滑稽样子，顿感无奈。只得望天叹了一声："也罢!这次就算了。如有下次，定不依你。"&&&&于是两人继续一前一后地往侧院走。&&&&长孙亭贴身丫鬟琴香受主子嘱咐，早就打点好了玉奴主仆的吃穿用度。当下，他还不打算让玉奴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这么多人看到她入了府，他也就嘱托丫鬟散话，说是过世的大夫人远房的亲戚，准备过房给老爷作干女儿。&&&&看两人都已安置妥帖，长孙亭就将要让玉奴认亲入府的事告之，嘱咐二人暂且低调从事，有什么要求就向琴香讨要就是。&&&&本来入府的客人应该留宿在空置的院落，长孙亭怕冰玉一朝入朝为官，两人就不便多接触，就让丫鬟在主卧旁的小房间收拾归置成客房。&&&&把琴香谴到了侧院，让她监管众人，顺带照应玉奴主仆。&&&&这么一来，漪翠轩变得热闹了。&&&&主卧室在阁楼的第二层，中间用雕刻精美的木门隔了间小客厅。&&&&一楼是书房，通间都是竹制品，三面左右两面齐墙的大书柜上各类书分门别类摆放齐整，唯书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用墨自然大气。&&&&回廊连接着西面的小客房，以前是琴室，所以不算宽敞，现在一归置，也只是把琴挪入书房，再加了张床而已。&&&&窗前的花圃里种着紫竹，纤细的竹身缀着繁杂的竹叶。风过时更添风采。&&&&主要是长孙亭喜竹不喜花，所以整个主院只有绿色。&&&&晚上，长孙亭让人准备了几样冰玉喜欢的小菜，准备与冰玉把酒赏月，奈何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暴雨，只能在书房备饭了。&&&&饭后，两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聊，渐渐将话题扯到了边疆战事上。&&&&冰玉一直身在乡野，虽然学习文韬舞略很有一套，但是对证据和时事其实知之甚少，所以长孙廷又背负了解说的责任。&&&&没想到两人意见一致，都认为常年作战不利于国家大计。苦于现在还没有足以让北狄降服的大将之材。&&&&北狄本是沙漠上的一支游牧民族，被胡烈单于统一后更是对中原广袤河山虎视耽耽，妄图入侵，苦于已故的李将军而未得逞。自从得知李将军病故，又开始蠢蠢欲动，屡次骚扰边界。&&&&最近本来派遣了支先头军来试探被马茂陵打了回去，多半也安分不了多久，如果没有将才大挫其锐气，只怕大举入侵是迟早的事情。&&&&当今天子新登基，虽然已经是弱冠之年，还是根基不稳。本来贪污舞弊的事哪个朝代都有，只是现下众人更是猖獗，其中也不乏一些高官和皇亲贵胄，把个朝廷搞得乌烟瘴气。&&&&纵然还有些忠义老臣在苦撑，也急需要注入新鲜的血液，何况中间还隔着党派之挣。&&&&冰玉一面与长孙亭交谈，用心记下朝中复杂的关系网，一面暗惊一个外表玩世不恭的人居然对时局知之甚深。自觉以前自己一直忽漏了长孙亭的用心之深，又不免担心怕入朝之后会生嫌隙。&&&&看来他们要想更深入地了解彼此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话归正题，经过长孙亭孜孜不倦地解释，冰玉对时局的了解度正突飞猛进地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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